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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末,我其实挺恨夏洛克的,他把你害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已经在床上躺了一年半了,还不够吗?末末,我爷爷他得了肝癌,没有多长时间,他对我提出了结婚的请求,父母在安排相亲,小妖赌气说分手,末末我该怎么办和他一起逃到没人认识的国外生活,还是像小妖负气说的干脆一起死了算了,他说喜欢海边,希望死在海里,我爸妈就一个孩子,将来谁给他们养老末末,如果我选在最逼不得已的结果,你能不能帮我孝顺我爸妈,我会把存款及房子过户到你名下,用这些来为他们养老,你是我最信得过能托付的人,快醒来“
第二天他真的拿来一堆值钱的东西摆放在床边,静静地坐了会,然后附耳轻声说了“末末,再见“
时末怎么能就这么放任他选择最糟糕的结果,自己的人生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不可能再以失去好友为代价验证末路之下还有十八层地狱,决不允许说再见。
婚礼举行的很仓促,原因在于小井的爷爷见了时末第一面就非常喜欢,再加上小井一些非时末不娶的意志,婚礼如火如荼的在见面后的第五天便举行完毕,可不止小井的妈妈从哪得知时末有过孩子的事,,在第二天奉茶时摆出一副冷淡的面孔,且之后每次的见面都是这幅样子,没有例外。
不过时末自认为和她算不上敌对方,某种程度上算是通一个阵营,都爱着小井,就算她老人家百般刁难,时末仍泰然处之,随他去了。可是大姐提到的生小孩的要求该怎么办?就算时末愿意配合,小井也不可能委曲求全,更何况还有一个吃醋成疾的某人,不非得要自己好看不可,如何是好呢?
到了周一,请假回老家相亲的姑娘终于回来了,带来个各种类的零食小吃,先忙完手头的工作,只剩最后一堆信件,同事相当震惊按着收信人分来好,越来越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
“末末姐,都是一个人的信哎,同一个人,天呢,而且是从绿城各个城区寄过来的,太夸张了有木有,这年头竟然还有花钱浪费时间写信的人,直接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太奇怪了“
时末附和点点头,“他的办公室在设计部最东面的位置,不然你去一探窘境?“
“好啊好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难道是不会用手机的中年大叔?或者有神秘力量的神怪的化身,初来凡界还不适应?“
大叔?依稀记得那人皮肤还不到中年的程度,应该只是青年,至于神鬼,“绝对不可能“
“哎?你指哪个?“同事好奇,
“世界上绝对没有仙灵鬼怪之类的存在,绝对“,如果有他们怎么会听不到自己内心万倍诚恳的请求和倾覆所有的许愿条件,眼睁睁的看着命运朝自己最不愿意的方向发展,丁点要干预的念头都没有,怎么会有,不可能有。
不一会同事送信归来,哭丧着脸无力道,“才不是什么大叔,人家明明是位美男“
“好事“
“可是明明一副月光般温柔的五官,却愣是摆出一张生人勿进的冰冷表情,这种反差极大的帅哥,只可远观不能亵玩。我的小心脏仅是承受不了他冷冷的一瞥已经够呛,简直比总经理还恐怖,,下次你送,我可不敢去“
说不敢去的人在两人解决午餐的小吃店碰到那人后,忍不住三秒一回头的偷瞄,并指给时末说,
“就是他,把白色衬衣都穿的很好看的那个男人,就是信件冷面美男“
冷面?美男?在哪见过的样子,在时末疑惑之时,他正好吃完经过两人身边,
“巧啊,时小姐“
“诶?”
那天遮住眼睛躺在桌子后睡觉的男人就是他?不过他为什么知道自己的姓氏,
“于擎,住在你的对面,之前见过几次面,看来时小姐是忘了”
“哦”邻居,白衬衣,被佑佑吵醒过,运动装,帮自己拎过东西,至于长什么样子还真没记住,这人似乎看出时末心中所想般,嘲讽?温怒?看不懂他表情所代表的含义,也懒得研究,礼貌上回应了一个眼神,除去邻居的身份现在凭空变成上司,即便身份多重,也不会在无关人的帽子上加上亲近人的熟悉标签,心中严明的分界线早已标好对待陌生事物的态度,绝无差错。
待信件冷面美男走后,同事终于忍不住激动问道,“你什么时候和美男变成邻居的?“
“不清楚“如实说道,对了,想起了这人似乎很爱微笑,可同事又说这人冷面,时末不得不怀疑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哇,邻居花美男的节奏,也太像韩剧里的浪漫情节,不过他这人言表不一心,明明说了好巧,可脸上完全没有惊讶的表情,难道面瘫?“
面瘫,可是,“你没看到他微笑?“以及生气
“不可能,我全程都看着他好不好,几时笑过,你不要骗人,我敢肯定这人就是面部神经萎缩,永远只有冷脸这一副表情,可惜暖暖有爱的五官了,唉“
好吧,同事对于冷面的断定言之凿凿,必须承认自己却实老了,老到眼睛已经分辨不出冷面和笑脸,下班后在门口发现小井,时末再一次怀疑自己老眼昏花,这人怎么突然出现在这,掏出手机也没发现电话短信之类的提前上战场通知,难道临时突袭,
“出什么事了?“
“亲爱的,送你橘子亲笔签名的漫画书”他递过一本时末最近在追的漫画书,笑的好不热情,
连橘子的漫画说都搬出来了,看来是大事无疑,时末当即说道,“我拒绝”
“末末,你不能”
随他上了车,见他一直不开口,时末无力道,“说吧,什么战况?”
“关于怀孕的事,我妈之前问过几次,以我不喜欢小孩搪塞过去,可最近 变本加厉,然后”
“嗯?”
过了一会他才回答道,“结扎了,昨天在医院”
“喔”果然不失为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且永绝后患。一举几得。
“我妈要是像你这么镇定就好了,也不知道她从哪知道的,整个抓狂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歇斯底里的打骂我一顿,然后犯了高血压晕过去了”
好吧,此方法的副作用就是随时飙升的高血压婆婆,“容我揣测一下,他老人家误会是我唆使你的”
身旁人很抱歉的点点头,证明所想,“难怪这次的礼物是橘子的签名漫画,我开始有点期待下次更大的战争发生后你会用什么补偿我”
后者相当认真的思考了一番,然后幽幽提议,“陪你到老如何?”
在被婆婆责问的过程中,时末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包里的漫画书上,当然脸上不忘堆砌出歉意愧疚的表情,回应对方没有断句的责备,其中内容当然是围绕着小井结扎的根本原因的探讨,无非最终的结论落在自己身上,之前全部当耳旁风,吹过不走心,可是当说到,
“你自己是有孩子了,我儿子却没有自己的孩子,你好狠的心,竟然逼着他去结扎,你也是当母亲的人怎么狠心扼杀别人当父亲权利,你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呵,还真让人期待,“那我就等着好了,看谁来惩罚我,给我报应”
“你你承认了,我就知道果然是你,活了半辈子还没见过你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给我滚,不想看到你”
不欢而散的状况下,这次的礼物某人会不会收回,不过看在自己替他担起这么大误会的份上,小井会不会网开一面,走出病房,他正坐走廊的长椅上打电话,看到时末出来,暂停通话讨好的问,“挨骂了?亲爱的,我对不起你”
“嗯”呵,报应,哪位天使神仙作为惩戒者来实施所谓的报应,时末倒真的想看看,
“怎么了?”
“什么?”
“你走神了,想什么呢?难道被我妈吓傻了?”小井走上前俯身柔声询问,
时末收回心神随口说道,“我们可能要离婚了,你妈这次很生气,比知道未来儿媳的我生过孩子还要生气,你有什么对应之策没有?”
好友显然并不担心,“她也没办法,除了你之外谁会愿意嫁给一个不能生孩子的男人,再说我说过只爱你,这辈子只会娶你一个女人,虽然很生气,但他也没办法,慢慢就会气消的,你不用担心,这辈子我发誓必会陪你到老”
大姐担心的问题某种程度上算是得到暂时的解决,顺带短期内因为婆婆的一句‘不想看到你‘不用参加他们家时不时的聚会,一箭双雕。可喜可贺。
所以第二天即便被痛经折磨的痛苦不堪,时末仍能凭借昨天的喜乐完成上午的工作,午休时省去了吃饭时间直接趴在桌在上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模糊中似睡似醒,眼前竟然是一道白色身影,着实吓了时末一跳,没有海不是黑夜,确定不是梦后,终于看清那人的样子,信件冷面美男邻居,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难道是,
“信没送去?”
“时小姐大概是忘了”
“抱歉”
慌忙起身把纸箱子给给他,记得把他的信件全部整理在一起,只剩下送上楼,后来就睡着了,果然是忘的干净。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好问,“没耽误你吧?”
“时间限制在天黑之前,不算耽误”
“下次不会了,抱歉”
他伸出两指微微一笑说道,“你又道了两次歉,这次请我吃饭赔罪如何”
吃饭?一起?赔罪?“为了等信,我错过了同事请吃饭的机会,而且今天又忘记带钱包”
领会出他的意思,打开钱包递给他里面仅有的一张大钞,没想到他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手,没有反应,静默了一会,他才说,
“你误会了,我是说一起吃饭,一个人吃饭没有食欲,想和你搭个伴,即是邻居又是同事,我刚到绿城,还没交到朋友,好多地方还不认识,时小姐可以帮忙吧?”
他非常有耐心的娓娓道来,不急不躁,只为了一顿蛋炒饭,没错,就是十元一份的蛋炒饭,来到两人上次午饭遇到的小吃店,各自点了一份虽然简单便宜但营养丰富易有饱足感的鸡蛋炒饭,
“ 我只在这附近吃过午饭,其他好吃的店我也不清楚,帮不上你的忙”他问可以请朋友吃晚饭的正式餐厅有哪些,时末也只知道梧桐路附近的这几家,每次参加小井家聚餐都是在饭店,那样的地方不合适两三个朋友见面吧,这么想着也就只好无能为力,
“时小姐和男朋友约会一般在哪里吃饭?”见时末不语,于擎又略带歉意的说,“这样问很失礼?不好意思我自小在国外长大,在交谈方式上还不娴熟,你见谅”
在哪里吃饭?医院?呵,现在想来和他在一起的短暂时间里,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更别提找个安静的地方吃顿丰盛的晚饭,仓促奢侈的时间里,连能回忆的片段都少的可怜,他像是匆匆而过留下的一荡涟漪,这波水痕还能在记忆中停留多久、、、
“时小姐?“
“啊?”
“生气了?“
“我结婚了,几乎在家里吃饭”
“是吗?还没见过你老公”
“他很忙“
“难怪,还以为时小姐自己一个人住,先生贵姓“
“井“
“很少见的姓氏,先生从事哪一行“
“医生”
“医生神圣的职业,以后身体出状况的话可能要麻烦井先生”
“不见的好,他专攻白血病,一种随时会死人的不治之症”
“说起来,有个朋友就是得血癌后去世的,什么时候来着”状似回忆的样子观察她的反应,眼前的女人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一如刚才,低头淡然循规蹈矩吃饭中,她这个人似乎没什么好奇心,回答问题时眼睛空无一物,随口简短回应,绝不主动探听什么,好像心神并不在此,通过几次见面她却始终记不住自己的长相就能看出这一点,她漠视一切不熟悉的陌生的人和事物,守着固有的生活圈,举步不前。
你那边是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我这边是安静如世外桃源的避俗世界。
如果往这谭幽林深处的湖泊中投入一枚石子,能否激起千层浪,于擎很想一探窘境
“好像是两年前的冬天,那天,绿城天空飘着罕见的鹅毛大雪,足够覆盖住小腿的积雪,比英国的冬天”
啪,她手中汤匙掉到地上,发出叮当的脆响,这个女人终于肯看过来一眼,这双弯月似得眼中终于有了自己的印象。透着迫不及待,痛苦,回忆,至少不再空洞。
作者有话要说:
☆、迈向穷途末路
怎么觉得时间已经过了好久,久到已经快要忘记他的样子,只记得他有一双可爱的圆眼,以及身上散发的玫瑰花香。再过几年,仅剩的这些会不会全部都忘个干净,这个人像从没有出现在生命中一样,生活一如二十六岁之前平淡孤独。
原以为时间,它像对待时末在其他事情的记忆上那样,发挥它摧古拉朽毁灭的力量,风过不留痕,云过不留影。
在遇到他之前的二十六年岁月,残存在脑中的记忆用平淡孤单四个字足以囊括,就连失去父母的痛苦也因为年幼记忆力的苍白逐渐淡化,最终只剩下讨厌哭声这一点,‘原以为’但时末错了,一双似他的可爱双眼,一束类似与他体香的玫瑰花,一句两年前鹅毛大雪的冬天,这些微弱零散的碎片全部在自认为不堪的记忆前发挥它勾魂摄骨的牵引力量,足以拼凑出完整的记忆。
两年前的冬天,是在他不告而别后的再一次重逢,无论是在相亲时的初遇还是医院后的再见,时末无数次感恩老天终于睁开了久睡的双眼,开始关注自己的人生,并在一成不变寸草不生一望荒芜的命运轨迹上书写描绘,使其草木葳莛,终年花开,可是这朵花藏在荆棘密布之中,即便时末想顶着被刺的血肉模糊的痛苦,伸手摘掉娇艳盛开着的玫瑰,把他永远保存在不受烦琐干扰和时间老化的真空环境中,但终是徒劳。
手术中醒来后,从床边大姐微笑的脸中推测,上帝果然听到了自己的祈祷,梦中白色身影也没有辜负自己的哀哀乞求,命运的轨迹已经改变,朝最好的结果方向前进,
“小末,生了个男孩子,很健康,非常漂亮,你姐夫起的名字,叫佑佑,愿上天保佑他”
时末稍稍放心,又急忙问道,“,夏洛克呢,他怎么样?”
大姐说,“他也很好,在隔离病房,你现在的状态还不能去看他,先养好身体再说,听话”
他们都好好的,还活着,当时胸腔中的喜悦足能撑过小腹上刀痕带来的疼痛,两天后,终于能下床缓慢走动,先去看了在保温箱中的孩子,又找到夏洛克的病房,床上隔离病号服,一层层包裹严实,总算见到了他,
五天不见,他更瘦了,瘦骨嶙峋已经不能够形容他当下的身体状态,他被隔离在无菌罩内,只能隔着一层保护膜看他,似乎听到时末弄出的动静,忽的睁开眼,可爱的双眼柔柔一笑,眼神由上而下落在时末的肚腹上时,慌张的想要坐起身,无奈身体使不出力气,又跌落在床铺上,
时末急忙解释,“孩子很好,你不用担心,他如果知道自己救了你一命,肯定很开心,你好好躺着,不要着急,好好调养身体,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夏洛克依言躺好,恢复平静后,柔软温暖的眼神始终不离时末身上,不一会终于扛不住身体的疲惫缓缓的睡下。
时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心里一遍遍的感激曾经为挽留住他生命发挥过作用的存在,无论是医护人员还是鬼神,并在心里许诺,以后一定多做好事,积德行善,一遍遍的感谢。
当天晚上,在医生的允许下把孩子带去夏洛克的病房,可是推开门后,病床上却不见他人,难道是转到普通病房了,当时心里就只有这一种想法,他知道孩子出生后,病情跟着心情好转,他好了,不用待在加护病房里,终于可以牵牵他手摸摸他脸,
走到小井的办公室确认心中所想,可是被告知他在急救病房,‘重症监护室的夏先生出现术后排斥现象,正在急救,’夏先生?,
“夏先生?请问夏”
“就是那位住院半年多的夏先生,听说刚接受了自己孩子的脐带血移植,听主任说他的身体已经不行了,即便手术胜算也不大,果不其然,年纪轻轻的”
这位护士后来还说了什么,时末记不得了,无头苍蝇似得在医院跑了好久才找到夏洛克急救中的手术室外,他的家人围在门外,焦急等待着,夏母看到时末,眼泪簌簌的掉个不停,夏父同样如此,都在哭,为什么哭,
“都别哭,听到没有!”
丧失理智后气急败坏的大声呵斥这些哭的声音,都不要哭,他还好好的,你们都不要哭,求求你们,不要哭了
当医生走出手术室,满含歉意的说‘已经尽了力‘时,时末愣住了,茫然无措站在原地,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才理解‘尽了力’的意思,只知道回过神时大姐站在身边,同样流着泪搂着自己,说让见他最后一面,今生的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的意思是什么?“时末问,
“再也见不到“有道声音回应自己,
再也见不到,我不要,我不要,他还好好的,他说过会等我回家的,我们说好的,你们保证他会好好的,你们保证过的,他会好好的,你们不要骗我,都不要哭,听到没有,都不要哭,夏洛克才不会丢下我,他不会
之后发生了什么,已经记不起来了,再后来的记忆便是行尸走肉的躺在床上,度日如年,消耗剩下的生命过程,直至忘记夏洛克,忘记他曾经给过的温暖美好的时光,不再记得遇见他之后发生的所有刻骨铭心和幸福欢愉,
不知今夕何夕时,自家大姐终于熬不住时末一成不变的死人状态,抱来佑佑,那是时末在两年前分别后第一次见到他,他坐在床边,咿咿呀呀玩的欢快,小手或抓时末的头发或摸脸,一会又爬到自己的身上,闹腾了几天,终于正眼看了他一眼,然后不知怎么的,眼泪止不住的一直流,最后控制不住演变成嚎啕大哭,不知是不是因为身旁的小人也跟着大哭起来,时末抑制不住身体能积压满槽的情绪,一下子全部倾泻出来
“当时佑佑掉到地上哭的声嘶力竭,你也充耳不闻,真不知你这孩子怎么想的”周末聊天时大姐说起来,仍心有戚戚焉,忍不住责备几句,
他连自己的父亲都救不了,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