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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爪出现在他的跟前。
「齐青神兽?」
神兽低下头,把嘴里叼着小盒子放在他的手上,吼了一声转身离去了。
如阳低头看着那个小盒子,盒子上居然还有血,还未凝固,盒子上绑着一个染着血的纸条,他打开一看,吓得倒吸了口凉气,双手颤抖着,紧紧抱着那个盒子朝叶归殿里冲了进去。
「如阳?怎么了?」羽阳看他突然冲了回来,疑惑地问。
「羽阳……羽阳!大哥有救了!可!可!」
「怎么了?」
他颤抖着把盒子和纸条递给她,她忙接过,看过后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什……什么?大祭司把……」
「现在不是惊讶的时候!快点!按大祭司说的做!」
「好……好……」
羽阳也紧紧抱着盒子冲进了房间,直直走到窗前,喘着气,命令道:「所有人!全部出去!」
大家惊讶地看着她。
她环顾众人,摇摇头,说:「不……霖天……你留下来帮我……我怕……」
「怎么了?」霖天皱起眉头,不解。
「快出去啊!都出去!」
所有人一头雾水,夫人看羽阳那般,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但还是按着她的话,催促着房间里的人离开了。
霖天惊讶地看着羽阳,问:「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我!」
「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要大家都离开?大哥快走了,让夫人和哥哥最后再陪陪大哥啊!」
「不!星辰不会死……」
「你说什么?」
她颤抖着打开了盒子,霖天低头一看,惊讶至极。
「这!」
霖天看着盒子里放着的两颗血淋淋的眼珠,惊讶得一时哑口无言。
羽阳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颤抖着声音对霖天说:「我……我不敢……霖天,把这两颗眼珠……用灵术燃成宝石……喂大哥服下……」
「……这是……?」
「我求求你……别问了……」
「……」
霖天犹豫着,抓起那两颗眼珠,在手掌中幻出火焰,眨眼的功夫,那两颗眼珠在烈火中蜕变成了两颗指尖大小晶莹的宝石。他扶起星辰,喂他服下了那两颗宝石。
「好了么……」
「嗯……」
羽阳缓缓地睁开眼,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抓住霖天的手,霖天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她抽搐着对他说道:「霖天……这件事,必须保密,好么?一定不要告诉任何人,任何关于眼珠的事情,好么……就说,就说我找到一种仙丹。一定……否则会害了星辰的,一定……」
「好,一定。」
突然,房间里的窗户被一阵强风吹开了,一阵阵白色的青烟从窗外飞快地飞了进来,融入星辰的胸口后便消失了。过一会儿,风戛然而止,星辰轻轻地咳了一声,缓缓睁开了双眼。
「大哥!」霖天兴奋地叫道,紧紧握着他的手。
「大哥……」
星辰转过头,看着他们两个,突然看到霖天的手上满是鲜血,皱起眉头,用极其虚弱的声音,问:「臭小子,你,受伤了?」
「不,这不是我的血,大哥……你活过来了……你活过来了……」
羽阳站起身,道:「我先走了……」
她拿走床边的盒子和字条,抹干眼角的泪水,离开了房间。
「羽阳?」夫人见她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忙问,「怎么了?」
羽阳笑了笑,道:「大哥已经没事了,快去看看他吧。」
「真……真的吗?」
「嗯……」
众人欢呼了起来,忙走进房间,除了如阳,如阳的双手依旧颤抖着,问:「羽阳……大祭司……大祭司……」
「我知道,我现在去看看她,二哥,这件事,麻烦您保密,霖天也还不知道那……那眼珠是谁的,过两天我再和他说吧,这件事……请永远不要让大哥知道……」
「好……」
羽阳转过身,朝叶归殿外走去,夜空走过来,扶着几近崩溃的她,问:「陛下,您怎么了?您要去哪?」
「送我去云若宫……」
「是。」
【云若宫】
灰暗的主殿里,齐青兽静静的躺在地上,倓宁躺在它的怀里,双目流出来的血染红了她的脸颊,染红了她纯白的衣衫,染红了她手中的匕首。
但她的嘴角却分明是笑着的。
车停在云若宫外,羽阳独自一个人走在云若花丛中,心中不断浮现着,那染血的字条上一字字刺入骨髓般疼痛的字眼:
【这是我的双目,用烈焰把它们熔成宝石,喂星辰服下,他可再获百年寿命。记住,万万保密。】
——倓宁
羽阳的心里纠结着,痛着,虽然星辰活了过来,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
她轻轻推开了主殿的门,看到倓宁的那一刻,她双手紧紧握拳,忍住眼泪,唤道:「大祭司……」
「你来了?」
「嗯……大祭司,星辰……」
「是我自己决定救他的,我很开心,活了八百多年,第一次觉得这么开心。」
「你一定很痛……」
「这点痛,换一个人百年寿命,挺值得的。」她笑了,抚摸着身边的齐青神兽,说,「其实说来也奇怪,看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我早已经对生死没有感觉,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星辰却让我觉得很不舍得,齐青看出我的心思,把救他的方法告诉了我,说来惭愧……我居然一开始还有些犹豫呢。」
「齐青?齐青神兽?」
大祭司轻轻地笑出了声,
「羽阳,不,我的女王,臣倓宁向您保证,我一定会比昔日更加强大,我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万亭。」
「……」
她抹了抹眼泪,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扶起她,说:「我来帮你清理伤口吧,大祭司……」
「好,麻烦你了。」
倓宁的嘴角依旧上扬着,或许真的如她所说的,这是她八百年来,最开心的一天。
【瑞安城】三天后。
清晨,瑞安城的树林如往昔一般。寒风吹着星辰那厚重外衣上的绒毛,他面带温柔的笑容,抬头看着树枝上的积雪,与他一样温柔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舞,厚厚的雪靴踩在松软的雪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冬天的树林景致那么荒芜,怎么,这样的它大哥还是喜欢么?」
他闻声转过头,对着眼前那个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不起床的弟弟笑了笑,应道:「难得起那么早,怎么不先去吃早餐?」
「喏,二哥让我给你送这个。」唐月甩了甩手上那件披风,走到星辰面前,帮他披了上去。
「雪早就停了,不冷的。如阳那小子就因为这点事把你叫起来?」
「没,我早就醒了。」
「这么乖?话说回来,这几天你都起蛮早的呢,怎么,有心事?」
「……」唐月没有回答,只是双手插在便服的口袋里,用脚在雪地上画着些什么。
「有心事就和哥哥说说,别憋在心里,睡不好也吃不下的怎么行。」
「哥……」
「嗯?」
「我睡不着。」
「怎么啦?」
「怕哪天醒来,你又要离开我们了。」
「……」
星辰愣住了,看着眼前那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弟弟,现在的样子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瞬间,心底涌上了一股酸楚。
他伸出手,轻轻地把唐月揽在怀中。
唐月吓了一跳,一时懵了,慌慌张张不知该如何是好。星辰轻抚着他的头发,温柔地对他说道:「我不会走了,放心吧,傻瓜弟弟。」
「真……真的吗?」
「嗯,哥哥答应你,哥哥会一直在你身边,到你暮年垂老,膝下子孙满堂,我也还会在你身边。」
「哥……」
一向不哭的唐月,不知不觉中流出了泪水,他啜泣着,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大哥,从小疼他爱他的哥哥。
主楼餐厅,霖天,如阳还有夫人已经上座吃起早餐,看到他们两个回来,霖天忙迎上去,略带着急地问:「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没着凉吧?冷吗?」
「我没事的,真的,你们放心吧。」
入座后,梅琳又问了遍:「怎么这么晚哦,冷不冷?」
「夫人,我没事的,真的。」
「可……」
「我也觉得奇怪,那天醒来后心脏就不难受了,而且浑身都是力气,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很精神,头也不发晕了。我还想问霖天呢,陛下到底用了什么药?」
「……」霖天和如阳都顿了下,如阳装作淡定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面包,霖天硬扯着嘴角笑了笑,说:「羽阳也不知道哪里找来的灵丹妙药。总之,你没事就好了。」
梅琳插话道:「霖天,都说多少次了,不许直呼陛下名讳。」
「哦。」
星辰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大厅的电话响了,侍女接完电话,慌慌张张地跑到夫人面前说道:「夫人!宫里来的电话。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神兽,神兽大人突然发狂,把……把大祭司的双眼吃了……」
「什么!?!」
星辰一听,放下碗筷就朝门外奔去。
「星辰!」
霖天和如阳对望了一眼,也跟着出去了。
【云若宫】
羽阳已经到了,她们俩之前就计划好,一切都按着计划进行着。
主殿里,只有羽阳和大祭司倓宁两人,倓宁躺在地上,裹着纱布,用一些新鲜兽血把纱布和外衣染湿,装作刚受伤不久的样子。
「羽阳,星辰来了吗。」
「快了,大祭司,那些兽血会不会弄得你眼睛难受?」
「不会,只不过,委屈齐青了。」
「神兽果真有慈悲之心,竟能为一个凡人答应这般委屈自己……」
「……他们把齐青怎么样了?」
「我命他们不许伤害神兽,只是用阵法困住它。」
「……」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殿门外闹了起来。
「他来了。」
「去开门吧。」
羽阳整理了下心情,打开了大门。
「陛下!」
「星辰,你来了……」羽阳凝眉,轻叹一声,回答。
「陛下……大祭司,她怎么样了?」
「这……」
星辰激动得忘记了君臣之礼,抓着羽阳的肩膀晃着她,问:「她怎么样了!快告诉我啊!」
「伤势已经控制住了,毕竟这里是云若宫,大祭司恢复很快,但恐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
「星辰?大哥?」
「让我进去看看她,好么……」
「嗯……」
他走进大殿,走到大祭司倓宁的身前,颤抖着跪了下来。
「怎……怎么会……」
倓宁伸出手,摸索着什么,星辰忙握住她的手,哽咽着说到:「大祭司,我在这……」
「星辰?吗?」
「嗯,是我,怎么会这样……」
「我没事,放心。」
「神兽怎么会……」
「这都是天意,接受便是了。失去眼睛的我灵力会变得更强大也说不定。」
「大祭司……」
「好了,出去吧,让我休息一会儿。」
他不舍地看着她脸上沾满鲜血的纱布,许久才点点头,应道:「好……」
他轻轻放好她的手,不舍地离开了大殿。门嘎吱一声关上了,星辰红着眼朝羽阳走去,问:「陛下,神兽怎么样了?」
「暂时用四火灵阵镇住了。」
「这样……」
她转身对霖天和如阳说到:「你们快送大哥回去吧,看这天色,马上要下大雪了。」
如阳点点头,牵过已经茫然不知所措的星辰,带着他上了车。霖天看了眼羽阳,也跟着离开了云若宫。
待星辰离开后,羽阳推门走进大殿,扶起大祭司,帮她把那些染着兽血的纱布拿掉。
眼眶空了,眼上的皮肤深深陷进去,皱成一团的皮肤附在眼睛上,显得丑陋。羽阳皱起眉,看着她的眼睛心里很不是滋味,细心帮她消毒过后,正打算用纱布帮她包扎,倓宁抓住了她的手。
「怎么了?」
「那边的石坛上有条缎带,摸起来很冰,你帮我拿来吧。」
「好。」
那块浅蓝色的缎带静静地躺在冰冷的石坛上,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她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气从缎带上传来。
「要我帮你戴上么?」
「嗯。」
缎带的宽度恰好的遮住了双眼,在脑后打了个结,还有一米半余长,与她轻柔的银白色长发垂在一起。
「好了。」
「好看么?」
「嗯,好看。」
「这缎带什么颜色的,太久了,我自己都忘了。」
「很美的浅蓝色。」
「浅蓝色……」
「这缎带怎么如此冰冷?」
倓宁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轻轻抚摸着它,回答道:「它叫清寒,从我百来岁的时候就一直放在身边,一直都不舍得用,它是有灵气的,把它绑在身上后便视你为主人,不离不弃。之所以如此冰冷,是因为它来自极北之地,拥有强大的水之灵力。真没想到,我居然也有要用到它的一天。」
「清……寒。」
「你快回去吧,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你帮我挡着。」
「好,大祭司,请你务必照顾好自己。」
「嗯。」
回到殿外,羽阳对她派来的侍卫侍女命令道:「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准打扰大祭司恢复。」
「是。」
大祭司受伤之事在万亭掀起了轩然大波,当然这对于战后陷于一片混乱的安卡拉姆无疑来说是个大好消息,只不过,他们能做的也只是「高兴」,国家一片混乱的安卡拉姆,什么都做不了。
事过一周后,波澜总算是平静了。朝会上内务大臣铭泽提到了新王巡游之事,羽阳见眼下事情少也就答应了。
所谓新王巡游,指的是新王登基后必须带领三大家族族长到三大领地巡游的传统,按从北至南的顺序进行。羽阳离宫期间,由六大臣共同处理国事,梅琳的位置由副官唐月暂替。至于六大臣之首,羽阳深思熟虑后选择了不属于任何家族的平民大臣戴真。
【叶归殿偏殿】
戴真行礼过后,又再次行礼不起,激动地说道:「陛下,臣实在担当不起这个重任!」
「……」羽阳静静地看着他。
戴真继续说到:「臣出身贫寒,能成为六大臣之一已经是先王怜悯了,我实在担当不起六大臣之首这个重担啊!就算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也万万不敢冒险,万一因为我而出什么乱子,臣就是有十条命也担当不起啊。」
她笑了笑,对他说到:「我不在矢雨城,你就是代替我在做事,谁不服你便是不服我,虽然我还年轻,而且不在宫里长大,但也不至于这么没威信吧?」
「这……」
「你知道我为何选你么?」
「恕臣无礼揣测圣意,陛下大概是觉得臣不属于三大家族的任何一个,能够更公平得管理事物吧。」
羽阳又笑了下,看了眼身边的小青和霖天,小青点点头,领着房间里的侍女关上窗户和窗帘,离开房间,关上房门。霖天从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木盒。
她放下笔,从座位上走下来,走到戴真面前,扶起他,对他说到:「六大臣中,能把这件事做好的我想只有你了,有一件关乎万亭安危的事要交给你来做,戴真,我需要你背黑锅,需要你冒险,需要你演戏,需要你的心腹远赴安卡拉姆,你可以吗?」
他惊讶地看着她,平复心情后,坚定地点点头,说到:「我可以,陛下,请说吧。」
「天牢的最深处关押着的安卡拉姆二王子紫陌,我想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当然记得。」
「我要你在我离开后的第三天晚上,派一队心腹假装成亦安的旧识,把他从天牢里救出来。那天夜里,牢里的士兵我都打点过了,救出他的过程不会太难,但是,一定要演得像,让他能完全的相信。救出他后,把他送回安卡拉姆首都捷那的皇城外,让你的手下再想办法脱身。一定要平安地送他回到皇城,保证他的安全,一定。」
「是。臣明白了。」
羽阳从霖天手中接过木盒,递给戴真,交代道:「这是穿越保护罩的结界石,该怎么做你应该明白吧。」
「明白,陛下请放心,这件事臣一定会办好。」
「嗯。」
羽阳静静地看着他,想等他提些问题,然而戴真却静静地不说话,低着头没有看她。
她笑了笑,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陛下所安排的事情自有您自己的道理,臣只要照做就是了。」
「那你怪我么?让你来背这个黑锅?」
「不怪,只要对万亭好,就算陛下要臣的命,臣也不会多哼一声,多说一句。更何况不就一个黑锅罢了。」
她笑了笑,说:「星辰身子刚恢复,如阳刚上任威信还未竖立,唐月并非真正的六大臣,紫晴是兰家的人,铭泽是伏芝家的人,让他们两个背黑锅总是很冒险,他们五个都不适合来做这件事,所以我选择了你。父王曾告诉过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用了你,自是因为相信你,那我便是没有必要瞒着你,今天本就打算把这一切都告诉你,好让你更好得去完成这件事,或许未来,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陛下……」
「安卡拉姆目前一片混乱,一向神秘莫测的国王连这种关乎国家安危的时刻都没有出现在百姓面前,更是对国家的恢复没有太大的作为,不论是官员还是百姓,对国王的服从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更何况储君大王子亦安丧命,二王子被俘,国家上下人心惶惶,奇怪的是,安卡拉姆上上下下要求国王向我们要回二王子,而国王却迟迟不肯行动。戴真,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
「安卡拉姆国王其实还有一个女儿,名叫月影,她现在人不在安卡拉姆,在国王的心里,她才是安卡拉姆未来的女王,所以他一心想要月影回国。安卡拉姆之所以会攻打我们,真正的原因其实是月影。」
「月影……可是,万亭这么大,谁是月影?」
她叹了口气,吐出了那沉重的三个字:「伏芝瑛。」
戴真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张着嘴想说些什么,却只是语无伦次地念着:「这……怎么,会……」
「原先我们也只是猜测,后来我派霖天秘密调查,终于是找到了瑛瑛就是月影的证据,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三个,如阳和星辰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