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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韶想了想,点头:“名面上是这样说的,没错。”
三娘却是捕捉到了宣韶的言外之意:“明面上?那么暗地里严太医又是谁的人?”
“他与宁妃身边的一个嬷嬷过从甚密。只是是暗中往来的。因此外人都不知晓。”
三娘对宁妃的名字出现在这里并不觉得奇怪,只是宁妃这次的动作未免太过了。
见三娘眉头微蹙,宣韶微微叹息一声,伸手将她的眉心抚平:“你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忧。”
一直盯着父母看着的宣小一,也讨好的在自己娘亲脸上亲了亲。
三娘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心理微甜。
“嗯。我知道了,相公。”
过了两日,三娘去参加王筝女儿的洗三礼。
王筝的闺女虽然出生不久,却是白白胖胖的。听说苏敏之一早就给她想好了名字,叫“苏畅”。这个名字男女皆宜,儿子闺女都能用。
三娘去看王筝,王筝抱着女儿面容满足,一点也没有生了女儿的沮丧。
“诶,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家畅儿长大以后就给你做儿媳妇了。”王筝眨了眨眼道。
三娘白了她一眼:“女儿才刚生你就想着要将人给嫁了?”
这时候一个声音道:“还没生的时候她就与我争了!”
三娘一回头便看到了苏成之。
苏成之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就胖了一些,到是让她看上去多了些普通少妇的甜美,少了许多少女时候的刻板。
王筝得意:“最后小一还不是我女婿?”
苏成之道:“这到不一定!我总会生出女儿来的!”
三娘哀叹,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么?
“你们两个,能不能问问我的意思?”
苏成之皱眉:“我的女儿你还看不上不成?”
王筝也起哄:“我家畅儿你也看不上?”
三娘瞪她们:“这还强买强卖了不成!”
三娘相视了一眼,都笑出了声。
这个世上,不幸福的婚姻很多,不幸福的女子也很多,所幸她们都是幸运的。
转眼到了十月。王璟与方静宜的婚期到了。
三娘和宣韶带着孩子回了王家。
与他们一同回去的还有薛梅心的儿子塔穆。
宣韶淡淡看了塔穆一眼:“该如何与你母亲说,你自己掂量。”
塔穆今日穿了一身宝蓝色织锦袍子,头发被一根墨玉簪束了起来,以眼看去与旁的那些世家公子并无两样。
塔穆神态极为恭谨:“是。公子。”
宣韶点了点头,塔穆便转身走了。
三娘看着离去的塔穆,挑眉问道:“你真的要将他收到鹰卫中去?”
宣韶也看着塔穆远去的背影:“聪敏机警,性子坚毅,能驱使兽类,我正需要他这样的人。鹰卫中本就有不少性格怪异之人,只要他们能完成自己的本职。我不在意他们本身是什么样的。”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也不怕他使坏,只要他有这个本事。”
三娘想了想,点头:“他这么识时务,我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而且有正事可以做,说不定可以扭转一下那孩子的性子。鹰卫这种特殊的机构,洗起脑来。什么人都架不住,他们很容易会产生一种使命感。越是偏执的人,越适合这份工作。
当然。三娘不会对宣韶这么批评他的机构的,简直就给她说成了邪教|组织。
“我记得那个柳梦成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你怎么不留下来?”
三娘突然想起了之前也是被宣韶抓了去的那个暗恋惠兰县主的男子。
宣韶瞥了三娘一眼:“你当我那里什么垃圾都收么?”
“噗哧——”三娘忍不住笑出了声。
“柳梦成那样的人,即便是再有才能,我也不能留他。”宣韶冷冷道,
三娘想起了他为杀的那两个无辜的人,对这个人也是十分厌恶。她也不想知道最后柳梦成去了哪里,她只知道这个人最后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塔穆不过进去内院两刻钟就出来了。
“我已经与我娘说好了,下个月就与她离开京城,我带她去西北定居。”塔穆低头道。
他如今的模样乖巧多了。也不知道这几个月是被怎么调教的。
“你娘若是愿意,可以留在京城。”三娘对他道。
塔穆摇头:“她自己愿意与我一起走的,再说她的性子留在京城,以后还不知道会生出什么事端来,我不想被人通知千里迢迢赶回来给她收尸。”
宣韶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下个月月初我让人送你们走。”
塔穆道了声谢。转身离开了。
王璟已经出门迎亲,三娘带着宣小一进内院陪女眷说话,宣韶去了前院帮着招呼客人。
等迎了新人进门,拜了堂之后便是酒宴。
三娘站在新房外头看到王璟一身红衣从里面走出来。
王璟一眼就看到了三娘,立即跑了过来。
“妹妹,已经开席了你怎么不去入席?”王璟一如三娘初次见到的时候一样,一笑起来就是见牙不见眼,明明看着憨傻得可以,却总能让人觉得温暖。
三娘看着他笑:“嗯,我就去。”
王璟哈哈一笑,朝三娘挤眼:“妹妹你也是来看新娘的吧?”
三娘心中一叹,又是一笑。王璟可能不明白她这种嫁儿子的心情的。
从今以后,儿子就是别人家的了,宣小一还没长大,三娘就提前体会了这种心情。莫名的有些心酸。
“妹妹你去看吧,哥哥不会笑你的。”王璟笑的没心没肺。
三娘摇头失笑:“你快到前头去吧,都等着你呢。”
“哦,那我先走了啊。”王璟咧嘴一笑,还嘱咐道,“你也快去女眷席那边,要看好我外甥啊。”
三娘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里,心里终究是开心的。她护了王璟这么些年,王璟也护了她这么些年,兄妹两人相携着走到今日。
以后虽然各自有各自的家庭,这份情义却是永远不会淡的。
十一月,薛梅心跟随自己的儿子离京。
她进京的时候悄无声息,走的时候依旧是悄无声息。
由于她身份尴尬,在京的这些日子,众人碍于皇家的脸面都很有默契的将她的存在忽视了。好在薛梅心也不是一个喜欢上窜下跳的人,她在京的这些日子,除了去过薛府拜祭自己的父母,就几乎是足不出户。
王栋在她要离京的前一晚去找过她。
两人站在廊下,不过隔了两步的距离,却像是咫尺天涯,谁也没有往前迈去一步。
“你真要离开?”王栋的声音很平和,似是在随口问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薛梅心一直看着他,夜色给了她勇气和胆量。只是这勇气和胆量也不过仅仅能支撑她对他肆无忌惮的多看几眼罢了。
“嗯。”
“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一阵沉默过后。
“好。”王栋闭了闭眼,“我派人去给你打点,西北肃州相对安稳,那里也是往西行商的要道,还算繁荣,你……”
“三哥——”薛梅心笑着打断,“三哥,我答应了穆儿,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孩子长大了,他说他能照顾我,我很高兴。”
王栋终究没有再说什么,站了片刻,转身离去了。
薛梅心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泪如雨下,却没有开口去唤他。
第二日,薛梅心走的时候王栋没有去送。只叮嘱了薛氏给他们多备些盘缠。
很多时候,一放手,往往就是一辈子。
再续前缘之类的,终究是笑话。因为没有谁会永远站在原地瞪着谁。
薛梅心这一走,终其一生没有再出现,王栋也没有再找过她。
在薛梅心去世之后,她的儿子塔穆遵循她的遗愿将她的骨灰送回了京城,悄无生息的埋在了薛府后面的梅林里。
第六百五十一章 大结局
转眼,又是一年新春至。
这一个年过的一如往年般平顺,只是刚出了正月,就出事了。
这一日半夜,三娘正睡的香甜,院子里却突然响起了震天的拍门声。三娘被吵醒的时候,宣韶已经穿衣下床了。
“我去看看,你在屋里别出去。”宣韶摸了摸三娘的脸颊,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安慰她。
三娘有些不安,拉住了宣韶的衣角。
正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了白兰的声音:“公子,是宫里来人了,丽妃娘娘病危,宣少夫人进宫。”
宣韶皱眉,应了声:“知道了。”
外头院子里的灯笼又一个一个的亮了起来,婆子丫鬟们也都被惊醒了。
三娘已经披衣起身,见宣韶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三娘冲他一笑:“没事的。想必是想在临终前见我一面。”
值夜的丫鬟拿着烛台站在外间,小声问了一句要不要进来伺候三娘洗漱。
三娘朝外应了一声,又对宣韶道:“你过去看看小一,这么大动静别把孩子吓到了。”
宣韶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丫鬟们进来伺候了三娘洗漱,换上了衣服。
宫里派来的太监是太后宫里的,在外头已经等的十分着急了,只是碍于这里是庄亲王府,不敢造次。
见三娘出来的时候忙迎了过来。
“少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您快随咱家去吧。再晚就要来不及了。”
三娘见他大冷天的急出了一头冷汗,知道魏月娥那边情况危机,点了点头就随他去了。
马车才出了府,车帘子一掀。宣韶跳了上来。
三娘一愣:“相公,你……”
宣韶坐到三娘身边:“别怕,我陪你一起去。小一他睡的沉没有醒。娘她刚刚过来了。有她守着你放心吧。”
“嗯。”三娘靠到了宣韶的怀里,“我不怕。”
宣韶虽有随时进宫的腰牌,却不能进后宫,只能在外头等着。
三娘随着宫人走到宜春宫的时候,宜春宫已经是灯火通明,皇上与皇后也都过来了,四皇子似乎是知道自己的娘亲要离开人世。哭声不止。
三娘进了内殿,先朝皇上和皇后行礼。
皇帝叹道:“丽妃指名要见你,你去看看她吧。”
莺歌抱着啼哭的四皇子站在魏月娥的床边,魏月娥闭着双眼,面色如纸。
见三娘过来了。莺歌连连唤了魏月娥几声,魏月娥终于将眼睛睁开了,一见三娘便朝她伸手,却也只是抬起了一些。
三娘忙上前将她的手握住了:“娘娘,臣妾在这里,您有什么话想吩咐吗?”
魏月娥艰难的点了点头,往四皇子那里留恋的看了一眼,又看向三娘,嘴唇蠕动。却发不出声音。
莺歌忙道:“娘娘她之前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三娘往四皇子那边看了一眼,轻声问道:“娘娘是不是担心四殿下?”
魏月娥眨了眨眼,又指向了莺歌。
“娘娘是想要贞贵人照顾四皇子?”
魏月娥又是眨了眨眼。
“丽妃娘娘放心,臣妾定会好好照顾四皇子的。”莺歌哭着道。
魏月娥还想说什么,可是又发不出声,只能将手指在三娘手心上轻划。
她写了几个字。三娘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着点了点头:“臣妾知道了,您还不放心您的生母和外祖母。”
站在床帷外不远的皇帝出声道:“让丽妃放心,朕必会给予她家人恩典。”
三娘将手覆盖在魏月娥的手背上,温声道:“娘娘您听见了?陛下会有恩典的。”
魏月娥却是摇了摇头,挣脱开三娘的手,继续在她手心上划。
三娘看了一会儿,却是道:“娘娘您放心,有太后娘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庇护,又有贞贵人的悉心照顾,四皇子必定会平平安安的。”
魏月娥急的瞪大了眼睛,贞贵人看了三娘一眼,忙上前一步,将四皇子放到魏月娥床侧,实际上却是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娘娘您看,四皇子哪儿也没去,正在您身边呢。”莺歌忙道。
四皇子看了看莺歌,爬上去抓住了魏月娥的手:“母妃……”
魏月娥面部表情立即柔和了起来,看着四皇子,眼角却是有泪滴滑落。
三娘起身,站在了床侧。
魏月娥想要伸手去抚摸四皇子的头,最终还是咽了气。
贞贵人哭着道:“丽妃娘娘殁了。”
四皇子回头看莺歌,又看了看没有生气的母亲,也哇哇大哭起来。
殿里顿时乱成一团。
好在皇帝和皇后都在,这种事情宫里的人也是经历了许多的,很快便稳住了手脚。
皇帝让莺歌带着四皇子先回偏殿,三娘也一起出了来。
将四皇子安顿好了之后,莺歌悄悄问三娘:“她刚刚……”
三娘苦笑:“她想要我儿子进宫给四皇子做伴读。”
莺歌一愣,继而轻叹了一声。
魏月娥临死也惦记着想要将四皇子与庄亲王府绑在一条船上。
可惜三娘根本就不买她的账。
现在皇帝还年轻,今后肯定还会有皇子,可以预见得到这后宫将来定不会太平,储位之争也定是激烈。三娘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趟这种浑水。
她魏月娥的儿子是宝贝,那她三娘的儿子就是无价之宝。别跟她扯什么龙子凤孙那一套。谁敢打宣小一的主意她都翻脸。
见宫里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三娘便想让人往太后那里禀报一声出宫去。宣韶还在外头等着她。
不想魏月娥宫里却有人闹了起来,说丽妃不是病故的。而是被人下了毒。
将事情闹起来的是魏月娥身边的一个专门伺候汤药的宫女,她还将太医给魏月娥的一瓶药丸盛了上去。
事关重大,皇帝传那位给丽妃治病的严太医进宫。
不想那严太医竟是失了踪,不仅仅是他。连他的妻儿也一并不见了踪影。
皇上大怒,下令彻查。
这一查就将皇后给牵扯了进来。
三娘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太后已经出面来主持大局了。
不过两日。弹劾皇后的折子就如同雪花一般飞上了皇帝的案头。
民间关于皇后害死丽妃争抢皇嗣的传言也越传越烈。
正在这时候,上次参与谋害福安公主的那个嬷嬷在严刑之下终于招供。招出了她与另外那个已经自尽的嬷嬷正是奉了皇后的命令去杀公主的奶娘灭口的。
原来当时皇后正在秘见余美人商量利用太医给丽妃下毒,却正好被带着福安公主路过的奶娘听到了。
皇后发现了偷听的乳娘,命两个嬷嬷追了上去,将乳娘和福安公主一起扔到了井里。乳娘丧命,公主重伤。
世人哗然。
皇后不能再生产,之前便抢了自己堂妹所生的三皇子。结果三皇子夭折。她又将主意打到了四皇子的头上,还不惜将四皇子的生母害死。
谋划的过程中被公主和乳娘瞧见,她心狠手辣,连个一岁的孩子也不放过。
其心思之狠辣,令人发指。
废后的呼声。一日高过一日。
皇上一开始依旧是顾及夫妻情分,将那些请求废后的折子留中不发。这一拖就拖了近一个月。
最后群臣长跪金銮殿,更有一批言官以命相逼,请求皇帝废后。
皇帝迫于压力,终于下旨将皇后禁足,收回金册,等宗人府将罪名查实之后再作处置。
作为沈氏一派的标志的沈皇后倒下了,同一时间,皇帝开始了在朝堂上清算。
不久之后。宗人府查实皇后谋害丽妃和福安公主的罪名成立,并由此牵连上了沈首辅及沈派的一批核心臣子。
在废后圣旨降下之前,沈皇后畏罪自尽,三尺白绫将自己吊死在了凤栩宫的大殿里。
这一日上午,与平日里那些需要上早朝的上午没有任何不同。
可是沈首辅上了朝之后就没有再回来,与此同时沈家被一队身披软甲的卫队包围。皇帝一边下令将沈首辅革职打入大牢。一边命令查抄沈家。
御书房里。
礼亲王直挺挺的跪在了殿中,顺德帝一脸铁青的瞪着他。
“皇叔,您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礼亲王面容平静:“臣知道,臣恳求皇上饶沈首辅之子沈惟一命。”
顺德帝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将手边的一个双龙戏珠青玉镇纸扫到了地上,怒吼道:“你知道?你知道还敢请求朕放过沈惟?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沈家背后真正的决策人是谁!”
礼亲王沉默了一会儿,平静道:“臣知道。”
顺德帝见他承认的这么爽快反而无话了,只能狠狠瞪着他。
礼亲王接着道:“再如何,沈惟也不过是一介书生。书生造反,三年不成,如今沈家倒了,他还能翻出什么天来?何况……您要的也不过是沈家倒台,如此一来柯派与沈派的那些人还不都是您盘里的菜?区区一个沈惟,您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顺德帝气得直拍桌:“你喜欢男人我不管,可是这世上男人那么多,你喜欢哪一个不好?偏偏要沈惟!朕明日就赐你十个八个美少年,个个比沈惟强!沈惟是一定要死的!”
礼亲王苦笑:“是啊,这世上比他强的多的是,我怎么偏偏就喜欢上了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王八蛋!可是皇上,我又有什么办法?您若是杀了他,我怕是也活不了了。”
顺德帝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你……”
他以为礼亲王就算是喜欢沈惟,也不过是见他容貌好,就算是有些真心也还是存了理智的。从没想过礼亲王会将沈惟看的这样重。
“你是认真的?”顺德帝脸色很难看,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礼亲王抬头看着顺德帝,没有说话,眼中的坚定却是能说明一切。
顺德帝看着这个从来就不靠谱的皇叔。终于有些无力了。
“臣以性命保证他有生之年都远离朝堂,再也翻不起风浪,恳请陛下成全。”礼亲王恭恭敬敬的朝皇帝磕头。
皇帝看着他。又是失望又是气恨,却终于还是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朕好好想想。”
礼亲王起身退下了。
半个月后,沈惟是在一艘船上醒来的。
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身材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