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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唐枭雄-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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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灵倩娇躯轻颤,心中充满甜蜜,仿佛李景龙投来的目光不是感谢,而是浓浓的情意,由衷的夸赞。

    看到竹灵倩竟然反应如此强烈,李景龙一脸茫然,想不明白她究竟是怎么了,最近一段时间为何对自己忽冷忽热,喜怒无常。

    李景龙绝对不会想到,不知从何时起,竹灵倩便将自己和李景龙视为一体,爱他之所爱,恨他之所恨,全部身心都放在李景龙身上。

    因此,当竹灵倩看到李景龙对自己不理不睬时,就会感到特别委屈,很难受,常常会因为一件小事而生气发脾气,举止失态,喜怒无常。

    但是,只要李景龙在她身旁,她就特别爱表现自己,吸引李景龙关注自己,试图将他的目光拴在身上,片刻都不许离开。

    与此同时,凡是李景龙的建议或决定,竹灵倩想都不想,完全是无条件、无底线的全力支持,若是谁敢反对,那便是她的敌人,必将受到她的严厉打击。

    这些反常举动,大伙都看在眼里,可竹灵倩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失常,反而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而李景龙也同样身陷局中,浑然不知自己在竹灵倩心中竟有这么重的份量,几乎占据了她的全部身心。

    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姿容尤胜西施的竹灵倩眼里,只有你——李景龙。

    ······

    “这块腰牌,是上次出使太和城时,我带领使团住进阁罗凤的府邸——东苑。

    阁罗凤见我出入不便,当夜便命人在玉牌背面刻上‘右羽林中郎将’五个字。他这么做的本意,仅仅是为了让我出入方便,省得我去哪里都要他同行或出面解释,才能成行。”

    回廊尽头,李景龙停下脚步,将众人叫到跟前,低声解释这块腰牌的来历。

    “大家都看到了,腰牌的正面是百鸟朝凤图案,正中刻着‘令’,而背面则是阁罗凤私下授予我的职务。众所周知,时下南诏国只有皮罗阁亲自敕封的官职才有效,其他人根本无权也不敢私授官职。因此,阁罗凤授予我的职务根本不作数,而我从未接受他的招揽,更不会在他麾下效命。

    虽然官职是假的,但是这块腰牌却是真的,因为它是阁罗凤随身佩带的信物,南诏文武百官都认得它。

    事实证明,这块腰牌作用不小,只要拿着它,除了南诏王皮罗阁的寝宫之外,可以就能畅通无阻的出入南诏境内,其中就包括南诏王宫。”

    话音一顿,李景龙又道:“实不相瞒,当初阁罗凤送给我这块腰牌,就是想将我招揽到麾下;而上次出使南诏时,他之所以私授官职于我,其意便是将我留在太和城。

    不承想,我从阁罗凤口中得知大寨主偏罗俟竟把灵儿纳入和亲之中,我顿时勃然大怒,当夜便潜入偏罗俟房中,将他狠揍一顿。若不是阁罗凤赶来阻止,只怕偏罗俟早已命丧太和城,如此也就没有现在的大寨主了。

    那一夜,我和阁罗凤之间也闹得不欢而散;次日一早,我便独自离开太和城,提前赶回山寨。正是因为我有这块腰牌,沿途各处城池、关卡,均未阻拦,如此我才得以提前一天回寨。

    “也正是因为那次的经历,让我知道这块腰牌的真正作用,既而制定了此次的斩首行动,并选在白天动手。而这块腰牌,就是我们此行能否成功的关键!”

    “原来是一场误会!”听完李景龙的讲述,众人均是长嘘一口气,紧绷的心弦终于松弛下来。

    随即,于赠、施望千和邓罗颠等人纷纷道歉:“三寨主见谅,并非我等多疑,也不是信不过你,实在是形势危急,身不由己。试想,倘若你真的接受了阁罗凤的招揽,那我等此刻置身南诏王宫之中,岂不是自投罗网,任人宰割?”

    李景龙深以为然地颔首道:“诸位所言极是。易地而处,只怕我也会同你们一样,心生疑虑,臆测猜忌。正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诸位的心情我完全理解。”

    寥寥几句交谈,化解了彼此心中的芥蒂。

    而李景龙的一番解释,则是挽救了整个行动团队,打消了众人的疑虑,消除猜忌,惟有如此,才能让大家同心协力,确保“斩首计划”顺利进行。

    离开回廊,众人进入西苑偏殿。

    ******

    ——————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离开回廊,走向西苑宫门,李景龙再次出示腰牌,通过西苑禁卫验看,众人光明正大的打开一间僻静的闲置房间,李景龙和竹灵倩落在后面。

    竹灵倩轻拉李景龙的衣角,低声道:“临行前,偏罗俟再三嘱咐,此次再入太和城行刺,让我们一定要小心提防阁罗凤。

    偏罗俟还特意让我提醒你,尽管你和阁罗凤称兄道弟、私交笃厚,但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决不能被他和善友好的外表所欺骗。

    阁罗凤绝非你所见到的那样宽厚仁义,千万不要相信他;因为阁罗凤不光是南诏国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的常胜将军,更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当世枭雄!”

    “呃?”李景龙闻言惊诧,不可思议地道:“偏罗俟真是这么说的?”

    竹灵倩点头道:“这确实是他让我转告你的原话。不光这些,他还说,上次前来太和城联姻和亲,原定计划是以白洁嫁给皮罗阁为条件,换取南诏出兵救援。

    可就在偏罗俟跟随阁罗凤前去面见皮罗阁的途中,阁罗凤却提出将白灵列入和亲之内,并指明许给他;否则,即使其父皮罗阁答应出兵救援浪穹寨,他也会从中阻拦,拖延时日,直到吐蕃军攻陷寨门,南诏援军才起行。

    正是因为阁罗凤的威胁,和他在南诏国强大的势力和威望,偏罗俟不得不答应他,既而才有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其实,偏罗俟觐见皮罗阁之后就想找你解释,可你却和阁罗凤相谈甚欢,近乎形影不离,让他根本没有机会告诉你实情。随后,你潜入他房中,不由分说便大打出手,以至于他说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

    说到这里,竹灵倩叹息一声:“唉!正是这场误会,让你和偏罗俟之间矛盾越积越多,越走越远,以至于彼此对立,反目成仇。

    实际上,你根本不了解偏罗俟,也不知道他其实禀性不坏,只是有些小心眼,气量狭小,经常意气用事,做事不顾后果。我说这些,决不是替他说好话,更不是袒护他,而是因为我和他年龄相当,从小一起长大,我对他的了解甚至超过他姐姐白洁。

    偏罗俟继任大寨主之后,之所以贪图享乐、胡作非为,就是因为白洁之前过于严厉的管束他,致使他长期处于极度压抑之中,许多很平常的合理需求都无法实现。

    于是,等到白洁离开寨子,他即位后就大肆发泄,加上他自制力差,便一发不可收拾,直至引发部落动乱,上万名族人不告而别,远走他乡。”

    李景龙闻言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靠在门背后,沉思不语。

    看到李景龙陷入沉思之中,竹灵倩又道:“爆发部落动乱后,偏罗俟一度被吓傻了,躲着不敢见人。直到动荡平息,他才慢慢恢复正常,既而幡然醒悟,把军政权力放手交给我们俩。

    你不妨试想一下,如果偏罗俟执意不肯交权,事事插手、处处掣肘的话,我们最近一段时间的军政命令如何实施下去,部落又如何能够稳定下来?

    还有,我们此行几乎将寨子里的精兵强将全都带走了,为何我们不担心部落生变?

    这一切,都是偏罗俟暗中帮助的结果。虽然他才能平庸,又有诸多弊病,但他并不傻,也不笨,很清楚部落眼下的处境,也知道轻重缓急,是非善恶。”

    临末,她语重心长的说道:“此次我们前来太和城,偏罗俟知道你不待见他,更不会听他唠叨,于是就找到我,让我把这些话转告给你。

    他说,倘若我们行刺成功,一定不要与阁罗凤纠缠,也不能走西门出城,不可逃进苍山,从之前行刺的老路脱身,因为阁罗凤必然在这条路布下重兵,走老路,就意味着自取灭亡;我们撤退时,最好选择北门突围,而后绕到东门,往大唐边境撤退,只有这样,才能摆脱南诏军,平安返回山寨。”

    将偏罗俟的嘱托转告李景龙之后,竹灵倩再不多言,过犹不及,把该说的说出来,剩下的就看李景龙如何看待,能不能接受了。

    李景龙靠在门后,沉默半晌。

    竹灵倩的这番话,虽然无法改变李景龙对偏罗俟的态度和立场,却彻底颠覆了他对偏罗俟的认识,需要重新认识这个在他眼里一无是处,近乎酒囊饭袋的“大寨主”。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此刻,李景龙脑子里就充斥着这句话,令他反省自己,将之前的人和事重新过滤一遍,反复对比思考。

    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人的眼睛也会被蒙蔽,被误导,以致作出错误的判断或决定。

    ************

    寒冬的午后,阳光普照,暖意融融。

    后花园里,翠绿长青的茶树铺满整个园子,若置身其中,暖阳照在身上,绿叶围绕身旁,便如同徜徉在生机盎然的春天里,朝气蓬勃,舒适温馨。

    都说大唐天朝的王公贵族爱茶,殊不知,南诏人对茶的酷爱尤胜大唐。

    因此,南诏境内随处可见绿茵茵的茶树,而部落贵族还将它种在花园里;如此,既能美化园林,又能采摘饮用,一举两得,两全其美。

    后花园西边水榭的露天凉亭中,南诏王皮罗阁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一边百无聊赖的晒太阳,一边心不在焉的欣赏舞蹈,目光涣散,脸色憔悴,仿佛大病初愈一般精神萎靡,无精打采。

    坐榻左边,阁诚节躬身站在他身旁,轻声讲述自己如何精心准备这支舞蹈,以及如何挑选这二十四名舞姬。

    尽管阁诚节知道父亲根本无心观看舞蹈,也没有用心听自己讲解,但他仍然要将自己所做的一切说出来,让父亲知道自己的孝心。

    阁诚节之所以这么积极表现自己,是因为最近一个多月来,皮罗阁明显对他疏远了许多,愈发信任阁罗凤,所有事情都吩咐阁罗凤去做,全然将阁诚节三兄弟抛到脑后。

    因此,近段时间,阁罗凤可谓是出尽风头,整天跟在皮罗阁身边,几乎将军政大权全都把持在手里。他先是接待浪穹寨使团,紧接着,又领兵出战吐蕃军,大胜吐蕃之后又率军护送白洁夫人,再到替父王筹备婚礼···等等。

    一个多月里,王宫内外随处可见阁罗凤的身影,王府上下数万人都听他调派,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仿佛他已经是南诏世子,未来的南诏之主。

    那一段时间,阁诚节无比失落,整天借酒消愁,醉生梦死,几乎都绝望了。

    不光是阁诚节沮丧忧愁,他的两个弟弟阁诚崇和阁诚进也好不到哪去,生怕阁罗凤刁难羞辱自己,于是直接躲进青楼寻花问柳,整整四十天不敢露面。

    就在阁诚节三兄弟准备放弃争夺世子之位、彻底绝望的时候,一夜之间,竟然峰回路转,叱咤风云的阁罗凤居然被父王当众训斥,被骂得狗血淋头,当即失宠了。

    那是皮罗阁与白洁夫人的大婚之夜,热热闹闹的一场盛大婚礼过后,即将上演洞房花烛夜之际,白洁夫人突然发难,行刺皮罗阁,结果行刺未遂,反而落水身亡,香消玉殒。

    这一剧变,让大喜变成了大悲,前一天举行婚礼,第二天就开始置办葬礼。

    白洁夫人的葬礼是由阁诚节负责置办的,同样办得隆重,场面很大,真正做到了风光大葬。

    此举,让皮罗阁很满意,随之便让阁诚节跟在身旁,凡事都吩咐他去做,取代了之前阁罗凤的位置,也接过军政大权。

    而阁罗凤则是灰溜溜地交出权力,灰头土脸的躲进府邸舔舐伤口,暗自神伤,重温此前阁诚节三兄弟落魄忧愁的滋味。

    阁罗凤失宠,阁诚节自然要抓住机会,在父亲皮罗阁面前竭力表现自己,想方设法讨父亲欢心,博取信任,进而谋夺世子之位。

    值得一提的是,阁诚节、阁诚崇和阁诚进三兄弟的关系非常好,真正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亲兄弟。

    之前,阁罗凤受宠于驾前,兄弟三人同仇敌忾,与阁罗凤争锋相对;如今,阁诚节取而代之,在驾前得宠,阁诚崇和阁诚进二人则从旁帮衬,鞍前马后的奔波,倾力相助。

    阁罗凤身为长兄,却被三个弟弟孤立起来,如此不同寻常的现象,着实耐人寻味。

    ******

    ——————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 斩首之召唤梦魇() 
南诏王府,后花园。

    一曲舞罢,二十余位姿容姣好的舞姬长袖绕臂,躬身施礼,款款离去。

    就在这时,一名面带稚气的宦官轻步走到闭目假寐的皮罗阁驾前,恭声禀报:“启禀王上,右羽林中郎将李···李将军求见。”

    小宦官本想报上觐见者的名号,不承想,刚才他与舞姬相遇错身时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就这么一会工夫,便忘了廊外求见之人的名字,能想起来的只有职务和姓氏。

    皮罗阁闻声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小宦官,顷刻后,他又闭上眼睛,神情淡漠的道:“孤累了,不想见任何人。节儿,你去看看,他应该是替你大哥前来问安的。”

    “是,父王,孩儿这便去。”阁诚节恭声应道,转身离开时,示意小宦官跟上。

    刚出凉亭,阁诚节突然转身,甩手一耳光抽在小宦官的左脸上,打得他踉跄旋转,撞到扶栏才停下,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没用的东西,忘了我是怎么吩咐你的!凡是阁罗凤派来的人一律不予通禀,你竟敢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在我面前公然向父王禀报!你想干什么?”

    阁诚节越说越气,欺身上前,贴着小宦官的耳际,阴恻恻的道:“别忘了你是如何成为御前近侍的,我既然能把你提上来,也能把你踹下去!”

    被一巴掌打懵了的小宦官,听到阁诚节阴森森的话后,他吓得浑身颤抖,若不是栏杆撑着,只怕他已经瘫痪在地,被吓傻了。

    “主上饶命啊!”

    顾不上嘴角流血,小宦官忙不迭泣声求饶:“奴婢鬼迷心窍,一时糊涂,才做下此等蠢事。恳请主上看在奴婢服侍您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饶奴婢一回,奴婢保证牢记主上的吩咐,再不敢犯糊涂了!”说罢,小宦官便要磕头求饶,却被阁诚节托住,没有跪下去。

    “哼!不长眼的蠢才,父王就在旁边,你若跪我,岂不是害我?若让父王看见,难免怀疑猜忌,误以为我有不臣之心?”阁诚节鼻孔一动,满脸阴沉的训斥小宦官。

    “主上教训的是,奴婢愚钝,奴婢该死!”

    看到小宦官嘴角噙血,带着如丧考妣的哭腔哀声求饶,阁诚节脸色稍缓,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罢了,姑且饶你一回。如敢再犯,本座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谢主上宽恕,主上仁慈,奴婢誓死效忠主上!”小宦官如蒙大赦,感激涕零的恭声拜谢。

    阁诚节微微颔首,侧身瞥向亭中。

    此刻站在皮罗阁周围的四名内侍都很年轻,年龄最大的还不到三十岁,他们都是阁诚节费尽心思,安插在其父身边的眼线。

    之前,皮罗阁身边有四男二女六位跟随多年的内侍,深得皮罗阁信任,片刻不离左右。然而这六人却在王陵遇刺中,被竹灵倩全部毒杀,就连皮罗阁也身中剧毒。

    从那时起,阁诚节就开始大肆拉拢宫内官宦,培养心腹,而后不惜血本的贿赂再度受宠的郭昭媛,吹枕边风,促使阁诚节安插在内宫的心腹官宦取代六位已故内侍的位置,成为皮罗阁的贴身内侍。

    现如今,王宫内外的所有宦官和侍女,绝大多数都已暗中效忠于阁诚节,使他成为王宫内院的实际掌控者。

    美中不足的是,驻守王宫的禁卫一分为二,由左、右卫共同拱卫,轮流进入内院当值,使阁诚节无法掌握禁卫兵权;否则的话,整个王宫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谓左右卫,是南诏仿效大唐帝国禁卫军而组建的羽林军,左卫即左羽林军,由阁诚节出任左卫大将军;右卫即右羽林军,由阁罗凤执掌,出任右羽林大将军。

    左右两卫之中,兵马人数完全一致,但战斗力和排名却不同;右卫军不仅战斗力强悍,其统领阁罗凤更是战功显赫,威名远扬,因此南诏禁卫军以右卫为主,左卫略逊一筹,附其尾冀。

    与此同时,左右两卫的驻地就在王宫两侧。

    右卫占据东边,阁罗凤的府邸东苑其实就是右卫的大将军府;左卫驻扎在西苑,不过其统领阁诚节因近来受宠,便从西苑搬到王宫偏殿居住,其府邸与后花园仅有一墙之隔,紧挨着皮罗阁的寝宫。

    正是因为阁诚节又重新获得其父皮罗阁的重用,再加上他煞费苦心的一番经营,王宫内外遍布耳目眼线,使得阁罗凤失宠之后想见父亲皮罗阁一面,都变得异常艰难,近乎于奢望。

    也正因如此,现在隶属于阁罗凤麾下的右卫中郎将居然出现在通往后花园的回廊中,这让自认为大权在握的阁诚节恼羞成怒,大动肝火之下,倒霉的自然是年轻稚嫩的小宦官。

    殊不知,小宦官之所以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恰恰是因为他初来乍到,成为诏王内侍的时间太短,在宫内根基浅薄,连朝中文武百官都认不全。

    以至于,他根本不知道廊外求见的将领究竟是效忠哪方势力的,是阁罗凤麾下将领,还是二王子阁诚节安插在右卫军中的眼线(卧底)?

    小宦官还没弄清对方的底细,便贸然入内禀报,招致皮罗阁颇为不悦,也让阁诚节很没面子。

    于是,小宦官就倒霉了,被阁诚节一耳光打得嘴角流血不说,还险些招致杀身之祸。

    ······

    打过骂过之后,阁诚节转身走向回廊。

    小宦官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他暗自庆幸:“好在主上没有深究,自己总算逃过一劫,若是不依不饶的追究起来,自己便性命不保了。”

    就在他长嘘一口气时,刚走几步的阁诚节忽然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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