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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的会议中,一众首领总算是松了口气。胡汉三伸了个懒腰道:“没想到这次入关来,打仗累,不打仗更累,眼下总算差不多,可以歇一口气了!”
刘大能也是点点头,深表赞同道:“把这么多人组织起来,逐步转移出去。这种事情要换以前,别人和我说很累,我是一百个不信!”
“这是因为我们叫天军把他们当人看。否则以明军、流贼的习惯,那也不麻烦,很轻松就能一次性完成!”胡广听到他们说话,笑着给他们分析道。
上万人,又都是新被俘虏的,大事情方面有叫天军镇着不会有,可小事情不断。如果叫天军简单粗暴地来解决的话,一是和自己宣传的政策不符。二是不利于这些人以后融入叫天军。
也正是叫天军有耐心,良好的贯彻自己说过的那些话。在实际中得以体现。这些俘虏到了后来,都对未来充满了期望,和叫天军的关系明显亲近了很多。
这个结果是胡广最希望看到的,心中欣慰的同时,他却还伤脑筋道:“我们这次入关,没想到刚进来一仗下来。就有这么多人口了。原本我想着多活动些日子,把我们叫天军的名声再多宣传一下的。眼下怕是不可能了,过两天,人员全都转移到清水营后,就出发返回根据地。”
“首长。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我们反正是骑军,多去几个地方亮亮相,照样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叫天军的存在。”胡汉三笑着说道。
胡广一听,微笑了下问他道:“确实,我不担心你跑来跑去的打败仗,但要是又多了俘虏,要想跟着我们叫天军,那你是收还是不收呢?”
“按照我们叫天军的政策,既然别人要投靠我们叫天军,那就必须要收。可我们有那么多粮食么?”胡广说到这里,有点发愁道,“这么多人一起回去草原,粮食问题已是头疼得很了。恐怕到时候我们叫天军一半人都要去种田,还不知道够不够支撑到明年的新粮收获。”
胡广用手指敲着桌面,给手下这两名最亲密的战友分析道:“这次我们回到草原后,必须要控制河套平原,这样才能有足够的土地用来耕种。而要实现这一目的,必须扫荡顺义王残部,也要有能力镇守,让明军不敢出关骚扰……”
在历史上,明军也并不是一直被动守着长城。他们偶尔也会派军队出关,骚扰草原上的牧民。要是叫天军在河套平原开始大规模耕种,明军突然来骚扰一次,一把火烧了农田,那可真是要吐血的。
看着两名手下在聚精会神地听自己讲话,胡广便继续说道:“还有归化城的林丹汗,也得要解决了。但打败他容易,那么多察哈尔部族的人怎么办,又得我们叫天军来养活了。”
说到这里,他摇头叹道:“打仗,其实打得就是钱粮。眼下这种小冰河时期,哦,就是常年气温比以往都低,还伴随旱灾的年头,农作物的产量必然也低,这是最发愁的!”
胡汉三和刘大能之前只是普通军户,最多为一家子人操心吃食。跟了胡广之后,也只是关心打仗而已,一直没有在意粮食问题。
这次出来,胡广几次都说了有关粮食问题后,他们也都明白过来了。听胡广再次谈到粮食,不由得都沉默了。
眼下确实是首长所说的小冰河时期,一路过来,光是府谷县境内,农田都已旱成一块一块的,根本没法耕种。这粮食要不缺,也不会饿死那么多人,不会有那么多流贼了。
忽然,胡汉三抬头看着胡广建议道:“要不,我们打一座大点的城池,肯定能缴获很多粮食的。”
胡广一听,摇摇头道:“这点我早就想过了,附近大一点的城池,榆林是边军重镇,粮食自给都不够,不可能去打;黄河那边的保德州倒是可以,估计粮食也不少。可那是州城,不同于府谷县城,就凭我们这点人马,要想攻陷州城,难度不小。我可不想损失太多将士。”
最后,胡广决定,还是按照计划,先把目前的人马转移回根据地再说。
他没想到,接下来形势的发展,迫使他又不得不改变了计划。(。。)
354 投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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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胡广刚起床不久,就有手下进来禀告道:“报告首长,城外来了十多个灾民,想投奔我们叫天军!”
“哦,既然来投奔我们叫天军的,那就开门让他们进来,只是核查身份后记得分开编组。”胡广也不以为意,随口吩咐道。
“是,首长。”
等胡广用过早膳,又有人来禀告,内容还是一样,只不过人数不同。
胡广听了,还是没在意,而且还做出指示道:“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就向负责城防的胡团长汇报即可。”
要是这种事情都要自己操心的话,那就不用干什么活了。
让他没想到的是,午时时分,胡汉三忽然登门造访,向他禀告道:“首长,刚又有人来投奔我们叫天军……”
“啊?”胡广真想晕,手下不来禀告了,你团长闲得没事来骚扰我了?他没抬头,仍旧写着稿子道,“你这个胡汉三,人来了你就安排好了,不用向我汇报的。”
“可首长,这次是一个村子的人都来了!我觉得还是得让你知道才行。”胡汉三马上回答道。
胡广一听,稍微一愣,抬头看去,见胡汉三脸上露着一丝苦笑,有点怀疑地确认道:“整个村子的人都一起来了?”
胡汉三点点头,要不是这样,他又怎么可能来打扰首长。
胡广这下感觉到这事要认真对待了,稍微一想,马上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关内今年的旱情更为严重,灾民也就更多。而叫天军的名声,随着之前被释放的那些人离开,也慢慢地传了开去。
算算时间。可能近一点地方的人,就已经得到消息了。那些活不下去的灾民,也就理顺成章地跑来投奔叫天军。以讨口饭吃,能活下去。
胡广眉头微皱。看着胡汉三问道:“一共有多少人是主动来投奔我们叫天军了?”
“六百七十八人,都是一群群结伴而来,或是同村的,或是亲戚朋友一起的。”胡汉三连忙回答道。
这人数有点多啊!胡广听了心中想着,不过他们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不收。他想了下,便对胡汉三认真交代道:“不管如何,既然来了。都好生都收了。”
“那粮食怎么办?”胡汉三愁着面容反问道。
刚之前都开会讨论过粮食问题,原本就不容乐观,这人要是越来越多,那粮食就更是不够了!
胡广没有犹豫,马上就严肃回答道:“粮食的事,随后再想办法好了。那些灾民不管我们不是官府,仍然要过来,说明是已经活不下去了
。要是我们不收,很可能就得饿死。官府可以不管,我们叫天军一定要管。明白么?”
“明白了,首长!”胡汉三很是认真,举手敬礼。大声回道,然后转身出去安置灾民了。
他此时的心中,很是为自己有这样的首长而自豪。正因为有这样的首长,我们叫天军才如此与众不同,与其他贼军,与官府不同。
叫天军就是老百姓的天,是老百姓的地,只要有叫天军在,老百姓就能有个奔头。
当天晚上。府谷县城内三大巨头按惯例碰头,第一件讨论到的事情。就是灾民前来投奔的事情。
“今天来投奔我们叫天军的,一共有一千四百三十二人。其中同一个村子的有……”
胡广听着胡汉三的禀告,手中的笔不时在铺开的地图上画着圈圈,等到他说完之后,胡广沉吟了一下道:“看样子,投奔我们叫天军的高峰,很可能在明后天到来。你们要做好准备,核查身份后编好组。”
胡汉三和刘大能一听,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
“首长,今天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明后天人会更多?”刘大能转回头,看着胡广问道。
胡广把自己面前的地图往他们两人那边挪了下,然后指着地图说道:“你们来看,今天来投奔我们的是画了圈的地方,可以推算出来,明后天,这些……还有这些地方的灾民,很可能会拥过来,因为这一片地方的旱灾同样很严重。”
刘大能和胡汉三两人凑了过去,看着胡广指着的那片地方,听着他的解说,不时地点点头。
胡广说完之后,方才因为解说而站起来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顺手把手中的笔丢到了桌面上,双手按起了自己的脑门。
胡汉三看着胡广的动作,心知首长是为粮食问题发愁了。对这个问题,自己无能为力,如此想着便有点懊恼自己帮不到首长。
刘大能想了一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无奈地叹道:“我们即将控制肥沃的河套平原,反正有黄河水灌溉,倒不惧干旱。要是这天气没有这么冷,农作物的产量能高一些,那就不愁粮食了!”
他不比胡汉三一直待在军中,曾也和胡宽一样,从军中退出来,在务农方面也是有一定的了解。因此想了半天,才有如此感慨。
胡广一听,猛然停下揉脑门的手,抬起头来看着刘大能,心中却是想着,难不成自己真要走一趟了?
原本自己的计划是等根据地彻底稳定下来后再去的,如今形势所逼,那不去也得去了。
他想了一会,便对胡汉三做出指示道:“你留意下,这几天来投奔我们叫天军的灾民中,把属于保德州地区的人挑出一些机灵点的人来。”
“首长,是准备打保德州么?”胡汉三的第一反应就是如此,带着一丝兴奋,马上确认道,“就是,城里的粮食绝对够多!”
刘大能一听,整个人也一下紧张起来,盯着胡广等待答案。
只见胡广摇摇头道:“暂时先看看灾民的情况再说,非必要不打州城。真要打州城,也应智取为主。”
见两员手下大将点头,他就又交代刘大能道:“你这边对投降的明军士卒进行紧急教育,让他们都学会《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如若打保德州的话,他们必然要用上。那个时候,他们代表的是我们叫天军,可不能坏了我们叫天军的名声!”
“是,首长!”刘大能当即答应。
355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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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地一声响,一个景德镇产的精美紫砂壶落到了地上,碎成无数片,茶水也洒了一地。 。。
这是延绥巡抚张梦鲸的心爱之物,平时放松休闲时就好来一壶西湖龙井,就端着紫砂壶泯一口。
可此时的他,浑然没有在意手中的紫砂壶已经掉落到地上碎了。他脸色有点惨白,一脸不相信地盯着面前那个弯着腰的管家。
张梦鲸伸出右手,颤抖地指着管家,有段结巴地说道:“你……你再说一次!”
“老爷,逃回来的骑卒就在大堂,消息确凿无疑。”管家不用道自家老爷的情况,用肯定的语气低声禀告道,“孙显祖大帅及所率领的近五千边军在追击流贼的时候,遇到了叫天军,还是在府谷城外,被打得全军覆没了。”
他说完之后,听到老爷没任何动静,便抬头发现张梦鲸左手抚着脑门,身子已是站不住脚,摇摇欲坠了。
他吓了一跳,连忙快步蹿了过去,一把扶住老爷的手,扶着他做到了茶几边的椅子上。
“老爷,万事没有过不去的坎,上一次不照样被叫天军打溃了五千前军,还不是一样没事么?”管家心疼老爷,赶紧劝解道。
“啪”地一声巨响,茶几都震了几震,张梦鲸却不觉得自己的手掌疼,抬头怒目吼道:“你知道个屁,这能一样么,这该死的叫天军,该死,该死,该死!”
一边骂着,一边用手拍着桌子,就好像叫天军就在那桌面上,他那样拍。就能把叫天军拍死一般。
其实管家何尝不知道这中间的区别,虽说上一次五千前军几乎可以算全军覆没,可高级别的将领都没事,死得只是一些普通士卒而已。而且最终的战局,却是老爷驱赶了叫天军结束的。那一次,老爷和各级将领都不用互相沟通,直接就把事情掩盖过去了。
但这一次。近五千人马几乎是真正的全军覆没,就大堂内逃回来了六个骑卒而已。各级将领包括游击副将。甚至连总兵孙显祖本人都失陷了。
这一场仗下来,以至于延绥边镇的机动兵力都没有了。这场大败,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如此惨败,还是败给了一群饥民。这事要报到朝廷去,至少那些高官肯定是这么认为的,铁定会震怒。
等张梦鲸发泄得差不多之后,管家弯着腰,低声说道:“那要不,赶紧派人向总督大人禀告。商量个章程出来?”
见张梦鲸抬头,管家连忙解释道:“我们延绥毕竟也是在总督大人的辖下,出了事情,他也得担责不是?而且叫天军如此厉害,又返回了关内,怕是还会继续兴风作浪。要是不提前告知总督大人,等以后祸害大了。很可能总督大人会怪到老爷头上。”
最先的震惊失措过去后,张梦鲸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听着自家管家的建议,心中马上考虑起事情的前前后后,忽然出声吩咐道:“快,文房四宝伺候,本官要写几封信。”
“是。老爷。”管家见老爷的神智已经恢复清醒,便马上答应一声。
不过他还没退下,就又听到张梦鲸说话道:“对了,让那几名逃卒录下战事经过,画押之后交给本官。”
等到管家再次答应一声,躬身退下时,张梦鲸才注意到地上破碎的心爱之物。不由得一阵心痛。也到了此时,他才感觉到右手掌钻心地疼。低头发现右手掌已经肿了。
心中不由得很是懊恼,忍不住一拍茶几,自己怎么就这么作践自己的手掌!
“喔……”一声惨叫想起,不知道的人听了,还以为中丞大人的内堂里,什么时候多了一只狼出来了。
没过多久,几个信使骑马冲出了延绥巡抚府,或往固原三边总督府,或往京师而去。
几日之后的午时时分,保德州东门,一个小旗的兵丁严守城门,出城的不怎么查,可想要进城,那是查得很严的。
在查完一波进城的人之后,有一名兵士双手捧着一大把铜钱来到城门侧晒着太阳的小旗处,露出一丝媚笑道:“大哥,又落了五十六个铜钱了。”
小旗躺在椅子上,抬头却一幅波澜不急的样子,好像是有点眼,稍微努了下嘴而已。
那兵士领会其意,走到边上的一个木桶边,一松手就听见铜钱的“噼里啪啦”碰撞声。
“没见过铜钱,丢这么大声出来?”小旗有点不喜,躺着哼道。
那兵士也没在意,脸上的神情很是享受,一直到铜钱声没了之后,才感慨道:“平时那见过这么多钱,大哥你都有半桶了吧?”
“真是没出息!”那小旗很鄙视,坐起了身子,伸头往那木桶里眼中闪过一丝欢喜,一会后才装作不在意地道,“只要河对岸还闹贼,上头就会让我们继续严查。城外那些富户急着进城,必然有不周到的地方,我们来钱的日子还长着呢!”
“就是,就是!”那兵士一听,连忙点头附和,不过他转念一想,心中藏着的问题,忍不住就问出来道:“大哥,您说那边的叫天军真得打败了榆林总兵率领的军队?”
小旗听了,脸色也严肃起来,点点头道:“这事应该是千真万确的!叫天军放掉的俘虏,有好些个经过我们这边,都由上头去核实了的。”
“这年头贼人怎么就变那么厉害了呢?”兵士感慨一句,忽然贼头贼脑地左右发现没人注意后,凑过身子,对小旗低声道:“我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您说要是叫天军来的话,能不能分一袋粮食下来?”
“作死!”小旗一声喝,吓了那兵士一大跳。不过他倒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左右后,低声训道,“以后这样的话千万别说出口,小心被人听到了告你通贼!你不知道,大人们对叫天军恨之入骨,到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不敢,我不敢了!”那兵士连忙低声保证。
小旗是知道这兵士家里的情况,那装了半桶的铜钱,正待说什么,忽然眼睛一亮道:“又有主顾上门了,多搂点钱下来,回头给你分点。”(。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356 混进城去()
身边的这一桶子钱,还要给上头的,并不是小旗自己独有。※%而且上头根据人流的情况,隔几天就会定出一个数额,上交要是不满数额,那小旗也得够呛。
那兵士听到小旗说话,连忙抬头看去。只见城门外的官道上,正过来一行人。有一名年轻书生模样的人,骑在一匹老马上,和几个仆从模样的人,护着一辆牛车而来。看那样子,应该是个富户。
这兵士一见,当即来了精神,马上迎了过去,联通其他同伴一起,端着长枪,把人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的,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路引在那里,拿出来检查!”一连串的问题,极其顺口地问了出去。
那骑在老马上的年轻人,长得倒也英俊,遇到兵丁盘问,却也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甚至是有点倨傲,并不下马,用手指着自己道:“鄙人乃牛家庄童生孙云轩,因府谷闹贼,特来保德州走亲访友,顺便避避风头。”
说到这里,他又一指牛车道:“车里的乃是贱内,别无他人。”
听问对方是个童生,那盘问的兵士倒也不敢粗鲁对待。当即让同伴收了长枪,而后客气地道:“即使如此,还请拿路引出来核实。”
这名叫孙云轩的童生,听了后明显一愣,半饷才说道:“走得太急,未及准备路引。”
到明末这个时候,路引制度其实已经名存实亡。也就是一些非常时期,或者特殊情况下,才会严格办事,检查路引。
那小旗也已走了过来,他可不怕什么童生。听到回答后。当即出声喝道:“既然没有路引,那就从哪里来回那里去!”
一直牵着老马的一名仆从,看样子是名长工,听到小旗说话,连忙凑过去,一边陪着笑脸一边说道:“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