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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其长尾,乃其尻尾!它虽有九头。但却只有一个尻门,找到它的尻门,以力摧之,便有除灭之机,那时候也是我三尊牵制其九头,蜶蜍鼍龙扑咬其身,最后是裂齿鸣鲨穿其尻门而过,才一击功成的。”
甘斐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尻门?你是说它的屁眼?”
凌涛一怔,而后点头:“粗俗的说法是这样的。”
“娘的,我们的取胜之机居然是捅它的屁眼。想想都恶心!”
“恶心总比送命好,暮觉子和狮牙就是前车之鉴。”狮牙是和暮觉子一起进来的扫讨军银甲妖兵,原本是虻山的圣王卫,凌涛显然对他的部下很熟悉,只遥遥看了一眼,就认出了对方,“我不知道鬼灵会不会被毒死,所以那位地灵将军和巨锷士究竟怎样了我也不好说,但明显我们的后援已经被鬼蛇阻断,要在血泉之境脱出生天。便只能靠我们两个自己的力量了。”
慕容衍和张琰到现在还没动静,只怕凶多吉少,甘斐沉下脸,恨恨的看向冰晶外朦胧的黑影。咬着牙道:“爷也是经过大阵仗的,而你也是阒水三怪之一,爷不信咱俩联手会奈何不了这么个死物鬼兽!它只是个小角色,你我都知道,盘踞在此地的那个什么澜沧王才是我们要对付的大货色!”
“很好,现在的你才是真正无畏无惧的猛士。不枉你那五气朝元之体。”凌涛欣赏的笑了:“做好准备,我观察过了,鬼蛇奋力破冰,其全身已突出地外,一会儿你跟我走。”
甘斐不知道冰晶外的具体情形,但凌涛的斗目神光所观必然无差,他与凌涛并肩而立,再次抬头看向了皴纹密布,行将破裂的头顶冰晶。
说来也怪,明明是冰晶破碎在即,可那九头鬼蛇的撞击力度却渐渐小了下来,及至少顷之后,唯见蛇头黑影高抬,却再没有奋力相撞的举动。
这下连凌涛也奇怪的抬头张望,一眼之下骇然色变,急忙一拖甘斐:“遁身!”
一阵轻微的嗤嗤声在冰晶表面响起,转眼间腾起丝丝白烟,冰晶如被骄阳烈火烘烤般分崩离析,碎片粉末掉落,又倏然变成了墨绿色的液体,不一时,偌大的冰晶护壁荡然无存,而原先甘斐和凌涛站立的地方,就像下起了一场腥臭扑鼻的脏污秽雨。
九头鬼蛇最终采取的方法,是把口涎蛇毒喷洒在岌岌可危的定澜冰晶之上,蛇毒蚀化冰晶,更和冰晶融为一体,形成了骤密的毒液而落。这是异常狠毒却又极为取巧的法子,在破冰的同时,就开始了最为致命的攻击。
如果不是见机极速的话,甘斐和凌涛将在这铺头盖脸降落的毒雨中化作腐水脓血,他们所酝酿的所有反击招式将无疑成为泡影。而现在,凌涛裹着甘斐变成一道晶光,在间不容发之际穿了出去,又在蛇身后乍然一分,凌涛银甲红袍身影一晃,口中大喝:“就是这里!”
甘斐被凌涛拖出来的时候只觉得眼睛一花,现在现身而出,兀自未能回神,直到听见凌涛喝声,方才遽然猛省,目中所见,黑乎乎一团缠盘结绕,属于蛇类的尻门就在眼前。
九头鬼蛇太过巨大,那尻门便像个旷大的森森山洞,恶臭秽气直冲脑门,甘斐强忍恶心,刚举起宽刃长刀,却猛感身下一紧,霎时就被层层匝匝的缠住,甘斐眼角一瞥,便见一道道黑鳞蛇身已将自己全身锁住,力道奇大,自己胸腔被挤得呼吸不畅,骨节更是格格直响。
是鬼蛇察觉到了?甘斐寻思,虽说看蛇身硕壮,但和九头鬼蛇的身躯比起来,却又不可同日而语,直到狺狺吐信的蟒头在自己面前抬起,他才意识到,这是另一条巨蟒,就躲在鬼蛇的蛇身之侧,趁自己全神贯注对付鬼蛇之际,突施暗袭。自己放着五气朝元的罡力和一手高明刀法却根本来不及施展,只能在巨蟒的缠锁中渐渐窒息,当然,甘斐相信这只是暂时的,他不会真的因为这次失了先机的暗袭死去,蛇力虽巨,但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来脱出困境。
谁也想不到蛇身之中另有藏蛇,凌涛也有些措手不及,他的定澜冰晶刚刚开始向鬼蛇尻门注入,一察觉身边甘斐的异样,便即转手相救。
鬼蛇蛇尾突的一转,像泰山压顶般逼向凌涛,凌涛见来得凶,只得一晃身,堪堪避开蛇尾,眼睁睁的看着甘斐被那条巨蟒缠住,动弹不得。
“久仰阒水神尊之名,小妖自知不是神尊敌手。”那条巨蟒忽然口吐人声。
“你是”片刻的迟疑,凌涛立刻认出了巨蟒:“虻山卷松客?你没有死?”
“虽在阴灵鬼魄汇聚之地,却喜小妖尚为血肉之躯。”巨蟒吐着蛇信,黑风渐渐将他全身笼罩,“神尊上灵,小妖诚不敢争锋,自然另有匹敌者相应。”
顾不上去追卷松客了,凌涛面色凝窒的缓缓抬头,九颗硕大的蛇头居高临下,死死的盯住了他。
是虻山四灵中的卷松客?甘斐大感意外,他和卷松客其实都不知道,那次在撷芬庄群英阁边前后脚的交错,但他自然是知道卷松客名号的,放在过去,自己当稍胜卷松客一筹,至于现在,有了五气朝元之体和源自千里生罡气的破茧重生,卷松客于自己已相去不可以道理计。所以他在积蓄力量,卷松客的巨蟒缠身终究只是一时的令自己稍稍受困而已。
然而卷松客并没有进一步的杀招,也不知是不是明白他无法杀死这个几与三俊三尊相提并论的斩魔士,就在甘斐觉得自己蓄力已满,要大喝一声挣开蟒身之际,卷松客却忽然松开了卷缠的力道。
甘斐心下愣了愣,玄劲罡力引而未发,看着黑鳞巨蟒在黑雾盘旋中变成了一个身材颀长的黑衣人,神情恭敬的对着前方低下头。
“二哥,很久不见了。”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入甘斐的耳中。xh。52
第一一二章 九黎族人()
。
这是个旷大无比的黑色宫殿,青幽幽的莹光刚好可以使甘斐目能见物,他看到在前方丹墀御阶般的乌岩梯层上,汲勉一袭略显单薄的青色长衫,拢着一层淡雾似的灰色眼眸直直的盯着自己,而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却又好像笼罩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真的是你?老三?”甘斐的语调带着压抑的深沉,甚至还有点微微发抖。
汲勉露出苦涩的微笑:“二哥,师弟们还好么?还有大嫂呢?我那时候可没忍心告诉她大哥殉身的真相。”
“你个欺师灭祖的乾门死仇,还有脸问大嫂?”甘斐提刀在手,咆哮着跳起身来,他想过无数次倘若真的三师弟就是那追索的凶手,他们见面的时候自己会是怎样的举动和心情,他也告诫过自己,千万不要被怒气冲昏了头脑,面对三师弟这样高深莫测的对手,一定要保持冷静。
可是当真相见,自己倒底没有忍住,他们之间除了同门之谊还有从小到大一起成长几如手足的亲情,而当悔恨、愤怒、痛惜和最终坐实真相后的失望之感混杂到了一起,甘斐彻底爆发了。
罡力形成了一道盘旋的黑色气流,在甘斐全身环绕,宽刃长刀的刀锋也透出了暗紫色的光芒,整个宫殿内顿时一窒,褐衫短襟与筩袖铁铠俨然成了肉眼难辨的浮影流光,锋刃所指,尽在汲勉当头。
卷松客被甘斐全身陡然迸发的玄力给吓了一跳,他先前固然知道甘斐实力不俗,但也没想到竟然强横至斯,像这样的雄浑刚猛的劲道,以他平生所见,也仅在昔日大力将军之下,这般看来,刚才自己的偷袭得手简直是侥幸之极,并且也算松脱得快,不然早晚会被这胖壮大汉的罡气震得身断骨裂。
后怕归后怕。但对方在正殿之上对澜沧王当面出手,卷松客断无坐视之理,只能硬了头皮,浑身化作一团黑气。
径扑甘斐,有心用巨蟒之力绞住甘斐手脚,以期拦阻稍遏之效。
与此同时,在甘斐的后方以及身体的另一侧,又各有一道妖风袭来。
似此,前有汲勉,左右后又是三路合击,已将甘斐围在了垓心。
好甘斐!
不闪不避,不退不让,飞步抢上的身形未作任何改变,左手一格,正和扑来的卷松客撞了个正着,卷松客只觉得身体若中磐石,眼前一黑。
甘斐顺势一揽一甩,便将卷松客抛跌了开去;同时右手宽刃长刀微微一转,气流激荡,眼看将将靠近的黑气又惊弓之鸟般的飞弹而开,现出了慕萤踉踉跄跄的身形;刀风转势未消,却是直带到了身后,嘭的一声闷响,陷地矮小的身体仿佛皮毬般反弹而起,在半空中骨碌碌连打了几个转,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轻描淡写。便立退三妖,这还是甘斐全副身心都放在了汲勉身上,唯求退敌未下杀手之故,当下也不纠缠。
长刀自下而上兜了一圈,直击汲勉面门。
一层淡金色气流在汲勉面前遽然而现,甘斐雄力与之相撞,经络气海间猛感一震,破体罡力与淡金色气流混搅在一处,彼此冲抵。
竟是难作寸进。过不多时,甘斐便觉得面上一热,淡金色气流与破体罡力蓬炸开来,自己也被震得退后了几步,那威势十足的递手进招也就此被化解。
“可喜可贺,别来数年,二哥竟然已精进到如此境界。”汲勉没有因为阻住甘斐势在必得的一击而喜形于色,却露出了略感意外的神情,“能够破解我跗骨金风的,二哥是第二个。”
急切难胜,甘斐敛气静神,暗自积蓄力量,随时准备下一击。
汲勉并不在意甘斐的警惕防范,还在自顾自的道:“知道谁是第一个么?就是那位大司马府的首席剑客。那时候在高平城,是我布下了跗骨金风之阵护我肉身,却倒底没能挡住那韩大剑客的雷鹰神力。不过谁又知道呢?毕竟那时候我元神离窍,不曾当真与他较量,这等说来,二哥倒才是第一个实打实的破解我这玄力的人。看来二哥这些年必也另有奇遇,乾家弟子,果然便是你我二人一时瑜亮。”
甘斐不语,盯住了汲勉,目光随着他的步伐徐徐移动,手里握着的长刀没有丝毫放松。
“所以我说,先别急着拼个你死我活,我们兄弟这许久没见,总还是要把很多话都说清楚的。我让卷松客把你带来,就是顾念着同门之情,不必像你那位妖魔的新朋友那样,在九头鬼蛇的猛攻下苟延残喘。”
甘斐开始恢复冷静,显然汲勉的有恃无恐令他不敢再冒失相犯,况且,这话也有道理,确实有必要知道汲勉这从头到尾的谋划始末,这些横亘在他心头已久的疑窦。
而在交谈之中,甘斐觉得也许会有对方疏忽的机会。
远处不时传来劲力相并的隆隆声响,以及一种激荡耳鼓的深重嘶鸣,这应该是凌涛和九头鬼蛇的激战还在继续,甘斐不自禁的生出了担忧之意,只能冀望这位其实自己还颇有好感的阒水老怪能够在洪荒巨兽的攻击下全身而退,甚或战而胜之。
“阒水神尊,毕竟不凡,单靠九头鬼蛇未必能速胜。”汲勉忽然向殿中三个紧张注视着甘斐的妖灵们挥了挥手:“你们三个,去助九头鬼蛇一臂之力。”
卷松客和陷地对汲勉一躬身,转眼消失不见,慕萤却还看了甘斐一眼,在场众人中,只有他和脱胎换骨后的甘斐有过交集,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甘斐现在的厉害,他对汲勉如此托大隐隐感到不妥,不过转念一想,汲勉玄功深不可测,为人更是狡黠精明,又素来谙熟甘斐性情,如此推算,便是占了上风先机,自己似乎是杞人忧天了。
故而略一犹豫,终于还是依言退下,把偌大的宫殿之中留给了甘斐和汲勉两个。
“我相信二哥肯定有很多事要问我,而我也有些问题要向二哥相询,我也知道乾家的规矩。你我今日注定要有一战,也必然有一个会死在这里,那又为何不明明白白的去死?”
“看来你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也罢。便让你做个明白鬼,不枉你我同门一场!”甘斐接话很快。
汲勉第一次笑了,这是那种深深注视而后嘴角浅弯的微笑,只会发生在两个极为熟稔的人之间:“二哥还是气性刚直,从不肯让人。”又向阶下的案席一指:“坐下说。我们还有时间。”
既然有心一解疑惑,甘斐索性放开了一直凝备的架势,单膝跪在案席软垫上,右手持刀相驻,左拳抵在膝头,看形象就仿佛一头体态威猛的踞虎。
汲勉优雅而恭敬的向甘斐摊开两手,微微一躬,这是乾家弟子间相见的礼节,不过这礼节只施到一半便被甘斐恶狠狠的语气打断:“别他娘的来这套,你杀了家尊就不是本门弟子。没资格再用本门的礼制!”
汲勉的微笑变得苦涩,却没有反唇相讥,半躬的身体旋即挺直,两手也背到了身后,接着一步步迈下阶台,就在甘斐对面的案席缓缓坐下。
“说!你是怎么杀害家尊的?”甘斐冷眼斜睨,不等汲勉完全坐好便已恨声发问。
“家尊固然了得,却难防背后突袭,况且他又是带病之身”
汲勉趁乾道元不备,取其背后狻猊诛魔刀反斩其首。
大致情形在虻山时甘斐便已有推断,他刚才之问只是为了从汲勉口中得到证实,汲勉倒也坦荡,直认不讳。
甘斐不忍更不愿再听详细,又自追问:“为何杀家尊?”
“这便要从我的身世说起”
“身世?你果然是那什么九黎族蚩尤传人?”
“噫,二哥倒也知晓?”汲勉初时意外,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是也,二哥必然去修玄谷问过了那灵泽上人,是那灵泽上人通过对我九黎玄体的感应才得出此论。可我思来想去。前前后后我都做的足够隐秘,也完全避开了和同门师兄弟的照面,除了灵体被破回归本窍的刹那,二哥是从这一点对我起了疑?”
由来种种,一言难尽,可真要说对汲勉的怀疑,还得从洛阳城妖人大战的那一天寒夜里与几位师弟们的久别重逢时算起,也是机缘巧合,忽开茅塞,更有虻山被俘归来的颜皓子佐证,但即便如此,甘斐和几位幸存的师弟仍然不敢完全相信,直到现在汲勉真的出现在面前。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甘斐回答的很含糊。
汲勉倒是很受触动的沉思了片刻,一声长叹:“谋大事者何其难矣。”
“大事?你那是作奸犯科,多行不义!”
“只是”汲勉没有在意甘斐的嘲讽:“灵泽上人和二哥所说也对,也不对。说我是九黎族人无差,可和那蚩尤传人未免风牛马不及也。蚩尤固然是九黎族的首领,然而上古一战,其命丧轩辕黄帝之手,自此九黎氏族分崩离析,数千年以降,早已化入华夏众族,不复往存矣。而我,也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九黎族人而已,没有什么煊赫的出身,更谈不上血脉传承之说。”
甘斐目光中掠过一丝怀疑:“你是想说你和蚩尤没有关系?”
“未必任何图谋深远的情事都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出身,蚩尤后人妄图颠覆天下,重复祖上荣光的故事虽然动听,可现实却往往没有那么曲折离奇。我就是我,是我要成为人间帝王,是我要掀起这九州离乱,却与任何人无关。当然,也不能说我和蚩尤没有丝毫关系,我刚才说了,我是一个九黎族人,在与轩辕黄帝的大战中,我曾是蚩尤麾下的小小一卒,但我谈不上对首领有多么忠心耿耿,我是被部族首领驱赶着上的战场,血淋淋的厮杀亦非我之所愿。”
“什么什么?”甘斐乜斜的两眼因为惊诧而瞪得滚圆:“你说你是谁?蚩尤麾下的兵卒?你得多大年纪?活了几千年的老僵尸?扯的吧,你进乾家的时候不就是个娃娃么?年年岁岁日渐长大,若有异样,家尊会看不出来?”
“在那个年代,我最后的记忆,是在涿鹿战场上,被黄帝军的火鸟当头烧中的情形,我想,我应该是战死了那种普通意义上的战死,血肉被火焰焚尽,尸骨与泥土同朽。”汲勉竖起一根手指,在脑门上轻轻敲击,满脸的追忆表情:“而我的灵魂一直都在。”
甘斐太过震惊,以期令汲勉受激露出破绽而准备好的各种攻击言辞也不知如何接口,目光在汲勉浑身上下打量,就像在看一个怪物。
“那个时候,世人修炼多以铸力锻身为重,关于元灵的术法还只是在起步阶段,很不凑巧,我偏偏就是擅长这方面的术法,在当时看起来,很没有前途,所以我也只能是九黎大军里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色。直到在这之后的很多年,我想大概是舜帝的年代吧,我作为一个在黄河岸边寻常农户家里的孩童渐渐具有人知之后,才忽然拥有了这段回忆………上一世的回忆。在一开始,我像任何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惊慌失措,我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等我再大了一些,真正懂事了以后,你猜怎么着?远古时候那种修炼的法门自然而然的就出现在脑海。更妙的是,前一世的记忆又变得愈加清晰,我甚至想起来那蚩尤身居的那个有他修炼秘笈的山洞在哪里了”
“所以你学会了蚩尤的九黎玄体,因为你去那个所谓的狗屁山洞去找到了秘笈!娘的,我怎么听着像是胡诌而烂俗的故事?”甘斐觉得这肯定是汲勉在信口开河。
“这倒不是,那时候没有纸卷,也不用龟甲,蚩尤的修炼法门都是画在山洞璧沿上的图形,不是九黎族的老人也根本不会认识。蚩尤战死涿鹿,九黎族土崩瓦解,轩辕黄帝也不会知道蚩尤所居的山洞里居然还有这个秘密,我跋山涉水赶到那个旧址的时节,山洞也被变迁的地貌给掩盖了,只有像我这样有清晰记忆的人,才会发现草木掩盖之下其实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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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三章 延忆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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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顺理成章的,我学会了蚩尤的九黎玄体。”汲勉很平静的撇了撇嘴,就像是在描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甘斐冷笑:“那还不是老掉牙的故事?就像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少年迭逢奇遇,而后莫名其妙又阴差阳错的学成了一身天下无敌的本领。这样的故事大师兄在小时候常跟我们编,我的耳朵都起老茧了。”
汲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