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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净书生的模样。就在刚才,我便是见一人形貌与他极为相似不!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所以我就跟来一探,到这里却不见其形迹,正纳闷呢,然后就遇到了你们。哦,还有个昆仑奴样的妖魔,我今天也见到了,也是在撷芬庄前见过的,这事我可跟这位张小哥说过了。”
甘斐这番话去繁择要,便说话时也没再用伪装的山藏村口音,却隐去了自己身为乾家弟子这一节,并且在撷芬庄那段林林总总的诸般繁杂过往,包括绝煞铁枪陈嵩和将岸的出现,金发小美人的求恳,还有最终那什么阿善家的胡服骑士的到来,尽都略去未提。
这回许贯虹倒是信了大半,不是伏魔道的,绝不会知晓虻山攻拔阒水撷芬庄之事,这样一来,至少那昆仑奴模样的妖魔算是对上号了,不过他说的另一个白净书生又是什么来路的妖魔?若真有此妖,那么漏网于外的三只妖魔便该是这书生、昆仑奴和那女子,难道自己先前推想的不对?嗷月士已然授首毙命了?
再揣摩甘斐话中所言,许贯虹忽的瞿然一省,以前伏魔道的?怎生现在这般虚浮模样?怎么就说自己是个废人了?抬眼看向甘斐。
甘斐看着许贯虹神光内蕴的双眸只在自己浑身上下打量,心里觉得怪怪的,又不知他是何用意,很不自在的挠挠头。
许贯虹的目光最终转在了甘斐右手的宽刃长刀上,略一端详,便缓缓点头:“刀有戾灵,看来你倒不是虚言妄语,果然是伏魔道上的,瞧你情状,当是力宗刀客。”忽然手一伸,这一下迅闪如电,漫说现在甘斐全无力道,便昔日康健全盛之时,怕也避不过这名门宗师的探手一抓,又哪里反应得及?甘斐只觉得对方似乎只是晃了晃身,手指就已经搭在了自己的左手脉门之上。
许贯虹的手指遒劲刚雄,仿佛一把铁钳牢牢的箍住了自己的脉门,甘斐甚至感到自己好像老鹰爪下可怜的小鸡,连稍微挺一挺身子以示反抗的力量都没有。然而脉门处一股久违的暖流汨汨而入,却又让他知道,这位许大先生并没有恶意,只是在用真力探查自己体内的伤势而已。暖流在经脉中涌动,以至于他竟有些神思恍惚起来,仿佛回到了过去修炼的时节,直到许贯虹的手指松开脉门,热流倏乎一断,才赫然幡醒。
“力绝灵消,你中的是紫菡夫人的吸灵术还是张天师的控龙**?”许贯虹何等修为,这伸手一探,便将甘斐体质状况查究一清,发现他肌肉绵软,筋骨松弛,血行亏虚,呼吸紊乱,更是没有伏魔之士所应具有的玄气灵能,似乎遭受了重伤,可偏偏他又脏腑未损,脉息无滞,眼见便只是个身体虚怯的常人而已。可如果当真如他所言曾是个伏魔之士的话,那么出现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被紫菡夫人将玄灵之力吸取一空,或者身受天师教控龙**的抽噬之摧。
这许大先生果然好眼力,甘斐愣了片刻,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是控龙**”
“果然有古怪!”裘立宗一声断喝,瞬时间几柄飞剑悬浮于空,剑尖对准了甘斐头顶,几名鹤羽门弟子晃身围着甘斐排开阵势,只待裘立宗下令,空中飞剑便即疾刺而下。在远处的张立辉怔了怔,一时没想明白何以几个师兄弟竟至于立刻反戈相向。
“你究竟犯下何等罪孽,现身此处用意何在?”裘立宗和几个弟子都想岔了,既然天师教用独门绝技控龙**来对付这胖汉,只怕他是什么厉害的魔头亦未可知,虽说现在看起来不堪一击,却也丝毫轻忽不得。
甘斐莫名其妙,抬头看着对准自己脑门的明晃晃剑尖,费解的挠了挠头,暗道我真是流年不利,昨晚上被几个恶奴揍了一顿,今天先是差点被妖怪掏穿肚肠,后头又被这帮昔日同道神色不善的盘问诘难,现在可好,话没说几句,倒要用飞剑来对付自己了。话又说回来,就我这废人一个,用飞剑是不是杀鸡用牛刀了?啊呸呸呸!爷啥时候成鸡了?
“控龙**是张天师单传之秘,力宗之士再如何了得,受控龙**一击,绝无生还之理,你却是如何活下来的?”许贯虹的神情却很从容,示意裘立宗和几名弟子收回飞剑,不必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
甘斐看头顶飞剑化作几道白光,尽被收回,这才回答:“谁说我是被张天师打了?是那个幼天师德馨师兄用控龙**救我来着”
甘斐话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端视自己的许贯虹忽然现出一丝微笑,便连一直肃然有威的目光竟也柔和了许多,一愕之下,不禁住了口。
“我知道你是谁了”许贯虹轻轻颌首,分明透着赞许,“在龙虎山会盟之时,德馨师侄曾说过你来,鲁莽而勇敢的乾家二弟子。”
甘斐大惊,暗暗纳罕,这几天是怎么了,一个又一个认识自己的人在面前出现,那个天青会主认出了自己,那谢家公子王家胖子认出了自己,便连这高高在上的伏魔道名门宗师竟也认出了自己。
既然对方说出自己来历,甘斐只有上前参见,不过他并没有用乾家的礼节:“晚辈甘斐,见过许大先生。”却又苦笑着补充道:“乾家没有废人,晚辈可不是乾家弟子。”
许贯虹像是没有听见甘斐的后半句话,不住点头,开口说话的对象却是周遭的鹤羽门弟子:“这一位,乾家甘斐,只身勇闯阒水秘境,以一人之力搅得阒水秘境天翻地覆,数千妖魔莫之奈何,大扬伏魔道神威!”
这一宣扬,在场众人神情各不相同,谢玄难以置信的盯着甘斐,只以为他是大司马门下武艺高强的侠客,哪里知道竟还有这等过往,以一人而御数千妖众,难道是天神下凡?殷虞初时一愕,旋即剑眉微皱,意似不信,有这般神通,怎么昨晚被北海十八郎弄得这样狼狈?全仗着那古怪女童才险险脱身;安婼熙眼中一亮,原先尽在鹤羽门门人俊脸上流连的美目径射在甘斐面上,几番波转,吃吃笑出了声来;邓禹子阴沉着脸,恍若未闻;孔缇却颇感兴趣,扫视甘斐周身,缓缓点头;至于那些鹤羽门弟子则神色一震,看向甘斐的目光既有不可思议之状,却也多了几份崇仰之意,张立辉更是吃惊的张大了嘴,敢情这看起来凡夫村汉似的胖子竟是这么大来头?
甘斐孤身血战屏涛城坞之事,在龙虎山七星盟大会上语焉不详,不过德馨道人后来倒底还是向盟主许大先生禀报了此事,许贯虹对这乾家弟子的英勇行径倒是大加推许,也向门下弟子转述详细,本是一彰伏魔道后辈弟子之神勇,以此激励门下众人奋进之意,却不想引起了门下弟子的哗然一片,乾家弟子竟是这般大出风头?如果说一众鹤羽门门人对于火鸦化人的乾家池棠在惊叹之余却也不无艳羡之意的话,那么对于故事中的乾家弟子,则是莫名推崇景仰的向往了。
阒水屏涛城坞有近万妖魔,尚有那绝浪老怪统领,更听说那阒水鲡妃亦曾亲身以至,这甘斐竟以区区一个二代弟子之身,在这弥天妖氛中脱身而出,这简直就是神话了。当然,内中实情绝没有这么夸张,然而辗转流传,添油加醋之事在所难免,到最后,乾家斩魔士孤胆英雄勇斗如潮妖魔的事迹便成了这些鹤羽门弟子浮想联翩的壮丽画卷。
“是甘师兄”一众鹤羽门弟子纷纷向甘斐行礼,甘斐只能苦笑,敢情自己在这鹤羽门中竟有这么大名气,不过这些鹤羽门弟子又哪里能知道自己的惨痛过往?他们心目中那个传说中的人物已然成了一个虚怯乏力的废人。
往事难堪,触动累累心伤,甘斐自然不愿提及,好在许贯虹夸赞之后也没有多说下去,而是回复了不苟言笑的威沉之态:“既是甘师侄,那前番便是误会。你说是索妖查迹而来,我适才正是察觉此间有妖灵之气瞬闪而过,当是妖魔施法所留,赶过来却又难获其踪。”
甘斐这才明白许贯虹何以突然现身此地,他现在自然也帮不上任何忙,几番搭话之下,却是裘立宗推断,或许那妖原是藏身此处,待发现甘斐一路紧跟,左近又都是鹤羽门弟子,情急之下,只能冒险行妖术飞纵而去,也正是这飞纵之术,露出了蛛丝马迹,照这般看,那妖多管已不在此间矣。
裘立宗的推断得到了许贯虹的认可,不过他也并不担心,围城四周尽是锁妖气决阵,可保妖魔决计无法脱身而出,只能隐匿在城中,现下城中幸存百姓大多逃出,只待人走的罄尽,届时大肆施法,必令城中妖魔无处遁身。
许贯虹不在此处纠缠了,向门中弟子交待几句,看弟子又都散开后才对甘斐道:“甘师侄,详情容后再叙,今番妖魔作恶,断不可饶,我待催法,可你现下这身体,决计无力抵受,还是先自出城相避为上。”
甘斐心想自己也算尽了一份心力,若是那白狐真藏在城中,自然逃不脱鹤羽门布下的天罗地网,自己多留无益,况且看一众鹤羽门门人在知晓自己身份后的热切目光,看来自己怎么也没丢了乾家的脸,这一想,走也走的坦然了,当即一躬身:“既如此,晚辈告退。”
第三十三章 心祟()
甘斐是在张立辉的帮助下出了城的,对于这传说中的人物,张立辉既感欣喜异常又兴奋莫名,一把搀着甘斐的臂膊,好像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哎你真是甘师兄?怎么不早说?哈哈,在那阒水秘境究竟是怎生情形?那鲡妃倒底有多厉害?那个绝浪老怪呢?对了”
最终看到师尊催促的眼神,张立辉倒底还是停止了喋喋不休,身形一转,甘斐只看到身边白气氤氲,身体一下子腾了空,耳旁风声呼呼,正自诧异间,双脚已经踏在实地上,白气散去,眼前旷野无垠,竟是在一转眼间就到了城外,回头看去,那座城墙赫然在目,一层白墙也似的气流上下翻覆缠绕,正是鹤羽门锁妖气决阵的异象。
“人走的差不多啦,我得回去帮手了,这些事情回头来问你。”张立辉对甘斐眨眼笑道,甘斐忽然觉得他英俊的脸庞笑起来时颇有些天真的稚气,倒有些像八师弟邢煜。
又一道白光降下,露出另一名鹤羽门弟子,而他搀扶着的竟是那个胡女。
“哦,我们前番说话的时候,她就停下来远远的张看,我知道她一直跟着甘师兄,就让我师兄也把她一齐捎上了。”张立辉对甘斐解释道。
胡女还是裹着甘斐的宽**衫,面色怔忡中又带着骇异,碧澄澄的眼瞳盯着那鹤羽门弟子看了半晌,看来是这御气飞身的法术令她有些惊魂未定。
“我不认识”甘斐挠着头嘀咕道,在他看来,这胡女既然救下了,就放她出城自去,还让她跟着自己做什么?可不等他说完,张立辉便将身一扭,一道白光转飞开去,抛下一句话:“回见了,甘师兄。”
另一名鹤羽门弟子向甘斐微一躬身,亦是飞身一晃,白气远纵,早已消失不见,只留下了那胡女在原地兀自迷茫怔视。不过片刻后,那胡女的视线又转到了甘斐身上,看到甘斐,她骇异的神色似乎稍稍缓解,踟蹰着向前迈了一步。
“姑娘”甘斐想要安慰,却找不到合适的措辞,毕竟这种事对女子来说,既大悖人伦也太过悸怖荒诞,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转换话题:“出城就安全了,你可以往南方走,等过了江就好了,那里这种东西少,也不可能在市镇里出现,你就寻人多的地方住着。”
“商队商队都没了,我回回不去了。”胡女原先委顿的气色倒是大为恢复,不过面上表情却是泫然欲泣,她说的汉话颇为流利,只是在几个音节上的声调有些怪。
“所以我说你往南方走就行了”甘斐有些勉强的出了主意。
“我我跟你走,我没有地方可以去了”胡女脸上带着求恳的哀切。
这个要求并不出乎甘斐意外,甫遭大难,又是这样羞于启齿的经历,只怕这胡女是将把她救出妖手的自己当成了唯一可以依靠的支住,尤其她还是身处异国他乡,举目无亲,相识者纵没有被妖魔杀害也不知流离逃散去了哪里,就这样让她孤身一人往南走,这般乱世时节,千里迢迢,想要得过长江而进入南国地界,那当真是难如登天。
救人救到底,便带她回山藏村又如何?甘斐心里犹豫,却有些不敢,目光颇为虚浮的避开这胡女裸露于外的赤足和宽**衫中若隐若现的玲珑躯壳。
这是个美丽的胡女,即便没有莫羽媚那样的鲜花一样的绝美容颜,可毕竟那褐发碧瞳的俏丽脸庞分外可人,而属于舞姬的那种高挑撩人的身段,更是一阵阵引人遐思。或许正因为如此,才引起了妖魔的垂涎,更是令那昆仑奴穷追不舍。
甘斐心中只想着逝去的莫羽媚,对莫羽媚情深一往,也相信自己对这份感情的忠贞。他本以为自己心伤神黯,只会守着对羽媚哀彻入骨的怀念寂然惆怅到老,视天下女子便将如枯骨骷髅一般。但现在要命的是,他看到这个胡女,却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冲动,无涉感情,纯是男人本能的冲动。他很担心,真把这胡女带回了村里,日夕相见之下,会不会发生些什么,可如果真发生了那些自己所担心的什么,自己还有何面目去思念羽媚?而自己厮守秉持的所谓坚贞不二的感情又将显得多么脆弱可笑?
忽然,甘斐觉得自己真像个禽兽,这胡女遭受了这么凄惨苦楚的际遇,自己却还有心思胡思乱想这些。他的脸红了一红,对于自己这种毫无操守的想法感到羞恼,呼了一口气,很认真的说道:“你不能跟我走,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而你要是和我一起走的话,那种东西会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你面前。”
这是为她好,甘斐在心里斩钉截铁的对自己说,却没意识到这其实是他在为自己蠢蠢欲动的内心找寻虚伪而苍白的借口。
至少,这说明他还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面对诱惑就会想入非非却又懦弱胆小的男人。
胡女瞪大了碧绿的双瞳,很坚定的摇了摇头。说实话,会吃人的怪物也好,那种被凌虐的羞耻也好,在她经历之后,似乎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她孑然一身,走投无路,在曾经那样的绝望之下出现的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值得依靠,这不是女人对男人的爱情,最多也只是感激之情而已,她需要为自己找出路,就像做舞姬时的委身于人一样,既然是找出路,为什么不跟着这个可靠的男人呢?她愿意像个奴婢一样的侍奉这个男人,即便还是乱世中漂泊无依的浮萍,总也要漂在相对平静的水面,而这个男人也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了。所以,她很快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没事的,我跟着你,自己会照顾自己,我不在乎那种东西,我只是要找个地方,能够不饿死,不被欺侮就行”
甘斐又开始挠头了,救下这胡女原本只是理所当然的义举,可自己再这样推诿下去,却不是显得自己心中有鬼么?他看了看天色,日头渐渐偏西,看来已过了日昳时分,太阳还是火辣辣的照得身上发烫,真是漫长的一天,不必在纠缠于这些旁枝末节的心猿意马了,还是踏上回程,追上洽儿他们吧。
想到洽儿,甘斐觉得自己躁动的心情倒是有所平复,索性不发一语,转身即走,那胡女同样一声不吭的跟了过来。
保持距离,对她冷冷淡淡的,自然就可以了吧,她要真跟着我回到村里,自然有老族长处断,甘斐这么想着,脚下的步伐走的就更快了。
之所以着急离开,是他不想和那些鹤羽门门人再多牵缠,前番那些鹤羽门弟子在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之后,那种崇敬的眼神一度使他有些飘飘然,然而对比残酷的现实,他终于还是清醒起来,过去豪气啸傲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与其总是让昔日的壮举雄姿撩拨的心里发痛,还不如尽早离去,像一只老猫一样踽踽独行着舔舐自己的伤口,今天自己如飞蛾扑火般只身闯入了妖魔肆虐的城镇,虽然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贡献,可毕竟只有这么点能耐,尽力就行,终归无愧于心,况且城镇在炼气士的保护下尽管也有很多人死伤,却并没有发生如自己预想中满城尽覆的惨景,自己总也走的心安理得了。
这里还是在城东门外,四下里再不见一个人影,便连先前驻守城头的那队军士也不见了踪迹,料想也是听从鹤羽门叮嘱,逃出城外避难了,甘斐辨明路径,渐渐挨近了衢道旁的山林。
“甘兄!甘兄稍候”谢玄的声音伴着马蹄声远远的传了过来。
在自己离开之后,急于搜查妖魔的许贯虹也对谢玄殷虞一众下了逐客令,最终他们是骑马出城的,比自己随张立辉化气移形的速度要慢了许多,本以为就此别过,没想到还是让他赶上了。
甘斐心里叹了口气,他是实在不想和这些世家子弟打交道,急急离开的另一个原因也正在于此,可现在再不闻不问的径自向前就显得矫情做作了,当下停住脚步,施施然转过身来,胡女快步向前,抢先避在了甘斐身后,倒是显得轻车熟路。甘斐放眼看去,便见谢玄白袍飘洒当先,一行数骑越行越近,那殷虞和安婼熙分明也在其列。
倏的身边青影一晃,甘斐惊觉有异,刚偏了头,赫然已见一个淡青襟袍的老者站在身边,这老者前番也曾在街头瞥过一眼,当时根本没有在意,现在却忽然省觉,这青袍老者好像就是与那谢玄一路的,谢玄快马加鞭,这老者却已先到了这里,难道这老者仅凭双足就迅愈奔马?这又是何等骇世惊俗的轻功修为?
甘斐素好武学,这番思忖之下便仔细打量起那青袍老者,见这老者体格魁梧雄壮,除了两鬓花白的须发,脸上更没见什么皱纹,透着神气健旺的红光,虽说头顶那道疤痕显得骇人可怖,却也是赳赳武夫的样貌。
身后的胡女忽然轻轻哦了一声,她通过衣着身形认出来了,此人正是前番在街头出手相救的老者,当时自己心慌奔逃,与恩人擦身而过,却不想现在竟又相遇。
或许是看到这老者的形容而泛浮了熟悉的记忆,甘斐心里倏然一热,却不自禁的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来。
家尊乾道元和这位老者倒是极为相似,并不是指五官面容,而是那种即便年过花甲,却依然雄烈豪壮如英年的煌煌武风气概,师父背后一柄诛魔钢刀,腰间一轮伏魔铁弓,何其激昂威武?便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