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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烤过后,大家开始自由活动。小余和范彩打算去划船,自然一些男生也想尾随而去。舞蹈在他们走之前,没有嘱咐他们注意安全,只是说:“张大夫是个非一般医术的医生。如果你们一不小心落水了,他不会采用人工呼吸,而是用打气筒!”本来我们大家是不相信的,但张大夫此时已将打气筒拿在手里摇晃了。我说张大夫啊,您是机器猫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啊!
张大夫问大家:“谁会游泳?”一个男生举起手来。张大夫掏出游泳衣塞到男生手里,“如果谁落水了,你就换上这件去营救!”男生拿着那件女式游泳衣,一脸黑线。
众人连忙和舞蹈告别,小心谨慎地去划船了。张大夫则盛情邀请我去动物园,但想及第一次心理辅导时他曾说的话,我断然拒绝了。我今天还不想去看动物来体会那种自己为人而感到的安慰和快乐!张大夫为此还挺郁闷,说他白背了一大堆能在动物园里玩的东西。而我听后,只暗自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其实我也很想去划船的,但是想到和舞蹈的第一次见面以及新开湖,我决定还是忍了,远离危险地带方为上策。
留下的人一起打扑克。我、贾画、王吉,还有舞蹈四人一组打拖拉机。舞蹈抽出四张牌,让我们猜颜色来定组,随后他露出那令人熟悉的微笑。贾画斜睨着舞蹈,冷哼一声,舞蹈则讨好地冲她一笑。结果,我抽到和舞蹈一组,郁闷!
张大夫不会打拖拉机,于是便坐在我背后,问东问西的。因为和舞蹈一家,我和他的眼神总要不经意地相碰,这让我感到莫名的窘迫,我渐渐坐立不安。而舞蹈脸上挂着那浅淡的笑容,让我再度想起梦中那魔鬼的微笑。
舞蹈的牌技十分高超,108张牌记得特别清楚,从他点名过目不忘其实就可知晓。而且他还根据别人出过的牌不断推断手中剩余的牌,给我们的感觉是,牌出三分之一后,就象亮着牌与他打一般。而最可恶的是,打了一两把后,他竟摸清我的出牌习惯,开始诱导我出他想让我出的牌。一路赢了下去,贾画率先扔下牌不玩了,换了另个男生顶上。我本就被舞蹈的眼神看得不自在,也趁机拽过身后的张大夫,“张大夫,你来打几把。”
张大夫望了下舞蹈,笑着答应了。我感到口渴,去一边找水喝。回来时,竟见张大夫将主红桃全扣了,只留下死主和一堆黑桃。原来张大夫还不知道,别人将黑桃反为红桃主后,就按红桃算主,而不再是黑桃了。讲解之后,张大夫方恍然大悟!不过BT的实力和运气总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张大夫竟然在只死主的情况下打了别人一个大光!他抓了好几副拖拉机,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模范拖拉机手!不得不叹一声,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见!景仰~
这时,有同学说那边举办菊花展。张大夫一听,扔下扑克,兴致昂然地说:“菊花我最喜欢了。”
“你为什么喜欢菊花?”我随口一问。
“医院要多准备些菊花给死者嘛!”汗~回去在小本子上记下,千万不要问BT为什么!
一些去划船的同学回来了,有几个男生的衣服湿了,据说是比赛划船速度,最后两只船在小桥下挤在一起,翻了,幸好水不深。正在他们犯愁衣服湿漉漉的,容易生病的时候,张大夫又从背包里翻出两套病人的衣服,就是那种条状睡衣似的衣服。男生们赶忙拒绝,不过其中有两名神人则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换上了。
紧接着,又一个同学在别人的搀扶下捂着脑袋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写着“小心撞头”的牌子,他骂骂咧咧地说:“TMD什么破牌子啊,字小得等撞到才能看得见,有鸟用啊,不如拆了!”张大夫看到这位撞头的同学,突然眼冒火花,吓得其他人赶忙给他让出一条路,那搀扶着病号的同学也本能地松开手,退开一步。可算有人受伤了,让带那么多东西的张大夫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了。同学们集体垂下眼帘,为那位同学默哀三百六十遍!同学,我们一会儿会去买点菊花缅怀你的!
舞蹈给没回来的四个同学打了电话。他们此时还在划船,舞蹈告诉他们上岸后来菊展和我们汇合后,我们便先一步前往菊花展了。
起初,有些同学因张大夫刚刚的话而见到黄菊花便皱眉,舞蹈便解释说:“黄|色的菊花和白色的菊花虽然多用在悼念亲友的花圈上,但是黄|色菊花也有淡淡的爱的花语。”话音刚落,便有男生殷勤地买菊花送给女生。那两名穿着病号衣的男生本来也想买,但是被其他同学强行制止了。
同学们各自欣赏喜爱的菊花,渐渐地便走得分散了。舞蹈这时在一盆翠菊前停下脚步,蹲下身仔细观赏,之后又冲我笑了下。张大夫若有所思地望着舞蹈,随后买了一盆菊花送给我,说:“这是春菊,有为爱情占卜的意思。”他摸了摸我的额头,一脸正色,“你会获得意想不到的爱情。”
张大夫的脸因难得的正经而帅得发光,出奇得有型,我正痴痴地望着他,转瞬间,他已恢复玩世不恭的笑容,“感动吗?那和我去动物园玩吧!”
“不感动,也不去!”刚才他那白马王子的形象瞬间在我眼前破灭,我无情地回绝他。
舞蹈也买下了那盆翠菊。张大夫从他的百变书包中拿出一折叠架给我挂在背后,然后将他送我的那盆春菊放在架上,捆于我身后,诚恳地说:“爱情就象孩子,需要不记回报的无私付出!”舞蹈则冷冷地说:“一盆也是背,两盆也是扛,把我这盆也一并捎上吧。”舞蹈不顾我的反对,将他的那盆翠菊也放在我背上的架上固定好。喂,你们俩拿我当傻骡子用啊!打倒霸权主义!打倒BT医生!打倒禽兽老师!
我累巴巴地回到寝室后,才发现分别时我忘了将舞蹈的翠菊还给他了,于是也只得暂时与张大夫送我的那盆春菊一起放于窗台上。当然,范彩小余也各自收到男生送的菊花,只是都为淡黄|色。故而,舞蹈的那盆翠菊显得格外突出抢眼,娇艳欲滴。
(后记:直到晚上,那剩余四名划船的同学才回来,据说他们在湖里迷路了。最后,租船处要关门收船,才派人去寻,将他们营救上岸。而且,他们还不小心碰到管理员大叔,那位大叔还问他们:“这是不是也是录制的节目之一啊?”四人无语,仓皇逃回,誓死再不去水上划船!最令我恶心的是,由于我的外貌过于有特点,之后有次自己去水上公园散心,竟被管理员大叔认出,并问我是不是电视台的特型演员?!我很特型吗?郁闷~)
意外擒贼
十一假期的第二天,我本想回家的,但是想到瘟神张奶奶,再加上宿舍新买了电脑,最后决定还是在学校度过余下几日的假期。
贾画回了家,小余和范彩拉上我,一起去逛街。在天津这么多年,我就没上过几次街。打我记事起,自从第一次老妈领导我们全家进行逛街活动后,老爸便将我家的绝对购买权心甘情愿地交托给老妈,当然财务大权也顺便配合着物资需求一同上交了。想起来,我那时还年幼无知,不象老爸那般能权衡轻重,第一次逛街后,我仍是兴致不减,直到第二次逛街,没了老爸,我半日去了四趟广播室,我才意识到跟着老妈逛街的严重性,也就是我机灵,外加我外貌上的优势,即老妈所说的,偷孩子的都怕偷了我砸手里的这个极大优点,年幼的我也终于明白了,逛街是项危险的运动,很容易就逛到广播室,甚至派出所去。自此,我和老爸需要添什么东西,老妈自然会给我们买回来。事隔多年,再次逛街,我对沧海桑田般的巨大变化,无比感慨。原来我和老爸这么多年虽然在邓小平的领导下,却丝毫不了解中国市场的繁荣,一直活在那解放前。
小余范彩两人打扮过后尤显姿色,相比之下我则象个拎包的,不过我那朴实中性的装扮将她们衬得愈发显眼,回头率赶上我脸象注水猪肉那次了,唯一的不同,这次别人回头看的,不是我。
小余和范彩采取的是地毯式逛法,一家店都不放过。逛了不到半条街,我便失去耐心了,改为在店门口等待她们。这时,两位大学男生见她们两人进了店,便过来问我:“这位小弟,你那两个姐姐是哪个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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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只眼看见我是她们弟弟啦?”我气得要死,本想扯开外套让他们看看胸,突然想起来,我没有,于是我又向后看了看屁股,哎,没什么可以露的,也罢,也罢。
一个男生惊讶地问:“难道你是她们中一位的男朋友?”
“是啊!我是那个美女的男朋友,另个是我妹妹。你们想追我妹和我女朋友,不可能!”我凶巴巴地说。
这时,小余和范彩从店里出来了。小余见状,狡猾地一笑,上前说:“哥,他们谁?”
“不认识!咱们走!”我懒得再说,拉着她们两人便走,只留下那两个男生大叹鲜花牛粪论。
小余调侃我说:“你还是买点化妆品和女性点的衣服吧,哥哥!”我越想越不是滋味,一气之下,不仅花光身上所有钱,还找她们借了点钱,终于买了一套化妆品和一件连身长呢裙。本来还想配双鞋子,但实在是透支太多,只能挪到下次采购计划中。
晚上回去后,被小余强化辅导如何化妆,折腾了很久,洗了又上,上了又洗的,脸皮和体力双双不支,我终于倒下了。
转日清晨,阳光明媚,是晒被子的好天气,于是我们将被子搬下去晾晒。小余范彩不久便去参加老乡聚会了,就留我一人看家,继续练习化妆。趁她们不在,我拿出昨天买的那条裙子,美滋滋地穿上。在镜子前转了几下,心里确实有几分得意和欣喜。得意忘形地摆了很多POSE,谁知不小心竟蹭脏了一块,不免心疼,连忙脱下清洗,为了裙子能尽快干,也放到楼下与被子一起晾晒。
坐在窗口化妆,练习了几遍,有些累了,于是不经意地朝窗口望去,却正见一男人偷我的那条裙子。想到那是我新买的宝贝,我火速奔下楼,在要出楼口的时候顺手抄了把扫帚。追上那个男人,二话不说,就是一扫帚过去。男人措手不及,被我打倒在地。我叉着腰,怒斥:“偷什么不好,你竟然偷裙子!”
我拿扫帚打他,他边用手挡,边努力站起来,大喊道:“大妈,不就是件破衣服嘛,还给你不就是啦!”说完就将衣服扔还给我。
大妈?!我摸了摸脸上的妆,顿时怒不可遏。那男人也怕了,赶紧掏出一把刀,威胁我说:“大妈,你女儿的衣服也还给你了,你再闹,别怪我不客气!”我女儿的衣服?你还没昨天喊我小弟那两人可爱呢!我已经气昏头了,一扫帚便将他的刀打飞,然后劈头盖脸地将他一顿猛打,由于太过用力,扫帚竟然被我打断了。我圆眼一瞪,使出我长期练习的空手道那一踢,出其不意地一脚将男人踢翻在地,我跳骑到男人身上继续臭揍。直到来了几名男生,才将那人救起,拦住了我。打斗中,男人身上掉出很多东西,还有钱,他竟然是贼!于是,几名男生将他扭送到派出所。(贼:为什么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那个大妈那么生气啊?)
就这样,我受到了校派出所的表扬,贼当然不好意思说他是因为顺手偷裙子才被我逮到的,于是我也就糊里糊涂地成了与坏人做斗争的英勇大学生。小余晚上回来时,不停地感慨,她就一会没看着我,咋就又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了?!
(后记:事后,我经常想,也许其他英雄也就是为了类似一句大妈和一条裙子这样的小事,才成为英雄的吧。而我也对化妆的热情一下又降回零点,毕竟当弟弟比当大妈至少还年轻一辈!起初,我总担心贼会找我寻仇,但是想到我那天比墙皮还厚的妆,估计他到死也找不到我吧!而据说贼当时偷那件裙子,只是想送给他姥姥!郁闷,比喊我大妈还让我生气!而小余她们从这件事得到的教训就是:被抓到,是老伯伯也要叫帅哥,是老奶奶也要叫靓女!)
狗入虎口
十一假期第三天,看到了学校增加门禁的新通知,因为近来附近正在施工,人比较杂,再加上昨日擒贼事件也引起了校方的注意。我买电脑软件回来的路上,正碰到张大夫和那天在酒吧的大美女一起从电影院出来。张大夫看到我,如见救星,连忙上前拉住我,感慨道:“小蓉,我们真是有缘啊!”(为什么是拉住呢?因为我见到他拔腿就跑!)
“张大夫,我们还是缘尽于此吧。”我耷拉着脸说。我和你们姓张的天生犯克!家有张奶奶堵我,学校有你张大夫刺激我,还有那和我争吵不休的张文!
“也好,那我们就忘记前缘!”张大夫决绝地说,我刚乐得扬起嘴角,就听他继续说:“我们来展开一段新的缘分吧!”我的嘴角立即又下垂回去。我索性一撸袖子,大义凛然地说:“张大夫,给你再抽一管血,你今天就放过我吧。”张大夫借拉上我的袖子,在我耳边低声说:“替我把那个女人打发走,我就放过你!”
我一叉腰,对上那个大美女,霸道地说:“这个男人已经是我的人了!就是你霸占了他的身体,也夺不走他属于我的心!”张大夫配合地靠在我身上,一副被我霸占了身心的德行!
美女盯着我,一脸诧异。那表情好像在说,张大夫那么帅不可能看上我这模样的。我很生气,大声说:“你以为我穷,不漂亮,就没有感情吗?如果上帝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一定……(忘词了)把张大夫让给你!上帝没有这样,所以我目前只能配他了!”话音刚落,张大夫就在一边热情地鼓掌。
这时,手机响起,我边掏手机边对美女不耐烦地说:“好了,我原谅你了,你快点走吧!”(美女:我做什么需要让你原谅的事情了?!)
电话是外地旅游的老妈打来的,说是替我们照顾狗的邻居说狗突然病了,老妈让我速回家带狗去医院或者带个和尚回家准备给狗超度!
电话刚收线,就见张大夫笑眯眯地望着我,肉麻地说:“我都是你的人了,给咱家狗看看病还是没问题的!”
我一哆嗦,(远在家里的狗也一哆嗦。)不用了!找你和直接找和尚超度估计差不多!不知何时美女已不见了踪影,却见舞蹈从树底下渐渐现身,越过张大夫直接看向我,眼神复杂,让人难以琢磨。
张大夫望着舞蹈,一脸得意,“害人终害己,大概就是这样了!”
舞蹈又从暗处拉出一人,竟是张文!舞蹈拎着张文,对张大夫说:“可算不上我陷害你,明明是人家看不上这家伙嘛!”
张文挣脱舞蹈,怒气冲天地说:“你们让我穿成那样,正好被人家看到,看上我才怪!”
舞蹈地对张大夫说:“谁让你岁数最大?当然你首当其冲!”
张大夫不再理会舞蹈和张文,转向我,“小蓉,我已经是你的人了!现在咱俩回家看狗吧!”
舞蹈接话道:“尤蓉,你可以把狗带到学校医院来看嘛,毕竟医院医疗设施比较齐全!”
我连声称是,匆忙与他们告别。实在是气氛怪怪的,BT和禽兽之间的争斗切勿参与啊!轻则郁结住院,重则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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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家还隔二里地时,我便用红围巾将下半张脸蒙住,毕竟有张奶奶一关要过呢。谁知走过张奶奶时,她竟指着我问:“你是来找尤蓉的?”
我愣了下,随即点了点头,看来乔装有效了,反问道:“您怎么知道我是来找尤蓉的?”
“你露出的半张脸很象赵本山,应该是尤蓉的亲戚!”
“……”说不出话了,飘啊飘啊就飘回家了。看来我就是化成灰,张奶奶也不会放过我的!
从邻居家接上狗,我重返学校,直奔校医院。没想到校医院除了张大夫等着我,舞蹈竟也在。
张大夫拎过狗,仔细地检查。舞蹈一语不发,坐在一边。我觉得气氛仍是紧张怪异,于是率先开口问张大夫:“张大夫,你刚刚看的什么电影?”
“泰坦尼克号。”
“有什么感想?”
“没钱人不要坐船。”
“我还没看过。”不过据我所知,别人都不是您这感想~
舞蹈突然插话问我:“为什么没看?”
“以前喜欢过一个男生,希望上大学后能和他一起看,不过不可能了。”想起往事我不免沮丧。
“等你有了男朋友,再去看好了。”舞蹈语气柔和。
张大夫突然抬起头,朗声对我说:“小蓉,那我们现在就再去看一场吧!”
“不要!和你看一定没感觉!”我不客气地拒绝,对待张大夫绝不能客套。
张大夫握住我的手,含情脉脉地说:“小蓉,你真是我的知己!我再看一遍,感想肯定是……没钱人,卖肾卖血,也不要坐船!”
舞蹈将狗拎起来,再度递给张大夫,“还没看好啊!”
“看好了。”张大夫接住狗,开心地对我说:“小蓉,好消息!”
“我家狗没病?”我热切地望向张大夫。
“不是,它得了一种致命的传染病,不过咱们都不会被传上而已!”
舞蹈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头,安慰我:“你就当这狗死了吧,赶明我打个电话和咱妈解释!”悲~还真不如直接找和尚呢!狗啊,我对不起你!为了省钱,让你落入了贼人张大夫之手!
“以前在国外我曾在朋友的兽医所学习过,晚上我打电话咨询下专家。你今晚先放心回去。”张大夫认真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真的?”我还是持怀疑态度。
“你就信他这次,先回去吧。”舞蹈看了张大夫的表情后,扶着我肩膀往医院外走。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