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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儿……”老皇帝忽然颤抖着声音,冲着乐正瑜唤了一声。
乐正瑜没有看老皇帝,只是清淡开口:“父皇身体欠安,还是好生歇息便是,我会派人把守不让人惊扰父皇,父皇安心。”
老皇帝闭眼,伸出的手无力地垂下,他真是没有任何脸面祈求这个儿子的原谅。
也罢……
孙皇后看着外边大势已去,御林军已经被训练有素的一种士兵带了下去,帝寝殿依旧被包围着,只不过不再是他们的人了。
寝宫们再次打开,一个女子缓步走了进来,女子生的极为美艳,就连孙皇后年轻的时候也自愧不如。
老皇帝看着来人,忍不住开口轻唤:“皇姐……”
夕月凝眉,想到什么片刻舒展:“我不是皇上的皇姐,皇上的皇姐已经在十三年前就被皇上下令斩首,皇上忘记了不成?”
“那……你是……”
“我是姚家的余孽。”夕月走到皇帝的龙榻前边清浅开口,“皇上是不是要以姚家余孽的罪名,将我斩首?”
听着这极富讽刺意味的话,老皇帝叹了口气,面上显现出一抹欣慰:“还有一人……皇姐有后……”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老皇帝现在的面容,确实不像是做戏,但是也无法弥补一族几百人带来的伤痛。
夕月从老皇帝脸上转过头,看着孙皇后,轻笑一声开口:“不知皇后娘娘想到当年姚家一族几百人命之时,可是有惧怕过?”
孙皇后打量着面前这个可以称之为小丫头的女子,想着就是她刚才屠尽了孙氏满门,这娇美的面容,玲珑的身躯,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本宫有什么好怕的?怪只怪你那个娘亲当年看到了不该看的!”
夕月冷笑一声:“皇后娘娘不怪自己做了不该做的,反而将过错归于别人身上,这分气度,也当真是让我惊讶。”
“孙氏一门给你姚家一族偿命,也够了吧?”乐正华忽然出声,颤颤地说道。
夕月转过头看着乐正华,是她从未见过的狼狈之象,之前的乐正华一直都是一副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的高傲姿态,现在这般,真是不像他。
“看我这样,是不是很可笑?”乐正华出声嗤笑道,隐隐有着一抹自嘲。
夕月抿唇没有说话。
“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已经成了这般,我害你姚家一族,如今你也灭了我母族孙是一门,当可以购销了吧?”乐正华再次开口,声音有着凄然。
之前他对于夕月那么大的恨意不甚理解,现在他终于有了切身体会,孙家不过是他的母族,但是姚家确实夕月正族,想必夕月心中苦楚,比他现在还要痛上外分,更何况,夕月那时不过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看着乐正华这么衰败的样子,夕月握剑的手紧了紧,想到之前乐正华去香伶院的时候,待自己还是不错。无论是垂涎自己的美貌,亦或其它,但是从未做过一分伤害自己之事,夕月忽然觉得,本来坚定要杀他的心,动摇了。
事到如今,夕月也知道了就算是自己不下手,这两人恐怕也活不了了,尤其是他们清高自傲的秉性,不容玷污,想到这里,夕月“咣当”一声扔了手里的剑。
“你们好自为之吧!”夕月看着乐正华说出这么一句,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乐正华看着夕月的背影,一向阴沉的面容破碎出一抹柔情,或许之前自己真的只是垂涎于她的美貌,但是在不知不觉地相处之中,他发现了这个女子的坚韧与孤傲,发现这个女子和寻常的大家闺秀没有半分相似。发现了这个女子满心故事的情况下依旧极为潇洒地肆意活着,也许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早便遗失在了这个女子身上。
不是没有想过,等到自己一成大业之后,便娶她为妻,只是现在发现,他们中间,隔着血海深仇,那么深,那么广,让他的一切努力浸淫进去,都化为虚无。
也许,有些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没有可能。
消失在帝寝殿的那罗裙的一角,带走了他最后的希冀。
没有料到还能再见她一面,乐正华想着,自己应该是知足了。
闭目,回想着从见到夕月开始,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印在了自己脑海里,乐正华不知道,自己在不经意间,已经用情至深。
忽然看到了刚才夕月仍在地上的长剑,乐正华缓缓伸手拿了过来,剑身寒光映出了他颓废的面容。他在手里慢慢抚摸着剑身,就像是抚摸着那个女子的柔胰一般,缓缓开口:“成王败寇,用她的剑,和死在她手里无异,也是值了!”
说罢,橫剑向颈,顷刻间鲜血浸湿了薄薄的软剑,血流如注。
精神恍惚间,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年少青涩但是隐隐有倾城之姿的女子,有些局促道:“奴家夕月,不知公子是要品茗还是听曲?”
乐正华朝着那女子伸手,片刻无力垂下。
其实他想说,品茗听曲,不过是风雅之趣,只要和她在一起,闲云野鹤,也是一生足矣。
乐正瑜眼中闪过一抹动容,乐正华最后眼中看着夕月离去的方向眼中那抹眷恋他看的明白,但只是……
想到这里,乐正瑜低叹了一声,看着一边闭着眼睛毫无表情的孙皇后,抬步走了出去。
“瑜儿……”老皇帝忽然出声,急急地唤了乐正瑜一句。
乐正瑜没有回答,只是声音寡淡:“父皇,有些事情,不是一句歉意就能弥补。父皇对不起的人实在太多,我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已,父皇有什么歉意,都可以用生育之恩相抵,父皇无须自责。”
说罢,脚步极快地走了出去。
老皇帝面色凄然地看着乐正瑜决然的背影,终于泪流满面。
一个时辰后,帝寝殿火光大盛,乐正瑜并派人救火,只是阻止火势蔓延,五个时辰后,帝寝殿付之一炬。
乾元二十七年,五月二十三日,孙后携太子发动宫变,不料失败,孙后太子引火自焚身亡,相关大臣全部下狱重申,贤王府被抄,百年世家顷刻间化为乌有,引来众人一片唏嘘。
刑部天牢。
最里面的一间牢房,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脸上是一副参透了生死了的了然表情,只是在听到外边有脚步声传来诗,脸上闪过一抹动容。
“我以为你不会来见我。”贤王爷睁开眼,看着在昏暗的牢房中风华不减的青衣男子,开口说道。
“贤王爷于我,生养之恩尚在,自然不是说磨灭就磨灭。”付景渊清淡开口,声音如深水微澜,激不起任何波浪一般。
“成王败寇,从一开始择主之时,就注定了今日结局,不得不说,你的选择还真是极好的。”
付景渊没有说话。
“当年你母妃……是我对不起她……”贤王爷忽然沉声叹了口气,“当年你母妃心仪于我,我也确实钟情于她。但是我知道皇上对我贤王府有隔阂,所以不敢与你母亲交心,但是没有想到,你母亲最终会那般选择……”
“她是一个极好的女子,温婉,美丽,对于我,当真是一腔衷情错付,是我对不起她……甚至是她死后,我不敢与见你,你自小便天资极高,惹外人称道。我本以为冷落你她便会让你过的好些,但是我终究看错。索性你有幸拜于祁门之下,保全自己,我也深感欣慰。要是我护你不周,真是九泉之下也没脸面见你娘亲……”
见到贤王爷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的面容,付景渊忽然觉得一切说辞都是徒劳,就算是自己之前打算好想要来这里为自己为母妃讨个一个公道,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贤王爷现在还对自己的母妃有请,这便足矣,母妃九泉之下,也会有安慰。
“我不会让你死。”付景渊开口,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贤王爷点点头,虽然他看不明白这个儿子,但是他也知道他的秉性,他不会让他死,但是也不会认他。
这是付景渊的骄傲,来自于他,来自于他母妃,与生俱来的,高傲。
“祁王……祁王……”在付景渊路过一间牢房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喊声,“之前的一切都是我的错,和萧儿没有关系,你饶他一命好不好?”
付景渊止住脚步,转头看着贤王妃,像是一个寻常的妇人一般,没有了以往的半分雍容华贵之态,脸上满是惊恐,低声下气地为自己的儿子祈求着。
无论之前这个女人对自己做过什么,不过是因为心中的嫉妒作祟罢了。于是付景渊点点头:“我不会杀他。”
要是他自己找死,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多谢!多谢!”贤王妃连声道着谢,一副极为恭敬的神色。
付景渊抬步走了出去。
天牢外边依旧阳光明媚,距离宫变之事不过是过去一天而已,整个皇宫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宁静祥和之态,官员各司其职,宫人忙忙碌碌,人人好像都不记得了昨日大规模的流血场面。
“现在朝政应该再瑜师兄手中了吧?”季云舒缓缓朝着外边走着,侧头问道。
付景渊点头:“乐正瑜确实是帝王之材,昨天今天,不过是一天的时间就堵住了悠悠之口,相关之人全都缉拿归案,手段果敢,但是并未有滥杀无辜的状态出现,朝野上下一片赞颂之声,并且高呼着国不可一日无君,要乐正瑜今早登基。”
“瑜师兄的本事一直很大!”季云舒浅笑道,“一切都尘埃落定,现在这下总算安宁了。”
付景渊轻笑着点头:“是啊,总算安宁了。仇怨全都相报,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季云舒伸手挽住付景渊:“我以为你不会原谅贤王。”
“他毕竟是我生父。”付景渊声音依旧极为清越,“骨肉相连,尽管他对我并没有尽到人父之责,但是见到他对母妃依然有情,我便对他提不起恨意来。”
季云舒轻笑着点点头:“是啊,毕竟血浓于水。”
付景渊搂紧了季云舒,脚步快了几分:“回去看看付泽恒,我想他了!”
季云舒想着刚生下来的时候还一副仇人的样子,现在看起来这么“如胶似漆”,真是……
只是回到明楚行宫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众人以往那般言笑晏晏的景象,甚至是两人走进大门,都没有人迎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人都去哪里了?”季云舒忍不住疑惑开口,凝眉问着付景渊。
听到声音妧薇一下子从屋内冲了出来,不有分说便跪到了二人面前。
“快起来,这是怎么了?”季云舒赶紧伸手拉着妧薇。
妧薇却是死活不肯起来,摇着头,声音带了一副哭腔:“公子,少夫人,小公子被人劫走了!”
季云舒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毛病了,怎么会听见这么不靠谱的话?
付景渊也是凝眉,搂着季云舒的胳膊紧了紧,沉声吩咐:“好好说!”
妧薇开口:“之前公子去解救朝中大臣的家眷,少夫人去了江平候那里,表小姐和千媚婉容去找了孙家,所以将小公子交给了我和妧霞照顾。后来受到了传信说少夫人在江平候府有难,我和妧霞没有多想,便抱着小公子前往江平候府,但是路上却遇到了萧世子、孙慕先还有顾昕之,以及其它的许多高手,我和妧霞这才知道是中了计,但是为时已晚,只得拼死相互,但是我二人双拳难敌四手,终究是保护不力,让小公子被夺了去,现在妧霞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我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说道最后,妧薇失声痛哭起来,仓皇自责的样子是季云舒从来没有见过的。
付景萧和孙慕先已经是强弩之木,人在疯狂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付泽恒现在的处境,确实不容乐观。
“此事非你们之过,既然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这里,就算你二人这次躲过,还会有后招。无事,你先起来,我去看看妧霞!”季云舒声音沉静,安抚着妧薇慌乱的心。
几人脚步极快地朝着妧霞的物种走去,付景渊仔细看了之后发现妧霞受伤过重昏迷罢了,并无性命之忧,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去好好打点你自己,必定会有办法的!”季云舒看着妧薇身上数不清的剑上刀口,柔声说道。
妧薇知道自己干着急也不是个办法,于是退了下去。
要是说季云舒不担心是真的,真是怕那几个亡命之徒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来,整个心下都是数不尽的恐慌之情。
付泽恒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要是他真有个三长两短,她真不知道自己会怎样。
“既然他们挟持了孩子,自然会送信起来,我们等就是!”付景渊搂过季云舒,清声安慰道。
果真到了晚上的时候,有暗卫来报有人前来送信。
付景渊按照之前的部署领着原沧和原莫朝着来人离开的方向悄悄追去,本来季云舒要跟随,但是被付景渊制止了。
季云舒生产之后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两天的劳累已经让她有些体力不支,同时也怕自己去了之后给付景渊造成负担,于是听他的话在府内等消息。
终于在第三天的时候等到了原莫传来的信,但是却是一个几乎要让她崩溃的消息。
按照原莫信上所言,季云舒来到了碧云山后山的一个山崖,在那里,只有原沧和原莫二人,并没有她所熟悉的那抹青衣风华的身影。
“他人呢?”季云舒眯着眼,问着一脸悲痛的原莫。
“公子他……他跳下去了……”
季云舒身子一软,忍不住朝着地上栽去。
千媚冲过来扶住了季云舒,冲着原莫颤声吼道:“怎么回事?姑爷怎么会跳下去的?你给我说清楚!”
季云舒脸色极为苍白,靠在千媚怀中,颤抖着眼睫,神色凄然。
原莫定了定心神,沉声开口:“之前我和公子跟着那人来到了这里,随后便见到了付景萧,但是并没有小公子的身影。直到后来孙慕先前来,我们才见到了他怀中的小公子。付景萧说让公子自我了断,随后便将小公子送还回去,公子自然不从,于是付景萧便要掐死小公子,公子情急之下只得出手抢人,于是纠缠争斗期间付景萧抱着小公子掉下悬崖,公子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跳了下去,我等想要阻拦,但是为时已晚。”
季云舒只觉得这山风将她吹得浑身极为冰冷,似乎再次无法生气一分的温度,整颗心像是沉到了谷底一般,变得死寂。
碧云山的山崖不同于一般,深达千尺不说,四壁还极为光滑,草木不生,人若是掉下去,根本没有任何借力点,轻功根本无法使出。
换言之,就算是付景渊这种轻功高绝着跳下去,也是必死无疑。
季云舒缓缓走到了山崖边上,朝着下边望去。
千媚以为她要寻短见,赶紧上去拉住了她:“你干什么!姑爷和公子还没有消息,不一定是……你这是要做什么?”
季云舒的眼神有些空洞,转头看着千媚,愣愣地道:“我不打算做什么啊……”
看着季云舒一双水眸不复往日的神采,千媚忽然觉得心慌不已。
婉容等人也冲了上来,围着季云舒,看着她凄然的脸色,忽然觉得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一切安慰的话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都是苍白。
“孙慕先和顾昕之呢?”季云舒转过头,问着原莫,声音干涩,似乎是从胸腔里生硬挤出来的声音一般。
“已经死了。”这次是原沧答的话,声音没有以往的风流倜傥,俊朗的面容满是憔悴的神色,眼中布满血丝,极为颓废,极为狼狈。
“挫骨扬灰!”季云舒开口,一字一顿地说道。
几人对视一眼,领了命。
崖边有一块石头,季云舒在一边坐着,等待着。
付景渊一直是神祗一般的人,她想着她在这里等着,说不定下一秒,付景渊就会从崖底飞身而上,浅笑着叫她颜儿。
“少夫人,这里风大,你要爱惜身子……”看着季云舒单薄的背影,似乎是下一秒就会被山风吹落山崖一般。
季云舒没有说话,恍若未闻。
“少夫人,回去等吧。”妧霞也开口,声音有些怯怯的,“公子回来之后会回去。”
听到付景渊的名字,季云舒身子震了震。
“我在这里等他,你们回去吧!”季云舒的声音极为清淡,似乎是要和了山风吹走一般,飘渺,却让人无比心碎。
众人都知道季云舒倔强的性子,要是决定了之后八匹马也拉不回来,于是都闭了嘴,没有再做阻拦,只是陪在季云舒身边,静静站着。
从日头高升,到夕阳西下,到繁星满天,到圆月西沉,直到第二日的曙光再次将光芒洒向大地,她所期待的那一抹风华绝代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季云舒只是睁大眼睛盯着悬崖,一双水眸再也没有了让人心动的盈盈水色,而是极为干涸,毫无焦距,只留下看尽了世间繁华与波澜的孤寂与空洞。
几人又不眠不休、滴水未尽地等了一天,依旧是失望的结果。
妧霞的伤还没有好完全,终于制成不住晕了过去。
“你们回去吧!”季云舒开口,声音轻轻,但是众人却是听得明白。
季云舒忽然抱紧肩膀,将头埋如了臂弯之中,整个人呈现出一个保护的姿势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
身后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众人回过头,是乐正瑜。
季云舒未动,听着脚步声她就知道不是她的付景渊,不是她的怀卿。
乐正瑜下马之后没有说话,直接走上前,丝毫不拖泥带水地一掌劈晕了季云舒,紧接着带到自己马车打马而去。
夕月几人赶回行宫的时候季云舒在沉睡,乐正瑜在一边做着,神色冷然。
“颜门那边有消息么?”乐正瑜看到几人进来,沉声问道。
婉容摇头:“没有,搜寻的人已经反馈回了许多消息,但是没有丝毫结果。”
乐正瑜凝眉:“我派出的人也是毫无结果,不光是付景渊没有消息,就连付景萧也是生死未卜。”
“接着找!活要见人……”乐正瑜说的话戛然而止,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众人不相信,付景渊会这么死了。
“表哥不会有事!”夕月忽然开口,虽说声音极为铿锵,但是怎么听起来怎么没底气。
碧云山那个悬崖叫做绝命崖,从这个名字就知道那个地方一般绝无生还的可能。
似乎是真的应了那个名字,十日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季云舒早在四天前就醒了过来,她似乎是已经接受了付景渊不在了的这个消息,整个人静静的,窝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