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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找到松节油了
好消息当然有，傍晚霍冬下班回来的时候，进门就听到了这个消息，下午时分高分子与试管带着新制成的烟片和少量的橡胶液样品回来了，他们没有进门，只是照广告上的要求把一包文字资料和样品交给了门房，然后留下现在的住址就走了。
其实在广告登出后的这一个礼拜，陆续收到不少材料样品，第五名都有认真对待，每一种样品他都用专门的化学试剂进行检验，寻找当中是否有与松节油化学性质相当的材料，很可惜，到现在还没有收获。
他还派过人去油漆市场买油基清漆回来试验，同样无果，就连美术商店里也找不到松节油。
旗舰扫描了整个星球几遍，没有找到形似松树的树种，也不知道这个星球到底有没有与松节油化学性质一样的东西，只能等待。
周六是本周最后一个工作日，也是打扫的最后一天，经过全体人员的一致努力，还真的在一周内把整个工厂打扫干净，连地上的杂草都按唐僧的要求全拔光了，坚决不给蚊虫提供滋生的温床。
工厂三大建筑物门窗众多，加上长时间闲置缺乏保养，这些木质门窗难免出现开裂老化的问题，有的还有虫眼，可是时间有限，只能给情况最严重的门窗更换新木料，为了保护剩下的没有更换的门窗，工人们自己弄了一点油料回来刷上，这就没人向唐僧报告。
周五的时候工人们就把办公楼的所有门窗都刷了一遍，而那一整天唐僧他们四人都在外面，等他们下午临近下班时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油料的气味也早就挥发掉了，再加上天色已暗，四人没一人注意到自己办公室的门窗的色泽和头一天不太一样。
直到周六早上，唐僧来上班，有工人提着油桶走过他身边，他觉得奇怪把人叫住问去干什么，工人回答是给门窗刷保护油保护门窗以防虫蛀。
“怎么没人跟我说起这事？哪来的钱买油？”
“厂长先生，这油不要钱，都是穷人自己的土方法，有钱人家用不到这个。”
“油的原料从哪来呢？”
“是一种树脂。加热蒸出来地油。一年刷一遍就够了。有钱人会刷更好地漆保护家具。只有穷人才用这个。”
“哦？打开来我看看。”
工人打开桶盖。尚未看清油料地颜色。一股熟悉地特殊气味就先扑鼻而来。唐僧一愣。身体快于大脑反应。先蹲下来在桶边深深一嗅。却被这气味呛得咳嗽不止。
“哎呀。厂长。这味道呛。别这么闻。”
“你说这地树脂是从哪来地？”唐僧难耐兴奋。寻寻觅觅这么久地东西。居然就这么偶然地出现了。
“就河对岸地那片树林。夏天最多。现在少了点。要仔细找才能找到几块。等再过些时候天冷了就没有了。要等明年夏天。”
“什么树才有这种树脂？”
“这种树我们当地人叫油老鼠，因为这树结的果实老鼠喜欢吃，有鼠洞的附近就有这树，大概五六米高吧，结褐色的小果实，树皮是深褐色，夏天最好找，不管天晴下雨树都会有一股和这油一样的味道，现在的话，只有太阳最大的中午去找才会比较好找。”
中午吗？唐僧抬头看看天，现在还早。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去忙吧。”
打发走工人，唐僧难掩高兴之情在院子里转圈，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仰天大笑几声。
霍冬从马车上下来走进工厂，就看到唐僧在院子中间走来走去，看他表情不像是碰到什么难题，但却又的确给人以手足无措的感觉。
“厂长先生，出什么事了吗？”
“冬瓜，我们中午去河对岸散步。”唐僧对着霍冬露出大白牙。
“为什么？”霍冬不解，好好的过河去干什么？
唐僧冲霍冬勾勾手指，让她过来耳语，“找到松节油了。”
“什么？！”霍冬惊呼一声又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冷静一下，才又慢慢的再问一句，“真的？确定？”
“工人们正用这个油刷门窗呢，那味道一闻就知道，绝对是，他们说就是在河对岸的树林里捡的树脂，回来加热蒸出来的油，穷人专用来保护自家的木质家具。”
“松节油能保护木料？”
“笨，在太阳系，松节油和亚麻油都是做清漆的原料，这里的人只用亚麻油做清漆，不知道为什么忽视了松节油这种重要的化工原料。”
“那种树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
“工人说叫油老鼠，估计不是学名，现在这个季节最好在中午太阳最大的时候去找，还能闻到树脂的味道，要是天再冷点就找不到了，得等明年夏天。”
“那我们中午吃了饭就过去。”霍冬乐得都合不上嘴，捏捏自己的脸感觉好像还不太真实。
“试管在山上被果子砸破脑袋结果我们找到了橡胶，工人给门窗刷保护油却发现正是我们一直在找的松节油，这叫什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吗？”
霍冬比个大拇指，“您汉语水平真不错。”
“不敢不敢，世界第三。”
霍冬给生生噎了一下，撇着嘴转身大步走开，不认识这家伙。
整个一上午，唐僧都是笑容满面，谁看到他都知道他肯定是有好事，可是不管谁问他他都拿工厂做借口，说是高兴工厂打扫干净了，下礼拜定做的机器可以陆续运进来安放了，他是为美好的未来而高兴。
听到帕斯顿副厂长的秘书转述的这番话，霍冬忍着再翻白眼的冲动，笑眯眯的“是呀是呀”附和几声，然后立马开溜。
中午下班，两位副厂长来到唐僧的办公室想邀他一起吃午饭，推门一看，书桌收拾得很干净，人已经不见了，唐僧在下班时间到来前就拉着霍冬闪了。
平时身为金牌经理人所表现出来的稳重成熟，在这个时候已经荡然无存。
午休时间有限，他们俩人不敢耽搁，就直接在街边的流动食摊上买了点快餐，坐上出租马车前往河对岸的树林。
在河岸东边的时候，看树林好像就在眼前，过河就是，可等真过了桥去了河西岸，才知道能捡到树脂的树林还在后面好远的一段路，那些围绕在一栋栋别墅附近的小树林只有观赏的作用。
车夫直接将他们带到了树林边缘，并将马车拴在一棵树，亲自领着唐僧和霍冬走进树林，帮他们找树脂。
出租马车的车夫也是底层百姓，有了他的带领，唐僧和霍冬二人节省了不少时间，而且他们并不需要太大块的树脂，只要捡到一小块够做实验就行。
往树林深处走了一段路，在车夫的指点下，两人注意到那种褐色树皮的树零散的出现在视野内，这的确不是松树，至少不是地球上的那种松树，这种树的树叶乍看上去像制作蒲扇的蒲叶，细细长长，又像是松树叶的巨大版。
车夫把树指给唐僧霍冬看过之后没有停留，他知道这些树上已经找不到半块树脂，想要有收获必须再往里面走。
树林里没有方向，但是车夫却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自然，他知道哪里有比较多的油老鼠，直接就带身后二人过去，很快一片密集的油老鼠林就出现在眼前，不用走过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特殊的味道，唐僧和霍冬相视而笑。
三人分散开来各自在树上和树下一番寻找，最后还是最有经验的车夫在高高的树枝上看到一块，脱了鞋就爬上去掰下来交给唐僧。
唐僧拿着树脂在手里把玩了一下就给了霍冬，霍冬把这块树脂放在手帕里，又剥了一块树皮一起包好，打道回府。
他俩回来的时候下午的上班时间已经过了，可一个是厂长，一个是厂长秘书，所以根本没人问他们中午去哪了。
下午的工作有点无聊，打扫已近最后尾声，把所有的门窗都刷一遍油就能全面完工，三位厂长的秘书们手里捧一撂名牌，边走边把名牌用钉子钉在车间大楼各个房间的门上，这个做皮胆生产车间，这个做皮胆保护套生产车间，这个做虹吸管生产车间，这个做赛璐珞生产车间，这个做赛璐珞笔杆生产车间，这个做组装车间等等等等，充分利用每一个房间。
工人们刷完油后唐僧领着主管们做最后检查，浩浩荡荡的一支队伍把工厂的各个角落都查了一遍，实在是因为闲得发慌，找点事干来打发时间，检查完了再把员工全部集合在院子里做本周总结，将辛苦一周的员工们狠狠的夸奖了一番，最后大手一挥，提前下班。
霍冬找清洁大婶拿了点没用完的油，公文包里装着中午捡到的树脂和树皮，在厂门口坐马车回到教会街110号，下车时表情正常，还和门房薯片打招呼，等一走进屋里，大门在身后关上，立马变脸，兴奋的大声咋呼，把人全叫过来之后把油料拿给他们闻，同时还从包里拿出树脂给他们看，并且告诉他们那种树的外形特征。
很多树都分泌树脂，一块纯树脂如果不说是来自什么树种一般人恐怕都不认得，但是松节油的味道却是个个知道，装有油料的瓶盖一打开，气味一挥发出来，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确认这正是松节油的独有香味。
“我就知道上帝是站在我们这边的，看吧，前几天发现橡胶，今天捡到松节油，我们要想不发财都不行。”桃花大姐心花朵朵开，有了这两样原料，现阶段的生产就不用愁了。
“别高兴太早，这味道是像，但不知道化学性质是不是一样，要交给高分子彻底检验。”第五名把油料、树脂和树皮交到遥控板手上，让他去放好。
“那我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芥末，明天一早你去高分子住的旅馆叫他过来。”
“好。”
次日上午，芥末去旅馆找高分子，把他和试管带回了教会街110号。
重回大本营，高分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放平在客厅的长沙发上，大喇喇的享受着可乐她们特意为他准备的各种美味点心，其他人都在边上陪着，这时候他最大，要尊重科学家。
试管在饭厅里忙开了，从自己的随身腰包里拿出跟色谱检测相关的仪器摆在饭厅的空地上，饭厅真是充当多功能室的好地方。他这包自然也是昆仑包，以他的薪水买这样一个包不算什么，对他们来说，有这样一个包在手，生活和工作不知道方便了多少，各种沉重的检测仪式可以轻松的带来带去。
男士们帮忙给仪器都一一接上电源，遥控板拿来投影仪与收集结果的电脑连接上，试管熟练的将电脑调试好，回过头来又从包里拿出色谱检测需要用到的小工具在饭桌上一字摆开，昨天霍冬带回来的三件样品也摆在一边，等一切准备都做完了，去客厅报告一声，高分子才慢悠悠从沙发上坐起来。
可乐立马递上湿毛巾给他擦脸擦手，然后高分子懒洋洋的脱去外衣，卷起衣袖，摆出一副大师出马的架势，踱着方步转移到饭厅，一众人紧紧跟随。
高分子走到桌边拿起那个装油的小瓶子，倒了一点在小试管里，扇扇试管口，轻轻的闻了闻气味，向第五名微一点头，“很有可能呐。”
“我要确切的答案。”
“等着。”
进入工作状态的高分子和唐僧一样，什么让人头疼的恶劣性格都在此刻通通靠边站。
试管负责处理前期工作，过滤流动相、超声脱气、用特殊液体冲洗泵和进样阀、放两针标样比对结果，确认一切无误后正式测试开始。
明知要等上好几十分钟，但所有人的目光还是全部集中到了空中的投影上。
作为基线的固定相像标杆一般定定的显现在屏幕上方，下面一直在走的则是在机器里运转的那瓶液体的检测结果，当在某个时间点如果达到了与固定相一样的数据，那就可以确定是松节油无疑了。
高分子和试管没有第五名他们那群人那么的紧张，依他们的经验，这瓶油是松节油的可能性有99％，除非机器坏了，才会把那1％给作为最终结果呈现出来，但他俩都很乐意看别人紧张的样子，那让他们有一种恶作剧的兴奋感，还很为没能来的烧瓶和酒精灯遗憾，欣赏不到这么精彩的场面。
真是什么师傅有什么样的徒弟，再纯洁无害的小羔羊徒弟在大灰狼一样的师傅手底下多年也得变成大灰狼二代，成为名符其实的披着羊皮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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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高分子入厂
可乐她们五个姑娘在厨房和饭厅之间来回穿梭，端来各种好吃的东西，大家边吃边等，缓解紧张的心情，于是桌面和地上都是一片狼藉，盘子摞盘子，杯子碰杯子，地板上还散落着各种食物残渣，那一小滩区域里简直脏得难以形容。
试验时间即将结束时，被食物缓解的情绪又再度紧张起来，除了高分子师徒两人，其他人都不自觉的停下进食，眼睛盯着投影屏幕一眨不眨，静待最终结果。
屏幕下方的数据缓慢的向前走着，与对比数据的时间点越接近紧张的心情就加重一分，当最终来到与参照值相同的那个时间点上，平地突起风波，然后又恢复平稳继续下去。
高分子关掉电脑和仪器，试验结束。
“会看结果吧？需要我来解释吗？”
“不需要！”异口同声的回答掩不住众人兴奋的心情，这瓶油料的的确确就是松节油，就是树种与地球上的松树不一样。
“高分子，山上有这种树吗？”
“这要看卫星图，那片山区很大，我们四个人这几天也才只走了很小的一个范围，没发现这种树。”是呀，要是高分子在山区里发现的话，也就没现在的事了。
“我去拿电脑。”第五名拔腿冲上二楼，又很快就提着电脑冲下来，其实他现在也兴奋得很呐。
拆下投影仪改接在第五名的电脑上，打开电脑，调出上次旗舰传来的卫星图片，将投影的画面调整到最大，十数双眼睛像扫描仪一样一张图片一张图片的人工肉眼扫描，昨天霍冬回来时就告诉过大家树的外形特征，所以大家专找有细长叶子的大树。
照片一张张的过，有的照片上有，有的照片上则没有，于是有这种树的照片就拣出来另外保存，等照片全部人工过了一遍后，再跟卫星拍摄的全景地图做电脑对比，找出这个叫油老鼠的树种的具体分布地带。
趁着电脑对比地这段时间。大家一起动手帮高分子把仪器都收拾好。然后可乐扔给高分子和试管一人一块湿抹布。“贵族般地享受结束了。把这打扫干净。不然没有午饭吃。”
“喂喂喂。过河拆桥啊？”试管拎着抹布跳脚抗议。突然转头对着霍冬就问了一句。“这词是这么用地吧？”
霍冬脚底一滑。哼哼两声算作回答。掉头就走。
“不要转移视线。快打扫。不然。哼哼。在外面你们是化学家。在这里。不做事就没有饭吃。”可乐板起一张地主婆脸。那气势还真有几分像。
高分子和试管各拎一块抹布望望高分子。他收拾了自己地电脑就遛达着上楼去了。又望望其他同事。那帮没良心地早就事不关己地闪没了影。摆明了谁都不想帮忙。
高分子暗暗磨牙。穿白袍地就一定是天使吗？也可能是披白床单地恶魔。这群没同事爱地家伙。这仇他迟早要报。叫他们只记得唐僧地可怕。却忘了他地残忍。
打扫完饭厅，高分子和试管累了个腰酸背痛，并不经常做这种家务劳动的两个男人效率奇差，等他们完成全部打扫工作，厨房那边，料理桌上摆着午饭的盘盘碗碗，就等他们俩把饭桌空出来了。
饭菜摆上桌，大家落座，各种盘子在人手中轮流传递，刚才吃的点心零食都化成了空气，正餐一点也不耽误。
“电脑比对结果出来了，这树资源不少，再加上橡胶树，很适合做我们的原料基地，高分子，那个村庄现在什么情况？有地主吗？”
“有地主，但没庄园，估计地主也是把这里当原料基地，才没有介意当年那些伐木工不请自来，现在山上没有资源了正找买家接手呢。”
“真的？”真有地主？上次大家都猜错了？
“地主手上有多少地？”
“听村民的口气，这个地主应该是个很有名的大地主，老长的一个名字，村长跟我讲过一遍，可惜我没记住。整个村庄的山头都是他家的，当初祖上有眼光，买下这座山，后来发现了橡胶树的价值，这山就升值了。”
“哦？现在的地主是几世祖？”
“十世祖，只晓得吃喝玩乐的中年公子哥儿，听村长说这山是这位家主的成年礼物，以前经常过来打猎。”
“十世祖？这家族传承的够久的，呵呵，我喜欢这个十世祖，越败家的越好。”第五名笑得奸诈，“打听过吗？地主开价多少？”
“便宜得要死，那山当初值钱就值钱在橡胶树，现在都砍得差不多了，地主认为这山没用处了，开的价就相当城里的一栋豪宅。”
“一栋豪宅换一座山？这是便宜哈，划得来。”第五名放下刀叉，端起酒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要怎么和地主联系？”
“跟镇长联系就行，镇长全权代理。”
“现在有感兴趣的买家吗？”
“没有，谁都知道这山没资源了，根本没人关心，没有竞争，我们还能再往下砍点。”
“镇长对这个家族是什么态度？祖上就能拥有一大片山林，应该是个旧贵族。”
“镇长是什么态度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他和地主家的关系，但是地主家的确是旧贵族，现在落魄了。”高分子耸耸肩，拿起桌上的一盘玉米粒拨了一点到自己的盘子里。
“落魄了好啊，不然土地怎么流转呢。遥控板，你收拾一下，明天你亲自出马跑一趟，过去看看，武松也一道去，两个人路上有个照应。”
遥控板和武松一同点头表示了解。
“只跟镇长打交道？要去村里吗？”武松问。
“买下地再去村里，我们买地不用跟村民交待，他们只要接受事实，你们重点把镇长给哄好了，给他送点礼物，让他在价格上不要太为难我们。高分子，打听到镇长喜欢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