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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居然这样说？ ”忠奉伯脸上的惊奇半晌都没消退，沉默许久才道 ：“这件事我心中有数了，该怎么处理还是你的事，终归我是不会支持老二 任军需官，原本我也不同意，现在更不同意。”
“有您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钟行俨长呼一声，“现在就看，最后会是 谁帮他了。”
“若是他没有动作呢？ ”忠奉伯仍旧对钟行廉叛离钟府不是那么肯定。
钟行俨拍拍脑门，“我希望他只肯在家中做个富家翁，若是那般的话， 父亲的爵位我就让给他，可若不是……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钟行廉与方氏一家子回到府里便闷头不语，一个人坐在桌前不吭声，独 自思考了两个时辰，还没有动地方的想法。
方氏盯了他一下午都没去打扰，这会儿该睡了，才过来问问，“二爷， 天不早了。”
“你们先睡吧，我还有事想想。”钟行廉脸上的不耐让方氏很奇怪，难 不成今儿在素斋楼遇上了什么事？
虽然知道多问两句，钟行廉会很不耐烦，可好奇心过盛，方氏仍旧壮着 胆子道：“是不是遇上什么难解的事了？跟我说说？”
“跟你说什么说，你懂个屁！”
钟行廉斥了一句，再看方氏讪讪不悦的模样，叹气道：“没事，这件事 往后也不要琢磨了，宇文信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宇文信？什么宇文信？ ”方氏听到这三个字眼睛都瞪出来，“怎么回 事？”
“宇文信说，越王殿下有意拉拢钟家，若我肯点头，越王殿下便举荐我
为军需官。”
钟行廉没有往自己的身上推，“谁知道是不是宇文信故意作祟，用谎话 来蒙骗我？鬼才信他，行了，睡吧，就当从没发生过。”
方氏发着愣，待钟行廉起身离开了这里，她才反应过来，“二爷，这件 事也不必偏要经宇文侯府的手，咱们自己也可以攀上越王府的大门！”
“滚！少说这种话，不想死的话就闭嘴，不许再提！”
钟行廉的怒骂让方氏怒骂半晌，难不成即将到手的肥差就这样的溜走了 ？她怎么这样的不甘心呢？
第三百零九章 表白
二月初的天气尽管已经微暖，晚间仍旧凉风瑟瑟，寒冷依旧。
钟行俨回来后没有带着梵音回钟府，而是留在素斋楼歇一宿，明日一早 再回去。
晚间还没有睡意，钟行俨牵着梵音的手在素斋楼下的花园内溜达，溜达 的速度比蜗牛还慢。
“累了吗？要不要歇歇？”
“渴了吗？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我背你？不行，会咯到你，我抱着你最好……还是慢慢走好了。”
钟行俨的屡次嘘寒问暖让梵音终究受不了了，“若是再走的这么慢，我 的腿恐怕都要折了！”
“腿累了？我给你揉揉。”钟行俨说着话便坐在一旁的栏椅上，将梵音 抱在怀里，抄起她的小腿便开始揉捏起来。
梵音仰头长唉一声，钟行俨笑的更欢，“这可不怪我啊，是大姐临走时 特意嘱咐的，不能让你凉到，也不能让你累着，今儿迎来送往的，辛苦你了。”
他的轻轻一吻，让梵音心里还是甜的，靠着他的肩膀闭目不说话，两个 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梵音突然道：“是不是离你出征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她这么突然一问，让钟行俨结巴半晌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许很快 就会下令，明天？后天？不过也要看上面的意思，虽然我是主将，可我说的 不算啊！”
“你就会敷衍我！”
梵音伸出手指头狠狠捏了他一把，钟行俨故意做出很疼的模样，梵音才 垂下小脸，轻语着，“其实不想你走。”
“我也不想，可谁知他们偏要把我送上战场。”
钟行俨想到与太子的私谈，即便自己强硬的回绝荣国公府的那个狗遭的 亲事，把太子气的暴跳如雷指着自己大骂，只是太子却仍旧没有立即收回任 他为主将之命。
钟行俨寻思着摸摸下巴，是不是气的还不够？要是气的病倒了，应该就 立即换人了吧？
看到钟行俨独自思索，梵音反倒是误会了，以为自己的话让他惆怅伤感 ，“别担心我，我一定没事，有这么多人护着呢，安安稳稳的生下孩子，然 后等你回来。”
“你生子时，我一定会在你身边的。”钟行俨抚摸着她的面颊，“我会 陪着你。”
梵音撇撇小嘴，“你又帮不上什么忙，回来干什么？踏踏实实的打完仗 ，然后早点儿回来就是了。”
“我一定回来！”
“就那么着急看你的孩子？”梵音又掐他一把，“别胡闹，家里不用你 操心。”
“我不急孩子，我担心你，”钟行俨捧起她的小脸，“我喜欢你，我爱 你。”
梵音的心骤停一秒，被他捧着的小脸当即滚烫，想要低头，却被他捧着 一动都动不了。
想要垂下眼眸不去看他，却仍旧没办法把他甩出视线，只能看着他笑眯 眯的样子，梵音紧紧的闭上眼，紧紧的闭着，耳边传来他的声音：
“我就是喜欢你，从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对你有兴趣，以前是我不懂 ，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只觉得与你在一起高兴、开心，喜欢与 你在一起腻着，听你笑，看着你插腰撅嘴发脾气，看着你在床上耍赖犯懒我 就高兴，现在我懂了，我就告诉你，这辈子娶了你，是我做的唯一正确的事 ，杨怀柳，你等我回来！”
梵音仍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
他的手微抖，凑过去轻轻亲走她面颊上的眼泪，她也伸出手拥着他。
心中好似有一把锁被悄悄的打开，梵音只觉得这个怀抱很温暖，暖的让 她不想再从里面抽身出来。
“坏蛋，你是因为我怀了孩子，才对我说这些话的吧？”梵音小拳头猛 打几下，口是心非的问着，心里却是很甜，斥责的声音也似撒娇。
钟行俨任凭她捶打，笑着道：“娘俩儿我都爱，这辈子，有你们就足够 了！”
“你一定要安全的回来。”梵音知道他今天说出这些话，代表着他很快 就要离开，当初他闷头开建素斋楼时，自己就已经有了预感，只是没想到会 发现自己有了身孕，更没想到他会走的这样快。
也不是没有想到，而是她不愿意去想，两地分别是很煎熬的事，何况他 刚刚又说这么一番话，反倒是让她心里更为难过。
“那个……”梵音轻唤一声，把自己的小脸藏在他的怀里，“你再说点 儿好听的，什么时候开始要娶我的？你那时是不是每天都盯着我？嗯？”
钟行俨心里开怀大笑，“就那么想听甜言蜜语的？”
“即便你骗我，我也想听，好歹听了心中高兴。”梵音手指轻捅他肋条 骨，“快说，你快说。”
“行行行，我说钟行俨想了想，便继续的说起来，索性今儿把心里 话都说了，也是痛快。
“……那时年纪还小，母亲过世，父亲又在边境，我索性一个人自由自 在的，只是觉得你这个丫头脾气很怪，性子很有趣，所以便愿意在你身边， 开始是为了吃，后来就觉得你有意思，所以愿意与你赌气，看看你到底肯不 肯为我做一顿素斋。”
“后来家里出事，一走三年，父母过世让我觉得心中缺失，家中分崩离 析，好似都是仇人，我便不愿再回来，仍旧一个人四处漂泊，直到后来遇见 了你。”
“开始时，我只被别人认定为钟家的嫡子，一定要再复起钟家，可那时 我心头只有一个疑问，我到底为了什么？只是为了钟家的颜面，那个东西有 意义吗？”
“无人能与我的父亲相比，即便我功绩再高，也无法与父亲相提并论， 因为他是父亲，我是儿子……这个念头让我一直都很迷茫，直到娶了你回家 ，我心里便知道，我是为了你，为了家。”
“现在又多了一个小家伙儿，虽然还没有见到他出世，也没有看到他到 底是个什么模样，可我心里的缺失不知何时被修复好，被填充满，所以我才 知道，我对你的爱，我也感觉到你对我的爱……”
钟行俨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激动。
“怀柳，你知道吗？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也有我，所以娶了你，是我这 辈子最正确的选择。”
“丫头，你怎么不说话？”
半晌，钟行俨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手臂也没有动，只听着她细细的呼 吸声，钟行俨嘴角轻挑，这个丫头，居然睡着了！
合着自己的这些话，是自言自语了？
苦涩尴尬的笑，却让他心底涌起了一股甜，钟行俨没有再多说，就这样 的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忘却了时间在不停的流逝，忘却了天空中的繁星光 芒在逐渐消弱。
时间，如果能够停下，该有多好？
梵音不知自己何时睡了过去，天色略微蒙亮之时，钟行俨将她抱上了马 车送回钟府后便离开，今天是上朝确定出征日期的重要一天，也是决定他何 时离开的一天。
钟行俨虽一宿未合眼，但他并不疲惫，把自己的心声告诉给那个丫头， 反而血液沸腾，让他更加精力充沛。
只期待早早出征早早归，他要陪着她看到孩子的出世。
那是完整的一个家！
梵音醒来时都已经临近午时，睁开眼看到熟悉的床、熟悉的桌椅，她心 里也松懈下来，原来回家了。
嗯？怎么会回家了？昨天不是与那个人在素斋楼吗？钟行俨呢？
梵音坐起身四处扫看，都没有他的影子，想到昨晚他对自己的表白，还 有他絮絮叨叨说的那一些话，不会是自己做梦吧？
心底的那股子甜蜜劲儿骤然停止，梵音拍拍自己的脸，真的是做梦？
听到屋内的声响，彩云和翠巧等人都进来了，看到梵音在床上发呆，彩 云立即过去晃晃手，“四奶奶？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
“那个……咱们昨儿不是在素斋楼吗？ ”梵音当头一问，让彩云发了愣 ，“是啊，昨儿是素斋楼开业大礼。”
梵音连忙摆手，“我是说，咱们晚上不是也在那里吗？是等四爷回来， 他说要在那边住一晚的？”
“是啊，是这么说的。”彩云没明白梵音到底想问什么，翠巧是个明白 事的，立即解惑，“昨晚您与四爷在外面溜达着，四爷带您回来时，您就已 经睡着了，天刚蒙亮，四爷就带着您回府了，可您一直都没醒，冯妈妈说您 是太累了，让您多休息休息，所以奴婢也没叫您起早，您就一直睡到现在。
梵音长舒口气，“合着不是做梦，还好、还好。”
“做梦？您做恶梦啦？”彩云仍旧没反应过来，可她这么一问，却让梵 音脸色涨红，“没事，那个……我饿了。”
“奴婢这就去拿饭菜，早都已经做好了，只等着给您送来了。”
彩云说着话就匆匆的跑了出去，翠巧服侍梵音洗漱穿衣，冯妈妈也进来 帮着轻轻的挽好发髻，没有将头发捆绑的太紧，只是轻轻一束。
彩云早已经把饭菜摆好，梵音摸摸空空的胃腹，还真是很饿，这才怀了 多久？怎么饭量成倍增长。
刚刚举起筷子，宋安成突然的过来传话。
“四奶奶，奴才刚刚听到消息，三爷和四爷出征的消息已经定了，就在 三天之后！”
筷子“咣当”一声落地，梵音紧紧的咬着嘴，三天……居然就剩三天了
第三百一十章 必须要争
梵音等待钟行俨归来时，钟行廉正在与钟行奇在书房中谈事。
崇化帝下令三日后大军开拔，远赴西夏开战，钟行俨任主将，钟行奇为 副将，所有的人都被任命领旨，唯独钟行廉什么职位都没有，什么差事都没 有，而他一直惦记的军需官仍旧空着。
崇化帝没有任命，而是让钟行俨看着办，可钟行俨在散朝之后立即把几 位老将召到一起，请他们推介军需官的人选，而且直接说出，他不同意任命 钟行廉为军需官。
这件事让钟行廉格外恼火，气的当即便离开，钟行俨让钟行奇先回来劝 一劝他，因为这件事就是皇上特意为钟家出的难题，所以他们不能让钟行廉 任军需官。
何况让钟行廉在钟家坐镇，岂不是更好？
“二哥，你怎么糊涂了？难道你就想不明白皇上为何把这件事交给老四
？”
钟行奇露出自嘲的笑，“以前我总觉得父亲任将有问题，直至父亲过世 我才想明白，皇上根本就不信钟家，军需官，军需官，那是多么重要的一个 位置？皇上怎么可能还让钟家人来担当那个职位？”
“老四也是没法子的事，你又何必盯着军需官不放？何况若家里剩的都 是女人了，钟家实在太危险，有你在，我和老四也能放心。”
钟行奇的话让钟行廉很是不屑，“我承认皇上让老四认定军需官的人选 是考验他，可老四不肯选自家人，不正是心虚？反而会引起皇上的怀疑？”
“老四就是已经不再信住我，何况我担任军需官也仍旧是在京城，家中 的事有你二嫂操心，有什么不放心的？如今老四媳妇儿有了身子，他这是想 把钟家所有的事都揽回四房，这是要逼走我，也是逼走你！”
钟行廉第一次这样歇斯底里的疯癫，“他是要撇开咱们兄弟俩，只有你 还执迷不悟，被他几句话就哄的晕头转向，老三啊老三，难道你忘了咱们小 时候是如何被大姐欺负的？你怎么能一心向着老四了，难道你忘了咱们两个 忍气吞声的日子了？”
“我没忘！但那是以前，我要的是以后，我要凭借本事赚得一份属于我 自己的军功，那才能坦坦荡荡！ ”钟行奇的话让钟行廉仰头耻笑，“别做梦 了，你自己的军功？你只是个副将。”
“那是我输给了老四，我自己认栽。”
“你怎知不是他用了手段？”
钟行廉的一门心思跑到黑，让钟行奇也有些无法再忍，“二哥你还是好 好想想，不要再执迷不悟，事情既然已经定下，你也只有接受了。”
说罢，钟行奇转身便离开书房，刚一开门，正看到方氏站在门口满脸皆 惊。
方氏把兄弟二人的谈话全都听到了。
她得知钟行廉怒气冲冲的回来，再听得皇上已经下令三日后出征，索性 以送茶的名义到书房，想要问问钟行廉消息。
只是没想到，她刚刚到门口时就听到钟行廉与钟行奇的争吵。
争吵的内容正是方氏最为在意的……
“二嫂。”钟行奇眉头皱紧，显然他已知道方氏在门外听到了二人的谈 话。
方氏缓过神来，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就是来给你们送两杯茶的， 守着书房的小厮被我派去做别的活儿了……”
钟行奇一句话都没再说，迈步便离开这里。
钟行廉在屋中乱砸的声音响起，方氏连忙跑进去，把茶盘往旁边一放， 立即上前，“二爷，如今已经到了咱们的绝路了，您不如就向越王殿下低个 头，啊？”
“滚！”
钟行廉一巴掌甩了过去，“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个女人操心，滚出去！”
那一巴掌甩的格外的狠，方氏被抽倒在地，心中仍旧不平的道：“你打 我倒是有本事，就是就不会在钟府中立住自己的地位，如今老四都已经逼你 到了悬崖边上，连老三都不站在你这里，钟家哪里还有你的地位？二爷，您 醒醒吧，再这样下去，咱们没法子在钟府里呆了！”
“够了，你当我不想吗？你以为位子是那么好夺的？”
钟行廉气愤的道：“宇文信挖的就是一个陷阱，我若是跳进去，不用老 三和老四，我就已经被外人把脊梁骨戳碎了！我再怎么不服不忿，我也是钟 家人，钟家人！”
“可以不找宇文信，可以与宇文侯府一丁点儿瓜葛都没有，直接去找越 王殿下，直接去！”
方氏害怕钟行廉当即拒绝，一下子扑到他的腿前，紧紧的拽着，一双眼 睛瞪的硕大，“我可以去找越王侧妃的母亲，那位吕夫人，可以去找她！”
钟行廉刚要拒绝，张开的口没等吐出任何一个字便呆在那里。
两个人僵持半晌，钟行廉一声长叹，似是自言自语自嘲，“难道，我已 经混到这样的地步了吗？为何会这样？”
钟行俨回来时，心情十分忐忑不安。
他虽然料到崇化帝会搞一次突然袭击，在所有人都充满惰性麻木时，狠 狠的敲响警钟，让所有人颤粟，可这一次实在是让他都无法缓过神来。
三天就大军开伐，这不是胡闹嘛？
想到怀柳，钟行俨不知道回到家这个丫头会出现什么样的状况，她应该 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自己又怎么劝她呢？
她是一个刚有身孕不足两个月的妇人，若是心情过于激动，对身子也不好。
他妈的！
钟行俨心底怒骂一句，却也不知道自己骂的是谁，站在门口徘徊好久， 他都有些迈不开步子。
一股小寒风簌簌吹过，顺着他的衣领钻了进去，钟行俨紧了紧领口长叹 一口气，抬起沉重的腿，踏进了四房的大院。
“四爷回来啦！”
正在门口往屋里端饭菜的绿荷瞧见钟行俨，笑着便行了礼，“四爷用饭 了吗？奴婢这就去厨房再为您准备一份？”
“怎么这么晚才上饭菜？”钟行俨心底一沉，“四奶奶是刚用饭？”
“不是，是四奶奶等着您回来，这又饿了，其实刚用过不足一个时辰。 ”绿荷的话让钟行俨挠挠头，此时彩云也看到钟行俨回来，立即撂起了帘子 ，朝着屋中传着，“四奶奶，四爷回来了。”
“回来了？ ”梵音坐在那里看着门口，钟行俨硬着头皮拍拍脸，挤出笑 来进屋看着她，一张脸当即的僵在那里。
梵音正在闷头的吃，虽然在看着他，但嘴角蹭上的油还没擦，那一副吃 货的模样与他想象中的伤感惆怅完全不是一码事啊？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三天后就出征了吗？
看到钟行俨傻在那里，梵音朝他招手，“吃了吗？这个是父亲下午让刘 安送来的，说是家养的一只鸡，还吩咐刘妈特意来炖了，很香！”
梵音说着，又咬了一口碗里的肉，见钟行俨仍旧一动不动，瞪他道：“ 不吃啊？不吃我可都吃了。”
“吃，吃，得尝尝刘妈的手艺。”
钟行俨连忙走过去坐下，翠巧拿来了碗筷，春草也送上了饭，只可惜钟 行俨一口吃不下，只看着梵音一个人吃的喷香。
两个人半晌都没说话，钟行俨迟迟下不了筷子，终究忍不住心里的疑问 ，与她道：“我三天后就要出征了。”
“宋安成今儿回来说了，皇上也太奇怪了，怎么只给你们三天时间，三 天恐怕筹集军备都不够，来得及吗？ ”梵音用帕子擦擦嘴：
“我今儿倒是见三嫂在为三哥准备出行的物件了，可我也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