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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生香-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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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废话,快去。”钟行俨说着便瑞了张文擎一脚,“我还忙着送媳妇儿回家,没空搭理你。”

张文擎黑脸一张,只觉得这人就不能给好脸色,可心底急着方静之的事,也无心在这里跟他一斗嘴个没完,拍拍身上的土便立即离开了邱月楼。

梵音仍旧目瞪口呆的看着钟行俨,“是因为温熙云?”

钟行俨点了点头,“吃惊么?”

“的确很吃’惊,若是不提起她,我都忘记了这个人了。”梵音想起温熙云就能回忆起她每次趾高气扬与自己争吵一斗嘴的模样,如今都已经嫁去宇文侯府还出来招人讨厌惹麻烦,她这个人压根儿就是土豆粉的属性吧?天生就是勾人的!

钟行俨看她撇着嘴,也没心思再耽搁时间,叫了伙计结账,随后便带着梵音回家。

梵音并没有要求去帮方静之准备离京的行囊,只让彩云和冯妈妈劳累些,跟着钟行俨离开钟家去忙碌此事。

她并不是为了避嫌,害怕钟行俨会因此多心亦或不高兴,而是觉得她若去的话,会忍不住告诉方静之他的家被烧了。

她可以有十成把握,方静之若知道家里出了事,一定会选择留下,哪怕是他会过的很痛苦、哪怕是他会遭到宇文杰的报复……

钟行俨和张文擎的做法是完全从方静之的角度去考虑,亦或许方青垣和方夫人的死活他们根本都不在意,不过从一个子女的角度去想,方静之恐怕无法放下这个包袱吧?

可她也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给方静之,因为宇文侯府的人歹毒狠辣是出了名的,她期望方静之能活着。

梵音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无心睡,柞着小脸在床上左思右想,夜空中的暗色逐渐的变淡,天边涌起一抹清亮,让笼罩在夜空中的景物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钟行俨带着冯妈妈和彩云回来时,公鸡都已经打过了鸣。

终归是年纪大了,熬上一宿不睡,冯妈妈体力不支,梵音赶紧让她和彩云去补一觉,钟行俨活蹦乱跳好似一点儿事都没有,看着梵音乌黑的两个眼圈和担忧的神色道:

“送走了,临走时还没醒,我便留了一封信,等他醒来时让护卫交给他。”

“还没醒?”梵音上下打量了钟行俨许久,皱眉道:“你不会是与他说清楚方家没人来送他,身边的长随丫鬟婆子也都是陌生面孔,更是怕他有心回家再看一眼没法给他彻底的撵走,又给他灌了酒,让他离开京城再

醒吧?”

钟行俨笑的很狡黯,“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坏?”

梵音很认真的点头,“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还是媳妇儿最了解我,也能发现我的坏,我就对你一个人好!”钟行俨笑着把她抱在怀里,梵音挣扎几下推开他,“这话让伯夫人知道可伤心死,你信不信我告诉她?”

“那你就去啊。”钟行俨不顾梵音的调侃,笑着就把她稳在了床上,

去之前先跟我温存一下。”

“不许往脸上亲,没法子出门啦,呜唔,……”

方青垣一直看着自己的府邸从富丽堂皇变成灰渣一堆,残破的墙、破碎的花池和假山、瘫倒的树木将房屋的脊梁压塌,瓦片遍地……

丫鬟婆子们的哭声已经没了,因为夫人的屋子被烧的更惨,她们在其中挑拣着剩下的珠钗玉器以及被烧的没了踪影的金饰物件。

方青垣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悲凉和愤怒,更无法形容他自己如今的惨状。

“哈哈哈哈……”方青垣突然仰天大笑,笑的歇斯底里,笑的悲凉落泪,他突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小丑,一个主人家养活的5皮狗,哪怕是稍惹主人不悦,便是一通鞭打脚踢。

他好歹是堂堂的京衙县令,如今家宅被放火烧了,大理寺和京衙的县承、主簿却没有一个人过来问候一句,即便出现了,也都是感慨天灾无情,一定要想开一些。

他这个官帽有什么用?

就是一根拴在脖子上的狗绳子!

天色逐渐的亮了起来,方青垣瘫在地上艰难的爬起,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娶错了妻,若是换成一个小家碧玉并非是高门出来的媳妇儿,哪怕是在庆城县做一辈子的县令都比如今的日子更舒服吧?

自己这是怎么了?

方青垣目光阴狠的看向方夫人,她早已经昏倒在地,口中一直念叨着“静之静之”。

可他们的儿子到现在都没有露出踪影,亦或许早就离开京城,躲灾避难去了

虽然自己的家被烧了,宇文杰派来的人也说明了为何要烧掉方家,但方青垣最懂自己的儿子,他是绝对做不出巴结温熙云的事情来,如若他当初有这个心思,就不会发生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方青垣突然痛恨起方夫人,若不是她当初执意想让儿子娶温熙云,怎么会出现后续一系列的恩怨仇恨?

方家与温家到现在还是仇敌一般的对峙,温勇与他在宇文侯面前一也是轮番争个高低,却谁都没有占到半点儿便宜。

太阳逐渐的从地平线升起,阳光和煦普照下来,映的方夫人微微睁眼,虽然还没有看清眼前的物什,她的口中仍然在念叨着:“儿子,儿子你在哪里?儿子……”

 “儿子?哼,你不是威胁你儿子要自杀吗?你现在怎么不举起刀了?怎么不举了?”方青垣的喝斥让方夫人转过身,待看清眼前烧毁的屋子,她的眼泪哗的一下子便流了下来,“没有儿子,我可怎么活啊,儿子,你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啊!”

方青垣看她那一副苍老厌恶的面孔便生气,扯起她的头发发狠呆呆的道:“你不是当初最期望你的外甥女来当儿媳妇儿?如今可倒好,就因为她,咱们的家被烧了,我的官印都已经毫无踪影,成为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现在你满意了?你满意了吧!”

“这怎么能怪我!”方夫人满脸怒气,顾不得破碎焦黑的衣衫,站起身看着方青垣便道:“都是那个杨志远和杨怀柳搞的鬼,若是没有杨怀柳,静之一定会听我的话,若是他娶了温熙云,熙云怎么可能会嫁去宇文侯府,就没有今天的事情发生!都是杨怀柳,都是她!”

“啪!”

方青垣狠狠的抽了方夫人一个嘴巴,“你到现在还敢随意的吵嚷,你是想害死一家人是吧?”

方夫人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仍旧大喊着道:“我没有错,就是杨怀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死!”方青垣的谩骂,方夫人并不在意,转

过身去找寻她儿子的踪影,方青垣恼怒攻心,举起地上的石头狠狠的砸向了方夫人的后脑。

 “砰”的一声,方夫人倒地不起……

第二百六十章 坏事好事

方青垣吩咐下人把方夫人给抬到方家破损不重的屋子内,并吩咐了专人照看。对外只称夫人晕倒过去而已,其余一句话都不再多提。

方家的下人没有一个人敢吭声,因为她们的契约都捏在方青垣的手中,哪怕是想要告状为夫人申冤也要去京衙击鼓,可京衙的县令就是自家老爷,还有什么可告的?

何况方夫人这阵子闹腾的所有人心都不安,她能闭上嘴静静的体息,所有人都跟着长舒口气,一也没人乐意去八卦她是死是活。

方青垣的心底很清楚,他即便是心底再恨宇文杰,这件事一也只能吃个闷亏,做出一副遭了天灾的模样,搏上几分同情,争取让宇文侯看在他委屈的情分上,再拉他一把,扭亏为盈,让自己不要持续陷入在泥潭之中。

心底已经把所有的步骤计划好,方青垣倒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契机,召唤心腹下人过来吩咐了几句,方青垣便开始痛哭起来,待到晌午之时,陆陆续续有宇文侯的人来试探,方青垣将早已想好的说辞托盘而出,反倒是搏了几份同情。

方家的事都依照方青垣的操持在发展着,而方静之醒过来时早已经离开了京城。

叫停了马车,立即有婆子上前为他递上水和擦脸的毛巾,方静之四处望去,却发现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人……

护卫送上了信,方静之看到钟行俨简略的几行字,整张脸抽搐的异常难看!

钟行俨表达的很清楚,人都是他派的,而且也期望方静之能够彻底的脱离方家,所以才给他灌醉了派上自己早已选好的人护送他去任职……

如今已经离京几十里地,方静之也知道自己没法吩咐人再回去,即便他吩咐了,这些护卫一也不会听他的吧?长叹口气,方静之知道自己只能咬牙认了,爹娘应该不会怪罪他的吧?

无奈的上了马车继续前行,方静之寻思半晌还是写信回家向爹娘赔罪……

宇文杰被宇文侯好一通怒骂,若不是他的身子刚刚养好一点,仍旧虚弱,宇文侯真想一顿鞭子将他打死!

宇文胜也好、宇文信一也好,这一大一小两个儿子都没有宇文杰这样骄奢跋扈,堂堂的京衙县令府他居然就敢去放火烧了?若不是方青垣一直都是他麾下的人,若不是派去的人软硬兼施,方青垣一纸诉状递到都察院,宇文侯府就别想再痛痛快快的过日子了!

宇文信对此事除却嘲讽的笑之外,一句话都没有说,即便是宇文胜讥讽他几句,他也淡然的耸耸肩,做出一副完全无辜的模样。

他的心底的确是高兴的,因为宇文杰现在已经开始濒临疯癫的状态,亦或过不了多久,他的死期就到了。

宇文信长吸口气,看来他还真要叮嘱温熙云几句了,免得在他大喜日子之前,她再闹出人命来。

对于这个女人,宇文信也很头疼,他虽不在意女人对自己的痴迷,可温熙云已经接近疯狂的状态,她和宇文杰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夫妻还真没错。

宇文侯最终把安抚方青垣的事交给了宇文信,也是因为他们之前打过交道,何况他再有些时日便要大婚了,这阵子朝事显然再找宇文信商议,这等琐事做一些倒不妨碍他筹备大婚的各项事宜。

宇文信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下来,待看到宇文胜对他咬牙切齿僧J限的模样,宇文信心底格外的爽快。

这日子过的真好……

只是,若杨怀柳能在他的身边,就更好了。

梵音等了钟行俨一宿,听他说完为方静之安排的人手、也等候了护卫的传信以及方家被烧毁后的现状,她便倒头就睡,无论钟行俨怎么晃悠她、逗弄她,她都不肯醒来。

这一晚上实在困死了,何况提心吊胆一整晚,劳心费神不说,眼睛都疼的厉害。

她要睡,一定要睡个痛快。

钟行俨瞧着她这副耍赖的模样忍不住笑,想起当初刚认识她时,她是那么勤快犀利的一个丫头,如今娶回了家却给娇惯成一个J懒媳妇儿,而且每次都懒的这样别出心裁。

为她盖好了被子,钟行俨便离开了寝房的内间,到门口召唤来护卫,吩咐道:“去告诉张文擎,方静之恐怕会写信给方家,让他盯住了,不能让方青垣把家被烧了的原因告诉给方静之,否则那小子心底一定愧疚难耐,做出什么傻事就不一定了。”

“属下明白。”

“另外方青垣估计会趁着这件事情再有起复,盯着些,别让他再把目光对准杨家。”钟行俨的目光露出几分狠,“别人会觉得家被烧了天都会塌下来,方青垣恐怕会觉得这是个大喜事,他那个人,心机深沉如魔,已经不正常了。”

护卫领了命便下去办事,钟行俨思忖半晌,便去找了钟行奇。

他要与钟行奇商议下是否可以在这件事上下手做出点儿文章,纵使不能比越王退后一步,哪怕是恶心恶心他一也行。

只要他的情绪上出现了慌乱和暴躁,在决策上出现问题的几率便会增大。

对于他们现在来说,这是一个难能可贵的机会。

钟行俨嘲讽的笑起来,各府中总得有那么一两个捣乱的混蛋,宇文杰就是典型的范例,看来方青垣的家烧的还真是不错呢!

梵音睡醒时已经是下晌,太阳已有落山之势,冯妈妈瞧见她醒来,端上来的已经是晚饭了,“……四爷临走时还说您或许要明儿一早才醒来,让老汉连晚饭都不必准备了,没想到四奶奶还是勤快的,没睡到明儿早上。”

冯妈妈的调侃梵音哪里能听不出来,笑嘻嘻的道:

“都是妈妈您疼我,怕我饿着才会提早为我准备好饭菜,我心里暖洋洋的呢。”

“真是不知羞!”冯妈妈指了指自己的脸,也真是拿这位四奶奶没辙,翠巧和彩云笑着进了门,为梵音端来了水。

冯妈妈和四奶奶每日都要因晚起赖床一斗上几句嘴,她们都已经当成每日必看的戏,总是能让人笑个痛快。

彩云端了茶,翠巧去一旁拿来一个帖子道:

“您睡着的时候,公主府派人来传了消息,是敬文公主让您明儿去公主府见她,还特意拿了帖子,奴牌本来是要把您给叫醒,但来的小公公说不必把您吵起来,他也不过是传个话,明儿您到了就行,他走时,奴脾塞了个荷包,里面是二两银子。”

“这么做对,那些人莫看客套得很,心里都小气着,咱们一也不歧视人家,但也别惹了他们。”梵音拿过帖子看了看,是敬文公主开的茶会。

听钟行俨提起,敬文公主已经很久很久不往家里招人了,看来这是有什么动作?

梵音想等钟行俨回来时细细问一下,不过去是一定要去的,不然敬文公主若发了火,莫说她惹不起,连伯夫人都要忌惮三分。

与冯妈妈商议起明日的装扮,终归是一个正式的茶会,她若打扮的太过简单,反而会被人嘲笑她寒酸。

梵音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看着翠巧道:“咱们府里只有我收到帖子了么?二奶奶和三奶奶有么?”

翠巧摇摇头,“应该是没有,因为那个小太监在二门时是直接求见您的,奴掉出去应承话,也没见二奶奶和三奶奶身边人露面。”

梵音挑了眉,“这恐怕咱们单独去了,二房和三房又会闹出什么话柄来,说咱们只顾着自行攀高枝,压根儿不理亲戚,妄称是一家人了。”

“公主府可不是一般的地界,请谁不请谁都是公主殿下定的,何况您妄自带了二奶奶或三奶奶同去,是否会给您自个儿添麻烦不说,也容易被人诟病和穿小鞋。”

冯妈妈的说辞虽是道理,不过她也知道二房和三房若想在嘴上给人添堵,也绝对是拦不住的,“那您看这事儿怎么办?”

梵音思忖片刻,与冯妈妈商议道:“我派人去问三嫂,把事儿告诉她,看她去不去,她若回了骂街的话,索性这个事就不了了之了,也怪不到我头上。

“三奶奶?她若是去呢?”冯妈妈满脸担忧,就三奶奶那个脾气以及田

家如今出的事,真去了茶会还不成了众人嘲讽的话柄了?连带着四奶奶也不会得公主的好脸色。

梵音狡黠的坏笑,“她一脸的伤痕,哪里敢出门会客?原本田家就是闹出了笑话,她再这幅模样去公主府,不被人笑到地缝儿去才怪,她一定会觉得我没安什么好心,会把派去问话的人骂回来,我索性走个过场,她们也没去再下嘴挑我的毛病了

“派谁去合适?”

彩云把这个棘手的问题说出口,这是个受气活儿,何况也要会说话的,她去受气倒无所谓,关键是嘴皮子不够利索,反应也不够快。

翠巧应下道:“还是奴婢去。”

“你别去,让绿荷去。”冯妈妈一也不容几人有顾虑,直接道:“她是府卫的家生子,不是四奶奶带来的陪嫁丫鬟,三奶奶纵使发火一也要顾忌着些,何况,若是她真的跟绿荷也火爆脾气,绿荷娘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背后鼓捣点儿事来,让三奶奶和二奶奶都不闲着,四奶奶一也能舒心过些日子。”

梵音目瞪口呆的看着冯妈妈,翕了半晌嘴,才道:“姜果真是老的辣!”

第二百六十一章 装聋子

不出梵音所料,绿荷去传话问田氏,田氏连她的面儿都没见,只让孙妈妈把话传给绿荷,说是让杨怀柳少在这里恶心她,有本事等她伤养好了再有这份好心思。

绿荷回来与梵音说着,待提到田氏时不由缩了脖子,“……奴婢在隔壁屋等着,都听到了三奶奶的吼叫谩骂,不过孙妈妈并没有对奴婢冷脸色,倒是请奴婢喝了杯茶,也问一问四奶奶好,才让奴婢回来传话,奴婢刚才说的是听四奶奶喊的,孙妈妈传过来的倒是语气和缓,说的不刺耳。”

梵音点了点头,“曾见过孙妈妈,她为人倒少了几分虚伪,看来也是很有城府的,知道你是家生子出来的,怕三奶奶吼你,你回去叨叨几句不中听的,反而为现在的三奶奶的劣势雪上加霜。”

绿荷岁数小,听及梵音口中的家生子,倒是有点儿无奈的样子,“奴婢从不把自己是家生子当回事,不都是当奴才的,踏踏实实伺候四奶奶有饭吃就行了,银子能贴补娘家,若不是四奶奶也召了奴才大哥来,家里日子过的难着呢。”

 “傻丫头。”梵音笑着拍拍她,翠巧拿了糖块儿塞在她兜里,“往后别在院子里做杂活儿了,说说你都会什么?水溪如今是做不了差事了,你过来顶了她的位子,月例银子就是水溪以前拿的数目,一也与春草换着守夜,不然她一个人太辛苦了。”

绿荷脸上一喜,当即看向梵音,“四奶奶?是真的吗?”

梵音笑着逗她道:“你这么问,好像翠巧糊弄你一样,可小心她起了心思故意整治你。”

 “奴婢哪敢啊,奴婢都听翠巧姐姐的。”绿荷咬着嘴唇嘻嘻的笑,过去凑合在翠巧身边儿讨好巴结着。

她们这些’丫鬟心里都有数,翠巧是快嫁人的,嫁过之后便回来院子做媳妇子,帮着四奶奶管账目一系事情,往后分派丫鬟干活儿的事也会由翠巧接手,冯妈妈年岁大了,往后院子人越来越多,根本操不够的心。

提及水溪,春草在一旁沉默起来,梵音看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着道:

“她怎么样了?你想说什么就说。”

那一次事情发生后,水溪被钟行俨瑞了胸口那一脚可不轻,吐了几口血以后再也没起来床,也许是伤势过重,更可能是因为心头积郁难平,整个人瘦的好似个枯黄老人一般,甚是可怕。

梵音拽着二房、三房演过的那一场戏之后,春草在送药时曾讲给水溪听,自那以后,水溪一句话都没再说过,连饭一也吃不下去几口了。

“奴婢觉得她不想再活了,想要活活把自己饿死一样。”春草终归是与她一起被买来伺候梵音的,每天瞧着她那副模样也心疼得慌。

彩云对这件事很不能容忍,听春草这般说,当即冷哼着道:“活活饿死也是活该,谁让她当初勾搭四爷的,她伤四奶奶的时候,心气高着呢,自己院子里得瑟不够,还去勾搭其他院子的姨娘,用的都是腌攒恶心手段,呸,早就该给撵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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