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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到山贼身上,就算外间有什么议论,也拿不住证据。可是现在既然杨军门的人马也牵扯进来了,此事却要复杂得多。保得住咱们这边的人守口如瓶,那杨军门那边到底有多少人知道这事儿,他们可靠不可靠,全在两说。因此卑职看来,须得早拿主意,想一个什么法子,把事儿给预结了。此后遇上什么麻烦,见招拆招,都往那上面推,如此才能保得前后圆顺。”
严鸿赞道:“高,实在是高。我便自己想想,商老兄,您也且退下。请张姨娘也来。”商子强拱手而退。片刻,张青砚进账,她已然梳洗过,如今全无风尘,倒像是暖帐春睡足的慵懒模样。
严鸿最后对梁如飞道:“老兄,东西拿到了?”
梁如飞将一直不离手的包裹打开:“大少爷,请看。”
严鸿在灯下仔细看来,沈炼白日里给他看过的关于杨顺罪证的文书,全都在内。另外还有几张,也是讲杨顺的,严鸿却没见过,大约沈炼担心里面露出破绽,未给严鸿。此外另有几封,便是张青砚从沈二呆子口中套出来的,由刘才护卫刘安献来的罪证,里面有严世藩的亲笔书信。严鸿将证物让梁如飞、张青砚都过目,之后道:“这里面,与我严府有关系的东西,自然留不得。杨顺的文书,却先不妨留着。”说罢,取灯火来,将刘安送的材料尽数焚化了。
梁如飞道:“是,大少爷,严府要命的东西,是都毁了。便是那一心和老太爷、老爷作对的沈炼,也除掉了。至于杨军门这边如何处置,您自有安排,梁某也不敢擅提意见。您与太太商量便好。”
严鸿知梁如飞脾性,笑道:“如此,梁老兄且去休息。这其中若是有甚油水,断不敢忘了老兄。”梁如飞躬身出帐。
眼看帐中只剩严鸿、张青砚二人,严鸿叹口气,将文书摆开:“青砚,你倒说说,这些东西,如何处置?”
张青砚梳洗一番之后,已再无方才刚回帐时,在严鸿面前失声痛哭的模样,微微一笑道:“相公,先前我为您谋划的计策,如今还使得啊。现在和严府有干系的都没了,杨顺的把柄都在相公手上,您要他死,他就得死,您要他活,他还能活。杨军门在山西置下的这百万家财,相公该拢几分,您的生意经比我精到呢。”
第 679 章 毛焦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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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鸿皱眉道:“这话可不是那么简单。按杨大业说,这次来沈家庄的,有一路人马就是杨顺派的。我杀了他几十号人,还抓了他的侄儿,此事该怎么了?”
张青砚道:“我看杨军门也是个聪明人,断不至于为了几十个亲兵就和严府翻脸。至于他侄儿,虽说被打成了残废,咱们只要好好给他治伤,回头再送回去,反倒是个人情。莫非,他派遣大队人马去沈家庄,反倒好怪咱们伤了他的兵么?”
严鸿沉吟片刻:“你说的也有理,不过这其中的事故如何转圜,却还要费一番思量。青砚,你也辛苦了,速去歇息吧。”
张青砚一双玉臂环住严鸿脖子:“相公,我辛苦了,相公如何奖赏我呢?”严鸿呵呵一笑,欠身将灯吹灭。
次日大早,有副千户王霆派遣锦衣校尉,从沈家庄方向来报,说是自己带领一百锦衣卫连夜赶到沈家庄,已分派岗哨。将周围地方全部警戒起来,闲人不许出入。那沈家庄中房屋焚毁,满庄老少尽数毙命,附近数里之地,还有不少尸首,连人带马,或蒙面,或持刀,看似强贼模样。请严钦差定夺。
严钦差拍案道:“沈炼虽然罢官,毕竟是朝廷名士,又是我锦衣卫老人。哪来的贼强盗。胆敢杀死数十口,本官决不轻轻放过!”当即令大队暂时驻下,严钦差自己率领数十亲随,轻车快马。也去沈家庄。汇合王霆,细细探查庄中情形。询问附近乡民,并在房屋之间搜索有无证物,如是忙碌了一日,才将此案交于地方官吏。报了个“响马行劫,杀人放火”的案底,令地方官再查有无新证据。更派邵安带三十名锦衣卫留驻当地,配合调查。随后,严鸿钦差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转大同而去。
大同城中,总督府内。杨顺形容委顿,须发蓬乱,双眼中布满红丝:“这这这,这事如何是好?”
他的师爷阎儒道:“军门。学生先前便说,派兵之事,要再三谨慎。军门偏是不听。如今派出去的四十多儿郎连二爷,一个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说这事儿怎么弄的。”
杨顺瞪眼道:“当时听消息说严钦差去见了沈炼,我要派兵去灭口,你说不行,但你又拿不出好办法来,只是一味支吾,莫非要我坐以待毙?现在你反说这轻巧话,算什么道理!”
阎儒叹道:“我是拿不出好办法,但强过冒失,如今引火烧身。学生想来,二爷带着四十多个好手去那边,就算事有不顺,也总该有回来报信的。可是如今那边只说沈家庄给人烧了,锦衣卫封锁了消息,到底是死是活,谁也说不清楚。依我看啊,说不定这事和严钦差有关。”
杨顺打了个哆嗦:“严……严钦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
阎儒道:“以学生愚见,如今最重要的,便是严钦差的态度。他到底掌握了些什么,此刻我们瞎猜也没意思。好在严钦差已经摆驾回大同来,老军门等他到了,设宴款待,一问便知。”
杨顺坐立不安道:“一问便知,你倒说得轻巧。若是那严鸿想要如同对刘才一般对付我,这可怎生是好?”
阎儒笑道:“哪里便有这么倒霉的事儿。老军门,你先别自个吓唬自个,听了钦差的话再说。当然,万事须得防备,若严钦差真的要模仿那济南城的纳妾宴席,来个掷杯为号,老军门你却也不能就乖乖束手就擒。”
杨顺听得此言,眉头皱在一起,一只手捏住茶杯,却不住颤抖,说不出话来。阎儒又道:“当然,以学生想,事情多半到不了那一步。届时严钦差无非要钱要美人。老军门把您在山西置办的产业分出一半去,再把桃松寨奉献与钦差,我想怎么也够买一条退路了。严钦差就算少年气盛,莫非还不给严阁老面子么?”
阎儒听得心如刀割,半晌才道:“如此,就有劳先生你安排了。”
阎儒不显山不露水,嘴角微微一翘:“老军门,此事包在我身上。”
过不数日,但见大同城东门外,锦衣卫与闽兵旗号鲜明,长枪火铳,簇拥着钦差严鸿的大驾,耀武扬威回归来。只是队伍里还有一些车辆,似囚车模样,周围都用布幔遮盖,也不知道里面是何许人也。
总督杨顺亲率文武,前往城外迎接,见了严鸿,满脸带笑道:“贤侄,钦差,此去出巡辛苦。”
严鸿一摆手道:“叔父此言说差了,为天家效命,是臣子的本分,如何敢自居辛苦?不过这保安州与蔚县交界地方,却发生了数十人的命案,叔父想必也听说了。”
杨顺听严鸿这样说,脸色唰地白了一层,忙道:“是愚叔治理无方。”
严鸿呵呵笑道:“叔父,事情到底如何,这会儿还没查出来,叔父不必抢先自责。待我回行辕之后,再慢慢与叔父分说。”
杨顺见严鸿说话深不可测,只得陪着笑,一路送严鸿回了行辕。到行辕门口,拱手作别道:“贤侄,今夜愚叔在总督衙门设宴,请贤侄大驾光临,望勿推辞。”
严鸿道:“那就谢过叔父好意了。”
严鸿回到行辕,进得内室,孙月蓉早已得知,在花月仙、耿金铃搀扶下出来,见了严鸿,虽只是数日分别,却已如隔三秋。当即不顾身孕,抢步上前,拉住严鸿手道:“当家的,回来了?”
严鸿也不顾众人都在,伸手抱住孙月蓉:“回来了。月蓉,还有我的乖乖小孩儿可都好?”说罢弯下身去,要凑在孙月蓉肚子上听。
孙月蓉虽然豪爽,却也不禁脸红,忙推开他:“你这当父亲的,身为朝廷的大官,却不知威严。哪有这等胡闹的。”
严鸿呵呵笑道:“自己家里,胡闹些又如何?月蓉,还有青砚、月仙、金玲,你们在家里,大可不必太拘泥礼法。家里是让大家休息的地儿,不讲那么多规矩。以后等小宝宝出来,还有得胡闹的呢。”
众人都陪着笑了。严鸿又问了些孙月蓉和花、耿二女的起居。孙月蓉道:“样样都好,总督府那边变着方子讨好,今天送人参,明天送鹿茸,我都快补出毛病来了。还有,何家嫂子甚是能干,有她照料,我这里万事舒心,就是记挂当家的你。”
严鸿道:“我有甚么记挂的,这不平平安安回来了么。来来来,叫人摆酒,我要与四位美人同饮三杯。”他打定主意,这次在沈炼庄子上的事情,却尽量别叫孙月蓉得知,免得她豪情发来,又自己打些什么歪主意。
当下仆人摆了酒菜来,严鸿居中坐,张青砚在左手侧相陪,孙月蓉坐了对座,左右耿金铃、花月仙。大家饮了几杯,随便谈笑些鸡毛蒜皮。却报王霆求见。严鸿教传进来。片刻,王霆匆匆走来,低声道:“禀长官,总督府的管事来问,今晚的宴席,长官是否去参加。”
严鸿看一眼孙月蓉,打个哈哈道:“当然去了。”
王霆又道:“只是属下发现,咱这钦差行辕周围,除了有边军巡逻,又多了不少明岗暗哨。”
严鸿道:“这有何奇怪,咱们刚来时,不也是这般严密防守,还累的梁先生为了打探消息,出去寻花问柳。如今咱们去保安州走了一趟,杨军门有点心思,那不很正常么。没关系了,今晚去赴宴,咱多带些护卫就好。”
第 680 章 装腔作势
孙月蓉听得担心,插嘴道:“当家的,保安州出了啥事?杨顺这厮要干什么?他若不怀好意,就别去赴宴了吧。自古宴无好宴,会无好会,犯不着冒这个险。”
严鸿捏捏她的手道:“你呀,当初山东道上一条好汉,赫赫有名的巾帼英雄,如今要当娘了,却这般胆小起来。放心好了,杨军门在保安州做了点小小的案子,和你们飞虎山以前是同行,被我拿住了把柄。这次啊,我不是去赴宴的,是去发财的。要是不去,这生意岂不就告吹了么。你在行辕好好休息就是。”
孙月蓉此刻一颗心都在孩儿身上,听严鸿说得轻松,便也不再怀疑,道:“那,你赴宴时把张家妹子也带着。她武艺高强,有她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
严鸿呵呵笑道:“好好,月蓉是我孩儿的妈,她的话我岂能不听。青砚,那就辛苦你了。”孙月蓉也道:“青砚妹子,相公拜托你了。”张青砚盈盈一笑:“相公,月蓉姐,咱们总归一家人,何必这般客气。”
严鸿与几位夫人吃了半个时辰的接风酒,又回到帐中,与孙月蓉同榻而卧,一边隔着肚皮给那指头大的孩儿说话,不觉沉沉睡去。睡到太阳西下,起身来洗漱毕,再外出到中军堂前,留下刘连带兵守行辕,奚童保卫内眷。严鸿便装赴宴,王霆、陶智率领一百锦衣卫为卫队,更有商子强等十二护卫,严复家丁梁如飞、严峰、严复、严靖、严过,黄河双侠和张青砚等,一拥出了行辕。
严鸿看这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架势,笑道:“此去总督衙门。却不要把杨军门吃穷了。”
张青砚女扮男装,在边捂嘴笑道:“杨军门在宣大捞的金山银山,相公便是去一万人也吃不穷他。”
却看一路上,总督标营的扈从军士沿路排列。人数比往昔倍添。严鸿眉头暗皱。杨顺往街上派这么多兵,却是想干什么?但他不动声色。莫非这厮还敢公然造反不成?
不多时到了衙门口,杨顺也是身着一身锦缎袍子,笑容可掬,在前面亲迎。并上来给严鸿牵马。严鸿连叫不敢,翻身下马,与杨顺携手并肩进衙门。身后王霆、陶智率一百锦衣卫,便在衙门外当街列队,雁翅排开,又往左近派了八个双哨,往来警戒。
其余护卫一起进了衙门。商子强等十二护卫留在一门二门之间,张青砚、梁如飞等八人则跟着进了大厅。厅内早已盛布海陆菜肴,排场不亚于严鸿初来大同的接风宴。然而此次除了主客二人之外,并无其他官员。
两边落座。说些官场客套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顺道:“贤侄,愚叔近日得了一盒珠宝,却不知其价几何。贤侄精通此道,倒要请贤侄拿回去替我细细评估一番。”说罢,双手端起一只锦盒,捧到严鸿面前。
严鸿接过,打开略瞥一眼,见里面流光璀璨,看来都是一等一的翠玉金宝。他将盒子盖上,随手递给严复,漫不经心道:“叔父,咱们自家人,不必太客气。叔父摆下这般丰盛酒宴,若是有什么吩咐侄儿的,只管开口。”
杨顺干笑一声道:“如此,可否请贤侄屏退左右?”
严鸿道:“左右都是我的心腹,也是我严府一等一的护卫,便是我父亲也常同他们商量。叔父有话直说,不妨事的。”
杨顺老眼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严府众护卫,点头道:“如此,愚叔便直说了。钦差这次出巡,到保安州后折返。愚叔也听说沈家庄失火,却不知实情如何。”
严鸿呵呵笑道:“不瞒叔父说,这事儿小侄倒真清楚。三天前夜里,有两股马贼,在沈家庄外拼杀,彼此之间杀伤殆尽,沈家庄也惨遭池鱼之殃,一把火烧个干净。那青霞先生沈炼,好像也死在庄子外面,你说凄惨不凄惨呢?”
杨顺听严鸿这般说,不明他到底是好意歹意,只得附和道:“沈炼一代名士,却这般死了,确实凄惨。”
严鸿又笑道:“叔父何必猫哭老鼠?那沈炼什么货色,咱们叔侄俩都不必说场面话。我爹固然对他很看不上眼,叔父您又何尝不是恨他入骨?这个刺头死了,老实说,对咱都是好事,也免得他在此啰嗦,扰人清静。”
杨顺大喜,连忙点头道:“极是极是!贤侄说的极是。这沈炼想来是一张嘴太惹人厌恶,遭这个报应,也是阁老的洪福。”
严鸿冷笑道:“这可不敢说。沈炼死了也便死了,但沈家庄给烧成一片白地,这事儿总不能不闻不问。恰好小侄的队伍也在那附近,于是派了些锦衣校尉去。结果您猜怎么着?那两拨马贼啊,自己相互砍杀,还剩了几个,都被锦衣卫给拿下了!”
严鸿这番话一说,杨顺如遭雷击,颤声问道:“那,他们可曾招供,说是哪里的贼人?”
严鸿眉头一皱道:“说来真让人不信,那贼人居然胡言乱语,说是标营士兵,还说领头的叫杨二爷。叔父,您这标营士兵,吃穿不愁,他去当哪门子的马贼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这胡乱攀诬,相信不得。但事关沈炼死活,总不能太糊涂。小侄在琢磨,要不要把这些人犯带回北京去,交我岳丈陆大都督亲审。虽说折腾了些,好歹这沈炼也是锦衣卫老人,听说我岳丈对他也颇为赏识。这不明不白的在保安死了,还恰好死在我的临时行辕附近,不查个清楚没法交代啊。您说是不是,叔父?”
杨顺此刻五内俱焚,强笑道:“贤侄,此事不必这么麻烦。沈炼原本就是阁老家的仇敌,为他,连陆大都督和小阁老也曾略有冲突。如今这厮稀里糊涂死了,却不是正好把严陆两家的钉子给拔了?依我说啊,你严钦差是要办大事的,那几个贼子你就交给愚叔我,愚叔在宣大也是经营多年,一定给你审个水落石出,给陆大都督一个交代。”
严鸿道:“叔父,那可不成。小侄我年纪才二十一岁,做到这锦衣卫四品佥事,王命钦差,靠的啥?没别的,就一个认真,认认真真给皇上,给陆大都督办事。这要是该办的不办,打了马虎眼,我去哪儿升官发财啊?这沈炼当初是被皇上给贬到保安州的,皇上贬的人,谁敢杀他?这是给万岁爷过不去啊!不成,小侄若不着落在这几个贼子身上,把后面的人连根挖出来,只怕过不了这关。”
杨顺听得此话,只怕严鸿已经把事情掌握得水落石出,腿一软,也顾不得严府家丁在场了,要紧给严鸿跪下道:“贤侄,不不不,钦差大老爷,您高抬贵手吧。杨某在宣大这几年,对阁老、小阁老忠心耿耿,便是孝敬您钦差大老爷院子里的礼物,也一分不敢疏忽。您就看在我义父严阁老的薄面上,马马虎虎过去。别再追着这事儿了。”
严鸿叹道:“叔父,您这话我小侄我就糊涂了。我追查马贼,您干么这般慌张呢?咱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您照实了说给我听,能帮上忙的,小侄一定帮。若是您对我还遮遮掩掩,叫我猜灯谜,小侄从小不爱读书,可不比叔父您是国朝进士,满腹经纶啊。这些花花肠子,实在玩不来。”
杨顺见事已至此,一咬牙道:“那好,我就从实说给钦差大老爷听。那沈炼,对我义父阁老、义兄小阁老甚是不敬,还用巫蛊之术诅咒义父,因此我一怒之下,派出些刀客,将他杀了。此事全是为了严府,钦差大老爷,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案子了解了吧。”
第 681 章 威逼利诱
严鸿听杨顺交代了事,一只手敲敲桌子:“这事倒不好办了。叔父啊,若是沈炼被追风寨的盗寇所杀,那最多不过是保安、蔚县边境治安不好,叔父担一点失察之责。可这总督标营亲自去杀国朝进士,总不太好给朝野交代。您倒是说说,此事想要小侄怎么办呢?”
杨顺忙道:“贤侄,既然那追风寨强盗也在其中,便请贤侄移花接木,做一个追风寨劫财杀人放火的局子吧。”
严鸿摇摇头:“这个怕是不妥。杨叔父标营的好汉,也都是有数的吧。一下少了几十人,我看也未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