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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已是第二天黄昏,星夜兼程还要时刻警醒掩藏自己的行踪,未痊愈的伤口隐隐作痛,身心俱疲。这样的状态怕是要经不住那只老狐狸的盘查,所以我不敢立刻就去特高课总部面见酒井,而是乔装打扮一番,想先找个旅馆休整一下。
然而,就在我转过两个街角都在身后看到了同一个黑衣男人的身影时,我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上海的势力错综复杂,我一时没法判断那人是谁,只能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乱转,希望甩掉这个尾巴。
上海这座中国最繁华的城市,一面是帝国主义铁蹄下畸形发展的繁荣,一面又遭受着战火无情摧残,仅仅两年很多地方就已变得面目全非。胡乱转着没有甩掉身后的人,却很不幸地走进了荒凉地带的一条死胡同里,而眼角瞥到跟在身后进来的黑衣男人已经不止一个。弄堂在一堵高墙前断了去路,两边住宅又都是大门紧闭,久无人住。手中行李箱里是我的枪,但这时候用狙击枪动静实在太大,无疑等于暴露自己身份。我咬咬牙,从衣下拿出手枪,将子弹上了膛,屏息听着跟踪者的脚步越来越近。
“砰砰砰!”就在那阵脚步声逼至我藏身的墙角时,突如其来的连续枪响划破了对峙的沉寂,摸至墙角的脚步声一下子乱了,慌慌张张地散开朝反方向追出去。
“妈的,陈升我警告你,我什么时候和你们青帮动过手了?”我紧贴在墙边听到外面的争吵,喊话的声音很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儿听过,“大家都搁这地儿混,你别逼我撕破脸!”
“原来是你啊,这黑漆漆的又没人住,我当是见着鬼了,真不好意思,没伤着吧?”外面回话的是陈升,这陈副官也能算半个家里人,一时间听到他的声音,我竟然有种想冲出去的冲动,陈升打着哈哈,“来来来,老梁抽根烟,我说76号是不是人手不够啊?你好歹也是个队长,手下就这点人?”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我惊觉那人就是梁瑞,心里正为着他竟投靠了日本人而气愤,只听梁瑞不以为然地喝道,“这点人照样能把你带局子里去!”
“我嘛……哎哟,看我这脑子,该叫梁队长了。”陈升顿了顿,陪笑道,“梁队长,好歹当初我临了临了也在老板那儿拉了你一把,你就给个面子,都先抽根烟消消气。特供日本人的烟,你们哥儿几个平时也就只看太君们抽的份,不想尝尝?”
“真的假的?特供烟你哪里弄到的?”一干人一听便好奇起来,问道。
“我陈升在青帮这几年烟总还抽得起的。”陈升笑道,“忘记说了,这以后特供货源都是青帮把着了,梁队长要有什么想顺的尽管开口。76号不好混,别给其他汉奸比下去了。”
“你什么意思?!”所谓汉奸,就是干着走狗的事,又特别讨厌别人喊他名字的人。梁瑞也不例外,当即有些怒了,“骂我汉奸是吧?”
“我这不说别人吗?你跳什么脚?”听着陈升赔罪提及往事,我不禁蹙紧了眉头,“行了,这年头计较汉奸不汉奸有意思么?你又不是没见过计较的下场,老子千里迢迢追杀亲生儿子,我TM一句话说错差点就搭了条命进去……”
“哎,你真把书华放走了?”梁瑞八卦道,“说说呗,这会儿老头子都关在延安了,你还怕他找你不成?”
“老头子?”陈升哼一声,“你这都是跟谁叫的?”
“顺着书华叫习惯……改不过来了。要我说老板就是下手太狠才折了自己……”梁瑞赔笑着,突然传出异响,像是有人倒地,又听梁瑞痛苦地喘息,“陈升你……你……下毒……”
“要我说老板和少爷就是没下狠心除掉你这败类才受这些罪的!”陈升杀气十足地说了一句,外面就传来梁瑞脖颈被拧断的声响,而后彻底安静了,陈升走近道,“没事了,你出来吧。”
“陈升,你……”我惊颤着走出弄堂,只见刚才跟踪的那几个人都七窍流血横尸一地,梁瑞则更惨,被陈升活生生拧断了脖子。许久不见这般血腥的场景,一下子只觉得毛骨悚然,“你……”
“我是老板的人,我会帮你的。老板当初追杀少爷只是为了圆军统和委员长的面子保住沈公馆,我能放少爷走也是他授意的。老板以前是青帮大佬,在上海留了些亲信以防万一,我后来也被他找了个借口安排到这儿来了,这些年老板一直让我们秘密在查漠北的事,想找时机还你们清白。”陈升边说着边接过我的行李箱,“可谁知到一时没看好梁瑞这狗日,叫他勾搭了鬼子,老板看这次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又知道少爷和你都在八路那儿,就让我把查到的资料给了他,一个人往延安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8 章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对于陈升的救命之恩我是感激,但他毕竟还是沈公馆的人,沈公馆如今又划入了中统,我不免会紧张我的行踪也同时被重庆监视着,于是开门见山道,“重庆那边对我是不是也有下了什么命令?”
“老板自从被排挤到上海,重庆的事根本就插不上手,他们做什么我也不清楚。”陈升神色凝重道,“你到上海我就跟上你了。酒井原突然加大巡逻力度,我怕是军统的人走漏了风声。”
“不会吧?”我疑惑,“军统抗日向来很彻底……”
“一开始内斗,人就不像人了,以前都不作数。”陈升摇摇头打断我,朝地上梁瑞的尸体努努嘴,冷笑道,“这种败类以前不也人模人样风光过?你还是等些日子,别急着去。”
“我没时间等,我必须马上去。”我焦急道,“多浪费一天,不止你我危险,团城更危险。他们不可能轻易抓得到酒井幸子,她要再顶着我的名义闹点什么事真要出大乱子的。”
“你真忍心这么做?”陈升叹口气道,“酒井幸子是你的……”
“陈升,我跟他们这辈子只可能是敌人,”我喝住陈升,“你要经历过那种痛苦,你就会知道除了恨,不可能再有其他想法。酒井幸子害我的时候她又哪里想过我是她的谁了?!”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一进去就没法回头了。潜伏任务很艰巨,你会看到那里面关着很多人,想救但没法救,也救不过来,只能看他们受罪,”陈升见我情绪激动,不再继续,只是提醒着,说到感伤处,声音发颤,“更可怕的是哪怕战友牺牲也不能有什么情绪,甚至不得已还必须亲手杀死同伴来保全任务。那种痛苦……有时真会觉得还不如早早死了清净……连少爷都说扛不住,你不行的。”
“什么痛苦能比得上在731受过的罪?”我深吸一口气,伸手要行李箱,“既然来了就是决定了,你不用拦我,我不跟你走,天亮我就行动。”
“那行,你准备吧。”陈升点点头,将箱子交还给我,“军统交给我。”
“谢谢。”转身准备离开一瞬,热泪似是要涌出眼眶。
短短数字传递出超越一切的信任,那信任是沈公馆独有的,不温暖甚至冰冷,不窝心甚至刺骨,却是以性命许下的承诺。久别重逢,我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义无反顾地为沈公馆洒尽热血,正是这信任让那些挣扎在党国迷茫的政治图景中的年轻人找到了皈依。但暴力暗杀比起八路的全民动员总是狭隘局限太多,昏黄的烛照最终势必在红旗的光芒下陨灭,就像今日沈公馆的崩塌一样。
“陈升,这次任务结束,你去哪儿?”路灯灯光微弱地照在陈升身上,让他的背影柔和了不少。地平线处,天是黎明前浓郁的黑暗,陈升放眼眺望着,似乎是在期待黎明的到来。我不禁停住脚步,返回去问道,“还留在青帮吗?”
“嗯?”陈升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想了一会儿,笑笑道,“我不想以后的事。”
“……保重。”我看出来陈升笑容后面的无奈,倒觉得自己幼稚了。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博弈,我又有什么把握能保证我们都能活着到以后呢?沉默一会儿只能留下这两个字。
“活着出来!”刚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陈升的嘱咐,“为了少爷!”
书华……往事这才在脑海里翻搅,想来杜国华说的要找他谈些事情也定是让他们父子见面吧。沈正东暗地保护着书华,还拿自己交换了八路对我们的赦免,这些恐怕都是书华不敢相信的事实,他知道真相会是什么反应?他会原谅的吧?世间最亲莫过血浓于水,他还能有个默默护着他的父亲,而我和爸爸却是天人永隔。当然,若非这样的结局我更不知道如何面对,该怪他让我卷进这复杂的身世吗?我不能。目睹骨肉相残,他才是最痛苦的。
抬头仰望漆黑的夜空,不由自主地想到酒井幸子。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们的有着同样的容貌,血管里流淌着同样的血液,理应是最亲的人,但她曾经假扮着我让我历经十八层地狱的折磨,如今我又要假扮成她同样地偿还。
档案上记得清清楚楚,我们的名字父亲早早就取好了,她叫蒋慧英,我叫蒋慧云。我们本该是一对人人称羡的双生姐妹花,但就因为我们出生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她被误以为夭折,命运从此就改写了。也许没有夺子之仇和731部队的那些折磨,我会选择原谅,但如今,我和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永远不可能再共存于世。这次决战,我只能赢,为了我和书华的以后,我必须赢!
想通了这些,看看即将亮的天色,我调整了状态,尽量让自己真得变成酒井幸子,提起箱子按响了特高课总部的门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9 章
陕北的冬天异常寒冷,狂风肆虐,暴雪漫天。辽阔的河山银装素裹,肃立在严酷的风雪里,像行将就木的老人。他回想着自己的青春年华,难以掩饰地激动震颤,为此生的悲欢,此世的浮沉发出沉重的叹息。那山叫父子岭,山里建有八路战俘营。
“这是……”车压过积着厚厚一层雪的路,在战俘营门口停下。车里走下两个人,一人身着青灰色军装,是八路军杜国华司令;另一个军绿色斗篷,肩负长枪,是阿福。话是阿福问的,他很久没主动开口问过什么,一路上,他都暗自揣测着杜国华找他的目的。这里是延安,红色政权的心脏,他知道此行绝不会是训练什么狙击手。
“杜司令,”看清了战俘营的高墙,阿福像顿时明白了什么。这高墙可能就是他将要待的地方——以漠北特别行动队队长,中统特务头子沈正东之子的身份被俘。阿福并没有畏惧,自己做过的事他问心无愧,但是这种像极了三年前被父亲欺骗的“逮捕”让他很不舒服,他微怒道,“你要查我直接开口便是,何必也来这套连蒙带骗,我能再跑不成?”
“阿福,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也不是查你以前的事。”杜国华道歉着,“但是情况特殊,我不想惊动子枫。”
“杜司令,什么事?”阿福环视周围,战俘营安安静静,秩序井然,确实不像是为抓他而设了埋伏的样子,但既然不是要抓他,带他到这地方又是做什么呢?阿福被杜国华的含糊其辞弄得很是不解。
“带你去见个人。”杜国华带着阿福走进营房。
“杜司令,我现在哪有心思见什么人?!团城还乱成一团。”杜国华的三缄其口让阿福没了耐心,当然也不能怪他,仗打完了,鬼子撤走了,但慧云还没找到,他现在一颗心全都在团城,“我得回去。”
“你放心,蒋慧云没事,她已经离开团城了。”杜国华拉住阿福。
“什么?”这回答对阿福无异于晴天霹雳,他紧张道,“你们把慧云带哪儿去了?她……”
“这事一会儿再细说。”杜国华打断阿福,“你先跟我走,有人等你很久了。”
“杜司令,你要我见谁?”阿福纳闷道,“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
“你父亲要见你。”两人在光线昏暗的过道里走着,这里虽然没有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但毕竟也是战俘营,处处透着失败者的颓然气息。杜国华的一句话让阿福震惊,杜国华见阿福愣愣,特地又重复了一遍,“沈正东要见你。”
“我不想见他!”阿福的脑海翻搅着:他知道杜国华带他来这里见沈正东就一定说明父亲已经被捕。阿福并不怀疑延安特科的能力,国共合作之前,延安特科就抓捕过很多复兴社成员,沈公馆的人也被抓不少,但尽管如此,他从未想过父亲这样重权在握的大员也会落网。握着枪托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阿福能觉出自己的慌乱:父亲、复兴社、沈公馆……逃离那个世界,这些词缄口不谈好些年,突然面对让他觉得恐惧。他恨父亲,但又能怎样,举起枪杀了他吗?阿福做不到,所以只有逃避——他是飞狐岭支队的阿福,阿福没有父亲。
“站住!”过道里突然炸出一记怒喝,声音荡起回响,让阿福蓦地顿住逃离的步伐。回过头,与他怒目对视的正是沈正东。
“报告!”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一声清脆的喊声,一个通讯兵急匆匆地奔进来,朝杜国华汇报道,看了有其他人在场,又停住了,“杜司令,飞狐岭……”
“说吧。”杜国华皱了皱眉,心头觉得不安宁,让通讯兵说下去,“飞狐岭怎么了?”
“飞狐岭支队的猴子急着找您和阿福同志,司令部的人把他送来了……”通讯兵汇报还未完,就听得猴子火急火燎地冲进营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上完整的一句话,“阿福……阿福……团城……狙击手……雷爷叫、叫……”
“行了猴子,有什么事你出来跟我说吧。”杜国华适时地拉过猴子往外走,一边拍了拍阿福的肩,“阿福,你们好好谈。”
“你跑什么?!”沈正东暂住在过道的尽头,不是关押犯人的牢房,而是陈设简陋的房间,一张桌子整理得干干净净,上面摊着厚厚一叠稿纸,正写着什么,未完待续。沈正东走出房间,斜睨阿福一眼,“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阿福只觉得脑海里瞬间一片空白,眼前站着的就是那个害死了母亲又不顾亲情对他痛下杀手的父亲——这些年自己一直恨着的人。但当目光触到昏暗光线下父亲斑白的鬓角和脸上比先前更加深刻的皱纹时,恨意似乎就在瞬间被掏空了。对,是硬生生地掏空了,没充填进别的感情,不爱不恨,就这么悬在半空,让他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什么?!”屋里正僵着,只听得门外杜国华大喝一声,接着就是两人冲进屋里。杜国华递给沈正东一张报纸,气愤道,“酒井幸子在团城连杀了7个人!”
“那你哪儿的人都干什么去了?!”沈正东看着报纸上的内容啐道,“7个还抓不到人?”
“我吩咐过上官,只要她一露面就跑不了。”杜国华
“杜司令,你、你倒是赶、赶紧放阿福回去啊。”猴子着急地跳脚,“不然要那枪手找、找雷爷麻烦,那不是……”
“猴子,你先别急,子枫那儿不还有石头在?”杜国华一边让猴子稍安勿躁,一边沉思着,“发生这么大事,上官来的电报怎么一点也没提?”
“石头他个破、破枪法顶屁用!”提到石头,猴子噌地炸了毛,跟阿福急道,“你那徒弟又什么德行了?自打炸军火库回来两、两魂儿丢、丢了一魂半,那天晚上枪手都、都到他跟前了,一、一枪没打着不说,还、还把谢老转赔、赔了进去!”
“猴子,上官有没有收到我给她的一份加密电报?”杜国华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有、有,可那、那电报不是说阿贵,不是,蒋、蒋慧云是你安排在林会长那、那儿的,”猴子点头,又为难道,“这跟、跟枪手有什么关系?”
“啊?”猴子的话让众人都大吃一惊,阿福虽也是糊里糊涂,但他记得杜国华刚说过慧云已经离开团城了,忍不住问道,“杜司令,到底怎么回事?你不刚说慧云不在团城了吗?”
“还敢再假扮一次!”沉默许久的沈正东突然开口,“杜国华,团城电台的密码本被她破译了,你被人家抄家底了。”
“啊?!”猴子惊叫道,“可嫂子那、那密码本用好几年了,也没出、出过差错……”
“阿福,你干嘛?!”猴子话音未落,阿福便已将背上的枪换到了手上,枪口直直对着沈正东心口,脸色铁青,惊得杜国华喝道,“把枪放下!”
“往这儿!”沈正东伸手拿起阿福的枪口,朝自己眉心顶去,厉声道,“我没教过你打哪儿死得最彻底啊?!”
“阿福,把枪放下!”杜国华见两人对峙着,急忙上前劝道,“有话好好说。”
“我没话说!”阿福气结,刷地收了枪,冲猴子喊道,“猴子,走!”
“都回来,回来!听我把话说完再走。”杜国华喊住两人,“这世上只有一个酒井幸子,她现在人在上海,所以团城里的这个,必须死。”
“杜司令,你让慧云掉包酒井幸子去上海了?!这不等于在赌她的命吗?!”听懂杜国华话里的意思,阿福又急又怒,“酒井原是什么狠角色,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来。你现在密码本又被破译了,你怎么跟她联络?”
“不赌她的命难道赌你的命?!我这是给她机会活命!本来就是双胞胎姐妹,母亲又是酒井家族的人,酒井幸子扮她,她就不能扮回去?”沈正东将报纸劈头扔到阿福脸上,“她糊里糊涂造孽也是造孽,你舍不得,替她藏着掖着,给人捅出去,别说你没命,你那儿一干子人也都好不到哪儿去!”
“杜司令,团城里的事交给我,”阿福无视沈正东的话,对杜国华道,“但是你安排我去上海行吗?要赌命就一起赌。”
“一提蒋慧云你就昏了头了?!”沈正东喝道,“你化成灰酒井原都认得!送死去啊?”
“你管我是死是活?我的命跟你没关系!”阿福终于是忍不住了,朝着沈正东怒吼一声,握紧肩上的枪,甩身便冲出了营房。
“唉……孽子!”沈正东朝着阿福离去的方向愣了片刻,低低叹一声,也不管杜国华和猴子还站在一边,走进屋子彭地将门关上了。
“阿福,阿……”猴子是从未见阿福这般恼火过,一时竟不知道怎么是好,愣愣地看向杜国华,“杜、杜司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