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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尽梨花春又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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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答应向四边一看,见边上并没有什么人,当下道,“妹妹以为,怕是那边的在撑着她”说着,指了指锦元宫的方向。我点点头,“是,不然,她怎么会想到,要乘皇上斋戒时出手呢,瑾贵妃又急急的想将我赐死,这一切,都是要赶在皇上出戒前办完,就是怕皇上知道了会阻拦。”

      紫芫却依然有点不明白,“瑾贵妃就怕皇上知道了怪她吗?皇上对姐姐可是 … … ”说到这儿,她对着我嫣然一笑。我的脸红了红,“想来,这就是瑾贵妃厉害的地方了,这事看起来,怎么着都是有凭有据的,又是请太后下的懿旨,说到底,她只是个奉命而为的人,皇上自然怪不到她的头上,要怪,也只会怪那个丽才人,又或者是怨太后。”这一点,只怕是丽才人也没想到的,”瑛答应叹道。“她又可能还觉得,就算皇上知道了,看了搜出来的证据,只怕也会信了是姐姐你害的我了,”紫芫又猜到。

      皇上是不会信的,我想到那时他说,你罪当诛九族!一个罪当诛九族的人,一个随时都要带着家人上刑场的人,又哪里还有心思想着去害别人呢!只是,这句话,我如何敢说出来,皇上是不再追究了,可若是皇后太后她们以及瑾贵妃知道了,只是,更是很大的文章了。“只是,皇后娘娘也太奇怪,和赵姐姐头天求了她,她分明是答应了的,却又一直的没动静,若不是赵姐姐去求了太后的下懿旨,只怕皇后她 … … ”瑛答应对皇后的态度很是不解又叹了口气,道,“生生的误了小安的一条命! 〃 
      紫芫也是不得其解,“是啊,皇后娘娘既答应了咱们,就不该拖着不办才是? 〃 我也是想不透的,是顾忌着太后吗?瑾贵妃可是太后的亲侄女啊!可若是如此,她就该在紫芫和瑛答应去求的时候,直接推了了事啊?

      带着疑虑回到浅梨殿,一进门,就见蒋秀向我点头,道,“主子吩咐发事,已经安排好了,主子现在要去吗? 〃 我点点头,顾不得换身衣裳,就跟着蒋秀去了浅梨殿的后偏院,转过一个小回廊,在一个偏角奋昊的小屋前,站住了。

      屋门一开,杨阿亮带着小福,小寿红着眼睛走了出来,一见我,忙跪下磕头,不待开口已经是硬咽不止。“都弄好了吗?”我的声音里也透着酸涩,杨阿亮点点头,小福起身将那小重的门推开,我整整衣杉,慢慢的走进去,屋子虽然偏僻狭小,但是因为在院墙的偏角上,倒也有个小窗子开着,一丝暗淡的光线穿过那窄小的窗格子,映在小屋正中桌子上的一块木牌上,斑斑点点的映影中,周小虎之灵位三个黑墨大字赫然在目。

     小安进宫前姓周,乳名小虎,大肃朝的规矩,进宫做奴才的,是连自己的名字也不能有的,只随了主子的高兴,叫什么就是什么,这周小虎的名字,还是他偶然间告诉小寿的。

    宫里的规矩,是不允许私下进行祭祀之类的活动的,可是,小安如此对我,我又怎能让他成为一缕孤魂,“小虎 … … ”我抖着手轻抚牌位眼前又闪现他撞落石柱的瞬间,那一朵朵鲜红的血花一片一片,就那么溅落在我的裙角,脚旁。我的眼里滴下泪来,长长久久的喘不出一口气来,我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唇,心里恨得滴血,丽才人,丽才人 · · · … … 蒋秀递过一枝香来,“主子 … … ”我默默的接过,深深的祈铸,只希望你来世投生在富贵人家,再不用去受这奴役之苦!擂好香,我又站了一会儿,这才扶了蒋秀慢慢出来,杨阿亮领着小福小寿还站在门口我回身看了看那屋门,道“今后,每天来上一枝香,莫要怠慢 了。”杨阿亮连连点头,道,“是。”

    我往外边走边道,“只是,嘴要严了,万不可泄露出去。”

    蒋秀点头,“主子放心,这里偏僻,定不会有人来的。”我‘恩’了一声,却又站住,想了想,道,“去将那小木子找来。”小木子正是父亲后来找的那个通信人,是司花监的花工,因着要经常出去选买花卉树木进出要比别的人自由些。我写了一封信给父亲,为防不测,我并没有将这些发生的事多作说明,只嘱咐他一定要善待小安的母亲,并告诉他,小安,是我沈家的恩人.信送了出去,我的心里才稍安定了些,于我,这也是唯一能够为小安做的了。

    英宏一出斋戒,就得知了此事,当下就过来看我,我的脸上沉静如水,未受这件事所干扰,又正在病中,倒是英宏咬了牙找来瑾贵妃训斥道,“娴容华性格贞顺和婉,似完全没有被这龙裔出事时娴容华如何能够下手,你竟然不问清楚就枉下断定,险险的就误了娴容华的性命,朕信你,你却就是这么个查法的吗? 〃 他冷声笑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都在打的什么主意?  瑾贵妃的脸色白一阵黑一阵,却一句话也不敢辩,只连连磕头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英宏哼了一声,声音里冷到极点,“给我查,就从那红花粉查起,朕就不信,那红花粉会平白的长了翅膀飞进来,敢往宫里带这个,简直就是想造反了! 〃 瑾贵妃临走前,狠狠盯了我一眼,那眼里腾腾的冒着火,盯得我心里一阵寒似一阵。英宏叹了口气,拉过我的手,道,“那小安,倒也是个义奴呢! 〃 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歉意,“朕知道你冤枉,不出丽才人的话里有什么来,朕亦不好明着说什么也知道那个奴才冤枉,只是如今,倒也只得委屈你了。”我虽然明知道他不会疑到我,但听他这样一说,心里一酸,到底忍不住落下泪来,忙转过身子,拿帕子拭了,强笑道,“臣妾御前失仪,请皇上恕罪。”他拥过我,叹道,才又道,“你放心,“难怪你不爱呆在宫里,这宫里实在 … ”说到这里,他不由顿了顿以后,朕再不许有人伤害到你, 〃

    我一愣,随即想到那日我病中的吃语,心里一黯,半晌才浅浅一笑,道,“能遇见皇上,倒不枉进宫一趟了。”这话我知道说得有多假,只是,我也只能如此说,想要在这寂寞深宫里平安活下去,也只得口是心非了!现在,我才略略的有点明白蒋秀说的,至少,有皇上可以护着我的话了! 

  娴嫔 恩诏 钗断(一)

 已经是三九天气,太阳似火球般的挂着,皇后的身子愈发不好,皇上担忧,下旨令宫里的妃殡暂时停了每日早晚的定省,得这大热的天里少走动,各自关了宫门奴才们,太后那里,也因着要静养,也一起颐自避暑去了,每天,在外面走动的再看不到一个闲人.宫里看似安静了,只是,这安静的背后,却掩藏着更深的旋涡,每个人的心里,都掩不住带了那一分的惶恐和怨忿。

    瑾贵妃自从那日被英宏当了我的面训斥后,本来也是托了病不出来的,此时眼见太后静养,皇后有病,她的病倒立时就好了,理顺成章的接手后宫的事宜.她此时一改往日的刻薄,每日都派李德亲自往各宫巡视,遇见有了什么事的,短什么的少什么的,她很爽快的就帮着解决了。

    一时间,宫内人人稀奇纳罕。蒋秀却是明白的,天眼看着就去了的,她也是打的好主意,只可惜,皇后的病虽是不好,可也不是一天俩,只怕到头来也是白费心了。”小青转头望望外面,轻声道,“到底皇后娘娘得的是什么病啊?那晚来咱们浅梨殿时,淮着精神好得很啊? 〃 我拈了颗冰镇李子放进口里,慢慢的嚼着,半晌,才道,“管她们如何,只别多说什么仔细祸从口出。”蒋秀点点头,“主子说的是,到底还是主子小心。”

     正说着,外面有人拍门,只听得有人高声叫道,“快开门,圣旨下。”我和蒋秀小青不禁面面相觑,这大热的天气,皇上怎么下起旨来,昨天晚上我侍寝时,也未听得皇上说起过什么啊!杨阿亮忙忙的开了门,来的太监却不是平时来传旨的那个,而是安槐亲自带了俩个小太监过来,只见他笑咪咪的冲着杨阿亮一点头,“杨公公,快请娴主子出来接旨,大喜的事啊!

   杨阿亮显然有下不由结巴起来,有点受宠若惊,内务府的总管,竟然跟他一个小小的领事如此的客气,“安 … … 安总管 … … 主子 … … 主子马上出来 … … ”蒋秀小青忙帮我整理好了衣饰仪容,扶着我走出来,安槐一见我,忙袖手为礼,笑道,恭喜主子,大喜了。”我笑得谦和,“安总管客气了,这平白无事的,我一个小小殡妃,喜从何来啊。”安槐笑着一亮手中的黄绞圣旨,“娴主子的喜在这里呢! 〃 正五品容华沈氏凝霜接旨 … … ”我忙一俭衣裙,恭谨跪下,口里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奉天呈运,皇帝诏曰,正五品容华沈氏凝霜,性情贞顺,德行贤淑和婉,侍圣勤俭小心,不宠不骄,甚得圣意,今晋为从四品殡,封号娴,钦此! 〃 安愧念完后,将圣旨双手奉上,笑道,“娴殡主子,请接旨吧。”我磕头谢了皇恩,双手接过圣旨,转身交于蒋秀拿去供上,对安槐一笑道,“公公请坐小青,快给公公沏好茶来。”安槐摇手推迟,我笑道,“公公难得来我的浅梨殿里,怎么能不坐坐就去呢,”话说着,小青已经奉上茶来,蒋秀供好了圣旨,从里面拿了一个红封过来,双手递与安槐,安槐推迟不过,这才收了。

    我眼见着安槐的神情以是有话要说,当下命杨阿亮带了那俩个小太监下去喝茶,蒋秀又将边上伺候的剪冰裁雪支了出去,安槐这才小着声儿说,“奉娴主子的命,小的已经安排了人,将小安公公好生安葬了,娴主子请放心。”“多谢安总管,小安在天有灵,也会对安总管铭感五内的。”我这才明白安槐亲自来宣旨的用意,点点头,心下倒也感叹这安愧多少有点道义在心里.又说了几句闲话,安槐告退去了。

   蒋秀,杨阿亮带着众人过来贺喜,我让小青每人赏了一大锭银子,大家欢喜一番,这才散了。

    我换了衣裳,歪在卧塌上静静的想着心事,因为天气灼热,小青将门上窗上的帘子全都放下了,热烈的暑气全被挡在了外面,只将内殿对着院子的一扇雕着喜鹊登梅的排窗开着透气窗外的梨树随着清风摇曳,一阵阵的梨叶清香随风漫漫而来,倒也舒服的很.秀儿,今夭给小安上香了吗?”我闭看眼睛问道。

    “主子放心,一早儿就上了,如今专派了小福管这事儿,一枝快完了一枝又接上,小安的香是不断的,”蒋秀将置冰的盆放在垦子角儿,我其实并不喜欢用冰,只是因为皇上随时会过来,一头热汗的进来,若屋里没冰,那是不行的。我点点头,沉吟了一下,忽的恨恨的一拍卧塌,咬着牙道,“若是哪天落到我的手里,管叫她,管叫她纵然我恨得心里滴血,亦是不知道该置那可恨之人于何地,唯有空咬着牙发狠。蒋秀吓了一跳,忙过来摸了我的额头,“主子怎么了! 〃 我摇摇头,眼里滴下泪来,拿帕子蒙了脸转过身去不让她看.她叹了口气,道,“今儿个主子晋位为殡,该欢喜才是啊,怎么反倒 … … ”她的声音亦噢咽起来,“奴婢知道主子是因着小安公公的事难过,小安公公地下若知道主子这样为他上心,只怕倒会不安的了。”她静静说道,“主子若想着给小安公公报仇,也不是不可的。”我一愣,拿开帕子忽的坐起,定定的盯着她,“你说什么? 〃 她的眼神平和,像是说着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 〃 “以 … … 其人之道 … … ”我愣愣说着,蒋秀点了点头,嫣然一笑道,“主子就等着吧,不必咱们做什么,就有人替咱们报了仇去。”

     她的表情高深莫测,我就那么呆呆的看着她,第一次觉得,对于这个寂寞而又诡异的深宫,我像是个新生儿般的懵懂无知。宫妃们虽然闭门不出,对于宫里的消息却一样的灵通,我晋位的事不过一会,竟然全都知道了,不过一会,就有一拨一拨的人不惧炎热的过来贺喜,皇后和瑾贵妃也全都派人送了礼来,尤其是瑾贵妃,送的礼是不同凡想,丰厚异常。

    瑾贵妃轰轰烈烈的管理着后宫的事宜,皇后却依旧闭门养病,英宏下的那道旨意,似是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宁瑞宫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一晃又是一月多月过去了,八月的天气,早晚都凉爽了许多,清心殿和荣寿宫之间的碧湖里,荷花渐渐少了,莲蓬却是累累挨挨的,挤得满塘都是,更有那水面上的菱角,颗颗鲜嫩清甜,伴着那一树树开得灿烂金黄的桂花,让人忍不住的心里就欢喜起来。

     宫妃们因着天气凉爽,互相走动的也频繁起来,我的浅梨殿,更是常来.

    这一日,大家正在我的前殿里坐着喝茶,我命小青将内务府早上送来的新鲜莲藕以及我们自己做的桂花点心,都摆了上来。端殡拈了一块裹了桂花的糖糕,咬了一口,连连点头,笑道,“娴姐姐这里的东西就是好吃,怪不得皇上就爱往这跑,看来啊,妹妹我回去后,得派去挑个好厨子来。”端姐姐说笑了,不过就是些粗俗的吃食罢了,姐姐喜欢,就多吃点,”我笑着客气道瑞贵殡也笑道,“娴妹妹从呱里挑来的好使唤人儿,倒真是好手艺呢,”她看了看这里里何候的几人,皱了皱眉,“妹妹如今好歹也已经是四品的宫妃了,怎么才这几个人伺候的?内务府的人办事也太拖沓了些。”自从小安去了后,我这里的份例上就少了一个人,再加上我晋了殡后,按规矩,我可以再要四个人,内务府一直都要派人来,我只说人多烦心,全推了,如今见她这样说,我忙笑了道,“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情,有他们几个也就够了,再说妹妹本没有什么大的贤能,晋位四品,本就已经是惶恐至极了,怎么还敢再在这上头讲究呢。”瑞贵殡摇头笑道,“妹妹也太谦虚了,在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哪里是什么讲究不讲究的事,妹妹大度淑和,晋位四品,也没有什么不妥的。

     正说笑着,忽然,杨阿亮在门外回察道,“回主子,贵妃娘娘宫里的李总管求见。”我一愣,屋里其他人也都停了,自从瑾贵妃将宫里的事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后,她以及她宫里的人全都不改以往的跋宣,对人接物,变得分外谦和起来,只是这种谦和,却并不让人觉得亲切,反让人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不安来.

     我说了声请,李德已经站到了门口,他并不进来,只在帘子外高声道,“给娴主子以及各位主子请安了,我们娘娘命小的来请各位娘娘过去,有事相商。”他这样郑重其事的,倒叫我们面面相觑起来,愣了一愣,各人只得起身稍稍整理了下,出得门来.

     出了浅梨殿,方走得几步,就听得静延宫偏西一角传来一阵哭喊声,众人全都吃惊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却见位于偏西角的木香阁门口,一帮人在那里拉扯喝骂着什么。
    “丽才人,”有人惊呼出口,我也有点奇怪起来,木香阁正是丽才人所居住的屋子,自那日她带看瑾贵妃在我里里搜出红花粉后,就一直的闭门不出,今日是怎么了。李德过来恭恭敬敬的催促我们上轿,知道我们要问什么,只笑着道,“各位主子请上轿吧,我们娘娘还等着呢,到了锦元宫,主子们就知道了。”

     带着疑虑,大家到了锦元宫,瑾贵妃正笑吟吟的等着,见我们到了,也不让我们行礼,一副大度可亲的样子,见了我,更是笑得和蔼,拉了我的手坐在她的身边,叹道,“前些时,险些冤枉了妹妹,姐姐心里一直不安呢,今儿个好了,总算替妹妹洗了冤屈了。”

    我不明所以,却知道说的是红花粉的事,心里奇怪她怎的突然提起这事,正踌躇着要说点什么,她一摆手,抱歉道,“原本姐姐也信了是那奴才犯的事儿,可到今天才知道,原来就连那奴才,竟然也是冤枉的,唉,倒可借了那奴才一条命了, 〃 提及小安,我心里不由的一痛,心里似被人生生的硬扯了一把以的疼,只是却想不透她现在说这话的意思,思绪一转,想到刚才所见的那一幕,难道,是丽才人她 … … 正疑惑着,瑾贵妃转头去问站在一边的李德,道,“怎么样? 〃 李德上前轻声道,“回娘娘,在她的屋子里确实搜出了一包红花粉来。”又是红花粉,屋里坐着的众人吃了一惊,个个沉寂不言,只静静的看着瑾贵妃。带进来吧,”瑾贵妃放下手里的茶盅,冷冷一笑。“来人,带上来。”李德走到门口,向着外面一声吩咐。
    不一会,只听得门口一阵骚动,一个头发散乱的女子,哭着喊看被拖了进来。待被推到我们跟前时,她却突然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一身粉蓝色的纱裙此时揉搓得已经不成样子,头发散乱着,一枝合玉替子斜斜歪歪的挂在发上,随时都会掉下来,脸上的脂粉经过眼泪的泅化,早已是狼狈不堪。

    她抬起头来,向着瑾贵妃张了张口,像是要求饶,又像是要申辩,眼光转处,一见边上的我,就又低下了头去。正是丽才人。瑾贵妃冷哼了一声,“韩氏,说吧,怎么回事儿? 〃 丽才人身子如风中落叶般哆嗦了一下,头垂得更低了,半天方才从口里喃喃道,“殡妾 … … 殡妾不知贵妃娘娘问 … … 什么? 〃 “哼,问什么?”瑾贵妃对李德一颗首,李德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油纸包来,双手捧了上来瑾贵妃也不看,只对着丽才人道, ; “这里包着什么,本宫看就不用多说了吧. 〃 丽才人瞄了一眼那油纸包,脸如死灰般,想想又一咬牙,道,“贵妃明鉴,又焉知不是有人拿来陷害殡妾的。”瑾贵妃不觉的嗤之以鼻,咯咯一笑,道,“韩氏,你可真会说笑话,以你的身份处境,会值得人费心去陷害吗? 〃 说着,伸手到云琴手里拿过一样东西,啪的丢在丽才人的面前,冷笑道,“这枝镶玉衔珠的金风钗,是你进宫第二年中秋时。赏的份例,敬事房可是有记档的,这可冤不了你吧! 〃 

  钗断(二)

  丽才人一见那珠钗,脸上顿时冷汗淋淋,身子一软,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瑾贵妃拂了拂袖子,往身后的王垫上一靠,对李德吩咐道,“将那个奴才带 上来吧。“

       只见李德才答应了,忙忙的出了门,满屋子的人面面相对,不知所措,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里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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