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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5峥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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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两个多锺头,崔大明跑着过来报告,语气比头一次急促,推门进来就说,“军长!情况有变化!”
展露昭霍然站起,“怎么个变化?”
过了两个多锺头,崔大明跑着过来报告,语气比头一次急促,推门进来就说,“军长!情况有变化!”
展露昭霍然站起,“怎么个变化?”
崔大明说,“像是病人忽然不好了,只看见穿白袍子的在病房进进出出,那些海关的护兵眼神都凶恶起来。我也穿了白褂子,装作是个医生,原想靠近点,看能不能打听到消息,才挨着走廊,就被吆喝着赶开了。那些人在这里看守了几日,都认得给病人看诊的医生的脸了,不是他们认识的面孔,也不管你穿什么袍子,一律往外赶。”
展露昭猛地跳起来,问,“白雪岚什么态度?”
崔大明觉得军长这话问得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军长看上的是那生病的人,怎么这时候又关心起白雪岚的态度来?崔大明心里嘀咕着,嘴上答道,“他一直在病房里不曾出来,我没见着。”
展露昭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打发崔大明再去探听。
 只是如此一来,展露昭也坐不住了,在病房里来来回回地走,听见走廊里些许动静,就猛地回身盯着门。然而那门,却许久没有人来敲响。
 宣怀抿冷眼看着。他的打算,原是要安静地当个旁观者,以免一多嘴,又被扣上醋坛子的帽子。
 但看着展露昭如此紧张,便有一股忍不住从心底涌上来的愤怒。宣怀抿想了想,便做出关切的样子,缓缓说,“他病情起了变化,白雪岚着急也就算了。你又何必跟着一起急?你是早知道他情况要变得危险的。一切都在你算计中,现在是你占据上风了,怎么你反而不从容了?”
展露昭停下脚步,把头往宣怀抿那处一扭,低声说,“你知道个屁。”
宣怀抿微笑着说,“我真不知道吗?说来说去,你是怕白雪岚抱着个宁求玉碎,不求瓦全的主意,宁可叫我那二哥病死,也不愿意把他送了来给你罢。你说,我猜的是对呢,还是错呢?”
展露昭这种时候,见不得人笑,尤其是见不得宣怀抿笑,磨牙道,“你他娘的就会挑时候让老子心烦。”
这时,忽然有人来敲门。
 展露昭正焦急,也不叫进来,竟一个箭步往前,亲自开了门,然而又立即沉下脸来。原来门外只是个护士,吃药的时间到了,她就把药拿过来叫展露昭吃。
 展露昭说,“去!别耽误老子正事!”
连药瓶也不接,把那护士轰走,又对门口的护兵说,“海关的人要是来了,让他们进来。别的鸡毛蒜皮,老子现在不管。”
说完又把门给关了。
 他只道宣怀风病发,白雪岚是立即来谈判的,是以只管在病房等着。可这样等着,又实在心焦,时间一分一秒,都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如此在房中踱一圈,坐一下,想了想,又很恨宣怀抿刚才说的“宁求玉碎,不求瓦全”的话,不由转过头,狠狠瞪了宣怀抿一眼。
 终于房门又响了,还是崔大明进来,对展露昭报告说,“我问了一个从里头出来的护士。她说海关那位病人也不知道什么缘故,下午忽然就发起高热,吃药打针都不见效,医生也是拿不出好的法子。现在情况越发的不妙,人已经昏沉了,眼睛都睁不开。”
他停了停,又小心地加了一句,“军长,那个给消息的护士,我答应了给她五十块钱的。”
展露昭叫宣怀抿从口袋里掏给他五十块钱,又叫他再去打听。
 打发了崔大明,展露昭把脚往地上重重一跺,说,“姓白的明明知道我这里有救命的药,你说他一直不表态,是什么个意思?”
宣怀抿淡淡说,“我又不是姓白的,我哪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展露昭哼了一声,“你不是最会猜别人的心思?用不着的时候,你猜得起劲。如今用得着了,你又装什么傻?”
宣怀抿今日,也不知为何,脾气和平日有很大的不同,很有由着自己性子的意思,听了展露昭的话,便把脸一甩,反抗地说,“我不猜。”
展露昭正在紧张中,心绪本就不好,见他如此不合作,更是恼火,便把腰上的皮带解了,刷地抽出来要打人,第一鞭还没下去,敲门声又来了。
 展露昭心里一跳,心忖大概是白雪岚那头谈判的人终于来了,立即把皮带往床上一扔,口里威严地说,“进来!”
挺着身在房中站着。
 不料房门打开,倒是张副官精神抖擞地走了进来。
 展露昭期望连番落空,先是惊讶,后是失望,接着一腔失望便成了怒火,竟朝着张副官很严厉地说,“我这病房他娘的就是个戏园子!谁想进就进!”
张副官被斥责得愣了好一会,才赔笑道,“军长的病房,谁敢擅进?我是奉司令的命来执行公务,在外头听见您说进来,我这才敢进来。”
展露昭刚才确实说了进来两字,不好为这个骂他,便冷着脸问,“过来干什么?”
张副官把腋下夹的一个公文包拉开,答说,“昨天谈妥的货物运送安排,司令要我向军长做一番报告。”
他还待说,展露昭拿出坚决的手势制止了,说,“现在没空,你回去吧,明天再报告。”
张副官没法子,只好把拿出来的文件又收拾进公文包,正要出去,病房外面传来一声响亮的“报告!”。
 护兵从外头进来,对展露昭说,“军长,海关来了个姓孙的副官,说是海关总长有事请教,想请军长到楼下谈一谈。”
展露昭还未做声,宣怀抿冷喝道,“海关总长有事请教,怎么要我们军长到楼下去谈?你出去和那个孙副官说,叫白雪岚亲自来,不然,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护兵把眼睛朝展露昭一瞥,还想等军长的指示。
 宣怀抿往椅扶手上一拍,命令道,“你聋了吗?就照我的话去说!”
那护兵见展露昭没有说话,知道军长是不反对的,才应了一声是,出门把宣怀抿的话对等在外头的孙副官重复了一遍。
 病房里,宣怀抿呵斥了护兵一顿,等护兵走了,脸上又浮出友好的笑容,问展露昭说,“军长,我这样处置,你生不生气?”
展露昭此时已经醒悟过来,自己是要和白雪岚谈判的,怎么可以不摆出威势来?其实并非他想不到,而是等了这一段时间,心里格外不安定,以致于听说海关来人,竟有松了一口气之感,可见那白雪岚何等可恶,爱人性命悬在刀口下,他还有心思做这等心理战。
 因此,对于宣怀抿代自己表态,展露昭不但不生气,反而是感激的。
 展露昭说,“你做得很好,我有什么可生气的?要你做我的副官,不就是大事上提个醒?很好,应该让姓白的过来。”
他也不站着了,叫人搬了把椅子来,坐在房里,大模大样地等着。
 不一会,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又隐约有护兵吆喝问话。
 一个护兵进来报告说,“军长,海关的白总长来了。”
展露昭说,“请他一人进来,不相干的人都拦了。”
护兵领命去了,隔不多时,房门推开,白雪岚独自一人走了进来。这层楼可算是广东军的地盘,而这间病房,又算是地盘中的重地,以白雪岚和广东军的仇恨,这般孤身过来,和孤身入虎穴差不多。
 一进房中,就见里面三个人,都拿眼睛瞪着他。
 展露昭大马金刀坐着,宣怀抿和张副官站在他身后,一左一右伴着,气势很有些吓人。
 换了别个,在这种情势下,必定是惊惧而屈辱的,偏偏白雪岚一副很镇定的样子,踱进房里,对着展露昭,弯下腰,深深地鞠了一躬。
 房中的人都不禁一愣。
 都知道他是个厉害角色,被要挟而来,场面话总要先说几句,没想到他倒很光棍,没做任何顽抗,主动就示弱了。
 展露昭坐着受了他一鞠躬,也不叫他坐,翘着二郎腿冷笑,“这位不是很威风的白总长吗?你到我这里,有何贵干?”
白雪岚说,“我来请教展军长一个问题。”
展露昭问,“什么问题?”
白雪岚说,“你想要一个活的宣怀风,还是一个死的宣怀风呢?”
展露昭不料他如此爽快,可谓是单刀直入了,便也不说那许多开场的废话,回答说,“我有药,你有人。你把人送过来,他自然不会死。”
白雪岚问,“你是要我放弃自己的爱人?你觉得我会答应?”
展露昭说,“那要问你了。你想要一个活的宣怀风,还是一个死的宣怀风?”
白雪岚胸膛微微起伏,沉默许久,说,“我把他看做自己的性命一样,你要我答应这个条件,那是要我亲手把自己的心掏出来。”
展露昭说,“那你这心,到底是掏,还是不掏呢?”
白雪岚说,“为了他能活着,性命我都可以不要,掏心虽然痛,也只能忍着了。”
展露昭点点头,笑道,“好!那你现在就把他送过来罢。”
白雪岚说,“我答应的事,一定做到。人可以送到你这里,但送过来前,至少要让他醒过来,一则,我不知道你那位姜御医是不是真的灵验,总要我亲眼见着效果,我才能放心。二则,即使我和他要分开,也要面对面,有一番明明白白的交代。”
展露昭哈地笑起来,转头对宣怀抿说,“听听,人家在行缓兵之计呢,我们又不是傻子,可不能吃这样的亏。”
宣怀抿原是指望白雪岚够硬气,顶住展露昭的要挟的,谁知道这姓白的十二万分的可恶,该软的时候不软,改硬的时候,倒一点也拿不出勇气来,居然没说上几句,就答应把宣怀风送过来,真是十足的混蛋!
 宣怀抿想了想,先问白雪岚,“你说要等他醒了,又说要和他交代。那人到底什么时候送过来?总要定个时间。”
白雪岚说,“他现在人事不知,要是喂了药,明天能醒过来,我就和他告别。吃晚饭之前,我一准把他送到这里。”
展露昭转过头,向着宣怀抿把眉头一皱,“要你多什么嘴?”
宣怀抿说,“军长,夫妻分开,还要一纸休书,既然他愿意明明白白的交割,为什么不让他去做?我二哥的性格刚强,你是很清楚的。你现在把一个半死的人要过来,他模模糊糊的,也不能怎样。但等他活过来了,发现自己被广东军看守着,焉知会闹出什么事来。倒不如让他明白,是他自己的爱人放弃了他,他就算有怨气,也发不到军长你身上。”
展露昭想到宣怀风坚决的态度,倒不能不有所顾虑,只是又不甘心给了白雪岚喘息的时间,便把双手环在胸前,只管用阴森森的目光上下打量白雪岚。
 宣怀抿说,“再说,我二哥对这姓白的,很有些痴心。常言道,哀莫大于心死,总要让他亲耳听见姓白的说不合作了,他这爱人的心,才有断绝的可能。军长,我可是为了你着想。”
展露昭冷冷斜他一眼,沉声道,“你说这么多废话,真是为我着想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主意,宣怀风要送过来,你自然恨不得挨一刻是一刻。”
宣怀抿平日受惯他的重话的,但此刻有白雪岚在面前,场面格外难看,被展露昭这么一说,宣怀抿不由脸上热热的,瞥了一脸沉重的白雪岚一眼,向展露昭低眉顺眼地说,“到底如何办,自然是军长做主。军长觉得我说的没道理,不听也罢。不过,要是军长觉得,我说得有一点道理,何妨考虑考虑?人是要送过来的,左不过晚个一天半日罢了,却省了日后好大一番安抚的工夫。”
展露昭是恨不得立即要白雪岚把人送过来的,但又很忌惮宣怀风那骄傲的性格,说起来,让宣怀风看清白雪岚懦弱的真面目,死了心,倒是一个很诱惑的提议。
 展露昭思考片刻,把头往另一边一转,看着张副官问,“你说呢?”
张副官没想到军长会咨询起自己的意见来,闻言一怔,想了想才含糊道,“军长说是缓兵之计,我也很怀疑,海关的人都是很狡诈的。我想,是不是先弄清楚里面的蹊跷……”
展露昭点头说,“这才是副官该说的话,来人,请姜御医过来。”
等姜御医来了,展露昭当着白雪岚的面,问姜御医说,“楼下那位病人,没喝你的药,病情变得严重了。这位白总长,过来请你开方子煎药,承诺等病人醒过来,就和病人告别。明天吃晚饭之前,把病人送到我这里。你看,有没有不妥?”
姜御医已经明白展露昭所询何意,对控制用药方面,他信心很大,便笑道,“应该是没有不妥的。如果军长答应,我等一下就熬一碗药送过去,早则今晚深夜,晚则明日早上,病人就会醒。明天中午,再送一碗药过去,可以保证病人情况在晚饭前不起变化。不过,病人晚饭时,是需要服药的。要是晚饭时不把人送过来,延误了救治,到时候就算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有姜御医的保证,展露昭心里大为笃定,转过头问白雪岚,“你听清楚了?明天晚饭前,人不送过来,那就是你害了他的命了。任你手段通天,遇到姜御医,也玩不出新花样。”
白雪岚沉声说,“我明白。”
姜御医瞧着展露昭的脸色问,“那我这就煎一剂,送到那病房去?”
展露昭正要点头,宣怀抿冷笑道,“等等!军长你也太好说话了,这我可要斗胆,表示不赞成。”
展露昭知道他要为难白雪岚,心里挺高兴,笑着问,“你怎么个不赞成法?难道你要把这位白总长留下当人质?”
宣怀抿也笑了,盯着白雪岚说,“这位白总长,是总理的亲戚,还是海关总长,在这首都里,大概是没人敢扣他当人质的。不过,白总长你是明白人,总该明白礼尚往来的道理。我们军长是个善良人,平白无故的答应给你们多一天相处的时光,你是不是也应该表现一点诚意?”
白雪岚眼睛都不眨一下,表情仿佛是木刻的,低声问,“请问宣副官,你所说的,是怎样的诚意?”
宣怀抿弯下腰,把靴梆子里一把匕首抽出来,丢到白雪岚脚下,咬牙说,“你不是会割手指吗?你要一碗药,就用一根手指来换吧!”


为了情节连贯,今天贴了五千字呜呜呜,存货越来越少,如果以后没存货我很怕被群殴啊…… 小心翼翼地趴墙角…… 


宣怀抿弯下腰,把靴梆子里一把匕首抽出来,丢到白雪岚脚下,咬牙说,“你不是会割手指吗?你要一碗药,就用一根手指来换吧!”
白雪岚的目光,在宣怀抿缺了一截的小指上淡淡一扫。
 宣怀抿笑意森然,“白总长,你真的把宣怀风看得比命还重,又何必犹豫?我们也不多要,只要你右手的食指。那一位在病床上,是禁不住拖延的了,痛快点把事情办了,也免得耽误姜御医给病人煎药。”
右手食指,是扣扳机的,白雪岚没了这根指头,以后右手是再也拿不得枪了。
 展露昭觉得宣怀抿这主意出得很妙,用一只手揉揉鼻子,有趣地看着白雪岚弯腰,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姜御医也陪着站在一旁看着。

第十七章
 这紧张的时刻,张副官轻轻咳了一声,弯腰在展露昭耳边说,“军长,能不能借个步,说两句话?”
展露昭正津津有味等着看白雪岚如何割手指,很不喜欢被人打断兴致,只他是司令的副官,总不能不给一点脸面,展露昭便站起来,和他走到隔帘后面,拉着脸问,“什么事?定要这个时候说?”
张副官踌躇道,“军长,这姓白的身份,您是很清楚的。他从这病房出去,要是身上带了残疾,恐怕白总理不会善罢罢休。司令下过命令,现在有大事要办,不宜太得罪政府。”
展露昭往地下呸了一口,满不在乎地说,“他自己要割自己的手指,难道我还能拦着?又不是我们广东军动的手,怪不到我们头上。”
张副官大概是明白劝不动的了,紧紧皱着眉,叹了一口气,说,“既然军长有了决断,我也不多嘴了。只是,求军长帮个忙,日后要是闹出大事来,司令知道我在场,是要骂娘的。到时候军长为我分辩一句,给我做个证明。今日的事,我是尽了我这副官的本分,向您进过言的。”
展露昭笑骂道,“娘的,就你这怕事的兔子胆,我叔怎么就挑了你当副官?”
张副官苦笑着,把头摇了摇,感叹说,“军长对那个宣怀风的用心太高深了,反正我是看不明白。”
展露昭忽然听他提起宣怀风来,倒不由得不加以注意,问道,“怎么个看不明白?”
张副官说,“军长本来今天就可以逼着他把宣怀风送过来,后来改了主意,所以我估摸着,军长不但要人,也想要心。不然,把人要了过来,总是横眉怒目的对着,做什么都不合作,连那最甜蜜的事也要强迫着来做。初时也许还觉着点新鲜,但日子长了,又剩什么趣味?若是找着一个真喜欢的对象,总要长长久久,甜甜蜜蜜的才好。我原觉得自己猜的不错,后来又想,大概还是猜错了。”
这番话,直说到展露昭心坎上。
 尤其是长长久久,甜甜蜜蜜八个字,展露昭正暗暗点头,忽然又听张副官说“错了”,不解地问,“怎么又错了?”
张副官说,“军长,假设你有一个甜蜜的爱人,现在你这爱人,为了你的性命,把手指割了一根。你对他的看法,是变好呢,还是变坏呢?”
展露昭说,“他为了我把指头都割了,我对他的看法怎么可能变坏,只有感激的。”
张副官说,“那不就是了。白雪岚那东西死不足惜,就凭他对我们广东军做的那些事,别说一根指头,军长就算把他点了天灯,我也只有鼓掌叫好的。但要白雪岚因为宣怀风的名义,而献出一根手指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他岂不就成了小说里那为了爱人而牺牲的勇敢的人物了?军长你想要宣怀风和他断个彻底,却又让宣怀风欠他这么天大的人情,所以我说,我弄不明白。如果宣怀风喝了姜御医的药醒过来,看见白雪岚血淋淋的伤口,他还会有任何向军长表示服气的可能吗?”
展露昭摇头说,“这是不可能的了。”
张副官两手一摊,“我说的就这意思。宣怀风病得快死了,军长找人救了他的命,他应该感激军长的。到头来,他倒去感激白雪岚,把军长恨入骨髓,我为着这个,不得不劝军长三思。”
展露昭已经想透彻了,便说,“我不能让他给宣怀风做这天大的人情。算了,今天先放他囫囵回去,以后找着机会,再把他切零碎。”
张副官笑了笑,低声说,“军长,何必日后找机会?军长忌惮的,不过宣怀风心里怎么想罢了。现在宣怀风能见着他,我们且不动他,还要做出仁义大度的行为来。等明天晚上,宣怀风到了军长手里,他们两人见不着面,军长再怎么料理姓白的,宣怀风也不知道。那时候,军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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