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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实验室的高级猎药人,施洋这个海归博士还是很受沈岩重视的。原本在施洋心目中,云开跟他就不在同一个层面上,哪怕上次被云开摆过一道也大度地放下了,觉得没必要跟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过不去,现在的情形却让施洋有些看不懂了,转头问实验室助理何小玲道:“云开的病人是什么来历?”
“不太清楚,病历上只写了姓龙。”何小玲摇头说:“症状是烈性中毒,好像叫啥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么,有点意思。”施洋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螺旋桨吹皱了一池春水,宁静的渝州大学再次荡漾起了小小的波澜。校园论坛里很快贴满了直升机事件的图片和视频,最吸引眼球的不是云开而是满脸冷酷的左轮,而左轮本人仅仅是下来镇住场子,跟沈教授交待了几句便返回了直升机,因为重伤未愈的龙颜没有下来,还得马上送去军方医院。
云开推开会议室大门时,惊讶地发现所有人都已到场。秦老院长、沈岩教授、南药王姚老爷子,还有一位龙叔的私人医生李医师,连小药王姚行远也赫然在列——整个七月项目组的人一个没差!
“姚老,秦院长,沈教授……对不起,我迟到了!”云开心底涌起一股感动,嗓子依然有些嘶哑。他倒没自大到以为大家是给他面子,而是感动于几位长者的敬业精神和治病救人的责任心。
云开平息了一下呼吸,难得严肃地说:“受人所托为人解毒,本是小子的份内之事,没想到今天这么多位长辈到场相助,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救人如救火,病人最多还有三天时间留给我们,我想请德高望重的姚老主持一下会议,姚老,谢谢您!”
南药王姚希平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旁边的姚行远也跟着站起想扶老爷子过去,却被姚希平摆手制止了。眼下这个会议室跟市二医院的专家会诊室类似,姚老爷子很坚持地自行走到前台,声音洪亮地开口道:“我先说两句题外话。”
“我记得第一次专家组会议的结论是,七月流火项目兵分三路进行,其中沈教授带队研究活性肽成分和中毒机理,秦院长带队走以毒攻毒路线,而我本人以现代中医方法寻找解毒药方——云小子说我德高望重,这话我持保留意见,老头子我还不服老!”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因病情紧迫造成的压抑氛围总算有所缓解,姚希平脸上也挂着笑容,有些感慨地说:“德高望重不如年轻有为啊!说是我们这些老头子带队,真正的核心却是他们这几个年轻人,云开、金玉堂、苏杭、行远……看到你们的努力和进步,才是我们这些老头子最开心的,也希望你们在最后的关键阶段拿出真本事来!”
被姚老直接点名的云开等人,纷纷微笑着点头应承。姚希平见气氛调节得差不多了,话题一转说:“现在咱们的会议正式开始。三个小组各自汇报一下进展和方案,然后取长补短——今天不管拖到多晚都得拿出方案来,明天进行药物实验。沈教授,你们组先说说?”
沈岩站起来,让金玉堂连接好电脑投影,翻看着演示文件讲解道:“这两个月里,我们药物实验室对‘七月流火’毒素进行了系列测试分析和药物配对实验,再次确认毒素为一种新型结构的生物活性肽,详细报告请看投影。相关药物配对实验的结论,由金玉堂跟在座各位汇报……”
金玉堂接过沈岩的话题说:“各位,请看这个化合物结构,也就是毒素的分子结构。与众不同的是,这个肽结构中多出了一个特异性酞键,我们查阅相关生物化学资料后,初步判定为迄今为止从未发现过的新型酞键——我们称之为‘七月酞’,药物配对实验的重点便是对七月肽键的化学分解实验……”
接下来,金玉堂简略地介绍了七月肽键的研究过程,并以化学反应实验筛选出多种能分解七月肽的化合物,但分解速度赶不上“七月流火”的酶解同化速度,所以金玉堂小组研究出来的解药,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缓毒性蔓延的速度。
姚行远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在他这个中医世家的小药王眼里,西医疗法从来治标不治本,金玉堂的解药类似于癌症的诱导化疗或者辅助化疗,可如今病人已到癌症晚期,化疗又有何用?
会议室里陷入了沉思,都在消化这些实验数据和可供借鉴的地方。沈岩心里有些惋惜和遗憾,金玉堂是他见过最有猎药人天赋的年轻人,若是给他足够的时间,绝对能研究出“七月流火”的特效解毒药来——可惜这不太现实,病人只剩下了三天时间。
姚老爷子见有些冷场,便对姚行远吩咐道:“行远,你介绍一下咱们的研究结果吧,讲重点就好。”
“好的,爷爷。”姚行远也临时准备了演示文件,一边翻页一边讲解:“各位前辈和同仁,这是我们中医组的临床研究报告。感谢病人的私人医生李医师,为我们提供了两年以来的定期诊断报告,同时带我们为病人进行直接诊断。病人的症状我不再赘述,我重点从病机学说的角度来阐述……”
紧接着,姚行远对病情的产生、发展、变化及其结果的机理进行了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七月流火”并非热毒而是寒毒——以寒为本,以热为象!
这个结论引发了激烈的讨论。临床多年的秦如海提问道:“病人的症状表现为皮肤通红似火,血管深褐如熔岩,你是如何判断‘以寒为本’的?这个问题很关键,请详细解释。”
“主要来自两方面的依据。”姚行远站起来侃侃而谈:“首先是症状随时辰而改变,病人白天冰寒夜间炽热,与脉相的虚实恰好相反——这让我们开始怀疑最初的热毒判断是否准确,为此我们跟李医师曾有过争执,但最终达成了一致意见。”
“另一方面理由来自对‘七月流火’药材的研究——应该说是受云开的启发。我们派人到昆仑山脉寻找到七月花这种药材,结果发现在本地草药医生眼里,七月花只是一种常见的火毒性药材,那么,配制‘七月流火’的七月花到底有何特异之处?”
“我们姚家曾收藏过一株数百年生长期的野山参,因特殊生长环境的缘故,最后变异成了剧毒的仙人参。”姚行远说道这里,瞥了云开一眼说:“我想说的意思是,咱们中医基础理论是阴阳五行学说,阳极而阴生热极而寒生的药材并不少见。如果我们大胆地推断,只有变异的寒毒性七月花才可以配制成‘七月流火’的话,结果将再次印证前面的临床诊断结论!”
“好,有说服力!大胆推测小心论证,这才是咱们现代中医的希望!”得到解答的秦如海率先鼓掌,笑着对姚希平说:“姚老,我看您老人家可以安心在家喝茶了。行远无愧于小药王称号,您老后继有人啦!”
姚希平对秦如海的夸奖倒是颇为受用,微微一笑说:“呵呵,咱们对年轻人可别夸太狠,脚踏实地才是正路。我认同行远对寒热的判断,他开出的方子我琢磨过很久也改过不少,至今仍不满意,我认为顶多只有七成的把握。”
“不怕你们笑话,很多年前我就接触过一个‘七月流火’毒发身亡的病例,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合适的解药——这毒药实在是厉害!”
姚老爷子叹了口气,满怀希望地望向云开说:“咱们这里论及对毒药的熟悉,云开若说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小云药师,你刚从神农架采药回来,有啥收获说来听听?”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七月流火;九月肃霜
readx;云开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此时已完全平静下来。
面对“七月流火”这样的天下奇毒,家学渊源的云开也如履薄冰,好在他有药物实验室的帮助,还有秦院长和姚老爷子这样的老专家支持。沈教授和金玉堂的实验分析过程,以及姚家爷孙俩的诊断结论给了他更充分的信心,与他之前的判断不谋而合。
心里有底了,他便放松心情站起来说:“姚老过奖了!您刚说过对年轻人别夸太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也是年轻人,跟行远兄还有个赌注呢……”
“什么赌注?”敏感的苏杭立刻插嘴问。以她对云开的了解,直觉地认为这货又在挖坑。这两人上次打赌的结果是云开抢走了对方价值千万的仙人参,刚才姚行远还在念叨呢,不知这次又看上了啥?
云开和姚行远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地同时选择了闭嘴。总不能在大庭广众承认说,赌注就是你这个小美眉吧?苏杭不将两人追杀到死才怪……
云开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转回正题说:“我赞同行远兄的寒毒结论。‘七月流火’为天下九大奇毒之一,并非普通的七月花就可以配制出来,只有用毒行家发现火山口中的花苗后,一直以昆仑山顶的冰雪浇灌,毒性才会由热转寒——这个过程与仙人参的形成的确类似。”
“按照现代医学分类,我不是医师而是药师,因此诊断病情我相信各位的判断,我只能给出用药方面的意见。”云开望向秦如海的位置,见老院长微笑点头,便接着说道:“姚老和行远兄的药方我刚有记录,请恕我直言,个人的判断是过于温和,与病人目前的极端状况不匹配。我们药门有个说法叫‘乱世当用重典,危病不忌虎狼’,所以我依然主张以毒攻毒的用药思路。
“以毒攻毒的风险在于很容易变成驱狼吞虎,解除一种毒素的同时种下更可怕的新毒素。为此我跟秦院长讨论过不少方案,结论是必须找到与内寒外热的七月花完全相克的药材,以此为主药才可能配制出不留后患的相克毒药——这也是我跑去神农架的目的。”
“符合这个条件的药材我只知道一种,冰焰花。”云开转身从背包里摸出一个木盒,小心翼翼打开后出示给大家看过,又小心翼翼地收好。
“冰焰花?”在座的除了秦如海和苏杭事先知道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种药材。
“是。因为形如冰雪色如火焰,所以叫冰焰花。”
人称“小药王”的姚行远,不甘示弱地皱眉问道:“我记忆中《药典》里似乎从未记载过?”
“当然没有,”云开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反问道:“仙人参在《药典》里有记载么?”
姚行远愕然,干脆闭嘴不说话了——尼玛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能愉快地聊天么?
云开跟姚行远不对付,却不想在长辈面前失礼,主动解释道:“冰焰花跟七月花一样,属于生长在特殊环境下的罕见药材,因此在《药典》中没有记载,只在《毒经》上有过简短的描述,‘生于极寒之下极热之上,其形如雪其红如火’,实证后毒性内热外寒,毒素霸道剧烈……”
云开身旁还有位好奇宝宝一样的帅哥,云山。从小在神农架长大的大山,对毒药也极其敏感,云开拿出冰焰花时就皱着鼻子往远处溜,直到他收好药材才回去坐好,瞪大双眼在会议室不停地瞅来瞅去,好奇不已。
会议进行到此时,已到了晚上七八点钟。作为地主的沈岩提议吃过晚饭再工作,姚老不希望耽误讨论时间,便让实验室助理叫了外卖,宣布临时休会放松一下。
之前的讨论过于严肃,云开这会儿才有机会介绍大山说:“咱们华夏大地上不仅有冰焰花这样的奇物,还有大山这样的奇人。《人猿泰山》大家都看过吧?各位眼前就有一位活生生的例子——云山。这个名字是我取的,姚老、秦院长和沈教授你们给个好评呗?”
姚希平和他的老伙计们都惊呆了。活生生的人猿泰山啊,那不是动画片里才有的角色么?活了七八十岁还能在云开身上涨姿势,貌似云景天这个孙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呐。
知道内情的苏杭使劲翻着白眼,她很想补充一句说:“不仅有大山这样的奇人,还有云开这样的奇葩……”
金玉堂主动走到大山面前,左手指着自己的同时伸出右手说:“金玉堂!”
握手这个动作大山早就学会了,不就是人类初次见面表示没有敌意的方式嘛!聪明的大山立刻反应过来,紧紧地握住金玉堂的手说:“云……山!”
云山的理解确实没错——握手这个礼仪本就产生于刀耕火种的原始时期,遇见陌生人时伸手让对方检查没有藏匿武器,表示彼此没有攻击意图。问题是大山的反应过于热烈,而金玉堂这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两人对力量的理解完全不在一个级别,如同一个彪形大汉跟一个三岁孩童握手,悲剧便无可避免地发生了。
悲催的金玉堂疼得满头大汗还得面带微笑,偏偏大山的胳膊还在上下摇晃——这家伙笑得那么憨厚,手掌却跟老虎钳似的,尼玛是绿巨人基因来的么?
好在这个滑稽的场面被云开看见了,赶紧过来分开热情问候中的两人。金玉堂抽回手后上蹿下跳地甩手,一肚子邪火没地儿发泄,逮着云开就是一顿狂扁。
“你干嘛打我?”云开的肚子都笑疼了,拼命憋笑却委屈万分地说:“你和人家握个手都疼成这样,跟我有一毛钱的关系么?”
“你敢说你不是大山的监护人?”金玉堂直接暴走了,不停手地追杀云开道:“哥打的就是你,打的就是你!”
一旁的大山却不干了。云开是他的兄弟,你金玉堂刚表示过没有攻击意图,为啥掉头就打我兄弟?大山的逻辑很简单也很直接,你打我兄弟我就打你,而且直接付诸于行动……
好汉不吃眼前亏——金玉堂自认为是条好汉,所以立刻举手投降。
有这几个宝器在,满屋子鸡飞狗跳,欢声笑语不断,倒让严肃的会诊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闹腾过后吃饭的时候,云开提醒在场的人说:“云山的事情还得拜托大家保密,我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平常人,能过上正常人该有的生活。若是他的经历传扬出去,天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呢,变成渝都一景那是没得说的,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
众人纷纷点头应承,几个世事洞明的老人家却有些隐忧。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包得住火的纸——这事儿可不是云开想的那么简单。
饭后接着开会,云开报告了跟秦院长和苏杭讨论过的药方。饶是姚希平被人尊称为“南药王”,看到这副药方时也惊呆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凶猛的虎狼之药!
面对姚老爷子的提问,云开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姚老,您知道我擅长的就是毒药,所以不能把它当成一般的中药看,本质上是一副与‘七月流火’毒性相克的毒药。这副药剂以火毒性的冰焰花为主药,还加入了您送给我的仙人参——仙人参虽然毒性强烈,却也具备普通人参的性味甘平特征,正好可以调和多种毒性药材之间的冲突……”
姚希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他手里举着的那张薄薄的纸页,仿佛重若千钧。
见药老心中仍有疑虑,苏杭也出言补充道:“姚老,我曾为病人做过两年的针灸,李医师也为病人开过不少药方,可都没有明显的收效。您也知道病人的身份特殊,他并不是找不到好医生,而是解铃还需要系铃人,‘七月流火’这种奇毒只能以毒药手法才能解决!”
秦如海也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多种可能我们都曾考虑过。我赞同云开的办法,如果有什么后果,我愿意一力承当!”
这句话说来轻松,却需要极大的勇气和对云开足够的信心。秦如海对龙行云的身份不甚了解,却隐约知道是军方高层,医疗事故在民间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在这位特殊病人身上却未可知。
姚希平颤巍巍地站起身来,眼神发亮问:“云小子,你这个药方有名字么?”
“九月肃霜。”云开揉揉耳垂,貌似害羞地说:“名字是苏杭取的。”
姚老爷子哈哈大笑说:“好名字!《诗经?国风》有云:‘七月流火,八月未央;九月肃霜,十月涤场’——“九月肃霜”的确配得上‘七月流火’,我同意了!”
很显然,姚老爷子口中的“同意”,不仅仅是指名字。
苏杭抿嘴一笑,得意地瞥了云开一眼。姚行远再次看傻眼了,满肚子的不甘,只有金玉堂淡定自若,仿佛早知道这个结果似的。
姚老爷子对秦如海和沈岩颔首致意,颇为感慨地说:“沈岩,如海,看来咱们都老了啊!你们看看这些个年轻人,能拼能闯,敢作敢为,不只是我可以安心在家喝茶喽……”
老一辈人在开怀大笑,云开在兴奋之余却很是不忿。貌似“云山”这个名字也不错哇,为嘛只有“九月肃霜”得到好评?这果然是一个看脸的时代,连德高望重的姚老爷子也不能免俗。
他不知道的是,小气妞这会儿正偷着乐呢。女神之间的战争,男人永远看不明白——或许只有夏晗霜才能理解“九月肃霜”的真实含义。
正文 第六十九章 我四不四你亲生的;四不四?
readx;云开还在神农架时,夏晗霜与苏杭曾有过一次美丽的约会。
两位绝色美女亲热地手挽手走在滨江路上,一个风情万种,一个千娇百媚,分不清谁是红花谁是绿叶,令马路上的行车速度大为降低,险些酿成交通事故,还令好几对散步的情侣当场反目,女方摔手而去。
可以说,这个局面是两人合谋造成的。女人之间的友谊如同大国外交,为了展现实力吓退对手,打击信心获取优势,两位绝顶聪明的女子都做了精心准备,用一句歌词来形容就是,“为了这次相遇,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结果,一个惊艳了司机,一个分手了情侣。
两名肇事者对此毫不知情,如同多年未见的好姐妹,亲热得能穿同一条裙子,聊天话题从时尚服饰红酒美食开始,聊到科学技术经济环境自然历史建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