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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麻像蜗牛一样蜗在那里,蚊子嗡嗡地叫着,咬着黑麻的皮肤。他见村长来,就问:“村长,你打算咋办我的事?不能老呆在这里啊!”
村长没好气地说:“你如果能呆在这里算是你的福气了。过几天要带你上公安局了。我村长想放你一马。但是,群众的眼腈是雪亮的,他们不放过你。”
“是谁?他们为什么和我过不去?我这条老命能值多少钱?”黑麻问。
“所以我要先通知你一声,免得你怪我村长不讲情面。我已经人至义尽,无可奈何了。你要做思想准备。”村长向黑风摊了底牌。
黑麻失望地垂下头,他不知道说什么,沉思了好长时间,才尖叫了起来:“村长,我不上公安局,我不想吃枪子,你杀死我吧!”
村长怕黑麻精神错乱,乱来一气,赶紧溜了出来,把门关上。他在门外喊着:“黑麻,你别想不开,你这一生也应该满足了,女人终于让你日上了,你应该死而无憾了。”村长说后赶紧离开村委会,他一个人回到家,躺在床上,头脑复杂地一遍又一遍地想着许许多多纷杂的事。
就在村长去见黑麻的第三天晚上,黑麻自杀了。他怕被押到公安局去,他听村长说后,感到没错,他终于日上女人了,应该死而无憾了。他是用一根绳子系在楼梯上把自己的脖子套上。黑麻死了。
祁娆面无表情地离开村委会的门前,人们的精力集中在黑麻的死上,没有注意祁娆,祁娆没有去蘑菇屋,她直接回家,四肢无力地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滚过~阵又一阵的以问的恩和怨,情和恨。
祁黑麻的尸没有棺材装,他是用一顶旧的席子卷着,然后雇人抬上山埋葬了。程序极为简单。像一只狗死了拖到山上埋了那么简单。没有人感到悲哀。他生前潦倒,死后也邋遢,他是裤裆村第一个用席子卷着尸埋进土里。人们不禁都透着淡淡的凄凉。
黑麻死后,裤裆村流传的黑麻奸死凶恶婆的风波才算彻底平静下来。村长祁永刚也舒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心里马上涌上了一股惆怅,他在担忧着狄小毛,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已身下那只腿是狄小毛馈赠的。
如果不是狄小毛挺身而出,村长心想:自己也许不但没有了腿,甚至连命也不会存在了。他感到自己这一生不管用什么都无法偿还狄小毛的损失。
村长认为:狄小毛这次的损失可以抵消他在裤裆村所有的过错。他想不到狄小毛的人性是这样的善良。他不计较过去的种种过节,舍身救人。村长自己反而感到惭愧。他和狄小毛曾经争吵、脸红、暗算过。
村长也曾经为狄小毛抛弃女儿而耿耿于怀,甚至想方设法要整服他。再加上裤裆村在选举民间族长之时,狄小毛胡作非为搞得一团糟更令村长深恶痛绝。他多少次设想狄小毛这个人在他眼皮底下消失。只是村长自己把事情办砸了。输给了狄小毛,村长只恨自己在安装自来水工程的事上一时糊涂,没有做好。让裤裆村人不满,降弱了自己的威望。
那时他是有点私心的,那纯粹是为了祁文道,她想赚这笔钱,想不到她后来竟然跑了。村长还是庆幸当时没有盲目行事,及时回头,纠正自己的行为,将安装自来水工程作为公开投标,才重新获得裤裆村人的拥护。
在这一点上,村长还是佩服狄小毛的高明,他毕竟年轻,有学识,让裤裆村人心服口服。但是,村长反反复复想着,不管怎么样,狄小毛都没有理由要为别人挺身而出啊!特别是村长自己啊!村长自己也承认曾经给狄小毛出了不少难题,为难他许多事。可是,在这关键时刻,他为了救村长,把自己的生命都搭上,这要有多么高尚的情操和人格啊!
村长平时是不中引言人们海阔天空的,因为人的语言有时是来掩饰自已的思想,所谓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一个人要面对着生死,伤亡的关头之时,作出诀择,这样才能看出这个人的品格如何,而且,在村长心目中,狄小毛和他还有许多恩怨,虽然现在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僵。但是狄小毛在挺身而出那一刻,是否想到那些恩怨?村长不解。
他分析着狄小毛的心理,他研究着狄小毛的人格,然而,他越分析、越研究。越让他感动,感到狄小毛的人格是高尚的,虽然他很风流。一个男人怎么能不风流?
村长想着自己也作为男人,不是也有儿女私情吗?不是为了祁文道把老婆逼上绝路吗?这是不是也因为风流?狄小毛和自己的女儿祁美竹好过,而且还有了爱情的结晶,狄小毛却又移情别恋。男人是不是都贪心?女人不是也一样吗?
祁文道见我村长失去男人的本事后,不也狠心地离去吗?但是,村长就是想不开,为什么有那么多女子追求着狄小毛?爱着狄小毛?难道我村长当时没有看出狄小毛的优点?这种可以让姑娘们崇拜的英雄主义者的优点?追求狄小毛的姑娘是否早已看出了狄小毛的这种优点?我村长这时似乎才知道狄小毛的这种有着英雄主义气概的男子汉的最高气度?村长由狄小毛替自己受伤而感到内疚继而联想到许许多多关于狄小毛的事。
村长想着那么多,当他回过头来面对现实,想着狄小毛还躺在医院里不知险情如何的时候,村长不禁为狄小毛担扰并对他肃然起敬。
村长站在村委会的二层楼走廊上,远远望去,一条条灰色的铝管从平地上架向后面的水牛山,水牛山上的大型水库已经建好,往后的日子,裤裆村人就是靠这座大型水库用水。水库里的水是由裤裆村东边田园地井水抽上去的,然后通过自来水管道泻了下来,在半山上又分支成许多管道,流进千家万户。村长看着,心里想着。感到裤裆村安装自来水应该有一份狄小毛的功劳。
一个星期过去了,在一天没有太阳的下午,村长刚出门。就看见女儿来美竹满脸憔悴地回来了。想必她有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村长这样想着,然后迫不急待地上前问:“美竹,你回来了,狄小毛怎么样?”
祁美竹在太极镇呆了一个星期,她和祁翘翘轮流伺候狄小毛。医院里医疗费用完了,她是回来取钱的,祁美竹见父亲很焦急的样子,知道狄小毛的灾难是父亲引起的,狄小毛若不是为了父亲,不会断了一条腿。父亲如果没有狄小毛,也没有这么安逸,所以祁美竹理解父亲的心清。她在心里也暗暗庆幸,如果是父亲生不幸,她祁美竹也许比现在更苦。现在她和狄小毛毕竟不是夫妻,思想压力也没有那么大。
祁美竹走进屋,就瘫倒在一张木椅上,然后对父亲说:“爸,狄老师的右腿断了,人没事。”
“腿断了?”村长重复了一遍,显得惊讶的样子,其实村长早就预料到是这种结果,只是他希望生奇迹,他在自来水工地上看到狄小毛那边腿被压成那样子,就知道那腿一定是断了,要想恢复,是需要费很大劲的。
………【小毛出事了】………
169。小毛出事了
祁美竹又说:“爸,钱用完了,医疗费还差一半。”
“多少钱也要花,狄老师算是为裤裆村办事受伤的。算是公伤,医疗费由村委会开支。”村长说着,然后步入里屋,从柜子里拿出三千元人民币,交给祁美竹说:“这里的钱先用,要把票带回来,以后好算帐。”
祁美竹接钱,对父亲说:“爸,我真不想去了。”
“那怎么好,你应该知道,狄老师是替我受罪的,我们不看情面还要看佛面,过去的恩恩怨怨又算得了什么呢?!”村长说。
祁美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喃喃地说:“我肚子饿了。”
村长赶紧跑到厨房去,下挂面是最快的。村长边操持着厨房里的炊事,边叫着女儿:“美竹,你也进来,我有话问你。”
祁美竹撑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厨房,一股香味就向她扑来,村长的手脚变得很麻利,他边煮面边问祁美竹:“狄老师他人怎么样?”
“他人没有事嘛!”美竹说。
“我是说他有没有要求什么的?”村长闯。
“他有什么要求?他总是沉默不语,一句话也没有说。”祁美竹回答。
“他失望了。”村长再问。
“我不知道,反正他这一辈子完了,他不能再当老师了。也不能成立家庭了,谁还愿意跟他过日子?”祁美竹说。
“你要多安慰他,他现在一定很脆弱,大家要给他精神支柱。”村长说。
“现在不知马秀秋跑到哪里去了。过去不是很亲热吗?我现在又没有和狄老师有什么纠葛了,如果不是你,我才不管。他对我那么无情无义,我为什么要对他这样死心眼呢?我什么都看透了。”祁美竹有些激动起来。
村长知道女儿又想起了往事,狄小毛确实伤透了祁美竹的心,十几年来祁美竹一直生活在痛苦之中,祁仿都十来岁了,一切都过去了,她这一辈子是不想再结婚了。她要和祁仿相依为命。
前些日子,祁美竹如果在冥冥之中还有一些怀念狄小毛的话,在自己步入中年的时候,自己的感情在狄小毛身上能找到寄托,也算有所补偿。可是,现在祁美竹这种思想没有了。她彻底地失望了。她不可能在狄小毛不能站起的时候,再走近他,伺候他一辈子,她没有这么傻,也没有这样高尚的品德。祁美竹地地道道地这样想着。
挂面已经煮好了。祁美竹埋头吃面,她明天又要赶往太极镇,她心里想:不管怎么样,她在狄小毛面前也要尽最后一片情义。
马秀秋是刚刚听到狄小毛遭到不幸的消息。这几天,到各个村落收购银元、黄金,还有珠宝,收足了货准备出海。
于是马秀秋好几天没有回裤裆村,她住在太极镇未婚姐夫家里。而狄小毛也住在太极镇医院里。马秀秋还闷在鼓里,不知道狄小毛在自来水工地上出事故,腿断了。
马秀秋是在祁美竹第二天去太极镇医院时回到裤裆村的。因为她的满载而归,使她的脸上写满喜悦的诗情画意。她一到裤裆村就直奔学校找狄小毛。今天是星期六,学生没有上课,加上中午时刻,学校里显得静悄悄的。马秀秋熟练地推开学校的铁门。人刚到操场,嘴里就喊着:“狄老师,我回来了。”
没有声音回答马秀秋,她疑惑了,她一眼望去,见狄小毛宿舍的门紧闭着,心中不禁生出疑虑,他去哪里?马秀秋想着又向前走去,嘴里又大声地叫着:“狄老师,狄老师。”
学校里一片沉默。沉默地似乎只有天上的一轮太阳。马秀秋感到肚子饿。口也渴了。她坐在走廊的石板条上,心里想着:狄老师去哪里呢?现在都几点了?她站了起来,带着几分希望去敲狄小毛宿舍的门。她怕狄小毛去午睡,没有醒过来,听不到声音,于是,她用力地敲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才彻底地垂下头准备离开学校,去姐姐马秀春的缝纫店。
正当马秀秋回过头时,看见村长祁永刚已经站在那里,村长的背有点驼了,他双手别在身后,双目复杂地看着马秀秋。马秀秋见状,叫了一声:“村长。”
村长说:“找狄老师?”
“是啊!他不在,你也找他?”马秀秋问。
“你不知道?”村长同。
“知道什么?”马秀秋疑惑了。
“狄老师出事了,现在住在太极镇医院。”村长说。
“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马秀秋一时脸上铁青了,双唇颤动地问着。
“他的腿被水管压伤了。”村长说。
“是吗?怎么会被水管压了呢?严重不严重?”马秀秋一下子悲伤起来。
村长见马秀秋这付模样,不敢具体地介绍狄小毛情况,只敷衍了几句就走了。马秀秋叫着:“村长、村长,他有没有危险?”
村长没有回答她,直步向村委会走去,马秀秋望着村长的背影,向前跟着走。她没有去春秋缝纫店,也没有跟村长去村委会,她来到马路上,拦了一辆三轮车,跳了上去。然后对车夫说:“去太极镇。”
马秀秋坐着三轮车去太极镇,直奔医院。
尽管已到了夏末,但是现在是中午时间,太阳光还是红彤彤地暴晒着。好像一天里的所有热气都集中在此时。马秀秋坐在三轮车上已经忘记了饥饿,心里只感到一股股解不开的问号,猜想着狄小毛的伤势。踩三轮车的车夫已经大汗淋漓了。他用毛巾一下下地擦着不断流下来的汗水。
三十分钟后,马秀秋到达了太极镇,这座古香古色的城镇,马秀秋已经是非常熟悉了。她记得第一次到达这座城镇时,差一点论为妓女。她和姐姐两人由于遇不上母亲,生活费用没有了。幸好遇上了缝纫店老板林树。才使姐妹俩有了安全感。现在,马秀秋有到太极镇就找未婚姐夫。这时,马秀秋没有去找林树。她要直奔医院。
在太极镇,惟一的一家大医院是位于太极镇的旧街边上,现在太极镇的新街大都是私人开的诊所。有治各种男女性病的,不育症的,还有什么整容修眉的行当。马秀秋几乎是跑着来到太极镇医院,她气喘吁吁地站在门诊大院中,环视着这座三层楼的医院,寻找着住院所。
住院所是设在三层楼上,那里有标志。马秀秋顾不了自己气喘,就强打起精神,登上了三层楼。她不知道狄小毛住在几号房间,只好一间挨一间去寻找。终于她在3o8号房间找到狄小毛。
马秀秋已经是饥肠够够了。她无力地推开门,先看到祁美竹和祁翘翘,这两个女子都爱着狄小毛,马秀秋心里非常清楚。于是,当马秀秋看见她们时,心中就涌上一股醋意。
干嘛要她们守候在这里?马秀秋在心里问着,脸上却以惊讶的神色迎了过来,问祁美竹:“美竹,你们也在这里啊!狄老师怎么样了?我刚到裤裆村就听村长说狄老师出事了,就马上赶来。”
狄小毛的接腿手术已经做了,现在包扎着半截腿的伤口。等伤口愈合后就可以出院了。麻醉针退后,狄小毛感觉一阵阵地疼痛。现在好多了。此时,狄小毛刚吃过西瓜。桌面上还放着两块。西瓜是祁美竹买的。马秀秋见鲜红欲滴的西瓜放在那里,嘴巴更加感到干渴了,但是她不敢吭声,也不敢拿西瓜吃。由于狄小毛的下半身是由被单盖着,马秀秋没有看见狄小毛伤了一根腿。她只看见狄小毛亮着眼睛,表情是那样的安祥,马秀秋就放心地舒了一口气,然后问:“狄老师,没事吧!”
“没事。”狄小毛淡淡地说着。他现在不想多说什么。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完了。不能站在讲台上教书了,也可能不能再有资格恋爱了。【要看伤腿的恢复情况】
他不想连累任何一个女子,何去何从,昕天由命,狄小毛不想为难任何一个姑娘。所以他说得很平静。但是,他在这平静的语言后面也隐藏着他的甜酸苦辣。他知道自己是为了村长才弄成这个样子。他可以问心无愧。也对得起裤裆村。对得起村长。
只是在自己的爱情生活中,辜负了祁美竹,骗了祁翘翘,害了祁娆。还有让祁小玫失望,让马秀秋失望。他一想起这些,就感到无比悲伤。他甚至想着远在美国的姜媛知道他断了腿后是兴灾乐祸的冷笑还是悲伤的遗憾?这时。他面对马秀秋,心里显得更加迷乱。本来这次要出海走私的。赚了钱是要离开裤裆村,致少要在太极镇买一套房子的。要成立一个温馨的家。生男育女。现在,这一切都成为泡影。狄小毛暗淡地想着,他感到悲哀,不敢看马秀秋,把眼睛闭上。
祁美竹向马秀秋介绍狄小毛的伤情。她说:“手术动得很成功,虽然天气热。但是没有感染。一个星期可以出院。以后要靠你辛苦了。”
………【最毒女人心】………
17o。最毒女人心
马秀秋呆呆地听着,然后问:“是大腿的伤口吗?我瞧瞧。”马秀秋说着,伸手掀起被单,看见狄小毛的右腿从弯谷以下都打上石膏了,她这时才晃然大悟,原来腿断了,她用惊怯的语气问:“腿断了?”
祁美竹回答:“是的,已经压碎了,手术做的还不错,如果能长好还好,要是长不好的话,恐怕这只腿就要锯掉了。”
马秀秋如晴天霹雳,只感到一阵眼花脑晕。这还得了?腿断了,这以后怎么生活?刚才马秀秋以为狄小毛只是受了伤,想不到这么严重。这意味着从此后要伺侯他一辈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马秀秋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想不到一个如此潇洒风流,聪明伶俐的青年教师,却要断了条腿,变成瘸子。马秀秋的脸上一阵青白一阵火红。她说:“不,不……”
狄小毛见状,睁开眼腈间:“秀秋,你怎么了?害怕了?”
“不,不!”马秀秋尖叫着冲出病房,跑出太极镇医院……
马秀秋在太极镇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她那失望的双眼流着泪滴,惶惑的脸庞上渗透着悲悯。午后的东南风,徐徐地飘拂着,石板铺的街道上仍然冒着热气。马秀秋目呆腹空,心痛泪涌。突然,她的脑际中产生一个念头,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来到汽车站,跳上一辆三轮车,说道:“去裤裆村。”
车夫点点头,踩着三轮车向裤裆村方向前进。马秀秋是去缝纫店的,她要去和姐姐见最后一面,然后远走高飞。
马秀秋是一个功利主义者,虽然她钟情于狄小毛,把爱情看得比生命还重,为了爱情,为了爱这个男人,她可以割断亲情,与母亲决裂,但是,她是追求完美的爱情,她可以不在乎狄小毛的以前艳史,她注重狄小毛的现在。
她不容易,她几乎用心良苦,才获得狄小毛的青睐。现在两人携手走私,等赚足了钱。离开裤裆村,去太极镇生活,或者到更好的城市定居。可是,天上降下一个横祸,夺走了狄小毛的右腿。再和狄小毛保持关系,就意味着要伺候他一辈子,那么,自己的青春年华将要在为狄小毛搀扶中耗昼夜。即还有什么意义?他不能陪她游山玩水,不能陪她共刨事业,甚至不能完成夫妻生活的义务和责任。
马秀秋越想越可怕,但是,她在可怕的阴影中又感到自己不幸中的万幸。万幸自己还没有和狄小毛结婚,没有婚姻关系,作为朋友,作为行走在爱情道路上的特殊朋友,可以自由地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