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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这事对吴树生说了,吴树生跟他一样,也不相信瞿志平会像狄庆槐一样,“爱江山更爱美人”,放着财大气粗的狄家湾农工贸企业副总经理不做,被一个小娘们儿拐跑了;何况那邵小丽并不怎么美,只是很“青春”罢了。不过吴树生还是没忘趁机泄泄对这个未来女婿的不满:
“这小子野心太大,这边的订货还没开工呢,那边又到上海揽来业务,这些乱子都是他搅出来的,自作自受,活该!”
“算了吧,吴老伯,”庆祥说,“现在说这些都没意思了,我们呆在这儿也没啥用处了,回去看看再说。”
当天他们就赶回了狄家湾,公司里仍然是一团乱麻,连一向具有大将风度、指挥若定的狄小毛,这回也没了主意。瞿志平的失踪,比儿子狄庆槐的出走对他的打击还大,老头又是派人派车没头苍蝇似地到处寻找,又是向公安局报案,却忘了打电话到上海邵小丽所在的佳美公司,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所有的人一着急一乱,也都尽量把事情往最复杂的地方想,独独忘了这个求答案的最简单方法。只有狄庆祥想到了这个,他回来之后了解了情况,抓起电话就给上海佳美公司打了去。
果然不出所料,人家邵小丽好好呆在公司里,跟她在一起的并不是瞿志平,而是他们公司的那位技术专家郭工程师,两人正在研究邵小丽带回去的那些自动化生产线的图纸呢。庆祥没告诉她瞿志平突然“失踪”的意外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人家既然毫不知情,何必再节外生枝呢!他只问清了邵小丽和郭工什么时候再来,就搁下了电话。
然而,尽管“私奔”的问题澄清了,狄家湾的人们反倒更加紧张和不安了:瞿志平到底出了事?难道是被歹徒绑架甚至……杀害了?!又过了两三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警方已经介入了,正在积极查找瞿志平的下落;只有狄庆祥隐隐约约感到,瞿志平的失踪,可能跟那批型材纠纷有关……
星期三那天,邵小丽带着郭工程师准时回到了狄家湾农工贸公司,而且马上就到车间那条自动化流水线上忙开了。狄小毛总算松了一口气,埋怨她走的时候怎么不打个招呼,弄得满城风雨的。
邵小丽惊讶地说:“瞿志平知道我要走的啊,他人呢?”狄小毛满腹心事的摆摆手,不想多说什么了。
结果狄庆祥的猜测没错,瞿志平的失踪,果然跟那批型材有关!
邵小丽回来的第二天,公司就接到了县公安局的电话,说是瞿志平找到了,通知他们马上派车去接人。狄庆祥大喜过望,立刻开着一辆越野吉普出了。临走前他特意叫吴馨兰跟他一块儿去,原以为馨兰会为志平的平安归来兴高采烈的,不料馨兰却冷冰冰地回绝了:“不去。他愿意回来就自个儿回来吧,我去有什么意思?”
庆祥心里格登一跳,知道这事已经无可避免地在他俩之间撕开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唉,管不了这许多了,还是先把人接回来再说吧。
“失踪”了四五天的瞿志平,简直像变了个人似的,头老长,满脸胡子拉碴的。回家后一见他这样子,吴馨兰还是软了下来,那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她克制住自己复杂而微妙的情绪,只是淡淡地问,这么多天,你到底跑到哪里去啦?瞿志平一副身心憔悴的样子,恐惧地摇头道,唉,简直就像一场噩梦……
原来,那天晚上在公司门口跟邵小丽分手之后,瞿志平独自往家里走去,一路上还在想着南京货运站的一堆麻烦事儿。货物被扣,狄庆祥和吴树生等人现在只能在那儿守着,他们已经打了电话给他,让他明天亲自出面解决。去不去呢?瞿志平一路想着,家里还有这一摊子事没解决,那边又火燃眉毛了,唉,他深感公司的这个副总经理,太难当了;怪不得狄小毛要紧紧抓住他不放呢……
夜已经深了,回家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瞿志平就这么昏头涨脑地沿着空无一人的马路走着。远处闪过一道雪亮的汽车灯光,他本能地往路边让了让,紧跟着一辆货运大卡车飞驰而过。借着货车的灯光,瞿志平蓦然现前面有一辆蓝白两色的轿车,黑灯瞎火、无声无息地在不远处的路旁停着,就像一头伏在黑暗中的怪兽,猛丁一看,还真让人吓一跳。他思忖着,这是谁的车呢,兴许坏了吧,加快步子走过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儿畦。
就在他走近这辆车时,静寂的夜里突然响起了汽车马达的轰鸣声,紧接着两道雪亮的灯柱“唰”地直射在他身上。瞿志平这一晾非同小可,灯光照得他睁不开眼,他用手遮挡着,大声问:“谁呀?怎么回事?!”
车门打开了,三个身穿黑色保安制服的人从车上快跳下来,奔到他身边。只听其中一人低声问:“你是狄家湾农工贸总公司的瞿志平吗??”
由于面向灯光,瞿志平看不清对方的模样,他想不会是遇上劫路的盗匪了吧。“是我。你们是干什么的?”他尽量克制住恐惧,颤声问道。
“沪东异型金属材料公司保卫处的。”又一个略为有点嘶哑的嗓子响起,“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瞿志平大吼道:“为什么?我犯什么罪了?”
黑暗中有人推了他一把:“走吧,上车再告诉你。”
瞿志平竭力挣扎着,但他的双手已经被另外两人牢牢捉住了。他仍然大喊大叫:“有事到我们公司去说,我凭什么要跟你们走?”
“就凭这个。”有人掏出一张什么文件晃了晃,“少哕嗦,快上车!”
瞿志平瞟了一眼,好歹看清了,那是一纸上海某区法院的债务裁决书。他更加惊讶了:“我欠你们什么债了?”
“你没欠,总有人欠吧,一团乱麻,最终理到你这里,有理到上海说得清的!走!”
………【她来有个鸟用】………
298。她来有个鸟用
瞿志平终于明白了点儿什么,他挣脱了他们的手:“别那么凶,跟你们走可以,总得让我回去拿点东西吧。”
那个哑嗓子断然道:“不行!能让你回去,我们就不会在这里截你了。上车!”三个人不由分说将他推上了车,原来,他们在这里等候他多时了!
车门“砰”地关上,这辆蓝白两色的轿车迅掉头,向上海方向飞驶而去。坐在后座的瞿志平被两个人一左一右夹着,动弹不得,但这时他已经完全平静下来了,问身边的两人,你们该告诉我了吧,到底生了什么事?
“南京的那批型材……你装什么蒜?”
瞿志平不解问:“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左边那位愤怒了:“什么关系?那是我们公司的财产!”
瞿志平沉默了一阵,猛地挣扎起来:“胡说八道!那是我们花钱买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另一个人按住了他,恶狠狠地敲了一下:“从现在起,我们不提问,你就别说话。否则当心吃苦头。”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瞿志平用尽力气吼道。
‘但是再也没人理他……
这事说起来其实很简单,正如工商局的人对狄庆祥所言,确实是“三角债”问题引起的,狄家湾农工贸公司不明不白地被牵连进去,闹出这场意外风波来。瞿志平回到公司后把情况向狄小毛汇报后,老头的脸一下拧紧了,他咬牙切齿地道:“我明白了,这又是狄庆槐干的好事!这批紧俏型材不是他弄到手的吗?志平,你还说他是将功补过呢……狗杂种,我看他是公报私仇,蓄意陷害我们呀!”
瞿志平摇头道:“狄总,你是对他有成见,事情并不是这样,庆槐确确实实是想为我们公司最后出一把力。还记得那个差点吞掉我们几百万货款的上海东亚公司吗?上次庆槐千方百计把货款追回来后,本来还要以诈骗罪起诉东亚公司的张老板,让他加倍赔偿损失,不然就去坐牢。张老板苦苦哀求不要上法庭,答应欠庆槐一个情,以后有什么难事,尽管找他,庆槐这才没有让他吃官司。我把灯饰厂原材料告急的情况跟庆槐说了之后,他就去找了张老板,让他还这个人情……”
“哎,志平,我听我哥说起过,”这时庆祥插嘴道,“东亚公司的张福林并不做型材生意呀。”
“是的,他不做总有人做嘛。上海有家供货商一直拖欠东亚公司的一笔款子,庆槐一催张福林,张福林就去逼他们,这家供货商躲不过,就拿了二百吨铝质型材抵债。这事办得意外地顺利,我们这边款子一划出,庆槐很快就货回来了……这事大家都知道的。”
狄小毛却越听越糊涂:“那怎么又钻出个什么‘三角债’来呢?”
瞿志平苦笑着回答:“我都是这次被‘捉’到上海才知道,这二百吨型材,本来属于对我动武的这家沪东异型金属材料公司,他们是委托那家欠东亚公司债的供货商代售的,他们被张福林逼急了,挖东墙补西墙,就把这二百吨型材临时拿出来抵了债……”
“冤有头债有主,”狄小毛还是理不清楚这一团乱麻似的关系,“那家合资企业不该找你算账啊!”
“爸,你脑袋瓜怎么这么不够用?”一旁的庆祥见父亲仍然糊里糊涂,忍不住大声道,“型材最终在我们手上啊!他们先派了一车人去南京货运站强拉货物,幸好吴老伯还算聪明,及时报了案,让工商局先查封了再说……沪东公司的老板急红了眼,不知谁给他出了个馊主意,他就让他们的保安人员开着车来了,把志平‘劫持’到上海去做人质,想以此为条件,讨回他们的型材……”
一听到这里,狄小毛再也不糊涂了,他眯缝起双眼,沉思道:“瞿志平,公司的法人代表是我,他们要抓应该抓我去做人质啊,怎么搞到你头上来了?还有,他们根本不认识你瞿志平,怎么会知道你下班必然要走那条路,一抓—个准?***,这中间有鬼,我们公司里有内外勾结的内奸!”
两个年轻人一时都沉默了,知道老头儿多半又怀疑到吴家父子身上去了。其实他俩都明白,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人了,经过这一系列风波,以狄庆槐的出走为转机,吴家父子也像换了个人似的,收起了昔日惟恐天下不乱的那德性,尽心尽力地为公司做着事;
虽说吴泰安在不明白真相的情况下,当众责骂了瞿志平一通,也影响了妹妹馨兰与志平的关系,但那毕竟是人之常情。暗中与外面的人勾结,“点水”整治瞿志平这种缺德事,吴家父子、兄妹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那么到底是谁干的呢?不用查了,也根本无法查清。全公司上千号职工,眼红上海回乡的大学生瞿志平一眨眼就当上了公司副总经理者,大有人在。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啊!
幸亏狄小毛及时报了案,瞿志平才被警方迅解救出来,沪东金属公司因非法拘禁正在受到警方的调查,很有可能要吃官司。法院来函问狄家湾工贸公司是否起诉,起诉他们就受理,然而瞿志平迟迟不作答复。他对狄小毛说,还是学学人家庆槐吧,不把事情做绝,让他们欠咱一个情,以后说不定还有交道呢。生意场上,树一个敌等于断了条财路,多交一个朋友多一份儿机会。
狄小毛先还挺牛B,要查公司内部这个那个,外边也要追究到底,简直想左右开弓荡平一切劲敌;然而他很快就不再吭声了:瞿志平这一招迅得到了回报:扣在南京货运站的那批型材因债权债务关系十分复杂,原来还要继续被工商部门扣住不放的,但作为货主的沪东公司害怕吃官司,主动提出先让狄家湾工贸公司拉回去先用着再说,于是这事总算得到了比饺圆满的解决。
然而这场风波对狄家湾的几个主要角色,伤害还是不小的。不仅瞿志平与馨兰的关系有了裂痕,狄小毛对他也是一肚子不满意,看来吴树生说这小子野心太大,是有道理的;大包大揽独断一切,比自己当年白手起家创业时,还有过之无不及呢!狄小毛越想越坐不住,找了个机会把瞿志平叫到家里谈了一次话,想让他悠着点儿。
瞿志平毕竟太年轻,也太书生气,抓住这机会,竞跟老头谈起他早就有之的一整套改变乡镇企业旧有体制的想法,话里的意思,是目前这一连串风波,根子都在“家族经营方式”、“小生产作坊”那一套,必须进行改革——其实这也不是他的现,而是邵小丽一来就闻出这儿味道不太正,跟他吹的风。
哪知狄小毛一听就火了:“我这个‘家族’,早已经四分五裂了!老大抛妻弃子走了,老二和他嫂子,成天泡在公司,厂里见不到人,我还有个什么‘家族经营’啊!”
老头痛心疾的呼号,在如今空荡荡的狄家大院里震响着,瞿志平简直听得有点儿惊心动魄。他张口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狄小毛又怒气冲冲地说:
“咱们不扯远了,眼下这件事,闹了多大风波你知道吗?我看起因就是你擅自带邵小丽来引起的!她来转了一大圈,起个啥作用?长期合作,那还是半天云中的事,不懂装懂调试设备,差点误了我的大事……”
瞿志平吃惊地说:“狄总,调试设备是你请人家干的呀,难道你忘了?”
狄小毛愣了一下,马上改变了话题:“哼,你的这套改革方案,肯定是她出了不少馊主意,是吗?”
瞿志平终于明白了,原来根子在这上头。他也很生气,忍不住顶撞道:“狄总,人家来了才几天,你怎么就对她成见这么大啊?”
“你跟我瞪什么眼珠子,素不相识的,我对她有什么成见?我看实际效果!志平,我劝你冷静点儿,不要意气用事!”
志平悲哀地:“我明白了,邵小丽不过做了我的‘挡箭牌’罢了。”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狄总,放心吧,邵小丽马上就要回上海了。”
狄小毛一愣,语气有些软了:“我可没有赶她走啊……”
“狄总,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在上海联系新客户、请邵小丽来实地考察,决没有半点私心!”
“我从来没有说你有私心。”狄小毛阴沉着脸说,“可是客观事实摆在那儿,她来了之后,引起这么一场风波,差点又捅大乱子!”
“我还是不明白,我到底错在哪儿了?”
“即使你在上海,事先也可以用电话跟我打声招呼嘛,一下就把人带来了……我毕竟还没退下去,还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嘛!”
瞿志平停住脚步,凝视着老汉:“狄总,明白了,我现在明白了。”
狄小毛摆摆手:“你明白什么了?”
………【还有脸见人吗】………
299。还有脸见人吗
瞿志平瞧着老头的怒气冲冲的神态,心里突然想笑:原来老头是怕我跟他争权,可是这话从何说起啊!他知道狄老伯再也不能原谅大儿子了,秋云跟狄庆槐的关系更是越拉越远,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么一步步走向分裂、解体,老头的心怎么能轻松啊。
他老了,无论思维还是行动,都跟不上趟了,可他还是不服这口气,还得硬撑着,担心失去公司掌门人的权威——那是他最后的尊严,他得像最忠于职守的哨兵一样严密防备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觑觎……
谈话无法再继续下去了,瞿志平只好告辞一走了之。狄庆祥和嫂子下班回来后,刚巧听到了这场激烈争吵的后半截,两人都不敢吱声,心情十分沉重。
的确,这个家越来越不像个家了,庆祥这次和瞿志平从上海回来,秋云一个字也没主动问过丈夫在上海怎么样。后来连庆祥都看出苗头来,找到嫂子,告诉了她一些情况。原来,他和瞿志平专门又去了姑父徐世坤家,结果仍没见到他哥。庆祥难过地对嫂子说,上次是错过了,这次,我哥是故意躲着不见……
秋云只是平平淡淡地问了句为什么,庆祥一下又来气了,说:“为什么,这还不简单吗?型材这事他又弄巧成拙,这么三番五次给村里添乱子,他还有脸见人吗?”
“知道羞耻了,也是好事呀。”秋云那口气完全像是在谈别人的事。
庆祥再也找不到话说了,秋云仿佛要给他一个面子似的,最后还是勉强问道:“他现在在上海,到底干什么?”
“听说连个像样的工作,都还没有找到呢,”庆祥腻歪地回答,“成天在姑父家里住着。”
“那他靠什么生活呀?”
庆祥犹豫了一阵,决定还是告诉她真相:“嫂子,你还蒙在鼓里呀!他早就瞒着你,存下一大笔钱,我姑父说,他现在就用这钱,天天泡在证券交易所炒股票呢。”
“好样儿的,有种,什么新鲜他玩儿什么,”秋云笑了,话音里简直听不出她的真实意思,“炒股票一下就能大财呢。至于那笔钱,本来就是人家自己挣下的,瞒不瞒我,也没什么关系。”
庆榉恨恨地说:“哼,他真以为股市是金窝银窝,一去就能拣着金娃娃?好多人都被套牢了,一分钱也没赚到。我估计我哥恐怕也是这样,他懂什么股票?要不是我姑父收留他,管吃管住的,他在上海早就呆不下去了!”
秋云漠然地听着,不想再说话了。庆祥沉默半晌,猛然抬头道:
‘嫂子,你把我哥忘了吧。他宁愿在上海滩过这种‘白相人’的日子,也不愿回来,这说明他心里早就没有你,没有我们这个家了!”
“那无所谓,”秋云面无表情地说,“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也能去试试呢。”
庆祥惊讶不已地瞪着她,他简直有些认不出过去那个温良恭俭让的嫂子来了!
今天家里又出了这件事,庆祥心情更糟糕,一进门就不声不响把自己关在屋里,直到吃晚饭时,家里气氛才缓和了一些,秋云见老头气消了,试探着说:
“爸,你今天怎么啦,怎么对人家志平那么大的火?”
“爸,你刚才那些话太离谱了!”庆祥也帮腔道,“你怀疑人家志平这样那样的,你没想想,要不是他及时回来,我们公司只怕早被吴树生他们弄垮了!”
狄小毛冷笑道:“我没怀疑他什么。可你们知道吗,吴树生彻底倒了台,下一个多半就该轮到我了。”
庆祥摸摸脑袋,讶然道:“我倒没想到这一层……”
秋云瞪他一眼:“庆祥,没想到最好,千万别往那上头想……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