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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觉得感动,我笑着把脸仰起来,拼命靠着他,“其实你不是不喜欢我对不对?你对我的爱,只是很深沉,故意藏着,白璟南,我其实很不希望你这么累,我如果还能像从前那样,做你的开心果,这是我的梦想。”
他薄唇紧抿,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他的手只是紧了紧,抓住我的裙带,差点被解下去。
“从前,你是我的侄女,以后也是,我对你的爱,是长辈对晚辈的,仅此而已。”
我的心瞬间沉了下去,他似乎还嫌打击我打击得不够深,他从经过的侍者那里端起来一杯果汁,递给我,我没有接,他不曾责备我,只是又放了回去。
“我有妻子,有责任,你还年轻,你的未来很长,选择很多,你只是这二十年,接触最多的男人只有我,你误会了你自己的感情。”
我咬着嘴唇,想要挣脱开他在我腰间的束缚,他却像是跟我敌对,反而箍得更紧,“不要闹。”
我偏闹。
我踩了他脚一下,锃亮的鞋面顿时浅浅的灰色微尘,他蹙眉看着,他有洁癖。
“我自己的心,你不清楚,还来质疑,我却清楚得很,我分得清楚喜欢和敬重,相比你,我要勇敢得多,倘若你和小婶婶,两情相悦爱的痴缠,我才不会跑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你我徐恋恋喜欢你,但你说了,你对她,仅是那点可怜的责任,她生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你爱的人也不是她,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他的眉毛蹙得更紧,只是望着我,深不见底的双眸辨不清他在想什么,我最怕他沉默,可此时,我真的豁出去了,若不痛快讲出来,他总把我当孩子。
“白璟南,你是不是为别人养孩子上瘾了?我这个侄女,她那个儿子,哪个也和你无关,你都看了我的身子,你现在又来推卸责任,你还不是懦夫!”
我最后那句话说得声音有些大,他的脸色微微一烫,闫东惊讶得咳了一声,白璟南回过神,凛然的望着我,“说够了么?”
他的语气冷得让人发颤,我吓得闭上嘴,潜意识里我还是怕他的,再怎么胡闹,却不敢在他生气的时候蹬鼻子上脸,惹恼他的下场,我从别人身上见证过。
“你去忙。”
他看了一眼闫东,闫东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仓皇的点头,转身走了。
他攥着拳头,面对着我,干净得体的西装把他的身材衬得愈发高大挺拔,我看得痴迷,他却不带任何感情。
“是我太过纵容你,才让你这么口无遮拦,你跑进我的房间,那么放肆,你还来指责我。”
我低着头,想起那一幕,脸禁不住微微发烫,我啜喏半天,手指勾在一起,半响才发出声音。
“那——我看了你一次,你看了我一次,扯平了行么。”
☆、第十一章 这是白总的太太?
“白总,许久不见了。”
一声浑厚的男音从我们背后响起,白璟南转身去看,也笑了一下,“马总,别来无恙。”
他们象征性的举起酒杯碰了碰,然后各自抿了一口,马总身边的女伴大抵是个花场的女子,妖艳得邪乎,烈焰红唇配合大厅内刺眼的白光,让我莫名想到了贞子,看来所谓商人慧眼如炬,对女人却不免有些将就了。
相比我的审视,马总看我倒是多了几分惊讶,“怎么,这是白总的太太?”
白璟南微微一怔,低头看我,我把头靠在他肩上,动作娇羞,笑得却格外大方。“正是。”
他的身子明显又是一僵,却没有立刻拆穿我,马总和他的女伴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全然不顾形象。
“白总的太太可是神秘,从没有在场合上露过面,今日一见,竟这样年轻娇艳,怪不得,若我是白总,也要金屋藏娇了,给别人看去,岂非太赔了?”
白璟南扯了扯唇角,“哪里,马总取笑。”
我心中得意,笑得更真切,抬头正好对上白璟南带着些责怪的目光,他见我这般高兴,似乎愣了一下,要责备我的话,也都如数咽了回去。
“呀!我要是没有看错,白夫人手上这条手链,是英国拍卖会上苏莱斯夫人的那条吧。”
马总目光灼灼的望着我的手链,白璟南微微一笑,“是,马总好眼力。”
“我听闻,拍卖出了一千八百万的高价,白总为博夫人一笑,真是大手笔啊。”
我愣在那里,半响都没回过神来,以致于他们之后又谈了什么工程的事,我完全没听到,仿佛全世界都在静止,待马总挽着女伴离开,白璟南的嗤笑声在我耳畔响起,我才陡然回神。
“白璟南!你脑子秀逗了?一千八百万买条手链,我上街被绑架怎么办?”
他没有看我,只是随意的在桌上摘着吃食往碟子里布菜,嘴角噙着笑,动作优雅得如同王子。
“谁敢绑你,那便是不活了。”
他这话实在霸气,我再次愣住了,闫东在不远处和几个人交涉什么,手里拿着文件飞速的翻着,白璟南就是如此,不管干什么,他都离不开工作,他是个工作狂,我有时候在想,那个贵族出身的小婶婶,大抵也是爱上了他这一点,聚精会神的男人,最有魅力,不然我实在想不通,他们似乎都没有见过几面,怎么就结婚了呢。
“你送我这么贵重的,小婶婶知道么?”
他的脸色有些僵,回眸看我,“我和她互不干扰。”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我看了一眼摆在旁边的酒杯,拾起来一个,闻了闻,“这酒很贵吧?”
“拉图庄的红葡萄,四千多一瓶,不算贵。”
我吓得咽了口唾沫,飞快的喝了两杯,甜滋滋的,只有些不明显的酒味,他见我这样很不解,“做什么。”
“太贵了,我不多喝点,怎么能赚回来?你没听毛佳说过么?我吃自助餐,经常把服务生都吃哭了,如果都是我这样的客人,我要赔死他们。”
白璟南许是从来没听过这样有趣的回答,他竟然露出牙齿笑了,他是个特别压抑自己的男人,我早就发觉了,他连笑都带着几分谨慎,我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没想到他牙齿这么白,我也情不自禁跟着他笑。
☆、第十二章 你再这样放肆我便永不见你
这场酒会我被白璟南拥着见了无数人,他喝一杯我也跟着喝一杯,期间闫东过来告诉我,不必见一个人喝一杯,象征性抿一口就够了,可我不想给白璟南丢人,不然下一次再想跟着他出来,就难上加难了。
可笑的是那些自称慧眼如炬的商人几乎都把我当成他的太太,对于这个身份,我倒是很乐意,被高跟鞋磨起来的肿胀感也都不在乎了,我觉得站在白璟南身边,是需要很大勇气,他不管出现在哪里,都是全场人瞩目的焦点,男人还好,尤其是女人,恨不得冲过来将他身边的女人踢走取而代之,我觉得他对我这么无动于衷,大抵是从别的女人身上练就的经验。
我兀自想着,兀自喝着,待我觉得有了些醉意的时候,人已经被白璟南扶着到了楼上的宾馆,房间很大,进去之后灼灼的灯光惹得我目眩神迷,我不知为何,就是想笑,我挂在他怀里,整个人都像疯了一般,他不急不恼的吩咐了跟在身后的闫东叫个女侍者来,然后把我推到了浴室里,他看着我,“你很高兴。”
我点头,仍旧在咯咯笑,“你高兴么?”
他没有理我,打开花洒调节水温,“为什么高兴。”
我贴在墙上,有些冰凉,我下意识的靠过去,他的身体很温暖,我一刻都不想离开。
“因为他们都把我当成了你太太,白璟南,除了这么美好的误会,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让这一天发生?”
他抿唇不语,身后鞠了一捧温水,搓了搓,抹在我脸上,很轻柔的动作,他手的温度不凉不热,恰如他的脾性,总是那般波澜不惊。
“一会儿有人来给你洗澡,躺下睡一觉,明天一早,我送你回老宅。”
他说完转身要走,我猛地扑过去,两条手臂缠住他的腰,耳朵贴在他背上,砰砰的心跳传过来,却不似他往常那般平稳。
“白璟南,我二十岁了。”
安静得气氛有些诡异,我们都不说话,良久,在我有些犯困的时候,他忽然张口了。
“我三十四岁,徐恋恋,和你相比,我已经老了。”
他说完很平静的覆上我环住他腰间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我想躲,可他的力气太大了,仿佛非要把我和他分开一般,我急得就哭了出来,他听见我的哭声指尖的动作顿了一下,但接着,仍是那般无情。
他掰开之后转过身子,低眸看着我,轻轻用食指划过我的眼角,将眼泪拭去,“我做你的叔叔,也很好。”
因为这句话,我仿佛听到了他的无奈,我哇的一声哭出来,也许他惊住了,可他没有安慰我,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我哭了许久,他吩咐闫东去找的女侍者一直也没有来,白璟南不放心我,他沉吟片刻终是败给了我,他弯腰将我打横抱起来,走出门去,来到卧室,将我放上去,我抓着他的领带,他没想到我会这样,整个人控制不住的压下来,但是他反应极其敏捷,在最后关头,他伸手撑住了床,我看着他,四目相视间,他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我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他不知道,我已经爱到疯癫了,我真想在他的心上挖一个坑,把我自己活埋进去,这样也许就能和他的骨血融为一体,根深蒂固,此生都不分离了吧。
世俗的伟大和残忍,在于把身处其中逃不开的人,活活的撕裂。
敲门的声音忽然响起来,他转身去看,我将肩带剥下去,随着我削瘦的胳膊掉落在床上,我直起身,在他之前喊了一声,“不需要了,走吧。”
他诧异的回头,正好望见我只穿着内衣的身体,他愕然,低眸看着床,“你干什么。”
我冲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这里没有人,谁也不会知道。”
他的眉头蹙起来,垂在两侧的手握成了拳。
“胡闹。”
“我听倦了这个词,说点新鲜的。”
他肩膀动了一下,试图挣脱我,可他没有用力气,我仍旧死死搂着。
“你把衣服穿上。”
我没有理他,把脸贴过去,唇压在他的唇上,柔软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沉沦了,他大概彻底愣住,许久都没有动,我不知道怎样吻,茫然的睁开眼看他,可能我的眼睛刺激了他回神,他忽然推开我,身子颤了一下,“徐恋恋,你再这样下去,我就再不见你。”
☆、第十三章 小婶婶的电话
他说罢用力的推开我,我被他推了一个踉跄,坐在床上,他低眸看着我,我狼狈的窝在被子上,“白璟南,我已经这么卑微了,你说,人这一辈子,能懦弱几年?”
他把裙子拾起来,批在我的肩上,我笑着去拉紧,他都不屑一顾看我一眼,我裸露着这副身子何必自找难堪。
“明明不可能,就没必要勇敢。”
他的语气带着无奈、惊讶和落寞,我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苍白的,大抵和我那一刻的脸色一样。
“我想问你一句话。”
我固执的仰起脸,他许是也猜到了我要说什么,他没有回答我,只是抿着嘴唇默不作声。
很多时候,我厌恶极了他的沉默,我永远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他都不肯泄露给我,我很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有没有过我。
“你是不是因为,比我大了十四岁,才不肯接受我?”
他蹙眉望着我,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无关这个,你是我侄女。”
“狗屁!”
我气得再次站起来,裙子从我肩上落下去,他这次没有躲闪,只是望着我的脸,半分目光都不曾下移,他真有定力,我曾调侃过他,你是白下惠,和柳下惠是兄弟,他只是笑着摇头,告诉我,你不懂,我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只有在面对自己爱的女人时,才会控制不住。
我问他,你爱谁?他不语,那年,我十六岁,他三十。
“白璟南,我不是你的侄女,不是!你不要拿这个来搪塞我,我也会累的,这么久了,我每次靠近你,你都用冷漠对给我,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到我扛不住的那一天,就真的晚了。”
我无力的喊出来,我和他的脸近在咫尺,中间只隔着半臂,这大概是最适合拥抱的距离,可他仍旧纹丝不动,我知道,我不是他的软肋,我触动不了他的心底。
“你爱着谁,我想知道。”
我真羡慕那个女人,能让白璟南为了她拒绝了一切,我笑着,一直也停不住,他没有管我,就像一个失语的哑巴一般。
“如果你肯分给我十分之一的爱情,我宁愿一年之后就死去,你信么?”
我和他这样动容的时刻,他的手机忽然响了,音乐还是我给他调的那一首,已经三年了,他还是用着。
他看了一眼来显,往门口走过去,站在玄关后面,接通了。
“姿葉。”
屋内很安静,我隐约能听到那边的女人在说什么,姿葉,他的妻子,名叫莫姿葉。
“生意还顺利么?”
“还可以。”
“你辛苦了,父亲忌日,我自己扫了墓,跟他说了现在的公司情况,他也该欣慰。”
白璟南没有说话。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月底。”
“过年时你大哥来找我们说的事,还记得么。”
白璟南的语气平稳得如同和一个不熟识的朋友讲话,若不是他喊了那一声姿葉,我真想不到是小婶婶,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奇特,有一个不属于他的儿子,他做什么她也从不过问,仿佛没有交集,却又是世间最亲密的人,我实在想不通。
“记得。”
“你看着安排吧,你大嫂什么人你也清楚,我身子不好,不愿一遍遍操劳这些。”
白璟南没有回她,直接挂断了电话,他保持原来的姿势站了许久,然后说了一句让我茫然的话。
“准备一下,明日,我安排你见一个人。”
“谁?”
我在他拉开房门要出去的时候问了他一句,他再度沉默半响,然后回眸望着我,那一眼,太多不明的情绪蕴含在其中,我从未见过他那样复杂的神情,“我侄子,白明达。”
☆、第十四章 徐白两家的诅咒
次日天明,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车上了,我的头枕在白璟南的腿上,司机把车开得很稳,我一路都不曾感觉到颠簸,醒也是自然醒的,想必他抱我上车时动作也很轻缓,我揉了揉眼睛,白璟南正一手托腮闭目假寐,另一只手扶住我的腰防止我滚下去,他俊朗的脸就在我眼前,我看着就笑出声,他闻声蹙起眉头,“笑什么。”
“你总说你自己老,可我瞧着,你这个岁数,配上这个皮囊,倒是挺有韵味的,怪不得那么多女人扒光了自己往你怀里靠。”
白璟南听到这句话沉着的睁开眼,“不许胡说,哪里来的女人。”
“那个林小姐,你以为我忘了?”
他微微张开嘴唇,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又过了许久,他终于再次开口,“还不起来。”
我笑着翻了个身,朝着他的怀,伸出双臂揽住他的腰,箍得紧紧的,“喜欢这样。”
他看了一眼司机,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我。
我很遗憾这路程太过短暂,早知我刚醒便这样抱着他,车停下的时候我恋恋不舍的松开他,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弯腰步出去,又扶了我一把,我笑呵呵的站在他旁边,“你整理衣服,我头发都乱了,被别人看到,是不是以为我们在车里做了什么?”
他脸色一沉,“口无遮拦。”
他说罢兀自转身,我抬头一看,不是老宅,而是另外一栋宅子,都是不算陈旧,一侧的栀子树开的正好,粉色花瓣落下来,一地绮丽。
他推开木头栅栏进去,“跟上。”
我哦了一声,进去才发现这里竟还有别人,一对大约在五十来岁的夫妻,和一个男孩,岁数与我差不多,模样有几分像白璟南,倒也是个玉树临风的人。
我跟在白璟南身侧,他仍旧没有主动开口,倒是那个中年妇女张了嘴,“璟南,快坐,你说,你都来了好几天了,也没过来看看,是忙不开吧。”
白璟南坐在餐桌旁,我跟过去,她看了我一眼,“这是恋恋?哟,也多年不见了,都这么大了,瞧这模样,真俊俏。”
我没理她,白璟南从口袋里掏出白色的方帕擦了擦手,“大哥大嫂,我听姿葉说,你们找她了。”
哦,原来这就是白璟南的大哥大嫂,我听父亲说过,白璟南是白家老爷子老来得子,快六十了才生下来的,故而特别宠,他也争气,从小聪慧好学,大学做保送生去了新加坡,自从白家二老去世后,他便很少回家,也是没有时间,我还记得白家二老葬礼他带着我来过,那都是四年前了。
“是。”
白璟南的大哥张口了,“你还记得吧,父亲生前就托过你,明达二十一岁务必要结婚,咱们白家有诅咒,虽然我们都不信,可这是父亲的遗言,不能儿戏,他一辈子封建了,咱们全当尽孝就是。”
白璟南没有说话。
男人看了看我,朝着白璟南点了一下头,白璟南拍了拍我的手背,“去车上拿我的包来。”
我分明看到这是要支我离开的把戏,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白璟南都发话了,私下怎么闹,却也不能在别人面前忤逆他,他极其爱惜面子,我只好装聋作哑走出去,但我只是把门关上站在院子口,我要听听他们到底说什么。
“你该知道,白家和徐家,上辈子都有孽,怕殃及咱们,毕竟那个时代,战场不长眼,手上都沾了太多血,无辜了太多人命,也该理解老人的心思。”
“我不同意。”
白璟南声音一如既往般淡漠,可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恋恋年幼孤儿,我已经想好,要给她找最好的归宿,白家的子孙不行。”
“璟南,我知道,这丫头你舍不得,可这是老爷子的意思,白徐世交,同样都是背负了孽的人,老爷子找人算过,万物相生相克,这是定律,你不信,我信,这是最好的结果,况且她是孤儿,嫁来我们也不会委屈她,她认你是她叔叔,亲上加亲更好。”
“我说了不可以。”
白璟南似乎站起来了,我听见椅子挪动的声音,可是他大哥又岂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