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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曛这次是彻底的被凤漓气昏了,连怎么走出课堂的都不知了。
就在她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接下来要走向哪里时,却见胡月如小跑了过来,见到她一脸的担忧,拉着她的安慰道:“琴艺课上的事我都听说了,你也不要太难受了,五殿下那样当众讲你确实不应该,你的琴我又不是没有听过,比你们课堂有些人不知道要好了多少,他这怕是故意刁难也未可知,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故意刁难?此时此刻,阿曛觉得凤漓怕就是故意刁难她罢!故意让她丢人让她出丑的,至于凤漓为什么这么对她,她想不通。昨日里还冲她笑,今日里就让她生不如死。是在报复两年前她爽了四月上释山的约?凤漓是这般记仇的人么?
“我想回去了。”要阿曛这种死要面子的人想通凤漓为什么当众骂她这件事,阿曛一时半会还做不到的,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回去睡一觉,练了一夜,原本以为可以过得了这一关,没成想最终得了这么一个局面。
“不行啊,还有一门课要考校完了才能走啊,不然影响到学院的总评,说不定就会影响到学院能不能继续开办下去呢。要真是这样,估计你这学年的学分就要完不成了。”胡月如拉住了阿曛。
她说的是实话,今日里两位皇子殿下过来,不就是来考校百香学院的办学情况的么。他们两个考校得出的结论,肯定直接影响着学院的将来。
“还要考什么?”
“骑射。”胡月如看了看阿曛,“你这状态能骑马吗?”
“能。”
阿曛咬了咬牙,可不能再让凤漓看了笑话去。
转身拉着胡月如往校场走去。
前两世她输就输在太过于娇气,只顾着念那些经义道德诗词歌赋,练那些没用的琴棋书画,这辈子她却觉得身体健康比什么都强,是以在骑射这两门课程上,还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到了校场,学生们的马都已经被牵出来了。
阿曛和胡月如找到自己的马,牵着马在场外遛跶了一阵,凤泫和凤漓这才出现在校场中,顿时引起一阵哗然,与之前琴艺课上大家缄默不同的是,此时众人齐声高呼。
☆、41再生缘
学院的骑、射两门课程的考试,对于阿曛来说,闭着眼睛也能通过,因为考题太简单了,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学生,骑术上只要求成功连续跳过两处高约一尺的障碍物便算是过关。
射箭就更是容易,立着不动,射中十米外的靶子就行,都不用正中红心。
阿曛这两门课程上历来都是满分的,只因她这一世只想在身体上体质更强一些,所以平日里练习变多了起来。
凤泫和凤漓两个在考校学生的检验台上并排坐下。各级教官并排列队站在两人身后,骑射总教官梅师傅向凤泫请示是否开始检验,凤泫微微点头,“开始吧。”
梅教官便向各级教官发令,考试从高年级开始,学子们一个个骑马排队从马场上越过,骑术好的高年级的学子们还会在停马前刻意玩一些花样,以博得众人的喝彩。
轮到阿曛她们这个班时,胡月如牵了马走到阿曛身侧,悄声道:“阿曛,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阿曛一时不知道胡月如所指为何。
“我……”胡月如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嗫嚅道:“我好紧张啊。”话音未落,眼角余光却扫上了检验台上坐着的凤泫和凤漓。
“为什么紧张?你平日里练得不错的,今日也正常考试就可以了。”阿曛道。她的双眼死死盯着检验台上的凤漓,她就不信这此骑射还能被此人批得体无完肤。所以,胡月如心里的小九九,阿曛根本就没从胡月如的表情中看出任何的端倪来。
胡月如见阿曛双目死死盯着端坐高处的两人,丝毫从阿曛脸上看不到她自己心里的那种仰慕和娇羞之感,只看到阿曛一双眼睛发着怒光,似乎要将台上的人生吞活剥了的架势,不由得拉了拉阿曛的衣袖,道:“你就不紧张么?”
“不紧张。”
“阿曛,你在琴艺课上被五殿下教训的事,可不要怀恨在心呐。”
胡月如看阿曛双眼里的火光,实在有些替阿曛担忧,这丫头可别闹出什么事来不好收拾,上头坐着的可是两位皇子,而且还是于皇位上最为有竞争力的两位,四皇子生母不详,养在赵贵妃名下,五皇子生母可是先皇后,寄样在魏皇贵妃名下,四皇子背后有整个赵国的势力支撑,五皇子也有整个魏国为他做后盾,而皇爷虽然生有十子,却至今未立太子,所以时至今日,谁会登上宝鼎是在是个未知,就算不往远处算,只说今时今日,四皇子五皇子也不是她们这些人招惹得起的,即使她和阿曛都是国公府的贵女,但那又怎样呢?
胡月如这么说,却是在提醒阿曛,千万别做出什么事来。
轮到阿曛和胡月如时,先考校的是射箭。
阿曛和胡月如并立相邻两个设箭位前。胡月如个子娇小,力气柔弱,好不容易拉了弓,一箭射出,偏了,没有上靶。
胡月如脸上一阵血红,眼里噙满了泪,掉头看阿曛:“怎么办?”
“镇静下来,别胡思乱想,看准了再射。”阿曛安慰道。
轮到阿曛时,阿曛稳了稳心神,拉满弓,一箭飞出,正中红心。场外观看的一阵叫好。阿曛微微勾起唇角,侧头去看检验台上观战的人,却见凤漓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情绪,正望向她。
阿曛朝凤漓扬了扬手中的箭,又是搭弓,拉弓,射出,再次正中红心。连着三次,阿曛得了满满三个红心,她侧目看凤漓时,才从他冷冷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丝情绪的波动。
胡月如最后两枚箭虽然没中红心,但还是上了靶,算勉强过关。
等射完第三支箭时,胡月如也望向端坐在检验台上的人,见到四皇子正瞧着她们这一处,不知怎么的,脸腾的又红了。
射箭之后,考校的是骑术。阿曛于这一场考试上,更是有信心,她码足了力气,就想着好好的让凤漓瞧瞧她的本事。小样,竟然在琴室当着五十来位女学生的面,将她骂得体无完肤,她这心里憋着的气,还没找地方泄呢。
胡月如是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于骑射一课上历来都是勉勉强强的,若不是京都女学入学考试中,礼、乐、射、御、书、数六艺是必考科目,她也不会强自己所难,选择这要她命的骑射。
更何况今日里也不知怎么了,见到那人一双桃花眼就心突突乱跳。胡月如虽如阿曛所说的,尽量让自己静下心来,但她发现这是没用的,她总会情不自禁的,目光就追随了那人而去。
骑术考校开始后,阿曛骑在自己的马上,控了马往前驰去,遇到第一个障碍物,阿曛轻轻拉了一下马缰,自身也随着轻盈往上跃了起来,一人一马自障碍物上飞跃而过,留下一道极为漂亮的弧线。
胡月如驰了马紧追而来,却不知为何,胡月如的马突然不受控制,疯了似的朝前狂奔而去,直直追上了阿曛的马。
马自阿曛身边飞奔而过的时候,胡月如惊得哭喊起来:“阿曛,救我呀,阿曛!”
眼见着胡月如要坠马的趋势,阿曛想都没想,策了马飞也一般追了过去,就在阿曛的马快要赶上胡月如的马时,胡月如已经完全超出了控制突然从马上坠了下来,眼看着胡月如要坠落在自己的马前,很有可能就被自己的马踏成重伤,阿曛根本来不及多想,松了手中的缰绳,朝胡月如冲了过去,在胡月如快要落地的刹那,阿曛抱住了胡月如的腰,双手紧搂着胡月如,却没想自己的身子也不受控制,直直往地下坠落。
说时迟那是快,就在阿曛飞马救胡月如的那一刹那,检验台上飞出了两道人影,凤漓和凤泫不约而同的踏空飞奔而来,正好赶在阿曛即将要重重坠地的瞬间。
阿曛只觉得自己这一次怕是要跟胡月如一道被马踏伤了,没成想竟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阿曛睁开因为害怕而紧闭的双眼,对上的是那一双她恨了两世也爱了两世的桃花眼。
她似乎看到,桃花烁烁,开在阳光暖暖处,那人在桃花树下,笑得明媚而忧伤……
阿曛觉得脑子有片刻的空茫。
“怎么样?没伤着吧?”凤泫开口问阿曛。
“没……没有。”当阿曛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仍躺在凤泫怀中,痴痴看着抱着她的人时,脸微微红了,慌忙从凤泫怀中起身,稍稍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裳,见凤泫也因刚刚为了救起自己不顾一切的成了她的肉垫子,此时一袭银色锦袍上沾满了尘土时,阿曛有些过意不去,忙问道:“殿下,学生刚刚有没有伤着您?”
凤泫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尘土,粲然一笑,“就你,也能伤着我?”
也不顾阿曛被他揶揄得满脸通红,转身去看身后的凤漓,“你怎样?”
阿曛也掉头去看,却见凤漓正瞧着自己,白袍子上也蹭了不少尘土,胡月如正站在她身后,一个劲的说着“多谢殿下相救之恩。”
是凤漓出手保住了险些被马踏的胡月如。
“不谢。”凤漓对胡月如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望着阿曛,问道:“伤着没?”
“没有,多谢殿下关心。”阿曛心道,也许自己这次被马踏死了这人就开心了,有想道,被马踏死也被此人骂死好一些。
凤泫笑着看阿曛:“姑娘不过小小年纪,竟能舍身救人,其勇气可嘉,但也要注意自身安危才是。”
“多谢殿下夸赞,学生不敢当。殿下嘱咐,学生定当铭记。”阿曛低头恭谨回了凤泫的话,走回胡月如的身边,问道:“阿月,你还好吧?”
“我……”胡月如毕竟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姑娘,跟阿曛历经两世不同,实则是未经世事的,从马背上这么一落,原本以为自己就要没命了,又没想到阿曛会拼死救她,更没想到最后真正救她的还是端坐在台上的两位殿下,此时她脑子里一片惊魂未定,根本就不知所措。
阿曛扶住了胡月如,朝凤泫和凤漓行了礼,“两位殿下的救命之恩,学生等没齿难忘。不打扰殿下继续考校其他学生了,学生等先告辞了。”
说完这番话,阿曛扶了胡月如要离开。
“姑娘且等一下。”
却被凤泫叫住。
阿曛一怔,但想到这一世凤泫自然不会记得她以及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便转过身来,努力的挤出一丝笑容,“殿下有何吩咐?”
刚刚望见阿曛背影时,凤泫想起了这位姑娘便是先前琴艺课上被凤漓骂得狗血领头的那位,便笑着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回禀殿下,学生京都简氏,名曛。”阿曛回道。
“可是老宁国公孙女?”
“是。”
“知道了,你去吧。”
“是。”阿曛如临大赦,赶紧扶了胡月如就走。
凤泫望着两人的背影,笑着问身侧的凤漓,“可是你释山上的师妹?”
凤漓不语。
“小姑娘还太小了。”凤泫拍了拍凤漓的肩。不过简曛这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他心里却是这么想的。
凤泫显然对刚刚舍身救人的阿曛产生了兴趣,不然也不会留下阿曛追问她的姓名。这一点,凤漓非常清楚,但此时他却不能拿凤泫怎么样,更无法阻止两人的见面。
这一次跟父皇请求来潞州督学,无非是想见一下阿曛,两年未见,长成个什么样子了。正好朝中要派御史前来督学,他得知消息后,即可下山回皇宫,跟父皇提出到潞州走一走,没成想父皇听他说要到潞州,便将原本要派来潞州督学的人换成了凤泫。圣旨是无法更改的,他知道自己也无法阻止今生凤泫与阿曛的见面,迟早是要见一面,但没想到还是比他预期的要早很多。
这一世他逆天改命,自然是为护阿曛一世平安喜乐。
他逼迫阿曛练琴,也是为净化阿曛的心性,毕竟阿曛两次从奈何桥边回到人世,魂魄早已受到损伤,若不练一些养性的琴,他怕阿曛会走上不归之路,这是他最为担心的。这次过来,他看到阿曛眉心隐隐有些黑气,但却并不将他的话当做一回事,才想着在全体女学子面前狠狠敲打一下阿曛,希望她能知耻而勇,好好的将琴练下去,至少保证她的魂魄不再受到暗灵的侵蚀,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找到救她的方法。
上一次阿曛重生时,他跟着她重生,原本以为还可以逆转命运,护着她一世,却没想事与愿违,还是让她再一次死在了凤泫的手中,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阿曛出任何差错了。
凤漓看了一眼身边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的凤泫,隐隐的有些担忧,只怕事情到了凤泫这边会变得难以控制。
☆、42西楼听曲
放学回来,阿曛跟外祖母请了安,连晚膳都没有用,告了假就回了自己的住所。
因为实在太累又困,在琳琅和阿珍两个服侍她洗漱后就倒在了床上。
琳琅见阿曛这般疲惫,脸上气色非常不好,端了早就备好的燕窝粥来,哄着阿曛吃了几口,才开口问道:“看姑娘气色不好,今日学院的考校可还顺畅?”
“别提了,简直是糟糕透顶。”阿曛想起琴艺考校时凤漓的那番话,简直是挖心挖肺,她真是不想原谅他这般的没头没脸的骂她,当时气血上头,险些拿了琴直接砸在凤漓的头上,可现在躺下来细想,凤漓点评其他女学生的琴艺,一点也没有错处,每个人的优点长处和短板在哪里,凤漓只听一遍便能指出,足见凤漓在这方面的学问确实有些高深。何况她是听过他的琴声的,确实是自己拍马也赶不上的水准。
此时沉下心来细想,便觉得凤漓骂她其实处处骂在了点子上,她的的确确是只讲究了指法和技巧,在技巧上刻意讲究奇巧,却忽略了乐理的根本,那就是凤漓曾经讲过的琴由心生。
她的琴声,之所以与凤漓的差了几重境界,差就差在这用心二字。她却是没有走过心。
这般一想通,阿曛便不觉得太难过了。
她起身,抬头望见窗外的月华,这才想起中秋快到了。想起自己未吃东西,估计琳琅和阿珍也没怎么吃,便吩咐外祖母拨给她的两个大丫鬟香薷、香橼在她住的这间西楼的院子里,备了一桌酒菜,喊上琳琅和阿珍,并香薷和香橼,五人围桌而坐,吃了起来。
阿曛年纪尚小不能饮酒,但还是让香橼温了几壶花雕,乘着月色让几个跟着自己的丫头饮个痛快。
酒过三巡,香薷等人也不似以往在阿曛面前拘着,开始玩起了纸牌,阿曛又不能喝酒,也不想打牌,脑子里其实还没放下被凤漓臭骂的事,又想着今日里怎么就见着了凤泫,真是冤孽,她躲到潞州也还是没能躲过与他的相遇。不过幸好,今生相遇时,她狼狈不堪,应该给他留下了很差的印象。以她对凤泫的了解,凤泫喜欢的是慕容苒苒那种柔情似水温柔可人的解语花,对自己这种是没有兴趣的。
又想到胡月如坠马的事,若胡月如没有坠马,是不是凤泫就不会与她有正面的相遇?
这些事在脑子里如一团乱麻,阿曛怎么理也理不顺,便让琳琅抱了琴来,自己坐一边,将琴搁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一首曲子反反复复,始终弹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来,心里便有些懊恼。
琳琅看在眼里,忙去东梢间取了香料,在香炉里燃了,搁在阿曛面前的案几上。又捧了杯桂圆茶,递到阿曛面前,笑道:“姑娘昨夜弹了一夜,是不是太倦了?秋夜凉,姑娘不如饮杯热茶,暖暖手再弹罢。”
阿曛接过桂圆茶,着看琳琅:“我是不是很没用?”
琳琅道:“姑娘切不可妄自菲薄,谁不知姑娘于琴上是极有天赋的?国公府这么多女儿,为什么天和先生独独愿意教授姑娘琴艺,不就是看中姑娘的聪慧么?只要姑娘悟到了其中关键处,还有练不好的么?”
阿曛讪讪,“是啊,还得靠领悟。”
“姑娘,慢慢来吧,又不要进京赶考的,不着急。”香薷一旁插话道。
香橼叹道:“也没见咱家姑娘这么上过心,也没见咱家姑娘为什么事犯过难,看来这曲子还是不容易练的,否则以姑娘的聪慧,早就练成了。”
“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取笑我啊,看我怎么治你们。”阿曛故作生气瞪了众人一眼,“好了,今夜到这里,散了吧。”
琳琅和阿珍忙着收拾席面,待众人离去,院子里一时静了下来,剩下阿曛一人,香案上的香炉里,袅袅升起的烟雾,香气传来,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冷香味,似极了凤漓衣服上惯熏的香味。
望着袅袅烟雾,阿曛似乎又看到那个冷冷清清的少年,一袭水过天蓝色衫子,端坐在琴案上,玉泽修长的手指轻拨慢捻间,缓缓流淌的琴音。
阿曛仔细回想当时凤漓抚琴的样子,然后凭着记忆,一节一节,将一曲凤求凰弹奏了出来,不知不觉,一首曲子竟丝毫没有阻断,顺利弹完了最后一个音符,阿曛抚琴这么长时间来,第一次竟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不由得心情大好,将琴曲抚了一遍又一遍,越到后来,竟是越发的顺手畅快。
西楼的屋顶上,凤漓一身玄衣静静坐在瓦片上,容颜不似平日里冷清,竟柔和了不少,听院子里传出的琴音由开始的生疏,到后来慢慢的流畅,再到后来一层一层递进的意境,他的唇角缓缓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日考试之后,学院放了三天假,阿曛在外祖母家陪着煦哥儿好好玩了几天。
到假期的第三日,正好是中秋节,也是阿曛十一岁的生辰。这是阿曛在潞州过的第三个生辰。每年中秋节这夜,潞州城里有灯会,全城灯火辉煌,将潞州城照得如白昼一般。
这夜,阿曛跟以往一样,与舅舅家的桀表兄一道,带了煦哥儿去逛灯市,带着琳琅和阿珍两个丫鬟陪同着。
潞州是商贾聚集之地,不似京都那般严谨,天下商贾往来云集,其繁荣程度甚至超过了京都。灯市上人来人往的,甚是热闹。阿曛紧紧拉着煦哥儿的手,生怕煦哥儿被挤开了。
煦哥儿不过九岁,依旧是孩童心性,对各种卖小玩意儿的小摊前流连忘返。桀表哥毕竟比阿曛和煦哥儿都大上好几岁,便主动担起了照看煦哥儿的重担。
一行人在街市上走着,煦哥儿瞄见了不远处一个馄饨摊子,便央着阿曛去吃混沌。阿曛心里惦记着街市上的灯,便让桀表哥带着煦哥儿去吃混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