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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对李郁这个名字不感到陌生,向枫如曾不止一次跟自己提过这个女人,他也很奇怪为什么那个女人没有马上到公司来,而是隔了这么久才来要求面试。
程风诺走进办公室,关上门,扫视了一遍这个自己最熟悉的地方。一切好像都和平常一样,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来到办公桌前坐下,需要签字的文件都被温洁静摆在桌子的右上角,很整齐。
不过,不对,以前那个女人都是摆在左上角的,为什么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呢。
桌子上的电话突然想起,是内线,程风诺按着眉头接起。
「程总,我李小姐说她现在马上就可以过来。」温洁静一丝不苟的声音传入耳中,让程风诺不禁呆了一下,然后又马上恢复正常。
「那好,李小姐来了就直接让她进来。还有,从通讯录里找一个不是客户的女人,随便哪一个都好,请她6点钟到一家酒店,随便哪一家都好。」程风诺听到温洁静的‘明白’后马上挂掉了电话,然后专心的揉按头部。
奇怪,为什么会这么痛。
李郁很快就来到了公司,一身正装的她看起来丝毫不带风尘的味道,程风诺对她的第一印象不错,端庄而优雅。
「不好意思,李小姐,你的简历上并没有任何的工作经验,而你大学毕业已经有三年了,我可以冒昧的问一句,这是为什么吗?」
虽然李郁早就预料到程风诺会问这种问题,但是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轻颤,然后直了直身子答道。
「程总,不瞒您说,我之前都是在‘S夜’工作,不知道您有没有听说过。」
「‘S夜’?那你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是的。」李郁马上猜出了程风诺的你们指的是自己和枫如。
「那你想应聘什么职位?」闻言,李郁有些惊讶的看向程风诺,难道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做过那种工作吗?还是他已经从枫如那里听到过?
不过应该不是,因为他刚刚就有问她们是不是在‘S夜’认识的,想必枫如并没有向程风诺提过这件事。
「我想应聘文秘,我的专业是英文,学过速记,也懂得如何归档。」
「不过如你所见,我这里并不缺秘书」是的,他一个人有三个秘书,确实是不需要了。
「程总,不是秘书也没关系,我学习能力很强,可以做任何工作,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那好,如果你不反对,明天就到公关部报到吧。」
李郁垂下眼眸,沉默了半响,不由得有些失望,公关吗?是因为自己做过小姐,所以。。。
「李小姐,我只是从你的言行举止里看出你很适合这方面而已,并没有想要侮辱你的意思,我从不觉得公关部有什么不正当的地方,它和这座大厦里的每一个部门一样,对我来说都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如果你觉得不妥的话,请随意。」似是看出了李郁眼里的低潮,程风诺解释道。
「不是的,程总,我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谢谢您肯给我这个机会。」
李郁扯了扯嘴,嘲笑自己的愚昧,突觉眼前的这个男人和枫如好像。
就在两人商谈完所有关于工作的细节后,李郁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想程风诺问道。
「程总,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枫如在哪里吗?我打过她的手机,一直关机。」
「李小姐,向秘书已经辞职了,至于她的去向,我不太清楚,我们不熟。」程风诺不急不缓的说道。
而李郁走出程风诺的办公室后,不得不疑惑,如果他们不熟的话,为什么程风诺会接受她的面试呢?
办公室内的程风诺看看表,已经快6点了,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约会,明明温秘书在下班前有提醒过自己的。
缓缓合上手里的文件,双手合掌顶住下巴,就这么过了两分钟后才慢慢的起身穿衣服走出了公司。
想到酒店的地点离公司不远,程风诺决定步行前往。初秋的上海有了些微的凉意,走在路上,人群来来往往,像这样一个人走在街上,不知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注视过这座城市,他在这里出生,成长,对此没有任何感觉,但是今天他却觉得这里人真的好多,多到让人窒息。
前方不远处就是他此次的目的地,从透明的玻璃窗中,他认出了今天温秘书安排的女伴,好像姓赵,而他认得她美丽的脸庞。
定了定神,程风诺举步走向酒店,脚步,却不曾加快。
宾馆内
洗去一身的疲惫,程风诺在腰间围了一条毛巾走出浴室,扫视了下这个陌生的地方,他狠狠的鄙视自己,你个窝囊废!!
拿出西装里的手机,拨通了温秘书的电话。
「程总,有什么是吗?」
「给赵小姐打电话,让她回去。还有,给我找一间公寓,两室一厅就可以,我明天就要入住。」不等温洁静回答,程风诺自顾自的挂掉了电话,然后将自己狠狠的甩到床上。
是的,他没有赴约,进入到酒店以后马上走向了客房部,程风诺怀疑自己当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过。
如果他不是个窝囊废,那他刚刚就应该带着那个姓赵的女人开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躲在宾馆里连家都不敢回。
向枫如!此刻的你,肯定在嘲笑我的懦弱,得意的不得了吧?!
「呃啊————————!!!!」拼尽全力嘶喊,其中掺杂的愤怒,哀伤不可尽数。
向枫如!!你这个该死的女人!
而同一时间,刚被程风诺挂掉电话的温洁静,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独自喃言到
「约的是夏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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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等你
那个女人走了有一个星期了。。。。
程总,我们查到向小姐的位置了。。。。。
非常抱歉,程总,向小姐已经离开那里了。。。。
一个月过去了。。。。。
程总,向小姐在。。。。。向小姐又离开了
三个月,四个月,就这样过去了整整五个月。
每次在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前身去往别处了。。。。。每次都是火车,找起来并不容易,而她从来都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两天。。。。。
向周围看去,已是清晨,又是一个不眠夜,周围寂静到他可以听到自己每一个心跳。什么时候开始安眠药也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了,无法像医生提议的那样从一数到百,程风诺连数到十都有些困难,数着数着不知不觉就又想到那个女人,然后无法入眠。
昨天得到消息,她去了丽江,不知道这次可不可以。。。。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吵醒了周围的安静。程风诺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接起。
「程总,真的很抱歉。。。。。向小姐她。。。。。。」一如往常的预料,心已痛到麻痹,不知还有任何感觉。
也许。。。。也许他应该放弃了,不再寻找。
「继续找!」没有办法,放弃需要更多的勇气。
梳洗一番,憔悴不堪的脸勉强精神了一点起来。来到地下一楼,发现自己的车子前站了一个女人,并不陌生,是那个不知放弃为何物的人。
「送我去公司吧!」
「让开!」
「你答应我送我去公司,我就让开!」好像已经习惯了男人的冷漠,女子不以为是的巧笑嫣然。那笑容像是闪到了程风诺的目光般,让他倍觉刺眼。
「夏小姐,你好像很喜欢追在男人的后屁股跑,难道这就是大家族里交出来的有教养的千金小姐吗?」
「你们有钱家的少爷都可以见到喜欢的女人就上,就不许我们有钱家的小姐看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去追吗?什么道理?」
程风诺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决定不再和眼前的女人纠缠了。
「让开!上车」
得到批准的夏琳雅笑得好不开心,雀跃的走到车子的另一头打算坐进去。
「坐后面」男人冷冷的一句话就让她的笑容僵掉,这个男人总是有本事让自己悲喜无常。
虽然不甘,但是她并不想惹这个男人生气,所以乖乖的坐到候车座上。
而车子在她尚未坐稳之际,就已经猛的开了出去,害得她不得不前倾差点撞到前面的椅背。
「你都不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家地址的吗?」整理好仪容,夏琳雅缓缓问道。当然她的到得还是一片沉默,但是这么一点小事还是打不到她。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跟踪你,都五个月了,我除了你的名字和公司位置以外什么都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我们都没好好说过话,你总是巨人与千里之外。明明是你先约的我,却都不理我。」
「夏小姐,能不能安静一点。」莫名的心浮气躁,程风诺已经没有一丝耐心去对付后面的女人了。整整五个月,这个女人没有一天不出现在自己的公司里。当初就不应该惹上她这个麻烦,那么多女人,温秘书怎么会偏偏跳上了这么个麻烦的女人。
女人,真是没一个简单的。
程风诺并没有真的送夏琳雅上班,而是在自己公司将人赶了出去。他实在是没有心情时间和精力去和她多呆一分一秒。
「程总,乔先生刚刚到公司,说想要见您一面。我自作主张让乔先生到您的办公室等,对此我感到很抱歉!」温洁静有些歉然的低下头,双手拘谨的扣在身前。
「没关系」程风诺并没有太大讶异,也没有任何力气去责备任何人。只是淡淡的道了一句后,继续往前走去。
进到自己的办公室内,看到乔文静的父亲,那位曾经叱咤了整个商场的男人,此刻如佝偻般萎缩着肩膀,深深的嵌进沙发里,程风诺终于了解到为什么温洁静会不经过自己批准就放此人进来。
还记得上次见到这个男人,虽已年过半百,但是悠然精神抖擞,而现在犹如老了几十岁一样。半数的白发和布满脸的皱纹,不敢相信自己和他只是有半年不见而已。
「程总,不好意思,没有经过同意就找到这里来。」
「没有,乔伯父!不用这么客气,喊我风诺就可以了。」许是此刻的男子让人太过心碎,程风诺无法太过刻薄。
乔文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问道。「风诺,你,有没有枫如的消息?」
两个字,说出来也许连一秒钟的时间都不需要,而程风诺却是好久都没有从别人的口里听到这个名字了。疼痛渐渐地涌上心头,即使过去一千个五月,想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吧。
程风诺慢慢的走到窗口,目光看向下方拥挤又渺小的人群,终于开口道。
「没有」
「哎——,当年轻的时候,总觉得孩子是个负担,一直不想要,后来意外的得到了一个,想要打掉,但是我和妻子都不忍心。而当我们将小小的文静抱进怀里的时候,觉得松手都会心痛一样。想把我所有拥有的都给她。后来她不见了,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无法承受。我们一直找,没日没夜的找,终于有一天我们找到了。幸福的日子重新回来,而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无限度的宠爱这个孩子,给她所有她想要的,让她一直过的无忧无虑。但是我忘记了,比起宠爱,她更需要的是历练。文静会变成现在这样,我要付大部分的责任。我应该教会她不是所有的东西都可以是自己的,也不是所有人都必须在自己身旁。我忘了教会她如何去爱一个人,也忘了教会她如何守护重要的东西。只是。。。只是。。。代价太大了。枫如和枫歌都是我看着长大,我一直都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但是枫歌他。。。还有小如。。。。我。。。。。。」说到这里,乔文起已是老泪纵横,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而程风诺只是沉默的注视着窗外,看着一群无关紧要的人们,那么多,那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是自己心心牵挂的人。
「风诺,如果,如果找到枫如,告诉她。我这个乔伯父对不住她,只是能不能来看看文静,我知道她犯了滔天的罪,但能不能看在她们这么多年的份上,给静静一个机会,救救她!乔伯父实在是没有其他办法了!」
「我知道了,乔伯父,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转达的。」程风诺转身面向乔文起,诚心诚意的说道。
这样的父亲,你又能怪他什么呢。
下班后,程风诺走出公司,外面下起了毛毛雨,心情有些沉重,不想回家,而他也没有任何可以去的地方。
缓缓地走过眼前的斑马线,他想起那条他抱着枫如走过的十字路口,突然想要去看看。
不知走了多久,来到那条街,那条发生了不少事情的街头。而程风诺看向前方,赫然有一个女子在街的对面,背对着自己,和她是如此的相像。他想要出口喊她,可是到了喉头,又猛地止住,他怕,他怕他喊出口,会再次把她吓跑。
而就在这时,女子缓缓转过头来,程风诺看到了她的脸,竟然。。。。。真的是她!
他举步向前,步履轻缓,怕一个过大的动静,会再次吓跑她。
五个月,三百天,七千二百个小时,四十三万两千分钟。
我等了你好久,枫如。
周围的画面慢了下来,我感觉到自己慢慢走近前方,她的身影不再模糊,变得清晰了起来。
「程风诺!!!!!!!!!」是谁在叫我,耳边慢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他被一股不知名的力气撞倒,而当声音停止的时候,他倒落在地,却死死地目视着前方,那空空如也的道旁,什么人都没有,她不在那里,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其实,什么都没有。
「来人啊,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程风诺你醒醒!程风诺!程风诺!」
是谁?是谁?为什么声音如此的熟悉。
睁开眼,看到抱着自己嘶声不断的是纠缠了自己五个月的夏琳雅,程风诺拽住她。
「找到她。。。。。。找到她。。。。。。即使。。。。我。。。。死了。。。。也不许停。。。。。。即使。。。我。。。。死了。。。。也。。也要带她。。。她。。。。来。。。。见我。。。听。。。。。听到。。。没有。。。」夏琳娜不知如何是好,手心衣服上都沾满了程风诺的血,她听着他微乎其微的声音,却无法听进去一个字。
而程风诺狠狠的拽住她,挣扎着,似是在用整个生命般的用力低吼「听到。。。。。没有。。。。。」
「呜。。。。。呜。。。。知道了。。知道了。。。呜呜。。。。。」夏琳雅抽噎着,无法克制自己的眼泪。
她不懂,怎么会有人忍心伤害这么一个男人。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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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疼痛不痛
睁开双眼,入眼是一片煞白,程风诺有一会儿的晃神,以为自己已经死掉,身处天堂了。
但是身体上传来的不适和疼痛,清楚的告诉自己,此刻他是在医院,而不是天堂。
想要转动下脖子,却发现自己已僵硬的不得动弹一丝一毫。
此刻门从外面推了开来,走进一名亭亭玉立的女子,是夏琳雅。
她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向睁着双眼的程风诺。手里的花瓶掉落地面,破碎声霎时盈满了整个房间。
“程风诺,程风诺!你醒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夏琳雅站在敞开的门边,手抹眼睛,盈盈哭泣。
“呜呜~~”夏琳雅突然抬头,左手指向床上的程风诺,头却偏向后方,眼睛看向门外的某处,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止住了嘴。
然后她转过头来,再次看向程风诺,突然地止住了哭泣,微微的扯出了一抹笑容。
“你醒了就好!”
根据夏琳雅的说法,自己已经再医院里整整昏迷了一个月,因为车祸的关系,断了两根肋骨,所以做了两次手术,现在身体已是没有大碍了。
医生说,自己本不应该昏迷这么久,却硬生生的在床上睡了整整一个月,而医生对此也是百般不解。
而程风诺当天下午就决定出院,自己昏迷了这么久,想必公司已经都乱套了吧。
就这样,程风诺在夏琳雅的搀扶下来到了公司。其实他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搀扶,身体早已经没有任何大碍了,只是夏琳雅双眼带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让程风诺很是没有办法。
走过温秘书的办公室,听着她在自己身后报告这一个月的大小事项,程风诺这才有了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而当程风诺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看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人时,这一切又再次变得虚幻起来。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昏迷中,根本就没有醒过来,又或是他根本就没有出过车祸,这一切就只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已。
“程风诺,好久不见!”那个脸庞,自信的笑脸,是她,真的是她!
枫如从座位中起身,踱步来到程风诺的前面,踩着足足有八寸高的鞋子,她和程风诺的身高不相上下。
“休息一个月,丢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你就是以这种方式迎接我回来的吗?”
“出去!”程风诺直直的看向眼前谈笑风生的女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而当他终于可以开口的时候,能吼出来的只有这么两个字,而明眼人也都知道该出去的人是谁。
房间的气压在夏琳雅和温洁静退出房间的一秒后搜的一下变低,程风诺无法克制的伸出手狠狠的扯住向枫如的手臂,唯恐自己捏不碎她似地,用了自己能用的所有力气。
“程风诺,很痛!”枫如淡淡的说出口,而这无疑又是会让程风诺抓狂的理由之一。
“痛!你也知道痛?!!向枫如,你去过地狱吗?没有吧!可是我去过了。而我,绝不让你独自快活!”将空余的一只手伸到向枫如的领口处,程风诺一把将她整齐的白衬衫撕了个毁,衬衫上的扣子依次掉落在地上,无一幸免。
屋子里阳光充沛,程风诺可以清楚地看到向枫如的每一寸肌肤,积压了半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出来,而他压根就不想要压抑。
程风诺的手快速的来到枫如的胸口处,想要扯掉那一块小小的布料,却被枫如拦住。
“程风诺!以你现在的体力,你真的觉得你可以压制得住我吗?”枫如深深的望进程风诺的眼底,估量着那里到底承载了多少愤怒,自己又可以承受多少。她有些怕了,也许她应该选择躲一躲。
“向枫如,你可以试试!”话语与胸衣同时落掉,枫如的胸前一片赤。裸,而她没有阻止,反而踮起鞋跟,探向程风诺的嘴边,停顿了一秒,然后温柔的覆了上去。
枫如唇贴着程风诺的,整个人偎进程风诺宽阔的胸膛里,好像终于找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巢穴一样,舒服的叹出声。
可是对于程风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