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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两百年的承诺与爱:曾许诺·殇-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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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又打在他的头上了,火又烧着他的皮毛了,刀箭又砍在他的身上,他不停地逃跑,跑得好累。
  天地漆黑,好似在不停地对他说,休息吧,休息吧!睡着了就不会有痛苦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破阵(2)
他真想躺下,好好睡一觉,可内心深处总是有一个固执的信念,似乎是他的心缺失了一块,即使要休息,也要找到那缺失的一块,依偎着它睡下去就会拥有那驱散一切黑暗和痛苦的笑声,就会温暖,就不会再孤单。
  缺失了什么?究竟缺失的东西在哪里?
  蚩尤迎着风雪,不停地走,晃晃悠悠地跋涉出了风雪。
  雪停云霁,风和日丽,太阳照到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人形,他犹如一根雪柱子,从头到脚都是坚冰,脸鼻都被裹在寒冰中。
  蚩尤怔怔地站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谁。以前也有人能坚持到这里,却在走出风雪后,神志全失。因为盘古大帝在这一阵中,用天地至寒比拟冰冷残酷的人生,拷问的是一个人活着的意义:你闯过了金甲神的死阵,证明你有足够的能力拿到你想要的一切,可不管你是为名、为利、为权、为情、为义,你的执念能温暖你冰冷的人生吗?能让你面对世间的一切寒冷,支撑着你走过人生的暴风雪吗?
  一会儿后,蚩尤突然挣开了浑身冰雪,伸着双臂,对着太阳大吼:“阿珩!是阿珩!我要找到阿珩!”
  他知道阵法外已经雷电交击,阿珩危在旦夕,不敢迟疑,立即进入第三象——幻镜。
  天上晴空万里,山野郁郁葱葱,不知名的野花开满山坡,四野祥和美丽。
  蚩尤跌跌撞撞地向前跑着,阿珩,等我,我马上就到了!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跑着跑着,蚩尤突然看到山花烂漫中,少昊一身白衣,迎风而立,仪容俊美,丰神清朗,对蚩尤含笑道:“你来晚了一步,我已经救了阿珩。”
  “阿珩在哪里?”
  阿珩姗姗而来,握住少昊的手,依偎在少昊身畔,双眸只是深情地看着少昊。
  少昊带着阿珩跃上玄鸟,对蚩尤道:“你赶紧出阵吧,我和阿珩回高辛了。”
  “阿珩,阿珩!”
  无论他怎么叫,阿珩都只是笑偎在少昊怀中。
  蚩尤失魂落魄地走着,逍遥飞落到他身旁,眼中满是悲悯。愤怒激荡在蚩尤的心间,他到底哪里不如少昊?为什么阿珩一而再,再而三地为少昊背弃他?为什么阿珩不肯原谅他,却轻易地忘记了少昊为了半个河图洛书就舍弃了她?难道就是因为少昊出身尊贵,会是一国之王?
  那好!我就让阿珩看看我和少昊究竟谁是一国之王。
  蚩尤带着逍遥回到神农,剑之所指,千军同发,铁骑过处,血流万里,一座又一座城池被他攻下,轩辕国灭,高辛国亡,整个天下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他手下的将军们热血沸腾地欢呼。可是,当跪在他脚下的人越来越多,当所有人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敬畏,他没有感受到一丝快乐,万人敬畏的簇拥欢呼竟然只是让他怀念草凹岭上榆罔偷来的一壶酒。
  他提着酒去找榆罔,榆罔冷冷地看着他,“你是来赐死我的吗?听说那些将军们又在逼劝你废掉没用的我、自立为帝。”
  “不,我只是来找你喝酒。”
  榆罔转过了身子,留给他一个清高孤绝的背影,“你心里的血腥味太重,熏得我恶心!”
  蚩尤默默退出大殿,仰头把酒灌下,却再喝不出以前的好滋味。那段草凹岭上,他四肢着地、野兽一般敌意地瞪着榆罔,榆罔却傻笑着,用酒来讨好他、接近他的日子再也找寻不到。
  大军包围了高辛都城,城中只剩下高辛王族,这是最后一场战役了。
  阿珩星夜而来,向蚩尤倾吐深情,他满心欢喜,两人彻夜欢爱。

三.破阵(3)
可第二日,他的军队中了埋伏,无数兄弟被杀,他最好的兄弟风伯满身是血,死在他面前,魑魅魍魉指着阿珩,对他大叫:“是她,是她出卖了我们!是她害死了风伯!”
  远处,少昊带着千军万马而来,温柔地声声唤:“阿珩。”
  蚩尤冷意浸骨,盯着阿珩,“是你做的吗?是你告诉少昊埋伏我们吗?”
  阿珩一言不发,只是安静地坐着。
  魑魅魍魉罗列着阿珩的如山罪证,士兵们鲜血披面,高举刀戈,群情激昂,喧哗着要杀了阿珩。
  蚩尤看看脚边的风伯,再看看身旁的阿珩,心如炭焚冰浸,五内俱痛。
  阿珩不求饶,不辩解,只是微微仰头,默默地看着他。
  蚩尤忽而想起了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事情,桃花烂漫,阿珩一手提着绣鞋,一手提着罗裙,在山涧的溪水上跳跃,追着落花戏耍,一片又一片的桃花在他眼前轻盈地坠落;也想起了阿珩坠下虞渊前,对他字字泣血地说:“如果今日,你我易地而处,我会信你!”他的心竟然慢慢安稳了,一切的焦躁、猜忌,甚至痛苦、孤单都消失不见。原来世间的很多痛苦来自自己的心,心若安稳,处处都是乐土。
  蚩尤对魑魅魍魉斩钉截铁地说:“她是我的阿珩,我信她!你们要杀她,就从我尸体上踏过!”
  一语既出,阿珩、风伯、魑魅魍魉都消失了。
  没有少昊,没有战场,没有鲜血,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蚩尤神思恍惚,不敢相信那铁血江山、生死豪情竟然都只是一场幻相!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得到失去,失去得到,好似一生一世,不过只是阵法的一场幻镜。得到的令你快乐了吗?失去的令你痛苦了吗?幻镜灭后,你心中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从几百年前,蚩尤被炎帝带回神农山开始学做人,他一直困惑迷惘于人性,这一刻,他前所未有地明白了自己想要什么。
  灭魔阵被誉为盘古阵法中最厉害的大阵,但除了第一阵,其余都不过是自己和自己斗,是不是人生也就如此?是需要一定的实力去打赢挡路的金甲神,可真正挡着路的最大障碍是自己,一切悲欢得失其实都取决于自己,得是因为自己,失也是因为自己。
  蚩尤不禁自问,盘古的灭魔阵究竟要灭的是什么魔?是世间的魔,还是世间本无魔,一切皆心魔?
  一直以来,他因为雄性的心高气傲,因为心底深处一点若有若无的自伤自怜,绝口不承认自己不如少昊,可少昊的绝代风华、尊贵身份,和阿珩的天定姻缘都令他深深忌惮,他心底深处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阿珩会变心,爱愈重,忌愈重,才酿成了当年的惨剧。
  如果刚才他不信阿珩,究竟会发生什么?
  轰隆隆、轰隆隆——
  雷声传来,蚩尤顾不上再深思盘古灭魔阵的含义,立即收敛心神,快步前行,进入了灭魔阵第四象——灭镜。
  一枚碧青的珠子静躺在巨石上,被重重龙骨链条锁缚,墨黑的雷云如山峦叠聚,压在珠子上方,随着一道又一道的闪电,颤颤巍巍,好似就要砸下来。
  蚩尤迈步飞奔,“阿珩,我来了!”他衣衫褴褛,浑身伤痕,心内眼内却全是欢喜。
  闪电突然增多,就好似无数条金蛇钻出了洞,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地响着,阴暗的天地被映得忽明忽暗。
  无数条金蛇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一起,好似一条在迅速长大的蛇,不一会儿就变成了巨蟒。喀啦啦一声巨响,五雷轰下,水缸般粗的闪电如一条金色巨蟒般击向珠子。
  蚩尤飞身上前,护住珠子。
  轰——
  天雷击打在他背上,他身子痉挛着瘫软在珠子上。
  在天地的雷霆之怒前,即使是神力最高强的神族也不堪一击,只是一下,蚩尤就被打得气息紊乱、灵力涣散。
  天空的雷云又在凝聚第二次更重的击打。
  蚩尤想移动珠子,可珠子如同生长在地上,纹丝不动。
  狂风怒号、暴雨肆虐,蚩尤仰头看向天空,黑色的雷云犹如山峰般压下,金色的闪电,一道道若利剑,逐渐汇聚一处,凝结成一条巨大的金色电龙,照得四野灿如白昼。
  蚩尤若还有半丝理智,就该明白他挡不住这样一下击打。天雷虽厉,却只会轰击魔珠,他若弃珠逃生,完全来得及。
  可是蚩尤不但没有丝毫惧怕,反而狂笑起来,拔出长刀,割开自己的双臂,把灵血注入珠子内,对着苍天,高声咒骂:“她吸血,我乐意给她血,她吸灵力,我乐意给她灵力,关你什么事?谁叫你多管闲事?你敢灭她,我就灭你!”
  天雷轰然击下,道道电光打向珠子,蚩尤披头散发,双目赤红,竟然举起长刀,砍向电龙,不管不顾地和老天对打起来,“反正你这天丝毫没有道理,昏聩无能,我就毁了你这个天道!”
  山峦一般的雷云压下,巨龙一般的闪电击下,蚩尤吐出几口心头血,不惜全身裂亡、魂灵俱灭,凝聚了远超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灵力,刀芒大涨,横亘在天地间,雷云电龙都被逼得速度慢了下来。
  可大势难逆,山峦倾倒般的雷云,巨龙般的闪电依旧缓缓迫向蚩尤,压得赤红的刀光在缩小,蚩尤摇摇欲倒,五官中渗出血来,满面血污,长发飞舞,犹如凶魔。
  “我告诉你,盘古能创你,我就可以灭你!”蚩尤仰天怒吼,拼尽全力,挥刀斩向苍天,金色的闪电巨龙居然被他砍裂,轰然一声巨响,雷云彻底散开,漫天光华大作,无数闪电像流星一般,嗖嗖地从他周身飞过。他的身体被刺得千疮百孔,血落如急雨,带着天地间激荡的灵气打落在珠子上。
  珠子吸足了鲜血灵力,颜色变得赤红,突然砰然一声巨响,红光大作,直击云霄,天地间又是金色,又是红色,光芒闪烁,不能目视,山河摇曳,似乎世界就要毁灭。
  

四.相逢却不识
宫女带着蚩尤走过前殿,指指蜿蜒的山径,“将军沿着这条路走,王姬在前面等您。”
  蚩尤脚步如飞,恨不得立即看到阿珩。
  道路两侧都是凤凰树,树干高大,红色的凤凰花迎风招展,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红色的落花残蕊。阿珩一身青衣,站在凤凰树下,因为树冠浓密,光线明暗不定,勾勒得她的身影异常单薄。
  蚩尤看到阿珩的刹那,脚步突然迟疑了,只觉得心擂如鼓,又是辛酸又是欢喜,两百年来朝思暮想,如今却近乡情怯。
  蚩尤轻轻地走过去,半晌后,才敢出声:“阿珩。”那么温柔,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惊散了眼前的美梦。
  阿珩姗姗回身,看到漫天凄迷的落花中,一个红衣男子站在身后,神色似悲似喜,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满是缠绵炽烈的哀伤和喜悦。
  阿珩笑着点头,“我是阿珩,你就是神农国的蚩尤吧?”
  蚩尤听到前一句,眼睛骤然一亮,光华璀璨,那般真心的喜悦连阿珩都看得心头突突直跳,可听完后一句,他眼中刚亮起的光华随即黯淡,眼中激荡着痛楚,竟然牵扯得阿珩的心都一抽一抽地疼痛。
  阿珩抱歉地说:“我生了一场大病,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听大哥说你和我是旧识,可我实在不记得你了。”
  蚩尤不相信,眼前的青衣女子和记忆中的阿珩一模一样,正是他朝思暮想了两百年的人,是他愿意付出一切换回的人,可两百年后的再相逢,已成陌路,曾经的恩怨纠缠就好似完全没发生过。
  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她忘记他!
  “阿珩,我是蚩尤,是你的……”是你的什么?蚩尤突然语滞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阿珩心中究竟算是什么。蚩尤急切慌乱地说着他和阿珩的一切,说着他们桃花树下的许诺,竹楼中的缠绵……
  阿珩脸颊飞红,嗔怒道:“别说了!我都知道,大哥说了,他说我……说我和你……是情人。”阿珩咬了下唇,“大哥说是你和祝融把我逼落虞渊,是吗?”
  “表面上是祝融的错,其实和祝融无关,全是我的错!”
  “不过大哥说也是你不顾性命地救活了我。”
  蚩尤未说话,只是急切地看着阿珩。
  阿珩微笑道:“你害死了我一命,又救了我一命,我们就算两清吧,从此两不相欠,好不好?”
  蚩尤如遭雷击,心口骤然一痛,神色惨然地盯着阿珩,不敢相信这么冰冷无情的话是出自阿珩之口。
  阿珩笑道:“也许你和以前的那个阿珩真的很好,可我不是她,你和她的事情对我而言就像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我不想背负着她的痛苦而活。苍天给了我一次重生的机会,我想要重新开始。”
  阿珩对蚩尤施礼,“我毕竟已经嫁作人妇,我和少昊都不是常人,我们的婚姻还事关国体,您贵为神农国的大将军,想必也能体谅我的苦衷,以后烦请将军视我为陌路。”阿珩举手送客,“大将军,请回吧!”
  “阿珩!”蚩尤伸出了双手,带着渴望和悲伤,祈求一般伸向阿珩,想再次拥她入怀。
  阿珩挥了下衣袖,火焰冲天而起,隔开了蚩尤和她。
  阿珩后退几步,带着几分不悦说:“纵使我们以前认识,可我已经把话说清楚,还请将军自重。”
  隔着熊熊烈焰,蚩尤悲笑道:“你忘记了,我却还记得一清二楚!”
  阿珩皱眉,甩袖离去,不耐烦地说:“父王说少昊今日会来朝云峰接我回高辛,我还要去收拾行囊,将军自便吧!”
  蚩尤想伸手拉住她,灵随意动,幻出了藤蔓,缠向阿珩。阿珩神色惊慌,踉跄后退,厉声问:“你要做什么?”
  她惊慌的样子好似两百年前,蚩尤心中一痛,灵力散去,藤蔓消失。
  阿珩快步跑着,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蚩尤失魂落魄地站在凤凰树下。
  她忘记了,她都忘记了!
  蚩尤只觉眼前天昏地暗,一切都失去了光彩。
  阿珩忘记了他!
  两个宫女走来,弯身行礼,轻言轻语地说:“将军,大殿下命我们送你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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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夫君少昊
下午时分,少昊到了朝云峰,青阳让宫女去禀告阿珩。
  阿珩磨磨蹭蹭地不肯出去,又是换衣衫,又是检查行囊,嫘祖笑催,“又不是今日就走,明日才出发,你着急什么呢?”
  阿珩出来时,看到青阳、少昊、昌意和昌仆都坐在草地上,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日落,不知道说了什么,一阵又一阵的笑声荡漾在晚风中。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晕染成了橙红色,透着无限的温暖。
  阿珩默默看了一会儿,笑着冲过去,“大哥,四哥,嫂子。”
  众人齐齐回头,少昊站起来,看着阿珩,竟然有几分紧张。
  青阳对阿珩说:“这就是你的夫君少昊,他来接你回高辛。”
  阿珩安静地行了一礼,少昊说:“我听青阳说你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嗯,有些事情记得,有些事情不记得了。”
  “还记得我吗?”
  阿珩抱歉地摇摇头,“我就记得娘和哥哥他们。”
  少昊体谅地说:“那大概是你最快乐的记忆,自然记得牢。”
  少昊和阿珩相对尴尬地沉默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青阳拿着酒壶自走了,昌仆悄悄地拽拽昌意的袖子,也离开了。
  少昊问:“走一走吗?”
  阿珩点点头,两人并肩而行,少昊低声讲着他们在玉山第一次见面的事,又讲了一些阿珩在高辛的生活琐事,阿珩一直默默聆听。
  走到悬崖边,阿珩停住了脚步,少昊也随她站定,一起眺望着最后一抹落日。
  悬崖下,茂盛的葛藤攀着崖壁而生,枝叶纠缠,郁郁葱葱,浓密的绿色中有一角红衣,蚩尤附在藤蔓上,与藤蔓化为一体。
  崖顶的两人尴尬地沉默着,崖下的人屏息静气,只有山风吹着凤凰花簌簌而落。
  阿珩忽而鼻子深深地嗅了嗅,赞叹道:“好酒!”
  少昊笑起来,把酒壶递给她,“这还是你给我的酒方,雌滇酒。”
  阿珩连喝了好几口,才心满意足地把酒壶还给了少昊,一来一往之间,尴尬消失了几分。
  喝得有些急,酒气上涌,阿珩脸颊绯红,头上又落了几片凤凰花瓣,衬得她有了几丝生气。
  少昊不禁想伸手拂去,阿珩下意识地一躲,少昊立即缩了手。
  “对不起!”
  他们异口同声地道歉,又都是一愣,世间哪有这样客气的夫妻呢?
  夕阳已经坠入虞渊,天黑了。
  少昊站在悬崖边,冷风过处,衣袂飘拂,落下的是无限萧索,“阿珩,还记得我们在虞渊内说过的话吗?”
  阿珩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抱歉地摇摇头,“想不起来。”
  “当时,我中了宴龙的偷袭,即将命绝,你明明可以独自逃生,却为了救我,被困在虞渊中。我们俩都以为死定了,临死前,我和你说如果有来世,我们做夫妻。”
  阿珩微笑,“我们现在不就是夫妻吗?”
  少昊摇头,“我们只是无奈地被轩辕和高辛捆到了一起。”
  阿珩默不作声,少昊轻声说:“自从我们走上玄鸟搭建的姻缘桥,不管你我是否愿意,都注定要纠缠一生,如今老天给了你一次来世,也许就是给我们一次机会。你愿意试一下吗?给你我一次机会,做真正的夫妻。”
  阿珩没有回答,凝望着苍茫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昊问:“你还记得蚩尤吗?”
  “不记得了。”
  少昊想说什么,阿珩赶着说:“既然能忘记说明也不打紧,忘就忘了吧!”她笑了笑,盯着少昊,“大哥说我和蚩尤是情人,你介意我和他之间的事吗?”
  少昊道:“当然不会。你我姻缘早定,我若有心,谁都抢不走,是我自己推开了你。”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想做夫妻了?”
  “我……我……新婚时,和你定了盟约,让你做我的假王子妃。”向来从容的少昊竟然结结巴巴,透着紧张,“现在,我后悔了。”
  阿珩盯着少昊,似乎想看透少昊的心。少昊只觉心跳如雷,好像整个天地都在这一刻消失了,唯有眼前的阿珩清晰分明,一呼一吸都撕扯着他的心。
  半晌后,阿珩把手伸给少昊,说道:“那好,我们重新开始,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以后我会做你真正的王子妃。”
  崖下忽有一声急促的喘气声,少昊提掌凝力,却见一只老山猿从崖下掠出,抓着藤条荡到了树上。
  少昊散去灵力,握住阿珩的手,把她拉进怀里,迟疑了一下,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阿珩依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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