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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县长在讲话中,充分地肯定了玉湖坪大队四年来的成绩,他说:“社员同志们,‘时代需要先锋’。据完(我)调查得知,四年来,玉湖坪人‘跟天斗,跟地斗,跟自然灾害斗’,取得了了不起的成绩:新修了二十多条红旗渠(灌溉渠);开垦了一万多亩荒山;新修了十三条机耕道;各生产队新建了规模不一的养猪场,全大队增养牲猪几百头;新增加耕牛一百多头;新建了一个粮食加工厂;改造了几千亩梯地;各生产队造林一千多亩或两千多亩不等;对五保户,率先做到了‘老有所养’。社员同志们,蔫们(你们)玉湖坪,不,是完们(完们)玉湖坪,就是歹个(这个)时代的先锋。”
张副县长停顿了一会儿,环视了一下会场四周后,继续说。“歹是完们县(这是我们县)‘农业学大寨’的可喜成果,歹是完们县(这是我们县)‘人能胜天,人定胜天’的最好见证。歹些(这些)成绩的取得,是与玉湖坪大队几千名社员同志们的‘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分不开的,是与汤显贵同志带领大队、生产队干部们‘学习《愚公移山》,艰苦创业’分不开的。同时,蔫们(你们)以饱满的革命热情,以昂扬的革命斗志,向人民交了一份满意且完美的答卷。”
社员群众们的热烈掌声,使之张副县长的讲话,不得不再次暂时停下来。
掌声停止后,张副县长接着说:“当然啰,玉湖坪大队,在滚滚向前的革命征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说,‘显贵分粮案’,就是一个实例。”
张副县长说到这里,社员群众们的情绪,开始躁动起来。下面开始议论纷纷,闹哄哄的。一位白发苍苍,年龄在八十岁左右的老人,竟然用沙哑地声音,像喊口号似地喊道:“显贵书记无罪!”、“显贵书记是完们(我们)的好书记,放心的当家人!”
大家未等老人的沙哑声音落音,不约而同地跟着喊起来。
张副县长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副县长。他微笑着,很镇定地说:“社员同志们,‘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显贵分粮案’,在社会上引起了一定的反响,众说纷一。为还事件一个真相,给当事人一个公正的评价,公社、县政府相继成立了专案调查组。调查组的同志们,经过几天几夜的奋战,事实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张副县长停顿了一会儿后,接着说“社员同志们,报告大势(大家)一个好消息。‘显贵分粮案’,地委主要领导于今格儿(今天)早些格儿(早晨)报请省委同意,并作出了“两个要求”的重要批示。要求专案调查组,在务实调查的基础上,连同蔫们(你们)刚才格儿(刚才)的联名信,一起呈交给县革命委员会常委会。要求县革命委员会常委会本着‘实事求是’和‘批评教育’的原则,认真地处理好‘显贵分粮案’。社员同志们,歹(这)是不是一个好消息?”
此时,会场上像炸开了锅,一片欢呼。
社员群众们,个个就像自己得到大赦一样,脸上乐开了花。一些青年人,情不自禁地抱着身边的人转起圈来。
“显贵分粮案”,虽然暂时没有结案,但最终的结案方向已经十分明了。对玉湖坪人来说,这样的结果,就是他们最大的喜事。
憨厚、朴实的玉湖坪人,他们心里想的是:只要显贵书记不坐牢,他们就不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否则,只要拿上饭碗,就会觉得愧对显贵书记;只要显贵书记不被免职,玉湖坪大队那些“缺衣少粮”的日子,就成了历史,永不复来。
正在大家欢呼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满目含泪,颤巍巍地走到张副县长面前,弯膝长跪而谢之。
第八十四章()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对张副县长千恩万谢道:“谢谢大领导,谢谢大领导。”
张副县长弄得不知所措。赶忙弯下腰,双手扶起老人,说:“老人嘎(老人家),蔫歹是搞么得哈(你这是做什么啊)。蔫老人嘎(您)在折完(我)的寿哈(啊)。”
老人说:“自古以来,民跪官是纲常,不折寿的。绛蔫歹样(像你这样)的好大官,天老爷一定会保佑蔫(你)长命百岁。”
“蔫老人嘎(您)有么得事儿(什么事)需要完(我)替(去)做么(吗)?”张副县长问老人。
老人摆摆手说:“没得么得事儿(没什么事),完(我)是感谢蔫们(你们)不撤显贵书记的职哒(了)。”
张副县长这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长声地“哦……”了一声。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是马鞍子生产队的“五保户”陆天发,八十二岁。虽然已是身形佝偻,老态龙钟,走起路来,颤巍巍的。但是,他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菊瓣一样灿烂、绚美。
张副县长紧紧地握住老人那双干瘪的手,感叹万千地说:“显贵书记他,值得蔫老人嘎(您)歹么(这么)一跪么(吗)?”
“值得。莫港(说)一跪,就是跪死完(我),完(我)也心甘情愿。”老人陆天发对张副县长说。“显贵歹(这)孩子,心地好善良,是完们(我们)的恩人。他对完们(我们)歹些(这些)无儿无女的‘五保户’,像完们(我们)自嘎(自己)的小孩儿,三天两头地送这送那,洗洗补补……”
张副县长看着老人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不禁心潮起伏。他想,如果显贵书记在平常,对待社员群众只是做做样子,就不可能有八十多岁的老人,长跪在自己的面前这一场面。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即使别人说破大天,他也不会相信。
张副县长扶着老人回到他原来的位置,说:“老人嘎(老人家),感谢蔫(你)给完们(我们)上了一课。让完们晓等而回乃们替做(让我们知道今后怎么去做),真正地做到‘为人民服务’。”
此时,张副县长感概万千,激动地说:“社员同志们,完(我)真的很感动。试想一位八十多岁的老人,竟然下跪。这一跪,不是为了自格儿(自己)而跪,而是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基层干部而跪。就是这一跪,干群关系,跪出了人间的真情与大爱。为完们(我们)专案调查组客观、公正地评价显贵同志,起到了指导性的作用。”
“物随心转,境由心造。”张副县长的讲话,拨开了缠在玉湖坪人头上的乌云。会场上,再次出现欢跃的场景。
专案调查组离开玉湖坪大队的第四天,显贵与公社黎友盛书记、王仲漾社长和驻点干部唐典祝副社长回到了玉湖坪。
……
自“显贵分粮案”那件事后,显贵更加珍惜乡里乡亲间的情谊,更加体恤和关心社员们的疾苦。
他认为,乡里乡亲之间,是一种割不掉,斩不断的亲情一般的情缘。为此,只要哪家有个困难,谁人有个三病两痛,只要他知道了,他一定会亲自登门帮忙解决。在他心里,玉湖坪大队几千社员群众就是他显贵的亲人,他的兄弟姐妹。久而久之,他的无私奉献和一名大队干部的强烈责任感与责任心,更加赢得了人们的尊重和敬仰。同时,也渐渐地形成了一种无形的力,这种里,就是坚不可摧的凝聚力,奋发向上的正能量之力。
显贵想:今天怎么啦?自“分粮案”后,已经有了四年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大队会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他站在大门口,犹豫了好一阵后,走进大队部。
第八十五章()
显贵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心态后,走进办公室。
他像往常一样,先打扫卫生,再倒上一杯茶,然后坐下来,看公社下发的“农业学大寨”简报,及各个生产队上报的有关劳动、生活情况汇报。
“报告!”忠南队长站在显贵办公室门外喊道。
忠南队长是朱家坪生产队的队长。除此而外,他还有一个职务,玉湖坪大队的文书。他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闪动着一对精明、深沉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不时漾着令人目眩的笑容。发达的肌肉,结实的身子骨,和面部完全不相协调。用健壮而英俊的庄稼人来形容他,一点也不为过。
“进来!”显贵对忠南招招手说。
“忠南,有么得(什么)事吗?”显贵微笑着问忠南说。
“汤书记,完(我)今格儿(今天)有个(有件)重要的事,要给蔫(你)报告。”忠南表情严肃地说。
“哈……哈……哈……”显贵大笑着说。“忠南,蔫今格儿(你今天)是在跟完(我)演戏吧?瞧蔫(你)乃(那)神情。”
“真的很重要。”
“么得(什么)事,蔫港吧(你说吧)。”
忠南嗫嚅道:“事情是歹样(这样)的……”
“港哈(说啊),乃们回事儿(怎么回事)?”
“有人港蔫(有人说你)跟(和)梦华妹子有作风问题。”忠南硬着头皮说。
“哈……哈……哈……”显贵又大笑起来。
“汤书记,蔫晓等哒(你知道了)?”忠南疑惑地问。
此时,忠南队长疑惑不解。心想,显贵书记今天怎么了?干部的作风问题,可不是小事。大可以拘留,小可以免职,而他却笑得起来。忠南转念一想,是不是显贵书记早就知道了?如果这样的话,生产队的几个队干部就成了冤大头,昨晚为这件事,商量去,商量来,整整一个通宵,硬是没有合眼。
“忠南啊,蔫(你)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儿,显贵完(我)希望蔫(你)能改一下。”显贵书记微笑着说。
“乃(哪)一点儿,请书记明示。”忠南急切地说。
“凡事不要较真。尤其是对自格儿(自己)不理的言行,更要看得开,看得远一些。也就是港(说),人要大度点儿。乡里乡亲的,开个玩笑,取个乐,不要替(去)跟人嘎(和人家)计较。”显贵说。
“嗯。”忠南点头道。
“完昨晚些格儿(我昨晚)摔倒水库沟里替哒(去了)这件事,完(我)相信成均和喜二姥是纯粹为了取乐,没有别的意思。”显贵书记微笑着说。
“汤书记,蔫晓等歹个事哒(你知道这件事了)?”忠南疑惑地说。
忠南心想,昨晚算是白熬了一个通宵。
“哈……哈……哈……”显贵又大笑起来,说。“他两在完们(我们)生产队最集中的地方,又时说又是笑地搞表演,乃个不晓等哈(谁不知道啊)?”
忠南队长心里有些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只见他把眼睛睁得很大、很大的,惊愕道:“啊——,完(我)乃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其实,成均和喜二姥两个,人还是相当不错的。为人也很仗义,心地也很善良,说话比较幽默,做事还是算个认真的人。”
“汤书记,蔫(你)看人的眼光独到。忠南完(我)不想服蔫(你)都不行。”忠南说。
忠南队长说这句话,可不是为了恭维显贵,他说的是心里话。
“完们换位想哈(我们换位想想),一个二、三十岁的大小伙子,家里没得个堂客(老婆)管着,能在家里待得住嘛。”显贵微笑地说。
“是哈(是啊)。换作完(我)也一样。”忠南想了想说。
“他两个懒,也是歹个(这个)原因。”显贵书记继续说道:“他两昨格儿(昨天)乃个(那个)表演,纯粹只是哗众取宠,完(我)敢断定,他们没有任何恶意。既然歹样(这样),又何必替(去)小题大做,搞得大家心里都不舒服。忠南,蔫港(你说)是吗?”
“是,是啊。”忠南像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说。
“再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没有乃(那)回事,怕么得哈(怕什么啊)?”显贵书记很坦然地说。
“嗯。完们(我们)大队的单身汉们,都娶到堂客(老婆)哒(了),他两个无论相貌和家庭条件,都不错。可是,就是找不到一个堂客(老婆)。”忠南若有所思地说。
“眼光的问题。”显贵书记说。
“眼光问题?”忠南惊奇地问道。
“是哈(是啊)。他们看得上的,人嘎(人家)姑娘看不上他们;人嘎(人家)姑娘看得上他两的,他两却看不上人嘎(人家)。这不,就成了‘高不成,矮不就’。”
“也是哈(啊)。”忠南点头道。
两人正说在兴头上,忽然,从门外传来一声“咳”地咳嗽声。
第八十六章()
显贵和忠南站起来,快步走出办公室,毕恭毕敬地说:“老太爷,蔫(你)来啦。”
“咳……咳咳……”
朱老太爷朱熙忠咳嗽了几声,算是回答。
“是乃阵风(那阵风)把蔫老人嘎(您)给吹来哒?”显贵对朱熙忠说。
“忠迟,蔫(你)进来吧。”朱熙忠对门外的忠迟喊道。
“哎,完(我)来哒(了),朱嘎(朱家)老太爷。”
说话间,老实巴交的忠迟,蹑手蹑脚地走进大队部。
“忠迟大叔,蔫歹是干嘛哈(这么小心干什么啊)。”显贵对忠迟说。
成均的爹忠迟,由于多年操劳,手背粗糙得像块老枞树皮,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手心上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流水般的岁月,无情地在他那绛紫色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皱纹。他那曾经乌黑乌黑的头发也变成了灰白色。他身穿一套的青布衣,头上戴着一顶旧黄色军帽,腰上斜插着旱烟。
“怕蔫哈(怕你啊)。哈……哈……哈……”
“放肆!忠南,蔫(你)也太放肆哒(了)!”朱熙忠对忠南队长说。
忠南今天也是活该找骂。在忠迟原来做谷家塔生产队长时,忠南和他开玩笑惯了,每次两人一碰面,不分场合地就会开起玩笑来。此时,老朱家的祖宗朱熙忠就在身边,他竟然自顾地找忠迟开起玩笑来。
“太爷爷,对不起,重孙完(我)和忠迟哥开玩笑惯了,见着他就像奚落他几句。”忠南赶忙赔礼道歉道。
朱熙忠,在老朱家健在的老人中,年龄最大,辈分最高,德高望重。平日里,除了宝宝(鹰儿)敢在他面前转来转去,或抓他的白胡子,或在身上爬上爬下外,其他族人,在他的面前,无论是站着,或是坐着,都是循规蹈矩的。就连朱家坪生产队,两个曾经爬过雪山,过过草地的老红军战士,在他面前,也是规规矩矩的。从来不敢高声大嗓,更别说放声大笑了。
“还有理是啵(吗)?”
朱熙忠生气了。说着,就举起他手中的烟杆,欲将砸下去。
“老太爷,蔫(你)莫生气。”显贵劝道。
“老朱家的人,不懂得尊重人,就该打。”朱熙忠生气地说。
“太爷爷,完(我)错了,保证而回(今后)不再乱开玩笑哒(了)。”忠南队长恳求道。
“老太爷,蔫(你)千万莫生气。完们(我们)歹些(这些)做晚辈的,个个希望蔫(你)快快乐乐的,幸福地安度晚年呢。”
显贵书记一边劝着朱熙忠,一边扶着他进办公室。
忠南和忠迟跟在后面,也走进了办公室。
显贵向忠南使了个眼色。
忠南会意地从茶桌上拿了一个杯子,反复地洗了几次,泡上茶,双手递给朱熙忠,说:“太爷爷,蔫老人嘎(您)请喝茶。”
朱熙忠瞟了瞟忠南说:“真的记住哒(了)?”
“太爷爷,记住哒(了)。”忠南谨慎地说。
朱熙忠接过茶杯,说:“站一边儿替(去)。”
忠南老老实实地站在旁边去了。
他的这次毫无忌惮地大笑,后来,成了显贵书记和他开玩笑时的话柄。
“老太爷,蔫老人嘎(您)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格儿来(今天来),有么得(什么)事?”显贵书记说。“其实,大可不必蔫老人嘎(您)亲自来,带个话过来就行哒(了)。”
“歹个事儿(这件事)很严重,完(我)不亲自来,带个口信未必能搞成。”朱熙忠说。
“是么得事儿哈(什么事啊)?歹么(这么)严重的。”显贵惊愕道。
“完(我)想,忠南来蔫(你)歹里(这里),也是为了歹个事儿(这件事)吧?”朱熙忠说。“忠南,蔫港哈(你说说),是不是?”
“是,太爷爷。”忠南唯唯诺诺地说。
其实,忠迟一进门,显贵就明白了朱家老太爷亲自来,为了什么事。但是,为了给老人家面子,他故意装出不明白老太爷来的意思。
“显贵书记,蔫(你)准备乃们(怎么)处理?”朱熙忠问显贵。
“大家都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乡邻乡亲,处理么得哈(处理什么啊),完(我)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显贵对朱熙忠说。
朱熙忠看了看显贵,赞许地说:“嗯。蔫(你)歹个(这个)孩子,有容量(有心胸),而回(今后)是搞大事的人。”
“忠迟哈(啊),蔫(你)听到了啵(吗)?”朱熙忠对忠迟说。
“听到了,听到了。朱嘎(朱家)老太爷,谢谢蔫(你)和书记。”忠迟连声说道。
显贵看了看朱熙忠,惊呼道:“老太爷,蔫(你)的胡子乃们(怎么)搞的?”
朱熙忠大笑道:“昨晚些格儿(昨晚),被完(我)家玄孙……”
没等朱熙忠说完,显贵书记和忠南队长一字一句地、齐声说:“宝——宝——给——烧——的!是与不是?”
朱熙忠笑道:“除了歹个(这个)小魔王,乃个敢哈(哪个敢啊)。哈……哈……哈……”
接着,朱熙忠讲起昨晚的事来:昨晚,宝宝溜到朱熙忠家。见我躺在床上,他就一个人玩起来,把灯吹熄了,再点燃;点燃了,又吹熄……他就这样反复地玩着。几包火柴,被他全部玩完了。
后来,没有火柴玩了,他就拿着灯,玩起我的胡子来。不料,手一晃动,竟然把煤油灯的灯罩给晃掉了。接着,他把煤油灯一偏,就把我胡子给点着了。
在当时,若不是忠迟两口子来找朱熙忠,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