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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下头问怀里的则林:“则林,要跟小姨回家吗?”
则林似乎思忖了片刻,抓着她的手指奶声奶气的说道:“要……姐姐……玩。”
对面的盏云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却偏偏还要挂着笑脸:“则林,你不想念你的玩具汽车吗?跟我回家,就可以见到妈妈和玩具汽车的哦!”
则林苦恼了一会儿,终于撒开了手,朝着盏云道:“姨……抱。”
则林都同意了,莫绛心只得点点头,盏云会意从她手里接过则林,抱在怀里,怀里少了一个温暖的小东西,她有瞬间觉得有些空空的。
“那少奶奶我就先带则林回去了。”
可在盏云怀里的则林还在两只手朝着莫绛心闹腾,似乎有些不舍。
莫绛心笑:“则林,下次姐姐再去你家找你玩。”
则林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她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唇角的笑意却渐渐消散了,孙母,李妈,则林,盏云,她一上午碰到的每一个人背后都似乎有着秘密。
一滴冰凉的水滴滴到她的手臂上,她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原本炙热闷热的天气有了一丝凉意,黑云笼罩着这静谧的园林,怪石嶙峋的假山和朱红的回廊显得有些狰狞,她唇角无意识的溢出呢喃:“要下雨了。”
她疾步走向回廊,刚入回廊,转瞬间大雨倾盆而至,所幸去往莲说的路上都是这样曲折的波形廊桥,倒不至于她淋成落汤鸡的去吃饭,失了礼数。想着想着却忘记自己在亭子里的一件外套还在那里,她急匆匆的走过拐角,却未发现有人撑了一把伞,手里正握着她遗落下来的外套。
刚至莲说厅门口,已经有佣人过来接过她的包,递给她温热的毛巾擦手。
她边走边入内屋,绕过厅内右侧的屏风,穿过门洞进入侧厅,一张柏木雕花八角桌旁已经围坐了一圈人,座上席的老人已经眼精的瞥见了她。
“小丫头果真是来了,还以为是许墨骗我非得让我从拙政园大老远赶过来吃一顿饭呢。”
众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孙母帮孙老布菜的手也停了停,带着笑意说道:“早起听说孙媳妇要来,老爷子精神可不是好了一大半,连小咕都没来得及喂就赶到了莲说,现在倒怪起我骗您来了。”
“来,弯丫头,坐到我旁边来。”
莫绛心一手放下毛巾,走过桌旁,到了孙老特地给她留得位置旁坐好,她抬眼看了一众人,倒是全部都是眼熟的,左侧是孙母,秦峻,秦子棠,右侧则是孙思维,她微微颔首报以歉意:“园子太大,风景太美,倒是走迷了眼耽搁了些时日,诸位见谅。”
“说话倒是伶俐,规矩都是讲给外人听的,你不必太过拘谨,我们也才刚开席,你来得并不晚。”孙母接话道。
“无规矩不成方圆,上次在三里苑不过匆匆见过一面,今日来得匆忙,未来得及把主宅里的老一辈都拜访到,我已十分愧疚,他日定一一拜访。”
众人忙不迭的客气相回,好一副大家其乐融融的模样。秦子棠坐在一旁这样想,几乎就要冷笑出声。
“子棠,你的婚宴筹备得怎样了?”上方的孙觉冷不丁的开了口。
秦子棠回过神,放下碗,恭敬的回道:“已经在筹备中了。”
“已经和林老谈好了时日,预定于下月初八。”秦峻在一旁补充道。
众人皆道恭喜。莫绛心却不免疑惑,下月初八,不过一个不足,她竟都未听他提及,她抬眼打量了一眼秦子棠,发现他只是带着笑意回敬众人,再看他的手指,捏在杯沿处的指尖已经泛白。
他并不开心。
从很久以前莫绛心就知道他这个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只要是他不开心的时候,他的手指就会攥紧一个东西攥得死紧,即使面上依旧带着最灿烂的笑容。
散了席,雨却下得依旧没有停止的趋势,孙母安排着把孙老送回拙政园,秦子棠早就不见了踪影,她想着去明瑟楼的路上大多没有露天空隙,应当不会淋到雨,于是便拒了孙母着人送她回去的意思。
她一人安静的走在长长的水廊上,漫步在亭台水榭之间,九曲回廊绕不到尽头,听着雨打荷叶的声音,一声声都催人入眠。
“还以为你预备让我等上一小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调侃的声音。
莫绛心停下脚步,抬眼望去,烟雨迷蒙中,秦子棠穿着宽大的毛衣撑了一把黑蓝格子伞站在不远处的回廊拐角看着她,唇角都是带着青草温暖的笑意。
这幅样子倒是有些像他们在伦敦的家的时候,她总是一个人闷声不响的出去,每每回来他总是坐在沙发上或亲自去接她,一边嫌恶她的时间概念却又一边固执的等她回来。时间转了一转,他们现在身置S城,却是有了些物是人非的意思。
她走近他,才看清他的脚上全是泥泞,衣角都有些湿。
“你从哪里来?”
他手遥遥一指,指了远处隐藏在阁楼水雾中的边檐“喏,我住在那里。”
散了席不与她一道走,偏偏从那里绕了大半个西园来这里候着她,大约是为了避嫌,自打他回了S城,直至现在她惊觉她已经不太认识秦子棠。
那个外界听闻脾气暴戾,手腕凌厉的孙家二少,那个即将执掌孙氏的天子骄子,怎么都与现在站在她面前的一般心性的少年无法重叠到一起。不过是换了一座城市,她万万没想到竟令一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数,她太介怀孙怀瑾的事情,总是忽略了他,却不想他现在站的位置和从前的孙怀瑾是一样的。
站得高,所以愈显孤独。
而他呢,看着面前眉如远黛,眼若星辰的女子,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刻骨的苍凉,变得柔软,温暖得不像话。
他狼狈的别开眼。
已经多久没有见过她了,自打她和孙怀瑾结了婚,他见她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每每见她,她都在那个人的怀里笑颜如花,她已经蜕变成这世间最平常的女子,会哭会笑会生气会皱眉,明明已经丢失当年见她第一眼就被她独特的气质吸引的地方,可是这个女人的身影,笑貌仍旧在他心里愈发清晰。
到底心有不甘。到底沟壑难平。
“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她不经意的问道。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伞柄,有些局促。
自己在干些什么,今早听闻她要来,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都在叫嚣,令他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见到她,却为了避嫌不敢与她讲话,却又眼巴巴的就这么绕了大半个西园赶来见她一面。
他想说,真的没有什么事,只是想见你一面,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可是连这样平常稀松的对话他都已经失了资格。
“还你这个,你落在亭子里,我刚巧路过。”他伸手递给她她遗落的那件外套。
“呀,我还以为找不着了,谢谢你,子棠。”
秦子棠看着她长发温柔,与他说话平常如初的模样,却想自己的患得患失,一股子恼怒便变成了倒刺,话也不经思考:“你为什么不问我?”
她手一顿,抬眼看着他,他黑色的瞳孔里清晰的倒映着她的影子,她脸色一正:“秦子棠,你已经不是小孩子。”
话一出口,她自己倒是有些愣住。
那次在临江阁吃饭的时候,她和孙怀瑾一道,遇见秦子棠,孙怀瑾就是这样劝她:“秦子棠不是小孩子,他总会明白这些道理的。”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根本听不进去,一味只是以为他抱着事不关己冷眼旁观,现如今想来,他是洞悉了终有一日的这个日后。
她继续说道:“我早与你说过,拥有一切权利、地位、金钱都算不上什么,寻求一个真心待你好,你也爱着的人却并不容易,我只是一介女子,这样的想法在你听起来不过是风花雪月的浪漫一场,我也是真的希望你能遵从自己的心,可我也知道你所追求的与之背道而驰,所以,子棠,我不会再要求你按我的想法生活,现在想来许是我太过自私。”
“关于你为什么和林家联姻,你为什么在今早阻止吴雍杀我,还有冠于我父亲之名的那个人真正的心思究竟是什么,我什么都不会问你,这其间种种我更不会参与,我来这里自有我的目的,你也不必因为我为难,容之待我很好。路是你自己选的,日后我们还是少见些面,你我身份在那里,总要避嫌,由衷希望你日后得到的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莫绛心收紧了手指,正准备离开。
“等等。”
她脚步一顿,手心里被塞进来一柄温热的伞柄,她往下望,发现是秦子棠刚刚撑的那一把。
“出了回廊,到明瑟楼那一段中间还有些露天的花丛要走,路上泥泞难行,小心些。”
她眼眶一热,险些就要落下泪来,再回过头时,秦子棠已经走远,萧索的背影在蒙蒙细雨中逐渐消散。
挺直了背,撑了伞慢慢走出回廊,雨势不减,眼前树上的成片成片的白玉兰开得正盛,玉兰的香气混合着泥土的芬芳,芳香袭人。她站在玉兰花丛中,挺直的肩膀这才颓下来,心里有难言的苦涩,她知道她说的那一番话有多伤人,今日与他划清界限,不过是为了让他能毫无顾忌走得更远,让他们相互之间不再为难。
今日绝别,不过是为了明日能更好的相见。真的是再一次失去了家人吧。
“弯弯。”
像是从广阔亘远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雨中听得不真切,可她偏偏能从繁杂喧嚣的声音里辨别出他的来。
她的手指有些颤,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猛得抬起头,那个颀长的身影立于花丛,整整一园的白玉兰都瞬间黯然失色,天地广袤间,她只看得见他的眉眼,听得见他的声音。
她扔了伞,雨水瞬间浸湿衣衫,顾不得,疾步走向他,不管他已经急忙迎身过来,生怕她摔倒,不管脚步带起的泥泞。
三步,两步,一步……直扑进他怀里,温暖的体温和清冽的竹香一瞬间熨平了她所有的不安与落寞。
“你还好吗?”巨大的冲力使孙怀瑾倒退一步,他急忙问道,生怕她哪里磕到碰到。
她声音终至哽咽:“我很好,没有比现在更好的。”
……
作者有话要说:
☆、试罗香
入了明瑟楼。
她话都未来得及说,他就已经黑着脸把她推进浴室,待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那人的踪迹。
她这才看清这屋子的陈设,明瑟楼只余得三层,一层大厅会客,二层是居室,三层倒未上去,她现在正在二层。
房间当中东墙放着一张花梨檀木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西墙挂着书画,一张紫檀木精雕大床至于屏风帷幔后,房间里有香炉却没有焚香,经过明瑟楼的那片广玉兰的香气已经充斥在整间屋子里。她走至窗边,镂空雕花的窗户推开入眼便是成片悠远的竹林并立,沁人心脾,竹林里似乎有一所隐藏的房子。
窗边有一张跟家里摆放的檀木榻竟是一样的,铺着厚厚的羊绒毯,明明是住人的房间,可这里给她的感觉总显得太过清冷,没有人气。
“阿嚏!”她莫名打了一个喷嚏。
“还不把窗户关上,不怕感冒吗?”一声责问打断了她的臆想。
她悻悻的把窗户关上,缩回檀木榻上,用羊绒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孙怀瑾皱着眉,走近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把她湿的头发从毯子里捞出来,用干毛巾擦干,从头到尾都未再与她说一句话。
余怒未消,又添一笔,她想现在她大概真的是把他惹毛了。
她偷偷从羊绒毯中伸出手,试探性的拽了拽他的衣角,见他没反应,所幸整个人都往他身上靠,拿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蹭他的下巴,像极了一只懒散撒娇的猫。
嘴里还在不停的嘟囔:“不要生气啦,容之,那啥,我真的错了,真的……”
孙怀瑾一手把她的头固定好,把她与自己隔开距离,一手继续替她擦头发,半响,他把毛巾往木案上重重一放,虽未发出声响,可她仍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错在什么地方?嗯?”他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一副质问的姿态。
她叹了一口气,看来是逃不过了,半响倾身,半跪在椅子上,细细说道:“我不该瞒着你一声不吭的就来了这里,不该不接你电话,不该让你担心……”突而她话锋一转,三指指天:“可是,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好不好,真的,我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保护我自己不受伤害。真的。”
“那今天早上的事你怎么解释?”
她一愣,讪笑道:“那……纯属意外嘛,以后不会了。”
孙怀瑾叹了一口气,躬身把她整个人都抱进怀里,头埋在她的发间:“我承受不了那么多意外,弯弯,知道吗?”
她一意孤行的来了这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他的心犹如落入冰窖,抛下所有人疯了一般的冲来了这里,看到他的女孩眉目萧索的回到他的怀抱,他终于体会到了很久都未能体会的到的一种感觉:害怕。
这样一个心智强大冷静自持的男子,在她面前流露出偶尔的一丝脆弱,叫她怎么舍得不爱他。
她温柔了眉眼,手指抚摸他的头发:“我只是在这里住上1个月不到,到子棠结婚的时候我就回去。”
“嗯。”他闷闷的回答道。
大约是知道阻止不了她了吧,她的唇角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突而瞥到房间角落里堆积的行李箱。
“你要搬过来?”她惊诧道。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可是你不是不喜欢住在主宅吗?而且这里隔F&T将近2个小时的路程。”
他斜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费不了多少事,况且你在这里,我不放心。”
“容之,你太小心翼翼了。”她垮了脸,叫嚷道。
“除非你现在跟我回去。”
“休想。”她从榻上跳起来,蹦跶在房间里铺满整个房间纯白的地毯上。
“容之,容之,为什么我都没有看见你小时候的照片?”
“没有。”他望着她,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怎么可能没有,对了,今天我看到了一个还在学走路的小宝宝,叫则林,长得可可爱了。”她翻了翻他案上的纸砚,不在意的说道。
“则林?”
她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孙怀瑾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炸裂,随即却又恢复了正常,她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那小孩儿长得真可爱,其他的话都说不利索,偏偏名字说得清楚。”
“你是怎么碰到他的?”
“在前面回廊拐角的一处亭子里,后来还遇到了他小姨,好像叫什么……对,叫盏云,还说着下次去她们家玩来着,对了,容之,你知道则林家在哪个园子么?”她刻意略去了与孙母站在回廊上看到则林的那一段,不想他太过介怀。
孙怀瑾沉默了半响,抬头说道:“你最好不要去沾惹他们。”
她听见他语气里突如其来的冷意,回过头,却又听见他继续说道:“今早挟持你又被你放走的吴雍,是则林的生父。则林小不会害你,难保他身旁的人不会借则林来害你。”
她当即怔住,哑口无言。
她在明瑟楼里面龟缩了几日,本想着能够打听出些什么,可每日在明瑟楼侍奉的人,不知是受了孙怀瑾的嘱咐还是怎样,除了每日的吃食,基本没人来,来的人口风更紧。
在明瑟楼里翻了半天,奇怪的是竟翻不出任何痕迹,孙怀瑾的那些14岁之前的过往,仿佛全部被人抹去了一样,一丝都查不到,她又没了头绪。
唯一的一丝头绪竟是被一个她不愿沾染的人带来。可是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你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就不会来招惹你。
莫绛心打开门,意外的看见了盏云,就突然间想到了这句话。
“有什么事吗?”
盏云笑得有些拘谨,莫绛心抬眼看了一下在明瑟楼外站着的人,瞬间了然,孙怀瑾不愿她一个人在家里,两人各退一步,便指了些人随时随地跟着她,每个进出的人必定先受一番盘问,特别是秦峻一党的人,例如盏云。
“你先进来。”莫绛心把她带进了屋内,给她泡了一壶玉兰花茶。
“喝一些这个,将开未足,清晨空心采摘的花泡出来的,还不错。”她把茶递至她手边,盏云忙不迭的接过,有一丝受宠若惊的意味。
莫绛心的嘴角隐在杯沿,悄无声息的笑了笑。
装得真像。
“不好意思,少奶奶,这么早就来打搅您,则林在我姐姐那儿待了一夜,一大早哭着闹着非要找姐姐,一帮人劝了好久都不奏效,我姐姐还在病中,腿脚尚不便利,前几日下雨受了寒,我要送她到市里的主治医生那里去,无暇照顾她,您能帮忙代为照顾则林吗?”
莫绛心抿了一口茶,不动声色的说道:“你可以直接把则林带到明瑟楼来,我来照料他。”
“我倒是也想,可是夫人早跟众人放了话,无事不要到明瑟楼里来惊扰您,我就不敢把则林带过来。”盏云无奈道,一番话说到情理中,让人不得拒绝。
莫绛心一愣,却未想到是孙母在中作祟,难怪她来了园子里这么久,人见她都避而远之,大抵是不敢惹这钟大佛。
她笑了笑,搁了茶盏:“好,我随你去,你且先等我,我去换件衣服。”
她缓步上了二楼,唇角的笑意早背过身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二楼,却并不先往衣帽间,反而走到了屋后的窗边,拉开窗,却整个都拉开了,这本是一扇假窗,却是一扇真门,看似二楼是完全封闭的,却有了这一扇门,由窄小的甬道直通后屋,看上去并不是与这房子一同建成,而像是后天加上去的,她有问过孙怀瑾,可他只是告诉她是他住着无聊建着玩的。
她一个字都不信,如果说是他14岁之后建成未免太显多余,他基本不住在园子里,14岁以前,还是个少年的那个时候,他已经心思缜密到建暗道?为了某些不愿告知他人的秘密才建成的吧。
她推开门,屋外站立的人明显一惊,未想到她会从这地方出来,不,应该是未想到除了孙怀瑾之外还有别人能从这里出来。
“我没有太多时间,等会儿我会跟盏云去兰雪堂照顾则林,不出意外应当要待上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