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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七也没在推脱,有了一件干燥的衣服,确实好了很多:“谢谢。”
两个人站在路边打了车,总算是一番折腾,在下午一点多钟的时候回到了孤儿院,而此刻,田七的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院长妈妈,我回来了。”田七敲了敲院长室的门,然后推开了一点,院长转过来看向田七,然后仔细观察了一下她脸上的神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随即院长露出了一个微笑:“嗯,进来吧。”
“那个…”在田七向院长说明灵的情况之前,灵就自顾自地走了进来,院长一脸惊讶,而田七只好尴尬地挠了挠头,“就是说…灵,他要在孤儿院住几天。”
“您就是院长吧,”灵有些新奇地环顾了一周,“您好,我是灵,接下来的几天就要麻烦您了。”“喂,”田七捏了灵一把,小声道,“院长妈妈还没有同意呢,你自作什么主张。”
没想到,院长笑得更开心了:“哎,上次跟你说应该找个男朋友,没想到这么快就带回来了,嗯,真得也真清秀啊。”田七连忙摆手,耳朵尖都快冒烟了。
“院长,您误会了,我和七七只是普通朋友罢了,”灵把话题接了过去,田七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刚好来孤儿院做几天义工,就拜托田七带我过来了。”
院长刚刚也只不过是在开玩笑,看见田七的样子,噗嗤一乐,然后摆了摆手:“你们俩个先去吃饭吧,七七,你给灵找个空房间,让他暂时住在那里吧。”
然后就在田七和灵一起把田七隔壁的一个房间整理好之后,田七奔波了一天,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向床上一倒,就睡着了。
田七是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醒的,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田七揉了揉蓬乱的头发,踩着拖鞋走到门前:“来了来了。”伸手打开门,田陌陌又一如既往地撞到了田七腿上,田松在后面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骂了一句:“笨蛋陌陌。”
田七打了个哈欠,把田陌陌抱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开玩笑道:“陌陌最近胖了点啊,诶,好像还长高了一点,在这么下去,姐姐就抱不动你了昂。”田陌陌却没有在这个上面多做纠结,而是皱着眉头问田七:“田七姐姐,隔壁来了个陌生哥哥啊。”
陌生哥哥?田七有那么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大概是睡糊涂了,田松立马解释说:“我们刚刚想在玩捉迷藏的时候藏到隔壁屋里,但是进去竟然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大哥哥。”
长得很漂亮…是灵吧,田七正这么想着,门就被灵给推开了,他看着田七怀里和身边的两个小家伙,委屈道:“你们两个小家伙怎么一见着我就跑呢?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田松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好像比小孩子还委屈的奇怪大哥哥,田陌陌则是盯着灵一会,眨巴眨巴眼睛,用软糯的声音开口:“大哥哥,我叫陌陌。”
田七有些无奈地看着灵,有的时候灵的表现更像个孩子,只好开口介绍道:“这两个小家伙,小一点的是田陌陌,大一点的叫田松。”随后田七蹲了下来,拍了拍田松的小脑袋,让他放松下来:“这个大哥哥叫灵,是个好人啦,田松不要紧张。”
“你好。”田松终于妥协了,僵硬地开口。
“嗯嗯,你也好。”灵笑着蹲下,伸出了一只手。田松在再三犹豫后终于决定伸出手,和灵握了一下,很快又松开了。灵却没有丝毫受到田松的影响,笑眯眯地站起来打量着田七的房间。
“哇,七七,你的房间墙上的向日葵好漂亮啊!”
“当然了,这个是我和小朋友一起给姐姐画的。”田陌陌有些骄傲的拍了拍小胸脯,“因为田七姐姐像向日葵一样阳光。”
“诶…”灵看向田陌陌,过了两秒,凑到田陌陌面前,“陌陌,你画的真好看,可以明天也给我画一幅吗?”
“喂…你就住几天,画什么画…”田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田陌陌拽住了袖子,抬起小脸看向田七:“田七姐姐,我也很想画…就是画一面墙而已…院长妈妈不会生气的啦,而且大哥哥也很想让我帮他画。”灵很配合的点了点头,和田陌陌一起看向田七。
田七被看得发毛,扶了扶额,最终还是同意了:“真那你们没办法。”
“噢耶!”田陌陌伸出小小的手掌和灵击了个掌。
田七看着灵开心的样子,也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他像个孩子一样,不是吗?”说话的是田松。田七用手指点了一下田松的额头:“就你懂得多,小机灵鬼。”
很快就到吃晚饭的时间了,每当这个时候,总是田七他们最忙的时候,因为许多小孩子吃饭都不老实,这里拨一下,那里戳一下,还会挑食,这都要田七和义工们一个一个看着他们每一个孩子吃好了,才能放心。大一点的孩子,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尤其是上了小学之后的孩子们,就省心多了。
令田七没有想到的是,灵和孩子们玩了一会就熟了,孩子们好像也没有把灵当成外人,有些调皮的孩子甚至把汤汁抹到灵的脸上,而灵好像也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把孩子的手擦干净,督促他继续吃饭。
灵这个男孩,全身上下到处都是谜,比如说他所说的火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也不清楚;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在墓园里游荡;还有,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情绪究竟来自哪里。
他看起来没心没肺,天真得好像个孩子,但是又好像不是,田七虽然不想要深究,但还是会想到这些问题。
有了灵的加入,田七和义工们也能更加轻松一些了,很快就结束了吃饭时间,小一些的孩子们被义工带回活动室玩一会玩具,听几个睡前故事就要睡觉了,而大一些的孩子就要去统一的自习室里面写作业了,当然,田七和几个义工也会在那里看着孩子们。
要去做作业的孩子,年龄也参差不齐,从六岁到十六岁,而田松就是这里面的一个,而田陌陌则是要与田松分开的。
“田松哥哥过来和我们一起玩吧,你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和我们一起玩了。”田陌陌拽着田松不让他走。
田七注意到了角落里面的动静,一面觉得好笑,一面又觉得两个人很可爱,就走了过去,摸了摸田陌陌的小脑袋:“怎么啦?”
“田松哥哥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跟我们一起去活动室了,现在我要他去活动室,田松哥哥也不干,他是不是讨厌我了?”田陌陌说得很委屈,眼睛里都能看见水光了。
“我…我没有讨厌你。”
田七算是明白什么意思了,两个小家伙关系很亲,不想分开了,就笑着安慰说:“陌陌,田松哥哥过完这个夏天,就要去上小学了,如果现在不去学习的话,功课就会跟不上,陌陌想要田松哥哥挨老师的批评吗?”田陌陌摇了摇头。
田七捏了一下田陌陌的脸蛋:“陌陌还是懂事的孩子,那就让田松哥哥去学习好不好?回到房间里你们两个还可以玩的。”犹豫了一下,田陌陌还是点了点头。
解决好了这个问题,田七就带着田松来到了自习室里,推开门,灵竟然已经在自习室里了,他正握着一个和田松差不多大小的孩子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写毛笔字。田七很好奇,灵竟然还会写毛笔字?田七拉着田松走到灵的身边,把脑袋凑了过去…
好家伙,灵还真的会写毛笔字,而且写得相当不错,字如其人,清秀硬朗,由于是握着孩子的手,小孩的手有一些抖,但还是没有太影响灵写出来的字形。
这下田七也放心了,跟灵一起辅导起这些小一点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第四章
嘘,给我一个微笑4
“大哥哥,陪我们玩一会吧。”田陌陌拽着灵的衣角,灵的个头很高大概有一米八出头的样子,小家伙很艰难地伸着手,才揪住了稍微靠上一些的位置。
这是灵跟着田七一起,在孤儿院住下的第二天,刚照顾完小家伙们吃完早饭,灵就被小孩子们团团围住,孤儿院里的孩子不是很认生,加上灵平时就是个好脾气,性格又有点孩子气,很快就和一帮小孩打成了一片,颇有种孩子王的感觉,速度之快,令田七惊叹不已。
灵蹲下身子,挠了挠头,对着田陌陌说:“咦,陌陌不是昨天才说要给我的墙上也画画吗?”说完了,灵还拿眼睛瞟了瞟田七,然后接着说:“不公平哦,田七屋子里的向日葵那么好看,我的屋子里却是光秃秃的一片墙呢。”
田陌陌仰着小脸想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对灵说:“当然了,我肯定会履行诺言的,我可是男子汉呢,说话绝对算话!”然后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田松,双手合十,说:“田松哥哥来帮忙吧,你画画最好看了。”
田松不以为然地看了田陌陌一眼,但还是转过身,对着身后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说:“可以请大家跟我们一起画吗?一面墙很大,我们两个人画不完。”
田陌陌眼睛一亮:“还是田松哥哥聪明,不然要画到什么时候。”
田松很傲气地抬了抬下巴,那样子真像是在说,那当然。
田七抿嘴一笑,这两个小家伙真是孤儿院里的一对活宝,随后又看了灵一眼,他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的啊?不是说好了卖火柴的么,怎么倒是和周围的人混得那么熟?
最终决定,孤儿院里面八岁以下的五个孩子跟着去灵的房间里画画,而就在田七思考有关于灵的这些问题的时候,灵和五个孩子已经簇拥着走向他的房间,田七这才反应过来,在后面喊了一句:“喂,你们颜料和笔都没有拿,怎么画啊?”
灵这才停了下来,田七伸手直接给了他一个爆栗子:“你能不能稍微有一点大人的自觉啊。”
“抱歉抱歉啦,咱们两个去拿颜料,然后让孩子们自己搬几个凳子过去,省的高的地方他们够不到。”不知怎么的,虽然与灵认识的时间只有短短一天,但是他身上似乎有一种莫名的亲和力,让田七有一种与他已经认识很久了的错觉。
最后,五个小朋友决定搬三个凳子去,而灵和田七则去美术室取一些画画用的工具。
美术室里面没有人,几张彩色的长桌,后面是一个很长的架子,架子里面隔着小朋友们的作品,而架子后面则是被隔出了一个类似杂物间的地方,里面堆满了各种颜料,笔,和纸张。
“墙上画画的话…丙烯颜料应该就可以了…”田七一边嘀咕着,一边寻找着杂物间里的丙烯颜料和画笔。“丙烯颜料么…”灵显然听到了田七的话,也跟着帮忙找起来,“诶,我找到了,好像这里几罐新的呢。”
“可是好高…”灵仰着头看着架子最上面的颜料,虽然说他如果努努力应该可以够到,但是由于底下的杂物太多,很容易就会把其余的东西弄倒,那就得不偿失了。
田七走到灵的旁边,看了看上面的颜料,然后说:“没关系,这里好像有梯子,我找一下,我扶着你上去。”
过了一会,田七找来了梯子,然后灵颤颤巍巍地站了上去,没办法,杂物间里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又是画架,又是石膏像,简直是乱七八糟,落脚的地方实在很少。
“七七,你要扶稳一点哦…”
“知道了,你快一点啊…”
“诶诶诶,那一叠纸要掉下来了,七七小心!”
“啪嗒…”一叠纸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你可不可以动作稍微小一点!”田七怒瞪。
“好嘛…好嘛…”
总之,一番折腾下来,总算是把颜料全都拿到了,取了水桶和画笔,两个人总算完成了拿工具的任务,灵讪笑着提着水桶,把轻的让给田七来拿,田七一边数落着他,一边又说“要是伤到你自己怎么办”。
回到了灵的房间,几个小朋友早就搬来了凳子,闹成了一片,灵的床上一片狼藉,本来叠得方方正正的被子已经乱成了一团花卷,一见到田七和灵拿了画具回来,小朋友们很快停止了大脑,奔向了两人。
田陌陌拽住了灵,伸着小脑袋看向水桶里面:“诶,已经打好了水啊,谢谢大哥哥!这下我们就可以直接开始画了。”灵笑着揉了揉田陌陌的头发。
田松却给田陌陌泼了一桶凉水:“画什么,你想好了吗?”
“呃…”田陌陌的小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他咬了咬下嘴唇,若有所思地看向洁白的墙面,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灵。
孤儿院里面绘画墙绘是常有的事情,经过前几年给田七绘制墙面后,孩子们开始喜欢给孤儿院里的人们绘制他们的房间,而房间的图案则是根据孩子们对那个人的印象来的。一般都是田陌陌来决定画什么,这基本都成了一种惯例,田陌陌来想,其他孩子们也乐得听他的来画。
田陌陌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然后眉头渐渐松开了,他笑着说:“就画蒲公英吧!”“为什么是蒲公英?”灵有些疑惑,田陌陌对自己的印象为什么是蒲公英呢?
“因为啊,蒲公英看起来很活泼,永远在跳跃,但实际上它也并不自由,因为它只能跟着风的轨迹。灵哥哥给我的印象很亲切,但是总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其他感觉,管他呢,反正蒲公英也很好看啊,灵哥哥不喜欢么?”
“当然喜欢啦,”灵没有扫了他们的兴,笑着回答,“蒲公英很漂亮呢。”
“那太好了,我们开始画吧!”田陌陌首先抢过来一支画笔,却并没有自己拿着,而是塞给了在旁边沉默很久了的田松手里,田松撇了撇嘴,招呼着其他小朋友一起开始动手。
田七和灵两个人收拾了一下刚刚被弄乱的房间,坐到一旁看着去了。
“刚刚听陌陌提起花的事情,我倒是有个问题。”灵的目光盯着正在捣鼓颜料的孩子们。
“嗯,什么问题?”
“我想知道,为什么你在给你父母扫墓的时候,放在他们墓前的是白玫瑰,而不是常见的白菊花?”
田七有些惊讶,这个细节都被他记下来了,随后看向了窗外,轻声道:“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对他们的过去一无所知,所以实在不能够算得上是缅怀,与其是这样,倒不如说是更多的思念和爱吧。玫瑰代表了爱,又因为已经是逝者了,所以选择了白色才能够足够庄重。”
“这样啊…”灵也偏过头去顺着田七的目光看向窗外,“我在墓园这么久,还真的很少见到有人用白玫瑰祭奠呢。”
“你在墓园里…很久了?”田七转过头疑惑地看向灵。
“嗯,”灵倒是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目光如沉入水底的柳絮,“我是守灵人,所以才会一直呆在墓园里的。”
“你…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其他人都可以去往更大的天地,而你却一定要在墓园里,一辈子都不能离开。”
“不会,”灵摇了摇头,“每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诞生都是有意义的存在,既然命运给予我的,就是守护,那么我就要好好的完成命运交代的事情,况且,作为回报,守灵人都是拥有无限的生命的。”
“你怎么会觉得这是回报呢,”田七不明白眼前的少年,“这明明是惩罚啊,永恒又孤寂的生命。”
“或许吧。”灵笑了笑,没有再继续下去。
在两个人谈话的期间,墙上的绘制已经完成了一大半了,不得不说,孩子们真的很有天赋,他们画的蒲公英生长在青色的云上,降落伞一样的种子飘满了整面墙,虽然没有很好的绘画技巧,但是多了一份童真。
“田七姐姐,你在和灵哥哥说什么悄悄话呢?”田陌陌跑了过来,手指尖上还沾着白色颜料。在灵把他抱起来之后,田陌陌忽然调皮一笑,把手指头上的白色颜料蹭到了灵的鼻子上。
田七不由地扑哧一笑,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周围的一切都渐渐变成了银白色的,本来的房间像碎掉的镜子一样一点一点剥落,在一片银白中,其他的所有人都不见了,只有田七一脸惊讶的站着,还有微微发愣的灵,手中举着一根燃着蓝紫色光芒的火柴。
“这是…哪里?”天气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灵看起来也没有料到火柴竟然会在这个时候点燃:“火柴…点燃了。”
“不是只有有意义的微笑才会让它点燃么?”
“是啊…大概是因为你的笑容有对童真的向往和守护的意义吧。”灵倒是对田七一笑,“点燃了呢,你现在就可以开始了解你父母生前的事情了。”灵手里举着火柴,身影慢慢开始消失。
田七伸手去抓他,着急地问:“等下啊,火柴点燃了你是不是就要消失了?”
灵的脸上仍旧挂着淡淡的笑容,慢慢远去:“谁知道呢…”
田七没有其它时间来做出任何反应了,因为她的眼前很快就像走马灯一样出现了自己父母年轻的时候的样子。
原来…爸爸妈妈这样温柔啊…
画面里是一个外国的小镇,年轻的华人夫妇手中抱着一个刚刚出生还在襁褓里的小娃娃,温柔地笑着,如沐春风的笑容让田七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然后画面一转,这对夫妇抱着自己的孩子登上了开往中国的飞机…然后就在飞机起飞的一刻,画面突然戛然而止,银白色的光芒很快退去,在下一秒,田七发现自己竟然回到了灵的房间。
灵还站在自己身边,手里面抱着田陌陌,对着田七咧嘴一笑,鼻子上还带着未干透的白色颜料,看上去有一点滑稽,田七仍然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田七姐姐怎么了?一直在发呆啊…”田陌陌伸出了手在田七面前挥了挥。
田七这才反应过来,支吾应了几句:“嗯…没有发呆啊。”然后田七看了看已经要完工的图画,转移话题:“陌陌你们画得很棒啊,真厉害。”
“那是…嘻嘻…”田陌陌笑得一脸天真,用崇敬的目光看来看还在挥笔的田松,“田松哥哥画得最好,我连颜色都会涂出格,田松哥哥就不会哦。”
很快,灵的房间就焕然一新了,田七负责收拾好所有的画具,灵则带着孩子们去教室里面上课了。
田七抬起头,看了看灵的背影;心中仍旧有着疑惑——不完整的画面,突然而来的消失。。。
还有,他说的是真的,或许,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第五章
嘘,给我一个微笑5
照顾好孩子们,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