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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喜-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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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红齿白的效果。

    沈福喜这才隐隐感觉到,难道今天喜事儿的主角是自己?

    我去,难道是订亲?这哪里是惊喜,完全是惊吓好么!

    沈福喜有些抓狂,谁都没告诉过我该怎么做,等会儿若是丢人了可怎么是好。

    八月初六这日陆家正式到沈家来下定礼,家丁们俱是一身新衣,挑着一抬抬的定礼,吹吹打打地绕了大半个京城这才进入沈家。

    什么珠翠首饰、销金衣裙、金瓶酒樽、双羊牵送什么的……这些以前在聘娶姜四娘时都见过的东西,此时又一一地出现在了眼前,只不过这次的主角是沈福喜自己。

    沈福喜悄悄问过姜四娘,听说今天其实没有自己什么事儿,只要在后头屋里坐着就是,外头接礼和回礼自有赵氏等人去张罗。

    得到这个准信儿之后,沈福喜终于放松下来,甚至还在后头跟姜四娘嘀嘀咕咕地说:“阿嫂,你看,这些跟当初阿娘去你家下定礼的东西似乎都差不多,这是不是也是规矩?都是这样的?”

    “这些都已经是顶好的了,沈家富贵自不比说,东西都是照着最好的来置办。但是陆家素来以清贵著称于世,以他家的家底儿,能把定礼准备成这样,可见对你是当真重视的。”姜四娘拍拍沈福喜的手,“当初咱家去我家下定聘的时候,我娘看了东西回去就跟我说,你这丫头是个命好的,婚期这么赶沈家还把东西置办得这样齐整贵重,没有丝毫的糊弄,可见人家是真心求娶你的,阿娘今后也放心了。”

    听姜四娘这样一说,沈福喜顿时想起陆云景那日的话——订亲是人生大事马虎不得,我也早有打算,你乖乖在家等着就是了。

    “阿嫂,你喜欢阿哥么?”沈福喜扭头认真地问姜四娘。

    姜四娘脸上一红,左右看看儿子没在旁边,这才稍稍退了脸上的热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孩子都那么大了,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那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沈福喜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当初你答应婚事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姜四娘看出了沈福喜心里的不安,这可是这么多年头一次见她这样,也顾不得脸红,小声道:“其实,当初答应婚事,也就是觉得合适罢了,而且听家里说你大哥也很是上进。至于喜欢不喜欢的,也都是成亲之后的事儿了,他对我好,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

    “我们跟你和阿陆的情形不一样,你们早就认识,阿陆的才学品行如何,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姜四娘努力开解沈福喜道。

    “他的人自然是好,只是……”沈福喜低头揪着腰间的丝绦道,“两家商量婚事的时候我才多大,他为什么会答应婚事呢?”

    “你这孩子天天都在瞎想什么。”姜四娘把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绦子从沈福喜手中解救出来,“陆家虽然不如咱家显赫,但是素有清名,能与他家结亲也是多少官宦人家求都求不来的,所以你放心,阿陆肯定不会是为了咱家的权势才答应的婚事。”

    “阿嫂,我不是这个意思……”沈福喜没有丝绦扯了,就开始扯自己的衣角,“当初他在咱家住着,也许是因为两家世交的关系不好推脱,也许是觉得还算门当户对……可如今他已经出去做事了,万一今后遇到一个很不错的小娘子,就像阿哥在甘道斋遇到阿嫂那样……”

    “订了亲自然就是订下来了,阿陆不是那种人,若是照你这么说,人家订娃娃亲的可怎生是好?”姜四娘是完完全全的古代人思维,女子嫁人就如第二次投胎一般,谁也不知道今后的日子是好是坏,盲婚哑嫁的更是不知凡几,感情什么的还不都是婚后慢慢培养的,能像沈福喜和陆云景这样早就相识相处过的,已经算是十分幸运了。

    沈福喜叹了口气,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下定礼的仪式过去了,沈福喜心情还是说不出的复杂,陆云景对她的重视她能够感受到,但是心里的那个坎儿却又总是过不去。

    她这几日会有意无意地观察沈三老爷和赵氏之间的相处,想到他们当初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不免充满了羡慕之情,头一回有种,君生我未生的感慨,若是自己与陆云景的年纪相近一些多好。

    沈福喜因为心里的纠结一直有些郁郁寡欢,陆云景又因为临近中秋加之翰林院中较忙,所以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来找她。

    但是也没等她纠结太久,玉麦和辣椒都快要收获了,沈福喜又一头扎进庄子里忙活去了。

    这天在地里看着众人收了玉麦,沈福喜一头汗一脸土的从田里出来,迎面就撞见了唇角含笑的陆云景。

    “怎么弄的泥猴子一样。”沈昱靖站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嘴里叼着根草棍打趣道。

    陆云景抽出帕子给沈福喜擦擦脸颊,顺手把拎着的草帽给她戴上道:“这么大的太阳晒着,也不知道戴个帽子出来。”

    沈福喜脸上发烫,也不只是被晒的还是什么,接过帕子自己胡乱抹了把脸问:“你们今个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今天收玉麦,我们自然想来看看结果如何。”沈昱靖吐掉口中的草棍上前问,“收成怎么样?”

    沈福喜笑得眉眼弯弯地说:“那还用说,自然是大丰收了。”

    今年玉麦长得的确很好,尤其是沈福喜一直盯着,下面的人也不敢马虎,伺候得也精心,所以种出来的玉麦比去年从老波克家里拿回来的更长更壮。

    沈昱靖到地里去溜达了一圈,看到有一些玉麦都还没掰下来,不免皱眉道:“都是怎么干活的,怎么还剩下这么多在地里。”

    “阿哥,你快别添乱了,那些是要留下做种的。”沈福喜把沈昱靖撵到一旁,指着地头一筐筐的玉麦道,“你瞧,今年的收成绝对比老波克家要好得多,等到这些都晾干脱粒之后再算亩产。”

    沈昱靖闻言顿时就有些垮了脸,悄声问:“那今年没有新鲜的玉麦吃了?”

    去年吃的玉麦还是印象深刻的,不管是烤的还是做菜,但是后来晒干后磨的玉麦面却着实不太受欢迎,沈昱靖之所以这么积极地跑过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想蹭几个新鲜的玉麦吃吃,谁知道竟然要全都晒干。

    “这么好吃的东西,非要晒干了吃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沈昱靖知道妹妹做的是正事,但还是忍不住跟陆云景小声嘟囔。

    陆云景笑着安抚他道:“大不了咱们去老波克家买些鲜的不就是了。”

    “阿哥,你的口水都快留下来了。”沈福喜一脸嫌弃,指着另外一边地头摆着的两个筐子,“那边的是我特意多种的,够不够你吃的?”

    沈昱靖看到满满两筐玉麦,顿时喜笑颜开道:“够了,足够了。”

    “陆大哥,我已经派人给你家送了一筐过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尝个新鲜。”

    下定礼之后,这还是沈福喜第一次再见到陆云景,之前心里百般纠结,如今见到人反倒觉得踏实了,管他是大九岁还是十九岁,管他如今是什么感情什么心态,努力让他也喜欢上自己不就好了。

    想到这里,沈福喜顿觉神清气爽,前段时间所有的纠结都烟消云散了。

    。。。

第一百零四章() 
不过有些人就是看不得别人过舒服日子。

    沈福喜看着一筐筐的的玉麦心情好得不得了,庄子外面却突然传来吵骂的声音,隐约还有兵刃相接的动静。

    沈昱靖瞬间警觉起来,道:“谁这么大胆敢闯沈家的庄子?我出去看看!”

    陆云景一把将沈福喜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说:“你小心点儿,怕是来者不善。”

    “阿哥,你小心啊!”沈福喜说罢从陆云景身后探出头来,对还在地里忙碌的家丁道:“快把玉麦都抬到粮仓里去。”

    这边话音未落,外头的人居然就已经冲进来了。

    庄子内的人都惊了一跳,因为这庄子上种着玉麦,沈老爷子特意在外面安排了不少家丁把守,什么人能这么快冲到庄子里,想必是带了不少人的。

    沈福喜定睛一看,带头冲进来的居然是陈七娘,沈家的家丁都跟在她身后,但是被她一根鞭子抽得不敢上前,也不能真对她动手,着实有些狼狈,只能远远地围成圈跟着她一起进了庄子。

    沈昱靖黑沉着脸道:“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拦不住,要你们什么用!”

    陈七娘看到陆云景护着沈福喜,心里的气本就不打一处来,听到这话更是气愤地说:“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沈家如今在庄子里鬼鬼祟祟的,外面还派那么多人把守,如今还这么怕我进来,难不成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这话说得真是好笑!”沈福喜几乎被她的逻辑给气笑了,“我们在自家的庄子里做什么关你什么事?你一无官职二无爵位,有什么权利擅闯别人家的庄子,还做出这种莫须有的指控?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我……”陈七娘被沈福喜说得张口结舌,她身为陈太后的娘家侄女,在京城里说不上是能横着走路,但也是被周围一群朋友捧着哄着的。

    今天被人一挑唆,得知又是沈福喜的事儿,头脑一热哪里还顾得上想那么多,直接带着人就来了沈家庄子。

    只是没想到沈家庄子外面的防护也很严密,她带来的那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就都被控制住了,但越是这样她就越觉得这其中是有猫腻的,所以就凭着自己的身份硬是闯了进来。

    但是进来之后看到的一群人在地里干活,压根儿没有她所认为的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

    陈七娘在沈家庄子上闹了个灰头土脸,第二天就进宫去找陈太后告状去了。

    她对农耕没有了解,但是陈太后却并非毫无所知,听她形容了玉麦的情况,心里不免担忧起来。

    没见过的作物、防守严密的农庄、沈家如今如日中天的地位……这些东西加起来已经足够让她警惕了。

    陈太后眸光一转,吩咐道:“快要到重阳了,宫中备宴多请些年轻的小娘子、小郎君入宫赴宴,宫里也热闹些。”

    她这边还在琢磨怎么把这件事查个清楚,就听到外面有人通传道:“皇上驾到。”

    “官家今个儿怎么有空来了。”陈太后闻言喜出望外,这段时间,儿子除了按例的请安就没往自己宫中来过。

    “给母后请安。”小皇帝上前见礼之后,瞥了眼陈七娘道,“七娘如今越发有本事了,居然还敢带人去闯别人家的庄子,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朕,也不能因为捕风捉影的就硬往里闯。”

    陈七娘闻言往后瑟缩了一下,但到底还是有陈太后撑腰,加之小皇帝的威慑力究竟不够,所以她还是忍不住辩解道:“官家,是沈家偷偷摸摸地在庄子里不知道搞什么,我、我只是……”

    陈太后赶紧帮腔道:“我刚才刚训了七娘,她的做法着实太莽撞了,别说沈家一家都是国之栋梁,即便是普通的庄户人家,也不能这样做。”

    小皇帝闻言脸色稍稍好转,在陈太后身边坐定。

    “不过啊……”陈太后看着儿子的脸色又道,“我刚才听七娘说,沈家似乎在庄子里种了许多咱们大梁没有的作物,农耕乃国之根本,这可不是小事情……”

    “母后,这件事不必再说了。”小皇帝的脸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去,“玉麦是沈七娘发现的,沈先生也一早就跟朕提过了,只是不知道这种作物的亩产如何,是否适合种植,所以朕让沈七娘先尝试一下啊,若是能在我大梁顺利种植,朕再派人去专门研究。”

    小皇帝说罢不等陈太后再开口,继续道:“母后也说了,农耕乃是大事,更何况民以食为天,若是能得到既易种植亩产又高的作物,那可是造福万民之事。”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陈太后还能再多说什么,心里暗自咬牙,面上却还要笑着应和道:“皇儿说得极是,若能这样,自然是百姓之福,只是这玉麦……”

    陈七娘之前听到沈福喜种玉麦,居然还有这么重要的意义,顿时不服气地嘟囔道:“谁知道那东西会不会真种出什么名堂来。”

    “玉麦的亩产如何,过些天便能见分晓了。”小皇帝起身道,“即便做不出什么名堂,至少也说明沈家怀着一颗为国为民的心并且为之努力,总比你正事不做就天天折腾要强。”

    小皇帝说完便带人离开了,陈七娘气得直接拧手帕子。

    陈太后皱眉道:“这件事本就是你错了,我都替你圆话了,你好歹也说几句软话认个错,还说一句顶一句的像什么样子!”

    陈七娘委屈地说:“娘娘,如今官家心里念着的全是沈家的好,哪里还记得我们陈家,即便是我做错事情,官家还不是照样看我不顺眼。”

    这话正戳中了陈太后的肺管子,儿子如今主意越来越正,自己的话已经完全说不到他心里去了,陈家又经过上次的重创,如今连个在朝中关键位置任职的人都没了,真是让她日日忧心,夜夜难眠。

    。。。

第一百零五章() 
陈太后是失眠还是闹心都跟沈福喜没有半毛钱关系,有小皇帝和沈家的支持,她自然是不怕陈太后那个空架子的。

    相反,沈福喜心里欢喜得很,因为今年算不得太好的年成,但玉麦的收成却着实喜人,虽然如今还在晾晒,但根据预估,亩产应该不会太差。

    有了玉麦的经验打底儿,她再接再厉地找人继续寻觅番薯,至于辣椒和番茄,到底不是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她也没打算都交上去。

    陈七娘回家之后倒也琢磨过,她对庄稼地里的事儿一概不懂,但她带去的人还是有些知道的,便有人打了小报告说沈家地里种的不仅仅有玉麦,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东西,结着红红的果子,虽然没有玉麦种得那么多,但颜色惹眼,还是有几个人瞧见了的,但却没一个人认得。

    听了这话,陈七娘忍不住又开始打起小算盘,不过还没等她把算盘打明白,朝中参奏陈家的奏本就铺天盖地而来,全都是参奏陈老爷教女无方、陈七娘擅闯他人庄子这件事儿的。

    陈老爷今日在朝上被人轮番参奏,又被小皇帝申饬了几句,憋着一肚子的火回家,把女儿叫来狠狠骂了一顿。

    陈七娘被骂得又是委屈又是窝火,心道肯定是沈家搞出来的,越发对沈福喜恨得牙根痒痒。

    不过,这件事她还真是冤枉了沈福喜,她压根儿就没把陈七娘放在眼里,又哪里会让家里大张旗鼓地联合官员参奏。

    沈福喜去庄子盯着收玉麦,平素白嫩的小脸儿晒得有些黑红,眼看要过中秋,家里要设宴不说,还要出去赴宴,这个样子哪里能行。

    赵氏直接把人拘在家里,每天变着法儿地给她敷脸美白护肤。

    放衙回来,沈昱靖说起朝中参奏一事,问沈三老爷跟家里可有关系,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沈福喜正顶着一脸不知道什么配方砸出来的花泥,一说话就往下掉,只能骨碌碌转着一双大眼睛,欲知详情地看向沈三老爷。

    “陈家哪里还值得咱们出手。”沈三老爷呷了口茶,脸上看着风淡云轻,但眼神里那股喜滋滋的神色却是十分明显的。

    前几日女儿定亲办得风风光光,然后又是玉麦丰收,他心里早就美得不行。

    沈福喜眨眨眼睛,也忘了脸上还敷着花泥,恍然道:“是官家示意御史参奏的吧?”

    沈昱靖闻言先是不解,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妹妹的意思,不免又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自己如今都开始当差,这些事儿居然还不如妹妹看得清楚。

    沈三老爷对女儿的聪慧已经有些免疫了,但这会儿也不由得想起沈老爷子以前的感慨,福喜怎么就没生成个男儿身。

    屋里只有赵氏不解其意,见女儿说话掉了不少花泥,又从研钵里拿了些给她补上,问:“官家为何要人参奏陈家?那不是他的外家?”

    “这是官家在敲打太后,让陈家安分些,不要把手伸的太长。”沈三老爷道。

    沈福喜见赵氏眼里还是有些不解,便又细说道:“官家如今已经不是黄口小儿,如今朝野上下也十分安定,肱骨之臣对他也是赞许有加、大力扶持,没有依靠外家的必要。若陈家有个明白人能借得上力倒也罢了,偏都是些不长脑子又愿意往外蹦跶的,只会给官家脸上抹黑,自然要多敲打敲打。”

    赵氏这才会意,抬手在女儿头上敲了一记道:“又说话,敷脸也不安分。”

    沈福喜吐吐舌头,脸上的花泥都掉了大半,眼看赵氏还要再往上敷,赶紧跳下炕道:“娘,我去洗脸,等会儿该吃饭了。”话音未落人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赵氏端着研钵,看着女儿的背影有些发愁地说:“都是订了亲的人了,你瞧瞧还是这么个样子可怎么好。”

    沈昱靖正琢磨着晚饭会不会有玉麦吃,闻言道:“娘,你就别瞎操心了,福喜是什么样儿的,阿陆比谁都清楚。”

    赵氏想想倒也是这么回事儿,叫人把研钵等物都收拾下去,自己洗了手跟沈三老爷商量着中秋过后回娘家的事儿。

    沈昱靖经过这一提醒,想起自己也该去岳父岳母家才是,便也回房去找姜四娘商议。

    因为刚订了亲,沈陆两家如今就算是正经的姻亲了,过年过节都要走动,虽然是刚定亲不久,但陆家还是依照礼数备好了节礼,差陆云景带人送来。

    虽然亲事早就说定了,但到底还只是口头上的,没有定亲感觉总好像不那么真实,这回彻底定下来了之后,沈福喜再见到陆云景就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别扭。

    陆云景倒还是与之前一样,也没见他有什么不好意思,待人接物依旧是落落大方,送来的节礼里面还有特意给沈福喜准备的西洋玩意儿。

    在前面见过长辈之后,沈昱靖这个不着调的大哥,就直接把陆云景带回自己院子来了。

    沈福喜正在院里的金桂树下给小黑梳毛,秋天又到了换毛的时候,每天扫炕扫地都能扫出一大团子,她的衣服裙摆上也总是沾着狗毛,所以只能每天两遍不厌其烦地给梳毛,这才稍稍减轻了一些狗毛的灾难。

    沈昱靖和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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