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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喆越想越觉得不能耽误,一路疾驰,心急如焚地来到医院。
院长孟明却告诉他,何婉茹的伤势已经好转,昨天下午,谢若雪就把她接回雅馨苑别墅养伤去了。
王喆马不停蹄,又在保镖的簇拥下,驱车赶往雅馨苑别墅。
令他惊讶的是,在雅馨苑别墅周围,没有见到常设的巡逻保安,却有几十名神情戒备的社团的弟兄,在实行戒严。
这支神秘的戒严部队的指挥官就是徐强。戒严的兵丁拦下了王喆的车队。
一个小头目模样的人上前,向盛怒下的王喆行礼:“王先生,我已经接到命令,你的保镖必须留下,但是你可以进去,参加雅馨苑别墅即将举行的会议!”
王喆惊讶:“这里不是舞刀弄枪的地方,你奉谁的命令在这里戒严?”
小头目说:“是徐哥的命令!”
王喆:“雅馨苑别墅举行什么会议,我怎么不知道?”
小头目笑道:“具体是什么会议,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无权知道!”
王喆想了想,转身吩咐随行的保镖:“好吧,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说完,独自驾车前往别墅。
现在,在雅馨苑别墅担任保安任务的原来社团保安队的弟兄都不见了,负责保安任务的全换成了张行麾下的直接行动组织的成员,所有警卫人员居然都是荷枪实弹。
好像他们都接到了命令,没有人阻拦王喆,他神情凛然地走进客厅,令**吃一惊的是,不仅张行坐在沙发上,连徐强和赵远山也都在座,甚至被报告已经失踪的刘静也默默地坐在那里,神情呆滞,似乎受过什么很严重的打击。谢永新居然也在座,已他的身份,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场合的。王喆心里暗叫不好,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神情自若地走向一把空椅子。
见王喆进来,众人没有向往常一样热情地起身寒暄,只是冷漠地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王喆撇下众人,单单问谢永新:“婉茹在哪,我想马上见到她!”
谢永新说:“谢姐正在跟婉茹小姐谈话!”
王喆怒气冲冲地闯上楼!
在二楼负责保安的是霍刚和几个心腹卫士,他是两小时前才赶回来的。卫士们拦着不让王喆进走廊。
“闪开,让我进去!”王喆怒斥道。
霍刚说:“王先生,请您在楼下的客厅稍事休息,一会儿会轮到你的,别让我们这些办事的为难,好吗?”
霍刚语气貌似温和,面孔却一片寒霜,透出一股不容通融的强硬。
“狗仗人势!”王喆在心里暗骂一句,只好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转身走回楼下的客厅,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烟。
客厅里没人说话,大家都在吸烟。
气氛压抑而沉闷,感觉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刘静说话了。她神情木然地转向张行:“我们应该尽快拿出方案,采取行动,营救天哥!”
张行面无表情地说:“我们是会采取行动的,但,不是营救,是报复。刘姐,难道你还不知道,天哥已经遇难了!”
刘静和王喆震惊不已,同时站起来:“张行,你胡说些什么?”
张行说:“不是胡说,是事实。我们已经接到直接行动常驻拉巴斯的秘密小组的汇报,就在玻利维亚警察将天哥移交给中国反黑组官员的时候,飞机还没起飞,就受到两架不明身份的直升机的袭击,专机中弹后爆炸,机上所有人员无一生还。我们还从来自拉巴斯官方渠道的消息,确认了秘密小组的报告是准确的。刚才,除了你们两位来得比较晚,我已经把这个消息通报了在座的各位!”
“天哪!这怎么可能!”刘静脸色苍白,泪流满面,莫道天曾救过她的命,她认为这是一次机会,可以去救出莫道天,没想到,却听到这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她感到,钢丝党社团的天真的塌下来了。
王喆似乎心里早有准备,今天是一切蹊跷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他瞪了张行一眼,默然不语,狠狠地把烟头扔到地上。
………【第175章 俯首称臣】………
二楼会议室隔壁,是一间客厅。莫道天在这里住时,常在这间客厅召见或接见社团的各部门首脑和各分支机构的负责人,决定许多重要的事务。这时,坐在客厅里的谢若雪和何婉茹,正在进行一次决定社团和各自命运的谈话。
何婉茹左臂的石膏和夹板已经去掉,仍然吊着绷带,她胸部的伤还没完全好。知道莫道天遇难的消息后,她哭了很久,她的悲痛里不但有丧父的悲哀,还有靠山倒塌的恐惧,更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无措。
她明白,自己雄心勃勃想继承父亲事业的计划正面临巨大的挑战。她到社团总共才六个月,无论经验、人脉和威信都令她难以驾驭这个本来就充满斗争和挑战的黑帮社团,难以统治几百号的亡命之徒。
但她是莫道天的女儿,是社团的指定负责人,怀着这种侥幸的心理,她希望父亲的亲信们,希望谢若雪、张行、徐强、赵远山和刘静能帮她度过这一艰难的时期。可是,平日里笑颜如花百般逢迎的谢若雪现在却让她倍感寒心。
谢若雪说:“婉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天哥的不幸遇难,对于整个社团,是个灾难,但对于仇恨社团的警察、反黑特种部队和政府,却是一个福音。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天哥遇难的消息传开,整个社团有可能会引起内讧,警察也可能会借此良机将我们一网打尽。怎样对付警察的进攻?怎样平息社团内部可能发生的骚乱?又怎么报复玻利维亚警方?怎样控制社团以后的局势?所有这些,作为继承人,你都必须马上定夺,毫不夸张地说,钢丝党正面临生死存亡的关头,稍有指挥失误或是决策上的优柔寡断,都会葬送你父亲亲手建立起来的这个王国!”
何婉茹又怎会不知道这些,她只是没想到谢若雪说的这么严重。既然对方能提出来,看来是有破解之法,于是,她恳切地说:“谢姐,爸爸这一走,我现在心里很乱,你得帮帮我,给我出出主意!”
谢若雪眼光流转,嘴角轻扬,说出来的话却是一点也不承情:“我想,最好的主意,莫过于你明智地放弃社团的继承权,让更称职的人在危难之中临危受命!”
何婉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来,不禁大吃一惊,继而由震惊转为愤怒:“你说什么!这绝不可能!”
谢若雪微微一笑,在沙发上坐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
“婉茹,别冲动,更别忙着下断语,还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的好。不错,你是天哥指定的继承人,但我想问你,你指挥得动各地的弟兄吗?那可是几百号的脱缰野马啊!你能使直接性的组织听命于你吗?他们是社团报复的利剑!你能调动社团的保安卫队吗?霍雷不在了,保安队会听命于你?如果你不能,那么,你就不配做社团的继承人,也不可能做继承人!不错,他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忠于莫道天,却不等于他们会忠诚于他连姓氏都不相同的女儿!”
何婉茹脸色惨白,浑身颤抖,被谢若雪步步紧逼,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谢若雪冷酷的声音在室内继续回荡:“世界上有许多著名的团体、家族,他们的继承方式也许是和平的,但我们钢丝党发家的形式和他们大有区别,继承也会不一样,这是个在血腥和暴力中壮大的社团,如果不是最有实力的人继承,就会发生许多血腥的故事!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你的阿姨,也就是我们的军师刘静,曾在秦城被绑架过,还是我让人把她救回来的,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在你身上重演,不过,你要足够聪明才行!”
面对谢若雪如此直白的威胁,何婉茹感到一阵眩晕。
谢若雪看了她一眼,悠闲地摆弄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手上暗紫色的指甲油说:“我动用了手下所有的力量,对刘静全力营救,才让她得以生还,至于婉茹小姐和你的未婚夫运气有没有那么好,可就不好说喽!”
何婉茹经过一阵难言的愤懑,突然清醒,“谢若雪,我想问你,如果我放弃继承权,你是不是会放过我和王喆?”
谢若雪猛然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么顺利,可是马上,她又恢复了原态,叹了口气,继续研究自己的指甲:“也许吧,最好是这样!”
何婉茹紧盯着她的眼睛:“我说了,我放弃继承权,你要保证我们俩的安全!”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追问,“那个想杀掉我的刺客,也和继承权有关吧?”
谢若雪肆无忌惮地笑起来,笑得眉飞色舞,花枝乱颤:“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你是不是还想到,你父亲的死,也和我有关?”
何婉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地坐在谢若雪旁边,声音像来自另一个世界:“我正是这么想的,除了社团内部的人所为,接二连三的事件,不会这么巧,一环扣一环,丝丝入扣!”
“放肆!”谢若雪放下自己的手,霍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冷若冰霜:
“套用电视剧上的一句话,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得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证明你的臆想,否则,一切都是废话!而且,说句不客气的话,何婉茹,你算什么?不错,你是莫道天的女儿,你知道我是莫道天的什么?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不仅仅是他手下的遗孀,不仅仅是他手下的一个女头目,我和他。。。。。。。下面的话够清楚了,我不想再多说!你来这里仅仅六个月,我呢?我在这个是非之地出生入死了多少年?这些年,我唯一的结论就是,弱肉强食,从来都是弱者死,强者生,连老天都无可奈何!”
“既然你都说到这一步,我们谈开了,摊牌了,很好!”何婉茹终于冷静下来,美丽的脸上同样泛起一层冰霜,“我要分别约见张行、徐强、赵远山、刘静和霍刚,如果他们听命于我,我将继承爸爸的事业,继续领导社团;如果他们听命于你,我会明智地放弃,并指定由你继承。但作为回报,你必须保证我和王喆的安全,我们会永远离开这里!”
“这主意不错!”谢若雪抱着肩膀,漂亮地打了个转身,“婉茹小姐,我发誓,我只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就是怀了你前男友谢永新的孩子!呵呵,你别惊讶,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以前的事,虽然你伪装地很好,可是。。。。。。怎么说呢,男人,终归是男人!而且,我告诉你,我爱他,我和他将快乐地生活在这里,我们的孩子将是未来的下一任继承人,当然,到他那个时候,这个社团早就由黑变白,由黑社会变成一个金钱王国,这个巨大转变,要由我来完成!好了,现在,你可以单独约见他们了!”
说完,她看也不看何婉茹,窈窈窕窕地走了出去。
何婉茹在遭受一连串沉重地打击之后,又被揭开了内心深处最隐秘的伤疤,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经被彻底撕碎。
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强迫自己振作起来,开始决定命运的约见。她努力放慢声音,让自己看上去比较沉稳:“让张行先生上来!”
“是,小姐!”守在门口的保镖应声而去。
当张行上楼时,谢若雪亲热地和楼下的每个人打招呼,然后转向刘静:“刘姐,婉茹小姐将单独约见这里的每一个人,趁这点空闲,我们谈谈,好吗?”
刘静警惕地望着她:“当然可以!”
两个女人走进小客厅,关上门。
谢若雪像主人一样招呼刘静坐在椅子上,给她沏上一杯茶:“刘姐,我想和你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刘静接过杯子,顺手放在茶几上,并没有喝的意思:“好,你说,我洗耳恭听!”
谢若雪:“婉茹小姐和你们单独约见后,将会做出一个明智的决定,放弃继承权!”
刘静大惊,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谢若雪安慰地扶了扶她的肩膀:“这不仅是可能的,而且,她将当着全体社团首领的面,指定我做继承人!”
刘静充满愤怒地望着她:“谢若雪,你是在说梦话吗,这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
谢若雪嘿然一笑:“很快你就会知道,我当然不是在说梦话。天哥不幸遇难,社团将面临严峻的考验,我是目前唯一能指挥社团众弟兄、保安卫队和直接行动组织的人。我一直很欣赏刘姐的聪明才智,如果你愿意忠于我,我不仅让你继续作为社团负责金融事务的首脑,同时,你每年的分红比例,将在天哥原来制定的基础上,提高两成!”
刘静恍然大悟,她这是要夺权,作为莫道天的嫡系,她不想就这样束手就擒:“如果我不接受呢?”
谢若雪看了她一眼,轻轻地说:“那你还有一条路可以选择!”
刘静眉头一皱:“让我离开社团?”
谢若雪附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不,那你只有死!”她用阴毒的目光盯着她,脸上依然充满笑容,“你有被绑架的经历,应该明白,我能很轻易地把你救出来,也能很轻易的让你消失,我保证,让他们连尸骨都找不到!”
刘静暗暗吸了一口冷气,她机敏过人,自然明白谢若雪已经控制了局势,如果她不接受,今天很有可能会死在这栋别墅。外面杀气腾腾的社团小弟,还有直接行动组织的成员,楼上威风凛凛的保安,都在向她暗示这点。谢若雪将死亡和巨大的利益同时摆在她的面前,莫道天又不在了,被绑架的事件刚过,惊魂未定,她在心里迅速权衡一番,发现自己只能选择后者。
她颓然地坐在椅子上,很久,才开口道:“我想,我已经接受了你的安排,同时,我要祝贺你,谢小姐!”
“谢谢!”谢若雪说:“我知道你会接受,我们毕竟彼此了解,而且,还多少有些意气相投,相信我,我们二人联手,一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小雪,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刘静很识时务,已经改变了口吻,开始当她为自己的主子了。
谢若雪很洋派地耸耸肩:“当然可以!”
刘静问:“如果婉茹不同意放弃继承权,会怎么样?”
谢若雪:“那她只有死,没有其他结局!”
刘静急切地:“如果她坚持,我会说服她放弃。小雪,还是放她一条生路吧,她毕竟是天哥的女儿!”
谢若雪:“我希望是这样。她活着,她爱的人也活着,这是最好的!”
刘静寒从心起,脸色苍白,她什么都明白了,也终于意识到,她斗不过这个女人,何婉茹也斗不过,他们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俯首称臣!
………【第176章 夺位】………
二楼的客厅里,何婉茹已经和张行、霍刚和徐强单独谈过话。对把全部希望放在昔日父亲的老部下的何婉茹来说,她得到的不是三次承诺,而是三次失望,甚至是绝望。
谈话坦诚得近于**。
无论与公与私,张行自然都是首当其冲,他也很主动,第一个就上了楼。何婉茹虽然素日和他交往不多,但这时见到自己这个至亲的姑父,不禁热泪盈眶:“今天的局势您也看到了,有人想趁我父亲不在夺权,我想,父亲在天之灵是不会答应的!”何婉茹目光殷殷,开场白也很直接,“作为直接行动的首领,我希望您能像支持父亲那样支持我;作为家人,我也希望您能像长辈帮助晚辈那样帮助我!”
面对言辞恳切的“幼主”,张行做出深思熟虑的样子,沉吟半晌,才说:“婉茹,莫道天了解我,了解直接行动,所以,我忠于他。你来的时间太短了,短到大家都没有时间了解你,自然也没有办法信任你。你不了解我,也不了解直接行动,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很遗憾!”
张行学外国人的样子耸耸肩,何婉茹高涨的情绪在瞬间坠落,她知道,对眼前这个人不可能再抱任何希望了。
她着人把霍刚叫上来:“霍刚,你叔叔霍雷被抓了,你已经成了社团保安队的首领,我要求你和社团卫队,绝对忠诚于我,能做到吗?”
霍刚并不急于回答,大大咧咧地在椅子上坐下,点上一根烟,还没吸又掐灭:“婉茹小姐,呵呵,怎么说呢!答应忠于你就是骗你,我实在不愿意骗你,这样也对不莫叔叔啊!”
何婉茹对他的话感到鄙夷所思:“为什么,什么是忠于我就是骗我,你一向也和我父亲这么说话吗?”
霍刚翘着二郎腿,从铝制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夹到耳朵上,第一次有理有据地分析一件事:
“忠诚不是能在一朝一夕建立起来的,你父亲和我叔叔霍雷之间经历了十几二十年出生入死的考验,彼此才谈得上信任和忠诚。我呢,过去几乎没有为你效劳的机会,连合作都谈不上,何来忠诚?我知道,这些话会让你觉得不中听,但我是个粗人,不会拐弯抹角,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你原谅!”
何婉茹觉得,他一点也不像粗人,倒像一只隐藏了很久的狐狸。
张行和霍刚之后,是三军统帅,徐强。
何婉茹两度失望,几乎不抱什么希望了,但她又希望能发生奇迹,如果徐强能支持她,张行和霍刚的背叛就不算什么。
“徐叔叔,在社团利益或有人受到威胁时,我能像我父亲那样,和你一起并肩作战,指挥手下的兄弟,保护父亲创下的基业吗?”
徐强彬彬有礼,像对待莫道天一样客气:“当然可以。其实,大多数社团弟兄都是为了混口饭吃,或是以前犯过事,到我们这里就是寻求保护。天哥在世时,付了我们足够的佣金,我们当然会为天哥卖命!”
何婉茹心中一喜:“谢谢徐叔叔,你能这么说,让我很感动!”
徐强微微颔首,继续说下去:“婉茹,你父亲虽然是我的老大,却待我像朋友,我们几乎无话不谈。我是个老人了,出于对老大的感恩,想给你一点建议:你,一个年轻女孩儿,不了解钢丝党,不了解社团运作,不了解这一行的残酷和血腥。尤其现在老大不在了,你做什么事都要三思而行。你虽然是天哥亲自指定的继承人,但你毕竟不是莫道天,硬撑着接下这块烫手山芋,结局会很惨。你现在已经很富有,除了这种生存方式,还有其他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