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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电影、电视剧、各种娱乐活动的邀约纷至沓来,王喆简直应接不暇。胖子和瘦子由编剧变成他的助手,整天忙着和各方接洽,尽量做到不得罪人,又要筛选一些有分量的导演或有实力的制片方合作,保证作品的质量。
这个适得其反的结果,是麦嘉都没想到的。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运气不错。但是,他还是很郑重的告诫他,以后一切事情都要更谨慎,更努力,从明星变成恒星的过程,会付出更多。
麦嘉接到穆子升助理的电话,当即表示,档期一点问题都没有。其时,王喆的一部电影正在杀青阶段,接下来应该是一部两岸三地合拍的电视剧,他是男二号。麦嘉不假思索地告诉他,自然有人替你推掉。
王喆连这位穆导演的面都还没见,他参演《大唐春秋》一片的消息已经被炒得沸沸扬扬。近年来,三地合拍片愈来愈多,好多港台艺人都瞅准了大陆这个广大的市场,一窝蜂地到内地淘金,虽说是合拍片,主角大多都是港台的艺人,内地演员在片中一般都是二号三号角色,甚至有的合拍片整部下来,除了群众演员是内地的,一号二号三号全是说鸟语的。给观众和媒体的感觉就是内地演员在港台比较受歧视,事实也的确如此。
这次,内地演员在香港人执导的电影中出演第一号男主角,导演又广为大家熟悉和喜爱,连媒体都觉得很替内地人争面子。
有记者问王喆:
“您觉得您和片中的李隆基最相似的地方在哪里?之所以被导演看中,是因为您以前是唱戏的吗?”
是个看似中庸,实则尖刻的问题,王喆嘿嘿冲他一笑:
“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我觉得我和李隆基根本没有相似的地方。”
全场哗然。他故意低一下头,给人们一个议论的时间,马上又抬起头,目光炯炯地说:
“我和他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相同,我就是李隆基!再回答你第二个问题,如果导演是因为我以前是唱戏的就找我演,那他下个戏的主角如果是记者,是不是要找你演啊?”
全场哄堂大笑,那个记者也讪讪地笑,脸红红地退到一边,不再说话。又有记者问:
“和国际知名的大导演合作,您是期待多呢?还是担心多呢?”
王喆故意做出害怕的神色,一脸严肃地说:
“我的期待和他的担心成反比,我的担心和他的期待成正比,还得麻烦你去问问穆导。”
记者愣了愣神,一时没回过味来,周围却响起了掌声,王喆笑呵呵地挤出人群。
而麦嘉的临别赠言只有一句话:
“做你自己就好。”
………【第87章 没有剧本的电影】………
王喆进组当天影片就开始了正式拍摄,前一天和穆子升见面,从他手里接过剧本,王喆还是吃了一惊。虽然早有耳闻,大导演都有怪癖,可连台词都没有的剧本,王喆还是第一次见到。剧本只有大概的场景和情节,根本没有演员的对话。
他不解地问。
这次,穆子升听明白了,他拍拍王喆的肩膀,硬着舌头说国语:
“靓仔,我拍戏从来唔用剧本啦!”
接着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全是粤语,王喆只好干瞪眼看旁边的助理,助理连忙翻译:
“穆导说,他拍片从来不用剧本。”
王喆想,我就听明白这一句。
助理继续传达穆子升的意思:
“穆导说他是编剧出身,每个剧本在成型之前都有变化的空间,每句台词都有重塑的可能,因为有场景和对话写出来是一种感觉,变成影像出来又是另一种感觉。而导演和演员的工作就是在拍摄当中找到那种最适合的感觉,让这个故事更好看,每个演员都在特定的场景把自己当成剧中人,说自己最想说的话就是最佳效果。当然,明天到了片场还是会台词,但是演员要更注重自己身处其中的感受,随时可以提出异议。”
王喆心里暗暗佩服,也很有同感,为什么春晚的小品拿出来百分之七八十都是精品?就因为剧本一改再改,充分迎合当时的环境和气氛,甚至到了直播的时候演员还有临时挥,那种临场感受只有演员自己才能体会到。而眼前这个香港人,显然深谙其中之道。
他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个电影,必然成绩不俗。
真正进入拍摄王喆才知道,这个香港人,还相当较真。他会因为演员的一个眼神,一个走步,一个姿势和人物性格不符,把拍了几天的戏全部推翻重来。他会因为一个一个道具的时代感不对停拍三天,他。ap.自己一口港产国语却要求片中的港台演员全部标准普通话。因为自己当时听不出来,事后找人把当天的台词用普通话都录一遍,听出了区别那个演员就倒了霉。
不拍片的时候他总是笑呵呵的,可一到摄像机前,就成了黑脸包公,张口就骂,有些女演员压力大到睡不着。饶是这样,这些人还是为能演到他的片子而倍感荣幸,谁让人家是大导演呢。
相对来说,挨骂最少的倒是台词最多的王喆。他知道,这得益于自己从小在剧团练功,吃苦打骂都是常事,相比现在来说,已经是天上人间了。他本就憋了一股劲儿,要借这部片子让自己攀上一个新的高度,暗地里也是下足了功夫,只要没有他的戏,他就拿着剧本,钻到一个僻静的地方,自己琢磨,有疑问的时候就用电话向侯大师请教,甚至趁着空挡飞回北京当面向大师问计。
五个月的拍摄下来,穆子升对这个刻苦、认真的内地演员也不得不刮目相看。从剪辑过后的片花上看,他的表演也相当到位,拍现场的时候老觉得他的表演有点过,在镜头上一看,却是完美而精准,对,就是精准,穆子升心里暗暗叫好。就算当初是刘嘉明出演,也未必有这样的效果,而片酬方面,显然内地演员要便宜得多,他在心里暗暗庆幸。
十一月的北京,天气转寒,风开始变得很硬,吹到人脸上生疼。《大唐春秋》剧组却是一片暖烘烘的气氛,电影终于杀青,导演下令,全体演职人员会餐庆祝。
拍这部电影,无疑是全体演员最特殊的经历。女演员为了和唐朝的审美接近,一律要增肥,有人吃肥肉吃到见了饭就想吐。且动不动就要被导演骂,全没有被怜香惜玉的优待。
穆子升工作极重效率,这一点却让演员吃足了苦,他经常疯狂拍戏过二十个小时,五十多岁的年纪了,就像铁打的一般,不知道困,不知道累,也不知道苦,只是不停的喝水,而且只喝白开水,一杯水下肚,就好像充足电一般,精神百倍。老板如此,自然演员也不好叫苦,只能跟着他的进度,还要时刻小心挨骂。
男演员马上戏居多,都是到坝上取景,又要练马术还要有打戏和特技,开始还觉得新鲜、刺激。后来眼看着一个特约演员被一匹性格暴烈的蒙古马直接从背上甩下来,接着一蹄子踩上去,一声惨叫,演员的肋骨当场折断,被救护车送到当地医院,就再没在剧组出现过。经过这件事,每个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再上马就心里就直打鼓,在脸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
全体演职人员共同举杯,有人滴酒没沾,却像醉了一般,小声抽泣起来。仿佛得了传染病,一群女演员不约而同地掉起了眼泪,年龄最小饰演宫女的演员小春失声痛哭。她今年才十六岁,为这部戏增肥二十几斤,在最后剪辑出来的影片里只有一个镜头,一晃而过,连两秒都不到。
导演穆子升斟满酒,一脸严肃地站起来,眼里居然星光点点:
“和各位的合作非常愉快,虽然大家都吃了不少苦,但是相信,这几个月对于大家都是相当难忘的经历。今天过后该休息的好好休息,我先喝一杯,对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
说完,一仰脖,把一杯酒全倒进喉咙,把酒杯翻过来,冲大伙亮了亮:
“再次感谢,大家辛苦了。”
说完,对所有人深深鞠躬,良久,才抬起头来。
“大家为拍这个电影付出很多,压力也都很大,但是,我敢在这里保证,大家的辛苦不会白费,这部戏,会给在场每一位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完这句哑谜般的话,他把酒杯往桌上一顿,轻轻抹了抹袖子,做了个先行告退的手势,让大伙自行取乐,自个却走了出去。几个月的功夫,他的背居然有了弯下去的趋势,背影看上去孤独而苍凉。
众人都止住哭,不知如何是好,导演是太开心了还是太难过了?要说压力最大的应该还是他吧!想到这里,不免又是一番唏嘘感慨。
哑谜在三个月后有了答案,《大唐春秋》在第二年获得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同年二月二十二日,一年一届的奥斯卡颁奖礼如期在美国洛杉矶的柯达剧院举行。《大唐春秋》一举拿下最佳外国语片、最佳原创音乐、最佳摄影、最佳编剧四项大奖。虽然与最佳导演和最佳演员奖擦肩而过,但是,这是华语电影在奥斯卡的最好成绩了,国人已经沸腾!
每个参与《大唐春秋》拍摄的演职人员,包括演员、摄影、音乐、舞美、服装、武打设计……甚至一个小龙套,都成为国内炙手可热的明星。
明星之中的明星自然是穆子升。据可靠报道,他的另一部新片又在筹划之中,出现在媒体中的穆导看上去依然神采飞扬,精神矍铄,典型的工作狂特征。奇怪的是,曾参演《大唐春秋》的圈内人提起他,总是最先想到那个孤独苍凉稍显驼背的身影。
电影主创之一,男一号王喆,从这届奥斯卡开始,国内外的所有媒体,无一例外地称他为国际明星了。
………【第88章 闪亮的日子】………
“喆子,这么忙还记得来看嫣然,每次你来了,她都很安静呢……”
“她最近好点吗?”
看着嫣然光洁的脸庞,永远幽深、空洞的一双眼睛,王喆突然感到自己的渺小和无力。
“哥,你别难过,下午没什么活动的话,我带嫣然出去走走。”
已升格为助理的可笑很体贴地安慰他,并且讨好地向嫣然伸出一只手,嫣然却“倏”地躲开了。
“没事,没事,你们尽管去忙,我下午没工作,会在家陪她的。”
何梦璇略带歉意地为可笑打着圆场。
可笑毫不介意地摆摆手,却不敢再去招惹嫣然。
“下午还有活动,我有时间了再来看嫣然,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带她去纪奶奶那里走走吧,老太太很想孙女呢。”
说完,王喆和可笑告辞出来,嫣然依然蜷在沙里,眼睛却转过来盯着王喆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受邀成为“xx杯全国推新人大赛北京赛区”的颁奖嘉宾,王喆本不想去的。可是,麦嘉说应该去,他只好勉强同意,还特地穿了一身颜色和款式都比较正统的深色西装,再配上一款黑礼帽,斜顶在头上,庄重又前卫,很具明星风范。
接到“推新人大赛”组委会的邀请时,他正同时进行着两部电影的拍摄,合同更是签到了后年,每天在云南、江苏、浙江、北京之间飞来飞去,只能趁回北京的间隙去参加颁奖。
这天下午,在可笑的陪伴下,赶到比赛现场,颁奖完毕,说了一些鼓励鞭策的话,连获奖者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在一干人的簇拥下,匆匆离开了。
坐在电视机前,看着那个一脸笑容的当红明星王喆颁金奖,何婉茹心里酸酸的,有羡慕也有感伤。她端起面前的凉茶,一口气喝完,“啪”地把电视关掉,心里空落落地一阵难过。
本来,凭借良好的外部条件,再加上将近两个月的突击训练,她一路过关斩将,进行地很顺利,且被观众和评委一致看好,甚至有人断言这个叫何婉茹的女孩儿具备冲击金奖的实力。
想起那天的事,何婉茹心里依然掠过强烈的恐惧和悔恨。已经到了分赛区的最后一场决赛,影视表演组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看着前边的选手摩拳擦掌,她只是静静地在心里一遍一遍默念着台词,因为,根据自己一路走来的表现,她有把握也有自信,只要正常挥,晋级赛区十佳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进了十佳,就能参加全国的晋级赛,然后是全国半决赛,总决赛,然后……正想着,突然感觉后背被什么人拍了一下,回头看,是一个中年男人,平头,深色西装,穿着很讲究,笑容可掬地向她示意一下,率先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在这不可能有人认识她啊?看看时间,距离上场还有半个小时,应该来得及,再加上好奇,她不由自主地向正在远处等他的男人走过去。
那人突然从兜里掏出一副墨镜带上,脸色登时就严肃起来,甚至有了些凶相。何婉茹暗吸了一口凉气,心头狂跳,脚就想往回缩,墨镜男伸手把她拦住:
“何婉茹小姐是吗?”
她受到威慑,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我们老板看上你了。”
何婉茹一愣,居然有人这么直接。
男人从腋下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夹子,抽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名片的设计很朴素,奶黄色的直条水印布纹质地,拿到手里轻巧坚挺,上面没有任何职务和头衔,只有三个字:莫道天,笔力洒脱遒劲,古色古香,底下一串小字,是电话号码。
何婉茹看着这个陌生又过目难忘的名字,忽然感到脊背寒:
“他是你们老板?”
男人很郑重地点头,好像光是老板两个字都足以使他肃然起敬。
“他不方便来,特让我转告,决赛你就别参加了,现在就退出。钱你不用愁,房子和车子也预备好了,何小姐有充分的自由,可以随意去旅游或者购物,但是,找男朋友要和莫总说一声。”
墨镜男背书一样一口气说完,平淡地像在菜市场买茄子。
何婉茹觉得好笑:
“我们又不认识,凭什么就卖给他,谈朋友还要向他申请?”
“见了面就认识了!莫总也不是要买你,他让我找你,是有原因的。”
男人倒老实,按照自己的逻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答。
何婉茹不想再多说,把名片塞回男人怀里,扭头就走,她是来参加比赛的,这人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如果不是没有摄像机,简直就是在演戏。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在这么大个都,居然有人明码标价要买人!
墨镜男依然不屈不挠地在她身后喊:
“何小姐,不要去比赛了,我们老板会不高兴的!”
愤怒陡地从心头升起,何婉茹回头对男说:
“回去告诉你们老板,他爱高兴不高兴,我,已经不高兴了!”
说完,怒气冲冲的回到现场,组委会的小邢早火急火燎,见了她劈头就问:
“哪去了?轮到你上场了,这个时候也能玩失踪,真行!”
她顾不上对小邢解释,赶紧上去表演。先是表演小品,本来是一个很逗人的段子,可她情绪完全不对,愤怒、紧张、再加上毫无心理准备,她的表演简直糟糕透顶,几个评委对她失常的挥也惊讶不已,本来是几个人都看好的种子选手,怎么到决赛就成了这样?看来,还是经验太少,缺乏历练,怯场!作为一个演员,这是大忌,虽然,面对比赛,或多或少都会有怯场的成分,可是,最起码要学会掩饰,即使不能做到滴水不漏,也要做到临危不乱。
几个人同时摇头,何婉茹恰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里更慌,到后来,几乎连台词都忘了。
中间是一段舞蹈,本来是个喘息的机会,可她的舞蹈本来底子就差,总共只学了一个月,在内行人眼里,根本就是花架子。别说基本功扎实,连最起码的动作都还不到位。
最后一项,是自选节目,她选择朗诵自己写的一诗,诗写得很动情,注入了她的全部体验和心力,即使有时候在心里默念,都会感伤到无法自恃。在赛前,她几乎有把握,这一节,既能体现自己的创作能力,又能用真情实感打动评委,最终把自己送上十佳的宝座。
现在,接连两场失利,即便自由挥的部分能拿满分,也几乎与大奖无缘了。可是,这是比赛,终归得继续下去。她稳定了一下情绪,示意工作人员开启音乐,便开始用低沉的声调深情诉说:
闪亮的日子
同一座城市的两端
是寸步难行的遥远
知道你就在这里
街道也铺满柔软的痕迹
在岁月的注视里
回忆已成为碎片
反复咀嚼中
我彻夜难眠
路——伸向远方
你——躲闪在街上
星星也倦了
霓虹更照不出方向
浅浅的车辙
承载着世俗的渴望
白山黑水
是没有彼岸的归航
窖藏千年的酒
又怎抵一抹浅笑入肠
不经意的回眸
任凭世事沧桑
费尽思量后
执手相望
眼波流转中
我是你
——永远的
——新娘
音乐戛然而止,朗诵者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她捂着脸,身子无声地、慢慢地蹲下。完了,全完了,所有的梦想,所有的努力,随着这诗的结束也将走向结束,一切,又将回到起点。
………【第89章 救美】………
不能不说,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诗所蕴含的真挚情感深深打动,纷纷起立鼓掌,要有怎样不凡的情感经历才能写出这样的句子啊!
就在评委左右为难低声讨论的时候,何婉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哭声愈来愈大,前尘齐齐往事涌上心头,酸甜苦辣通通汇聚到泪腺,变成小河顺着脸颊淌下来,已经由原来的抽抽噎噎变成嚎啕大哭了,情绪完全失控。
“小姐,这是比赛现场,你在干什么吗!”
何婉茹满腹委屈,总算找到了可以泄的对象,一下甩开他的手,擦擦脸上的泪,几乎歇斯底里起来:
“比赛现场怎么啦?哭鼻子犯法吗?买卖人口犯不犯法?你怎么不去管!”
说完这几句莫名其妙的话,她终于止住哭,昂挺胸地走出去,留下小邢和几个评委面面相觑。
气话从来都是,说起来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