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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oo9年6月28日上午11时,“完美婚庆策划公司”掌门人兼顶级策划人丁一峰的自信被彻底打破,从此一蹶不振,甚至萌生退意,打算金盆洗手,彻底退出婚庆这一行。
“完美婚庆策划公司”已成为行业的佼佼者,客户群也逐渐高端化,甚至演艺圈的明星,时尚界的领袖,都冲着“完美”口口相传的美誉,慕名而来。盆满钵溢的同时,丁一峰自认在这一行已经如鱼得水,驾轻就熟,不会,至少是很少会再遇到什么棘手的事。
黄历上说这日宜嫁娶,开光,祭祀,祈福,求嗣,出行,解除,伐木,入宅……黄得不能再黄的黄道吉日。
2oo9年6月28日上午11时,这一刻,同样属于另外两个人:地产大亨田世普和社交名媛何婉茹。他们双双死于自己的婚礼举行前一个小时。
由于事件涉及的人物背景复杂,身份特殊,全市甚至全省各大新闻媒介都以头版头条报道了这一消息。警方业已全方位介入,围绕这个案件展开了一连串的深入调查,其中的内幕却一直没被揭开。
后来,每当丁一峰回忆起那天的情景,都会不寒而栗。“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丁一峰常常是略带思索后,紧皱着眉头对身边的人这样说。
仪式开始前一个小时,一切顺利。
鉴于新郎新娘的年龄和身份,婚礼隆重而保守:草地,鲜花拱门,玫瑰花雨,典礼台,冷餐会,花童,香槟酒,金童玉女般的伴郎伴娘……
丁一峰端着高脚杯,站到一边,满意的啜着红酒,仔细打量每一位来宾,思索着一会儿要坐在那张餐桌上对扩展自己的人脉关系最为有利。
你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绝好的社交场所。
来宾人数并不多,却有半数以上是普通老百姓平常只能在报纸或电视上才能见到的面孔:省电视台台长丁茂新,日报社总编邱荣海,市公安局局长方子申,影视歌三栖明星乐宛陶,著名主持人靳宏运,喜乐会影视公司总经理兼金牌经纪人麦嘉,令人闻名色变的振头帮领莫道天……
新闻界,政界,警界,演艺界,甚至黑道,这个城市有头有脸或是平时根本不露头不露脸的人物基本都到齐了。
最后一个到达婚礼现场的是分管国土资源和城镇管理的副市长兼市委书记李岐山,人称笑面虎。
看看时间,时针指向十点五十五分,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丁一峰放下杯子,正了正领结,快步走上典礼台。台词已经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他在准备那段话的时候尽量挑选一些别致的词语,希望给这些举足轻重的来宾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他试试麦克风,环视一下会场,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努力在脸上挤出很像自内心的微笑,正要念开场白,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居然看不到新郎和新娘!
“又不是第一次结婚,这个时候还玩失踪,真Tm邪乎……”
丁一峰恼怒的在心里甩了句国骂。
得想办法拖延一下,他站到典礼台上说出的第一句话总不能是:大家看到新郎新娘没有?
对策还没想好,草地上做成形态各异的石头状的音箱里居然传出了乐曲。
丁一峰大怒,没有他的示意,音响师竟敢自作主张的放音乐!这完全不符合流程。
再仔细听听,不对!这曲子低沉婉转甚至带着几分压抑,和结婚进行曲喜庆激昂的调子完全相反,丁一峰听出来了,是——《安魂曲》!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扔下话筒,跳着脚喊起来:
“丁扬,丁扬!”
负责音响的是他的一个远房亲戚,从老家的小镇来城里打工,刚到公司俩月,早知道这小子这么不靠谱,当初应该连门都不让他进。
“哥……我……我在这儿呢。”
丁扬打着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手里拿着遥控器,整个人都木在那儿,像根电线杆子,不,不对,是全场的人都木在那儿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会场又喧嚣起来,人们顾忌自己的身份和修养,不好冒然问,只能互相递着眼神,小声议论,猜测。大家都醒悟过来:新郎新娘还没出现。
这可真是……别出心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意策划,看来这场婚礼铁定成为一个笑料了!
丁一峰稳稳心神,让丁扬先把音响停了,又安排人去找新郎新娘,做完这些,他看了看来宾,拿起话筒,轻声咳嗽一下,硬扯扯嘴角,眯起眼,让自己灿烂起来……
“啊!”的一声尖叫,众人撇下这个蹩脚的主持,都回过头去,搜寻他们更关心的事情。
尖叫声是影视明星乐婉陶出来的,尽管她平时已经习惯了作秀,可这一声绝对真情流露,自肺腑。
丁一峰完全无法继续了,只好闭住嘴,任由这个婚礼继续糟糕下去。
乐婉陶本来很低调很谦虚地站在最后一排,她身边是仪式完毕后婚宴开始前新娘新郎应该一起切下的象征幸福和甜蜜的结婚蛋糕。
此刻,她正盯着那个蛋糕,眼睛睁得比任何一部影视剧中导演要求的都大,并且带着失态后的愧疚和歉意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近一人高的婚礼蛋糕共有六层,出自本城百年饼屋“可颂坊”。蛋糕层与层之间是一圈鲜红的玫瑰,散出阵阵清香,和蛋糕奶油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让人无法不垂涎。玫瑰是婚礼当天才从花园里采摘的鲜花,大小一样,娇艳欲滴,上边还带着晶莹的露珠,如果你仔细数数,每朵花瓣的数量都是相同的,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点缀,却暗合了时下的简约奢华之风。
在蛋糕的顶层,我们终于看到了始终未曾露面的新郎和新娘,他们的身体依然紧紧依偎在一起,看上去甜蜜安详,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只是,有什么不对劲儿?丁一峰看到,这对用棉花糖做成的缩小版的新人现在只剩下身子了,头不知被什么人揪了下来,捏得扁扁的,面目狰狞地躺在草地上……
会场又安静下来,人们惊讶地看着地上两个扁扁的脑袋,连交头接耳都忘了。
丁一峰知道,现在已经没有控制场面的必要了,当然,谁又控制得了呢?当务之急,是把新郎新娘赶紧找出来。
他安慰了乐婉陶两句,就急匆匆的向为新人预备的更衣室跑去,推开门,里边没有人。
丁一峰刚想退出来,眼睛不经意地一扫,被什么东西晃了一下,他回过头看,是婚纱!本应穿在新娘身上的婚纱挂在,不,是被钉在墙上,洁白的婚纱上直直的插着一把匕,看来匕的主人身手不错,匕**到墙里有寸许。婚纱被划得七零八落,那些本应享受礼遇的纱布都大张着嘴,哭丧着脸,委屈地诉说着自己从来没有过的遭遇。
“婚车!”
丁一峰打了个激灵,马上想到下一个恐怖时间可能生的地方,不祥的预感使他醍醐灌顶般的跑出更衣室,到处寻找那辆加长版的林肯轿车。当他终于在距离会场大概五百米之外的一片红树林里看到熟悉的黑色车身时,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血!一滴一滴,从车的缝隙里流出来,几乎连成一条红线,淌到草地上又慢慢汇聚到一起,犹如一朵朵盛开的牡丹,离远看无比鲜艳,离近看触目惊心。
丁一峰用颤抖的手打开车门,新郎的尸体一声不响的歪了下来,旁边的座位上坐着新娘,睡着了一般,脸上还居然带着一丝笑意
………【第01章 毛爷爷的话】………
王喆从生下来就知道父亲在这个家里无足轻重。
女人骂得多了,也就骂出了学问,骂出了水平。
每当这个时候,父亲反倒平静下来,他总是低头蹲下身子,从兜里摸出烟袋,敲敲鞋底上的泥,然后装上烟丝,塞满,压实,又慢腾腾的摸出火柴,点燃,深深吸上一口,好一会儿才吐出来,心满意足的找个有太阳的墙角,随便一囚,闭上眼睛,享受老婆对王家祖宗八代的问候,一会儿就睡着了,时断时续地打着呼噜,有时还能做个不错的美梦。
倒是旁人看不过眼,免不了劝女人几句:
“他婶,别骂了,两口子吵架还能动真章不成?”
她正恨男人不辩解,就好比狠狠的拳头攒足劲儿打出去落在棉花上,是一种没有对手的失落和憋屈。见有人说话,更见风涨势,骂得愈加狠毒。
这时候,自王喆开始王家下边的八代也跟着遭了殃……
“骂吧骂吧,活人不易……”
男人闭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谁也不理会,来回都是这一句,说不清是对女人的劝解还是对自己的安慰。
女人兀自在那里骂个不休,男人在暖烘烘的太阳的安抚下,昏昏欲睡。
王喆这时候就很心疼母亲。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别说到亲戚邻居家借钱借粮,就是队里拉壮劳力出工这样的活也都要母亲出头,父亲只会缩在家里抽烟袋,佝偻着身子用力的咳嗽,好像害了痨病。
就算骂架,母亲都是家里最卖力的那个,比较起来蹲在一边晒太阳抽烟袋的父亲就显得很奸诈。
看母亲骂得差不多了,王喆就回屋给她搬个板凳,端碗水,让母亲坐下来歇歇气儿润润喉咙。当娘的看到儿子,才算是心里有了点安慰。
“不是看王喆,我一早离开你们老王家,随便哪儿安个窝,总强过跟你一起过这窝囊日子,儿子,你要争气啊……”
随后女人便掉几滴泪或干嚎几声,算是结束语。
母亲从不像村里别的女人那样,称呼儿子的小名或是什么宝贝乖乖之类,她从来都是连名带姓的叫儿子的大名,所以,王喆就丧失了童年被呵护被宝贝的乐趣,好像生下来就是个成年人。
母亲哭完,王喆知道,该他上场了。
“娘,我今天看了一本书,书里讲的事情很有意思……”
母亲没上过学,却很爱听儿子讲书里的事儿,十一岁的王喆已经把村里能借到的书看遍了。他给母亲讲《水浒传》、《西游记》、《隋唐演义》、《三侠五义》、《儿女英雄传》、《聊斋》甚至《拍案惊奇》、《红楼梦》……,有些书,他自己也是似懂非懂,却能把一些章节强记下来讲给母亲听。
母亲对儿子的态度是胡萝卜加棍棒,她相信严厉能让王喆更有出息,王喆有出息了,自己才能离开这个倒霉的家。
儿子不想让母亲不高兴,一想到她为自己的不争气而生气的样子,心里就很难过。母亲对父亲最多的是鄙视和厌恶,但是,如果自己让母亲不满意,母亲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失望,哀伤,甚至是恐惧,绝望。王喆不怕母亲的棍棒,却怕她那种眼神。
当他遇到难题或是处理不了的事情,母亲总是把手里的活儿停下,一只手抚着他肩膀,一只手攥成拳头往桌上砸一下,用不容置疑口的气对他说:
“下定决心,不怕牺牲,王喆肯定行。”
这是母亲去地里挣工分的时候学会的,是她唯一能记住的毛主席语录。领袖的话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她坚信自己的儿子不会在农村呆一辈子,迟早要离开这里,并且成为了不起的人物,然后,再把她接走,母子俩一起享福。
如果他做了什么坏事,比方说把邻居小孩儿的头打破,把学校的玻璃砸了,或者上课的时候偷偷把女同学的辫子剪掉……,母亲总是不由分说,抄起东西就打,越是躲,打的就越狠,直到打累了为止,而且一整天都不许吃饭。
每当儿子在学校取得好成绩或做了什么让人夸赞的事情,那一天就是母子俩的节日,也是王喆最开心的时候。这时候母子俩通常就呆待在厨屋里。
母亲就像魔术师,她有时端出一碗玉米粥,不是平时喝的能照见人影的那种,是里边放着挂面和菜叶,加着盐,稠稠的一碗,喝起来粘稠鲜香。
有时是一块热热的烙饼,夹着煎鸡蛋,甚至还能吃到白面馒头,里边夹的是集市上卖的熏肉,还没吃到嘴里,就要流口水了……,甚至有时会是两毛钱,塞到儿子贴身夹袄里,让他随便去买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
这时候的母亲,身上总是散出一股洗衣皂的香气,混合着玉米,白面,鸡蛋,肉的味道,构成一股独特的体香,王喆喜欢守在母亲身边,沉浸在这种安详的味道里,哪也不去。
就算以后长大成*人,功成名就。不管在什么场合,只要闻到相似的味道,王喆就想起母亲在厨屋忙碌的身影,涌现起少年时期的所有记忆,忍不住鼻子酸酸的要掉泪。
………【第02章 借宿】………
8o年代的乡村是戏曲的天堂。不论是过庙会,过年,或是操办红白喜事,乡下人都以搭台唱戏为最隆重的庆祝或悼念方式。
戏班子是从县里请来的,演员们到哪个村演出便就近住在老百姓家里,交上几块钱的伙食费,住到戏唱完为止。和戏台上的人睡在一个屋子里,能亲手摸摸只有在戏台上才能看到的漂亮的行头,那户人家的孩子就格外得意,有了向小伙伴炫耀的资本。
可一想到那好几块钱的伙食费,女人就又不忿儿了。凭什么这么多年,村长从来没有往她家安排过戏班的人?是嫌弃她家穷,不配接待那些演员?还是对她有啥成见,压根儿就不想让她挣那几块钱?
想到这儿,女人按耐不住了,匆匆忙忙的擦了把脸,往手心里吐口吐沫,把头抿得光光的,就一扭一扭的到了村长家。
村长家也在村西,和王家仅隔着一条街,女人到了一看,堂屋挤满了人,演员们基本都到齐了,村长在最里边,被包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正忙着往户里分。不消说,女演员最受欢迎,没等村长安排,就被侯在那里的村民们东家拉西家拽的有了各自的归宿。来晚的就听凭村长的安排,基本也都有了主儿。
女人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杀出一条血路,挤到村长跟前儿,大模大样的往炕头上一坐,身子紧紧贴住村长,对旁边的人翻了翻白眼,又扭过头对了村长换上个假笑,身子贴得更紧。村长受惊,下意识的往炕上挪了挪,女人跟着往他身上蹭,村长绝望地被逼在墙角。
女人满意了,这才开了腔:
“我说村长,俺们家每年的公粮没少交过吧?大会小会只要您开会每次都到吧?不管是修路还是挖沟改渠没误过工吧?鸡毛蒜皮的没给您添过麻烦吧?……”
女人脸上笑嘻嘻,嘴上却像放鞭炮。
村长被问的莫名其妙,疑惑的点点头。
“那好事儿怎么从来没轮到过俺们家呢?别的咱就别说了,俺家也没人想当官儿,也没人想占集体的便宜,可这互帮互助的事儿您就不能照顾一下?嫌俺们觉悟低,家里不配住演员?还是俺们家的炕能把人睡死,饭能把人噎死,耽误您村长大人听戏啊?
一屋子人“哄”的笑了,村长老脸有点儿挂不住。
“王喆他妈,你这话咋说的?我是看你家离戏台子远,演员住那不方便,哪有你说的那么多事儿?我这一村之长这碗水都端不平么?你可以问,看谁愿意到你家,你尽可以领走,唱完戏结饭费!”
当了多年的村官,村长明白女人要的是啥。
女人这才满意。谢过村长,笑眯眯的拉过离她最近的一个女演员的手。
“哟,妹子,长这么水灵,住我家去吧,保准儿顿顿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养的跟那戏上的皇太后似的。”
女演员把手挣出来,眼神里透着惊恐,指指旁边的一个妇女。
“我住她家的,都定好了。";
演员们说好了似的,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推托,没人愿意住到这个舌尖嘴厉的女人家里。村长在一边摊了摊手,做了个无奈的笑。
“大嫂,你不嫌弃,我住你家好了。”
身后一个声音说。
女人正沮丧,听这话大喜,转过头来看看,又拉下脸来。
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瘪男人,小眼睛,窄下巴,脸上褶子多的像梯田,让人想用手给他捋平,一道很深的疤痕从额头伸到到眼角,看来受伤不久,疤痕外面是深紫色,里边的皮肉却是粉红,看上去触目惊心,给他平添了几分凶像。说是四十左右,是从声音上判断的,看长相,最起码也有六十了。
他是戏班里唯一的丑角。
“管他好看难看,反正得给我钱。”
看他长相,女人老大不高兴,转念想了想,在心里嘟囔一句,就又高兴起来,热情的帮男人拎着包裹,回了家。
………【第03章 丑角是老大】………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王喆都是个漂亮孩子,既不像他爹那样瘦小枯干,也不像他娘那样浑圆粗壮。他身材匀称,小小年纪,五官已经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棱角分明,眼睛不大,却贼亮贼亮的,透着机灵。又因为看了好多书,就比同龄的孩子多了几分老成。
放学了,成群结伙地走在街上,今天打别人家一条狗,明天弄死自己家一只鸡,几个人到野地里剥皮拔毛,支起火烤了就吃。再不然就是分成两派,拿着砖头斗殴滋事,最老实木讷的都会用弹弓打鸟,到村里的脏河沟里洗澡,弄一身黑泥回来。
先要说的是,丑戏子来了,家里的伙食变得更差。以前偶尔打牙祭的的白面馒头手擀面再没上过桌,几乎每顿饭都是玉米面糊糊,窝头,红薯,就咸菜,好的时候咸菜切了丝滴上几滴麻油,逢着女人不高兴,没人捏一个咸菜疙瘩啃。
可丑戏子一点也不在乎,照样乐乐呵呵吃得倍儿香。看他喝粥时“吸溜吸溜”心满意足的样子,可以照见人影的稀粥看上去就变得格外香甜,他嚼东西都要“吧咋吧咋”的弄出好大响儿,旁边看的人忍不住就咽吐沫,咸菜窝头硬是让他吃成大鱼大肉。
戏子吃饱了以后剔着牙,在院子里转上几圈,打几个响咯,“依依啊啊”溜趟嗓子,来上一段,只当消食儿。然后,他扎好腰带,手脚舒展的来个亮相,摆开架势,大戏开场,“铿铿锵锵”的上演全武行:打虎式、扫堂腿、鹞子翻身、童子拜佛、仙人指路……,一招一式,洒脱流畅,身法矫捷,目如鹰枭,像换了个人一样,就连那道丑陋的疤,也透出几分英气。
王喆经常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