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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趣味上心，她歪了歪头，丢出三个字：“你们猜？”
化妆师林素莲也受不了了，软声叫：“导演！”
成秋屏笑了起来，“看着你们的反应，我就放心了。连亲自参加这件事的你们都会有这样的反应，我估计观众们绝对不能像你们这样还保持冷静。《鬼影幢幢》的成功，应该已经是必然的了。”
“至于那个黑影嘛……季荣来解释吧？”看了看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剪辑，成秋屏说。
即使在剪辑和基本的后期完成之后接连睡了十几个小时，季荣的眼眶周围也是一圈厚厚的黑眼圈。他显得很疲惫，然而整个人眼睛发亮，充满了激昂的情绪，听成秋屏这么说，季荣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当即解释说：“这个是导演教我的。比如说吧，就好像照片上面如果出现了瑕疵的话，可以在底片上用刀片和药水之类的来修补改正，我们拍摄的电影的胶片同样可以用这样的方法修改。”
“只要在拍摄出来的胶片上，小心的一帧一帧用药水画上需要的影像，在最后播放的时候，就能够显出现在的影像了。可惜的是胶片太小，所以我们不能把那个黑影做得更加细致，反倒不如就弄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那样不容易被看出破绽来。这个就叫做特效了。”
听着季荣这样解释，终于相信那上面的东西不是真的某种存在，一众人才放下心来。
而既不知道这是一部电影，又不明白中间黑影的制作方式的普通观众们，却已经彻底陷入了恐慌。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那自己家里半夜听见的如同玻璃珠掉在地板上的声音难道也是不可说的存在闹出来的事情？莫名消失的用具其实不是被老鼠之类的偷了，而是遇到了这些东西吧？太多人开始牵强附会似的将自己生活周围的一切可以和灵魂挂钩的事情往鬼上面套，即使这明明不是一回事。
“妈妈！我不要睡觉了！”李乔伊抓着自己母亲的手臂，撒着娇，“万一晚上趁着我睡觉的时候，鬼来害我怎么办？就像刚才那个人那样，睡着的时候，就出事了……”
“没事，没事，爸爸妈妈陪着你睡，保护你好不好？”母亲安慰着自己的孩子，然而她自己也忍不住半靠在丈夫吴的怀里寻求一点安全感。
这段录像，太让人恐惧了。
不仅仅是那诡异的音乐，诡异的场面，让人心脏跟着跳动的画面。还有最后的那个结局。为什么在那个人死后，同样的一幕有发生了呢？还有那些细节，明显暗示着某个事实。
“亲爱的，你发现了吗？”她忍不住问自己的丈夫，“最开始那个人踢到的拖鞋，和他带来的拖鞋是一样的……最后他死掉的时候，有一只拖鞋落到了他入住房间的时候踢到的拖鞋的位置，摆放的方向都一模一样……而且，最后那个人居然又一次从大门进来了。难道，那个鬼和他是？”
“不不不，不要说。”丈夫说着，“我们赶快回去吧，忘记这件事。”说着，就拥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起身了。
很多人如妻子一样发现了电影中设置的细节。未尝见过电影拍摄方式的他们并发觉镜头变化之间明显是有人操作这件事，在从未见识过被改良过的摄像机的他们的看法中，这本来就是摄像机应该能做到的事情。
这一场放映之后，很多人如李乔伊的父母一般选择了离开这里，远离恐惧。然而也有更多人，开始叫起来：“再放一遍！再放一遍！”或许是为了体验独特的刺激，或者是对灵能感到兴趣，又或者是纯粹觉得想了解更多细节。
“现在这样子，接下来的计划会非常顺利吧。”成秋屏看了看易水舆，这么说，“明天，我们的电影就会成为各份报纸的头条，接下来就是快速铺设网点的事情了。说起来，后续的事情并不属于我擅长的范围，这一次我先做做，以后的话，就交给你了，投资人。”
易水舆点点头，“啊，没问题，你只需要按照你的喜好拍电影就行。”他也看出来了，成秋屏是真的不怎么喜欢牵扯这些东西，虽然她提出来的很多方案都十分好用。
之前安排好的工作人员站在银幕之前，宣布今天放映完毕，如果有想要合作的人可以如何联系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
“好啦，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了，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大家？”起身，成秋屏看着自己的班底们。
“走吧！”易水舆也起身，露出轻松的表情。
第20章敬酒
易水舆之前在餐厅里面订了包厢，就等着今天放映之后大家一起吃顿饭。自从见识了成秋屏的能力之后，他就没有怀疑过成秋屏所拍摄的这部片子一定会红。事实上，即使是今天的第一次放映，《鬼影幢幢》的成功也已经很明显是必然了。
庆功宴嘛，自然是要有酒有菜的。不过……
“喂！”盯着自己被塞了一杯果汁的手，成秋屏不满地看向易水舆。再环视一周，只见这群剧组成员，哪个不是端着酒的，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了果汁？她根本就不喜欢这种东西好吧？
易水舆冲着成秋屏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未成年的女孩子，喝酒不好。”
成秋屏愣了愣，才突然回想起来现在自己的身体不过是个十四岁少女而已。这段时间大家几乎都没有关注她的年龄，而是折服于她的本事，倒让她忘记了自己的情况，下意识就以从前的做派行动了。
明明内里是个成熟的女人，却因为现在的外壳而不得不忍受一些管束，实在让她觉得太不习惯了。成秋屏想着，有些不高兴地对易水舆说：“你管我啊？”又不是她什么人，作为投资人，能管的事情不就是电影方面吗？
易水舆摊摊手，“事实上，你说对了。由于你现在的户口是挂在我名下的，所以，作为你名正言顺的法定监护人，我的确需要管你。要是你因为喝酒出了什么事，我是要被追究法律责任的。”所以他一开始还觉得自己有点不理智了，居然相信了一个没有来历，也没有身份证明，还只有十四岁的女孩子的话，给她投资。这段时间，成秋屏在忙着拍摄电影，易水舆也在帮成秋屏处理身份问题，前几天，成秋屏的身份证明才办理完毕，不过，她自己还不知道。
果然，听到易水舆的话之后，成秋屏露出了些许惊喜的表情。
她一直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份证明问题，毕竟是突然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没有身份是必然。成秋屏当然是知道易水舆能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但是她更希望在自己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之后，对方主动为自己做这件事，否则，那就显得她太没有身份了。现在对方提前做了这件事，成秋屏突然就觉得放心了。
得到了身份证明，她总算是在这个世界安家落户了。
虽然还是对突然多了一个监护人这种事感到非常不适应，但是看在身份证明的份上，成秋屏决定不和易水舆计较。
不过，她不说不等于旁人不说，越离澜看了看易水舆，又看了看成秋屏，然后问了个关键的问题：“说起来，此人和户主的关系那一栏填写的是什么？父女、兄妹，还是夫妻？”
易水舆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像是会有这么大一个女儿的人吗？姓越的，你别忘了我今年才二十二，这位姑娘已经十四了。难道我八岁就能让人怀上？”
“这可说不一定。”越离澜眼神微妙地往下扫了扫，“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是天资异禀的。”
“……我确信我不是那种人。”对发小的调侃，易水舆也生不起气。明知对方就是拿自己寻开心活跃气氛，他还能生气才怪了。
成秋屏就在这个时候插嘴：“事实上我觉得，才十四岁的我不至于已经嫁人了。易先生不至于这么禽兽，我是说，大概不至于。”大概这个词用得太精彩，剧组成员们都笑了起来。
接连中枪的易水舆假兮兮地做出可怜的表情，“秋屏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失散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哥哥？”
好吧，也就是说户口上他们的关系写的是兄妹？成秋屏漫不经心，却十分配合地回应易水舆，“水舆哥哥，你误会了我对你的一片真情！”
越离澜默默揉了揉太阳穴，“我低估了你们两位了，这么肉麻都行？”
“男人，不能说不行。”易水舆似乎正经地回答。
“其实我只是配合你们的希望在表演而已。”成秋屏淡定地回应。
宁朗在这时插嘴说：“嗯，所以说我们拍摄的下一部电影是爱情主题的？兄妹的禁忌爱恋？”
“……呵呵。”成秋屏干笑。
斗嘴耍宝之后，作为大老板的易水舆似乎和整个剧组贴近了很多。在之前，就算他参与了全程的拍摄，但不像其他人一样作者杂活，还付着所有人的工资的他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接近，如今大家却开始能在他面前放得开了。
“来，大家举杯，为我们的第一部电影干杯，为我们的成功干杯！”易水舆站了起来，端着酒杯这么说。
所有人就站起来，将被子叮叮当当碰响，然后把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第二杯，为了我们第一个开创电影产业，为了未来的远大前程，干了！”手臂在空中交替，玉液倾倒入杯中，敬酒继续。
别人喝酒，她喝果汁，成秋屏有些觉得不过瘾，然而，如易水舆所说的，他们正在开创一个时代，这样美妙的感觉，即使她喝的不是酒，也颇有些彷如沉醉一样的醉酒感了。
酒水干了又满，瓶中的琼浆被人们分在杯中，
“第三杯，为了我们天才的导演，为了她天才的创意！为秋屏妹妹，干了！”易水舆的脸上浮现愉悦的神色，他抢过成秋屏装着果汁的杯子，从自己的杯中倒出一些酒液，混在成秋屏杯中递给了她，一边还说着：“今天晚上高兴，要是作为导演的你不喝酒，真说不过去。哥哥我就放你一马，这一杯，喝吧！”
其他人鼓噪了起来，笑着闹着。
“导演，干了！”
“别人我都不佩服，我就佩服导演你，这杯你一定要喝！”
“导演，喝吧，为了你久别重逢的哥哥，哈哈哈！”
这群人，真是！
成秋屏忍不住勾起嘴角，果断地将混合了酒的果汁倒入嘴里，干脆利落。
“好！”一群人鼓起掌来，“再来再来！”
第21章一夜之后
成秋屏醒过来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温柔的晨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满满一个房间，不堪负荷。
房间里的沙发椅子上，七倒八歪地睡着好几个人，房间中央的桌子上，还是杯盘狼藉的样子，翻倒的酒瓶中昂贵的佳酿拜拜便宜了桌布，美味的餐点已经冰冷。
这时候，成秋屏才恍然想起，他们昨天晚上是在开庆功宴，只是原本还有些拘束的大家，在愉快的气氛之下越来越放纵，互相灌酒，引吭高歌，如果不是因为包间里隔音够好，易水舆又给足了钱，恐怕他们都会被人家店里的人赶出去。
她有些低估才十四岁的身体了，不过是一杯掺入了一点酒的果汁而已，喝下去之后整个人就开始晕乎乎的，最后不得不躺在一边的沙发上休息——易水舆应该脱了他的外套给自己盖着。之后，迷迷糊糊地知道那群人在继续拼酒，到了后来，在越离澜这小子的带领之下，一群人居然壮起胆子使劲灌易水舆，说要把他灌醉了事，而越离澜自己也没好过到哪儿去，被易水舆报复了。
结果到最后，居然没有一个人是清醒的，所有人就这么在包间里面过了一个晚上？
成秋屏挪动了一下身体，然后发觉不对。她虽然还在沙发上面，但是头好像枕着什么。
此时，她才听到头顶上方原本平稳的呼吸声一瞬间发生了变化。
“唔……”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成秋屏听出来了，这是易水舆。
从睡梦中醒过来，易水舆还没睁眼，就觉得自己腿上似乎有什么重量，腰背觉得很不舒服，这一觉睡得恐怕不踏实。睁开眼，他当即呆了呆，整个房间里面横七竖八地睡着一群人，而成秋屏，盖着他的外套，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恐怕是一群人中间睡得最舒服的一个。此时此刻，昨夜的记忆方才浮现在他脑中。
好吧，他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更没想过居然有人敢灌他的酒。事实上，如果不是越离澜那小子推波助澜的话，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吗？竟然这样毫无仪态地睡了一夜，真是太糟糕了。
然而，在这样的想法升起的时候，易水舆又不得不觉得自己内心有种诡异的感受。从小到大，他从来都是个自律的人，像这样完全失去形象的时候他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碰到过，但这样的感觉说不上太坏，反倒是有一种愉快的尝试独特事物的感觉。
看了看靠在墙角的越离澜，易水舆露出了非常非常温柔的笑容。比起自己现在这样子，那家伙要是发现他居然毫无形象邋里邋遢地过了一个晚上，他又会是什么感觉？这么一想，突然就觉得自己平衡了。嗯，非常平衡。
躺在自己膝头的女孩动了动身体，易水舆低头看了看对方凌乱的头发，十分自然地伸出手替对方理了理，然后轻声问她：“醒了吗？”昨天叫成秋屏秋屏妹妹是个玩笑，但此时此刻，这个女孩乖巧地躺在自己膝盖上的感觉，还真像是自己养了个乖巧的小妹妹一样。即使，他明知道这个女孩根本就不能以一般女孩子的标准去衡量。比起大部分男性，她都要厉害得多。
“嗯……”从鼻腔中哼出一个清音，成秋屏慢慢地撑坐起来，手里还攥着易水舆的外套。
趁着成秋屏的头离开自己的腿，易水舆活动了一下腿部。毕竟被压了一晚上，到底有点麻了。
“谢谢你的外套。”坐起来之后，成秋屏先将自己盖了一夜的外套还给了易水舆。
易水舆接过衣服，笑了笑，没说话。那种诡异的像是对自己妹妹的感觉，让他并不觉得成秋屏需要向自己道谢。不过，好女孩应该讲礼貌才对吧？
从身上摸出一个小镜子，成秋屏做的第一件事是整理自己的仪表。即使身体才十四岁，她的习惯却是成年人的，作为一个女性，一旦认识到了外表的重要性，就绝对不会放任自己保持邋遢的外表。在包厢这样的地方睡了一夜之后，恐怕再怎么她也会显得有些憔悴了。
然而事实上，十四岁女孩的青春决定了她即使没有很好的休息，甚至没有洗漱，面色也显得非常健康。除了头发乱了一点之外，看上去还是那个漂亮的女孩。
用力拉了拉衬衣以减轻上面的皱褶，易水舆无奈地发现自己这样恐怕是没办法应付这些皱褶的，也只好就这样套上了外套。看着成秋屏合起镜子，连忙说，“镜子借我一下。”
成秋屏递过了自己的镜子，她当然了解像易水舆这种“贵族”对仪表的重视，而或许是生产力的缘故，酒店的包间里面居然没有配备洗手间和镜子，而如易水舆这样的人，肯定是不会愿意走到外面去让别人看见他此时的样子的，至少也得稍微整理到整齐一些，他才会出门。
就着成秋屏的镜子将自己勉强打理了一下，虽然还不满意，易水舆也没有再强求。他合起镜子，递还给成秋屏，同时问她：“整理好了吗？”
成秋屏点了点头。
“那我就叫人了。”易水舆这样说，同时走到房间角落，拉动了一根编入金丝看上去颇为精美的绳子。
很快，侍者打扮的人敲了敲门，然后打开门进来了。
“打电话叫我的司机来接我，另外，等房间里的人都醒了之后，也叫车送他们回去。”易水舆吩咐道。还好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很多基本的电气产品，不然的话，没有汽车和电话，现在易水舆想要回去，也会变得稍微麻烦一点。
侍者鞠躬，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关上门出去了。
“回去之后，好好洗漱一下，再休息半天，下午我们来说说电影推广的事情——不过事实上，在这之前我已经交代下去了，按照你所说的方式，建立“院线”，通过简陋的放映机器、银屏和拷贝，先尽量扩散，取得更多人的认可。昨天一个晚上，应该已经有了不小的成果了。”易水舆对成秋屏温和地笑笑，这样说。
“好的。”成秋屏应下。
第22章何其有幸得相遇
洗漱完毕，换了衣服，成秋屏和易水舆在书房中坐下，终于可以开始商量正事了。
靠窗的小几上摆着两杯红茶。茶汤清亮，色泽可爱。成秋屏坐在小几一旁，捧着茶杯，思绪却在电影上面打转。
易水舆从报纸架上抽出了几份报纸，放在了小几上。
“你看看今天的报纸。”
成秋屏摇了摇头，“我就不看了，你直接告诉我吧，有什么消息？”
“简而言之，我们的‘病毒式营销’成功了。”说出成秋屏所创造的这个词语，易水舆对成秋屏是佩服的。电影是一个方面，在广告宣传方面也是。就如这次的病毒营销，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曾经提出这种营销方式，更不会知道这样的营销方式居然能有这样大的力量。或者说，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是一群土包子，根本从来就没有想过还能这样广告！
在小几上摊开那厚厚一叠报纸，只见黑色加粗的标题上谈到的全都是电影的事情——
“鬼魂真的存在！？录像带揭密事实！”
“警惕！鬼宅惊魂！”
“是真是假？男子被鬼魂害死！”
……
耸人听闻的标题，足可见昨天晚上那一场放映给人们带来的震惊。当然，考虑到有易水舆在背后的推波助澜，这一场宣传实际上的威力需要打一个折扣。不过这并不能掩饰《鬼影幢幢》已经引起了轰动的事实。
虽说成秋屏从前并不是广告业的，但这不代表生活在网络时代，身旁充斥信息的现代人会不知道一些简单的宣传方式。至少在这个广告宣传还处于蒙昧时代的世界，成秋屏即使知道的不多，也足够使用了。而且，作为一个混出了头的导演，成秋屏绝对不比其他人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