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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林如海却象没听到一般,仍执拗的继续着自己的动作。贾琏便疑惑的看向令姑丈变了脸色的神秘人物‘荣公子’。
对方仍是一付波澜不惊的模样,只是唇角适时带出一抹轻笑,声音亦如落入山间的清泉:“大人,你我虽是故人,然再见也是缘份,大人何必拘泥于虚礼呢!”说完,便伸出双手轻按住林如海欲起的身子:“仍请象方才时便好,那样昊清才不会于心不安。”
随着他的话,贾琏发现,姑丈竟奇迹般不再坚持,贾琏更象置身于云里雾里——不安间瞥见林如海面色比清晨病发时更灰白几分,于是便忍不住道:“姑丈,是否觉得不好了?侄儿再去请大夫来!”
说完便匆匆向屋内众人点了点头,并加快脚步向屋外走去。心中却思:这‘荣公子’到底何人?如何能使一向清高的姑丈亦变了脸色?
忽又想起七年前恰正是姑丈钦点巡盐御史的头一年。便不觉神思恍惚起来——边思边行,很快来至西厢房外的低低红墙下。却不意瞥到云姨娘正呆呆的站在墙的拐角处。
贾琏出于礼貌便向对方问了声好,脚步却停也不停。
擦身而过时云姨娘忽然出言:“琏二爷,你知道你领进来的客人是谁吗?”
贾琏心中一动,接着皱眉收步:“京城士家子弟,姓荣,来扬州替母还愿,姨娘问他怎的?”
云姨娘古怪一笑:“二爷,敢情你不晓得,他就是奉旨出巡的钦差大人啊。”
“什么?”贾琏虽早料到‘荣公子’必有隐瞒,乍闻之下仍是大惊。
刚要细问那云氏却低头向前疾行:“他找老爷必有要事,若是我是二爷,便躲得远远的。”
贾琏呆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
云氏却象没听到般继续前行,矮墙下换成贾琏呆呆驻立:院中冷风如刀,划得人脸生生的疼……
而受冷风侵扰的不止贾琏一人。
打发走紫鹃和雪雁,黛玉在亭中站了片刻,便沿着小径往雪雁相反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道假山,再走过一道玉带桥,接着走向一条青色石子铺就的甬路。甬路极短,走不几步就到尽头。
忽然一阵香风扑面,眼前出现一个紧闭的月亮门,门上匾额上书三个大字,藏春园。黛玉便在此驻足。
隆冬季节百花煞,可梅的香气却传的清远。黛玉本想进去,嗅到梅香却想起幼时母亲领着自己和瑾瑶姐姐搜集梅上落雪,亲自煮茶的往事。
那时,父亲丰神俊朗,母亲也丽然若仙。因父亲酷爱茶之清韵,是而对烹茶之水极为讲究。母亲便不顾自己偏寒的体质,以千金之躯亲自在严寒降雪时节至园中抖落那梅上的落琼。大约搜集一罐儿左右方止,并会细心的在贮雪罐中放置数朵梅花。因而那茶便常有着梅的沁口之香。
彼时,听着父亲朗朗的笑声,看着母亲嫣然的笑颜,觉得周遭的一切都是纯净和美好的。
可是,今冬梅花依然盛开,那喜茶的父亲却辗转病榻,而美丽高贵的母亲更已常眠于地下,再也不能亲自来此扫取梅上落雪,也看不到女儿的欢笑和泪颜了……
往事历历在目,黛玉心中忍不住酸涩,眼看泪水就要滴出眼眶,却在此时,只听吱哑一声:一个婆子蹒跚的自园内将月亮门儿打开,乍一看到黛玉似猛吃一惊:“我道是谁,原来是姑娘。”
“我正说进园中呢,”黛玉便不让眼泪滴下:“我要进园中去看邹姨娘,劳你让开。”
“那可使不得,”婆子一听便露出警惕神色:“云姨娘再四交代,谁都不能进这园子一步儿,那邹姨娘也不能出园子一步儿。”
“云姨娘交代你拦别人,可却拦不得我。”黛玉闻言抬眸,看婆子一眼缓缓道:“我早听人说云姨娘十分霸道,本还不信,今日看来竟是实情。还有你,也太糊涂了些,她说的你依难道我说的就不依么?!”
说至此脸上笑容已全无。
初时那婆子听黛玉话语软俏,便以为她姑娘家没有脾气,听至此方知黛玉已动了气。不觉被唬住,于是唯唯诺诺道:“自是姑娘说了算——,可云姨娘当时是传的老爷的话。”
黛玉便冷笑,面上神情半恼半怨:“老爷是说给你们听,哪是说给我?”
婆子便再不敢言语一声儿,期期艾艾让开了身子。
黛玉便寒着脸踏进了门内。婆子想了想便将门轻轻拢住,一回身儿却看到和自己共同看园子的另一个同伴儿向着自己攒眉偷乐,便赌气道:“张嫂,你别乐,姑娘自然是主子,可谁知她能在府中呆几天,过后还不是云姨娘当家?”
那张嫂便笑得更欢:“你就是死脑筋,为何不活络些,那云姨娘再怎样也得听姑娘的,等她问起来你将事儿往姑娘身上一推便算完,她能怎么着你!”
正说着,忽见远处又走来几个身影。张嫂便将话停住,一脸好奇的向来人瞧去。
走到跟前方看清,来人是文管家陪侍着三个贵公子样的少年。
文管家跃众上前:“将门儿打开,荣大人要进园去查证一件事儿!”
婆子此次学了乖,忙不迭上前打开:“管家您可小心着些,园子里的雪那叫一个厚,不小心就会跌一跤。”
文管家不理她,堆起笑脸向后面几个道:“大人只管进去,我去向老爷复命。”
那三人便点点头进入园中。文管家也自转身去了。
婆子愣了愣便向张嫂道:“坏了,园中人本就少,方才姑娘进去,若是让这几位爷碰到,算不算失了体统呢?”
张嫂便也犹豫一下:“操那么多心干啥,我们不过就是看园子的!”园门儿,就又在吱吱哑哑的响声中被二人合上……
众芳摇落独喧妍,占尽风情向小园——藏春园中,梅花千姿百态,一树树一朵朵开得热闹。偶有风吹过,伴着袭人的芳香便有积雪吹落。
黛玉盈盈行在园中,穿树拂枝迤逦向西而行:自己从小爱梅,爱它的孤标傲洁,爱它的超凡脱俗,爱它那雪中透出丝丝的清丽,爱它默默的在冷风中欺雪傲霜的美姿。
透过花丛,嗅着花香,贪看眼前景致,不觉又想起临离京前宝玉含情脉脉的双目:“妹妹,可要快些着回来,我们还要做梅花诗,离了你可又有什么趣儿……”
思起前情,黛玉的脸便有一丝丝红,那沁人心脾幽雅的梅韵之香便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晕开,不经意地浸润自己的心,只是——
自己已经决定留在父亲身边了,那么宝哥哥:以玉相称的你,是否会无视那耀眼的金而留恋我这草木之人呢?
没有答案。黛玉对这份矇矇眬眬的情实在没有把握。
而且,对宝玉这个人黛玉也拿不准:每个美丽的女子在他的眸中都是水一般清灵,自己,就算是比较特殊的那一个,可这份特殊又能保持到几时呢?
神思恍惚间忽听身后脚步响起,黛玉便下意识回眸:茫茫雪地间,那被寒梅掩映的身影如此熟悉。
贾敏之敏(一)
“邹姨娘?”看清来人,黛玉眼眸漾出湛湛如水波的光华:“竟是你?”
“何必这么惊讶?”梅树间走出一身红衣的邹氏,她的衣衫颜色像极了枝头新绽的清梅,只是比梅更分外灼目些:“难道姑娘特特到此处,不是来寻我?”
黛玉一时被问住:女儿家的心事就这样被道破,是该承认还是否认?
“想问什么,姑娘只管开口。”邹姨娘缓缓走至黛玉面前,盯了黛玉片刻又将目光掠向黛玉身后:“还有那几位爷,也请一并出来吧。”
没料到身后尚有其他人,惊愕间黛玉仓促回头——距自己几步外的两条小径交叉处,三个少年悄无声息的静站在雪地中。
“钦差大人!?”黛玉低低呼了一声。接着暗思:真是阴魂不散啊。
“大人如何会到这园子中来?”黛玉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话却充满嘲讽:“难道真以为我姐姐藏在此间?”
“并不是,那林瑾瑶已被……”,下意识裘良接话,说了一半却瞥到水溶明星般的双眸正看着自己,便又将话停住。
对方三人所站位置恰在一棵老梅前,荣公子一身赛雪欺霜的白色轻裘和天地几乎融成一色,精致的眉目反将那梅色趁得有些失色。
闻言黛玉心头猛的一阵狂跳,梦中的情形如在眼前,便没有细看裘良的神色:“大人已将姐姐‘捉拿归案’了?”
“没有……”,此次开口的是水溶。出人意料外那荣钦差没有了以往的盛气凌人,眸子绽出一种别有深意的复杂光芒,话语也似低了几分:“林瑾瑶……,我大约再也见不到她了——我是来找林大人的这位如夫人的。”
如夫人?黛玉闻听看一眼邹氏垂下眼睑:她不过是一个收房的姬妾之流,应该谈不上什么‘夫人’吧!
可想虽想,黛玉却不会纠正他话语间故犯的错误。
裘良站在水溶身旁默默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一个隐瞒真实身份的年轻王爷和一个清丽出尘的少女在吸取了天地精华的梅林间似有意无意的对峙着,让不明真相的外人看到定会觉得十分希奇吧?
“好年轻的一位钦差!”邹姨娘一旁打破了这份尴尬:“在我求人将那密信送往督查院时就在等这一天了。”
石破天惊的一句话!黛玉猛的抬起头满面惊疑:“姨娘,你在说些什么?什么信?”
水溶却长吁一口气:“这就好,如夫人真是快言快语。”
“姑娘,你也一起听听吧。”邹姨娘笑了一下:“你一直是琅儿真心喜欢的姐姐,也是太太闭目前最挂虑的人,这件事瞒着你太不应该了。”
黛玉听的如云里雾里,话紧跟上去:“姨娘?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这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邹姨娘依旧笑着:“此处不是谈话之地,诸位随我来。”
黛玉看看众人:“在这里说有什么不好?”
“如果被旁人听了去,只怕对姑娘不好。再说外面天寒地冻的,诸位那么娇贵的身子被冻坏不就糟了?”邹姨娘斜睨黛玉一眼:“姑娘不是想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吗?我今天会将一切都说出来。”
黛玉依旧犹豫。水溶缓缓开口:“如夫人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林姑娘不想听何必勉强,我今日虽不想听什么故事,但既和那封密信有关系,却是非听不可!”
黛玉装作没有听到他的奚落:“就请姨娘前面带路。”说完随在邹姨娘后面抢先走了。身后水溶轻轻皱眉。
裘良默默看他一眼,一行人便穿过小径往东而去。很快来到一间虽清冷但摆设整齐的小耳房内。
“我本是姑娘二舅母的陪房丫头,姑娘想必早知道了?”邹姨娘看众人依次坐下,方笑着开口。
黛玉不语,若有所思的看着邹姨娘,并用眸光让她说下去。水溶等人面上均露出讶然神色。
“我以为我会在贾府一直这么呆着,日后指一名小子配了婚,然后一辈子服侍二太太,”邹姨娘目光变的如一泓秋水:“谁知一场变故却让我的一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姑娘的母亲本是才名满京城的奇女子,那相貌更出落的如九天仙女般,”邹姨娘看着黛玉:“姑娘的相貌和夫人有七分像,夫人更娇贵些,姑娘更飘逸些,由此可知当年未出嫁时有多少达官贵人钦慕于她了。”
说至此邹氏微微一笑:“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纵如此也有不如意的地方。二太太不知为何和夫人有些不对眼,我想是打夫人那次拒绝王氏一门的婚事开始的吧。”
黛玉不语,静静的听邹氏说下去,而水溶三人也不语,他们也许是抱着姑且一听的心情。
“出面儿拒婚的当然不会是姑娘的母亲,这些事通常由贾老太君来出头,”邹氏轻轻靠在身后的案几上:“其实老太太不只拒绝了王家,连那史家——,就是老太太的娘家一门了,也被老太太拒了婚。”
邹氏继续道:“可谁都知道这俱是姑娘母亲敏姑娘的主意。她看着千娇万贵,诸事不理的样子,可心思却如那天空的浮云,轻灵而极易变幻,无人能猜得透。”
邹氏的目光变得恍惚:“大家都在猜,到底哪家的王孙公子能有幸得了敏姑娘去……”
“那年大约就是这个时节,也飘着雪,梅花也这样开着……”。屋外寒气逼人,屋内的人都随着邹姨娘的悠悠话语回到了贾敏昔日做女儿的时节。
十五年前接近新年之时,荣国府接到一条圣命:半个月后送贾氏女儿入宫侍读于安平公主。
已过了花甲之年的贾母听了儿子贾赦、贾政的跪禀,凝起两道略显稀疏的寿眉:“不知你们怎么想,我是不同意,敏儿进宫,名义上是侍读,只怕充盈后宫才是圣上的本意。虽说入主宫庭、陪王伴驾能够光宗耀祖,但敏儿的身子实在受不了,这不一个冬天还没过完,眼看着她的病益发重了,你们做兄长的怎么说?”
长子贾赦闻言回道:“母亲的话固是有理,然内苑指名道姓要妹妹入宫,即使我们万般不愿,做臣子的又如何敢抗旨不尊?”言毕便以目向跪在左侧的二弟贾政频频递着眼色。
贾政才待开言,眼角余光已瞥到母亲一向慈蔼的脸色有了变化。怕母亲气坏身子,贾政临时改变了已在嘴边的话:“母亲和儿子想到一块儿去了,虽说大哥的话亦有道理,但做为兄长儿子更担心妹妹的身体。儿子愚钝,一切愿听母亲吩咐!”
闻言贾母神色略略缓和:“我也知你们怕违了圣命不好交旨,然先皇选择的新君听说是最体恤臣下的。咱们还是想法子奏知圣上方好。”说至此轻轻摆手:“我的想法我已告诉了你们哥俩,该怎么做你们兄弟拿主意吧,反正离了敏儿我也不能活了。”
贾赦、贾政无法,只得辞了母亲出来。众下人站在屋外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声,邢、王二夫人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贾母看她们一眼:“你们也去吧,让我在这里细想想,”邢、王二人忙跟着退了出来。
几乎同时,环佩声响,贾敏拖着长长的裙裾自屏风后转了出来:“母亲,我说如何,两个哥哥都巴不得我入宫,如今你可信了我的话?”
贾母一叹:“我独有你一个女孩儿,若有两个三个的,也还罢了,那宫中虽说繁华至极,可也如噬人的猛兽,你虽说聪明,但未免任性,万一有个闪失,我纵到九泉也不得安生,你还是让我消停消停吧。”
贾敏却柔柔一笑,并将脸颊靠在母亲怀内:“可若皇上执意要如此,咱们又如何能抗旨不尊?”
贾母一愣:“难道你情愿入宫?”
贾敏仍将首埋在母亲怀内,鬓边斜插的金步摇跟随头的晃动摇摆几下:“母亲最知我心,进了那地方,我恐怕连一年也活不了去。”
贾母闻言叹气:“早知今日就将你许了你那史表哥。我就不晓得了,王子藤的兄弟你嫌他袭武职一身粗鲁。你史表哥可是模样好,才华也高,赁地好的孩子你为何竟不愿意?”
贾敏闻言抬首,美丽的眸中并不见忧惧:“史表哥并非不好,然我已拒绝了王家的婚事,二嫂子虽未明言心上肯定不舒服,我岂能转首答应表哥的婚事,那不让王家的记恨于我么?”
贾母点头:“也是,只是可惜了你的好姻缘,”忽然又一怔:“不对,你最明理,在大事上更不糊涂,拒婚必有别的缘由。”
“别的原因自有一些,然怕说出来让母亲伤心。”贾敏低头:“不过还是给母亲说一下的好。常言道慧极不寿,我睹那史表哥,神采飞扬桀骜不训,虽是一个文章诗词极佳的人,然观他面色似是福薄之人,恐阎王爷要将他早日拘了去做个左榜右臂,那时岂不是女儿的苦楚?”
闻言贾母一呆:“好好的可咒他作什么?”毕竟是娘家的侄子,贾母的手臂微微颤了一颤。
见贾敏不作声贾母又接着道:“事情既已过了,咱们就不提他了,不过今日的事可难死当娘的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老太太,敏姑姑,快看我手里的这枝梅花,竟是背靠背一对儿对儿长着的。”
贾敏便将头离开贾母,一双水目微微闪动了几下:“这可希奇,快拿进来让我细瞧瞧。”
皮帘一响,一个细身子骨儿的粉衫丫头伴着一个面貌如花的美貌女子从外笑吟吟而入:“大哥哥摘给我的,琏儿想要,偏不给他。”
贾敏便站起身瞧了一眼:“果然说得没错,还真是一对儿对儿开着的。”说完又笑:“该拿水养起来,也让它多开几天,我最喜梅的清香味儿。”
美貌女子便点点头:“姑姑说的是,元春就是专门儿带给姑姑的。”话毕命那丫头:“抱琴,去将那蓝色的美人瓶接满水,然后将这花泡起来,就放到敏姑姑的屋子里去。”
贾敏便笑了:“可是说了,还真跟我好,不枉我平日里疼你。”
美貌女子正是元春,她眨眨同样美丽的眼睛:“姑姑若肯将那首李龟年的曲子教会我,再难的事我也肯为你做。”
贾敏眼睛闪出璀璨的光芒:“你是说真的么?”
贾敏之敏(二)
“后来的事姑娘也猜到了”,邹姨娘看了黛玉一眼:“这敏姑娘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这元春姑娘竟替了她进了那有人向往有人恐惧的大明宫。”
“不是说指名道姓要‘敏姑娘’入宫的吗?当时的元女史应该……年龄尚幼吧?”裘良看了黛玉一眼,犹豫的问道。
“也是巧了,元女史当时的年岁儿正和姑娘一般大。”邹姨娘皱皱眉:“小是小了先,然敏姑娘正是抓了这个空——,原来这圣上只知国公府有一敏姑娘已到及笄之年,并不知尚有另一元姑娘也渐长成人。”
“再说那旨意上委实说的是‘贾氏女儿’几个字,因而只要是国公府的‘贾氏女儿’进宫也不算违旨。”邹姨娘叹道:“也不是说咱们夫人玩儿了什么手段。从头追其缘由正是王家搞的鬼——,我们王氏门上的二爷因思慕夫人已久,鼓起勇气来求亲,谁料碰了一鼻子的灰,遂寻了一妙手丹青绘了‘敏姑娘‘的画像,着人奉了大明宫‘掌宫内监“戴权,戴权为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