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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们已经走下出租车,两人并肩朝小区走去。
阮蓝笑了笑,不置可否道:“差点没了命,那还叫‘幸运’?”
“命悬一线的灾难面前,会令人参悟很多。这话不是你说的吗?”苏铭辄突然站定脚步,他侧身扳过阮蓝的肩膀,锁定她亮晶晶的眸子,问,“阮蓝,假如把我们换到当时的境况,在那样枪林弹雨、不停歇的炮弹轰炸下,甚至呼吸间就能殒命的境遇中……假如,我们真的遇上这样的时刻,你会不会突然顿悟些什么?会不会像流苏对柳原那样,对我交出心来?”
阮蓝惊了,她想挣脱开苏铭辄的手臂,但他手上的力道却更加大了几分。阮蓝无奈地仰起脸看着他说:“铭辄哥,你说什么呢。”
“阮蓝,我爱你。”苏铭辄紧紧锁定阮蓝躲避的眼眸。
“铭辄哥,你又开玩笑了。我们是兄妹,怎么可能?”
“我早就说过,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阮蓝震惊了,这次的苏铭辄表情始终紧绷严肃,阮蓝挣脱不了他的禁锢,只能垂下头去,淡淡道:“铭辄哥,我不能跟你说对不起,你是这样优秀的一个人。说对不起,太折煞我……不过,你知道的,我心里再也容不下旁人了。”
阮蓝感觉肩膀上的力道微微有些松懈,但立即却又紧了起来,甚至比刚刚更紧。他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旋,语调低沉但却坚定:“我不要求你交心,不要求你在心里准备出我的位置,只要求在你紧锁的心门之外,给我留一点点空间。此生,就让我守着你的紧锁的心门,守着你,让我做你心灵的守门人,可好?”
阮蓝抬起头,满脸泪水,苏铭辄真挚恳切的面庞那般清晰地挤满了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何如不相逢
晚上,睡在母亲身侧的阮蓝尽管睡意全无,却也只能强撑着僵硬的身体一动不动,怕影响父母休息。
傍晚,苏铭辄的话那样清晰,他说:“阮蓝,我们之间只是晚了一步邂逅。假如,我能在他之前遇上你,那么,我肯定,此时幽居在你内心深处的那个人一定会是我。不过,这我不在意。因为我知道,我总是比他幸运,无论以什么方式,此生,我都能伴你左右。”
他还温柔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说:“阮蓝,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并不希望你会因为这些话,有过重的心里负担。你只要记着,我已经做好了一辈子当你哥哥的准备。”
阮蓝那颗麻木了的心脏泛起丝丝疼痛,为苏铭辄,为她自己,更有李奥阳。她不明白,何以上天会做出这样的安排?
她只不过想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安静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揣着随岁月的潮水跌宕起伏,越发深刻清晰的记忆过活。
她不想再去跟任何人有任何牵扯,更不想将无辜的人扯进她封闭起来的情感世界。奈何,上天每次都这样捉弄于她。
“人生何如不相逢,君老江南我雁北。何如相逢不相合,更无别恨横胸臆。”
阮蓝闭上眼睛,清泪一颗颗滑入枕巾。不过,她并不后悔同李奥阳的相逢,她感激这样的相逢,尽管这要她整个后半生,都用来对付无穷无尽的“别意”,她依旧心甘情愿。他,是她甘愿付出一切,哪怕今生只能换一场相逢的人。
“铭辄哥,如果我们没有相逢,你定然是在吴侬软语的南国,过一种悠然宁静的生活,邂逅一个温婉的江南姑娘,开启一段美妙幸福的两人生活。而我,就让我在严寒酷暑流转的‘雁北’,守着对心爱之人的深刻记忆过一辈子,倒也安然。只是,因着这样一场不该的相逢,将你扯进了属于我的痛苦世界。”阮蓝紧紧闭着眼睛,心想,“铭辄哥,我要如何对待你的深情?”
接下来几天的相处中,事实证明,阮蓝这一晚上的纠结、为难和顾虑,是多么多余。苏铭辄完全像他自己说的那样,没有要阮蓝有任何一丁点儿心理负担的意思。他的笑容照常阳光灿烂,同她父母说话的同时,还不时会穿插几句轻松逗趣的玩笑话。
反倒让阮蓝觉得,她想多了。他待她的态度同先前没有两样,依旧是她认为的“哥哥对妹妹的态度”。甚至,很多个时刻,阮蓝会恍惚觉得,那天是不是自己做的一个梦?铭辄哥怎么会说“爱她”呢?可能是自己心事太重而做的一个梦吧。她慢慢开始用这样一种自我开导的方式,淡漠那天傍晚的事情。
整个十一假期,苏铭辄在阮蓝家几乎没有闲暇的时刻。他买了一张摇摇椅放在阳台上。征得医生的意见,阳光晴好的午后,他会背阮父到阳台上晒太阳,同时给他按摩四肢和后背。
自从阮父躺在床上十多年来,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离开卧室那张大床。先前几次是因为生病,在急诊医生的帮助下,被抬到救护车去医院。只有这次,是这样舒服的享受日光浴和按摩。
假期结束的倒数第二天,中午吃过饭,阮母说去趟菜市场,因为苏铭辄明天要回上海,她准备晚上做他喜欢吃的炉包。
这天天气有些阴沉,苏铭辄没有背阮父晒太阳,给他擦洗完身体,他便陪阮母一起去了菜市场。他知道,逢下雨阴天,阮母患有风湿关节炎的膝盖,总会比素日更疼。
市场门口处有位卖鸡蛋的大姨,因为阮母常买她的鸡蛋,倒也成了熟人。她看到跟在阮母身侧,提着购得的蔬菜的苏铭辄道:“这位是新姑爷吧?长得可真好,跟你女儿倒是天仙配。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是本地人吧?”
尽管阮母心里欢喜,但两个孩子从来没挑明,她总不好当着苏铭辄的面儿应承下来。不过,她还未开口更改,身后的苏铭辄便礼貌地回答了对方的话:“您好阿姨,我是上海人。”
“你看看,我就说嘛,我在这个菜市场二十多年了,看人门儿准。打眼一看,你身上的气韵风度就像大城市来的。”说着,她还向阮母竖竖大拇指,道,“大妹子,你家姑爷可是人才人品皆上乘,您老呀,等着老年享福吧,可真让您挑着好姑爷了。”
见苏铭辄没有要澄清的意思,阮母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是附和着笑了笑便离开了。
阮蓝晚上下班回家,苏铭辄正坐在父亲床畔帮他按摩双腿。阮父一见阮蓝,便双眼放光地朝她“哦,哦”起来。
阮蓝上前握住父亲的手,将脸颊贴在父亲脸上,道:“爸,现在是不是特后悔当初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假如也有儿子就好了,这样早就可以到阳台上坐着摇摇椅晒太阳了,对不对?”
阮父眼睛里出现一抹焦急,他依旧“哦,哦”个不停。
这时,阮母走进来道:“你俩快出来吃饭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铭辄哥,那我们出去吃饭吧。”
苏铭辄仔细地替阮父盖好被子,又看着他礼貌道:“叔叔,那我先去吃饭,一会儿再进来陪您说话。”
“哦,哦”。几次同阮父相处下来,苏铭辄早就能理解阮父每句“哦”是什么意思了。
这几天在阳台上晒太阳的时候,有好几次,阮蓝甚至都不明白父亲的意思,最终还是苏铭辄心领神会地示意阮蓝出去,她父亲要小便。
两人坐在餐桌旁吃饭,阮蓝道:“铭辄哥,我现在经常觉得我爸对你比对我更加依赖。”
“总算扯平了。妈偏心你,爸偏心我,这样我总算还有个温暖的、爱的怀抱可以投入。”
“铭辄哥,谢谢你。我替我爸爸谢谢你。”
“少来,谁要你的感谢,你这是赤果果的居心不良——离解我们的父子关系。”
本来,阮蓝心里是觉得拖累了他的,但听到他的话,看到他一脸的煞有其事,阮蓝又忍不住笑了。
苏铭辄看着阮蓝左侧脸颊随着她的笑容深深凹陷进去的酒窝,遗憾道:“可惜,明天我就要回上海了。”
“嗯,这几天也把你累坏了呢。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跟家人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休息,哪里来的累坏了。”
“铭辄哥,我都不知道该怎样跟你说感谢的话了。我突然觉得,你是不是唐僧啊?几世修来的好人一个。”
“唐僧?”苏铭辄喝了口水,道,“我哪有那样好的命啊?唐僧多牛,取经路上,多少天仙美女死缠烂打狂追不已。还有那般温柔如水、美貌绝伦,情深可鉴日月的女儿国国王倾国相托。顷刻间,便可右手美人,左手江山,坐拥天下完美的幸福生活。啧啧,唐僧该是每个男人心里朦胧的理想。”
苏铭辄故意摆出一副羡慕不已的表情,逗得阮蓝笑声不止,她说:“这样好的生活状态,怎么还能是‘朦胧’的理想呢?得是‘清晰’的奋斗目标才对。”
苏铭辄伸手指指上方,看着阮蓝道:“上帝怎么会允许一个人活得如此逍遥自在,若真有这等好事儿,估计上帝也会毫不犹豫地辞职,果断跳槽去做唐僧的。”
阮母本想出去看看两人吃完了没有,但阮父却“哦哦”着,阻止了她的意图。
阮母回身,重新坐在床边,她握住丈夫的手,嘴边含笑道:“连你也看出来了吧?这几年来,你闺女只有在铭辄面前,才会有这样的笑声。”
“哦哦。”
“我知道,我不打扰他们,让他们多聊一会儿。让你闺女多笑一会儿。”
2014年春节,苏铭辄母子再次启程北上,到阮蓝家过节。
小小的房子,被祥和团圆的喜庆撑满了每一个角落。邻居来家里拜年的时候,一些喜爱昆曲的票友甚至认出了沈青,使得拜访阮蓝家的人们络绎不绝。但考虑到阮父不能被过度打扰。大年初三一早,沈青便独自返沪。
因着三月份阮蓝还要过去那边复查,这次离别也没显得过分依依不舍。不过,苏铭辄还是多留了几天,因为,阮父的身体状况正每况愈下。
到了上班时间,苏铭辄在阮蓝和阮母的催促下,依依不舍地动身离开了。只是这一周来,他每天都要打上三四遍电话,每天晚上,阮蓝下班后,他都要求阮蓝将手机放到阮父耳畔,听到他微弱的“哦哦”声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
周五这天的节目刚一结束,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愣是驱使着他打了个电话回家告诉母亲他要去阮蓝家,之后,便匆匆赶往机场。
到达阮蓝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是阮蓝开的门,她眼圈发红。苏铭辄立即有一股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他几步奔进阮父的房间。只见,阮父胸口的起伏异常微弱,眼睛沉重地想要闭上,但却拼着命撑开一丝缝隙。
当他看到一步窜进来的苏铭辄,眼睛突然张的很开,目光里闪着一丝少见的奇异的光彩,他的左手动了动,甚至微微微微抬起了几公分。见状,苏铭辄忙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
阮父又看着阮蓝,阮蓝会意,走上前将手覆在父亲手上。
阮父笑了,他手心里攥着两个孩子的手指,又抬高了几公分,看着苏铭辄,微弱地声音有些不真实:“结婚,在一起,一辈子。”
阮蓝的泪水一颗颗落在地面上,苏铭辄侧头看着阮蓝,再看看阮父,他胸口起伏的很剧烈,似是很痛苦的样子。苏铭辄抬起另一只手,将他们的手覆在温暖的掌下,用力握了握,眼神真挚地看着阮父道:“叔叔,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阮蓝一辈子。”
阮父嘴角含笑,闭上了眼睛,紧握两个孩子手指的手,徒然垂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爱,如此卑微
第二天葬礼结束,回到家,苏铭辄在客厅正中挂上了阮父的遗像,在案台前上了香。
之后,他又做了饭,但阮蓝和阮母都没有食欲。
苏铭辄走进阮蓝房中,轻轻关上房门。
阮蓝坐在床边,正对着那张全家福照片发呆。苏铭辄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并将她揽进怀里。他抚摸着她后背上柔软的发丝,道:“阮蓝,你得表现的轻快些,知道吗?当下,最难受的是伯母,她和叔叔感情那样好,如今,原本该跟她携手走完一生的伴侣提前走了,将她孤零零的留下,这得多么落寞难受?你应该让她放心,应该加倍对她好,应该让她尽快从痛苦中走出来,知道吗?”
阮蓝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蜿蜒而下,她点了点头。然后,她站起身,端起苏铭辄做好的饭菜走去母亲房间。
这天晚上母女二人躺在床上,阮母抚摸着怀里女儿柔软的后背,说道:“今天幸好有铭辄,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在操持张罗,要是没有他,真不知该怎么办。”
阮蓝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搂住母亲。
“阮蓝?”
“妈。”
“你跟妈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事儿?怎么自打你治病回来,就像换了一个人?”
“妈,没有什么。只是经历了这样一场大的变故,就像到地府走了一遭,性格或者对事物的理解,自然会有所改变。”
“但是,你为什么不肯接受铭辄?”
“妈,我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铭辄哥,各个方面——学历,身世,社会地位,等等,很多吧。铭辄哥那样优秀的人,应该有同样出色的女孩子配他才是。”
“阮蓝,两个人在一起,是缘分。缘分到了的时候,挡都挡不住。我早就看出来了,铭辄他不是注重表面条件的孩子,他对你,更是难得的情真意切。这么多年了,你看看他为你做的一切,为我们这个家做的一切,他一个没吃过苦、没照顾过人的独生子,将你爸爸照顾的那样无微不至……
“抛开他对你爸临终时的承诺不说,单就他自己,我和你爸早就看得出来,他打定主意照顾你一辈子。阮蓝,就是再硬的心肠也该被他感动融化才是。况且,我总觉的我的女儿不是铁石心肠的孩子。”
阮蓝坐起身,说:“妈,铭辄哥他应该娶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孩子。”
“那么,你不能是那个女孩儿吗?”
阮蓝摇摇头,泪水从眼睛里汹涌地流出来。
阮母见状也坐起来,她握住女儿止不住颤抖的肩膀,疑惑中,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贝,在暗夜里越发清晰:“孩子,你怎么了?”
阮蓝为了掩饰自己的痛苦,索性扑进母亲怀中,她痛苦道:“妈,怎么办?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爱上铭辄哥的。我只当他是哥哥样的亲人,无法把他当成毕生的爱人。您说,我要怎么办?”
阮母的喊话声,使得同样没有睡意的苏铭辄以为阮蓝出了什么事情。他立即翻身下床,只穿着睡衣,甚至连厚外套都没顾上穿,就急忙跑到阮母房间外。他刚刚抬手想要敲门,便听到阮蓝绝望地问她母亲的问题。
苏铭辄的手在半空中擎了好长时间,他的唇角浮上一丝不自然的苦笑。几秒钟后,他缓缓垂下手,突然意识到,自从遇到阮蓝,他有过很多这种既无可奈何,又必须将痛苦隐于无形的时刻。
他压下心里的痛楚,以淡然的心态,在心里默默回答了阮蓝的问题:“没关系,阮蓝,真的没关系。我从没想过让你爱上我。能被你当成哥哥样的亲人,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阮蓝汹涌的泪水和拼命压制的痛苦把阮母吓坏了,她决定,一切由女儿去吧,既然她不愿意说,她也不再追问,只要女儿能不要这样痛苦,怎么着都好。毕竟,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只是希望,女儿能一切安好。
苏铭辄回上海一周来,每晚都跟阮蓝通一次电话,周三这天,他在电话里告诉她:“阮蓝,我的节目从明天起,新增加了一个版块,叫做‘说出心底的故事’。”
“听起来不错,现代人都过得比较封闭,又忙的没有时间交朋友,很多心事压抑在心底找不到诉说的对方。你在节目中独辟蹊径,我想,因着这版块,收听率肯定会提升。”
“你想不想听?”
“我这里想听也收不到啊。”
“只要你想听,这不是问题。”
这天晚上阮蓝吃过晚饭,手机邮箱便提醒她有新邮件。接着,便是苏铭辄在社交软件上给她的留言:今天的节目我已经录下来,发到你的邮箱中了。有时间听听看?望点评。
阮蓝回房,打开电脑。苏铭辄特有的温暖声线,立即在房间里飘散开来。
他用饱含深情的声线,说:“有位名叫‘赵家士程’的听众朋友,发表了一篇长微博并@了铭辄,想要同大家分享他的故事,他说:
‘深爱一个女孩儿很久了,不过我却清楚,她肯定不会记得,四年前的今天,那场属于我们的、惊心动魄的相遇。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的心,大概是一座心门紧锁城,里面满满都是曾经同他一起的日子。那里,记忆,活色生香;生活,温暖阳光。还弥漫着大海宽厚、清爽宜人的气息。
‘当然,你肯定也不知道,我曾经几次去过那座属于你们的城市。现实中,我就是撞破头也一定不会撞开你的心门,所以,只好去到曾经承载着你们故事的城市、见证你们爱情的海滩,希冀看到你真正快乐时,脸上的笑容究竟是怎样的。
‘只因,自从我们相遇,我所看到的你的笑,总是压抑的。那笑容,仿佛只是因为笑所以才笑,带着僵硬和应付的成分。四年来,我无时无刻不盼望,能看到你因为真正发自内心的开心,所以才体现在脸上的笑意。无奈,我只有用这样一种方式,去曾经见证过你真正笑容的城市、海滩,渴望寻找你留在那儿的影子……
‘然而,去到那里,我黯然发现,那座城市对我很吝啬,她美丽、生动、活泼,可也那样处处排斥着我。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偶尔盘旋飞过我头顶上空的海鸥,它们似乎都在默默警告我:不要徒劳地妄想什么,它们只肯为你们保留记忆,做你们记忆的守护使者。它们像驱赶外来侵略者般,驱赶着我……
‘我也曾几次去到过他工作的地方,不过,距离最近的一次,也不过是站在街道对面,远远望着那道人流如注的大门。说心里话,我心底,总归是存在自私的念头。我明明知道,我只要走进那个地方,随便打听一个人,对方都可以引我找到他。之后,我只需告诉他你在哪里,他肯定会急切地飞奔去找你……但是我始终没有那样的胸襟和魄力……
‘如今再读《钗头凤》,让我动容的再也不是陆游和唐琬的旷世绝恋。我开始认为,沈园,或许,是另一个人的伤心地——赵士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