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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挺剑扑来,三颗寒星先到。
他向侧一闪,枯枝束一挥,打落了三颗寒星,突然向下一仆,一声低叱,向扑来的人影 下盘扫去。
火折子乍熄,室中重归黑暗。
“拍”一声响,枯枝束击中那人膝弯。“当!”剑落地的声音震耳。“砰葡”两声,有 人倒地,直冲滑至窗下方行止住。
他重新冒险点燃了火折子,将枯枝束点燃。
火光下,他发觉这儿是一座豪华的花厅。一个灰衣人右胁中箭,正吃力地向内堂门爬 行。另一名黑衣人,刚昏头转向地扶窗撑起上身。
岷江墨蛟。站在窗外,眼明手快,手起掌落,“噗”一声劈在黑衣人的左耳门上。黑衣 人“嗯”了一声,摇摇晃晃向下挫倒,昏厥了。
“大叔不必进来,我放火。”柴哲叫。
枯枝发出毕剥声,火势渐烈。他正要向内厅门闯,蓦地厅门大开,人影飘摇,六七个黑 衣人纷纷抢人,领先的人大叫道:“谁敢撒野放火,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他高举火把大笑,笑完说:“在下既然来了,还怕死无葬身之地么? 在下不想和你们捉迷藏,且一把火烧光了你们这座村再说。在下还以为村里的人死光了呢, 哈哈!你们不是孤残野鬼吧!”
先进来的共有八个黑衣人,这时八人左右一分,厅门内人影再现,鱼贯踱出六个人。领 先的人灰发挽结,鹰目炯炯,勾鼻高颧。穿一袭灰饱,腰悬长剑,身材高瘦,脸色阴沉。
第二人身材结实精壮,年约四旬,四方脸庞,肤色红润,穿一袭绿底绣花长袍,也悬了 长剑。
在窗外戒备的岷江墨蛟道:“老弟,正主儿出夹了,瘦老鬼叫神龙谢魁,第二位老兄便 是主人鱼鹰郭庆。小心了,这些人全是江湖上的风云人物,神龙尤其可怕。”
柴哲淡淡一笑,接着脸色一沉,举着火把道:“咱们既然身入虎穴,还怕什么?主人无 礼在先,咱们犯不着和他客气。鱼鹰子,咱们先在剑上分高下,拔剑上,姓郭的。”
说完,将火把交在左手,徐徐拔剑出鞘。
神龙谢魁逼近至一丈内,大袖一挥,戢指指着岷江墨蛟阴森森地说:“你认识老夫,自 不是无名小卒,但老夫却没见过你,说!你是谁?”
这时,先到的八名黑衣人已点起了八枝松明火把,室中大放光明,双方的脸貌皆暴露在 火光下,无所遁形。
岷江墨蛟神色紧张,但仍然沉着地说:“我就是我,不劳多问。你姓谢的乃是武林前 辈,眼高于顶,怎认识区区一个江湖小卒?”
神龙的手移指着柴哲,厉声问:“你,吃了老虎心豹子胆,居然敢到此地来放火生事, 狂妄已极。你姓什名谁?”
老家伙一面问,手仍一直指向柴哲,狂傲之态毕露。柴哲不在意地笑笑说:“在下姓柴 名哲,也许你曾经听说过区区这号人物……”
话未完,他突然浑身一震,似被重物所击,踉跄退了两步,摇摇欲倒,脸色大变,手中 的火束因吃惊而失手下坠,手掌本能地按住胸口。
神龙同时踏进一步,咧嘴想张口大笑,却突然停步,吃惊的向柴哲注视,笑不出来了。 柴哲低头向胸口扫了一眼,左手食指探人心坎部位的一个衣襟破孔中。他穿有两件衣衫,两 件皆破了孔,孔约有制钱的大小,布破碎如粉。
假使他衣内没穿了白兕背心,那还了得?
他脸色一沉,虎目中涌上了重重杀机,死盯着前面愕然注视的神龙谢魁,徐徐蹲下抬起 火束,钢牙一挫,用前所未有的冷厉声音问:“阁下,你练了天心指奇功?”
“你……你好眼力。”神龙气慑地答。
“你已具有可在丈内射透厚壁的神奇力量了。”
“过奖过…”
“但你却不珍惜羽毛,挟绝艺为祸江湖。”
“你……”
“你出其不意猝然偷袭,既未叫阵……也不曾出声示警。”
“杀你这种人何用……”
柴哲突然一声怒啸,火束突然脱手飞掷,人随即进扑,长剑疾挥。左手掷出火把,飞快 地拔出了藏锋录。
他也猝然出手袭击,以牙还牙。啸声未落,双方已经近身接触,快逾电光石火,捷似奔 雷惊电。
神龙谢魁大出意料,本能地伸右掌遥击射来的火束,用上了劈空掌力,“噗”一声掌风 击中了火束,火束立即四散,火焰乍熄,火星激射。
这瞬间,柴哲的剑已到。
他百忙中仍然不在乎,冷哼一声,左掌硬抓已点近心坎的长剑,抓住了。
岂知柴哲的左手已同时伸到,左脚切入贴身了。
人影疾分,柴哲跃退八尺,将藏锋录收好,双目仍注视着神龙谢魁,身形未定,突然向 侧一闪。
身后的墙壁“拍”一声响,洞穿了一个钱大小孔。天心指力第二次袭击落空,只徒然损 坏墙壁而已。
神龙却右手松弛,掩住了右肋,血染红了袍襟,从指缝向外沁,猩红触目。举起的左手 徐徐下沉,脸色灰败,颔肉不住抽搐,双脚似已钉在地面上,无法移动。
“以牙还牙。哼!在下留你一命,但你得辗转床第半年以上,今后你的天心指恐怕不灵 光了。”柴哲冷冷地说,余怒未消。
所有的人,全都骇然变色。神龙身后的人,还不知他已受伤。
岷江墨蛟张口结舌,似乎难以相信眼前的变化是真是假,目光不住在两人身上转。
神龙咬紧牙关,用颤抖的右手抓住剑把要向外拔。
柴哲重重地哼了一声,叱道:“老狗!脾裂肠穿,血裹内腑,你还敢逞强?除非你不想 活了,不然快叫人抬你走,赶快延医治伤。”
神龙将剑拔出一半,突然浑身一震,屈身仆倒。
鱼鹰郭庆和一名中年人急急抢出,一左一古将他扶住,火速后退。
柴哲向岷江墨蛟呵呵一笑说:“咱们不要让主人失望,先杀人后放火,如何?”
岷江墨蛟仰天狂笑,笑完说:“依你,老弟。你不杀人,人家同样会杀你。宁教我负天 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我,杀啊!”
鱼鹰将神龙交给手下人,一把拉住正举步愤怒抢出的两名中年人,示意两人后退,然后 上前沉下脸问:“阁下,你我无冤无仇,你是不是有意前来毁郭某的基业?”
柴哲冷然一笑说:“不错,咱们无冤无仇,柴某没有前来毁贵村的理由。”
“那你所表现的态度……”
“柴某原准备与阁下好好商量,但阁下的暗桩和村中的警哨如狼似虎,岂能怪我的态 度?贵村的狼烟阵确是厉害,整整耽误了在下两个时辰以上。”
“本村禁止外人进人,你……”
“贵村既不是皇庭禁地,你阁下也不是割据枭雄,禁止外人进村,岂不太过荒谬?”
“你我素昧平生,阁下找我有何用意?上门行凶,阁下不是太可恶了么?”
“找你要人。”柴哲直截了当地说。
“要人?笑话,郭某可不是替你管家的。”
“你阁下当然不会替柴某管人,却会替鄱阳蛟做走狗。鄱阳蛟倾巢而出,在贵村设巢, 要你替他管囚犯背黑锅,他自己却帮助罗龙文去劫运金船,目下大慨该兼程赶回来了。阁 下,他答应给你多少报酬?”
“废话!你……”
“老兄,光棍眼中容不下沙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必拖延时刻。即使罗尤文与鄱 阳蛟能及时赶回,他们也无法助你。罗贼挨了在下一箭,虽然死不了但也无法逞强动手。他 们不来便罢,来了同样无济干事。柴某如果没有三分能耐,也不敢到贵村讨野火。老兄,你 是不是打算与柴某以性命相搏?”
“你……”
“罗龙文横行东南海,与汪直是姻亲,勾引倭寇茶毒海疆,数十里海疆地为之不毛,千 万生灵为之涂炭,天恶人怨惨绝人寰,罪恶滔天,虽将之化骨扬灰亦不足以赎其罪。你居然 替他做走狗,良心何在?你简直不是人。”
“小狗!你骂得好……”
“当然骂得好。假使你稍具人性,也不会与这种人往来,活着简直是浪费,糟蹋粮食, 为祸人间。”
“呸!郭某可不是罗龙文的朋友,你休要血口喷人……”
“你是水贼鄱阳蛟的朋友,鄱阳蛟是罗龙文的走狗,全是一丘之貉,有何不同?交朋友 不能太滥,滥便会丧名辱身,岂可不慎?朋友当然不怕多,但须看是些什么朋友。好朋友互 相关切,互相勉励立身处世之道,除了情义之外,尚须友直、友谅、友多闻,这才是良师益 友。交上千上万的土匪强盗,你自己也是土匪强盗了,你还不反省?老兄,在下言尽于此, 为敌为友、悉听阁下卓裁。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柴某两人已经来了,若不将人交回,不是 你死,就是我活,我等你表明态度。”
“凭你两人之力……”
“一个人就赚多了。哼!你老兄村中高手如云,但不见得每个人都具有神龙谢魁的高明 艺业,神龙一招受重创,你认为在下有何所恃?不是虚言恫吓,目下厅中阁下共有十三个 人,在下认为你们可以倚多为胜一拥而上,但一照面之下,柴某敢保证你们最多只能留下一 小半人,信不信立即可见,灵不灵当场见效。老兄,柴某等候答复。”
柴哲傲然地说完,举手一挥,示意岷江墨蛟后退,长剑徐升,虎目中冷电四射,作势进 击。
鱼鹰郭庆的手落在剑把上,右脚跨进一步。
柴哲右脚前移,剑尖指出,冷笑一声。
鱼鹰郭庆脚下一顿,手上亦不由略现迟疑。
柴哲的剑尖下沉寸余,冷冷地说:“你可以放心,在下不是小人,必定会给你拔剑的时 刻,拔剑!”
鱼鹰的大拇指按下簧,徐徐拔剑。
“招出生死立判,生死关头,迟疑足以丧命,老兄,沉着些。”柴哲冷冷地说。
鱼鹰将剑拔出一半,却被柴哲冷厉的眼神所惊,他从柴哲的眼神中,看到了柴哲沉着、 冷静、自信、必胜的神情,令他心中发紧,悚然而惊,毛骨悚然,情不自禁打一冷战,斗志 迅速地消失沉落,在心理上已一败徐地。
“你找我要什么人?”他屏息着问。
柴哲一听便知他心虚生怯,镇静从容地说:“在这几天中,鄱阳蛟与罗尤文擒交阁下囚 禁的人,在下全要。”
“他们并未留有活日。”
“老兄,柴某认为你老兄很狡猾。”
“只有三个人。”
“柴某全要。”
鱼鹰将剑压在鞘内,一咬牙说:“好,全给你。山长水远,咱们后会有期。”
鱼鹰居然肯示弱放人,柴哲反而感到意外,他目不转瞬地向鱼鹰盯视,搜寻可疑的神色 变化,久久方说:“在下承情,请将人交给在下带走。请记住,在下要的是活人。”
“郭某言出如山,保证将活人交给你带走。请稍候,在下即前往水牢将人带来。”
“老兄,在下希望你在此地陪客,释放三个囚犯,怎敢劳动主人亲自前往?”
“好,如果郭某不在此地,阁下必定不放心。”鱼鹰无可奈何地说,转向身后一名穿水 湖绿劲装的中年人叫:“二弟,至水牢将人带来。”
岷江墨蛟举步上前,笑道:“在下陪二爷走一趟,想来不至于碍事。”
二爷怪眼一翻,冷冷地说:“水牢相当危险,机关埋伏重重,稍一不慎,随时有性命之 忧,阁下不怕?”
“呵呵!有令兄陪着柴老弟,更有你老兄同行,在下何所惧哉?在下生来命苦,万一死 在水牢的机关埋伏下,也是命该如此,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当然,你老兄也不会见死不救 的,是吧?”岷江墨蛟针锋相对地说。
鱼鹰长吁一口气,无限感慨地说:“我这鱼鹰潭村虽不是金城汤池,但即使是两堡三庄 两条龙的人到来,也决难讨得了好,谁也休想全身而退,做梦也没料到今晚让你们两个人便 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真可说栽到家了。你们两人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人物,在下栽得 真有点不甘心,如果日后传出江湖,我鱼鹰郭庆哪还有立足之地?”
二爷重重哼了一声,一字一顿地说:“因此,咱们不必顾忌江湖规矩,任何代价在所不 惜,必须留下他们两人永绝后患,杜天下悠悠之口。”
鱼鹰脸上一冷,喃喃地说:“看来,我已别无抉择。”岷江墨蛟心中一惊,向侧徐移准 备应变。
柴哲却呵呵一笑,朗声道:“大丈夫不为浮名所累,能明辨是非,行事问心无愧方算英 雄,要杜天下悠悠之口,不啻痴人说梦。再说,咱们尚未正式交手,就事论事,阁下并不算 栽。已经知道自己交友不慎,仍然一错再错,妄想拼死灭口,你阁下岂不执迷不悟?万一丧 身在柴某剑下,即使你们的人最后能将咱们两人留下,又待如何?何苦来栽?”
岷江墨蛟知道形势险恶,如果动起手来,全村的高手群起而攻,后果极为严重,两人要 想全身而退,恐怕难上加难,和这些存心拼命的人相搏,所付的代价与所冒的风险未免太 大。他冷笑一声,接口道:“姓郭的,即使你栽在柴哲的手上,告诉你,你仍然不算丢 人。”
“为什么?”鱼鹰厉声向。
“你知道他是谁么?”
“他不是叫柴哲么?”
“不错。但是你知道他的身世么?”
“这个……在下可没工夫去打听一个小辈的身世。”
“近数年来,天下间有几个姓柴的英雄人物?”
鱼鹰的目光落在柴哲脸上,不假思索地说:“有一个绰号称雷霆剑的人,姓柴名秉乾, 字玉寰……”
“那是家先祖。”柴哲从容接口。
鱼鹰大吃一惊、讶然叫:“你……你是玉寰公的……的孙少爷?”
“在下的雷霆剑法没有家先祖那么神奥。”
“我的天!你……你何不早说?家父生前曾与今祖小有交情,记得令尊……”
“家父志弘公,目下隐居西域。这么说来,小可该称……”
“哈哈!你叫我大叔,我不算托大。”鱼鹰豪放地说,又道:“记得令尊那时还是少 年,他比我大三岁,我与他曾经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倒还相得。记得令尊那时已定下亲, 未来的夫人是……”
“家母沈氏,世居姑……”
“对,令慈世居姑射山莲花洞。贤侄,对不起,为叔几乎误了大事。”鱼鹰激动地说, 扭头大叫道:“二弟,带柴贤侄的同伴去放人。三弟,快叫人下厨准备筵席,替柴贤侄接 风,快!”
双方在言谈间,等于已查问了底细。柴哲赶忙上前行补礼,歉然地说:“小侄年轻气 盛,冒失鲁莽,伤了郭叔……”
鱼鹰一手把住他,狂笑道:“哈哈!你所伤的人,都是邵阳蚊的爪牙,不必放在心上。 我答应窝藏鄱阳蛟,仅让他在此建立临时主舵,并未答应助他一臂,我还不屑做贼呢。”
岷江墨蛟走近道:“在下用不着跟二爷去放人了。呵呵!想不到你们竟是世交,真是大 水冲倒了龙王庙,哈哈!”
柴哲向岷江墨蛟道:“罗大叔,可否将真名号说给郭叔听听?”
“我?小河里的一条泥鳅,说出来不怕被鱼鹰吃掉?最好不说,呵呵!”岷江墨蛟笑着 说。
“老兄是不是见外?”鱼鹰含笑道。
“岂敢岂敢?兄弟四川罗锦全。”
“喝!老天!你……你是岷江墨蛟罗大侠?”鱼鹰惊问。
“什么大侠?一个游手好闲的亡命而已。”岷江墨蛟自嘲地说。
“论水上工夫,武林中号称三蛟二龙。三蛟是岷江墨蛟,太湖青蛟和鄱阳蛟。二龙是山 西龙门的秃龙尉迟极,与海贼金龙罗龙文。五位顶尖儿高手中,罗兄名列第一。目下鄱阳蛟 龙萃聚,风云聚会。兄弟如果所料不差,那么,鄱阳蛟与金龙罗龙文今日之败,自是意中事 了。两位请移玉客厅,让兄弟略尽地主之谊,请。”
村中浓烟徐散,灯火通明。大厅堂开盛筵,主人肃客就座。接着,二爷与几位大汉带了 三个人进入大厅。
三人中,不但有九幽鬼王,另一人赫然是伏魔剑客康茂成。另一人姓张,名春山,是前 来谋劫运金船的群雄之一,绰号称白衣吊客,在黑道中颇有名望,心狠手辣,艺业不凡,虽 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也不是下三滥的凶魔。三人神情委顿,浑身水淋淋,手上的皮肤苍白 起皱,说明他们在水牢中必定饱吃了苦头,但幸好皆未受创伤。
九幽鬼王踏入大厅,一眼便看到了站起离座相迎的柴哲,松了一口气,大踏步上前叫: “柴哥儿,果真是你来了,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柴哲感到十分宽慰,迎上说:“老爷子受惊了,身上有何不便么?”
九幽鬼王怪眼中厉光闪闪,咬牙切齿地说:“终日打雁,却叫雁啄瞎了眼睛。想不到我 鬼王一辈子计算别人,却反被人算。那位用毒烟暗袭老夫的人……”
鱼鹰上前施礼,笑道:“用毒烟暗袭前辈的人,叫做绿衣慈航辛美,是个女的,她的幻 影神香利害无比,人鼻便昏,百发百中。晚辈鱼鹰郭庆……”
九幽鬼王怪眼一翻,重重地哼了一声,抢着说:“原来你这儿是鱼鹰潭,你小辈是鄱阳 蛟的好友,好哇!老夫替你记下这笔帐。”
“狂鹰派人将前辈送给鄱阳蛟,听说你老人家过去与鄱阳蛟有过节。鄱阳蛟有事在身, 因此将前辈暂时囚禁在此,你们之间有恩怨,与我无关,似乎不应迁怒于我。再说,晚辈与 柴贤侄的令尊早年小有交情,前辈好意思记晚辈的账么?请到客室更衣,晚辈等会儿敬前辈 三杯水酒谢罪,如何?”
九幽鬼王趁机下台,悻悻地说:“酒是要喝的,肚子早就空了。不必换衣,这身水要不 了我鬼王的命。”
鱼鹰肃客就座,由九幽鬼王坐了首位,敬过三杯酒,先由柴哲替众人引见,然后由鱼鹰 将陪宴的两位拜弟介绍。伏魔剑客与白衣吊客也成了贵宾,他两人自己表明身份,少不了客 套一番。
伏魔剑客在江湖的身份和地位都相当高,他脸上无光,向柴哲苦笑道:“毕拉寺一别, 已是数载寒暑。不瞒你说,在下与敞主人委实难以或忘毕拉寺失败的奇耻大辱。而老弟台居 然不记前仇,慨然前来相救,可见老弟的为人,果真是英雄肝胆,豪杰胸怀。这次在下留得 残生,在生之年,将不敢或忘老弟之赐。在敞主人之前,在下必当相机进言,敝主必能与老 弟捐弃前嫌……”
柴哲淡淡一笑,接口道:“小可也说实话,这次前来鱼鹰潭打扰郭庆大侠,并非为救康 兄而来,小可根本不知康兄怎么又落在鄱阳蛟手中?难道说,贵长上……”
“敞主人与一道到了乱葬冈,你老弟已经先闹了一场,群雄早已离心离德各怀鬼胎,论 理决不是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