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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游骑-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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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玄一剑横拂,轻灵飘逸,似在舞剑。

白袍人抬剑虚架,向右移走,笑道:“老道,何不双剑合壁,把你们的乾坤双绝剑阵亮 出来,让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开开眼界?”

太虚大踏步而上,哈哈大笑道:“有何不可?师兄,乾坤双绝,乾三连,坤六断……”

剑阵正要发动,蓦地南面传来震耳的喝声:“两位师弟,不可无礼。”声落,青影乍 现,冉冉而至。

双圣火速收剑,行礼同声叫:“咦!师兄怎么也来了!”

青影走近笑道:“一时心血来潮,想去看看你们,听到此地有笑声,一时好奇前来看看 究竟,想不到却是你们两人。怎么?动了嗔念了?”

“这两个人欺人太甚,太玄不得不教训他们。”太玄恭敬地说。

“师弟,不可以,怎么还不放下你们的剑?我问问那两位施主,你们在一旁不许插 嘴。”

左面的白袍人呵呵笑说:“毕竟是得道之士,说得委实令人心服。太昊道友,久违 了。”

太昊一惊,讶然道:“咦!施主是…”

“道友是真健忘?还是假健忘?呵呵!二十年一别,彼此都老了,难怪你忘啦!还记得 故友闵天虹么?”

太昊狂笑,上前稽首道:“哈哈,你居然还健在人间,不死于兵解,异数异数。二十年 了。老天!多快的日子啊!那位施主是…·”

“是小徒的父亲,我的好朋友斐岳阳。”

斐岳阳过来行礼,笑道:“在下斐岳阳,曾听天虹兄一再提及仙长的……”

“哈哈!施主可不能听信这闵施主的胡说,贫道方外人,在昆仑苦修……”

“呵呵!谁不知你是三逸隐中的神箫容许元戎?你的太昊道号,当然可以掩住天下人的 耳目?说真的,这次我西行,一是为了一件小事,二是想专程到贵山来找你这位富翁叙叙旧 哩!”闵天虹笑着说。

“见鬼!你认为我还是富翁?富贵山的风雪,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炼惨了。”

巴颜喀喇山,巴颜,蒙语意指富贵,喀喇,意思是黑,因为山上的石头大多是黑色的。

“道业精进,超凡入圣,不算富翁么?金银财宝阿堵物,算得了甚么?”闵天虹笑着 说。

“你说的小事,是指……”

“且坐下谈谈,我得先向令师弟道歉……”

太宝太虚已经走近,太玄笑道:“如果问施主通名,贫道岂敢无礼?道歉不敢当,倒是 贫道多有得罪,两位施主海涵。施主所说的小事,是指柴哲么?”

“正是他……”

“先得请教施主,施主可知道他所追杀的人是谁么?”

“呵呵!老朽当然知道。”

“知道了你竟然还护着他?”

“但他并不知道。”

“那人……”

“不满二位道友说,我是怀有私心而来的。”

“老友,你把我弄糊涂了。”太昊摸着白髯说。

“呵呵!简要地说,我试试他的心地,看他是不是个真正有血性的英雄,看他是否值得 爱惜。咱们坐下谈,不说明你们仍会糊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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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寨中,形势紧张。首先,是柴哲侵入了牲口厩。

当他从番寨西南角攀山崖向下降时,虽说极为辛苦,也暗自庆幸。这座番塞没建有防兽 棚,南面入口垒石为护墙,其他三方倚山为险,有一段三二十丈高极为峻陡的山壁,野兽难 下。他发觉入口处戒备森严,其他三方却无人把守,便宜他行事。

人,他不怕,却怕獒犬。好在番人的獒犬皆在寨西内外,接近后寨的厩房附近,仍未发 现犬踪,他大为放心。

数排以草木搭成的厩房,分别拴着马、牛、羊,宽阔的露天牲口拦空荡荡地。如不是严 冬时节,番人的牲口是放野的,只有番寨或冬窝子,方设有让牲口过冬的设备。

他是找食物来的,嗅到牲口的腥臭味,便知何处是圈羊地方,便向羊栏摸去。

饥不择食,到了西番,便得适应茹毛饮血的环境。用藏锋录弄开了羊栏的木门,闪身入 内,腥膻味中人欲呕。

他摸到一头十来斤重的羊羔子,扼着羊颈子在羊耳后刺上一匕。真是饿了,三不管喝下 一肚子温暖的羊血,不由精神一震。接着,他割下一些羊肉大吃。

他无暇清理,熟练地割下四条腿拴在腰带上,再闷死另一头二十来斤重的小羊,放在背 上摘好,做得干净利落。

他该立即撤走的,降下山崖已花去不少时光,向上爬必定更为费时,必须早走。但他胆 量够大,心中一动,付道:“我何不去探出两个白莲教余孽的下落?既然来了,岂可身入宝 山空手而回?”

在他心目中,白莲教的确不是好东西。尤其是那些匪首,都是些为选一己私欲,不惜裹 协那些无知乡愚,无纪无律,结果反没有造成,却枉死了不少无辜。这种人如果不杀,世间 哪还有天理在?

他不顾利害,将上了弦的弓绰在手中,悄然向寨左摸去。

番寨中虽建有木屋,但真正住人的地方,仍然是黑羊皮帐。北面是佛堂的木屋,和左面 的客室,前面的广场,有十座皮帐,高灶的烟囱口不时冒出火星,灶内的火是经冬不灭的。 地近山林,不需烧牛马粪或恶劣的羊粪,烧木柴便会有火星冒出。有些番族的居住地贫瘠万 分,马粪亦稀少,只好烧牛粪饼,其臭味可远熏半里外,不习惯的人,连走近都感到困难。

他必须先接近木屋,方可沿皮帐的排水沟接近皮帐,抓一个人来问问。他并不知道那是 佛堂和客室,首先便到了佛堂的西北屋角,隐入室角下,蛇行鹭伏沿壁前移,移向西南的墙 角。

刚藏身在壁角,贴着壁角探视,便发觉另一面的木壁下,伏着一个穿白衣的人影,正贴 着壁缝向里面窥探。壁缝不会有空隙的,这人必定在利用壁缝另开缝隙探看里面的动静。

“有人抢了先,是谁?”他想。

他向下一蹲,心说:“且看看他有何图谋。极可能是八爪苍龙的人,番人不会穿白 衣。”

在西番,衣料不管是布或皮,决不会有白色的,穿白的人,决不是番人。

他无意惊动白衣人,但白衣人却找上了他,突然离开了偷窥的壁缝,向他藏匿的屋角移 动。

“老兄,除非你想倒霉,下然就别过来。”他心中暗叫。

白衣人急步到了,刚到屋角,柴哲已别无选择,先下手为强,猛地站起就是一掌, “噗”一束劈中白衣人的左耳门,力这沉重。

不等对方倒下,他已勒住了对方的颈子向下掀。直至掀到对方的反抗力完全消失,他方 行放手。他先将人塞在墙角下,正想到壁缝察看,却听到了轻微脚步声从前面的屋角传来, 赶忙伏下不动。

随着脚步声,屋角出现了一个番人装束的高大人影,拉开裤腰,在屋角小便。

“这家伙该死,半夜三更居然走出屋外放水,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心中暗叫。

那人的头部不住左右转动,显然在留神察看附近的动静,因此他猜想这家伙是有意出来 察看的。

等番装人走后,他先到前面的屋角察看,发现前面还有两栋木屋,不见有人。

他退回壁缝,果然不错,不但有一个小孔,而且可看到里面的灯光。

屋内铺有黑羊皮褥,六个穿番装的人围坐在中间,一盏酥油灯发出暗红色的光芒,只看 到六双眼睛反映着灯光,发射着炯炯冷芒。

坐在上首的人,用低沉的的嗓音,以纯正的京师口音说:“高兄已认出这批人的本来面 目,可知古灵这老家伙是他们先派来的诱饵,显然他们已对寨中生疑,极可能大肆搜寻,咱 们在此藏身,危险极了,无论如何,咱们得赶快走。”

左首一人说:“他们不敢大肆搜寻的……”

“冯兄,他们为何不敢?已经进入寨中,图沁族主决不能拦阻他们,狼已入室,图沁族 主是无法阻止他们搜寻的。他只消要求所有的人除下裹头毡巾,咱们便完了。”

“那么,咱们必须连夜离开。”右首一个身材稍矮的人说。

坐在上首的人沉重地说:“不错,咱们必须及早离开。昆仑两位仙长阻止不住这许多高 手,难免顾此失彼,不走不行。”

“咱们往何处……”

“到都尔伯津山。如果他们再追来,便奔向噶索达齐老峰。假使仍逃不过他们的追逐, 咱们便逃向穆尔乌苏。我相信咱们可以耗到仲夏,那时冰雪融化,咱们乘羊皮筏下犁牛河, 飞渡丛山下金沙江,乾脆再回中原,召集教友与黑鹰会拚个生死存亡。兄弟们,咱们这次逃 入西番,可说大错特错了。”

“有何错处?”在首的人问。

上首的人目光如冷电,恨声说:“逃避足以自取败亡,惟有进攻以牙还牙方可自全。 高、夏、云三位兄弟对黑鹰会了如掌指,咱们为何不公诸天下,号召天下群雄起而攻之?逃 避到西番想苟延残喘,反而呼天不应,连多找几位朋友助拳也办不到。诸位,请问有何高 见?”

坐在下首的人说:“家叔的师兄住在噶索达齐老峰,他老人家会帮忙的。万一他老人家 也无法照顾,可依宏达兄之见,走犁牛河入川重返中原,将黑鹰会的罪行公诸天下,兄弟相 信可以找到不少故友相助一臂之力。犁牛河一带我不算陌生,只是难得很,冰雪不化,无法 通行,但仍可冒险一试。只是……沈公子一介书生,唉!我们不能不为他打算啊!”

上首的宏达兄用坚定的口吻说:“沈公子的病已无大碍,咱们背着他走。咱们逃的人 苦,追的人同样受不了。过了星宿海,马匹已毫无用处,咱们有岳琪兄熟悉地势,何足俱 哉?岳琪兄,木鲁乌苏河真可通四川么?”

下首的岳琪兄笑道:“兄弟便是一时好奇,与黄真兄弟俩往探江源,然后翻越昆仑,经 过此地遇上了家叔。返回时大河东下,到了索克图,一不小心,被那位番女在酥茶中下毒弄 了手脚,做了五年的番邦驸马,交换的条件是放黄家兄弟离开。那次从四川叙州到达索克 图,行踪万里,整整耗去两年光阴,历万险留得性命,再走一趟我并不害怕。”

大江,发源于昆仑之西。大河,源于昆仑之北。中间只相隔三百余里。

古籍(禹贡)上说:岷江导山。因此,那些自命闭门读书可知天下事的人,食古不化, 从不寻根究底,一口咬这氓江是江源,而且至死不悟。

大江的上源,古称丽江、神川,也叫犁牛河(丽、犁可能是谐音)。番名叫木鲁乌苏。 初源经过一座像牛的巨石下,因此叫犁水,可能讹为丽水。水流经那木唐龙山,转东南流八 百余里,入乌斯藏喀木境,这一段叫布拉楚河。又转南流略偏西八百余里至巴塘西,叫巴楚 河。再转东南流六百余里,入云南丽江府界,称金沙江。江出金沙甚多,这就是“金生丽 水”的典故。

河源汉人甚少到达,江源却早就有汉人涉足。云南在唐代称为南唐国,唐贞元五年,南 诏大破吐蕃于神川,可知汉人与番族早就在这一带你争我夺了。

“那一带你有熟人么?”宏达兄问。

“那一带是绰火尔族的老家,也是现在索克图东面的尼牙木错族的老家,他们在老家还 留有人。此外,我还认识阿萨克族和白利族的人,保证可以安全进行。”

“好,我去通知图沁族主一声,请他生事,给我们造成乘机溜走的机会。”宏达兄用坚 定的口吻说。

柴哲聪胆机警,听室内人的对话,便知这群人中,便是他和古灵这次西番之行所要找的 人了。那位宏达兄,必定是金宏达和硕丹津。那位岳琪兄,即是从索克图来的人,也就是用 箭暗算他的正主儿,同时也是引他进入死亡之谷的家伙,而且是昆仑双圣之一的侄儿,来头 不小。

他暗暗的忖道:“黑鹰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端木长风上次也提到过该会哩!这个会是 好是坏?又有些甚么罪行?沈公子当然是指沈襄,这位书生又是何许人也?”

他百思莫解,茫无头绪。

“我已知道他们的去向,不用操之过急,且看看那位在帐外偷窥的人是何来路再说。” 他想。

他退回白衣人藏身处,首先拉开那人的风帽掩口,将那人弄醒,以一手截住对方的咽 喉,低声附耳用汉语说:“老兄,安静些,好好回答,不然要你命。你阁下贵姓大名,是何 来路?说。”

那人手脚不能动弹,吃力地用汉语说:“你……你又是……是……”

“混帐!我在问你。”他低叱,手上一紧。

“除……除了杀我,你……你问不出任……何事来。你……这官……官府鹰犬,在…… 在下……”

“你不怕分筋错骨?”

“你……你以为在下怕……怕死贪……贪生?”

“你不招?是准备熬刑么?”

“在下的人不……不久将到,你……”

“你是不是江淮暴客的人?”

“在下是……是……你……你是……”

“在下是居住在此地的汉人。”

“那……那你是里面的人?”

“你呢?”

“在下来……来自西宁。”

“几时到的?”

“今天?”

“有何责干?”

“无可奉告。”

“那……那你得准备熬刑。”

“死且不惧,何伯酷刑?”

柴哲冷哼一声,扣住对方的咽喉,一指头点上左肋下的最下一根蔽骨,冷笑道:“这根 蔽骨本来长得好好地,我替你拨到右面,使它易位。你忍着些儿,骨动肉开,相当疼哩!而 且可能要断。即使不断,三两个月之内,阁下休想复原。”

指头下插,白衣人浑身开始抽搐。

正在紧要关头,蓦地前面呐喊声大起,整个番寨的番人四处奔走叫喊,獒犬的吠声震耳 欲聋。

柴哲一惊,心说:“图沁族主掩护正主儿脱身了。假使在寨中闹,我恐怕会受到地鱼之 灾,必须回避。反正已知道他们的去处,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今晚不宜下手。”

他一掌将白衣人劈昏,火速退至寨后。

番寨人影用动,大队番人急急出寨,向西面八方散去。喧闹中,他听到番人说有人侵入 寨中,来意不明,人已逃出,因此全寨戒备,派人追赶入侵的人。

他藏身在羊栏附近,一直等到寨中恢复沉寂,正想离开,前寨又响起犬吠声,有人返回 番寨了。回来得这么快,也许真的有人入侵,被番人捉回来了呢?他的心中一震,暗说: “会不会是灵老他们等得不耐烦,赶来觅食不幸落在番人的手中了?不好,我得看看究 竟。”他将死羊和羊腿解下,藏在附近暗处,悄然往回走。

回来的人是八爪苍龙一行十八人,押着五个俘虏。

番人大部分已经外出,寨中只留下图沁族主和二三十名勇土。帐篷附近亮起了火把,火 焰在罡风呼啸中摇曳。

寨中有警,客人都惊动了,全都出屋察看,却被图沁族主派人阻住了,说是只看到两个 可疑的人物,些须小事不希望惊动客人,请客人安心歇息。

出屋察看的人,只有江淮暴客、无为居士、和会主等三拨人,没有八爪苍龙十八名高 手。

会主心中暗凛,命通译向一名番人问:“姓陶的十八个人,不知到何处去了?”

“他们乘夜出去捉人,借了我们三头獒犬。瞧,他们不是回来了么?”番人若无其事地 答。

八爪苍龙一群人已进入寨门,通过羊皮帐中间的广场,在火光照耀下,由图沁族主相 陪,踏入了佛堂与客室前的空地。

八爪苍龙的通译,向图沁族主笑道:“人已经捉到,只逃走了一个柴哲。他一个人人孤 势单,对贵族已无妨碍,你们可以放心了。为了捉人,断送了贵族三头獒犬,敝主人甚感不 安,明日将以微礼奉上,以谢贵族热情襄助的盛情。”

图沁族主突然低声说:“汉客,你们捉的人还有党羽……”话未完,客室前的会主与八 名同伴急步迎来,名义上的首领陈光远哈哈大笑,笑声将图沁族主的话打断了。

陈光远迎近,八爪苍龙一群人仍往客室走,双方在距客室约有五六丈处相遇。

“陶捕头,恭喜恭喜,擒获了些什么人?””

另一座客室前的无为居士六个人,不约而同向前欺近。

江淮暴客、九现云龙十三个人,站在屋前作壁上观。事不关己不劳心,他们并不关心其 他的人和事。

八爪苍龙站住了,呵呵一笑,向后面一指说:“捉住了五个。走了一个柴哲,总算是法 网恢恢,杀官差的要犯就擒,茂州的案可以结了。”

无为居土听说柴哲走脱,不再前行,袖手旁观。他祖孙俩只关心柴哲的安全,哪管其他 人的死活?

“人既然擒住了,是否明日便解回四川?”陈光远再问。

“不解往四川。”

“那…”

“上次也擒住了他们五人,却被逃走了的柴哲救走。这次陶某岂可再蹈覆辙。”

“那你准备……”

“今晚先割断他们的手脚大筋,离开星宿海之后,也许就地正法,带首级回报销案。万 里迢迢,人不易带,事非得已,只好从权。假使不是在此作客,不宜在此出人,陶某真想今 晚便将他们正法,以免风险。”八爪苍龙说完,向后说声“走”,领先向自己的客室走去。

陈光远扭头回望,看到会主的双手在颤抖。他急急转头,伸手急拦,叫:“陶捕头,请 留步。”

八爪苍龙闻声止步;惑然道:“陈兄有何见教?”

“陈某想向捕头讨一份情。”

“阁下的意思是……”

“在下愿以黄金万两,买放这五个人犯。”

八爪苍龙冷冷打量对方,良久方冷冷地问:“阁下,你知道你在对一个怎样的人说 话?”

陈光远沉静地点头,一字一吐地说:“你,名震天下的名捕头,执法如山,心肠似 铁。”

“还有,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你可别忽略了。”八爪苍龙也一字一吐地说。

“咱们……”

“你的话污我之耳,最好免开尊口。我警告你,下次你阁下再说这种话,陶某便要得罪 你了。”

陈光远冷哼一声,厉声道:“姓陶的,老实对你说,你这几个犯人,陈某要定了。”

“真的?”

“陈某的话够清楚了,相信你该不至于误解。”

“陶某的答复也比青天白日还明白。”

“怎样?”

“不行。”八爪苍龙斩钉截铁地说。

一旁的镇八方呵呵一笑道:“陈兄,你阁下与这五个要犯有何渊源?”

“陈某也在捉他们。”陈光远大声答。

“死于官法,或因死于阁下的私刑,有何不同?这样吧,咱们立即将他们就地正法,砍 下他们的脑袋,官私两了,岂不两全其美?”镇八方微笑着说,目光捕捉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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