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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哲急步跟上,正想一脚挑出,蓦地寒芒一闪即至,三枚钢镖分上中下三路从门侧射 到。
他双手上下一分,三枚钢镖全部入手。
不等他将接来的镖反击,发镖人已被两名青袍青年拦住了。用镖暗袭的人,是一个五短 身材的中年人,腰悬一把鬼头刀,右额下方生了一块两指粗的胳记。
两个青袍人一高一矮,眉清目秀,人才一表,尤其是那位身材矮的青年人,清秀俊美极 为出众。两人皆是书生打扮,大袖飘飘,宛若临风玉树,腰悬佩剑,一眼便可看出他们是游 学书生。
身材稍高的书生手脚快极,右手一伸,闪电似的扣住了发镖人的左手,沉喝道:“住 手,清平世界朗朗乾坤,阁下竟敢白昼行凶,你心目中还有王法吗?捉你送官究治,看你还 敢如此胆大妄为否?”
发镖人毫无反抗之力,全身发僵,额上青筋跳动,冷汗直冒,双膝在抖动,似乎脸上已 无血色。
屋角的人影再现,一个白发老婆婆突然抢出,一声暴叱,寿星杖发如逸电,风雷声隐 隐,劈向书生的腰脊。
稍矮的书生疾闪而至,欺近老婆婆的右侧,伸手勾住了老婆婆的右肩,伸腿猛拨老婆婆 的膝弯,喝声“躺”!
老婆婆真听话,寿星杖中途停顿,“蓬”一声仰面便倒,直冲滑出八尺外方行止住,爬 起便跑,逃入屋角的小巷中去了,来得快逃得更快。
矮书生淡淡一笑,向柴哲走来。
柴哲发觉神眼印奇峰已经不见了,知道追不上,停下留神两个书生的举动,心中忖道: “这两个书生手脚干净例落,出自高人门下。可惜,看他们人才一表,气朗神清,不像是亡 命之徒,居然也来打劫金的主意,令人惋惜。”
倒地的使棍虬髯大汉被姑娘夺过熟铜棍,用棍抵住了咽喉,躺在地上不敢动弹,束手待 毙。
矮书生走近柴哲,拱手为礼,朗然一笑,露出口中编贝似的两排皓齿,笑道:“兄台受 惊了,凶手已经擒获,不知兄台是否打算送官究治?”
“多谢兄台,这两人不必送官,在下要问问他们行凶的内情。”柴哲回礼答,目光紧吸 住对方的眼神。
“那么,小生建议兄台到店中查问,可好?”
“在下正有此意。”
“小生姓闵,南京人氏。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姓柴,名中平,闵兄的同伴是……”
“那是家兄闵子建。柴兄的同伴……”
“那是舍弟柴云。”
四人押了两名俘虏入店,双方皆替同伴引见了。矮书生叫闵子康,不住向云笙姑娘打 量,目光灼灼毫不放松。闵兄弟俩自称是从南京来,沿途观赏江有风光,游学南昌,准备到 东湖书院,听说大贤欧阳德将在东湖书院讲学。因此专程前往云云。
“柴兄出店行色匆匆,不知因何事故与这些江湖亡命冲突起来的?”闵子康落坐含笑 问。
“在下要追一位姓印的朋友,这几个家伙无故挑衅,不知是何人所差,在下且问问再 说。”柴哲信口答。
姑娘从柴哲手中取过一枚钢镖,向被抵在壁角的虬髯大汉冷冷一笑说:“阁下,光棍眼 中揉不进沙子,希望你放明白些。在下的要求是有问必答。你老兄如果不合作,那么,话讲 在前面,届时将有人后悔,我保证后悔的人将不是我姓柴的。”
虬髯大汉咬牙切齿地怪叫道:“你的朋友找麻烦,走路不带眼睛……”
姑娘用一声冷哼打断对方的话,镖尖一闪,便刺入虬髯大汉的右手曲地穴,入肉三分, 冷笑道:“老兄,在下先废了你的右手。”
她用了半分劲,大汉浑身一震,脸色泛青,叫道:“住手!我……”
“你贵姓大名?”
“在下欧清海。”
“奉谁所差?”
“在……在下……”
“不许吱晤,说……”
“在下是……是前来湖口踩盘子的……”
“哦!你的当家是……”
“九华黑豹郝水靖。”
“你那三位党羽是……”
“都是欧某的同伙。”
“你不是紫袍魔君的人?”
“我……”
姑娘又用了半分劲,漂徐徐投入。
“我……我说,是……是的。”欧清海满头大汗地叫。
“他差你们……”
“暗算你们,以除去劲敌。”
柴哲也认为欧清海是紫袍魔君的人,向姑娘说:“小弟,不必问了,让他们滚。”
“报官很讨厌,放了他们也好,省事免麻烦。”闵子建深以为然地说。
姑娘也对欧清海的话深信不疑,这次到湖口,只和紫袍魔君小有冲突,其他的人没有无 缘无故派人暗算他俩的理由,便拍活两个俘虏的穴道,喝声“滚”!两个俘虏踉跄而逃,飞 奔出店而去。
柴哲吩咐店伙加了几味菜,四人客气一番,一面小伙一面畅谈。他敬了闵家兄弟一杯 酒,笑道:“兄弟是江湖人,说话口没遮拦,开门见山有话就说,如有冒犯之处,贤昆仲包 涵些儿,刚才子建兄说贤昆仲是游学书生,自然这是托词。如果贤昆仲自视甚高,自抬身 价,那么,咱们今天的友谊至此为上。我兄弟是江湖人,具有江湖人的骨风,咱们尊重读书 人,但对读书人猎取功名的抱负并无好感,因此……”
闵子建哈哈大笑说:“柴兄,兄弟也是个口没遮拦的人。江湖人总该为自己找一件可掩 护自己的身份,不然将寸步难行,怎能弄到路引?游学书生的身份最妙,不但可以任意邀游 天下,也不会引起官府的注意,更可避免不少麻烦,何乐而不为?咱们兄弟确是南京人氏, 也读了几年经书,这次听江湖传言,说是伊王敲了严嵩老贼五万两黄金.我兄弟不才,认为 不义之财,取之何伤?因此前来看看风色,如有可能,将这笔黄金弄到手,以之行善济贫, 有何不可?贤昆仲如不见弃,咱们联手结伴同行,不知贤昆仲意下如何?肯否提携一二?”
“子建兄有此抱负,兄弟愿助贤昆仲一臂之力,但咱们言之在先,假如将黄金弄到手之 后,须全部捐赠各地善堂与俾田院,你我不落分文。如果贤昆仲能够办得到,咱们……”
“中平兄,咱们一言为定。兄弟虽不是一方富豪,老实说,五万两黄金还不至于令兄弟 动心。请教,贤昆仲是否已获得运金船的消息?”
“略有风闻,大约明午可到,但……”
“咦!兄弟听说今晚可到呢!”
“今晚到的不是运金船,同时,明午运金船根本不靠湖口,咱们必须在未牌左右离开, 到湖对岸等候机会。”
“那……咱们何不抢先迎住下手?”
“同时,兄弟必须申明,咱们不能直接抢劫运金船。”
“中平兄之意……”
“严老贼也出动了大批高手,意图抢回这批黄金。因此咱们要等他们先动手,坐收渔 利……”
“那……那岂不晚了?”
“不晚,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咱们岂不省力得多。”
问子建略一沉吟,点头道:“也好,那么,我等你的消息。”
“午牌末,咱们在前面的破败城隍庙会合。”
“这儿怎会有城隍庙?”
“这儿原来是湖口县旧址,有城隍庙并不足怪。”
“好,咱们午后在城隍庙会合。”
店外陆续来了几位劲装食客,柴哲不再多说,四人天南地北谈些江湖见闻,谈谈自己的 抱负,双方极为投机,意气相投,不免多喝了两杯酒。
“距午后尚早,贤昆仲不知还有重要的事待办么?”闵子建含笑低声问。
“兄弟要等一位朋友的消息。”
“谁?”
“恕兄弟暂时守秘,目下风声甚紧,咱们必须小心。”
“中平兄如无要事,何不到大岭山下麒麟河畔走走?”
“那儿……”
“听说江湖群雄在巳牌末午牌初,将在那儿协商,公举主事人,咱们何不前往探探底 细?”
“有些什么人?”
“不知道,要走一趟才知道。听说为首的人是鄱阳三水寇之一的混江虎鲨邹南康,他发 了不少请帖,不知没接到请帖的人,是否可以参加。”
“混江虎鲨不是紫袍魔君的人么?哼!定然又是不可告人的阴谋。”
闵子建摇摇头,笑道:“混江虎鲨是鄱阳湖北的水寇首领,一方巨寇,不世之雄,他怎 会受人指挥?他这人目空一切,谁也不买帐,紫袍魔君在江湖中固然颇有名气,但还不配役 使混江虎鲨。阴谋或许有,可能是混江虎鲨的阴谋,紫袍魔君决不可能在混江虎鲨的地盘内 称英雄道好汉。”
闵子康也笑道:“听说紫袍魔君已投入严老奸府中为贵宾,老而不死自毁声誉,混江虎 鲨岂有不知之理?双方见面,不拼个你死我活才怪。此至麒麟河群雄大会处不足五里地,前 往看看风色有利无害,只怕咱们没有请帖,半途或许有麻烦。”
“咱们如果怕麻烦,便不会来了。走一趟必可得到不少消息,咱们四人四剑,何所惧 哉?走!”闵子建断然地说。
姑娘未置可否,柴哲也不反对,四人立即会帐外出,取道绕出麒麟河,沿河上行。
大岭山的南面是小岭山,护城河原称沙头河,发源于大岭,汇合黄土岭诸洞的水,西流 入江。小岭山也有一条小河,汇集武场涧数条小溪,流人南门外的虹桥港。所以这一带溪涧 纵横,春夏之间水涨,不易畅行。
四人带了三分酒意,沿河西岸上行。走了三四里,尚不见有武林人的踪迹。河岸有一条 小径,沿途的茂林修竹中,不时可看到三五茅舍小村,一切显得平静安详,似乎嗅不到任何 凶险的气息。
闵子建领先而行,逐渐接近了一座古林密布的山脚下小河洞。右面的沙头河宽仅三四 丈,秋冬水浅,清澈见底,游鱼可数。
左面出现了一条小径,三个穿灰袍的人影冉冉而至,双方逐渐接近,终于在岔路口碰上 头。
三个灰袍人年纪皆在半百左右,脸上没有特殊惹人注意的神色,仅一双眼睛极为明亮, 身材一般高,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腰悬长剑,胁下挂囊,走动时脚下沉着从容,袍袂飘 飘,风度极佳。
柴哲四人先一步通过三岔口,首先跟到的为首灰袍人突然在后面大叫道:“站住!你们 四个小辈从何处来的?”
“麻烦来了。”柴哲向姑娘低声说,转身闪在路旁。由于闵子建年岁稍长,他让闵子建 出面与灰袍人打交道。
闵子建外表豪爽,不拘小节,骨子里高傲,背手屹立路中,傲然一笑,向接近的三个灰 袍人问:“诸位口气很狂,偌大年纪火气不小。请问,有何见教?”
三个灰饱人并肩而立,为首的人脸色一沉,冷笑道:“你们耳聋了不成?老夫问你们从 何处来的?”
“从来处来。”闵子建不假思索地答。
“小辈混帐!”灰袍人怒叱。叱声中,身形疾闪,急冲而上,鸟爪般的手爪伸出抓人 了。
柴哲晃身插入,举手拂切对方的脉门,叱道:“住手!阁下不讲理么?”
灰袍人吃了一惊,伸出的手间不容发地逃过柴哲的切脉怪招,急退两步脸色一变,厉声 问:“你小辈身手不弱,决非无名小卒,亮名号。老夫安庆三霸的老大,满天星孙远。”
“区区姓柴,武林后学江湖小卒,算不了什么,说出名号有污尊耳。你三霸走你们的阳 关道,柴某四人走我们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阁下为何大呼小叫,出言无状动辄行凶? 说明白了,咱们评评理。”柴哲朗声答。
“老夫要查明你们的底细。”
“你凭什么?”
“走这条路的人,今天如无混江虎鲨邹舵主的请帖,一概挡驾,不许再向前走。”
“你阁下是……”
“邹舵主的宾客。”
“你们有请帖?”
“当然有,你们呢?”
“没有。”
“奸细!”满天星大声咒骂,猛地左手一振,大袖疾挥,袖底飞出一丛打穴珠,像暴雨 般向柴哲洒去,相距不足八尺,按理断无落空之理。
可是柴哲一听对方的绰号,便已心中雪亮,暗中早作戒备,对方大袖一挥,他已先一刹 那向下一伏,左手一抬,喝声“打”!将先前接来的钢镖发出一枚,一闪即逝。打穴珠从他 的上空呼啸而过,全部落空。
“啊……”满天星发出一声惊心动魄的厉叫,手掩着左大腿根向前栽。
同一瞬间,二、三两霸拔剑厉吼,急步枪进。
闵子建兄弟哈哈大笑,也拔剑迎出。
姑娘伸手虚拦,笑道:“割鸡焉用牛刀?两位请袖手旁观,我大哥足能应付。”
说话间,柴哲暴起发难.一声长啸,长剑幻化一道银虹,飞射左面冲到的二霸。
二霸火速沉剑急封,“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封住了,可是,右面的三霸却遭了 殃。
三霸原是抢先出手攻招,柴哲左移,他攻出的招式劳而无功,刚欲转身变招进击,柴哲 已被二霸封出偏门,恰好向他冲来,他连看也没看清,银虹已一闪而过。他感到右胁一震, 本能地挥剑追击,挥向冲过身侧的柴哲背影。但剑出手,却被一阵令人难以忍受的痛楚袭遍 全身,手无法控制,剑破空而飞,飞出五丈外去了。
“哎……”他狂叫一声,身躯一震,向右扭转,踉跄冲出丈外,脚下大乱。
柴哲站在丈外,含笑向二霸点手叫:“阁下,你封住了在下一剑,来来来,第二剑看你 封不封得住?”
只一照面,三霸便有两霸失手,一个被暗器击中大腿,一个有胁中剑,失去了抵抗力, 剩下的一个怎能沉得住气?一声怪叫,扭头便跑。
姑娘身形似电,只两起落便从旁超越而过,光华一闪,霜华剑出鞘,伸剑叱道:“站 住!不然将剑尖沥血。”
三霸急于逃命,本能地一声暴吼,剑出“寒梅吐蕊”,走中宫攻入,从光华的侧方闪电 似的递出剑尖。
“撒手!”姑娘冷叱,“嘎”一声怪响,三霸的剑身掉下一条剑锋,光华闪闪的剑尖, 点在三霸的右胸前。
三霸魂不附体,如受催眠般松手丢剑,脸色灰败,骇然问:“你……你的剑……剑…… 剑术……”
“剑术通玄,是么?剑是神物,威力倍增,你难逃一死。”姑娘冷冷地说。
“你……你想怎……怎样?”
“你阁下要死还是要活?”
“当然要……要活,蝼蚁尚……尚且贪生。”
“借你们的请帖一用。”
“没……没有请帖。
“那……阁下想死……”
“不!不!请帖不管用,参与大会的人,不必凭请帖予会,只须说出帖上的暗语,便可 通行无阻。”
“呸!刚才你们就问咱们要请帖。”
“问的确是帖,但回答时却只须说出暗语便可,真要将帖取出验看,反而暴露身份。为 防止外人混入,所以有此规定。”三霸强作镇定地答。
“暗语请阁下说来听听。”
“这……”
姑娘冷哼一声,剑尖一振,挑破了三霸的胸衣。
“我……我说。”三霸惊怖地叫。
“说。”
“潜天行道,劫富济贫八个字。”
姑娘收了剑,叱道:“滚!带着你同伴离开,不许前往参与大会,尽速退出九江府地 境,愈快愈好。下次如果碰上,送你去见阎王。”
“你……你们讲不讲理?”三霸咬牙切齿地问。
柴哲呵呵笑说:“老兄,要讲理,你们还咱们的公道来。叫阵的人,是你们,先动手, 也是你们,要讲理,同样是你们先提出。好吧,咱们讲理好了,先卸掉你们一条胳膊,再说 个一清二楚。”
三霸打一冷战,悚然奔向两位蹲坐在地上敷药的同伴,一左一右挟起便跑。
旁观的闵子建兄弟俩,一直留心着柴哲和姑娘的一举一动,被柴哲疾逾迅雷的惊人剑术 吓了一大跳。子建不住向乃弟打眼色,子康不住凛然颔首会意。
“有了暗语,咱们走。”柴哲向闵子建兄弟笑道。
子建竖起大拇指,笑道:“了不起,中平兄。安庆三霸艺业超人,今天三人联手仍然栽 在贤昆仲手中,兄弟叹为观止矣!看兄台的剑术,声东击西,诡异绝伦,一发即中,捷如电 光石火,宛若雷霆骤击,可怕极了,但不知兄台出身何门何派,能见告么?”
“子建兄过奖了,兄弟的剑术不登大雅之堂,所恃的仅是胆大敢拼而已,见笑方家。不 瞒两位说,兄弟出身并无门派,渊源家学,艺自家传,并经长辈指点,不成章法,见笑 了。”柴哲敷衍地说。
四人一面谈论各门派的艺业,一面沿小径急走。
不久,三霸独自重新回到斗场,在路旁拾起一个纸团,急急打开,只见上面用毛笔写着 两行小字:“小狗之弟乃是女扮男装,来历不明。须全力图之,不然将是心腹大患。运金船 之行程,小狗了如掌指,消息来源不明,将设法查出此人。”
三霸将纸团藏好,匆匆走了。
闵子建仍在前面引路,沿途边走边谈,脚下甚慢,天南地北信口胡诌,间或套问柴哲与 姑娘的身世与所交好友的名号,套话的技巧相当高明。可是柴哲更为机警,并不因有了三分 酒意而松懈,借口开河,胡说八道,避重就轻,从容应付。
姑娘更是有心人,她已看出闵子康不是男子汉,自然而然地怀有戒心。同时,她发觉闵 子康的目光,经常向柴哲窥伺,更令她心中不安,女孩子心细如发,她更是处处留神。她会 错了意,以为闵子康对柴哲倾心,在找机会亲近,这是她最不愿意的事,无法容忍此事发 生。因此,她缠住了闵子康,尽可能阻止闵子康与柴哲说话。闵子康想套她的口风,可说白 费心机。以她的眼光看来,闵子建的年纪,当不少于三十。保养得好可以令人的外貌显得年 轻,但举动却瞒不了有心人,成熟的气宇风标,使那些气血方刚野马似的青年人无法仿效比 拟。这位闵子康的年岁,恐怕也在二十四五之间了,美好的脸蛋和娇嫩的粉颊固然显得年 轻,但笑起来可就掩不住眼角的笑纹。女人有了笑纹,那表示她的黄金年华、大好青春已经 逝去,永不复回啦!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江湖女人,如果还没有婆家,其中便大有文章了,姑娘怎能不生疑? 在她的心目中,柴哲是天下间唯一完美的人,是她的终身伴侣,是她在西番万里追踪,经过 多次试测,长久的观察,证明唯一合乎她心目中理想伴侣的人,她岂肯让其他的女人插入? 她当然深信柴哲不是好色之徒,更不是见异思迁的登徒子,凭闵子康的容貌,不客气地说, 简直不配与她相较,岂配横刀夺爱?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必须小心,防患于未然,她得为 自己打算。
柴哲不是糊涂虫,他自然知道闵子康是女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