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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关系的人都要离开我了,但至少他身体里还有我姐姐的一部分肝脏,他是我最亲的人了。”温亚霓说完,可怜兮兮的哭起来,弄得程凯有些不知所措。
程凯左右为难,纠结很久还是用手抚抚温亚霓的后背:“那啥,别难过了,我明白我明白,都不容易,都有自己的难处。”
晚上程凯给远在德国的方童汇报情况,方童阴阳怪气的说:“老程,我怎么赶脚着你的立场不太坚定了呢?你可是我的人啊,听你这语气有点儿同情外人呢?要不要我再跟你祥林嫂一下,挽回挽回局势?”
“哎呦,姑奶奶,你快饶了我吧,我这脑容量有限,全都被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填满了,你再给我补货,我就要炸了。”
沈安沉应酬到很晚,他疲惫的回到家中,洗澡都没有力气,直接躺倒在沙发上。胃疼,还是胃疼,也许还有些头晕,但基本都被胃疼掩盖了。他唯一感到庆幸的是,左腿没跟着添乱,沈安沉想喝杯温水,又懒得起身。他父母自从温妈妈住院后就搬到楼上和温亚霓同住了,怕她感到孤单无助,屋里就剩下沈安沉一个人。
他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半夜里口干舌燥,咳得厉害,他晕头转向的爬起来,从饮水机接了一杯凉水,仰头灌下去,把这阵咳嗽好歹压了下去。他走进卧室,打开台灯看了看手表,凌晨三点钟,应该是柏林的晚上九点了吧。沈安沉倚在床上,打通方童的手机,方童接听后就埋怨他:“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呢?你不是答应我作息规范嘛?晚饭有没有吃啊?安森不带你这样的,我都说了按照北京时间跟我联系嘛,你要气死我啊……”
他捧着手机听方童唠叨,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忽然插话:“方童,我想你了,你回来吧!”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安森,是不是不舒服啊?”方童见他提起这个,心中疑惑。
沈安沉用手捂住话筒,把喉中的哽咽遮住,对方童说:“没事,就是想你了,说说而已,你自己在那里好好生活,钱够不够花?要吃有营养的,不要总闷在家里,可以和同事出去玩一玩,这样才不觉得寂寞,好不好?”
沈安沉果然生病了,他昏昏沉沉好几天,把办公室的暖风开到最大,还是冻得瑟瑟发抖。他自己没当回事,就是咳嗽得实在心烦,他让秘书给买了止咳药,也不管什么剂量不剂量的,吃了好几粒。程凯陪着他去见客户,就感觉沈安沉不对劲,他窝在汽车后座打瞌睡,说话也有气无力的,程凯没敢多嘴,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谈生意时就看不到沈安沉的病态了,他一如既往的生龙活虎,言谈举止风度翩翩。这顿饭一直吃到九点钟,程凯去结账,沈安沉去送客,他结完账也不见沈安沉回来,便出门找他。沈安沉坐在酒店外的台阶上,程凯弯腰问他:“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啊?”
沈安沉是横竖坚持不住了,他这么讨厌医院的人,这次都没说半个不字,就点点头同意了。他试了两回都没站起来,程凯拉了他一把,他才晃晃悠悠的站直。程凯怕他摔倒,手也不敢松开,沈安沉摆摆手:“你别离我太近,可能会传染。”
他的预感真挺准,是肺炎,到医院时测量体温,都三十九度四了。沈安沉睁不开眼睛,任着几个人把他抬到床上,接着就有护士在他周围忙活,又是输液又是扎针的,他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人家让程凯去办住院手续,后面就一片空白了。
打了退烧针的沈安沉渐渐大汗淋漓,他恍恍惚惚的喊了程凯一声,想让他给自己买瓶水。衣服湿湿的贴在身上,沈安沉说不出的难受,心里像烧着团火,也浇不灭也燃不尽。这一宿太难熬了,沈安沉也不清楚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也不知道自己是想喝热的还是想吃凉的,反正就是一种濒死的感觉,还得忍受剧烈咳嗽引起的胸痛和头疼。
“你别扭来扭去的,安心睡觉好不好?咱们听医生的话,很快就能康复了,听话哦,安森。”这是方童的声音吗?指定不是,她在遥远的德国柏林,看来这会儿是睡着了,不然不会做梦的。
额头上好像有温毛巾,还有人为自己轻轻的擦着手心和脚掌,黏腻的衣服换成了干燥舒适的,小腿和胳膊也被她摩挲着。沈安沉喘息着,挣扎着撑床抬起一侧的肩膀,难以置信的唤道:“方童……”
“在这儿呢,你起来干嘛,医生说你短期内不许折腾,给我躺着吧!”方童的身影在他眼前清晰起来,她的头发散乱着,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递到沈安沉眼前,沈安沉还没缓过神,他啜了两口后,一把拉住方童,力量大得吓人。
“你不许走了,方童你不许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蓦然回首(2)
第四十四章
沈安沉眼中全是惊喜,他都忘了询问方童怎么会回到北京,高烧让他双颊通红,他觉得自己喘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两个人就这么手牵着手,沈安沉半坐着,方童则是站在床边,过了好一会儿,方童见沈安沉有些微微发抖,知道他的体温还没降下去,才命令道:“你先躺下,把被子盖好啦。”
“是不是做梦的?”沈安沉还不敢相信,方童竟然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突然出现,昏睡中他脑中都是方童的影子,哪能想到睁开眼她就真的近在迟尺,触手可及,这不是梦的话,还能是什么呢?
“哈哈,当然不是啦,那天你给我打电话吞吞吐吐的,我越想心里越不踏实,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呢。我怕你意志不坚定,外一趁我远在德国时娶了温亚霓,那我到时候去哪儿哭啊,所以就告假回来了。我到机场后怎么也打不通你的手机,只好跟程凯联系,没想到你真的有事,吓得我拉着行李箱就跑到医院来了。”方童解释完,一屁股坐在沈安沉床上。
沈安沉的心,瞬间就被填满了,没有了空虚和恐惧,他的爱人如此的真实,他再也不需要依靠想念和回忆来度日,甚至于,此时此刻,他就可以拥她入怀,肆无忌惮的吻她。沈安沉刚把手臂绕过方童的腋下,忽然顿住了,然后慌忙的把手撤回来,掩住口鼻,侧过脸对方童说:“会传染的,你离我远一些,快点儿,听话。”
方童哪里听他吩咐,她靠得更近,几乎与沈安沉碰上鼻尖,撒娇道:“我偏不,坐了八个小时的飞机,哪有这么好打发的,安森,知道不,我现在把你吃了的心都有了。”
“童童你听话,真的会传染的,唾液里有细菌,面对面说话都不可以,咱们这样,先让程凯送你回家休息,等我好了就去找你,好不好?”沈安沉见她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心里愈加焦急。
“唾液里有细菌是吧?行,你等着,你女朋友有办法。”方童起身跑到护士站,憨皮赖脸的找护士要来两个一次性口罩,她戴上一个,又拎着另一个大摇大摆的回到病房。
她把额外的那个口罩给沈安沉戴好,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对方好笑。沈安沉正准备说些什么揶揄方童的古怪形象,方童突然俯下身,趴在床头,隔着两层天蓝色的一次性口罩,四片唇贴在一起。他们的样子是可笑的,却也是心酸的,吻着吻着,方童就流下眼泪,落在沈安沉脸上。沈安沉轻轻的抚摸着方童脑后的头发,感觉到泪水滴落,他心里揪了揪,揽住方童的手更紧也更用力了。
方童是闲不住的个性,她很快把病房收拾得整整齐齐,床头桌上的杂物全都收进抽屉里,屋里大大小小的摆设一律擦洗一遍。沈安沉看得眼花缭乱,他几次让方童停止折腾都宣告失败,方童一边忙活一边说:“这次你给我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不彻底养好身体绝对不许出院,所以病房环境嘛自然要温馨一点儿啦,要不然更留不住你了。”
除了环境还有饮食和个人卫生,方童事无巨细,半点儿都不马虎。比如沈安沉每周只能吃三天的固体主食,其中还得包括一顿粗粮,其他的就是米粥和面汤;比如三餐都有固定的时间,向前向后都不许超过半个小时,连数量都是不容有变的,严格控制在方童认为恰当的范围内;再比如睡前不留死角的全身清洁,饭后温盐水漱口,以及衣服的每日更换,总之,沈安沉没有丁点儿发言权,全部在方童的掌控之中。
假期只有两周,本来方童是舍不得用的,她想攒着留到春节,一来能在最重要的日子里跟沈安沉相守,二来又能和父母团聚。可她听到沈安沉在电话里对她说想她时就再也坐不住了,她果断的交了休假申请书,也没认真收拾行李,只带了一些随身衣物就回来。她在飞机上度日如年,一分钟见不到自己的爱人就不能放下心来,总觉得他哪里不太平。
打通程凯电话后,听他说沈安沉已经被送到医院,她并无应有的紧张和恐慌,反而是舒了一口气,心中默念万幸。心有灵犀这样的词语是不是显得太过庸俗而矫情?也许只是距离带来的挂念,总之无论如何的,方童在见到病中的沈安沉那一刻,便下定了决心,她是断断不会再离开他半步了。
清晨方童到医院食堂去买早餐,她是迫不得已才去这里的,她嫌人家的蔬菜不够新鲜,又嫌人家的米粥不够浓稠,可没有办法,这里没有炊具也不允许做饭,她想回家去弄,沈安沉又不同意,他还战战兢兢,草木皆兵,总是怕方童一去就不复返了。
等她回到病房,程凯已经来了,坐在沈安沉对面的椅子上,表情严肃的汇报工作。沈安沉也是眉头紧锁,翻看着手里厚厚的一叠资料,时不时的向程凯问些问题。方童没敢打扰,独自在楼道内站了一会儿,直到听见沈安沉让程凯去找自己,才闪身进屋。
“你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久呢?”沈安沉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依赖。
“我看你们讨论得热火朝天的,哪能贸然打断啊,老程,我严重警告你,以后工作上的事只能在早饭以后午饭以前交流,其他时段一概不接待。”方童把盛好的面汤端给沈安沉。
程凯傻笑,转身向沈安沉求助:“冤枉啊沈总,我实在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出台这个规定的,以后一定注意,不过主要是这次的事太急了。”
沈安沉瞪了方童一眼,才对程凯说:“你做的对,这件事必须让我及时知道,不要听方童的,她的一切无理要求只针对我,对外人无效的,你不受她的约束。”
“那什么,您看我是知趣的赶紧走人,还是把剩下的事斗胆同时禀报了?”程凯又从包里掏出额外的文件。
“哎呦,不行不行,他还没吃饭呢,你别在这儿捣乱,说话就要超过八点半了,快躲开。”方童把程凯扒拉到身后,伸手示意沈安沉继续吃饭。
程凯莫名其妙的摇摇头,问沈安沉:“什么情况?沈总,怎么吃饭还有时有点的?”
“我也很无奈的,方小姐指定了无数的条条框框,我根本没有反驳和质疑的权利,不只是这些,唉,我现在连散步和聊天都是受限制的。程助理不好意思,你稍等半小时左右,我尽快……”沈安沉看到方童恶狠狠的瞥他,迅速改口,“哦,不是尽快,我细嚼慢咽吃完早餐之后咱们再谈好吗?不好意思啊!”
方童被他逗笑,双手在他眼前一拍:“大胆,你怎么把我描述成标准的母老虎了呢?”
“Sorry,我能倾吐苦水的机会不多,对象更是有限,好不容易程凯来了,我得把握一下。”沈安沉吐舌头扮鬼脸,他一反常态的变现让程凯忍俊不禁。
方童作势要打沈安沉,程凯望天兴叹,翻着白眼说:“光天化日,朗朗晴空,你们就在单身狗面前晒恩爱吧,不用管我的心情,我挺得住!”
沈安沉和方童不由得捧腹大笑,沈安沉把吃空的碗交还给方童,方童把他背后的靠垫调整位置,沈安沉等她弄好了,扶着她的胳膊缓缓坐好,他们的动作那么和谐连贯,仿佛一对相处多年的夫妻。沈安沉把文件拿在手里,收起笑容,一本正经的对程凯说:“程助理,咱们开始吧,你先介绍一下这个方案。”
听他们索然无味的谈论工作,方童实在感到无聊,她拎起包,怕影响到他们,轻手轻脚的顺着墙边往外遛,谁知刚推开半个门缝,沈安沉的声音就传来。“你到哪里去?”他目光并没有落在方童身上,而是仍然读着文件,脸上也是一丝不苟的工作状态。
方童吓了一跳:“妈呀,你看见我了啊?没事没事,我去逛逛附近的超市,你们讲得我一句也没兴趣。”
沈安沉这时才抬起头,连珠炮似的发问:“去哪一家超市?几点钟回来?不去可以吗?”
“报告沈总,小方保证在程助理撤退前回来,您就放心吧!”方童夸张的给沈安沉敬礼,沈安沉啼笑皆非,挥挥手让她快走。
方童买了不少日用品,大包小包的提回来,还没到病房门口,就看到程凯迎面走来。方童喜笑颜开的跳过去:“怎么不等我回来就走啦?”
“公司给我打电话,有急事要开会。”程凯说完这个,还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想说什么啊?老程你跟我就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了好不好?让我省下点儿脑细胞对付外人吧!”方童看出他的心思,一语说破。
程凯把方童手里的袋子接过来放在地上,很认真的对她说:“童童,沈安沉住院几天了?有三天了吧?你难道不奇怪为什么他父母和温亚霓都不出现吗?你还记不记得那回他胃出血,他家的人都把他彻底封锁了,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问过他吗?”
方童眨眨眼,心脏咯噔一声悬到半空:“我还没有想过这些呢,老大,你怎么看的?”
“我有什么看不看的,童童,你跟沈总破镜重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我也为你高兴,可是,妹妹,咱们做他女朋友是光明正大的,将来如果有一天嫁给他更不能鬼鬼祟祟的,反正我觉得他现在肯定瞒着家人呢。作为一个男人,你都不敢挺身而出昭告天下这是老子的女人,那别的就全是扯淡!”
方童手脚发凉,她把购物袋重新拿在手里,拔腿往病房走,程凯追了她两步,在她后面喊:“你冷静点儿啊,他毕竟是病人,有话好好说,你别真跟他着急,我就这么顺嘴一说的。哦,还有,吵架时可别把我出卖了,他主宰着我的职业命运呢!”
方童猛的转身,照着他的小腿踢了一脚:“给我滚蛋,你也不是好东西!”
沈安沉就坐在床上,他手边的床头柜上,有方童临走时给他倒的温水,他把程凯留下的资料放到一边,出神的望着玻璃杯。方童没有敲门,而且她开门时用力过大,门打着晃撞在后面的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沈安沉微笑,看到堆在地上的袋子,心疼的对方童说:“干什么买这么多,多重啊你又提不动!”
“你父母知道我回北京了吗?温亚霓知道我在医院里照顾你吗?他们知道你生病了吗?”方童就没打算遮掩,她是直性子,心里有话藏不住的。
沈安沉愣住了,他有些沙哑的唤了方童的名字,之后就陷入长久的沉默。方童瞬间就明白了,程凯说的没错,之所以三天来没有沈安沉的父母和温亚霓来医院探望,决不是他们对沈安沉漠不关心,当然更不是他们接受了方童与沈安沉厮守相爱,而是沈安沉就没把事情的真相向他们坦白,他是没有决心,还是没有勇气?反正答案是哪一个都不重要了,对方童而言,这都是一样的。
“沈安沉,我回北京不是为了跟你一起当鸵鸟的,咱们两个把头埋在沙子里,偷偷摸摸的谈恋爱,假如我能接受这种状态,当初也就不会义无反顾的跟你分手,也就不会强迫自己忘了你,背井离乡的去德国工作。你说你爱我,我也说我爱你,可爱情是需要分享和祝福的,也许咱们会有意想不到的困难,也许咱们要经历很多波折,无所谓的安森,我不怕,也什么都不在乎,只要你有坚定的态度,我都会昂首挺胸的站在你身边。”
“安森,我需要一个勇敢的爱人,牵着我的手所向披靡,再说一遍,只要有你在,我就敢跟全世界为敌,你呢?如果你选择当懦夫,恕我不能奉陪。”方童咬着牙把眼泪圈在眼眶中,她没有掉头离开,而是站在沈安沉面前,注视着他。
沈安沉费力的挪动着坐直身子,双腿搭在床下,仰起头,笑眯眯的与方童对视:“我舍不得,我舍不得跟你共度的日子里掺进争执和冲突,难得的岁月静好,童童,你不会知道我有多珍惜。我不怕面对所有人,但我怕他们来了你就走了,像上次住院一样,我睡着的时候你还在,等到一睁开眼睛,你就不见了。方童,这一回,纵使你有千万个理由,也别想跟我分开。”
他伸手到枕下摸索,然后慢慢展开攥起的拳头,一枚戒指在他掌中闪着光芒。方童看傻了眼,她没有丝毫的反应,就是木木的站着。沈安沉撑着床边滑到地上,单膝跪下,去捉方童的左手。方童下意识把手抽回来,使劲晃头,方寸大乱,嘴里嘟囔着:“这是干什么?你,你先别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是求婚的意思啊,方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沈安沉见她还没缓过神来,一把拽住她的手,硬生生的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然后得意洋洋的说:“你不回答也行的,反正你是跑不了了,方童,这辈子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跟我分开。”
“你,你,等会儿等会儿,你让我静一静,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不是正在骂你嘛,怎么发展到这个剧情了,你容我想想。”方童还没醒过闷儿来,盯着手上的戒指发呆。
戒指上的钻石不大,而且只有孤零零的一颗,简单的六角钻戒,也没什么特别的造型,方童瘪瘪嘴:“沈安沉你个吝啬鬼,怎么偏偏买了这么土气又显老的戒指给我啊,符合我的高雅气质吗?”
“是我奶奶去世前给我的,不喜欢吗?那等我出院后咱们再去买新的,不过,我能站起来了吗?”沈安沉揉揉膝盖,装得表情痛苦。
方童扶他坐回床上,蹲在他脚边掸去他裤子上沾的尘土,又坏笑着问他:“这戒指不是从温亚霁手上摘下来的吧?你不是跟她也求过婚吗?”
沈安沉刮了下她的鼻子:“不是啦,当时给她买了更大钻石的,这个小的拿不出手。”方童大笑,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