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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霖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道:“那你可别被发现了,不然可就前功尽弃了。”
“你还不放心我吗?”林胥冲她眨了眨眼,又冲二狗和水生点了点头,随即转过身朝村里走去。
还没过两分钟,三人便看见林胥跑了回来。
“这么快?被发现了吧?”走在最前面的水生目瞪口呆地望着林胥问道。
林胥哈哈大笑道:“当然没被发现,若是被发现了,我还能在这里吗?”
四人听他这么说,都是笑出声来。
“好了,咱们走吧。记住我刚才说的,按原计划进行。”林胥又重复一遍刚才所说,三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四人正准备走,昱霖却是停了下来,跑向一旁的水井。三人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对视一眼,都是耸了耸肩。
昱霖打起一桶水,冲还在原地的三人招了招手。三人会意,走了过去。
林胥见她打了一桶水,好奇地问道:“昱霖,你打水干什么?”
昱霖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说咱们去摸鱼,可身上一点水也没有,说出去谁会信啊?”
三人听她这么说,恍然大悟。
“还是你想的周全。”林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道:“亏你心思细腻,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昱霖得意地笑了笑道:“那是当然。”说着便让三人卷起裤管,自己用手舀起水泼在三人的裤管上。
她想了想,又蘸了些水洒在三人的胸前。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满意地说道:“这下应该差不多了。”
四人同时点了点头,朝村里走去。
走了十几分钟,四人来到一间草屋前,林胥冲几人挤了挤眼,抬手敲了敲门,冲里面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孩子他爹,是小胥回来了…。”门内传来一个妇人的声音,“来了来了…”
只听得“吱呀”一声,一个妇人将门打开了。
“云姨好!”昱霖当先甜甜地叫了一声。
被喊做“云姨”的妇人见是昱霖,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握住了昱霖的手,将她拉进了房。
“孩子他爹,昱霖过来了,还有二狗,水生,你们都来啦?”
二狗和水生看了林胥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昱霖眼睛一转,插话道:“还不是想云姨了呗。”
云姨听了,一刮她的鼻子,笑道:“想我了?只怕是想我做的饭菜了吧?”
二狗凑上去,连忙笑道:“是的是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云姨。”
“那你们先去一旁坐着,我这就去给你们弄几道菜。”云姨笑着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往厨房走去。
四人见事情好像没有穿帮,心里一阵窃喜。林胥带着三人往里走,穿过一道门,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床上,吃着花生米,喝着小酒。
“爹,我回来了。”林胥冲那男子喊了一声,又从旁搬出四个小凳子,和四人坐在一起。
“嗯。”中年男子应了一声,喝了一口酒,慢悠悠地问道:“你今天买完东西之后,又去哪里了啊?”
四人私底下用眼神偷偷交流了一下,林胥这才说道:“我回家时见你们不在家,便和昱霖、二狗还有水生哥到河边摸鱼去了。”
“但我听水生说,你是去昱霖家讨论功课去了,怎么半道又去摸鱼啦?”中年男子责备地看了林胥一眼,似在怪他三心二意,可终究爱子,不愿责打,只是又多瞪了几眼。
林胥不敢抬头看他,只是低低的应了一声。中年男子吧嗒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小胥你也不小啦,做事还是这么不稳,要按平常人家,早就子承父业,帮着做事打打下手,可你偏爱读那劳什子书。好吧,你读就读,做父亲的总是替儿子想,你愿读我也支持你,可你也不该到处玩耍,浪费那么些时光。再说读那些书有什么用,又不挣钱,难不成你以后也学那教书先生,到处教人读书?这可维持不了生计呀!”
林胥静静地听着父亲吐出满腹牢sāo,虽然心里不赞同,但也不至于出言顶撞。其他三个孩子知道林胥挨骂,但也不敢出言相帮。
中年男子说了一大段话,心里似乎舒畅多了,他摇了摇酒罐子,见喝空了,只得放下。他扫了其余三人一眼,忽然问道:“摸鱼去了,那鱼呢?”
四人一听,心里顿时一惊。林胥看了三人一眼,支支吾吾地道:“鱼啊…那鱼…我们把它给放了。”
“放了?”中年男子又看了林胥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向另外三人,三人会意,赶紧点了点头。
中年男子瞄了一眼众人的裤管,又看了看几人胸口,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酒,有些遗憾地道:“放了干什么?还不如带回来让你们云姨给你们做一顿好吃的。”
“林叔您说的可真对,我们光想着玩儿了,哪想着吃呢?下次我们再去摸鱼,定给叔你摸几条又大又肥的鱼回来。”水生在一旁笑呵呵的应道。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夹起花生米吃了起来。
昱霖看了林胥一眼,见他冲自己挑了挑眉,当下会意,转头问中年男子道:“林叔,我爷爷今天没来陪您喝酒?”
中年男子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尽数倒入口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这才说道:“你爷爷去程老三家了,听别人说好像是有些事要商量商量。”
听他这么说,四人那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这时厨房里也传来云姨的声音:“小胥,将饭桌摆出来……”
翌rì清晨,林胥起得很早,站在自家后院打着“炼气cāo”,父亲洗了一把脸,便去了打铁铺,母亲也提着农具去田中劳作。
今天是休息rì,学堂不用上课,林胥打完cāo,便去找先生请教一些问题。回家时还向先生借一些书,打发清闲的rì子。
下午,林胥正坐在自家门前的空地上阅读借来的书。正读得兴起,听见有一个人朝自己走来。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村中的年轻猎户李力。
“李大哥,这么早就回来了?”林胥放下书,笑着对李力道。
“是啊,打不着猎物,只好提前回来喽。”李力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会打不着猎物了?以前一个下午下来,打得猎物不是挺多的吗?”
“我怎么知道呢?”李力又叹了一口气,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冲林胥道:“我听人说附近有个村子被野兽袭击了。”
“野兽袭击?那是怎么一回事?”
李力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听人说是有大群的野兽奔袭过他们的村子,连房子都撞倒了几间。”
“啊?那岂不是有很多人受了伤?”林胥见他说的如此严重,立马关切地问道。
李力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只怕是了,那么多的野兽踩过去,他们没防备,可不得受伤吗?”
“可野兽怎么会无缘无故跑到人住的地方去呢?按理说,应该远离才对。”林胥想了一会儿,不解地问道。
李力听他这么说,低头想了想,一拍手道:“对哦,最近猎物越来越难打了,按理说应该是躲进深山里了,现在怎么反而自动送上门了?”
他又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只得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只希望这野兽不要来袭击我们村子就好了。”说完跟林胥打了一声招呼,往自己家走去。
林胥应了一声,又坐回椅子上,拿起书看。可他看了一会儿,又想起李力刚才说的事,心神不定,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实在看不下了去了,只好作罢,收了椅子,将书放回家中。
他倒了一杯水,走到门外,朝四周看了看。
他一眼扫去,正巧发现一只燕子衔着东西飞过,盘旋了一圈落在自家屋檐上。林胥的眼神顺着燕子移了过去,又在鸟巢中发现了几只探出头的幼小燕子,原来它是在哺育她的孩子。
他盯着鸟巢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白发愈增的父亲,连忙将手中的杯子放回屋中,关上房门,朝一旁走去。
他行了几分钟,看见前方的打铁铺,立马加快了脚步。走到铺子门口,他看见父亲**着上身,满头大汗,正挥舞着锤子,捶打着石案上的生铁。
他愣了片刻,忽而叫了一声:“爹!”
他父亲初时还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当是幻听了,愣了一下,也没抬头,继续打铁。林胥见了这一幕,心里一酸,当下加大了声量,又喊道:“爹!是我。”
这下他父亲听得实了,但也是不敢置信地望向了门口。见真是林胥,面上先是一喜,可随即又淡淡地说道:“你来干什么?不是在家看书吗?”
林胥笑了笑,说道:“只知道看书,那就不是您的儿子了。”说完,走进打铁铺,接过父亲手中的锤子。
他父亲先是一愣,见林胥拿过铁锤,继而开心地笑了,退后一步,让出道供林胥进去,自己去一旁倒了杯水喝了起来。
林胥也冲他一笑,站到父亲刚刚站的地方,扬起了手中的锤子。
他父亲看上去是喝水,可眼神却是担忧地望向了林胥,生怕他挥舞不动。林胥知道他心里所想,当下一笑,手臂使劲,只听得“当”的一声响,石案上的生铁竟被他一锤打扁了!
他父亲见此,心中大讶,将口中的水都喷了出来,四散的水珠落在红通通的生铁上,顿时化为阵阵白气,伴随着“滋滋”的声响。
林胥放下锤子,笑着看向自己的父亲。
他父亲见他看向自己,没有说什么,而是挑了挑眉,端着茶杯朝里屋走了进去。
一进屋,阵阵打铁声此起彼伏。
他拿起扇子,躺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顺便捏了捏胳膊。他闭着眼睛摇着扇子,不过一会儿便响起了一阵打鼾声,竟是睡着了。
这久违的觉,带着久违的笑。
………【第五章 突变】………
过了几rì,林胥将看完的书尽数还给先生,先生问了几个与书中内容相关的问题,林胥都对答如流,而且还加入了自己的见解,讲到jīng彩处,先生毫不吝啬地拊掌称好。
师生俩聊了半个时辰,最后林胥想起家中有事未做完,遂起身告辞。临走时,先生叫住林胥,微笑着道:“小胥啊,我在你们这儿待了有十几年了吧?”
林胥不知先生问这个干什么,顿了一会儿,道:“嗯,先生在我十岁时进村教书,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我才知道读书的乐趣。”
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又道:“你是我这几年来教过的最好的学生之一,昱霖也是。你们俩天资聪颖,善于思考。但是难能可贵的是你勤奋,昱霖在这一点上比不上你。”
林胥听到先生给予他如此高的评价,高兴得脸泛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羞红着脸道:“学生只是很喜欢看书,也说不上勤奋……”
先生摆摆手,否定了林胥的回答。他继续道:“这是你自己的优势,恐怕连你自己都没发觉,或者说它已成为你的一种本能,一种习惯。你不必太过自谦。过于自谦,便是骄傲。”
林胥听了,若有所思,不再扭捏,微垂下头,道:“先生教训的是。”
先生点点头,拍了拍林胥的肩膀。忽然叹了一口气,话锋一转,说道:“其实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有一件事要跟你们说。”
林胥见先生叹气,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惴惴地问道:“不知先生有何事要说?”
“今天下午,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先生深深地看了林胥一眼,说道。
林胥浑身一震。尽管心中猜到一些,可从先生口中得到证实,还是有些不好受。“为什么?”
先生苦笑道:“家中出了一些事,必须要我回去主持,这是没办法的事。再说我能教给你们的都教了,村中的孩童都已长大,我也该回去了。”
林胥听了先生的话,明白没有办法能挽留先生。他想了一会儿,道:“那请允许学生和昱霖送您一程。”
先生点点头,不再言语。林胥跟先生告辞,转身回家。
回到家中,林胥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然后去村长家向村长说明了这件事。村长起初也是一惊,可最后也想不出合适的办法挽留先生,只好叫来一辆马车,嘱咐林胥,将先生安全送出村口。
林胥又叫来昱霖,两人一同奔向学堂。刚到学堂门口,只见书僮手提两个书箱,背着包袱走出门口,先生紧跟在他身后。两人正要帮忙,却被先生叫住。
“我有话要对你俩说。”说完,便朝前方走,林胥与昱霖紧跟在后面。
“还记得六年前你们的那场正邪之辩吗?”先生没有回头,问道。
“记得。”两人同时应道,互相望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疑惑,不知先生再次提起有何深意。
“我还是那句话,正邪之分没有固定的界限,你们要寻找合乎本心的正与邪。只有这样才能立于世界而不被别人利用。”先生顿了顿,继续道:“你们肯定很奇怪,事隔六年我的话为何没有变,因为这又要牵扯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做自己。”
“做自己?”两人惊讶地望着先生的背影,实在不明白“做自己”到底难在哪里。
“不错,就是做自己。你们现在会觉得做自己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当你们步入并开始接触身边的世界后,你们会发现,再想‘做自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先生顿了顿,接着道:“世间诸多杂念一股脑的冲进你们的脑袋,你们就像汪洋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会被大浪冲翻。只有紧持本心,保持自我不变,才能安然度过。”
林胥心中有一丝疑问,他低头想了想,整理好思路,问道:“先生,学生不明白。人在这世上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有时也会因一些事儿牵绊自身,有的人甚至会因此耽误一生。若遇着此类事情应该怎么办?”
不等先生回答,昱霖也问道:“先生说要把持本心,也就是说不要随波逐流。可是一条洁白的布,哪怕只是沾染了一点墨迹,那也是染污了。人如何能在世界这个大染缸里把持本心,不被污染呢?”
先生听了两人的提问,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惊讶但充满赞许地望着两人。他拍了拍两人的肩膀,笑着道:“你们俩长大了,想问题也想得如此之深了。”先生沉吟一会儿后,才道:“我先回答小胥的问题吧。人在世间所做之事十有仈jiǔ不顺乎自己的意志,往往是因为受制于人,或是生活所迫。凡…普通人做事顾及太多,左思右想,妄图想出解决的办法,殊不知他们已经越陷越深,不能自拔。这个时候思想深受束缚,脑袋里早成一团浆糊,什么事也办不好。要我说,就应该暂时放开这些事,抛弃一切杂念,不如去郊外野游,放松自身,与大自然接触,从天地中寻找解决的方法。”
林胥与昱霖听了,更加糊涂。昱霖忍不住插嘴道:“这怎么有逃避问题的嫌疑……”林胥不语,但也点点头。
先生笑道:“怎么是逃避呢?古人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寻根究底,万物万法皆出于自然。人心本是一颗赤子之心,可接触的事物多了,也就被渐渐地蒙蔽了。接触自然是洗涤心灵。心灵洁净了,就像一面镜子,可以照见一切道理。”
“再看昱霖的问题。昱霖打的比喻很好,世界就是一个大染缸,新生的人就是一块洁净的布,掉落其中肯定会被染sè。可染sè有两种,一种是能让自己丰富亮丽的sè彩,另外一种则是沉郁yīn森的sè彩。而且布之所以会被染sè,是因为它自主地,或是它拥有想被染sè的念头。人刚接触这个世界,对世界好奇是正常的,可他若是能避开那些yīn森沉郁的sè彩,而去接触那些亮丽的sè彩,那他的本心自然是受益匪浅。”
先生说完,微笑着望着两人。两人将先生说的话谨记于心,俯身朝先生鞠了一躬,道:“多谢先生教诲。”
“还有一点我应当跟你们说,当下时势,佛道魔三分天下,西北疆土乃佛学盛行之地,佛学最讲究明心见xìng,修炼本心。若是有机会,昱霖可去那里请教寺中的大师。”先生微笑不语,别有深意地望了两人一眼。
这一瞬间,两人只觉得在先生面前毫无秘密。
这时一旁的书僮说道:“先生上马车吧。”此时林胥两人才发觉已走到村口。先生微笑道:“好了,送人千里,终有一别,若是有缘,我们会再见面的。”说完,在书僮的帮助下,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前进,先生冲两人挥了挥手,两人也挥手与他告别。
等到完全看不见马车,两人才动身回村。
时间如流水般逝去,又平平淡淡地过了几rì。一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人们正在田野里劳作,几条黑狗不知疲倦地追来赶去,玩得不亦乐乎。到了正午,天气突变,不,是剧变。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竟然出现了成片的乌云,隐隐还伴有雷声。人们早早地结束劳作,回到各自家中。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天空依旧是乌云滚滚,可偏偏就是不下雨。人们纷纷走出家门,望着天空,讨论这奇怪的景象
“这是哪门子的怪事,不会是我们触怒了神灵吧?”
“怎么可能?我们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怎么会平白无故地降罪于我们呢?”
“那倒也是……”
听着村民们的议论,林胥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起前几rì猎户李力说过的兽群奔袭,他还心有余悸。若这种事落在他们村子头上,自己只怕没能力保护全村人。今天又出现这种情况,实在是非常蹊跷。他低头思索再三,觉得事不宜迟,决定马上去找老头。
林胥叫来昱霖,跟她说明情况。两人并未告诉村长,辨明方向后,便催动全身真气,全力跑向当rì老头所指的山头。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想到,今rì的离开,竟成了他们与村子的诀别。
………【第六章天灾人祸】………
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林胥与昱霖跑到了山下。两人站在山脚下,发现这里也是乌云密布,而且比村子里的还要浓厚。昱霖推了推身旁望着天空发呆的林胥,催促道:“胥哥哥,快点通知那个老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