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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令香-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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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环一巴掌甩到曹操脸上,五指的印迹清晰可辨。这半年来,她昼夜忧思,左顾右盼,最后盼来的竟是一具死尸。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泛滥成灾,她紧紧地趴在棺木边上,死死地守住她的冲儿。
  “开棺。”夕环哽咽着说道。
  “环儿,这里面没有冲儿,只是一些冲儿的衣服,他的遗体已经化为灰烬了。”曹操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
  “你…”夕环话未说完就晕厥了过去。
  曹操将剩下的事情全权交给曹丕处理,便连忙抱着夕环赶回家中。床上的她是安静的,没有半点的争执与反抗,只是不知等她醒来,又会是怎样的惊天动地。
  曹操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泪珠,“环儿,我千方百计想着去对你好,可是上天总不成全我的一番好意,反而让我的好意变成恶意,更让你对我产生无尽的敌意。”
  她的鬓边微微闪着银光,曹操仔细一看原来竟是白发。岁月从来不留痕迹,却悄无声息地带走你最珍贵的东西。之前冲儿在时,她对自己尚且冷淡,今日冲儿一去,似乎往昔残存的恩情也随之而去。只是曹操还是不想,不想她带着无限的恨离开自己。
  廊前一株光秃秃的梧桐树下有人在愣愣地出神,他依旧一身青色布袍,玉树临风。荀攸摇头苦笑,上前去拍了他的肩膀:“文若,你消息知道得挺快啊。”
  荀彧转身,颇为担忧地问道:“公达,她情况怎么样?”
  “哎,我刚从南方死里逃生回来,你不先问问我怎么样,一开口就问起了她。”荀攸长叹一声:“夫人知道仓舒被火焚烧,尸骨无存,忧伤过度晕厥了过去。”
  “我实在放心不下,公达,我想去看看她。”荀彧急切地说着。
  “不行。”荀攸拽住他的衣袖,连忙劝阻,“曹公虽说冷淡夫人多年,可是今日他肯挨夫人一巴掌,还没有丝毫怨言,说明主公心里还是在意她的。你现在冒然出现,主公会以为你趁人之危想将她夺走,他岂会轻易饶了你。”
  “可是,我想到她历经丧子之痛,根本无法安心啊。”荀彧心疼不已。
  “这样吧,我替你去看她。文若,你在我这好好休息,一定不能让主公知道你来到邺城。”荀攸说道。
  “谢谢你,公达。”
  荀攸走了不远,忽然停下脚步:“文若,以你如今的身份和地位,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想对你投怀送抱,怎么偏偏对她念念不忘?”
  荀彧淡然一笑:“我知道你是想缓和我与曹公的矛盾,只是她过得不好,我关心她都不可以吗?”
  男人的心思很奇妙,有时候大到可以包容整个世界,有时候小到连自己在女人心里的位置都斤斤计较,曹操就是这样的男人。荀彧没有正面回答,荀攸也不再去问。
  荀攸刚到环夫人屋外,便听到里面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他一时局促只好先在外面等候。
  “滚,我不想看到你。”女人愤怒地咆哮着。
  “环儿,你身体虚弱,不要动怒,我走就是。”男人的声音低沉,极力讨好。
  “快滚。”随之,又是一阵劈劈啪啪的声响。
  荀攸听得颇为难过,主公是个在外面统帅三军、权倾天下的男人,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如此唯唯诺诺、低声下气。他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曹公对她的好,真的不比文若少。
  曹操双眼红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荀攸站在外面,佯装无事道:“公达,你去劝劝她,不要让她再折磨自己了。”
  “主公,夫人在气头上,你不要和她计较。”荀攸莫名地同情起眼前这个日渐苍老的男人。
  “我知道,就是怕她怒气消了之后,依然不愿意见我。”曹操叹息着,眼泪随之就夺眶而出。最近曹操总是会流泪,冲儿之死,赤壁惨败,还有越走越远的帝王梦,太多不顺。
  “缘分这种事情不能苛求,主公还是顺其自然吧。”荀攸劝道。
  曹操止住了眼泪,拼命地点头,一步一蹒跚地离开这个伤心地。
  荀攸刚进去,果然是一地的狼籍:“夫人,你好歹吃点东西啊。”
  夕环立刻拭去眼角的泪痕,“公达,你来得正好。我想问你,冲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曹公三十万大军大多数人都感染了瘟疫,公子不幸也被传染。公子不停地呕吐腹泻,发着高烧,终于扛不住才去世的。夫人应该知道瘟疫的厉害,一旦染上瘟疫,百者余一啊。曹公为了避免疫情的扩散,死去的尸体必须焚烧干净,所以公子只有衣冠冢了。”荀攸如实说道。
  “瘟疫…”一个无形的杀手,想到曹冲临死前身心饱受折磨,夕环心如刀割。
  “主公对公子很照顾,他的死,主公也是痛哭流涕。夫人,主公身为人主,有些事他必须顾全大局,你不能将责任都推到他身上。”荀攸不禁替曹操鸣不平。
  “是,是我的错,当初就不该让冲儿出征,他才十三岁,哪里能上战场。”夕环万般自责。
  “夫人,公子仁孝,是不会怪你的。你千万要保重身体,这世上还有人在为你担心。”这一句,是替荀彧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割袍断义

  荀攸走了之后,天色忽然就阴沉了下来,很快鹅毛般的雪花从天而降。只是这样的琉璃世界,冲儿却看不到了。
  屋子里一片昏暗,夕环丝毫没有点亮烛火的意思。她怕,怕一眼就能看到摆在桌上的牌位,因为它时时刻刻在提示着冲儿的离去。这里好冷清,如地狱一般的冷清。
  堇心举着蜡烛走了进来,微弱的火光无声地映出了夕环满脸的泪水,堇心哽咽道:“夫人,你不要吓我,公子的死与你无关,瘟疫是谁都没料到的。”
  “怎么与她无关?”卞夫人冷笑道。
  夕环无力地闭上双眸,“我累了,堇心送客。”
  卞夫人不依不饶,狠狠地甩给夕环一巴掌,愤怒地说道:“你当着这么多的人一点情面都不留给夫君,这个巴掌我替他讨回来。”
  “你打完了吗?打完了就走,这里不欢迎你。”夕环下了逐客令。
  啪地又是一巴掌,“这个是替我自己打的,为了那七年的禁足。”
  “你对我到底有多恨,我从来都没想过和你争夺什么,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夕环怒目而视。
  “你不想争,但是夫君他想给你啊。只要你在,嫡妻的位子他愿意留给你,甚至此次南征,他都抱着立仓舒为嗣的念头。可是,我的子桓才是名正言顺的长子,仓舒不能抢了他的位置。”
  “是不是你害死了冲儿,你这个蛇蝎女人?”夕环费劲全力地推搡着卞夫人。
  “仓舒自幼体弱,与你之前带麝香手串密切相关。此次南征,他不慎感染瘟疫又有何奇?你不知道,子桓亲自喂他喝药,已经算仁至义尽了。”卞夫人奋力甩开她纠缠的双手。
  “你们母子好狠的心,如此对付一个天真孩童,难道不怕报应吗?”
  “放心,这种阴损的事情,我自然不会做。”卞夫人悠闲地在屋里走着,仿佛她才是这里的女主人:“莲心一直在仓舒的饮食里加了一些慢性毒药,即便仓舒没有南征一事,他呆在你身边,还是难逃一死。”
  “难怪你毫无征兆地接走了莲心和奕儿,只是我对莲心向来不薄,为什么她要帮你害我的儿子?”
  “她帮我除去心腹大患,我当然要保护她们母子。”卞夫人托起夕环的下巴,凝视半晌:“啧啧,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惹人心疼,郭祭酒看见该有多难受啊。”
  夕环忽然明白过来,不禁微微笑着:“哈哈,果然是我害了冲儿。”空荡的房间回荡着她哭笑不得的声音,莫名地让人心惊。卞氏吓得连连退步:“你这女人不会疯了吧。”
  “还不滚,再不滚我让你们母子四人给冲儿陪葬。反正,我一无所有,杀了你们还是我赚了。”夕环随手拿起剪刀,直勾勾地指着卞氏。
  卞氏知道自己将她逼急了,连忙抽身而退,不敢再留在那里。
  堇心赶忙上前去紧紧地抱住瘫软在地上的夕环,“夫人,要不你重新试着接受老爷,慢慢地替公子保仇?”
  “堇心,没必要了,我根本不屑与他们争斗。什么嫡妻、嗣子,我不在意,冲儿更不会在意。”夕环帮她擦干眼泪,缓和了语气:“没事,大风大浪我都见过,我会好好的,去休息吧。”
  外面的雪还在下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地上的寒意渐渐渗入骨髓,夕环却从混沌的情绪中逐渐清醒。
  她对着铜镜开始仔细地装扮起来,虽说是三十多的女人,可是雕琢过后,仍然不掩其倾城之貌。这一生,或许已经没什么盼头了。丁夫人临走时绝望地说着“没有儿子,没有恩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可是她到底有娘家人,还有栖身之所。
  似乎,这个人世注定容不下自己。也罢,那就去陪冲儿吧。“我可怜的冲儿,是娘害了你。”夕环轻轻地摩挲着曹冲的牌位,眼泪缓缓流下,不禁弄花了她刚化好的妆容。
  三尺白绫,倏然悬挂在梁上,从此繁华红尘,她不再眷恋。
  曹操到底放心不下,还是想着过来看看她,不料想竟是看到她悬梁自尽的情景。曹操吓坏了,连忙将她抱了下来,紧紧地搂在怀中,他温柔地蹭着她的脸颊,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
  “环儿,你为什么想不开啊。”他声音有些发颤。
  曹操隐约感觉她还有微弱的心跳,顿时又涌起了希望,他立刻掐着人中,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
  怀里的女人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好像她不是很舒服,仍在蹙着眉头。曹操却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地摇晃着她,只要她能醒来,怨也好,恨也罢,都随她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不好吗?”怀中的女子虚弱地说着。
  “环儿,我舍不得你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做傻事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做伤害你的事了。”曹操低声下气地说道。
  “没必要了,这里不适合我,我留在这里早晚会被别人逼死。你若真心待我,就放我走吧。”夕环推开曹操,用力将衣裙一撕为二,决然说道:“以后我们犹如此裙,没有任何关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白色的衣袂从半空缓缓飘落,曹操有刹那的恍惚。他以为她醒过来,会是责骂,会是怨恨,不曾想竟是毫无预见的决裂。或许,早已决裂,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无情?”
  “我们在一起本来就是个错误。你是出将入相的权臣,身份尊贵却不乏权谋,而我一生所求只是安稳度日。你将我和冲儿置于风口浪尖,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也成为了众矢之的。”夕环从地上起身,缓缓说道:“放手吧,强留我在你身边,最后两个人都不好过。”
  “你能去哪,是不是要去找文若?我偏不让。”曹操收住了眼泪,醋意渐起。
  “只要不在你这里,哪里都是好的。曹孟德,你权倾天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不能放过我。若非你当初强行霸占我,我怎会心怀恨意而服食麝香,最后生下体弱多病的冲儿,害他早早夭亡。”夕环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冲儿的死,是我愧对你。可是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过吗?”
  当然有感情,当初他舍命相救,真的是想要跟他好好过日子。只是谁都没想到,一连串事情之后,我们渐走渐远,终于分道扬镳。“有没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没有。”夕环抽出曹操紧握的手,不再看他。
  她的语气是难得的平静,看来已经深思熟虑,无法挽回。既然她心里没有自己,那就不必费尽心力去强求,留着她一副躯壳又有什么用呢。“好,我答应你,还你自由。”曹操沉默了半天,终于松口。
  “谢谢你的成全。”夕环含泪道谢。
  这是我倾尽一生唯一用生命珍爱的女人,结局却是不欢而散,一腔热情竟付流水。曹操哑然失笑,颤巍巍地扶着墙壁走了出去。
  过往的画面如电影般在曹操眼前挨个闪过,他有些力不从心,不禁悲怆地吟咏起了班婕妤《怨歌行》中:“弃捐箧笥中,恩情中道绝。”其音之悲,让人不忍听闻。
  外面的雪仍在下着,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一层。很快,曹操的头发就被雪花染成了白色,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白头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空谷对禅

  一夜大雪纷飞过后,严寒较以往更甚。路上的行人渐走渐少,不禁让人倍觉凄清冷寂。夹道两岸的梅花独自以柔弱的身躯抵御着刺骨的北风,迎风傲雪,倒是不惧严寒。
  山脚下有一座尼庵,庭前有几个女尼正悠闲地扫着庵前的积雪。这里人迹罕至,四周空灵,与世俗的喧嚣浮华显得格格不入。夕环一直渴求平静的生活,可是总是无端陷入各种纠葛纷争,劳劳不得脱身。经过世事浮沉之后,她越发觉得这份平静是多么难能可贵。
  山中女尼见有人来访,便放下手中的扫帚,双手合十道:“女施主好。”
  庵前的几株苍柏依然是不变的绿色,夕环和女尼见了礼,抬头看着此庵名为“七净庵”,于是不解地问道:“师父,这里是七净庵,不知是哪七净啊?请师父赐教。”
  女尼微微一笑,想着她孤身女子在外飘零定是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出于慈悲之心,也乐得替她开解。“佛祖曰人生有七情:喜、怒、哀、惧、忧、憎、欲,和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唯有皈依我佛,放下这七情和七苦,才能求得心净,七净庵故此得名。”
  夕环不觉听痴迷了,喃喃道:“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果然是绝妙的总结。”
  半晌过后,夕环继续问道:“师父,可是又该如何放下红尘中的七情和七苦呢?”
  “世间诸事总归一个情字,而情字终究逃不过一个缘字。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雾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那女尼说得神乎其神,听得让人费解。
  “可是俗世悲苦,缘分来去,终不能超脱,该当如何?”夕环想到与冲儿短暂的母子情缘,不禁悲从中来。
  “佛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夕环反问道:“是否一切情缘都不要开始了,这样就不会深陷其中,就不会苦于七情与七苦了?”
  女尼微微笑着:“女施主太痴,佛家讲究的是随性、随心和随缘。任由情缘来去,菩提自在心中,施主不要太过偏执。”
  堕入空门,从此清灯古佛相伴,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了。夕环若有所思,不禁讪然一笑:“谢师父赐教。俗世诸多烦恼,弟子早有领悟,但是苦于七情七苦,不能自救,恳求师父收容,弟子愿意勤加修炼。”
  女尼平静无波,淡然置之:“若要说禅,无处不在。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施主不妨在万丈红尘中寻求超脱之术,那时才是大彻大悟。”女尼提起扫帚,继续扫起积雪:“女施主尘缘未了,该当另觅他处栖身,佛门乃清净之地,不宜惹来太多纷争。”
  夕环听女尼如此说,心内一紧,难道是曹操反悔,又派人跟了过来。好不容易抽身而退,她再不想卷入无尽的漩涡之中。可是,当她缓缓侧身,果然有一人卓然立于白茫茫的雪地上,阳光被雪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模糊了那人五官的棱角。
  夕环眼角隐隐有泪光闪烁,她想了那个身影许久,可是偏偏是午夜梦回时分最不愿意见到的。她怕情不自禁地唤出他的名字,惹来身边人的无端猜疑。可是现在,她丧失爱子,饱受痛苦折磨,他就这么毫无预料地出现,完全击溃了自己刚刚想要堕入空门的决心。
  夕环怔怔地看着他,万千心酸涌上心头。经历太多生离死别之后,唯独眼前的这个人初心不变,不管自己遇到多大磨难,他都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不离不弃。
  夕环含泪带笑,不禁想起方才女尼说的“缘起则生,缘落则灭”,那么缘份既来就随遇而安吧。不远处的荀彧同样深情款款地凝视着她,至此天地万物都逊了颜色,只有眼中的彼此才是整个世界。他缓缓张开双臂,夕环再不犹豫地奔向他的怀里。
  “环儿,你受苦了。”荀彧紧紧地拥抱着她。
  他身上隐约的沉香香气依旧清新如故,夕环深深地埋在荀彧的怀里,不知为什么,眼泪止都止不住。此刻,他温热的话语就在耳畔回荡,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她拼命地摇着头,说道:“文若,还能再见到你,真好。”
  她的伤口,世间仅荀彧一人能够医好。荀彧轻轻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痕,那是经久不见的温柔。夕环不禁微微颤栗,随即踮起脚尖覆上了他久违的唇。就这样,在这空旷无人的山谷里她与他亲密地缠绕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
  久别胜新婚。赶回许都的路上,夕环都是依偎在荀彧怀里,生怕一个不经意间他再化为幻影。他们平静地说起早已故去的人和事,更多的是庆幸。虽然回首往昔,荆棘载途,但是上苍还是善待了他们,让两个隔岸相望的人终能再度携手。
  “环儿,你一直看我,不累啊。”荀彧拥着她,莞尔一笑。
  怀里的女人媚眼如丝,嘴角上扬:“好多年没看到你,我在想你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哪里不一样呢?”男子的眼里是无尽的宠溺。
  “偏不告诉你,你自己去猜。”夕环故意吊起他的胃口。
  荀彧却不再饶恕她,对她故技重施,开始挠起痒痒。夕环忍不住,只能咯咯笑着,连连求饶道:“文若,你饶了我吧。”
  “那环儿要不要再调皮了?”荀彧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径直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放着,一双明亮的眸子从未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离得很近,夕环感觉自己的额头已经触上了他长长的睫毛,便趁势环住他的脖子,薄怒浅嗔道:“都是尚书令了,还为老不尊,欺负弱女。”
  “环儿,我舍不得欺负你。”荀彧在她耳畔低语。
  “我原以为文若身居高位,会比以前要成熟稳重许多,现在看来还是不正经。”夕环说完心下便懊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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