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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了就别想再进这个门。”夕环倚在门后,任由泪如雨下。
天刚麻花亮,曹操一身戎装静坐在夕环床前,看着她眼角泪痕未干,不禁伸手去擦拭。“对不起,是我不好,等我拿下徐州,再回来向你赔罪。”
夕环忽然扑入他怀中,柔声道:“孟德,你要保重。我在这等你回来向我道歉。”
“是我混蛋,不该让你难过。环儿,我想了一夜,文若言之有理。但是作为儿子,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做。为免兖州有失,这里就交给你替我守住了。”曹操嘱咐道。
曹操到底还是走了,丁氏和卞氏也带着孩子回谯县老家给曹嵩守孝去了,一瞬间,人去楼空,偌大的兖州,只有夕环一人守着。夕环答应替曹操守住兖州,可是自己一介女流,不通政事,只能每天躲在州牧衙门里帮他看看兖州各郡呈报上来的文件,然后分门别类。但凡有大事情,她就搁置在一旁,不敢擅自作主,只有等候曹操回来解决。
“最近眼皮总是跳个不停,也许是我太过紧张了。”夕环看着外面灯火通明,总算可以休息,便揉着酸疼的腰,感慨道。
“这么晚了,夫人还如此努力。”夕环正在收拾准备回家,恰见陈宫迎面走来。
“公台,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夕环问道。
“夫人,是这样的。我接到曹公来信,他现在在徐州遇到困难,兵力不足,需要找人帮忙。在下听闻吕将军勇冠当世,所以我想将吕将军请来,希望他能够帮主公拿下徐州。”陈宫解释道。
夕环狐疑,曹操如果需要人帮忙,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会告诉我。何况,曹操带走全部精锐,兖州空虚。如今骤然来了个外人,她不得不防,岂能轻易听信公台一面之词。
“曹公既有书信给你,可否借我一观?那吕布包藏祸心,我不能引狼入室,辜负曹公的重托。”夕环小心谨慎地说道。
“夫人是不信任我吗?”陈宫睥睨一笑,“有请吕将军。”陈宫语毕,一个身长八尺,孔武有力,英俊不凡的男人映入夕环的眼帘。倒果真是如子廉所说的那般“马中赤兔,人中吕布”,可是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公台,你这般先斩后奏,怕是已经不需要征求我的同意了,你这是意图叛变。”夕环生气地说道,“曹公对你信任有加,你怎会趁人之危,如此对他。”
“夫人,此言差矣。曹孟德心胸狭隘,难以容人,终究不能成就大事。我好心向他推荐我的朋友边文礼,却因为他们有旧仇,曹操就杀了他。当初夫人若非当众拒绝曹公,又怎会被他强行凌辱。现在,他欲壑难填,正在徐州屠戮百姓,为祸苍生。这样的人,不值得你死心守护。你看吕将军拥有绝世之勇,敢为人先,杀了巨奸董卓,他于社稷有功,这兖州之主当由吕将军来做。如果夫人肯相助,相信吕将军定会善待于你。”陈宫劝道。
夕环听闻曹操当初弓虽。暴自己的原因,丝丝寒意涌上心头,曹孟德如此一来,几乎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转而又想,也许是陈宫为达目的,危言耸听。
“这就是公台叛变的理由吗?边文礼傲慢无物,直骂曹公是宦竖遗丑。这样恃才傲物,不能明哲保身,简直是咎由自取。此外,如果说杀董卓,便是为了天下苍生,那么当年十二路诸侯伐董的时候,为何只有曹公一人不顾生死去和董卓决一死战。这位吕将军,那会子正是董太师的儿子吧,位高权重,呼风唤雨,怎会忽然杀了人家呢?真的是为民除害那么简单吗?恐怕是和当初杀害丁原一样,卖父求荣!似尔等这般忘恩负义之徒勾结起来,真真应了那句狼狈为奸。”夕环厉声呵斥道。
“住口,区区弱女,倒是伶牙俐齿,我吕布七尺男儿,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吕布被夕环激怒,一巴掌拍到她的脸上。
夕环捂住脸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行得端,坐得正,自然不怕世人说道。”夕环料想兖州有失,怕是自己也会性命难保,索性豁出去,“公台,既然你想给兖州换个主子,怎么也不挑个好的,选个三姓家奴有何用处?”
吕布恨得咬牙切齿,亮出明晃晃的宝剑,寒气直逼夕环玉颈。“也好,死了就不用再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夕环双目紧闭,就等吕布下手。
“吕将军,我们是来夺取兖州的,她说几句话泄愤,也是情有可原,你何必如此沉不住气。”陈宫把吕布的佩剑扔到地上,埋怨道。
“陈宫居然保护我,或许,他和曹公之间的恩怨纠葛,远比我想象得要复杂。”夕环心下惊讶不已。
“夫人,我陈宫一直对你欣赏有加。若是有夫人相助,兖州少去了战乱,百姓和乐,何必再起无辜的杀戮呢?”陈宫还是不肯死心。
“公台此言差矣,从今往后,你我各为其主,你还是不要再劝我了。不管曹孟德是什么样的人,既然我答应替他守住兖州,那么我便与兖州共存亡。”夕环斩钉截铁地说道。
“人各有志,我不强求,那么我就得罪了。”陈宫彬彬有礼地向夕环作揖,随即转身唤道门外吕布的人马:“你们在这好生看着夫人,不要让她离开这里半步。”
“你,这是想软禁我?”夕环眼看自己又要身陷囹圄,此次却再无一人在旁相助,心里越发没了根底。
“等夫人什么时候想通了,能够帮我们顺利招降兖州各郡,你的软禁便会解除。”陈宫扔下这一句,便和吕布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舍命相救
“夫人,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软禁你。”莲心看不下去。
“算了,趁他们图谋不久,现在我们该想着法子尽快脱身,将这个消息告诉曹公。”夕环坐在案台前,冥思苦想。
文若要是你在这里就好了,我就不会受制于人,毫无半点思绪。夕环愁眉紧锁,却只能继续翻阅兖州各郡的文件。
当一摞文件将要看到底部,蓦然一股沉香香气钻向夕环的鼻子里。不错,文若守在鄄城那里,果然送来了消息。素色白绢上,印着熟悉的字迹,夕环一颗心紧张得都要跳到嗓子眼。
匆忙打开之后,才发现绢上只有短短两字“放心”,但是足以让她心神安定不少。原来文若早已发现公台怀有二心,只因碍于同僚身份,不便提前告知曹操。所以,他才请命去守住兖州的重要关口鄄城,倒是一番苦心。只怪,曹操不听劝,兖州才有这一次内乱。
我不能素手待缚,可是门口一大堆吕布的人马,又该如何驱除。论武力,两个女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何况还有虎将吕布。那该想什么计谋呢?夕环拿着白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香,对,迷魂香!
“夫人,你怎么了,你的脸色好苍白,你不要吓我啊。”莲心骤然看见夫人捂着胸口疼得不行,虚弱地趴在案台上,心下担忧不已。
“莲心,你去门口找那些将士,让他们转达给陈公台,就说我心口抽搐不已,口吐白沫,命悬一线。求他们让华先生来给我看病,你务必要说动他们。不然,我就一把火烧了这里,他们休想得到兖州。”夕环断断续续地说道。
莲心只好去求他们开恩,让华大夫过来给夫人看病。吕布依然一肚子火,得知夕环生病后,幸灾乐祸道:“这女人毒舌,死了拉倒,我才不会让人去救她。”
“吕将军,环夫人是曹操心坎上的人,有她做人质,有什么不好呢?如果她真死了,曹操没了顾忌,我们实力单薄,能守住兖州多久?”陈宫到底心有不忍。吕布只好摆手,任由陈宫安排。
莲心焦急地陪伴在夕环身侧,看她饱受疼痛的折磨,越发手足无措。“华先生,您终于来了。夫人,她快要不行了。”莲心终于把华佗给盼来。
“莲心,你先出去,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夕环吩咐道。
“夫人,凭老夫多年经验,你并没有心口绞痛的毛病,何以要装病来戏弄老夫呢?”华佗一眼拆装了夕环的伎俩。
“华先生息怒,实在是逼不得已。你看,我现在被囚禁在这里,只能等华先生来救我。求华先生帮忙!”夕环忽然跪下请求。
“曹公是我的同乡人,夫人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还请夫人言明,老夫到底能做些什么。”华佗答应道。
“夕环早闻华先生医术高明,自创了一剂药,叫麻沸散。我想向华先生讨其中一样,它就是曼陀罗。”夕环坦言道。
“服食曼陀罗轻者头晕头痛,重者会窒息而亡。夫人,我可以给你,不过你不能无辜害人性命。”华佗警告道。
“多谢,华先生。我以性命起誓,绝不害人,我只是在寻求脱身之法。”
夕环看着手上的麝香珠串,凄婉一笑。一些江湖术士曾经用曼陀罗、麝香来制迷魂香,此香能使人沉沉入睡,如果制成,那么伺机逃脱便不是问题了。
她拿起研台磨碎了珊瑚手串,以后的事情,我管不了了,只能顺应天意,现在我只想解决眼前的问题。原来福祸相依,当初戴它,只为不能生他曹孟德的孩子,如今居然可以拯救自己,拯救兖州。
夕环将研碎的麝香粉末、曼陀罗花粉掺入木粉灰中,阴干成型。“对不起,迷魂香终归是下作手段。”
夕环早已悄然布置好一切,就等着夜幕降临,等着外面的守卫放松警惕,如此才能悄无声息地进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迷魂香味道渐渐散开,夕环焦急地等待这香将产生的巨大效果。
“夫人,我去门口看看。”莲心捂着鼻子,走了出去。
“怎么样?”夕环满脸期待地问道。
“夫人,你太厉害了,已经有人在打呼噜了。”莲心称赞道。
“那等到夜深,我趁机离开这里去徐州。莲心,他们不在意你,你回到谯县找夫人去吧。”夕环如此安排。
夜深人静,夕环蹑手蹑脚总算逃出了牢笼,她只身走在寂静的街上,任由朦胧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颀长。
“快追,不要让她跑了。”身后哒哒的马蹄声响起,夕环回头发现吕布已经率人过来追赶。“杀了这个贱货,居然敢用迷魂香。”吕布一身银色铠甲,举着方天画戟在马上耀武扬威。
夕环亡命地奔跑,却发现已经无路可走,眼看就要到城门口,不料平地里起了一场大火,映得天地之间恍若白昼。前面是熊熊火海,后面又穷追不舍,难道,真的要丧命于吕布之手!
不管这么多了,死在吕布手里总免不了一番受辱,不如投身火海,也算保留清誉。“夫人,你来了。”曹操忽然迎面奔来,原来他想放火引吕布出来,然后另一部分人去里面营救夕环,不料她先行逃出。吕布得知曹操回来,本想去以夕环要挟曹操,却意外发现自己的将士躺了一地,故率兵来追赶。
“太好了。”夕环激动地哭了出来,连忙跑上前去抱住了曹操。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曹操紧紧地抱住她。
“你们这么恩爱,做一对鬼夫妻去吧。”吕布杀气腾腾,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龙舌弓,直接对准夕环射去。
曹操正对着吕布看得真切,他转了个圈,那一箭直接射到了自己身上。为免箭上有毒,他索性心一横,用蛮力拔下了背上的箭,顿时鲜血直流。他再也没有力气抱住夕环,这次是真的躺在了地上。“孟德,你不要吓我,你一定不能有事。”他舍命相救,夕环看得真真切切,心如刀割。
“来人,抓住曹操,赏千金。”吕布满面春风,若论骑射,世上再无人是他的对手。
两边人马一通混战,吕布骁勇无比,曹军节节败退,不少人丧命于吕布之手。曹操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心下大喊:“完了,完了,半生经营全部给吕布抢走了。”
因为征战在外,曹操胡子拉碴,看起来显得苍老了不少,夕环看他横遭惨败,英雄末路,不禁抚摸上他的脸庞,柔声说道:“孟德,你是三军主帅,军中可以无我,但是不能没你,何必替我挡了那一箭。”
“环儿不哭,宁愿我死了,也不能让你有事。我皮糙肉厚,这点伤算不得什么。若换作了你,怕是抵挡不住,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下去。”曹操目光柔和,语气却渐渐转弱。
转眼那些去营救夕环的人马因为没有找到她,便回来两军会合,正好遇到他们厮杀得不可开交,吕布前后被围,渐入劣势。居然遇到陷进了,吕布恨得咬牙切齿,那对狗男女就在眼前,可是曹操身边的士卒就如铜墙铁壁一般,让他不能靠近半分。
再纠缠下去,怕是无益,吕布只好提着方天画戟下令撤退。“典将军,先让吕布走吧,不要再追他了。主公受伤严重,需得尽快送回营中救治。”夕环深知穷寇莫追,但是更怕曹操等不及,而有生命危险。
作者有话要说:
☆、汉之子房
夫人如此吩咐,大家只好忿忿离开,七手八脚地将曹操抬上马车。一路颠簸,曹操的铠甲早已被鲜血染红,夕环担忧地抚摸上他的额头,发现竟如滚烫的炭火一般。
“孟德,我在叫你,你听见没。”夕环让曹操靠在她身上,柔声唤道。只是,那边却没有丝毫回应。“不,你不能死。你说过要给爹报仇的,你想想你的儿子,想想两位姐姐,再想想我,一大家子人都需要你。”
“军医,曹公他怎么样?”夕环焦急万分。
“哎,吕布的箭法果然厉害,居然能够穿透厚厚的盔甲,直逼进主公的肌肉里。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箭上无毒,主公只是失血太多,暂时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还请夫人宽心。”军医轻轻地褪去曹操的衣服,仔细地检查了他的伤口,发现血液颜色正常,便嘱咐道:“夫人,你要帮主公勤加擦拭伤口,保持伤口清洁,务必让高烧早日退去。”
一盏孤灯,让曹操营帐里平添了几分暖色调。夕环按照军医的吩咐,耐心地帮曹操清洗伤口。“原来,他身上有这么多伤疤,这些都是他长年在刀光剑影中留下的痕迹。可笑昔日的我对他真是一点都不上心,竟是个十足的白眼狼。”夕环愧疚难安,自责不已。
这一夜,险象环生,精疲力竭,此刻忽然宁静下来,却是再无睡意。当我玩命地在吕布的追逐下逃跑,他如救命稻草一般及时出现,若不是深深地在乎,怎会轻易弃掉徐州,冒死赶回兖州救我。听着曹操沉闷的呻吟声,夕环莫名多了一份依赖。
“孟德,你若好了,我真心会好好对你。我求求你,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夕环孤身坐在榻边呢喃自语。
“水,水…”曹操迷迷糊糊地说道。
夕环连忙跑去端了杯水,只是曹操双唇紧闭,完全没有张开的意识。蓦然想起以前喂荀彧喝药的情景,那样入骨的缠绵,早已随着青春的流逝而走远。今日,我就要这样喂曹操喝水了!文若啊文若,我这算是背叛你了吗?
夕环见曹操清醒过来,便端了汤药,亲手喂他喝下去。曹操经此一役,大有绝地逢生之感,紧握住夕环的手,柔声细语:“环儿,你这般服侍我的感觉真好。我多希望,能天天生病,这样你就会一直挂心我。”
“我看夫君是病糊涂了,哪有人盼着生病的,你早日好了,还有很多大事等着你做呢。”夕环嗔道。
“若是我晚生个二十年,或者早些遇到你,我必然不会去追求什么功名利禄、王侯将相。宁愿一辈子青衫布衣,只求与你朝朝暮暮,做对寻常夫妻。”曹操倍加珍惜此刻的柔情蜜意。
怀中的她,正低眉浅笑,一丝红晕悄然爬上了脸颊。
“启禀主公,荀大人求见。”门口的守卫进来通报道。
夕环像做了坏事一般,匆忙从曹操怀里脱身,佯装低头整理衣衫,不敢再看荀彧一眼。“文若,多亏你告诉我兖州附近有吕布的人马出现,不然环儿差点被吕布所害。”曹操说道。
“夫人还好吗?”荀彧放心不下她,特地从鄄城连夜赶来。
他对我何尝不是倾心相待?想到自己被两个当世人杰所牵挂,夕环不知道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请荀大人放心,无碍。”夕环纠结半晌,最终只赠他同样的两个字。
“是我不好,没有听进文若的话,致有今日之败。文若,你说我下面该怎么办?”曹操询问道。
荀彧眉头紧锁,沉思了一会,便说道:“昔日汉高祖保守关中,光武帝占据河内,都是先固其根本而后掌控天下,这样进则驱敌获胜,退则有据可守,所以虽历经险阻而终成大业。主公凭借兖州起事,平定山东祸乱,百姓归顺,况且兖州跨黄河、济水是天下要冲。现在局势残破,但是尚存范、东、鄄三郡,仍可自保,此地就如同主公的关中、河内。所以,依在下看,主公必先定兖州而后图天下。”
“吕布虎狼之师,加上公台之谋,怕是难以夺回啊。”曹操唉声叹气道。
“倒不尽然。兖州只是暂时落入他们手中而已,公台虽有谋略,但是吕布刚愎自用、有勇无谋,未必能听进公台的话。眼下,我军需积蓄粮草,积极备战,可一举击垮吕布。”荀彧鼓励他振作。
“文若,你真是再世留侯,愚兄钦佩不已。”曹操赞许道。
荀彧见他们无恙,便要告辞,继续赶回鄄城,帮曹操守住最后的根据地。夕环送荀彧出去,跟在他背后徐徐而行,望着那玉树临风的背影,她轻声唤道:“文若。”
“夫人。”荀彧心中悸动难安,不禁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她小心翼翼地说道,那语气就和犯错的长倩一模一样。
荀彧知道这“对不起”意味着什么,眼眶不觉湿润了,愣住了半晌,才微微一笑道:“夫人,你是自由的。”
夕环不忍再看他落寞的背影,转身回到曹操的营帐中。荀彧明白,他们背道而驰、渐行渐远,不会再有在一起的日子了。只是,还不想听她亲口说出。
既然当初是我一手把你推到别人怀里,那么昔日恩情的散去也是早晚的事。我知道,环儿性情纯良,城门口他不顾一切,为你挡下了那一箭,你已经决定用毕生柔情去回报他。
那么,我该怎么做呢?再世留侯?我啊,就拼命地帮他平定天下,让你们事事顺心,等到天下大定,我便效仿张良,退于幕后,看你们恩爱白首。
只是,心底的某个角落,写满了不甘心,但是又不能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