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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是不是大姨妈提前了,导致心浮气躁。
秦父看着她,叹道:“你像谁不好,为什么像我。”
秦谂也想,她像谁不好,干嘛要像他?
秦父又说:“我得承认,他很优秀也很有能力,你们小女生都喜欢,我知道。你应该知道秦如是吧?她是……”
“你是来说教的吗。”
“谂谂你别误会,我只想告诉你事实。”
“他不适合我,我知道。”
“那你……”
“我说过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秦谂不耐。
秦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叹气。
目送秦谂离开,秦父终究放下不下。
几经辗转,终于得以约到蓝时。
蓝时接到他的电话挺讶异的,他和秦如是还在一起的时候,见过几次面,感情也是淡淡的。今天主动约他,蓝时不得不多想。
订了地方,蓝时驾车过去。
秦父早就候在那里,见他阔步而来,姿态潇洒,难怪秦如是至今对他念念不忘,秦谂也深陷其中。
蓝时打了声招呼,秦父也客套寒暄。
蓝时坐下,开门见山问道:“秦院长今天约见我……”
秦父也不拐弯抹角,点名他今天见他所为何事。
听了他的控诉,蓝时微微一笑:“秦院长太看得起我,我和秦如是……想必你也知道怎么回事。”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但秦谂她太单纯了,什么都不懂。”
“单纯?”蓝时轻轻一笑:“据我所知,秦院长一非监护人,二感情也不融洽。今天却来问我,原因?”
秦父苦笑:“你有家室,她也不适合你。你若想玩玩,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
“秦院长的意思?”
“我知道小女孩们都喜欢你这样的,软件硬件都拿得出手。如果你想报复如是,你选错对象了。如是当年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蓝时却笑了。他总算明白秦谂宁愿委曲求全,也不愿去找这个身为父亲的男人求助。
秦父仍唠唠叨叨,蓝时不耐烦起来。
他说:“秦院长说这些,难道还希望秦如是和我破镜重圆?”
秦父难堪,也愤怒:“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也得有本事才行,秦院长想必深有体会。”
蓝时的话刻薄又恶毒,不怕揭人伤口。
秦父恼怒之极,拍桌道:“你们蓝家除了仗势欺人,还会什么?蓝时,我就不信你不知道如是当年受的那些委屈。”
篮时轻笑:“委屈?”
或许吧。
她说,蓝时我和你走不下去了,我成不了你们家要求的那类人,而你也不可能为了我和家里人闹翻。我们到此为止吧。
她残忍、残酷、不留余地给他们的感情下判决书。那时候他在做什么?为他们能够在一起努力,她呢,拿了爷爷给的钱远走高飞。
他想这小半辈子做过什么最疯狂的事,也许就是爱上她,然后计划娶她。
秦父被他的语态激怒了,狠狠批他。
蓝时也不恼,却笑得讽刺:“秦院长又何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我,如果我没记错,她也没太大的损失。”
“你还有没有良心。”
“秦院长若为她抱不平,大可不必。她很聪明,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最适合自己。”他顿了顿,故意放缓语调:“至于良心,秦院长提醒了我,我记起了一件事。你对她没尽义务,她也没义务对你。”
提起秦谂,秦父底气不足。
“我言尽至此,希望秦公子早日康复。希望下次再见,大家各偿所愿。”
忽然想见见她,号码都拨出去了,又被摁掉。
反反复复几次,他都反感这样的自己。
几时开始,竟牵肠挂肚了?
不该这样,也不能。
童可可约他晚上见面,说有事相商。
蓝时问了地点,又去了一趟公司才去赴约。
童可可看起来不错,蓝时去了还对他微笑,体贴问他喝什么。
蓝时要了一杯咖啡,然后问:“什么事?”
“我见到她和周至走得很近,你……”
蓝时好整以暇,难得有点儿笑意:“你不最不待见她吗,怎么关心她来了。”
“现在也不待见。”
蓝时笑道:“你倒很诚实。”
“诚实不讨喜不是吗。”童可可自嘲:“……你还爱她吗。”
蓝时不答,他不认为这个问题有回答的必要性。
童可可以为他的沉默便是默许,又想起周至和秦如是亲密的动作,有点担心。她笨笨地安慰:“你们还是有机会在一起的。”
蓝时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今天抽了什么疯。
童可可说:“只要我对爷爷坦白,孩子……她在爷爷眼中就会……”
“你最近闲得慌?”
“不是,我就是……四哥,对不起。”
“你安心养着吧。”
“可是……”
蓝时淡淡扫向她,童可可垂下眼,表情很受伤。蓝时扶额:“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我……我咨询过律师,我想协议离婚。只是能不能暂时不对外公布?”
她主动退让,蓝时诧异看着她:“你又打什么主意?”
这个‘又’字狠狠刺伤了她,说的却又都是事实。怀孕后,也不知是不是女人天性母爱作祟,骚动的心奇迹般安静下来。她想了很多,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可笑又失败。她爱蓝时,不代表他必须也得爱自己。那时候她不懂,偏执地认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她以为,她可以的。
父亲说她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何止,她撞了南墙也不懂回头,这才最可悲。
就在不久前她还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讨人厌。这样的她,还妄想蓝时会爱上?
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直到父亲出事,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以为自己朋友遍天下,以为那些仰慕她的都爱她,父亲出事,她有求于他们后才发现,他们仰慕的不是她,而是她身后的姓氏。
她还能回头吗。
回不来头了。
曾经,他问她有没有自知自明,那时候她没有,现在……有了。
所以,她想放手,放开他,也同样放了自己。更何况她肚子里的,她不为自己盘算,也得为孩子打算,再不能任性,为所欲为了。
她说:“四哥,对不起。”
“你该知道,爷爷不会同意。”
“会答应的。”
“随便你,至于协议,我会安排律师来处理。”
他答应了,她也难过。她想童可可呀童可可,你矫情什么,几次三番给他戴绿帽子不说,现在还怀孕了。
临分手了,关系反而融洽。
童可可说:“你工作也不用太拼。”
“我知道。”
“如果,我是说你们能在一起,一定要好好珍惜。”
蓝时愣了一下。
“我……”她想说我希望你幸福,也曾想过给你一个幸福的人生,可她没做到。所以,她由衷的,即便现在还很难过,也由衷的希望你们能白头。这些话,打了无数次腹稿,面对他还是说不出口。眼泪即将溢出,她迅速站起来:“对不起,我去一趟洗手间。”
洗手间内。
一个打扮得妖气十足的女人踏着高跟鞋进来,见到镜中的童可可,‘咦’了声,又见她素颜,眼睛红肿,忍不住嘲讽:“这谁呢。”
如果在不久前,童可可不会坐以待毙,如今……
她用纸巾擦了擦手,转身走人。
那个女人上前拦住她,笑着说:“别走啊。”
“麻烦让一让。”
“呵,这还是趾高气扬的童小姐吗,眼睛怎么肿了?”她抱着臂,笑得不怀好意:“瞧我真够笨的,童小姐肯定被情所困了。这次又是谁呢。”
“你让开。”对方咄咄逼人,童可可强忍着的脾气上来,口气不善。
“不让,你又能拿我怎么办?等你爸爸来收拾我还是你老公?别指望了,要我呀,我早离了,真搞不懂,他那样的人,怎么会……”
真真应了那句‘人弱被人欺’。
她深吸气:“我没记错的话,今天上头条的应该是你吧。看到你和xx分了,他们真搞笑,xx出手大方,分手费怎么可能值一套房,怎么也得一套别墅对吧。”
“你别欺人太甚。”对方气急败坏。
童可可笑了下。
“姓童的,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会哭着求我。”
“我等着呢。”
☆、第十一章 :只是我还放不开(二)
冤家路窄,周至和秦如是也在这里用餐。
秦如是还专程来找他说话,没头没脑:“我妹妹她还好吧。”
蓝时看着她不说话。
“想必挺好的,希望不要步我后尘才好。”说完这句话,扭着她的细腰走了。
又等了半天,童可可才回来。她说:“也该走了。”
“我送你。”
童可可看了看他,想着以后这样的机会不多,点头:“嗯。”
车上,童可可偷偷撇他好几眼,欲言又止。他的沉默刺痛她,也令她十分担心。
迟疑了好半天,她鼓起勇气说:“其实女人也挺讨厌的,明明在乎得要命,却拉不下该死的骄傲。”
“你回你妈家还是自己公寓?”
“四哥,你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你什么时候也干起拉皮条的事情来了?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童可可讪笑。
到她家楼下,童可可犹豫了数秒,还是再次重复:“你打电话给她吧,我不再是阻碍。”
“她不是非我不可。”
童可可侧首,他的侧脸近在咫尺,他的心呢。
她从未走近过,即便他们配偶栏表明彼此的身份。她腹诽你非她不可呢。
蓝时驾车回去,才拨那组不常拨打的号码。提示无法接通,想了想给池森打。池森接起来,好像在闹市区。
池森问:“阿时啊,什么事?”
“在外面?”
“是啊。”池森正护着唐文锦,深怕她被人撞伤,“怎么了?”
“陪她?”
池森抱怨:“可不是,今天本来要陪xx吃饭,结果姑奶奶发脾气,这不生意都不要了。”
抱怨的口气,瞎眼人都能听得出他甘之如饴。
蓝时若无其事地问:“她不是有陪同吗。”
“你说秦谂啊,她好久没来了,听我老婆讲她忙得很。”
蓝时微微皱眉,哼了声,干脆利落挂了。
池森还对着手机‘喂’,最后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嘀咕:“又疯了不成。”
“谁呀。”
“还能有谁。”
唐文锦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问:“蓝时?”
“嗯。”
“又找你喝酒?”她心怀不满。
“没什么。对了,秦谂最近都忙什么,好久没见她来找你了。”
唐文锦抱怨:“我也不知道啊,每次约她,不是上课就给人作图。”
“作图?”
“嗯,她很厉害的。不过她现在又上什么培训班来着,你说一个女孩子,那么拼干嘛。”
“是吗。”池森想得更多了,蓝时很少主动关心人,尤其是一个不相干的女人。那人向来怕麻烦,当初答应留下秦谂,他就感到事情古怪。虽说初看,秦谂身上有点那个人的气质,相处下来完全两个不同的性格。最重要的,还让她住进西山,那栋别墅还是他大四那年大赚了一笔买下的。有一次几个朋友去西山聚会,他喝醉了,然后说本来打算当做婚房的。
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蓝时真的受伤了。
提起蓝时,唐文锦又问:“你说他什么意思啊。”
“嗯?”
“就是他为什么离婚,他有说原因吗。”
池森捏着她的小手,笑了:“你没机会。”
“无聊。”
“他没说,这种事情也不好问。”
唐文锦嘟着嘴:“谂谂……”
“她比你聪明。”
唐文锦不乐意了,瞪他:“你什么意思?”
池森懊恼,心想孕妇何止难伺候,简直要他两条命。又一阵伏低做小,才把大小姐哄高兴。
时间又过了一周,培训班的负责人打电话给管家,管家又打电话给蓝时,蓝时才知道秦谂已经有十来天没去上课了。她的手机依然处于无法接通状态。又去公寓,除了桌上的一串钥匙,不留只言片语。
她不打招呼就这样走了?蓝时有种被人摆了一道的感觉,不过想想倒也像她的风格,不敢面对或无力面对,干脆选择做缩头乌龟。
他在公寓抽了两根烟,思路渐渐明朗。尤其那天秦如是幸灾乐祸,她早就知道了。
他并不急着去求证,也不会拉下脸面去干这种事。
这天,方梅女士让他回去吃饭,说他表姐夫从国外回来了。
蓝时早早赶回去,方梅女士说他们在书房。
蓝时过去,书房门虚掩,他们又不刻意压低声音。
表姐夫的声音传出来:“阿时要离婚就由着他去吧。”
老太爷哼了声,不屑:“我们也是父母媒妁之言结的婚,日子还不用过了?”
表姐夫立马认错服软,随后又说:“童小姐的事,外面传得很凶,什么都有。”
“就随随便便找个女人?”
表姐夫脾气温和,笑着说:“你怎么就知道老四随便找?我听说他眼光挑着呢,一般人不入眼。”
老太爷哼哼道:“你们别以为我老了管不动你们了,你们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老四不行,他……”
表姐夫奇怪:“老四为什么就不行?”
老太爷却不答,扯着嗓子说:“现在跟他的那个女的,老四花了不少钱。这种冲着钱来的,早点打发了省事。”
蓝时轻轻退出去,方梅女士见他刚进去又出来,不由奇怪:“怎么了?”
“我爸呢。”
“去青岛了,下周才能回来。”
“妈,你是不是也认为我不该离婚?”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疲惫的神色下有无法掩饰的迷茫。
做父母的,谁不想子女过得好。看着他一步步走来,童可可做的那些事,实在叫她恶心,碍于老太爷压着,他们谁也不敢说。
她说:“只要你开心就好。”
“谢谢妈。”
“唉。”梅芳菲泪腺浅,听了这话,背过去悄悄抹眼泪。
蓝时装作看不见:“我出去一趟。”
院子里,蓝时又一次接到了秦父的电话。
对方问秦谂的去处。
蓝时正心烦着,不由冷声问:“秦院长什么意思?她失踪了还是怎么着?您这是调查我呢吧。”
“蓝时,我可以称呼你名字吧。”
“当然。”
“我今天无意听如是提起谂谂,她还好吗。”
蓝时冷讽:“秦院长很关心。”
秦父咬咬牙,把今天听到的事说了。起初他也不在意,直到裴绍元说秦如是你太过分了,他才仔细去听的,不听不知道听了还真吓一跳。
秦如是为了逼秦谂答应做配型,竟煽动周至。周家小霸王他是知道的,那个主谁都不敢招惹。秦谂要落他手上,还有活路?
所以才有他的这个电话。
结束通话,他挺冷静的,先电话给池森,甚至还嘱咐他私下进行。然后若无其事回堂屋,告诉方梅女士说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
方梅女士不疑有他,问:“不能先吃饭再走吗。”
“不吃了,你和姐夫说一声。”
知道说服不了他,方梅女士也不费唇舌,嘱咐他不要忘了晚餐。
离开大院,他往公司方向开去,一边和助手讲电话。之后把车停在公司楼下,然后坐在车里一动不动。
他没刻意隐瞒‘风流’事,这两年,爷爷也不闻不问,大概他提出离婚刺激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以为导致他婚姻破裂的罪魁祸首是秦谂,所以老人家出手了。
也不难想象他的手腕,无非威逼利诱。秦谂还真顺从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等着那出戏,那样她也会走的心安理得。
她,善于伪装。在他跟前装得像只小白兔,离开他的视线,她就是一只小野猫。
他也不确定自己要做什么,她走了这么久,走得干干净净,他应该高兴。这不正是他所求的吗,不做任何纠缠。他忽然有点不爽,他是她第一个男人,她说她喜欢他,结果一声不吭走了。
不管她是被逼迫还是自愿的,他都感到非常失败。
没多时,池森回电说,十天前,她乘坐前往澳洲的航班。
蓝时知道,池森也知道,秦谂本根没那个本事。
“我知道了。”
池森想了想说:“我打电话去她妈妈家里,她妈妈说她出国念书了。”
“谢谢。”
“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能有什么事?不过走了一个女人。
“阿时,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蓝时愣了,喜欢?他喜欢她?他皱眉:“开什么玩笑。”
“那你……”他很想说你不喜欢人家,巴巴查她去向干嘛?这话不好讲的。
“我随便问问。”
挂了电话,他揉着眉,心浮气躁。这女人还真行啊,不声不响跑到地球另一半去了。
还真……
她怎么就不听他一次?说不许爱上她,结果呢,那些小动作,除非是瞎子,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也不能怪她吧,爷爷要动谁那就是一场浩劫,除非你比他强悍,否则就会被打倒。他不也屈服了吗。
蓝时不得劲,他告诉自己,待逮着她,非得狠狠教训她不可。
不多时,助理也来电话。不出他所料,爷爷去见过她。
他笑了,为了他,劳师动众,这种感觉还真久违了。
☆、第十一章 :只是我还放不开(三)
助手问要不要和相关人员联系。
蓝时回绝他的提议,搞得助手莫名其妙。
这个秦小姐,他是知道的,开始以为和往常一样,老板图个新鲜,不会超过三个月。这次他错估形势,他便想这个也许是特别的。他又错了,老板没了下文。
至于蓝时,好像不曾发生今天这一幕。接下来,他的生活轨迹又恢复正常。
好几次池森问他,他一笑晒之。
池森越来越搞不懂他,就连神经大条的陈霆也问:“我说蓝老四怎么了?”
“不知。”
陈霆耸耸肩,又看看围着他们的俏丽女郎们,煞有其事:“最近气压有点儿低,瞧见没,号称解花语的xx都不敢靠近他。我说不会吧?我们都错了?”
池森皱眉,陈霆真越来越啰嗦了。他淡淡地问:“怎么?”
“我们都以为他对童可可没感情,你看看,他现在非常不正常,而这个不正常也在离婚提上日程才开始的。”
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