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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陆心明吼叫,闭上了眼睛,捂住了耳朵,慢慢跪倒在地。
“快醒来!快醒醒!我要离开这里……”
“这是你最接近真实的一次,你不能这样离开。”一个声音响起。
“不!去你妈的真实,这是假的!全是假的!!”
“你活着的世界才是假的!”这是自己的声音。
“滚你妈的,去——死——!”
陆心明不顾一切掏出手枪,向自己的脑袋开火……
四周一片昏暗,床上的陆心明头部低垂,冷汗淋漓,面部死人一样僵化,只有嘴唇张合,不停地低语:
“戴琪……不要离开我……”
21北极硝烟
21
清晨,陆心明无精打采地向基地外走去,通道内的过往人员神色紧张,看来与梅尔人的冲突加剧了,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陆心明不太关心这些问题,他仍深陷昨夜的绝望梦境。如果那是一场梦,无论多么逼真,他也能冷静平复,可是,那真的只是简单的一场梦吗?自己除了奇怪的头痛,还有些其它说不明白的事,总之,他发现,自己的思维与常人不同,能迷惑潜入者不说,还有很强的预感,本以为这是久经杀场而形成的敏锐第六感,可有时候又感觉不太像。
现在,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这只是一个梦。
这一场梦让陆心明重新认识了自己与戴琪的感情。原本对她的爱恋,是一步步由好感走向欣赏,再变成相恋。如一段正常的爱情节奏,平缓而自然,不像戴琪对他那样刻苦铭心,爱得深,看得重。
可现在不一样了。
那一场如幻如真的“梦”,让陆心明体会到了失去的痛苦,体会到了戴琪对自己的重要性。
郭正华和其它军队的负责人已经到了,几名卫兵正在安排车辆和物资,做着出发的准备,正在和大家说话的戴琪看到陆心明到来,高兴走上前。
两人是一起来的,肯定有些私密的事,郭正华他们知趣地保持了一段距离。
“你来了。”
陆心明强打精神,努力保持自然的样子,尽管如此,仍然满脸写着离别伤感。他真想跟她说不要走,留在自己身边,他相信有自己在,能够保护好她。可是,怎么说呢,难道跟她说自己做了个恶梦,梦见她离开了自己?或者说,其它任务都不重要,我俩在一起就好?
真的说不出口。
戴琪也发现陆心明的不对劲,不过她心里却很欣慰:恋人分别,谁不伤心难过?这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很重要,原来还担心,他是否真的把心交给了自己,现在看,他是情深意重的看待这段感情。
“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她温柔地说。
陆心明感觉自己如梗在喉,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点点头。
他拉住了她的手,领着她到车前,也不管众人的目光和她的羞涩挣扎。
车缓缓开动,后窗上,戴琪的目光始终看着他,隐约朦胧,如在梦里。
陆心明的心又开始隐隐发痛,他右手抬起,掌尖致眉,敬了一个古老的军礼,他希望戴琪明白自己的心意。
戴琪双眼湿润,他是在告诉自己,有些事,亘古不变,就像两人要永远在一起。
她朝窗面玻璃哈了口气,用指尖划了个心的形状。
陆心明没看到,但他相信戴琪的动作一定在告诉自己:
我会回来的!
寒风凛凛,白雪皑皑,陆心明矗立风雪中,遥遥望向天边……
“形势越来越紧张了,”杜成飞望向远方,依稀的枪声传来,“我们在距基地40英里内已经与敌人发生多次冲突了,三天前还是70英里外。”
杜成飞这段时间不停地执行侦察任务,陆心明闲来无事,与他一起跑外勤,此刻,两人驾驶雪地车正在急驶。
“执政府方面现在也无法详实了解我们的情况,只是小单位大范围地游动,我们还可以对付。只怕过一段时间他们了解了我们的实力,会派出大量装甲部队和征服者部队,那就麻烦了。”
“你们有什么计划安排吗?”陆心明问道。
“我们在30英里内设置了三道防线,希望能坚持到你们的人来。如果坚持不到,我们将放弃基地,突围与外地联邦的人汇合。”
“趁着现在敌人的包围圈没形成,力量涣散,这时候撤离,可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我们还是希望能保住基地,里面有太多重要的东西,无法在撤离时带走。”
陆心明不在意地说:“你们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那些老古董武器在现在的战场上连摆设都算不上,你们本身才重要。”
“也许在你眼里这些都算不上什么,但对我们这些失去国家的人来说,只有这里有存在感,到了外面,我们都不知道如何活着。”
陆心明无语,却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悲伤,如果别人告诉自己,地球没了,只能在宇宙中四处流浪,自己会是什么感觉?
外地联邦誓死要回到地球,哪怕地球已不再适合人类居住,哪怕后续的梅尔人舰队再次入侵,也要固执地回到这里,守在这里,不也和杜成飞这群人一样的心态吗?
车上的话筒响起,传来基地声音。
“各外勤侦察单位请注意,雷达侦察到无人机已进入警戒区,基地雷达与信号塔将收起,通话联络将在本次通话结束后中断,重复,各外勤侦察单位请注意……”
“我们也回去吧,”杜成飞关掉话筒,“得准备打一场硬仗了!”
三天后,梅尔人的主力部队在人类联合军的外围集结,两方面军队结束了试探性进攻,展开了激烈的阵地战。
执政府军队在联合军的第一道防线遇阻,不分黑夜白天的发动攻势,联合军参谋部则在郭正华将军的指挥下,协调参战部队,争取让第一道防线尽可能的坚持到最大限度。因为他考虑到,第一道防线占据着地理优势,如果失去,后面两道阵地更不可能坚持太长时间。
人类联合军第一防线设立在岛屿边缘,依托海面冰层建设起来,在战役打响后,主力炮兵便开始狂轰滥炸,爆炸将冰层粉碎,热量将冰块融化,一条宽阔的海水将联军变成孤岛,但也让执政府方面军队望洋兴叹。他们一方面以远程火力与岛上对攻,一方面由工兵部队搭建浮桥,以便于机甲部队登陆。
冰封的天地,被战火硝烟笼罩,河水两边的平原上,被击中的目标冒出阵阵浓烟,密密麻麻的炮弹落在双方阵地,将雪水土石掀到数十米高空,大地变成一片混浊和血红。
陆心明在杜成飞的陪同下来到了前线,两个久经杀场的老兵没有卫兵保护,依靠声音辨析炮弹落点,艰难地来到前营阵地旁。
一个少将在掩体里和他们见面,少将一面拍打身上的冰水,一边骂道:“妈的,现在的炮弹比我们那时候的爆炸范围大了一倍,差点丢了老命。”
陆心明佩服地说:“将军辛苦了,现在的战场上,很少有将军级别的一线指挥官了。”
将军苦笑:“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兵少官多,这里随意一个士兵,在过去都是个连长的料……我已经接到通知,说你要过来,这样好,你帮我们分析一下对面兵力,特别是装甲部队的战斗力,我们对它们不熟悉。”
一发炮弹落到掩体上方,发出巨响,震落一片灰土,几个人被呛得一阵咳嗽。
“咳、咳——我刚才看了下正面战场,”陆心明说道,“我们很幸运,这种雪地环境不适合人形机甲,对面以仿生机甲为主,火力重,但近战不强。但要记住,切不可近战,他们后方的人形机甲部队和征服者部队如果登陆,我们根本无力抗衡。”
陆心明将仿生机甲的特点介绍给他们,将军让参谋一一记录,然后重估了战场环境,做了一系列调整。
好在敌人没有空军,只能依靠远程火力掩护,在河面上搭建工兵桥,或是靠一些运输舰、水陆两栖机甲强攻,都被人类联军的火力压制住。
安排完后,将军向陆心明表达了谢意。陆心明问道:“现在战场情况如何,我们能坚持住吗?”
“还好!”将军的声音响亮,以保证压过不断的轰鸣声,“你们现在的军队装备不错,不过好像不擅长大规模战役的组织,就他妈知道往我方阵地随意乱仍。我们的火力虽没有他们密度大,但针对性强,攻击有层次,所以能打个平手。”
这时,阵地响起排炮齐射的轰响,不一会,河对面响起震天爆炸。
“又一个敌军目标被摧毁,怎么样,我们之些老古董还算可以吧?”
陆心明笑着点点头,至少眼前局面比自己想象的要乐观。确实,如果没有近距离交战,这些习惯了大场面联合作战的部队,确实比执政府军队强许多,他们与分散的游击队作战模式不适合这里,看来执政府虽然摸清了这里的军队数量,却没想到这是一群协同作战极强的队伍。
希望援军到来前,敌军不能登陆作战,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也不知后面两道防线能不能起到阻击作用,那可是地面作战啊,人类的身体怎能跟机甲和征服者厮杀?
“东西两翼的部队怎么样?”陆心明问道。
“东面老毛子没啥问题,他们还觉得被派去侧翼感到大材小用了呢,那边渡河距离远,敌军没有重点布置。倒是西翼那些小国的联合部队有点麻烦,不是战斗力的事,而是不能形成统一指挥,都他妈的想当老大,小个子还是不能服众,偏偏总想出头。”
“小个子?”
杜成飞因为军衔低,一直没说话,这时小声告诉陆心明:“就是那个东洋小岛国。”
陆心明恍然大悟,原来是当年被自己弄死的“八哥”的老家。
22见证者
希伯来将军是这次进攻人类联合军的司令,“潜入者”身份,此刻正在指挥室内看着墙上的作战指挥屏幕,电子地图上有一条河流,其实也不算是河,只不过是北冰洋上岛屿与大陆之间的海峡。此刻上面闪烁着不同的光标,每一个光标,都代表着一个作战单位。希伯来懊恼地看到,在大陆边缘,代表执政府军队的光标混乱不堪,有的光标层层叠叠覆在一起,一闪一闪发着暗淡的光芒。
“这帮没用的人类,这德性居然还敢叫军人?连个巴掌大的小岛都拿不下。”
希伯来对手下的集团军失望透顶,怪罪于人类,但他忘了,让他头疼不已的对面岛上守军也是人类。
“报告将军,两名中校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准备出发。”
“我不见他们了,”希伯来心情烦躁,“你传个话就行,让他们出发去岛上,把我们的劝降条件跟对面的人说,如果成功固然好,不成的话摸点底细回来!”
“将军,”被要求传话的参谋说道,“怕的是他们这一去,路上很危险。”
希伯来不耐烦地说:“死就死,两个人类而已,去吧!”
“是!”
在战场西侧远离战火地一处河流上,一艘中等大小的轮船正在向岛上驶去,七八名卫兵守护着船上两名校官。
“我说你出的这是什么鬼主意,劝降?没等到岛上就会被他们侦察火力发现,没准老子就葬在这北极圈里了。”一个年长的中校向同行的年轻中校不满地说道。
“哎——不一定,没准我们就上去了。”年轻中校漫不经心地说。
“你是不是想立功想疯了?一个主管后勤的伙夫非要往作战部里调动,你这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再搏一把,是不是。没用的,我劝你赶快回去扛你的军粮去吧!”
“那还不是因为你挡着我的路。”年轻中校脸色一暗,“如果不是你,联合你那些狐朋狗友阴我,你还能坐到现在的位置,这本应该就是我的。”
看到他的愤恨,中校反倒不生气了,得意地炫耀:“你个黄毛小子,按说你这么年轻就能混到中校,与我平起平坐,倒也是个好手。不过,火箭窜得太快,根基不牢,你的圈子太小,人脉不旺,也就到这个水平了。想要再升迁,做我的上级,做梦去吧!有我在,你就跟在后面闻屁去吧!”
年轻中校没有被惹怒,一双眼睛死盯着对方,冷冷地说道:“那如果你不在了呢?”
“什、什么意思?”
“动手!!”
船上两名卫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发难,将其它卫兵推到河里,然后举枪一顿扫射,哀嚎声过后,河水泛出一片血花。
“你、你想干什么?”
年轻中校安静地坐着,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明知故问,当然是除掉你了。”
“原来,你这次向梅尔人长官主动请缨去探听情报,不是为了升迁,是想除掉我,对不对?”
“看来人虽然老了,脑筋还算灵活。是的,没错。所以我还向长官建议派一名负责作战的人同去,这样,比我一个管后勤的更有说服力。这种冒死的事,他们一向让人类出头,而作战室的成员,就你一个人类。”
“为了升迁,你可够下血本的啊。”
“我是下血本,可也不是非除掉你不可。要怪,就怪你不该做事太绝。”年轻中校忽然绷起脸,咬牙道:“别以为你做的事我不知道,看我年轻刚来,多少次整得我死去活来,多少次倚老卖老当众侮辱我?这些我都忍了,这条道本来就是玩阴的,大家谁有本事谁上,我都做好当两年孙子的准备了。”
“可是,我女朋友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你把她调到前线去,而且,是调到风纪极差的队伍里去?说是作战牺牲,你他妈的以为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被轮番羞辱最后自尽的吗?”
年轻中校愤怒地扑向对方,一顿狂疯殴打,将自己隐藏心里的仇恨全部宣泄到拳脚上,对方挣扎着摆脱,然后猛地掏出把匕首,向前轮起个孤线,将对方扫开。
奇怪的是,那两名卫兵并没有因为自己的长官受到攻击而有所动作,只是在旁边警惕着望着自己。
看到如此机会,他不再犹豫,将对手逼到角落,然后猛地用匕首刺向年轻中校的侧身。
“当——”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匕首刺中中校的左臂,却被震掉,握着匕首的手因为震荡而感到虎口发麻。
没等年长中校弄明白怎么回事,对方左臂已揪住自己的脖子,只轻轻一提,自己便双脚离地被举起,他感到呼吸变得困难,双手不停拉扯对方手臂。
衣袖被扯开,里面露出金属光泽,那是一双机械手臂。
“你、你也不会好过的……梅尔人……会杀了你……”
“我已经替你想好悼词了,就说我们没来得及到岛上就遭到袭击,你——光荣殉职了!”
年长中校绝望地挣扎,口中断断续续地说道:“……张……家……伟……你好……狠……”
扑通——
张家伟将中校丢到河里,两名卫兵又补了一梭子弹。
“调转船头,上岸后把船员处理掉!”
“是!”
张家伟转身望向对面岛屿,无数黑烟蒸腾,不时火光四起,传来爆炸声。不知为什么,感到心里一阵空荡,好像什么东西忘在那里的感觉。他自嘲地摇摇头,向舱内走去。
陆心明是唯一对敌人装备战斗力有详细了解的人,这种特殊的身份让他成了联合军指挥部一的员,充当参谋的角色。
已经是交战第三天,联合军方面感到了压力。联席会议上,各国正在紧张地商讨局势。
陆心明旁观几方面的商讨,旁边的翻译将各国语言转换成他能听懂的英语或汉语。
中俄日三国是三条战线的领导,他们的发言也最有份量,也不知是战事紧张还是“使命召唤”计划事先的协商,几方力量并没有什么矛盾和争吵,都能以大局为重。
中线现在有三千兵力,东西线各有两千兵力,中俄的人组成后备队,现在东线和中线损失严重,后备队已调上去不少人。
“山口中将,我希望你们能撤下来整休一下,由俄方接手东线。”
“你们只要再给我提供二十台300毫米火箭炮就可以,我们可以顶住,其它国家也是这个意思。”
“不行,我这里只能再拨调十五台260毫米火箭炮,这已经是我们最大能力了。”
“这就够了!”
“我们中线吃紧,帕夫洛维奇,你那边能不能组织一次外线登陆作战,骚扰一下敌人的侧翼,减轻些我们的压力。”
“这不可能,郭。我的士兵在返回时会遭到追击,在河面上就会被消灭,除非让他们完成计划后向大陆方向撤退。”
“那不行,我们只有两万多人,除去后勤和行政,一线人员就够吃紧的了。”
“blacklist上校,现在伤亡情况如何?”
“死亡1780人左右,伤员200人左右,失踪32人。”
“以后失踪按死亡计算,我们需要战斗单位的最准确数字。”
“是!”
……
郭正华起身,众人结束了讨论。
“各位,按照使命召唤计划的原则,在进攻战中以俄方最高长官为主,在防御战中以我方为主负责战役策划。现在,我谨以负责人的角度强调一下。”
环顾四周,将军说道:“无论如何,第一道防线必须坚守七天。各战线作战以拖延时间为主,不以消灭敌人有生力量为目标。虽然敌人的援军陆续赶来,但我们的盟友也在路上。我知道,大家对这一点仍有怀疑。但是我告诉大家,我们必须相信盟军能及时赶到,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