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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我一直再找你……可当我再遇见你的时候,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我知道,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来的……”
是裴喻寒……
叶香偶倏然心痛如绞。
纪攸宁仿佛看不够她似的,目光牢牢锁视在她脸上:“小念,咱们别再分开了好不好?”
叶香偶垂下眼帘,肺腑间挤压出一股窒疼:“你母亲来找过我,她说不再让我缠着你。”
提及纪夫人,纪攸宁神情很快冷晦下来,对她却是柔声细语:“你不用理会她,如今你记起曾经的事,再没有谁能分开咱们了,小念,你跟我离开淮州吧,我会安排好一切。”
他欢喜得眼底闪烁着近狂的光绪,似乎只要此刻她点头答应,他就能不顾一切地带着她离开,叶香偶却摇摇头:“阿宁,我现在、我现在脑子很乱,我原本想尽快来找你,可我当时又不知该如何面对你……阿宁,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容我平静之后,再考虑这件事。”
纪攸宁闻言,将她轻轻揽在怀里,微笑:“怪我不好,是我太逼你了……好,等你考虑完之后,再答复我。”
叶香偶颔首,紧接着想到:“对了,你的肩膀是不是受了伤?我听纪夫人说,你、你为了与我的亲事,用匕首……”
纪攸宁笑着打断她:“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虚张声势而已,你别担心。”
叶香偶心底难过:“阿宁,你千万不要因为我而伤害自己。”
纪攸宁“嗯”了声,目光往下移,忍不住要亲吻她的唇,叶香偶一愕,下意识想躲开,可还是被纪攸宁强迫着覆住磨缠。
记起彼此曾经相爱的情景……叶香偶神智一阵恍惚,呆呆而立,任由他吻了好久才离开。
之后纪攸宁紧紧拥着她,不断在她耳畔喁喁私语,讲述着他的相思与痴恋,以及当年两个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回到堇和巷,翠枝见她精神怏怏,也不敢询问她去了哪里,晚上伺候她梳洗完毕,才嗫嚅着开口:“表姑娘……大管家那边派人捎信儿来,说少主人病了。”
叶香偶指尖一抖,默不作声。
翠枝只好继续讲:“听说少主胃病又犯了,可是不吃药,也不肯见大夫,有好几次痛的差点晕过去,这两日又有点发烧,大管家急得实在没办法,希望表姑娘能过去看看。”
其实,不管裴喻寒发生任何事,都已经与她无关了吧。
是他害得她与阿宁分离,把她禁锢裴府,说到底,她应该恨他才对,她明明清楚,在纪攸宁提出离开淮州时,她应该立即答应,然而那时喉咙总仿佛被什么咔住,她的一颗心,始终徘徊不定。
她不想看见裴喻寒,可又比谁都明白,有些话,她应该找裴喻寒问个清楚。
翌日,她乘马车来到裴府,大管家一瞧见她,脸上乐得几乎要开出花来,简直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一路将她引至书房,都不需家仆通传,直接跟她道:“表姑娘快进去劝劝少主吧,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骨只怕也给熬垮了,唉,表姑娘是不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少主就跟不要命了一样,整宿整宿地处理事务,几乎都不带合眼的……表姑娘就劝他把药服了,歇一歇吧……”
等大总管唠唠叨叨的说完,叶香偶才点点头,走了进去。
裴喻寒当时正埋首看着账本,大概是咳得厉害,左手那条绢帕几乎不离手,每当他忍不住,就用帕子掩住嘴,耸着肩膀不住咳嗽,而旁边摆着汤药,他动也未动,若不是因着那张年轻隽美的脸容,还当他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了。
叶香偶脚步很轻,以致进来时他根本没有察觉,叶香偶看到他最后一次咳了好久才停下来,随即他想到什么,搁下帕子,拿起临近手边的那枚半月玉佩,用拇指轻轻摩挲着,亦如描绘着爱人的唇弧,满是温柔与小心翼翼。
第52章 '连载'()
由于他的模样太过专注,叶香偶一时止步不前,只是静静而立,仿佛怕打扰到他一样。
裴喻寒摩挲了好一阵儿,才把玉佩搁回原处,那一刻他的眼角终于瞥到她的衣袂,今日叶香偶穿着月白素锦流云裙,轻薄的料子,一点风吹就会使得裙裾摇曳而动,上面细密的亮丝挑线,宛如夜湖里的潋滟星光,一下一下晃刺着他的眼睛。
裴喻寒身子有点僵硬,明明知道是她来了,也没有立即掀起眼帘,好像怕那只是一瞬错觉,不敢探得清楚。
“裴喻寒。”叶香偶自然发现他察觉到了自己,算算时间,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未见了吧,可突然就觉得过去好久,足有一年那么久,“我听大管家说你病了。”
不待他开口,叶香偶又快速讲:“不过,我不是担心你才来的,我是有话要问你。”
裴喻寒终于把头抬起来,淡淡逸出两个字:“你说。”
叶香偶用指尖刺下掌心,清醒的痛意,才能让她鼓起勇气:“其实……我不叫叶香偶,也根本不是你的远房表妹,我真正的名字是冷念,对吗?”
话毕,她被裴喻寒猛地一番注视,他的眼眸里满是错愕,就像数百根羽箭由胸膛贯穿而过,连带他整个人都剧烈震了下。
他死死盯着她,表情有点奇怪,这种奇怪叶香偶也形容不好,只是看到他眸底似乎有着复杂难喻逼近绝望的痛苦,可又偏偏残留着一点点希冀……好像,在等着她说……
叶香偶突然有股透不过气的感觉,深呼吸一下,开门见山地讲:“我记起以前的事了,可是并不完全,我已经去找了阿宁,阿宁告诉我,是你最后分开了我们。”
这回她说完,裴喻寒先前那种奇怪的表情,居然全部化为浓浓的讽刺:“他是这么告诉你的。”
叶香偶颔首:“我跟阿宁……我跟阿宁明明是真心相爱的……为什么你要拆散我们?还有,为什么我会以为自己是叶香偶,忘记以前的事?是你在我身上动了手脚,或者,是你给我吃了什么药?”
她心内五味陈杂,本是抱着一腔怒焰而来,可当面对他,喉咙里又泛起难以言明的苦涩滋味:“裴喻寒……画上的那个女子,其实就是我对吗?你说做了不可挽回的事,是指让我失去记忆这件事?你、你跟我之间……你对我……”她几乎不敢往下说。
裴喻寒看着她,笑了笑:“没错,正如你所想,我嫉妒纪攸宁,看不得他好,所以才想法子把你留在身边。”
叶香偶仿佛被扼住脖颈般,脸色呈现出喘不上气的苍白,旋即又被愤怒染红:“就因为你怕我跟阿宁在一起,所以才会这般不择手段的拆散我们?裴喻寒,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你……”她一连几个“你”,眼泪居然不争气地滚落下来,“那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有。”裴喻寒垂下眼皮,视线正落在那枚半月玉佩上,嗓音、表情,都带着痴呆一样的麻木,“我们之间,什么事也没发生,我留着你,不过是为了折磨纪攸宁而已,或许当初……我对你是有那么一点兴趣,可现在两年过去了,你以为有什么能天长地久?如今他也被折磨够了,你又记起自己爱的人是他,你们总算能在一起了。”
叶香偶睁大眼,感觉他的话好比一把犀利的剪刀,将她的心咔嚓咔嚓剪成四分五裂的碎片,难以置信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裴喻寒声音冰冷冷的:“若说愧疚,到底有一些,但你不想想如果我真的在乎你,又岂会一直把你留在裴府,却不娶你?”
叶香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一颗心似乎被他彻底撕得粉碎,连渣子都不剩,她犹然记得,那晚在书房他看着她的画像,哭得那么伤心欲绝,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这么傻,哪怕回忆起以前的事,也犹抱着一点希望,以为他心里多少是在乎她的?
可原来不是,他所说的愧疚,大概就是把她当成一个利用过后的玩具?他若真心爱自己,又为何不娶她?而是困着她,禁锢她,说不定等她老了,再告诉她真相?
“裴喻寒……你真残忍。”叶香偶脚底阵阵生寒,宛如置身无极冷狱之中,一刻也呆不下去了,转身夺门而出。
她一路跑出书房,可半道上,突然被裴喻寒从后拽住,他竟也追了出来,叶香偶不懂他还要说什么,难道又是那些令人痛彻心扉的话?裴喻寒眼神痴痴地望着她:“你要去哪里?”
叶香偶挣开他的手,冷笑:“裴喻寒,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裴喻寒怔了下,仿佛才反应过来:“你去找纪攸宁,再也不会回来了,对吗?”
叶香偶怒火冲天地大嚷:“对,我要去找阿宁,我要跟阿宁在一起,然后永远永远离开这个地方,裴喻寒,你休想再分开我们俩,你实在让我厌恶透了!”
尽管她又嚷又骂,但裴喻寒就像没听见一样,天光底下,他眼圈红红的,恍惚一笑:“你这回,是真的要离开我了。”
叶香偶头也不回地跑掉,这次他没再追上来,只是呆呆立在原地,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
叶香偶离开裴府,没再乘坐马车,似乎与裴喻寒有关的人与物,她都不想再沾半点关系了,她不打算回堇和巷的宅院,也不想马上去找纪攸宁,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拐过一条巷口时,完全没有留意前方驰骋而来的马车,随着一声嘶鸣,健马被车夫紧紧勒住缰绳,叶香偶才算意识到危险,她甚至想着,如果就这样死了,也未尝不好。
“小偶?”一道女音突兀飘入耳畔。
叶香偶循声抬首,看到马车主人正从厢内揭开绣帘,满脸惊讶。
“楚楚……”叶香偶没料到竟会在这里遇见她。
杜楚楚连忙下车,将她仔细打量一遍:“刚才没伤着吧?”
叶香偶摇摇头,杜楚楚疑惑地问:“你怎么独自在街上,翠枝呢?”
看着她一脸担忧的神情,叶香偶心内顿如针扎一般,那份内疚与愧意愈发像海浪一样扑打上来,不知该说什么。
杜楚楚大概也觉得有些尴尬,片刻后道:“小偶,咱们谈一谈,好吗?”
叶香偶点头。
她们来到一家胭脂铺,杜家生意做得广,胭脂水粉也有涉及,为此杜楚楚带她到这里并不奇怪。进入二楼的东稍间,丫鬟奉上茶点后,便在杜楚楚的示意下曳门离去。
两个人面对面而坐,再无昔日的欢声笑语,叶香偶跟尊木人儿似的,在座位上纹丝不动,倒是杜楚楚呷了一口茶,主动张口:“小偶,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
叶香偶轻微一抖,对上那双含笑杏眸:“那日我也是在气头上,所以对你讲了些过分的话,事后回想,我心里其实也挺后悔的,小偶,你不会怪我吧?”
“楚楚……我……”叶香偶赶紧摇头,她岂会怪她,明明就是……她自己的错。
杜楚楚语气略带感慨:“上回咱们在陇雨庙,你知不知道我抽的是什么签?”至今她都在脑中记得一清二楚,“那签上写着,‘眼前欢喜未为欢,亦不危时亦不安。割肉成沧为甚事,不如守旧待时光。’,我求的是姻缘,那居士只给了我七个字,得放手时须放手。”
她笑得有点凄凉:“老实说,这个结果我一点都不相信,我认为姻缘就该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而我也真的差一点就抓住了,不,或者说,我抓住了一具空壳。”
杜楚楚眼波黯然流转:“小偶,我忘记感情原来是强求不来的,那次事后,我一直再等少……等着他来跟我解释,我想着只要他肯来解释,无论他说什么,我都选择相信他,可是我等了半个月,他既没来杜府,也没提出退亲,任何表示都没有,可是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叫我考虑,所以我就明白了,他的心从来不属于我。”她一向笑得开朗,但这刻却显得极为苦涩,“因此,这只是我一意孤行的结果,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虽说退亲后我大哭了一场,但心底也算释然了。”
她又想到什么开心的事,继而冁颜:“我小舅家的鑫表哥待我很好,我想,等我彻底忘记那个人之后,说不定,他就是我最终的良人吧,而且我爹娘也有这个意思,到时候,你要祝福我啊!”
“楚楚……”叶香偶眼睛里酸酸的,跟酝着一坛软醋似的。
杜楚楚覆住她的一只手:“小偶,咱们还是好朋友吧?”
叶香偶很快点头如捣蒜,连眼泪都晃下来了,激动的、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楚楚,谢谢你能原谅我,咱们永远都是……永远都是好朋友……”
“傻瓜,哭什么呀。”杜楚楚忙拿帕子给她擦眼泪,接着一拍脑袋,大叫,“啊,时辰不早了,鑫表哥今天下午还要到府上做客的,小偶,你去哪里,我先送你一程。”
叶香偶哪敢耽搁她:“没事没事,我今天就是一个人出门逛逛,你不用管我的!”
杜楚楚眼中略带歉意,叶香偶则起身告辞,杜楚楚就坐在榻上,笑嘻嘻地跟她挥了挥手,叶香偶心底一暖,尽管发生那么多难过的事,可她没有失去楚楚,她们还是好朋友。
她推门离去,迈出五六步时,忽觉有人拿麻袋从上罩住自己,她不遑反应,脑袋便挨了一棒,昏迷过去。
第53章 '连载'()
叶香偶再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破屋里,周围凌乱地铺着些稻草,而她就躺在屋内唯一那张床板上,她刚要动,不料身体正被麻绳五花大绑着。
出什么事了……
她开始努力回忆着前因后果,记得从裴府跑出来后,她意外遇见楚楚,楚楚说想跟她谈一谈,她们就来到一家胭脂铺,然后楚楚与她冰释前嫌,说她们还是好朋友,由于楚楚急着走,她便告辞离开了,离开之后……
思绪戛然而止,再怎么回想,亦是空白一片,叶香偶突然垂下眼帘,不希望是真的。
约莫一盏热茶的功夫,房门被推开,察觉有人入内,叶香偶仿佛小肉虫一般往床角蜷缩挪动。
“醒了?”声音透着不怀好意的轻笑怪调。
叶香偶只觉耳熟,拿眼睛瞄去,瞬间大吃一惊:“张长坤,怎么是你?”
张长坤咯咯笑着,似觉格外畅快:“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落到我手上吧?当然,这也多亏了你的那位好姐妹楚楚姑娘,主动把你送上门来。”
“楚楚……”叶香偶仿佛噎了下的声音微顿,不愿相信,“楚楚在哪儿?我要见她!”
张长坤坐在床边,动作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颌:“你想见她,但她未必肯见你啊。”
叶香偶恶心得要命,移开脸,狠狠往他手上咬了一口。
张长坤刺溜倒吸口凉气,紧接着咬牙切齿:“好倔的性子,到了老子手里还不老实!”
“啪——”叶香偶被他掴去一巴掌,右颊很快肿起红印,却不甘示弱,“张长坤,你再碰我一下,我立即咬舌自尽!”
张长坤冷笑:“就你这丫头片子,我还没放在眼里,等你表哥来了,咱们再新仇旧仇一起算!”说着,他摸了摸脸上狰狞的伤疤。
要说张长坤也算生得风流倜傥,可惜如今,硬是被沿着嘴角蔓延往上的两道疤痕破坏得淋漓尽致,叶香偶都不好意思去瞧。
她眼神里的嫌弃,更惹得张长坤怒火中烧:“我变成这副鬼样子,全是拜你表哥所赐。”
叶香偶拧眉:“你天煞的胆子,就不怕我表哥报官吗!”
“报官?”张长坤笑了笑,完全不以为惧,“除非,他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叶香偶问:“什么意思?”
张长坤笑意中带上三分阴险:“我告诉他,若想救你,就只身一人前来。”
叶香偶闻言,心里反而啜口气,裴喻寒又不是傻子,岂会明知陷阱又往火坑里跳?况且先前她把话说开,彼此之间早无瓜葛了,她并非裴家的人,是死是活,跟他一点干系都没有,而裴喻寒手持偌大家业,岂会为了区区一个她只身犯险?
叶香偶彻底放下心,不无讥诮地道:“那你就慢慢等吧,想以我来要挟裴喻寒,简直是异想天开。”
张长坤居然没有回答,只是弯下嘴角,倒像势在必得。
一个时辰过去,叶香偶感觉又渴又饿,蜷在床板上昏昏欲睡,不久,张长坤的一名手下推门而入:“爷,人来了。”
“哦?”对方速度快得出人意料,张长坤先一愣,继而露出满意狰狠的笑,“是不是他一人?”
“是,我们仔细查过了,后面并没人跟着他,那个叫黎延的也被他留在府邸,并未跟随。”
张长坤望向瞠目结舌的叶香偶,语气充满洋洋得意又不失嘲讽:“你表哥到底是放不下你这心头肉啊,比我想象的还要快。”
叶香偶呆若木鸡,裴喻寒他……他居然真的来了,为了她……一个人来了……
她一时脑子发懵,连话也讲不出来,好似傻子一样被张长坤从床上拽起,由背后推着走出房间,叶香偶环顾四周,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一处破败的冷庙,比及正殿,裴喻寒立在中央,眼睛被布带蒙着,显然是为防止他认路,被张长坤命人一路带于此处。
叶香偶目光落在他身上,便再也移不开了。
手下将布带摘下,重见光明后,裴喻寒微微眯了眯眼,看到张长坤满脸得意的样子,依旧显得波澜不惊,不过简短逸出几个字:“原来那封信是你写的。”同时飞快扫了叶香偶一眼。
他长身而立,淡定自若,完全不像身陷困境之态,倒仿佛只是来赏景弄琴的。
他越是不卑不亢,张长坤越是恨得咬牙:“裴喻寒,你还记不记得我脸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与此同时,叶香偶在一旁大叫:“裴喻寒,你是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你明知他是故意引你来的,你为什么还要一个人?为什么连黎延也不带?”
裴喻寒压根不搭理她,冲张长坤道:“我已经来了,你放她走。”
张长坤哼哼两声,摇了摇从叶香偶耳垂取下的那颗珍珠耳坠,另一颗夹在给裴喻寒的信里:“你放心,等咱俩的事了结后,我自然放了她,虽说你是君子,但我可不是。”
裴喻寒眉宇间颦出一道深痕,随即以手抵唇,忍不住低咳两声。
张长坤挑眉:“呦,瞧瞧,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