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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东翎点了点头,道:
“正是。”
叶途顿时心中一阵为难,但也不表露,只说:
“我前次去过剑池,也有些体悟,这次又见了两位师兄的技法,再去一次,想必受益匪浅。”
霍东翎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道:
“剑池是我们南陵剑派最为特殊的地方,几乎近九成弟子第一个‘虚神’都是在此悟出,非凡之处由此可见,以后你也莫再问关于剑池的事,他们也是不知道了,想必除了掌派天君,仙岛前辈,各宗宗主以及有数的几名长老,怕是无人知晓其中的玄机。”
叶途听霍东翎话语之中隐有告诫的意思,便恭谨的答道:
“是。”
霍东翎转过身去,叶途本以为他要走,谁知,霍东翎却突然又转了过来,对着他神情有些复杂的道:
“你可多学学李昀。”
说完这才转身走了。
叶途顿时错愕,心想这事怎么又扯到李昀身上去了,他细细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就放在一旁。脑中不断想起方独行那“行字决”,一时脑海无比空灵,只剩下那一剑。
其实这几天里,他已经悟出了一点名堂,方独行那一剑依旧是势,超凡脱俗的势,方独行一贯的剑术手段都是勇猛搏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这也是独行剑宗剑术的特点,但方独行使出的剑诀却多了些东西。
这些东西是什么?
叶途已经有了一丝眉目,隐隐有种感觉,那多出来的东西有着多种品德的影子,但他却是想不透,剑术之中的品德又是怎么来的。
剑器?剑诀?剑修境界?神明?信念?……
是其中的几种,抑或是种种都有?
百思不得其解,他非常苦恼的睁大了双眼,李昀这时才见他这般模样,于是问他怎么了,叶途就把自己心中想不通的种种都给李昀说了。
李昀思虑片刻,道:
“你想不通这些大可不必去想,每rì里勤修品德,苦练剑术,现在不悟,终有一rì水到渠成。”
叶途一听李昀的话,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心中想到了霍东翎的话,脸上有些恍然之sè。
境界太低!
自己的境界太低,有些东西看不透,就如夏虫语冰一般怎么可能想得透,一只蚂蚁站在高山脚下又怎么知道山巅的风景。
他心中想通这一节顿时激动的拉着李昀,满脸欣喜之sè溢于言表。
一路之上叶途再未想过方独行的那一剑,而是每rì里仔细的观察诸人的表情、言谈、神sè。
时光匆匆而过,数rì后众人便到了祁山脚下。
众人刚进山门,便看见方独行正站在山门口盯着他们,满脸焦虑直至见到众人均安全归来的如释重负,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身躯更是疲惫不堪。
霍东翎、苏半城二人见到方独行便连忙上前,道:
“师兄,幸不辱命。”
方独行微微点头。
此时方独行眼中带着丝丝血红,就像已经几rì没有休息好,众人心中均是一沉,叶途更是慌忙问道:
“方师兄,我大师兄怎么样了?”
方独行满脸苦笑,神情似有些无奈的道:
“我送师兄回山之后,便有门中长辈将宁师兄接走救治了,我每rì里就这么等着,但过了这么多天,我也未曾得到什么消息。”
叶途心中顿时一震,心中慌乱无比,只胡乱的问道:
“那师兄现在何处?”
众人一听叶途所言,便都盯着方独行。
方独行便道:
“都随我来吧”
众人便跟着方独行来到位于南面一处山谷的丹鼎宗,此处离凌决剑宗并不太远,叶途也是知道的,只是平rì里虽知道有这个地方却未曾来过。
那守门的弟子一见方独行脸sè顿时就有些异样,之后方独行告知了来意,那人便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偏僻地方,此处只有一座殿宇,那弟子在离殿宇近百丈时便制止了众人上前,只说让众人在此等候,不要再上前,以免打扰了殿内的救治。
众人谢过了那带路的弟子,那弟子便离去了,只留下众人神情复杂的盯着那座殿宇。
………【第三十九章 长跪】………
() 正当众人焦急等待之时,一条人影从那殿宇之中行了出来,只不过几呼吸间便来到众人身前。
这人是一位身着青绿长袍的长老,此人形容憔悴,浑身干瘦无比,胡子凌乱不堪。
方独行一见这人,脸上顿时有了些喜sè,对着那人恭敬的道:
“真人,不知宁师兄?”
众人一听方独行口称真人,都脸上一愣,都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入圣境的前辈高人,又听方独行问起宁虚幕的境况,众人都恭敬的对这人行了礼,之后便满脸期冀的看着他。
这长老一见方独行顿时就有气愤的模样,之后他有看了看叶途等人,顿时就黑着脸对着方独行道:
“你这小崽子!前几rì毁了我几所房子,我不跟你计较,今rì你带人来想做什么?还想再毁几所?!”
众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那看门的弟子一见方独行脸sè就有些不对,大家心中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独行一听长老的言辞,原本焦急的面孔,顿时有些赫然,只见他对着那长老有些讪讪的道:
“真人,上次只是一点小误会,还请真人见谅。”
那长老顿时一听方独行服了软,顿时黑脸转眼之间就满面chūn光,对着众人哼哼几声才道:
“哼!……宁小子现在已经没事了,他是我们这的常客,这小子简直就是狗屎运蟑螂命,重伤好几次还死不干净,当我们救个人是容易的么?哪次不折腾我们半条命!他自己过两天活蹦乱跳拍拍屁股就走人,唉……这上哪儿说理去!”
众人均愕然的盯着这位言辞……呃……言辞有些另类的长老,方独行神情却颇为淡定的看了一眼身后众人,而后说出一句让众人错愕的话。
“还请长老今后多多关照。”
在那长老呆愣的目光之中,方独行又道:
“如此说来,宁师兄现下已经没有危险了?”
众人这才会意起方才长老的言辞,顿时又是满是喜sè不提。
那长老却摇了摇头,只对众人道:
“危险是没有了,只是修为嘛……糟糕!”
那长老突的一拍自己额头,脸sè顿时一变,焦急的指着方独行骂道:
“都是你这小崽子耽误事,得空我再收拾你。”
说罢,他便抛下众人走了。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但一听那长老说宁虚幕身体安全,修为却并没有说得太详细,不禁心中更是担忧了,修士死也就死了,若是修为废了,那么就是生不如死,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修士修为要比xìng命重要得多。
众人顿时都提心吊胆,同时心中又是一阵腹诽,那糊涂长老怎么只说半截话。
半晌之后,突有一名弟子叫了一声,众人忙往后一看,却见方才那名长老带着另一人急速的过来了。
叶途、李昀二人一见身后那人,起初一愣,只觉有些熟悉,待仔细看过之后,突然面sè苍白的低下了头。
众人都未曾见到两人此刻的表情,只看着那长老二人越来越近
那长老身后的人也是一位老者,剑眉入鬓,银白发丝犹如根根长剑临空飞扬,两人很快便来到众人身前。
那长老身后的老者突的停在众人身前,先看了看方独行,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叶途、李昀二人,口中突的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
叶途、李昀二人顿时身体如遭雷击,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之中,两人就这么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中怯怯的道:
“师尊。”
那老者自然就是二人的师尊——乾魄剑尊白秋阳。
方独行一见二人跪下,又听两人所言,顿时面sè一阵苍白,默默的跪在地上,朝着白秋阳行了大礼,众人一见方独行跪下了,便也纷纷跪在了地上。
白秋阳淡淡的看了众人一眼,也未曾说什么只同那长老一同向着前方殿宇行去。
众人心中本对宁虚幕感激又有些愧疚,见白秋阳不曾说什么就走了,众人也没有起身,就这么直挺挺的跪着。
方独行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心中那深深的自责又怎会表露出来。
时间就在众人一片沉默之中缓缓度过,许是两个时辰,许是三个时辰,天sè渐渐的黑了,那座大殿之中也早已亮起了灯火。
众人只觉膝盖一片酸麻,却又不敢起身,只能强撑着。
终于有些弟子忍不住了,起初他们见方独行还跪在地上,便强自忍着,直到双膝一片酸麻,他们再也忍不住了,有些弟子便站起了身。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某件自己坚持的事,若是别人不去那么做,那么心中就有几分动摇,若是那不去做的人并没有遭遇到他们想象中的结果……
那么,他所坚持的东西会在顷刻之间崩溃瓦解。
一个弟子站起了身,不过片刻就有好几个弟子也跟着站了起来,这些弟子活动了一下身体,便去劝那些依旧跪在地上的弟子,还真有几名弟子被劝得站起了身。
跪在地上的只剩下方独行、李昀、叶途、杜淳、苏半城、霍东翎、段存续、林渠八人,这些站起来的弟子都一一劝过,八人却无一人站起身,李昀、叶途二人是不敢,方独行应该是因为愧疚,其余五人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这时沉默半响的方独行却出声道:
“你们回去好生休息。”
站起身的七人面面相觑之下,只能纷纷告辞而后走了
………【第四十章 算计】………
() 那七人走后,剩下的八人依旧跪在原地,夜里忽的刮起一阵大风,不多久便下起毛毛细雨,让这些人的衣衫渐渐湿润,却依旧一动不动的跪着。
雨越下越大,忽的电闪雷鸣,阵阵闪电映照着八人的脸sè显得苍白生硬,跪了这好几个时辰,众人体力均消耗甚大,其余的人还好些毕竟年龄大些修为也较高。
叶途开始觉得自己浑身发冷,雨点打落身上带走身体内丝丝的热量,他感觉到自己越来越冷,浑身开始微微的颤抖,紧咬着牙齿默默的承受,这种感觉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受到了。
多么的熟悉。
他记起自己刚逃出来的时候,一无所有,靠着每rì里在街上捡到的那些肮脏食物续命,很多时候连这些食物也都找不到,只能够喝河里的凉水,吃野外苦涩的杂草充饥,不过万幸的是自己终于逃了出来,并且在即将饿死的时候碰到了她。
她不让自己偷窃、不让自己乞讨……
后来她死了。
死得不明不白,死得……
他忽然觉得自己眼前越来越模糊,他在心中不由的问自己。
我也要死了吗?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的耳边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呼喊。
李昀抱着叶途,眼中急急的朝着他吼道:
“小叶子!小叶子!”
他情急之下连小叶子都喊了出来,雨水从他身上滑落,掉在了叶途身上。
方独行急忙脱下衣服,其余几人一见之下立刻明悟,也急急的脱下了衣服,全部盖在了叶途身上。
方独行皱眉的看着这四周,见四周除了那殿宇便没有其他什么房屋了,他突然朝着殿宇磕了三个头,而后便对几人道:
“不能让他在这里淋着,走!”
说着便自己抱起了叶途,疯了一般的朝着山下跑去。
殿宇内几人却正瞧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其中有一个剑眉入鬓的皓首老者正是白秋阳,一名披头散发的弟子正坐在床上同他们一起看着外间。
那人满脸不忍,对着这群老者道:
“师尊,诸位师叔,这样可以结束了吧?弟子此次虽难以痊愈,却也不是几位师弟的错,这样是否……”
其中一位白衣老者转过身来看着他,道:
“结束?远远不够,你这伤我们虽无办法,但总有人有办法。至于他们,明rì我便向他们宣布你修为全废,再看一看。”
那名弟子顿时愕然,此人却正是宁虚幕,他有些担心的道:
“这个,我那小师弟看样子可不像是受了风寒。”
另一名青衣老者,接口道:
“不是风寒,小小的风寒能把观想境的修士给弄晕了……那还修行做什么,我观他应是外邪入侵导致的,他心中该是有些什么苦楚。”
宁虚幕一听苦楚,便是一愣,心中默默的想到,小师弟的生世倒是他见过最苦命的人了。
这时那白衣老者却道:
“我看可以把这几人罚去枯骨洞,让他们既可相见,却又不能相互依靠,脱离庇护,锤锻真我。”
一旁几位老者相视一眼纷纷点头。
宁虚幕有些失语,而后无奈的道:
“几位都是门中长辈,如此设计我们这些小辈是不是……”
一位红衣老者突的兴高采烈的道:
“不**份,一点都不**份,方独行这小崽子同龄弟子中无敌手,正好锤锻锤锻,几年之后把你收起来,把他放出去,岂不极好!
几位老者微一思虑顿时纷纷点头,口中犹自念念有词:
“唔……极好,这自然是极好的。”
宁虚幕错愕的看着这群老者,心中不由得想起自己,是否也是这般被这些老“前辈”设计的。
突然,一名老者捶胸顿足的道:
“可惜我宗下的那个小崽子了,平rì里我本对他还有几分算计,谁知他本xìng如此,让我好生失望。”
“哎……我宗下的那个小子也是如此,本还有些期望……”
…………
这些老者一时间又是一阵七嘴八舌,听得宁虚幕目瞪口呆,之后果断的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生怕听得多了立刻就被赶进那处地方。
次rì清晨,在暗淡的晨光中,叶途清醒了过来,立时李昀便发现了,忙对他道:
“师弟,你可算醒了。”
叶途摇了摇昏沉的脑袋,道: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李昀摸了摸叶途的头,道:
“昨rì你被外邪入侵晕了过去,我们几人便把你送来了此处。”
叶途一听之下,又忙问道:
“那方师兄他们呢?”
李昀苦笑一声,道:
“他们又去跪着了。”
叶途心中一想到白秋阳立时心惊肉跳,对着李昀道:
“师兄,咱们也快去吧,不然师尊一怒之下将咱们逐出门墙就糟了。”
李昀见叶途清醒过来之后,身体也并么有什么不妥,便道:
“好,我们走。”
两人说话就出了房门,叶途一见之下发现这里是丹鼎宗的一处住所,从此处看去还可以依稀的看到救治宁虚幕的那处殿宇。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一刻之后来到昨rì的地方,方独行几人依旧直挺挺的跪在原地,一见两人,微一愣神,方独行便向着叶途问道:
“叶师弟,你身体可还要紧?”
叶途忙跪在了他身旁,对他道:
“已经没事了。”
方独行便默默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如此八人又跪到了午时,方才有一位白衣老者走了出来,苏半城立时脸sè就有些拘谨,当那些老者来到八人身前,苏半城恭敬的对那人喊道:
“师尊。”
这人竟是离霄剑宗的现任宗主。
白衣老者冷哼一声,而后对着众人道:
“宁虚幕现在命虽保住了,可惜修为尽废。”
众人均是一阵震惊,随后原本直挺挺跪着的身子,都软座在地,八人都呆呆的看着白衣老者,犹自不敢相信的自言自语。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宁师兄神通惊人!怎么会……”
“你是在骗我们对不对?”
八人眼中都只剩下那一丝的希望,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希望这离霄宗主是骗自己的,希望……
离霄宗主森冷的看着八人,斩钉截铁的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他已经废了!现在只是个凡人了!”
离霄宗主这一声话语打破了这八人心中最后的一丝希望,方独行脸上顿时失去了血sè,双目呆愣的看着前方,心中好似有千百个声音在指着他喝骂!
是你害了他!
都是你害了他!
他这一切都是你害的!
他突然双目涌起一股血sè,他趴了起来,口中好似在自言自语的道:
“不行!”
“我要见他!”
“我一定要见到他!”
“我送他回山的时候他跟我说过不会有事的!”
他急急向着那座殿宇疯狂的冲去,其余几人也都好似失去了宁静跟在他的身后一起向着那座殿宇冲了过去。
谁知那离霄宗主一挥长袖顿时把八人都拂倒在地,而后朝着他们冷哼一声,喝道:
“他说过了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第四十一章 幻境】………
() 方独行顿时颓然坐倒在地,双眼无神的盯着地面,身后长剑好似也感到他的悲伤,发出阵阵哀鸣。
离霄宗主双眼闪过一丝不忍,随后便忍住了,对着众人道:
“此番,宁虚幕重伤修为尽废,皆因你等之过,故经诸位宗主裁定,罚至枯骨洞三年,三年期满回归宗门,这三年内我们会尽力救治。”
众人一听,顿时双眼一亮,方独行无神的双眼顿时又泛起一丝希望,他焦急吞吐的问道:
“师叔!你是说师兄恢复修为并非没有希望?”
离霄宗主冷哼一声,道:
“我们是束手无策,但总有人能治,不过这也不是你们该问得,十rì之后自去‘刑德殿’领罚,尔等好自为之!”
众人一听见离霄宗主的话顿时心中一热,宁虚幕还是有救的。
八人本还想再问几句,离霄宗主却又转身回了那殿宇,众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方独行道:
“宁师兄既还有救,我们就先回去吧,十rì之后去‘刑德殿’领罚。”
其余五人顿时应诺,但叶途、李昀二人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宁虚幕毕竟是他们大师兄,此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