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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废话太多了,把那老东西的嘴巴给我堵起来!”
眼镜男吼了一句,一把揪住安一念的胳膊。
“想见也好,不想见也罢,都已经到这里了,可由不得你,跟我走!”
男人将背包捡起扔给另一个小弟,拽着一念往里走。
外面看着是废旧的修车厂,里面却是别有洞天,眼镜男拽着她一直到了地下室。
“你们老大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
“都说了只是交个朋友,安小姐你不要怕,我们老大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都已经不顾她的意愿把她拉到地下室了,还说不会对她怎么样,这男人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一念捏紧了包里的手机,被男人抓着一直到了地下室的最里面。
“老大,人给你带来了。”
“好的,你可以出去了。”
“是。”
眼镜儿男恭谨退下,一念抬眼望去,空旷的房间就放了一张红木大桌,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男人。
“安一念,好久不见。”
只听得那个男人阴沉地说道。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夏雪
灯光有些暗,男人整个人陷在阴暗里,看不清脸,光是听声音就让人毛骨悚然。'燃^文^书库'
只觉得脊背发凉,一念弱弱地向后退了两步,“你是谁?”
叩叩叩。
男人用手里的拐杖在地上叩了三声,缓缓从椅子站起身来,缓缓朝她走近。
由暗到明,一念看清了男人的脸,却被男人脸上那道狭长的伤疤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从下巴蜿蜒到太阳穴,那道巨大的伤疤几乎盘踞了半张脸。
“安一念,还记得我吗?”
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就像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而他的脸看起来也不过三十来岁的样子,很不匹配。
一念缩了缩脖子,摇头,不断往后退去。
她不认识眼前这个男人,她认识的人里根本就没有脸部受伤的。
看着她惊惶的表情,男人兀自笑了,伏在他半张脸上的肉色蜈蚣也跟着上下起伏。
“看来你是真的把我忘了呢。”
他的声音里忽而有了些小失落,“你虽然把我忘了,可是我却清楚得记得你,安一念,一念之间,山南水北,我是郁之北。”
郁之北?
一念颦眉,觉得这个名字也是陌生得很,这姓氏本来就独特,可是她没有认识过这种独特姓氏的男生。
“还没有想起来吗?”
男人做惋惜状,“看来小时候是我太听话了,没有扯过你的麻花辫,没有撕过你的作业本,所以你就不记得我。”
看男人说得有模有样,而且面相和善,一念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忆力出了问题,可是任凭她怎么想都是想不起来有这号人物。
郁之北失去了耐心,喟叹一声,“安一念,你不记得我,总该记得我哥吧,郁晴天。”
郁晴天?晴天……
小学没转学的时候他们班那个高瘦子?整个年级最高的孩子,连老师都说他是基因突变,因为他的弟弟很小只。
一念赧颜笑笑,“我想起来了,你哥哥,晴天,全年级最瘦最高的那个。”
“果然大家都只记得我哥,我哥从小就比我优秀。”
男人又是叹息了一声。
一念满头黑线,她想说,之所以能记住他哥哥完全是因为那身高好吗?和优秀不优秀真的半毛钱都没有。
只是,这男人小时候可是清清秀秀的,脸上没有这么大一条伤疤,而且刚才看他走路还杵拐杖,腿脚好像也不好,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郁之北看起来不像凶狠之人,居然是那些人的老大,而且还宰了徐艳丽的手指头。
果然人不可貌相。
虽然认了老同学关系,可一念的心里还是有些疑虑,没敢和男人靠得太近,时刻保持着警惕。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都成大明星了,小时候你连班上的活动都不参加,没想到长大还进娱乐圈,事事总是变化无常。”
一念只是附和着点头,她想说自己虽然对那郁晴天有点印象,可是她和这两兄弟好像并没有同班很长时间,二年级的时候她就转学了,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瞧他说的样子,好像很缅怀,当初两人关系很好似的。
“我也很好奇,你真的是他们的老大吗?放高利贷的?”
郁之北失笑,拐杖在地上叩叩两下,迎上她诧异的眸光,“是不是觉得很意外?”
“确实很意外,但是我更意外的是,如果真像你说的咱俩是同学,而你也知道我和徐艳丽的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宰她的手指来威胁我。”
一念疲于应付眼前的男人,一口气问了实话。
郁之北哈哈大笑几声,拍了拍她的肩膀。
“老同学,我是跟你闹着玩儿的,那手指头不是你后妈的。”
“什么?!”
一念觉得这剧情翻转得未免太快了,前两天还为了筹钱救人记得焦头烂额,甚至在几十分钟钱她还为被掉包走的一百万黯然神伤,结果等她把钱带过来,却被绑匪老大告知这只是一个玩笑,俩人彼此是老同学。
这未免也太荒唐了。
她嘴上不说,却还是心存疑虑,直到郁之北让人给徐艳丽换了衣服带到她面前,十个手指头完好无损,她那惴惴不安的小心脏才归了位置。
“抱歉,给你开这样的玩笑,没有吓到你吧。”
郁之北面露歉然,笑得很温和,只是那道伤疤太注目,让人望而生畏。
浅眸微眯,一念望了眼不远处的徐艳丽,她看起来依旧有些狼狈。
“虽然被吓到了,可是还得感谢你,毕竟徐艳丽在你这里借钱是真的,如果不是遇到老同学,是其他的人,她肯定会更麻烦。”
“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郁之北情不自禁地夸了一句。
“至于那一百万,你带回去吧,我现在不缺钱。”
“这怎么可以,徐艳丽本来就借了你的钱,该还的就得还。”
“如果老同学你陪我吃顿饭的话,那钱我就收下,你觉得怎么样?”
一念尴尬地抽了抽嘴角,觉得这个男人的思维很奇葩,刚才这算是威胁吗?好像不是,可是她居然没有办法拒绝,而且这个男人给人很强的压迫感,那苍老的声音让人根本没办法反抗。
给柏崇打了个电话,一念上了郁之北的车。
夜雪大酒店。
一念随着郁之北下车,刚进大厅就很快有侍者迎上来,领着他们去指定的位置。
看侍者的态度,想来这郁之北还是有些身份地位,只是之前在西城根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是她太孤陋寡闻了吗?
只是走进去一念就后悔了,因为她忘了自己是个公众人物,而且还在这风口浪尖的关头,在公共场合和一个男人进餐,根本就是属于作死的节奏。
果然,落座一分钟不到,四面八方就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吱吱的,比老鼠打洞还让人心烦。
郁之北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咱们换个位置吧,我习惯坐你那边。”
“啊?哦,好的。”
一念怔忪着,和男人调换了位置。
不可思议的是,四周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她好奇地瞥向其他人,才发现大家的目光此时都怔怔地落在郁之北的伤疤脸上,大家看到那道巨大疤痕,就没有再碎碎念,反而是安静地进餐了。
这个男人……
居然用自己脸上的伤转移大家的注意力,为她解围。
一念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
“怎么?很好奇我脸上的刀疤?”
郁之北笑得很轻,漫不经心地问。
她知道揭别人伤疤不对,连忙摇头,可是有觉得虚伪,弱弱地点下了脑袋。
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好奇吧,如果没有那道伤疤,他也是美男子一枚,而且那伤疤占了整整半张脸,确实很骇人。
看着她老实的样子,郁之北又是笑了,卖了关子。
“老同学还是先吃饭吧,如果我的伤疤不影响你的进餐,那我就把伤疤的来由告诉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
一念咂咂嘴,觉得这男人的思维很奇怪,看起来很乐观的样子,似乎根本不为那道伤疤伤神,可是那么大的疤痕,终究会在心里留下阴影吧,兴许这些乐观不过只是伪装而已。
她没有再吭声,只是安静地进餐。
中途肖颜打电话过来问情况,她借口去了趟卫生间。
“诶,你听说没有,晚上有人包场。”
“包场?又是哪个大土豪,能包下咱们整个夜雪,绝壁是土豪中的战斗机,这么多年,好像也只有夜少能包下吧。”
“夜少那种哪里叫包,这酒店本来就是他的,不过这次好像也是他耶,经理神神秘秘的,一点风声都不透露。”
“夜少不是去国外疗伤了吗?那个不要脸的安一念,居然同时勾搭四五个男人,操不死她,怎么会有这么贱的女人!我要是夜少,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好了好了,不说那个女人,我还偷听到一个小道消息,就是晚上的包场,是夜少为了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他不是刚和安一念吹了吗?”
“你还不知道吧,据说夜少在人生低谷的时候深爱过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后来却消失了,这个夜雪大酒店也是后来夜少用两个人的名字命名的,冷骐夜的‘夜’,那个女人的名字里有个‘雪’字!”
“真的吗?夜少怎么会这么痴情……”
啪!
一念手里的手机滑落到了地上,在那一瞬间,她的呼吸几乎停滞。
夜雪大酒店,冷骐夜的‘夜’,夏雪的‘雪’。
那个女人的名字,真的叫夏雪。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休想走
夏雪。'燃^文^书库'
一念不断地咀嚼这个名字,如果说之前白莲花在她面前提及的时候她还抱着怀疑的态度,那么刚才这两个酒店员工的对话直接把白莲花的话给坐实了。
夜雪大酒店,包场,他终于从国外回来,却没有联系她。
她不觉间咬破了唇,口腔里顿时冲刺着腥甜,整颗心好像被人用胶带缠住了一般,呼吸困难,一直到柏崇的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
“一念,你和你那位老同学现在进餐完了吗?选的哪个地方呢?”
“还没结束,在夜雪。”
“夜雪?!”
电话那边的柏崇惊了一下,这么多好的地方,为什么偏偏要选在夜雪。
敛眸,一念弯起了一抹苦笑,淡淡地问,“柏老师,他从伦敦回来了是不是?他今天把整个酒店包下来了是不是?这个酒店的名字也是用他和那个女人的名字命名的是不是?我傻兹兹地当了半年的替身是不是?”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她的嘴里蹦出来,是质问,是委屈,是愤怒。
柏崇呼吸一窒,当即调转了方向盘,“一念,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抬手揩了下眼角,一念摇头,“柏老师,你不用过来,等我见到他,我会当面问清楚的,谢谢你对我的关心。”
没等那边劝阻,她已经挂断了电话。
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不能说服自己的心,所以她要他亲口承认,亲口告诉她,这半年,她到底算什么。
再次回到座位上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一念的眼底还是红红的,唇上的伤即使涂了口红还是遮不住。
郁之北已经就餐完毕,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将她脸上的表情统统收入眼底。
一念拿着餐具,风卷残云一般将盘子里的菜吃了个精光,然后又叫服务员要了一份。
“这里的东西真好吃。”
她低着头,不停地将食物塞进嘴里,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哪里是吃东西,这分明是把食物当做发泄的对象。
郁之北眯了眯眼,看到她把酱汁沾到了脸上,拿了餐巾起身为她擦拭。
一念惊惶,飞快地向一旁躲去。
“你的脸上有东西。”
男人讪讪一笑,指了指她的侧脸。
她赧颜,拿起自己的餐巾擦了去,小声道谢,说完,继续低头吃东西。
很快地,她又解决了一盘料理,抬眸看坐在对面云淡风轻的男人,“这顿饭我请,服务员,再来一盘。”
郁之北只是抬眉,笑而不语。
反倒是那服务员有些惊讶了,安一念好歹是个模特,对食量要求应该很严格才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能吃的女明星,偏偏还这么瘦!
无视服务员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一念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大口吃起来。
直到她吃第四盘的时候,郁之北才看不下去了,一把抢过了她要吃的东西。
“给我,说了这顿我请,我还没吃饱。”
一念瞪着他,伸手去抢。
郁之北按着盘子不松手,“你这不是享受美食,你这就是倒垃圾,对身体不好。”
“我身体好得很,不用你担心。”
“起来,跟我走。”
男人抑紧了眉,起身过去将她从椅子上拉起,不由分说地往外走。
“我还没吃饱!你别拉我!”
一念挣扎,声音有点大,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引得一阵窃窃私语。
“好歹也是个明星,你就不怕上头条吗?”
郁之北拿这固执的女人没办法。
“上头条有什么好怕的,最近不是天天上上面挂着吗,做明星嘛,自然要付出代价,就是给广大人民群众吐槽的嘛,他们高兴就好,我无所谓的,习惯了。”
咯咯咯,说着,竟然发出一连串的笑声,比哭还难听。
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不舒服,一念蹙眉,捂住了嘴。
“我不舒服,我要去洗手间。”
看着女人仓惶落魄的背影,郁之北阴鸷的眼眯起,侧脸上的伤疤绷得生紧,手上的拐杖有一搭没一搭地站地面上敲着。
看来这丫头是真的喜欢那个男人。
伏在盥洗台上,一念将刚才塞进肚子的东西都吐了出来,眼睛不争气地发酸,连胃也不争气,她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吃这么饱了,饱到觉得肚子随时会撑破,本以为身体的不适能减轻心里的不适,可是为什么一点作用都没有。
胸膛左边那个地方,还是有一把尖刀在上面疯狂地捅刺着,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哟,这不是安一念吗?”
白莲花出现得可真是时候,脖子上挂着相机,对着她的狼狈样儿一阵猛拍。
想来是一直在跟踪她。
一念连说话都觉得浪费,擦了擦嘴,扶着墙往外走。
“安一念,你也有今天,之前我就跟你说了,你家男人喜欢的是那个叫夏雪的女人,你当了别人半年的替身,你还不信,现在信了吧?”
白莲花不停地按着快门,闪光灯亮个不停。
一念靠墙而立,直视眼前洋洋得意的女人,“是,你的目的得到了,就如同你当年抢孙杭扬一样,高兴了吗?满意了吗?如果满意了,请拿着你的相机滚出我的视线,我不想和你说话!”
“哟,靠山没有,脾气倒是一样的大!你以为你是这里的老板娘啊?想赶我走我就走?我就是要在这里晃来晃去,你管得着吗?再说了,我还等着拍夜少和他那深爱的女人呢,我就想看你和他们在一个画面里的表情,一定很酸爽。”
“白莲花,你够了!”
那白莲花挡住了她的路,一念怒叱,伸手推了一把,明明是没用力气,却见那白莲花歪歪斜斜地朝地上倒去。
“安一念,你推我,你居然打人,你可是明星啊!明星怎么可以打人。”
白莲花坐在地上发挥她精湛的演技。
“大家快来给我评评理,我就是拍了两张照片而已,安一念就打人还推人,大家看看,这就是安一念的本性,她不仅喜欢勾引男人,还心肠歹毒!”
很多女性八卦爱好者均是闻风而来,看到柔弱的白莲坐在地上,安一念的表情都是那么难看,直接坐实了安一念的罪行,拿着手机一阵猛拍,拍完就传到了网络上。
【女星安一念在酒店打人。】
【安一念与记者发生争执与记者大打出手。】
【安一念打记者。】
一篇篇有图有真相的新闻就这么疯传到网络上了。
一念站在洗手间门边,百口莫辩,只能任由大家诋毁。
“到底是怎么回事?”
经理闻风而来,慌忙去扶坐在地上的白莲花,点头哈腰一阵道歉。
白莲花甩都不甩,瞪着安一念,她这次是铁了心要将一念推下万丈深渊,永世不得翻身!
“除非安一念当众给我道歉,不然我是不会起来的。”
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不停在旁边煽风点火,势必让安一念道歉。
经理成了最为难的一个,虽然最近疯传安一念和夜少分手了,可夜少一直没有出来澄清,到底分没分还是个谜,如果得罪了安一念,怕到时候夜少不高兴把他给开除了。
一念靠墙而立,脸色惨白如纸,憔悴的面容,早已没了昔日有冷骐夜撑腰时的风华。
所有人都在指责她,骂她,她好想逃离,逃得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