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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好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幕,不觉间双眼温热。她难以想象一个女人抱着二十几年的仇恨活是有多难,更难以想象那种失而复得等到的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时,心中是何滋味。哪怕是她,一个几乎和这个女人毫无关系的人,知道了这一切,看见这一幕,都觉得难以接受。
袁洁从她面前走过时,她垂下头轻声说了句,“节哀顺变。”
袁洁侧眸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便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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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能预料到这一生会遇见谁,又会和哪个人相处多久。所以在一起时,便要好好珍惜。昨晚的事,让于好更加懂得这个道理。
早晨还在半睡半醒间,于好翻了个身,手摸过去,却摸到了空空的枕头,她瞬间惊醒。睁开双眼,坐起身在屋内扫视了一周之后,依然无果。她的心更慌了。
于好直接掀开被子,下了床,“言穆?”
在确定言穆确实不在后,她慌乱地拿起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礼貌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于好听着听着,心却不觉间提到了嗓子眼。
换做以前,她或许不会如此担心。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了,让她相信一切皆有可能,不得不防。
“Malik,你要不要这么不近人情啊,居然把挂断设置为回复关机!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耽误很多事的!”Jason的一段话闯入脑海,于好拿起手机又拨了过去。
电话果然通了……但却很久没有人接听。在她快要挂断的时候,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于好嗔怪道,“言穆,大早上的,你去哪了?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人总是这样,明明担心得要死,在面对那个人时,却偏偏要说反话,甚至数落对方。
言穆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沙哑,“我去买早餐了,你昨天不是说你想吃楼下的馅饼?”
于好思忖了片刻,“好像确实有……”
言穆剧烈地咳嗽了一阵,“你想吃什么馅的?”
“随便啦,是肉我就喜欢。”
“恩,那我一会就回去。”言穆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盯着对面楼的某人,挂断了电话。
屋子很大,却空旷至极,目光所到之处只有几盏灯,还有一个诺大的黑色皮质沙发。此时,沙发上正坐着个一身西装的男人,男人看上去已上了年纪,很成熟,却依然身姿挺拔,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一侧嘴角微翘,“看来你比某些人聪明得很。”
“你想得到什么?”言穆转回身,身形依然笔直,他抬手掸了掸胸口的灰,眸光微冷。
“我?”男人笑笑,“我不想得到什么,但我知道你怕失去什么。”
男人的目光落在言穆旁蹲着的狙击手身上,而他手里握着的这把枪,枪口正对着言穆的家,只要他轻轻扣动扳机,可能仅仅是下一秒,这世界上便再无一个叫于好的人。
男人站起身,走近了拍了拍言穆的肩膀,“要想成功,最不该有的就是弱点。”
男人勾了勾嘴角,对言穆耳语道,“这点,你至少比你父亲强,他的弱点满身都是。”
随后,他又来开些距离,得意地看着言穆,朝狙击手摆了摆手,“去歇着吧,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太累。”
狙击手闻言缓缓站起身,却见男人突然从后背拔出一支枪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瞄准射击,一枪爆头。鲜血瞬间染红了大片落地窗。
言穆不无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他虽然早就了解有些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心眼见到,思维还是会有那么几秒的延迟。
男人爱怜地抚摸着手中的枪,“这支枪跟了我大半辈子。”
说罢,直接将枪口抵上言穆的头,“像他这样的人,我杀一千个一万个,都不会有人知道,只不过这世界上又平白无故失踪了个人罢了。”
“在你眼里我和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分别,为什么不直接开枪?”言穆就那般笔直地站着,无所畏惧,也没有太多表情。
男人冷笑一声,缓缓放下枪,“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收手了,在这个圈子太无聊。如果不是应威这个不知趣的跑出去,你们根本不会有机会知道我的存在,我完全可以撒手走人。但他居然想不开跑了,这么多年,我给他吃给他穿,居然白养了。”
男人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
言穆双眼微眯,“为什么是他?”
“烧了一栋楼不是杀一个人,说失踪就失踪了,也不会有人查……”
“所以你找他替罪?”言穆目光更冷了些,“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域群股东之一。”
男人身子一僵,薄唇微抿,不置可否。
言穆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扫视了片刻,最后死死盯住男人的双眸,想从中看出什么,奈何对方藏的太深,根本做不到。
“像你这种人,一生独孤求败,一定不会把一家小小的上市公司放在眼里。或许是公司里一些元老级人物做了许多荒唐的决定,让公司一再败落,你受不了这种外界因素引起的失败,所以你就一把火烧了它。”
男人耸了耸肩,“弱肉强食,食物链最顶层的人有权利决定一切。我喜欢把玩一切,但是留下你的命却不是为了娱乐。我欣赏你的头脑,不如你来为我做事?你考虑考虑。”
言穆伸出右手,勾了勾嘴角,“我还有的选择吗?”
作者有话要说: 茶茶最近事好多,很累,身心俱疲,但是看到有人看茶茶的文,茶茶就很开心。或许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茶茶都要熬夜加班加点去做毕设,想要码字也只能在十二点以后,但是茶茶会努力更新,很努力很努力的……::>_<::
☆、提线木偶
电梯叮的一声,门缓缓开了,才露出一个缝隙,便有一只大手死死握住门,透过缝隙,言穆身子微曲,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来。
他努力站直身体,从门的缝隙中走出去,步伐沉重地朝自家门口走去。来到门口,他理了理衣服,确定没有太大破绽后,才握上门把手。那一刻,胸口发闷,气息不稳,他猛咳了一下,一股血腥味从喉咙深处涌上来。
来不及多想,他旋开门。
“你回来了?”卧室内传来于好的声音。
言穆却无法回应,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洗手间,划上了门。他双手扶住洗手池,俯下身,鲜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一滴滴滴在洁白的洗手池中。对比之下,那抹红像是在怒放一般,放肆地嘲笑着他的失败,他的任人宰割。
他微抬起头,看着镜中自己惨白的脸,眸色渐深,片刻后又垂下头拧开水龙头,目光盯着水柱缓缓冲散鲜红。
磨砂的玻璃窗外出现一个瘦弱的身影,随后门把手旋了旋,咔嚓咔嚓的声响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耳。于好见门被从里面锁上了,心头涌上阵阵不安。她抬手敲了敲门,“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还锁门啊?”
言穆一连用手送了些水进口腔中,再吐出来却是铁锈色的水。如此反复几次,口腔中的血腥味还是很浓。他清了清嗓子,压抑住强烈的干呕感,“我没事,就是有些晕车。”
于好又旋了旋门把手,“那你开门啊,晕车也用不上锁门啊。”
于好又敲了半晌门,咔嚓一声,随后门缓缓开了。言穆的身体素质一直很好,如今却脸色惨白得可怕。于好被这一幕惊到了。
“你以前不晕车的啊!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呢?”于好扶住他的手臂。
言穆只是笑着揉了揉她的刘海,“可能和早上没吃饭有关,休息休息就好了。没什么好担心的。”
于好点了点头,她虽然是搀扶着他,他却没把半分力量压到她的身上。待言穆在床边缓缓坐下来,抬头间才发现她的双眉却依然紧皱不开,双眼似乎有些湿润了。
言穆抬手摸了摸她的眼角,“你哭什么?”
于好摇了摇头,声音却有些哽咽了,“我没有哭,没有。”
言穆深深叹了口气,一把揽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怀中,又紧紧环住她,带着某种极为复杂的情感。两人就这么静默地拥了不知道多久,言穆猛烈地咳了几声,才放开了她。
“我睡一会。”言穆一侧嘴角微微勾起,居然带着些戏谑,“一起吗?”
于好微怔,随后点了点头。言穆却突然回过头看了看窗外,眸光复杂。她索性也顺着他目光的方向望了过去,看了许久却一无所获。
而她不知道的是,彼时对面相对应的屋子,擦拭干净的落地窗前一身西装的男人猛吸了口烟,一侧嘴角微挑,朝身旁的人使了个眼色,本笔直站在一旁的男人凑近了些,男人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于好还没来得及问,便被言穆一把扯到了被窝里。下一刻,他将她旋回身,浅吻了下她的额头,紧紧拥着她。
她被他拥得紧,有些呼吸困难,就不老实地动了动。
头顶却应时传来某人低沉的声音,“别乱动,陪我睡一会。”
她便真的不再乱动了,见怀中的人睡沉了,言穆骤然睁开双眼,目光死死盯着窗外。仿佛目光能透过那么远的距离,看透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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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间,仿佛天很亮,于好睁开双眼,却被阳光晃得难受,不自觉地抬手挡了挡。看了看时钟,才知道已是下午两点,也是一天当中阳光最好,天气最热的时候。
转回身,便看到言穆平躺在一旁,被子只盖到腰,双手交握在腰间。有些褶皱的衬衣胸口处被汗水打湿了一大片,他的额头上隐隐有汗珠渗出来,额间的短发被汗水打湿了紧贴着额头。
于好向他身边靠了靠,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她感觉他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着。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她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只一下,她的心就停了一拍。
“言穆?醒醒,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于好碰了碰言穆的胳膊。而后者依然没半点反应。
连滚带爬地下了床,她绕到床的另一边扶起言穆,可言穆远比她想象中重得多。只是扶他坐起,她就必须要整个人靠在床头,让他靠在她的身上才行。
或许是坐起身来气息不顺,言穆猛烈地咳了几声,于好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尝试着扶他站起身,却在拼尽全力之后,两个人还是跌倒在床。好容易扶他走了几步,却又狠狠摔在了地上。努力拖动他的身体,她却只能让他的身体在地板上蹭出一步的距离。
“不行,他还在发烧,地板那么凉,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于好嘀咕了几句,思忖了片刻,从地板上爬了起来。
数分钟后,应知鸿来到言穆家门口,抬手摸了摸门框上方,摸出一把钥匙,开了门。推开门,他环视了一周,客厅内并没有人。
卧室的方向传来于好的声音,“知鸿吗?我在这呢!卧室这边。”
应知鸿循着声音走过去,彼时于好靠在床边,言穆昏睡在她的怀中,她瘦弱的双臂紧紧抱着他。应知鸿干咳了两声,于好才抬眸看过去,“知鸿,快帮我送他去医院,我扶不起来他,他已经在地上坐了很长时间了。”
应知鸿走过去扶起言穆,“他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生病?”
于好拿起包来,“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来之后就很奇怪,我问他,他就说是晕车了。”
应知鸿背起言穆,朝门口走去,闻言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和他认识这么久,别说晕车了,大病小病都算上都不超过五次。晕车更是一次都没有过。”
一些零碎的画面闯入脑海,仿佛从这一天开始,所有的事都开始往另一个方向发展,而最后会通向哪里,他们都无从知晓。她越想越不对,心里越发不安。
应知鸿都走到了楼道中,还不见身后有人跟出来,便又喊了一声。
于好这才惊回神来,快跑几步,带上门,“来了。”
一路上,车内很静。应知鸿时不时地瞄向后视镜,便看到于好抱着言穆,若有所思。但他现在的身份很尴尬,也不好问什么。
“病人什么状况?”医生赶过来。
于好思忖了片刻,“他……他发烧。”
医生看了于好一眼,拿起听诊器,听诊器在言穆的胸口移动了几次,医生的眉头皱得更深。随后,他摘下听诊器,“病人在出现症状之前有没有吃过什么,或者……”
于好正准备回答,却见医生按了按言穆的胸口,“等等!”
随后,解开言穆胸口的衣扣,便看到言穆的胸口处有一处条状的淤青。
医生立刻转回头看向于好,指着言穆胸口的伤,“病人身上有棍伤,你怎么不说?!”
彼时于好也被眼前的状况惊呆了,双眼有些湿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医生叹了口气,看了眼身边年轻的实习医生,“送去做进一步检查。”
走廊中,于好紧靠着墙壁,仿佛被抽去了灵魂。她在思考,却很迷茫。她不知道为什么言穆身上会有伤,也因此陷入自责的深渊无法自拔。
应知鸿一直站在她身边,却一言不发。直到他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于好的白衬衣上有几颗黑色的颗粒状物质。便伸过手去,于好想要躲,却见应知鸿皱眉示意她不要动。
即便非常不习惯,她还是听了他的话没有动。便见到应知鸿的手落在她肩头,随后收回了手,摊开手心,掌心躺着几颗黑色的颗粒状物质。
于好正惊讶间,却见应知鸿掏出手机飞快地打了几个字,转而将屏幕对着于好。
【我记得这东西,是监听器。我怀疑言穆和你的身上还会有。先不要问,有什么话回头说。】
于好看完点了点头。
应知鸿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将那几颗监听器包起来,放进了口袋。正在这时,门开了。
“怎么样?”于好连忙上前询问。
医生叹了口气,“你们这帮年轻人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肋骨都折了还死撑!”
于好闻言腿一软险些跌了下去。
到底是谁?!下手这么狠!
应知鸿看懂了她的疑惑和不满,似是安慰般他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尴尬氛围,应知鸿掏出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眸色复杂。随后,他指了指手机,转身朝楼道口走去。
楼道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漆黑一片。应知鸿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晌才接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男声,“听说他出手了?”
“嗯。”应知鸿只是简单应了句便沉默着等他接话。
“Malik那边情况怎么样?”洛津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不太好。”应知鸿叹了口气,“再下手重些就轮不到我们出手了。他为什么要参与?不是说好只是支持吗?”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
“这算什么?”应知鸿冷笑一声,“不信任?”
“不是。”洛津顿了顿,“既然是一条船上的,我不会落井下石。放心。”
“关于我父亲的事,你问了吗?”
“他说应该不是圈里的人,还需要些时间去查。”洛津点燃一支烟,眉头紧锁。
“好。”应知鸿无心再聊,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据说那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物,既然如此,即便不是圈里的人想要查起来也不会很难。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总是觉得有些不妥,又说不出为什么。
似乎有一个人在幕后操控着,而他们所有人都只是提线木偶,在台上表演着别人预设好的剧情。
不觉间脊背生凉,最可怕的不是妖邪,而是身在暗处没有情感的人类。
作者有话要说: 额……画风好像又诡异了……手机码字手机存稿,真是这酸爽才正宗!大家儿童节快乐,mua~
☆、他的惩罚
夜很深,应知鸿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口袋里传来一阵震动感,他掏出手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嘴角微弯,接了起来。
“恩,放心,我很快就回去。”
挂了电话,应知鸿却眸色复杂。随后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向浴室的方向,而只隔了一道门的另一个空间里,就是另一番天地。
半个小时后,于好推开浴室的门,雾气从门里飘出,她裹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两条白嫩的腿。她看了眼应知鸿,随后几乎立刻挪开了目光,“我去换衣服。”
昏黄的灯光下传来沙哑的男声,“不用。”
心头猛地一颤,应知鸿不知何时已经走近了,她一连后退了几步,却还是被他死死握住手腕。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和锁骨间,却让她狠狠打了个寒战。
几经挣扎无果后,于好瞪着应知鸿吼道,“应知鸿!”
而她面前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并没有放开她,她腰间一沉,下一刻她已被他死死箍在怀中。他微微垂下头,朝她的脖子上呼着气。
于好拼命推他的胸膛,声音已带了些哭腔,“不!求求你,别这样!”
应知鸿没有说话,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床边走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于好发疯一般地捶打着他,却只听得几声闷响,没有起到任何阻拦的作用。
某一刻,他放开了她,她的身体却跌进了一团绵柔中。明明是柔软和温暖,她却心冷似冰。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压了上来。温热的气息喷向她耳垂的同时,他的大手抚上她胸前的浴巾,五指握紧,只待下一刻将那唯一的遮拦撕扯开来。
明明怕得很,双眼已经湿润,她却恶狠狠地吼道,“应知鸿!我真是蠢到家了才会再次相信你!”
身上的人身子狠狠一僵,下一刻,胸前微凉,连带着她的心也一并凉透了。
黑暗中传来某人沙哑的声音,“记得你今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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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言穆刚刚有些意识,便嗅到了呛鼻的消毒水味。睁开双眼,屋内一片漆黑。走廊里时不时传来脚步声,却都只是走过而已。
他在医院?他怎么会在医院?
言穆想要坐起身,却在动了一下之后,撕裂般的疼痛瞬间袭遍全身,于是忍不住锁紧了眉。
“于好?”他唤了一声,声音却很带着些许沙哑,也小得很。
半晌后,依然没有人回应。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内里灼热得难受,大脑一团乱,残存的些许意识却只能让他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