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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试婚 完善版-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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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纹一下子没明白过来,阮妈妈张了张口,神色间就带了几分古怪:“奴婢见着你哥哥的妻妾似乎也跟着来了,不若……一并诊治?”
  “这……”秋纹脸一下子涨的通红,慌忙道,“我不知道,回去问问……”说道最后,声音已经是细弱蚊蚋。
  忍不住又看一眼程巽勋的脸色,却是冷冷的看不出端倪,只好强忍失望,退了下去。
  “你照看着些。”待得秋纹出去了,程巽勋才转头看向雨竹,眼里淡淡迷雾飘散。
  终究是被秋纹勾着想起了幼时的一些事!雨竹心中轻叹,复又笑道:“尽管放心,又不用管家,我平常除了看着孩子旁的也没事,安顿一家人还不是小事一桩。”
  她还是那句话,只要秋纹看清楚形势,好好的过日子,那就什么都好说。自己也不是那种嘴甜心苦的人,就绝对亏待不了她。(未完待续)

第254章 过招】………
    秋纹哥哥的病是个什么情况,几个大夫已经是心照不宣,药照开,却不保保证一定能治好,只说着“先吃着药试试。”
  如此拖了大半个月,情况却越加恶劣,那屋子臭到连人都近不得,李氏也懒得伺候,诸事都让善长的妾去做。
  那妾细皮嫩肉的样子,被刁难也一声不吭,看着倒让人可怜。
  秋纹的老子娘被大夫说的有了希望,整日求神拜佛,盼望儿子能够好起来。
  可是善长的病却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样好起来,渐渐的连神智都不清了,吃喝拉撒都要人服侍。
  等冬日里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就传出病危的消息来。
  屋里炉火烧得很旺,热气融融,厚厚的墙完全隔绝了屋外的风雪严寒。温度适宜,可满室的气味却极其古怪,臭味、药味还有浓郁熏香的味道交织在一起,令人闻之欲呕。
  “娘,怎么办啊?”李氏捂着眼睛哭得伤心欲绝,她何曾想过这样的结果,善长再不中用再病入膏肓,那也是她的男人,她从来不敢想象自己成为寡妇的样子。
  花氏整个人都迷瞪瞪的了,望着床上病得不成人样的独子,直恨不得代他病了。只恨老天爷不开眼,大夫治好了儿子的妻妾,偏偏没治好儿子……
  这是要了她的命了!
  这时,两个穿着一色墨绿色镶边交领长袄额婆子从门外进来,还未说话就皱起了眉头,这味道实在是让人难受得紧!
  好歹想到自己的差事,这才强忍着恶心,冷声道:“时候不早了,趁着这会儿雪小,咱们还是赶紧走。”
  按着规矩,丫鬟婆子们生了大病都要搬出后院,养好了病再进来。就怕传给主子们。留秋纹的哥哥在院子里,已经是例外中的例外,不过如今看来,还是没福气。病得只剩下了一口气。
  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死个人在府上可不晦气,再也拖不得,今儿无论如何也要将人搬出去。二太太已经在外头准备了地方,只等人搬出去就能住了。
  “这会儿……”花氏看了看外头雪粒纷飞、寒风凛冽的样子,打了个寒颤,扯着婆子的袖子哀求道:“老姐姐。我儿子病得厉害,受不得冻,再缓缓吧。您要是不好回主子的话,我亲自去求太太。”
  那婆子立马扯回了袖子,冷笑一声:“你们也别太得寸进尺,这满京城打听打听,哪家的佃户像你们这样蹬鼻子上脸……儿子染了脏病还拖到主子府上来,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掉大牙。老天爷不保佑。还怪得了谁?要是年节里死在府上,满府上上下下百口子人可不都沾了晦气。”
  另一个婆子袖手接口道:“你以为咱么府上的太太是谁,让你你想见就见。想求就求?说的不好听,你女儿才是个通房,比丫鬟高了一指甲盖儿那么多,太太进门后还一直没得过主子传唤,能有几分面子,能赔这满府人的损失?快别啰嗦了,赶紧随我走,要是明年损了财运、福气,那可都归罪在你们头上!”
  花氏急得直搓手,还要央求。却听得秋纹他爹的一声暴吼:“收拾一下,咱们走。”
  “老头子……”花氏惊的忘记了言语,下意识的听了话去整理东西,走了两步犹自不可置信的将回头看了一眼。
  只见一向精明能干,凡事都留条后路的老头子,居然难得的一副一往无前的架势。对着前来的婆子竖起了眉毛。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笑道:“这样便好,你们且赶紧着。”
  这屋子臭气熏天,谁也不耐烦多待。
  秋纹也提了个小包袱来送行,伏在已经昏迷过去的善长被上大哭一场,直到婆子催了,这才放下包袱里的一套新衣,一双新鞋,哀哀哭着离去了。
  两个婆子都是能干的,不到半日就安顿好了秋纹一家,回来和雨竹回话。
  本也只是小事,雨竹就没有多问,给了赏钱就打发她们下去了。
  很快到了月底,季氏便团团忙碌了起来,家里的事情一大堆,管事的妈妈和丫鬟婆子们更是忙得不行,扫尘、擦洗、贴桃符、从库房取年里的摆设……
  唯一的好处就是因为孝期,所以年节时的宗祠祭祖规模小了很多,早早通知了旁支不用来国公府,倒是给季氏减了不少压力。
  这天晚上,雨竹正在给晞哥儿的小袄儿做最后的修饰整理,华箬肃着个脸进来了。
  “太太,春曦居那边来人了,太夫人叫你过去。”
  雨竹一怔,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会儿?可有说是什么事?”
  华箬迷惑的摇了摇头:“只来了一个小丫鬟,什么也不懂。”
  雨竹就换了身衣裳,带着丫鬟去了春曦居。
  还是新入住的院子,处处都是修缮过的痕迹。廊下明亮的灯光下,新粉的墙面和新布置的松树小盆栽相映成趣,整个院子都透着一股勃勃生机,果不愧她春曦居的名字。
  “给二太太上茶。”刚进门,诸邑公主就笑着吩咐丫鬟。
  笑着接过茶杯,放在桌上,雨竹迎上诸邑公主的目光,道:“您这会儿喊我来可是有事?”雨竹懒得再与她虚与委蛇——马上程巽勋就要回来了,晞哥儿也要醒了,好好的一家三口时光可不要被她破坏。
  话音刚落,外头小丫鬟的声音传来:“老公爷和二爷来了。”
  “哟,真是不巧,怎么都回来了。”诸邑公主十分惊奇的站了起来,还微微笑着瞥了雨竹一眼。
  雨竹也紧跟着站起了身,向着进来的两人微微福身。
  “行了,都坐下吧。”老公爷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缓缓在上首坐了下来。
  诸邑公主马上端着茶杯递了上前,笑道:“是您爱喝的大红袍,今年的新茶……喝些热茶好去乏。”
  老公爷神色微缓,含笑接了过来,轻轻呷了口茶,氤氲的茶香水气蒸腾。他眉间的疲色就淡了许多,“这是怎么了,这么晚还在说话?”
  诸邑公主掩嘴轻笑:“只是小事罢了……不过妾身想着,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些话便不想藏着掖着,就烦了二太太跑一趟。”
  “哦?”老公爷放下茶杯,看了雨竹一眼,又转向了诸邑公主。
  雨竹双手自然交叠,垂于小腹处,一派低眉顺眼。
  诸邑公主笑道:“真不是什么大事,本来只是我们女人家的悄悄话。没想到倒是惊动了你们爷们。”
  随着她的动作,发间一支纤长的缠丝点翠步摇轻轻颤动,明翠的波觳荡漾,“记得前些日子,二房里一个叫秋纹的通房丫鬟家人来了,一家子老老小小在我跟前又哭又跪的,就想为宝贝独子求医看病,我心软就留了她们下来。因为不方便插手二房的事情。就由着二太太领回了院子。”
  顿了顿,又道:“不久前还听得二房请了好几位大夫,我心里高兴得很。还以为自己也算间接救人一命,虽不如姐姐慈悲心肠,好歹也靠近了一步。”
  诸邑公主拿帕子点了点眼角,眼圈微红,“哪知道最后人没救回来,还因为年关将近给送走了……我听了心里不好受,想着安置的地方偏僻,也没有好大夫愿意去看诊,索性就又派了个大夫去看看,年前也算给全家积德行善。可谁知竟然听说了……”
  雨竹霍然抬头,看着诸邑公主的眼波迟疑闪烁着扫到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倏地止住了话头。
  老公爷听了半天,半清不楚的,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程巽勋墨眉皱起,看了雨竹一眼。
  “谁知道那大夫居然回来跟妾身说。秋纹的哥哥已经许久未有得到救治了!还说若是好好照料医治,病情决计不会拖到如此严重的地步!”诸邑公主很是痛心的看了雨竹一眼:“……这又是何苦。”
  何苦什么?
  不就是,自己是嫡妻,秋纹只是一个小小的通房丫鬟,无妊无娠,根本对自己构不成丁点威胁,又何苦用这般狠毒的手段对付她哥哥。
  雨竹歪头想了想,程巽勋当初是让自己照看的,要是真的因为善长病重不治,那自然跟自己没有一点儿关系。不过若是因为没有得到医治而病重甚至死亡,那就有些麻烦了……
  再说这个时候叫自己过来也是有用意的吧,偏巧凑了老公爷和程巽勋回来的时候,摆明了要让自己受个教训。
  “许久未有得到医治?”程巽勋有些疑惑的重复一遍,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雨竹不至于这般小心眼,她平常连对秋纹都是色色周全妥帖,更别提是苛待她哥哥了!
  他抬眼看了诸邑公主一眼,缓缓垂眸,掩住眼底淡淡的厌恶。
  “怎么会这样?”雨竹紧跟着接了一句,声音不仅更大更亮,而且中气十足、怒气冲冲:“是哪个去照顾的?快去找来,看我不打她板子。”
  “……莫动气,自然是丫鬟的错。”诸邑公主笑着啜了口茶,看的是老公爷,话却是对雨竹说的。
  老公爷有些尴尬的低了头……二媳妇处置一个通房丫鬟,有什么了不得的,巴巴闹出来这不是添事么?于是干脆赶人:“时候也不早了,老二和老二家的就先回去吧,查清楚了再来说一声。”
  “是。”
  程巽勋和雨竹答应着站起身,躬身行礼。
  老公爷倦极,马上就往净房去了。
  雨竹走到了门口,忽的转过头,朝着诸邑公主绽开了一抹秾丽艳寰的笑容,嘴角轻勾,又带上了几分俏丽顽皮,似乎在说“你等着”。
  诸邑公主正低头喝茶,并没有看到,而身边伺候的于妈妈却看得清清楚楚,当即就有些晕眩,心砰砰剧烈跳动起来。
  对二太太动手,是不是错了啊……还有,她们的计划能成功么?
  匆匆回了青葙院,不等程巽勋说话,雨竹就召了当初负责善长住的小院子的婆子进来问话。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些什么,因为秋纹是通房丫鬟,本身能有个小丫鬟伺候着做做粗活,已经算是恩典,更别说是派丫鬟去照顾她哥哥了!
  国公府里的丫鬟过得大多如副小姐,不说是心比天高,起码也自有一股子气劲在里头,即便是被派了过去,伺候也不会周到尽心,还不如亲人的照看。
  她万万没有想到煎好送去的药居然没被用到秋纹的哥哥身上……既然这般不当心,为何还要大老远冒着被主子责罚的风险跑到国公府来?
  这家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雨竹左思右想还是一头雾水。
  来回话的婆子圆圆壮壮,头发在脑后梳的油光水滑,与李氏颇有几分相似,见了雨竹和程巽勋,忙不迭跪下。
  待听得雨竹问话,她急了,忙道:“奴婢实在是不知情……因是太太吩咐,所以住了大半月,并不敢有丝毫怠慢。”
  “平常在床前照看的有几人?”
  一旁沉默不语的程巽勋忽的开口。
  婆子唬了一跳,反应过来后忙恭声回道:“只有荷花一人。”
  她忍不住忿忿道:“那病就是臭,屋里屋外都燃着最浓的熏香,这样都冲不走那股子味道,旁人避之不及,只有荷花被主婆逼着进屋去换药喂药。”
  “荷花……可是那善长的妾?”雨竹记得阮妈妈提起过,秋纹的哥哥是有一妻一妾的,妻子不乐意进去,那倒霉的应该就是妾了。
  “正是,刚纳还没多久。”婆子忙回道:“也给染了病,不过好在病症尚轻,和李氏一道都给治好了。”
  雨竹奇道:“为何他亲娘不照看着,不是说只有一儿么,怎么舍得交给一个年轻妾室照看?”
  再臭再麻烦,妻子可以退避,母亲怎么会躲开呢?
  婆子摇头表示不知。
  “二爷?”
  雨竹转头看向沉着脸坐在炕上的程巽勋。
  程巽勋略一沉吟,冷声道:“要查清楚……先把那荷花带进来。”顿了顿,又吩咐:“华箬,你去唤秋纹。我倒要看看,是谁将这事传到公主那儿去的。”
  华箬忙答应着屈膝行礼,退了下去。不多时,小丫鬟打起帘子,满脸泪痕的秋纹就跌跌撞撞进了正房。(未完待续)

第255章 雌螳螂】………
    “二爷……”随着悲痛欲绝的一声哀唤,秋纹身形如风中乱叶,摇摇欲坠的跪在了程巽勋脚边。
  雨竹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一旁——这会儿她还是做个听众比较好。
  程巽勋的视线从秋纹脸上扫过,神情微缓,“你起来回话。”
  秋纹却没有起身,甚至还膝行几步,伏在程巽勋的膝头哭了起来:“奴婢的哥哥怕是不成了……”
  程巽勋也不发话,只由着秋纹的泪水浸透了他衣袍的下摆,在宝蓝色的的缎面布料上晕染开一大片深色迤逦的墨蓝。
  一时之间,屋里落针可闻,只听得秋纹声嘶力竭的哭声和含含糊糊几个词句。
  雨竹静静的听着,眼睛却扫向了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
  ——他会怎么做?
  足足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哭声才渐渐弱了下去,只余阵阵抽泣声还不时响起。
  程巽勋正想说话,却有婆子进来禀报:“荷花带来了。”
  接着一个烟霞色绣花腰背交领长袄的女子走了低头进来,她生的单薄细瘦,五官虽然不甚出众,肤色却极白,整个人像个瓷娃娃似地剔透。
  “给二爷、太太请安。”荷花拘谨的跪了下来。
  阮妈妈得了示意,便开口询问:“荷花,有件事要问你,你可要据实回话。”
  “是。”荷花恭声道,下巴微抬,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自己膝前的一小块地方。
  “听说平常都是你一个人在床前服侍,照顾病人可辛苦?”阮妈妈的声音很是温和:“你主婆和你男人的老子娘在做什么?”
  荷花秀致的眸子中就闪过了一丝慌乱,窘迫道:“不止是我一个人的,主婆也照顾……”
  “你可别帮她们隐瞒,院子里那么多丫鬟婆子可都没怎么见李氏和花氏进屋过,屋子都没进,又何来照顾?”阮妈妈不紧不慢道:“夫婿病重,明媒正娶的妻子却不近身伺候。反而躲得远远地,如此行事做派,便是休了也不为过!”
  荷花却恍然未觉,只连连磕头。坚持:“不敢欺骗主子,主婆真真是照顾了的……”
  雨竹仔细打量她的神情,惊觉竟然一丝动摇都没有,不由纳罕:难道真有这么安分守己的人在?
  “你可知道善长为何病情恶化的如此厉害?”安静了一会儿,程巽勋忽的开口。
  “不……不知。”荷花迟疑了一下,“许是病得太重,药石无灵。”
  言下之意就是——与任何人无关。只怪老天爷不长眼罢了。
  秋纹终于完全止住了哽咽,抽出帕子拭净了脸上的眼泪,哑着嗓子追问:“荷花,你来的时候哥哥怎样了?”
  晕迷中被抬了出去,可见情况有多糟……她现在怕得很,生怕下一刻就听到噩耗。
  “还昏睡着,差不多和出去的时候一个样儿。”荷花低声答道,右手无意识的扯着自己的袖子。“主婆在旁边伺候着,叫我进来好好回话。老爷还说求求主子,让大姑奶奶能去见最后一面。”
  秋纹这才轻轻喘了口气。安静的跪在了程巽勋脚边。
  雨竹心下揣测,听这意思,秋纹一家还不知道善长的病恶化快速是因为断了药所致,不然也不会如此平静。
  如此,荷花的态度就值得玩味了,阮妈妈刚才的话暗示到了那般程度,正常的、整日被大妇欺辱的妾哪个不想扶正?
  她却没有半点心动。
  明明李氏没有照顾病重的夫婿就是事实,能证明的丫鬟婆子很多,她连编造理由都不用就可以出一口恶气,何必说谎都要坚持李氏参与了照顾?
  除非她有什么不可诉诸于口的理由。
  “在我面前说谎。可知道后果是什么?”程巽勋面沉如水,目光锋锐如冰,像是刀剑一般抽到荷花身上,冰寒刺骨。
  这句他话说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顿,语调异常沉稳。可是雨竹却是清楚,他是真的动怒了……
  “二爷……”二爷这是什么意思,荷花怎么会说谎?最老实寡言的一个人了。秋纹在一边抖着声音喃喃道,“您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说谎……”
  “你先下去吧。”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程巽勋硬声打断,男人墨眉轻皱:“要是实在不放心,也可出府片刻。”
  果然少了几分见识,到这会儿还在吵闹。
  秋纹只好两手撑着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退了下去,丝毫不敢忤逆。
  天更阴沉了,小雪转大,扯絮般的纷纷扬扬,寒风裹挟着雪花直往人脖子里钻,抱厦里的婆子烤着火、喝着茶,边说笑边往这边指指点点。
  秋纹裹紧了斗篷,缩着身子走入了漫天风雪之中。
  一处普通的民宅前,缓缓停了辆平顶青幔的小马车,车帘掀开,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花氏将手笼在厚厚的灰布交领长袄的袖子里,一见秋纹下车,忙扯了女儿,“你竟真的出来了,阿弥陀佛……”
  一边拉着秋纹往屋里跑。
  门一开,湿气腾腾的古怪气味就迎面而来,像是肉腐烂又变馊,最后还加了香味很浓的香料混合而成的味道。猝不及防之下被呛了一口,秋纹差点没厥过去。
  “上辈子我是做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报应在你大哥身上。”花氏的眼泪又掉了下来,“瞧瞧,这都病成什么样儿了。我可怜的老大……”
  李氏刚刚才吐过,脸色苍白,正端着茶杯喝茶漱口,闻言嘴巴动了动,也抹起了眼泪。
  “够了,这人还没死呢,都哭什么丧!”秋纹的爹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粗声粗气道:“大妮儿啊,你随我出来一趟。”
  秋纹看着床上形销骨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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