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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符正清的状况能熬到过年已是万幸,年后已不建议再送回医院。这几天符叔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吐字也不清。她这些天总是会胡思乱想,想顾珩焕,想符叔,想梁国赫。似乎生活的艰难一来,她就六神无主了。
这两天,她总觉得耳边有顾珩焕的嗓音,低低沉沉地魅惑着她:“倾慕,跟我回家吧……”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给lucky喂着狗粮,决定等会儿去超市买菜,开开心心地为符叔做顿最好的年夜饭。
而顾家呢,除夕夜的计划赶不上变化。他们原以为只能像往年一样在大院里吃年夜饭了,结果梁国赫出院,宴请两家在建国饭店过年。
顾珩焕窝在沙发上,沉默不言地摆弄着打火机。他对这个饭局没一点兴趣,因为他知道梁倾慕是不会去的,梁国赫才不会让她来搅局。叶眉下楼来,瞅了他一眼,给儿子倒了杯水,拍拍他的肩说:“别去耿耿于怀了,今年除夕带不回来,还有明年啊。”
这句话一下把顾珩焕说笑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叶眉自从知道陈思芸是小三上位以后,心里就对梁倾慕有了改观,相反,面对曾经很喜欢的闵琳,再见她心里也是万分别扭。她也明白陈思芸犯的错不能怪到梁闵琳身上,可是这一点倾慕却说对了,没有一个寻常人家会找一个小三的孩子。所以眼下这顿饭,想必会很尴尬。
梁倾慕对新春没有什么期盼,也没有全国人民那般欢欣鼓舞,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自己在厨房里忙碌。
夜色低垂,道路上已经基本没有车辆,安静得很。窗口已经听不见鸣笛声,梁倾慕把菜一样样端上桌,还应应景地下了几只饺子。符嘉卫将符正清扶上了饭桌,符叔微弱地拍了拍她的手:“孩子,辛苦你了。”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肯定,让梁倾慕满足极了。
即使这年夜饭吃的不热闹,却温馨十足。
饭后,倾慕挽着符叔坐进沙发里,跟符嘉卫三个人一起看春晚。这是她第一次看春晚,以前在伦敦的时候,她是不看的。有了亲人的陪伴,她才发现原来小品和相声可以说的这么搞笑。
身旁符嘉卫的手机一直在被轮番轰炸,各种祝福信息红包信息群发信息,他的心思就从来没在春晚上。倒是她,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茶几上,黑着屏幕一声不吭。
从八点开始,窗外的烟火声就一直不绝于耳。在十二点前,许恩令来了电话,她嚷嚷:“倾慕!新年快乐哦!!”
那边的她听起来像只快乐的精灵,梁倾慕装作不悦地说:“许恩令,你不给我红包啊?”
“拜托,我向你拜年,应该是你给我红包好不好……。”
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两人继续扯些有的没的,直到主持人集体倒计时的时候才匆匆挂了电话。
然而才刚放下手机,它又响了起来。梁倾慕以为许恩令又来骚扰她了,接起的时候语气拖沓,不情不愿:“…你又怎么了啊……”
那边传来的嗓音像是电流,让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倾慕。”
她愣了一下,随即快速站起来,走到门廊的窗前,慢慢“嗯”了一声。
那句回应在漫天炸响的炮竹声里根本细不可闻,可顾珩焕还是扬起了薄唇的嘴角。
零点的钟磬声传来,耳畔一声烟火震耳欲聋,举国欢庆。梁倾慕举着手机往窗外一瞧,隔壁的小女孩骑在自己父亲的脖间欢呼着,天幕上烟花的绚烂映红了脸,画面叫人好不生羡。
这一怔忡间,电话那头的电流又来了:“年夜饭吃的什么?”
“就…鱼,虾,蔬菜什么的,复杂的我又不会。”她一一交代着。
顾珩焕在电话那头静静听着,望着天际的五颜六色,温柔地对她说:“倾慕。新年快乐。”
……。
“…你也是,新年快乐。”
他们之间往日的甜蜜已然消失不见,而横亘在中间的,是棉糖般暧昧的距离感。
梁倾慕的脸颊微红,想起那日在地下停车场,若不是后来被一声极响的关车门声打断,或许顾珩焕还不会停下来。
怎么又不自觉想这种事了?
她抽回神思,缓解尴尬似的清了清嗓子,说:“要是没什么事……。”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嘹亮清脆的女声让梁倾慕硬生生地打住了话头:“小焕哥!你一个人在阳台上……”
顾珩焕烦躁地回头,一刹那的功夫耳边的通话已经断了。
他的面色看不出喜怒,冷冷扫了孔闵琳一眼,不发一语,转身就回里屋去了。只留孔闵琳一人在阳台上抑郁烦闷。
梁倾慕气得恨不得砸了手机。
她咬着下嘴唇气呼呼地看着漆黑的屏幕,心里憋屈。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他居然还跟孔闵琳在一块儿!在一块儿就在一块儿吧,干嘛还打电话给她。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一起过年似的。
随即她又别扭地平静了下来,她似乎没道理有这个反应。她极力歪曲着说服自己别去在意,别去在意。然后装模作样地坐回了沙发。
大年初一。
许恩令拉着梁倾慕去了地坛庙会。
熙攘的人流里,许恩令一手拿着羊肉串,一手举着风车,心性就像个孩子。
“大年初一的,你不去长辈家拜年的吗?”倾慕小心地躲避着冲撞的孩子,偏过头问她。
“又不给红包,让江允自己去就好啦!”
梁倾慕叹了一口气:“令令,你已经嫁人了,哪还能这么任性?”
“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面对他那一大家子的老头老太,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严肃!”恩令吧唧了一口羊肉串,连眼神都没给她。
节日浓厚的气氛渐渐感染了梁倾慕,唤出了她那些仅剩残留的未泯童心,她也开始左瞧瞧右摸摸,遇到喜欢的灯笼还试图讲价,短暂地忘了烦心事。
忽然肩头被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回头,然后笑眯眯地打招呼:“你好,周医生。”
周聿扯了个大笑脸给她,说:“新年好呀,你看上去心情不错嘛!一个人?”
梁倾慕左找右找,半晌才不好意思地告诉周聿:“我跟恩令一起来的。这会儿她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估计又去买羊肉串了。”
周聿“哦”了一声,问她:“最近情况怎么样?”
“挺好的,很长时间没疼过了。”梁倾慕耸了耸肩。
周聿似笑非笑,表情古怪。
“怎么了?”
“没事。”周聿忍着笑自我检讨,“对不住,是我意思没表达清楚。”
梁倾慕一下子就会意了他到底想说什么了。她沉默地摇了摇头,语气寡淡:“我跟他分开了。”
周聿惊讶地看着她,可立马又调整好了表情,故作轻松地说:“大过年的,不说这个。听恩令说你基本都在国外,一定没好好见识过地坛庙会的盛大。那我就带你到处逛逛,等会恩令给你打电话了,我们再跟她汇合就是了。”
盛情难却,梁倾慕微笑着点头:“好。”
张美音怀揣着忐忑与隐隐的期盼,来到了当年顾珩焕指给她看过的大院前。这是她从未涉足过的地方,能找到这里,也是仅凭着当年模糊的印象。
门口的哨位兵加剧了她的胆怯,她只能静静地开车躲在一旁,时不时地探头看看车窗外的人影。
今天是年初一,应该能够撞见他的吧,她想着。他总该回来看望长辈,她可是用加班的理由推迟了回去见父母。
可是寒意瑟瑟,冷风习习,大院门外除了几辆军牌车进出,根本瞧不见顾珩焕的路虎。
可她似乎是铁了心似的坐在驾驶座上等着,那日他与别人痴缠的画面像是可怕的噩梦纠缠了她无数个日夜。醒来便是令人抓狂的妒意。要不是她故意发出大声响打断他俩,顾珩焕不知道还要压着那个女人吻到何年马月。
一想到这些,她就更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她要告诉他,她还一直喜欢他。
梁倾慕告别了许恩令和周聿就自己坐地铁回别墅去了。一路上还不停地翻看手机里刚刚拍的那些照片。她晃晃悠悠地一步步走回家,手里还拿着从庙会上买来的小玩意儿。她一个人走在安静的路上,含笑看着自己手里买的东西,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气。
当她走着走着忽然抬头时,脚步一下子顿在了原地。
顾珩焕穿了件McQueen的黑色大衣,里面是一件高领灰色毛衣。他头发蓬松微乱,脸色在寒冷里稍显苍白。他靠在车门上,微抵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听到动静,他偏了下侧脸,看到是她后笑了,且一步步朝她走来。
梁倾慕下意识地把买来的玩意儿藏在了身后,壮着胆子凶他:“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顾珩焕看清她买的东西后,笑得像个坏蛋,语气十足无赖:“你管我。”
她瞪了他一眼,迈开步子就想绕过他走开去。
他紧跟在她身后,她走一步他便跟着走一步,他笑着问:“你跟谁去的庙会?居然买了这么多小玩意儿。”
梁倾慕一想到昨晚的事就存心要气他:“跟周聿。”
她手腕一下子被捏痛,肩膀被用力地扳过去,顾珩焕不笑了:“跟谁?”
“周医生啊。”轻飘飘的语气。
顾珩焕挑着眉看她:“偶遇?”
梁倾慕朝他假笑了一下:“邂逅更合适。我跟他挺有缘分的,上一次我喝了酒被他撞见,人家还送我回来了呢。”
顾珩焕听着她说的话,暗自咬牙:“你跟他能有什么缘分,没准是他自己找上的你。你以后离他远点,听见没。。。”
她不屑地把脸一扬,打断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自己找上门哪。还只准你放火,不许我点灯啊?这是哪门子道理?”
顾珩焕说不过她,只能搂着她耐着性子解释:“昨天你爸出院,喊我家吃年夜饭我才去的。”
“吃年夜饭吃到十二点?”她哼了一声。
“一直在酒店套间里没走。我家里人都在,我偷偷溜到阳台上给你打的电话,真的。”
他一脸认真解释的样子让她心里的别扭慢慢地消了。他一看她的表情有所软化,立刻哄道:“说了会改好我就一定会改好,你别瞎吃醋了。”
梁倾慕脸上划过一丝被说中的赧然。她推了他一下,没好气地低声说:“你别不正经。”
顾珩焕一下子笑得满足,他看着她,问:“不生气了?”
她点头。
“不闹别扭了?”
她点头。
“原谅我了?”
她依旧点头。
“……我们复合吧。”
胳膊立马被狠狠掐了一下,顾珩焕疼得龇牙咧嘴。
“我开个玩笑嘛,看你还会不会继续点头。要是你没反应过来真点头了,那我岂不是赚了。”
“做梦。”
顾珩焕猛地低侧下头吻了吻她的鬓角,蜻蜓点水般。
他靠在她耳畔低声问她:“你打不打算留我下来吃晚饭?”
“不打算。”梁倾慕摇头回答他。
他就知道她会这么回答他。预料之中的回答。
他近距离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又在她右脸上偷亲了一下:“那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说罢,转身上了车。
梁倾慕目送他的车远去,心里恶劣地想着,她才不要就这么跟他复合呢,那也太便宜他了。即使她心里的小人已经在高嚣着“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她也还是宁愿先干晾着他,让他吃点苦头再说。
顾珩焕跟梁倾慕说要留下来吃晚饭那是玩笑话。他一上午就光睡觉了,醒了就只顾跑到她家门前来等她,再怎么样也得在晚饭前回大院给老头拜个年啊。
老一辈的人最讲究这个了,大年初一他顾珩焕在外面呆了一天,放着正经事不干,回去保准会被骂个狗血淋头。
顾珩焕一边开车脑子里还一边盘算着该怎么应对老头,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异样起来。
倾慕把粥端到符叔面前,符嘉卫一口一口地喂着他。符叔看着倾慕,嘴巴张张合合,声音忽高忽低,一句话听来分外吃力:“今天…有没…有…去…拜望…你爸爸?”
梁倾慕怕符叔激动,他最气她不孝顺了,于是扯出一个笑容撒着谎:“去了,刚回来。”
符嘉卫一脸“你不害臊”的表情扫了她一眼,继续淡定地喂着粥。
“那就好…”符叔欣慰地转过脸,慈祥地笑了。
眼下,张美音已经等了一个又一个小时了。天色已渐渐暗了下来,终是等不来他。她不甘心地叹了一口气,最后慢吞吞地系上安全带,发动了车子。
十字路口。
红灯。
顾珩焕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左手撑着下巴,双眼深邃。
张美音瞪大了眼睛看着斜对面的车,奈何红灯,谁也动弹不了。她抑制着自己开窗的冲动,手握着方向盘死紧。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一点一滴过去。
红灯转绿。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开着路虎的人便急速地擦过她的车身,飞驰而去了。
她像是失去了知觉,直到身后响起鸣笛声,她才苦笑着,麻木地踩了一脚油门。
她自西向东。
他自东向西。
在这宽旷的大道上,她跟他,只隔着这两扇车窗门,却又错过了。
顷刻间,就这么没了再来找他的勇气。
冬日里的残阳,直勾勾地挂在天际。那抹耀眼,让刚下车的顾珩焕睁不开眼。他停好车,长舒了一口气,他踩着遍地的鞭炮灰走上台阶,一步步地。
他又转头看了看被夕阳笼罩的大院,有些许孩子在嬉逐打闹,拿着糖画和棉花糖咿咿呀呀。
可偏偏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心里忽然一阵柔软,思绪渐渐地抛远了,朦胧温暖的冬阳下,他仿佛看见了梁倾慕站在台阶下笑意盈盈地仰面看着他。
他心里暗暗下定了决心:来年,他一定会牵着她的手,踏进这个家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给你们拜年啦哈哈哈哈!
祝阅读愉快!
多多收藏和留言哦~
☆、垂死挣扎的重逢。
北京的新年余热已渐渐散去,一切似乎又进入了正常轨道。日子飞速地一天天运转,天气转暖,春意渐浓。原本肃杀突兀的枝干开始冒芽儿,行色匆匆的人们褪去了笨重的冬装。
可梁倾慕没空欣赏这世界的改变,这些日子符正清的状况急速恶化,仿佛他所有的能量都已在新年里耗尽。符嘉卫多日来寸步不离地守候,学业一直告假。倾慕自知符叔已熬不过几日,便跑了好几家殡仪馆,订骨灰盒,看墓地等等。
这对于梁倾慕来说是完全陌生的体验。才二十几岁,养尊处优的她就必须学会涉足这些,外表看来能足够她成长。她从不知道一个墓地的要价可以这么贵,她也不知道挑选一个好的墓地还要看风水,更不知道出殡的细枝末节是如此得繁复纷杂。
她是有些感触的,在看着嘉卫悉心照顾符叔日夜不眠的时候。躺在床上的尚且是符叔都让她感到心痛,若是在将来,床上躺着的是梁国赫呢?她还能这么硬着心肠冷眼相对吗?
事情没到那一步她是体会不到那种失去至亲的苦痛的。许恩令自然也是来得勤了,每次来都拎好些东西。梁倾慕即使知道她是受人指使的,也不指明,随她去。
就这样,符叔终于在半个月之后一个周五的晚上,撒开了手去。
死亡是什么?她一直以为死亡是平静的,是受上帝庇护的。但真正目睹一个人的死亡,才明白死亡是他们候在床前紧握着的手突然的垂落,是紧紧瞪视放不下的眼神了然的空洞,是万语千言哽在喉间不甘心的停止。嘉卫终是受不住,一下子趴在他父亲的身上嚎啕大哭起来。
梁倾慕一直在流泪,可纵使难过也依旧有条不紊的做着每一件事。大厅里被设置成了灵堂,嘉卫负责通知他所谓的亲戚。
梁倾慕告诉许恩令后,转念想了想,给赵书龄发了封邮件。
接下来的三天更是昏暗。守夜,出殡,火化,殡葬的每一步都让她和嘉卫身心俱疲。那些前来吊唁的人,说是亲戚,可平时并无走动,他们在灵堂前高声谈论着股票的涨跌,变相地吹嘘,梁倾慕恨不得把他们全部赶走。
赵书龄是在第二天早上赶到北京的,看到一夜未眠的女儿,心里自是哀惋,但同时也同样欣慰于她的成长与懂事。她的倾慕已渐渐摆脱了自我,不再沉浸在自己可怜的过去里,学会了承担。
出殡前晚,赵书龄端了杯热水给倾慕,在她身旁坐下。
“妈妈。”她将脑袋靠上赵书龄的肩,疲惫地说:“我累,还难受。”
“倾慕,我这次回来,觉得你变了。”
她慢慢直起身子,望向赵书龄的眼睛,说:“是嘛,那是现实让我不得不变。”
“哪些现实?”赵书龄温婉地望着她。
“死亡,和爱情。”她深吸一口气直视着母亲的眼睛,低低微微地继续说道,“直面符叔的生死让我触动很大。好像跟这种攸关大事一比,我以前遭受的都不值得一提。
爸爸所对我做的一切也不是那么不可原谅了。嘉卫每日每夜地守在床前,可明明符叔生病前他们老吵架,嘉卫那种叛逆性格的人与我极其相似,他尚且后悔自己未尽孝道,我怕我将来比他还要后悔。”
“这都取决于你。取决于你爱他更多还是恨他更多。”赵书龄平静地开导着她,“爱情又怎么说?”
她听到自己母亲这么问,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些难以启齿。赵书龄微微笑道:“能让你有所改变,想必不是什么太好的结局吧?”
她不回话。
倾慕苦涩一笑:“以前我活得太狭隘了,总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总觉得我就该为自己活。”
“他…顾珩焕,妈妈你认识的。跟他在一起,我能忘了爸爸,忘了那对母女,我生活的很快乐。我所想的,就是他对我的百般好,和我该怎么对他好。那阵子……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赵书龄满眼笑意地望着她上扬的嘴角。
“以前我和你爸爸刚有你的时候……我也觉得…。此生圆满了。”赵书龄回忆道。
梁倾慕突然落寞了,她垂下眼睑,摩挲着手里的水杯,喃喃开口:“是我没本事,优越地以为没有人能比我好了,结果我还是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
她偏头望向灵堂之上符叔的遗像,符叔慈爱地望着她,她耳边突然想起符叔的话:“倾慕,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