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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全传-第2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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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宋金刚说:“既是这样,我听工爷的。”他心里想,此时不便跟敬德没完没了,对了机会,不要你小子残喘性命,我枉称宋金刚!刘武周又问:“尉迟将军,你看如何?”敬德说:“王爷,您不是让我做先锋官吗?这正对我的心思。当初我离开太原城的时候就发下誓愿,要是二次回去,一定把太原城闹个地覆天翻,让建成、元吉和黄壮在我鞭下作鬼!”刘武周一听,心里高兴,说:“咱们同心同德,这可太好了。宋元帅呀,你先去张罗家里丧事,等你都办理妥了,咱们择吉起兵,攻打三关。”宋金刚说:“也好,那我就少陪了。”宋金刚退席出去,这儿接碴儿喝酒。刘武周看敬德喝酒净叭哒嘴,一想明白了:“尉迟将军,你是不是嫌这酒薄呀?”“不错,这酒是薄点。我一生喝好酒,如今年过五十,不敢那么喝了。”他一回身,冲后堂喊:“来人哪,把后院地下埋的好酒刨出一坛子来,好酒伺候!”他这么一回身,敬德正好瞧见他后脖梗子,奇怪地问道:“啊,王爷,您后脖梗上高出块,红红的,这是什么呀?”刘武周说:“噢,你问这个。”说着摘下王冠:“你看,我从脑顶往后直到脖梗子,长了这么一条,高二指,宽一指,跟公鸡冠子一样,这是胎里带来的,掐它也不疼。当村人都管我叫鸡冠子刘武周,没想到这成了我的绰号了。”敬德说:“这可真是怪事,您这一定是福相,造化大呀!”这时当差的已经把好酒热好,端上来一壶,敬德一喝,连连夸好。这酒在地里埋了好几年,连水气都耗没了,能不好喝吗!酒宴完毕,刘文静领敬德到营中安歇。第二天,刘武周又把敬德请来,看了看他练武,果真是武艺精熟,本领出众,自己乙中非常高兴。转眼之间,十五天过去,宋金刚家里白事办完了。刘武周找刘文静、宋金刚、尉迟恭一起商量出兵之事。刘文静查了查历书,说:“后天十五就是黄道吉日。”刘武周说:“事不宜迟,咱们就后天起兵吧!此番出兵,宋元帅是行军元帅,尉迟将军做先锋官,刘贤弟你是总监军。你们看,怎样出兵才好?”刘文静说:“我看咱们出兵十万南下,留十万大军在定阳,作为后路援军。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粮食可要预备好喽。”刘武周说:“那是自然。好,就这么分兵吧!”计议已定,宋金刚传下命令,全军整顿行装,并派张环张士贵做押撤官。张士贵带人押着粮车先走了。到了望日清晨,十万大军齐集校军场。前边帅台之上设摆香案,上边定阳王,宋元帅、尉迟先锋的旗号迎风飘摆,二十多名偏副牙将顶盔贯甲,罩袍束带,威风凛凛,站立两旁。刘武周带领刘文静、宋金刚、尉迟恭走上帅台。定阳王亲手点燃香火,冲香案跪倒,帅台上下所有兵将全都跟着跪下了。刘武周说:“皇天后土在上,弟子刘武周在下,此次兵伐太原,是为诛讨大唐逆贼李建成、李元吉、黄壮,为小女报仇,为河东百姓除害。我本无念争夺唐室天下,事成之后,定将家财散尽酬谢全军。那时弟子将挽发为道,入山隐退。日后如口是心非,叫我不得善终!”他磕完了头,站起身形,众人也都站了起来。下边轮到先锋官劈鹿祭旗,香案前放着一只小鹿,前腿捆着,后腿叉着。敬德上前,两手各攥一条鹿后腿,左右一分,小鹿的肚子朝天了,他浑身一叫劲儿,噗!把小鹿劈成了两半。举着死鹿,叭叭一摇晃,给台上葫纛旗战标都溅上了血点。跟着咚咚咚三声号炮响,兵卒将佐一齐呐喊:“劈鹿祭旗真吉庆啊!得胜啊!”这时候,刘武周退下了帅台,撤去香案,摆上帅案。宋金刚到正居中落坐,他喊了一声:“先锋官何在?”敬德放下死鹿,叭一正身,双手抱拳:“在呀!”宋金刚说:“传本帅命令,兵发三关,人马齐动。”敬德转过身面朝外喊道:“众将官,元帅有令,兵发三关去者!”霎时间,炮响连天,金鼓齐鸣,大队人马开拔了。简短截说,十万大军往下行走,也就走了几十里路,前边就到了石岭关。这石岭关左右是山,城关建在中间夹着的山沟上,地势险要。建成、元吉为防备刘武周大军南下,派手下得力战将王天龙、王天虎、王天寿分别镇守三关。这哥儿仨能耐还真不错,人称王氏三杰。三关之后,又扎八寨,派瓦岗山来的齐彪、李豹等八将镇守。今日刘武周大军到了石岭关正北,守将王天龙闻报,他把嘴一撇:“嗯,来呀,传我的命令,开北门迎敌,我倒看看他们有什么能将!”外边儿郎们正在骂阵,忽见城门大开,鼓炮齐鸣,人马涌出,分列左右。中间马上一员战将身高八尺开外,黄睑膛,凶眉恶目,脸上长满了槽面疙瘩,亥下微有钢髯,岁数在三十上下。他催马上前,手中大枪一摆:“对面反王等听真,哪个敢近前与我交战?”敬德说:“元帅,我憋足劲了,瞧找的。一会儿我要给他挑了,一气冲进关去。后头你预备点马队,跟我往里冲,步队随着,咱们抢他这座石岭关。”“成了。”宋金刚调马队五百人蹿到前边,把步队往后撤。调配停当,敬德说:“来呀,擂鼓!”鼓声隆隆,他催马向前。对面唐兵唐将一看,上阵这员将官身高过丈,虎背熊腰,头戴四楞八角荷叶板檐盔,上头红缨后垂,黄金的抹额相衬二龙斗宝,顶门一朵紫绒球,上洒黑点,突突乱颤。搂海带四指宽,上排银钉,卡得紧绷绷。身披索子连环龟背大叶青铜打造荷叶甲,一巴掌宽的狮蛮节煞腰,紫丝绳的袢甲绦搭在胸前。护裆鱼褟尾,三叠倒挂吞天兽,左右勒征裙,大红中衣,一双高腰青缎子虎头战靴牢扎紫金镫。背后五杆护背旗,黑扇面相似。黑洼洼张脸,黑中透亮亮中透润,俩颧骨这儿还有点红突突的,透着那么好看。两道剑眉直插入鬓,二目圆睁皂白分明,通贯鼻子,四字阔口,颏下无须,看样子也就二十多岁。胯下一匹黑马,黑得起亮。拿中一条龟背驼龙枪,枪沉力猛。背后有人打着一杆三角黑纛旗,金镖头罩顶,旗上白月光里绣着“先锋”二字。黑人黑马黑旗号,冲到当场,好比刮来一团黑旋风。王天龙喊:“站住,什么人?报上名来!”敬德扣镫站住:“哈哈哈!我是定阳王帐下先锋官,复姓尉迟,单字名恭,字表敬德,我这名字绕嘴,干脆你就叫我黑爷爷得了!”王天龙一听这个气:“休得胡言!”敬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乃石岭关总兵,名唤王天龙。休走,看枪!”王天龙马贯上来,摔杆就是一枪。敬德头一次走马上阵,劲儿早憋足了。他用手中枪一盖王天龙的枪,就听啪!哎哟,王天龙把枪撒手了。敬德借着马的冲力,枪尖对准王天龙的心口,噗!就扎进去了。他后把一压,前把一提,给死尸挑了起来,啪!甩出去老远。定阳王的兵将齐声喝采:“好啊!碰面见输赢啊!”“咱们赶紧抢关哪!”唐兵唐将一看主将死了,纷纷往关里溃逃。敬德这马跑得快,紧跑几步,裹进了敌兵当中。他耍开龟背驼龙枪,横打一大片,竖打一大串,后头马队跟着他嗒嗒嗒抢入关内。一会儿,步队也冲了进来。宋金刚、刘文静进了关,赶紧命人招降唐兵,贴安民告示,一会儿有人报报:帅爷,唐朝败兵逃出了城关南门,先锋官已经追下去了!”宋金刚一听,说:“哎,他单人独骑,岂能穷追敌兵,真是大外行啊!”刘文静说:“他往下追,咱们也得赶紧走!”这儿留下几名偏将带一些兵丁办理善后,大队人马跟着追下去了。由石岭关到赤塘关是十几里地,唐朝败兵跑到赤塘关北门外,跺脚乱喊:“弟兄们,快开城呀!我们打石岭关败下来了!”守关将士一看,果然是石岭关的弟兄,赶紧大开城门。这败兵还没进来一半,敬德胯下这匹抱月乌龙驹跑得飞快,已经赶到了。“呔!你们哪里走哇!”敬德随着败兵,冲进了关内。赤塘关的兵将抵挡不住,纷纷败逃。有人赶紧到总兵府桌报王天虎:“总兵爷,大事不好,石岭关失守了!败阵的弟兄逃进了咱们关内,没想到裹进来刘武周手下一员大将。”王天虎不敢怠慢,吩咐:“鞴马!”他披挂整齐,出门上马,直奔鼓楼前。这时候,敬德也赶到了。王天虎一看来将的长相吓了一大跳,心说不问可知,我哥哥完了!他一抬左腿,从鸟式环、得胜钩上摘下了金背砍山刀,迎上前去:“站住!什么人?”“我叫尉迟恭,号叫敬德,你叫什么名字?还不快快献关!”“我是赤塘关总兵王天虎,你看刀吧!”说着一拱裆,马往前撞,大刀力劈华山,唰!就下来了。敬德也搭着跟老道学得地道,艺高人胆大,愣拿脑袋找他这刀,看准他不能抽刀换式了,用枪尖往上一撞他这刀盘。这一招要是撞歪了,刀劈下来,自己就有性命危险。敬德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枪尖正顶在刀盘上,说了声:“撒手!”嗖的一声,这刀就飞上天了。“嘿,看枪!”敬德摇枪,直奔王天虎的小肚子。王天虎要想掰镫可就来不及了,他双脚扎住马镫,往起一长身,这枪正从他裆底下过去。敬德心说,你骑上我的枪杆了,行了!里他后把一窝,前把一提,说:“下去!”把王天虎挑起来一丈来高。大伙一瞧,好家伙!满天飞话人!王天虎头朝下落到地上,登时就摔歪了脖子,背过气去。这时候,敬德后边的马队也赶来了。里边有使长枪的,一瞧敌将坠马,没容他缓过劲来,上前一枪,噗!就给扎死了。紧跟着宋金刚带领大队人马涌进了北门。唐兵唐将死的死,降的降,有少数跑出了南门。敬德紧催坐骑,追了下去。有人询向宋金刚、刘文静禀报。刘文静说:“好啊!这就两关了,要照这么打,太原府说话就到了。来吧,留下一些人办理赤塘关的善后,咱们赶紧奔天门关。”宋金刚传下命令,留下少数将士,大队人马紧踉先铎官往下追赶。马队在前,步队在后,足这么一通跑。当兵的一边跑一边喊:“尉迟爷呀!您别跑了,我们这脚都磨泡了,实在跑不动啦!”赤墉关到天门关有六、七十里地。唐朝败兵一路逃散,跑到天门关北门外,所剩已经不多了。天门关总兵王天寿得到流星探马报来消息,说敌军先锋官十分晓勇,白己两位兄长都死在他的枪下,他吩咐守城兵将,多多准备灰瓶、炮子、滚木、雷石,紧闭城门,就是前两关败兵叫门也不要开。这些败兵到了一看,天门关城门锁得牢牢的,急忙叫门。上边有人喊话:“弟兄们,这城门不能开,要是天门关再让敌人抢了去,太原城就不保了!”败兵们没有办法,只好五零四散、各自逃生了。敬德马到城下,无法进城,团团乱转。一会儿,宋金刚带着大队人马跟了上来。宋金刚说:“先锋官啊,你连抢两关,照这么打,我是太高兴啦!他这儿不是不开城吗?不要紧,今天我捧捧你。”敬德问:“帅爷,您怎么棒我!”“找捧你日抢三关。来呀,步队往前调,攻城!”大帅命令一下,步队调到头里,鼓炮轰鸣,儿郎们呐喊:“攻城啊!夺天门关哪!”有的扛着云梯往前冲,有的抽弓搭箭往城上射。忽听城上头梆梆梆一阵梆子响,嗖嗖嗖乱箭齐发,成筐的石子四个人一抬,一个劲往下倒,滚木也往下放。攻城的兵丁这罪受大了,有折胳膊折腿的,有脑袋开瓢的,有身上中箭的。前队死的死,伤的伤,哭爹喊妈,一片哀叫,后队还得跟着上,后头战鼓催着呢!刘文静一瞧,这可不成,就说:“宋元帅,让当兵的这么攻,咱们得死伤多少人哪?你看那些受伤的,求生不得,求死不得,这罪儿多难受啊!”宋金刚说:“刘先生,你要心疼当兵的,咱们这仗就别打啦!”敬德看得真真的,说:“哎,快打锣,给兵撤回来!”宋金刚问:“为什么撤回来?”“要打算日抢三关,先得看我敬德的,让当兵的跟着受罪不成!”“你?人家不开城,你怎么抢这关?”“嗐,不开城有什么,我这马能飞上城去!”“什么?你这马能上城?”“当然能上城!”“我把兵撤回来,你要上不去城怎么办?”“找上不去城,你拿军法办我!”宋金刚一听这话,心里暗暗高兴:从来没见过马能上城的,敬德也太狂了,自己往网兜里蹦,说不定抓这碴儿就把我兄弟的仇报了。“先锋官呀,你要知道,军中无戏言。”“什么叫军中无戏言?”“就是说,军务大事,不准打哈哈闹着玩,你要上不去城,有误军机,斩立决,你脑袋可就没了。”“成,我上不去,脑袋归你了。可是我这马要真上去了,你又该怎么样呢?”“我情愿把帅印交出,大帅是你的啦!”刘文静一听,怎么,要赌头争印?忙说:“二位别争,这赌头争印之事,可得慎之又慎。先锋官,你估摸估摸,这马能成吗?”敬德说:“这马准上得去,不信我问问它。”他从背后抽出钢鞭,在马的前蹄膀那儿一晃悠,说:“黑儿呀,咱们要飞跃城楼,你能成吗!”前边说过这马在敬德收它的时候,让鞭给打怕了。它见敬德又晃鞭,心说怎么又要打我?我没犯错儿呀,不由得唏溜溜一声吼叫。敬德说:“怎么样,它答应了,说它能上城。”宋金刚说:“先锋官,咱俩赌头争印,空口无凭,刘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们做保呀?”刘文静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问敬德:“我说尉迟恭,你这马真能上城吗?”敬德说“没错儿,先生,您就做保吧!刘文静想了想说:“好,就这么着。”敬德说:“快打锣吧,别让当兵的受罪啦!”宋金刚传下命令,嘡嘡嘡一阵救命锣响,攻城的兵丁们全撤下来了。大伙听说先锋官为怕当兵的死伤,要飞马上城,已经跟元帅赌头争印,彼此交头接耳,都特敬德担心。敬德见攻城的兵丁已经撒回,左手抠住铁过梁,右手拿鞭在马后胯上啪!打了一下,马踏銮铃响,哗愣愣愣,冲向前去。天门关城楼上王天寿一瞧,黑人黑马,如一团黑旋风刮来,心说这准是杀死二位兄长的仇人。将士们喊:“你们看,他单人独骑往咱这边儿跑,这是要干什么听?”敬德催马前冲,可没对着城门,他微外手镫,偏东冲上去了。东边那儿城墙比较矮,城下正好是个土坡。这匹抱月乌龙驹成天蹿山跳涧,它知道应当挑什么道儿走。它飞奔东边这片丘陵地,过这坡、上那坡,来到城墙近前。敬德一看离城也就差一丈多远了,往上一提气,说:“黑儿呀!”啪的一鞭,这马好,噌!上去了。大伙惊叫起来:“马上城啦!吃马跃城楼啊!”到了城上,敬德一掰镫,马头就冲西了。他挂上鞭,摘下枪,高声叫道:“唐军人等听真,快快开城献关,饶你们不死;如果不归降,我大枪一摆,谁也难得活命!”喊着叫着,直奔中央城楼。王天寿一看,不禁惊叫:“哎哟,我的姥姥!”转身就跑。敬德看这人一身盔铠甲胄,想必是城中主将,就在他后边紧追不舍。王天寿刚要下里马道,敬德追到他的背后,摔杆一枪,枪尖对准他的后心,噗!就扎进去了。守城将士一看主将已死,异口同音:“黑爷爷饶命!我们听您的话,献城投降啦!”大伙跑下里马道,打开锒铛铁锁,吱扭扭,把城门打开了。嘴里喊着:“我们献关啦!……”外边刘文静一看,敬德飞马跃城楼,敌人献了关,心里万分高兴。宋金刚本应当下令进城,他没有,坐在马上两眼发直。刘文箭喊他:“帅爷,帅爷,传令先进关!”宋金刚打了个激灵:“好,进关!”顿时炮响连天,金鼓齐鸣,大队人马冲进关去。大军进关以后,守军大部归降,也有腿快的从南门跑了。刘文静赶紧派人出榜安民,办理善后,把各处唐朝旗号换成定阳王旗号。众将来到总兵府内,宋金刚在大厅私下对刘文静说:“刘先生,我有眼不识金镶玉,万没想到尉迟恭这马真上了城,我求求您,这事您给了了得啦!”说罢跪下就磕头。刘文静把脑袋摇得跟车轮似的:“管不着,管不着!”宋金刚耍赖,跪在地上不起来。刘文静心想,你甭耍赖,这回撤了你的大帅,还要追回给你的二万两白银;又一想,这尉迟恭胡里胡涂的,能当大帅吗?哎,得了,既然宋金刚服了软,我就给他了了吧!“宋元帅请起,以后你可要谨慎从事,我替你说说情吧!”宋金刚起身说道:“谢谢刘先生。”刘文静命人把敬德请来,对他说:“先锋官哪,你和宋元帅赌头争印之事,你赢了,他输了。按说他应该把帅位让给你,可我又一想,你大字不识,这大帅你能当吗?这么着,这事冲着我就了结了吧:就算你把这面子赏给我啦!”敬怒一听,说:“哎,哈哈哈,刘先生,既是您说到这儿,我冲着您,这大帅我不当啦!可是话说回来,刚才这马要上不了城,我这脑袋就没了,这事不能就这么了结,我得罚罚他。”“你说怎么罚吧!”“我坐在当中,让宋金刚跪在地上敬我三斗得胜酒,我问他什么他得答什么。”刘文静转身对宋金刚说:“宋元帅,赶紧跪下敬酒吧!”宋金刚心说,今儿给我撅苦了,没办法,让人把酒取来。一个盘子上边放三个斗,每斗四两,斟满了酒。他双手高举把盘子顶起来,冲敬德跪下,说:“先锋官哎,我宋金刚万没想到您这马真能上城,我敬您三斗得胜酒。”敬德哈哈大笑:“宋金刚!”“哎。”“我问你,你认输不认输?”“我认愉啦!”“要没刘先生了事,这大帅就是我的啦!”“那没错儿。”“嗯,我饮这头斗得胜酒。”敬德拿起头斗酒咕咚咕咚一饮而干,又把二斗酒拿起来说:“朱金刚,你别瞧我穿着你兄弟这身盔铠老难受,要是你存心不善,非要给你兄弟报仇,可别说我要你的命,知道不知道?”宋金刚说,“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这心喽!定阳王已经把这事给了了,我决不再记恨啦!”“嗯,你记恨我也不怕。”敬德端起二斗酒,饮了下去。“宋金刚。”“是。”“你怕我不怕呀?”“我怕您啦!”“怕我为什么不打哆嗦?”刘文静跟着起哄:“宋元帅,赶紧哆嗦,赶紧哆嗦!”宋金刚假装哆嗦,门外当兵的瞧见了,都挺纳闷:怎么元帅那儿抽疯呢!敬德饮干了这三斗酒,站起身来说:“帅爷你起来吧!就算我拿你打个哈哈。”宋金刚爬了起来,心说这哈哈打得可以。敬德说:“别看我饮了你三斗得胜酒,”咱们一齐接茬儿喝吧!”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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