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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调节够了,她不再是那个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的“最上恭子”,她甚至都可以做到不去想对方的名字了!
真好,她不去想——
敦贺莲。
眼泪刷地从眼眶滑落下来,毫无征兆地。
她愣住了。
伸手抹了抹脸颊,葱白的指尖触及冰凉的液体。
温热的泪在冬夜冷得迅速,冷得刺骨。
混、混蛋……
不行,这样不可以,不能让老板和老板娘看到,会让他们担心的……
脚步停在了打烊的不倒翁门口,抽出手背仓惶地擦着脸上的泪水。
深吸一口气,指腹一遍遍摩挲着的表面。
,如果是你,会怎么办?
空旷的思域中什么都不再想,奇异地让心灵再次澄澈起来,她睁开眼。
现在要做的,就是平静。
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
'相信我。'
她不该是那种自怜自艾的人,对,不该。
遭受过一次打击不该是自己脆弱的借口,对,不该。
敦贺莲也不该是那样的人,对,不该。
就算敦贺莲真的欺骗了自己,那也是自己蠢而已,那她还要哭给谁看?给她自己?
或者是,期望用这些眼泪来博取那个人的同情心?
她摇头,需要一个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再安静下来好好思考。
灯光随着她推开门,从虚掩的门缝里流淌而出,她高声而又爽朗地叫到:“我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
奇怪,他们不应该这么早睡啊。
就算睡了,也不锁好门,这样太危险了……走廊的小灯都开着,似乎是老板娘给她留的。她尽量放轻步子,虽然说应该和他们打个招呼,不过如果他们已经入睡的话,打扰就不好了,所以京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直走到自己房门前,她又一次发现了不同寻常。
她房间的灯亮着。
难道是小偷么?
她小心翼翼摸出走廊门边的扫帚,在不确定以前,尚且没有叫醒老板他们的意图。
也许也是老板娘给她留的灯罢?
猛地推开门,门就一个,如果里面有人即使小心翼翼也会被发现,不如干脆吓唬住对方好了!
“接受制裁吧!小偷先生!”
面面相觑。
大眼瞪小眼。
“……是……老板娘让我在这里等你。”矮几后正跪的男人抬眼。
莲?!
怎么会?!怎么可能——
“我正接受制裁,可我不是小偷。”敦贺莲补充了一句,示意她放下高举的扫帚。
京子闻言困窘地收起了“武器”,随后惊诧的目光一直没有从他身上收回去。
“——有近路这一说。”莲见她半天讶然地看着自己,不由得又补充。
京子神情复杂地抿了抿唇,眼神里却看不出什么不悦的情绪。
“宴会结束了么?”
“嗯。”没有。
她倒了杯水递给莲,莲却没有伸手去接。
京子尴尬地笑了笑:“我忘记了你刚从宴会上回来。”白开水比不上酒的味道吧?
“我来半小时了。”
“欸?”
他皱眉,因为看到她有点发红的眼眶。
目光锁着她的眼睛,仿佛希望从中能看出她哭得有多厉害,有多久,她在想什么?
可是敦贺莲居然发现,自己看不透了。
这小女生在躲着自己他知道,她的表现是演技,他却看不透演技的背后她真实的想法。
“……敦……敦贺……先生?”
她已经自然而然改口了么?因为心里的疙瘩。
莲突然一阵抽痛。
自作自受。
“……能听我解释了吗?”
京子心一紧,之前他也是这么问她的,但是那时候她的思维很乱,根本听不进去,所以她摇头了,所以……他把还给了她?
把还给他的表现难道还不明显吗?那现在他又为什么需要跟她解释呢?
“我给你一程车的时间让你发泄,无论你怎么咒骂我也好,怨恨我也好,我都接受,是我不对,对不起,京子。”
莲看着京子的眼睛一瞬也不瞬,深邃的眸子里似乎藏匿了太多太多的言语,却难以说尽。
他可以等更多的时间让她平复心绪,但是他做不到。
他怕就在等待的时间里,发生更多的变故,他更怕她会因为这样受到更大的伤害,从前没有告白就是害怕她受伤害,他又怎么可能在自己一心的保护下让她受到更大的,源于自己的伤害?
此刻京子却撇开了眼,他看她的眼神让她不知所措,她才刚刚决定要不去考虑这一切。
因为撇开了眼,她才注意到莲那标准的正跪姿势,跪坐在矮几前,似乎已经很久。
“那个,有椅子的。”京子想要起身去拿。
莲伸手捉住她的手腕,对她摇了摇头。“我说过,我在接受制裁。”
他是指正跪吗?
京子不由得回望他:“不用的,我没事,我并没有要你……”
“那你要我怎么做?”莲眼里表达的情绪似乎比他所说的还多,他此刻从眼底到眼光都清清楚楚地写着担忧和自责。
他并没有说他在接受谁的制裁,京子却先一步说她没事,这样反倒昭然地告诉他,她很在意吧?
“敦贺先生,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对不起。”
“你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就算装作不认识我也没关系,如果我妨碍到你,也会让我反省自己。”
“对不起。”
叹气。京子蹲下来,“敦贺先生什么时候也喜欢把‘对不起’挂在嘴边上?”
莲垂首,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你的原谅,在你不听我解释之前。”他表现得很局促不安,仿佛一个犯了错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孩子。
真难得啊,京子突然想,之前无论是因为“坊”事件跟她道谢,还是“感冒”事件跟她道歉,让她冒出了,“敦贺先生真的好成熟”“表现得像个大人一样”想法的敦贺莲,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因为接触的是他不擅长的领域?可是他不是一个演技高手吗?
所以,这样的不安,是演技也无法遮掩伪装的吧?
其实自己的心情早在进不倒翁前就已经平复下来了,此时此刻的她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怨愤,只是,同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而已。
敦贺莲不是这样的人,她那时候不是这样告诉自己?
因此再见到他,她对这个的想法更确定。
知不知道真相都无所谓了,她需要的是自己的判断力。
如果敦贺莲是值得自己信赖的人,那么即便他在全世界面前装作不认识自己都一定情有可原,如果他不是,那么即便他告知全世界他喜欢最上京子都显得可笑多余。
是吧?重点不是他做了什么,是自己做了什么?
接触一个人,了解一个人,相信一个人。
如果这样一个过程到最后受到的是伤害,自己也应该承担受伤的责任。
这就是当初她被不破抛弃的时候,自己忽略的地方。
而且那时候她也就醒悟过来了,不能自顾着舔伤口。
那么现在的重点是,她相信敦贺莲。
她微微倾身,在他还不理解下一秒将会发生的状况前,一个吻烙上了他的额头。
演技在成长,自身也要成长,这样才能追得上“敦贺莲”这个目标呵。
她退开,换来莲惊异以对的目光。
京子不由低头,虽然不再有邻家少女的黑色贴耳短发,不过红晕仍旧毫不突兀地显示着面前这个活力少女害羞的一面。
莲伸手捂住唇,微咳了两声。
“虽然很想抱住你,但是我还是觉得在自己没有解释清楚前没有资格。”
他从流海的下的眼中偷偷窥视着京子的反应,京子并没有打断他的意思。
“详细的事情,我现在并不想让你知道,这点还要请你原谅。”
京子一怔,抬眼。
“因为我想让你目前更专注于你喜欢的演艺事业,不想因此旁生枝节,我希望自己不是让你失去笑容的罪人。”他一字一句陈述着,目光和语气都真切而诚恳。“但是我可以保证,你绝不会因为你所不知道的部分而受到伤害。”
以她的性子和年纪,要这样的她踏入自己的过往境遇,还是太沉重了。
“到我认为你可以承受的时候,我会把这些部分毫不保留的告诉你,好吗?”他询问着,带着点不安的试探。深怕她因此情绪更加低落,他会更无所适从。
可是他意外地看到京子对他点了点头。
“你说吧,我相信。”
敦贺莲难以表达此刻自己受到了多大的触动,尤其在他看到自己跟前那个一直认为还小的女孩对他用这样淡定而坚定的口吻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要用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控制自己压下抱住她的冲动。
“千鹤调查了我,她希望借一些我并不希望宣扬出去的东西而接近我。”
没想到从莲的嘴里居然会说出这样的事情,出乎京子的意料之外。
“她的目的是想要借我之手捧红她自己,她说这是一笔交易。”
“所以你接受了?”
莲不置可否。“算,也不算。”
“我不明白。”
“我不接受她的威胁,不接受她开的条件,不过我做了半笔交易。”
“陪她去宴会?”
他微笑,看着对面一脸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的女孩微笑:“某一个层面上来说,差不多。”是陪她出席这一场宴会。
“可是,为什么要疏远我?”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和她出席这场宴会了,难道还猜不出来么?”莲虽然在解释整件事,可是目光却在缓缓地描摹着京子的轮廓,本身这件事他就并不在意,可是因为这件事,伤到了京子,让他不得不在意。“那个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会调查我,就也会调查你。如果她发现了我对你的不同。”
京子蓦然清醒。
“之前的交易不成是因为我不在意她自以为最有益的条件,可是如果她发觉了你,事情就脱离掌控了……因为,我不可能总在你面前表现得淡漠疏离,我自觉我做不到。”哪怕只是今晚,他都差点控制不住想为自己辩驳,特别是看到不破示威性搭在她肩头的手,最后只能催促千鹤砂音快点结束交谈回宴会厅。
看到京子那时候的模样,他真想不管不顾丢下一切拉她离开那个地方。
可是他知道不可以,有些事情不是想的那么简单。
他不是不破尚,他要考虑的更多。
“那……又为什么把还给我……”
“我觉得你会需要它。”另外还有说不出口的真相是,在听到不破情急之下的告白之时,他把代表他自己的,在她心里还占有一席之地的交付给京子,就是害怕不破尚占据的范围扩大开来……把自己的东西给喜欢的人希望她能记得还有一个自己,这样的行为,是否太卑鄙?
“敦贺先生……”
“你这个称呼真的让我很伤心。”莲顿时一手捂脸带上了点哀戚的口气。
然后他察觉自己的手指正被人拨开,映入指缝的是一双温柔的眼。
“对不起,莲……”
他怔住。
“我一厢情愿地生闷气,却没有想过你可能会有的苦衷。我承认我当时居然觉得,你是个演技高超的大烂人。”
他确实是个演技高超的大烂人。莲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这个认知很早以前社就为他定义过了。
“虽然很怕你受到我的伤害,不过另一个方面,你生气,我却很高兴。”莲捉着她的手,轻轻勾起唇畔的笑。“因为这证明你在意我。”
京子尴尬一哂。
快转移话题!
“你……没有因为……我和不破尚一起……而生气吗……”
莲听闻慢慢趋近她:“说没有是骗人的。”
“嗯?”她低着头却没有发现他的靠近。
“但是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会去特意找他叙旧情的人……不是吗?公主小姐。”说完,京子发现他已经靠得好近,还来不及反应之前,他的吻已经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唔。”因为直觉想要避开而后仰了些,反倒让身子失去了平衡,倒在了榻榻米上,京子看着头顶微笑的莲,她一脸懊恼。
好吧,她也不是讨厌,只是,还不习惯,没有心理准备的,和、和男性这么接近。
莲飘逸的短发伏贴垂落在耳际,背着光在阴影中的眸子带着魔魅的味道,抿唇倾身勾眉角,他的背后都仿佛有星光在闪耀——
夜之帝王?!
用、用不着吧,又是这个角度又是这个姿态又是他们两人,他对这样的伎俩真是乐此不疲……
“京子……”
“……啊、啊?”她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原谅我了吗?”
京子因为这句与想象中不同的问话而呆了一呆,他的面色如常,虽然依旧是夜之帝王的状态,却认真得很。
原谅什么的,早在她主动吻他之前,不就应经表露地很明显了吗?她伸手扶住他结实的臂膀想要坐起身,同时点了点头,“嗯,你也应该原谅我才是。”
——“那我可以抱你了吗?”
“嗯……嗯?嗯?!!”
“不用应得那么卖力。”他莞尔。
谁应他了啊!猛然觉意识到自己想到的可能与他指的不同,京子更是窘得无地自容。
说出这样暧昧的话,根本不能怪她吧?
还在脑海里抗议的时候,身躯已经被纳入一个温暖的胸怀。
明明还没坐稳,她不得不攀附在他身上。
靠在他胸膛前听到他过快的心跳,他这样是在紧张么?
京子不禁想笑。
“你在紧张什么?”她低声问。
莲把头埋进她的发里,“紧张要是你推开我我该怎么办。”
她张开手,回抱着他,轻轻闭上眼。
“现在呢?”
“要是你推不开我我该怎么办。”
隐晦的句子让京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莲却低笑起来。
气氛很好,好到他怕把握不住自己。
低头轻轻吻上眉眼,触碰脸颊,拂过发梢,抵在唇畔。
“——咳咳咳咳咳。”
门外传来了老板娘的咳嗽声。
两个人仿佛如梦初醒,倏地分开来。
“我……我该走了,京子。”
“……嗯,我送你。”
“到门口就好。”
这一方气氛再浓厚,似乎也比不上另一边的浓烈激情。
“放开我,我要去收拾那小子!”
“唉唉唉,别这样,这不是回去了嘛!人家年轻人……”
“刚才你就不应该放进来!”
“哎呀,我们出面不就是告诉人家我们在偷看了嘛——”
“甜言蜜语的没好东西!”
“还不是因为你不会说!”
看那孩子一脸诚恳地请求让他能和京子说说话,她就自作主张地把他领进来了,看他神色认真她也不敢多加追问,为了不打扰他们,招待了他一番后,她还和老头子佯装早早入睡……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呵……看得她都脸红起来了,怪只怪自家的,根本不会说话……
不过,心到底是一样的,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为了早点发完就赶了最后一小段,和预想的有些不同,但也差不了太多。
我说过之前的那段是催化剂,说我虐的童鞋快面墙去……嗯嗯……
这件事的具体解释之后会说明,因为这次要先发文的关系,所以全部解释清楚就留待下次了~忘记不倒翁老板娘怎么称呼老板了,有错误请指正~
不要问我为什么没有狗仔队目睹这些事情,我说过我不是后妈,何况看着狗仔队活活拆散还没完全走到一块儿的一对,让他们头痛脑热的,这情节不狗血么……
俺是温馨路线的!(猛虎落地式)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有点小言,话说我就不知道不小言的爱情情节是咋样的了,怪只怪我文艺爱情类看得着实太少,都看无限恐怖这些男儿书去了……
42☆ ACT。38 利用与反利用
“——我们只要作场戏而已,就像你平时所擅长的那样。而且,也许,我还能给你提供你不知道的,有关于‘保津周平’的某些事…… ”
势在必得了。
千鹤纱音那一刻如是想,因为她看到敦贺眼中闪过的光芒。
那是,觉得有趣的光芒。
她以为下一步只差握手言谈,却不曾想敦贺莲修长的指滑过鼻翼,带着笑不入眼的表情,和饶有兴味的口气:“我只对你的附加条件感兴趣,不过,你需要了解一个前提——”若有似无勾起的唇角扯了扯:“这是我的交易。”
千鹤纱音一愣,她并不知晓究竟敦贺莲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为什么明明自己掌控着成败的关键却在气势上都输给了他。
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曾经的身份曝光?
他不怕自己苦心营造的艺人之路因此断送?
“好吧。”下一刹那,所有的微笑和轻佻都从他的面上退去了,仿佛剥去了外壳般,此时敦贺莲的脸上,只有寒彻的冰冷与漠然。“把你的底牌亮干净,让我斟酌下是否值得做个交易,别太让我失望。”他依木而立,赭石色的风衣在晚风的抚触下缓缓翻卷,郊外的风吹得他发丝凌乱,却更为他平添了丝野性的味道。
他说话的方式,仿佛对于威胁这种事情见怪不怪,驾轻就熟。
也许真的是年龄尚小,即便自己装作很成熟地来找敦贺莲进行成人式面谈——可是现在千鹤纱音却发现,她竟不知所措。或者说,她不能从字面上来弄明白敦贺莲所指。
不过如果细细思考的话,他的意思是,他也许可以跟她作笔交易,不过这笔交易要由他提出,他只感兴趣于她之前提到的附加条件——唔,应该不可能是提供工作机会的附加条件,那么,就是指保津周平的事?
千鹤纱音试图努力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不安的痕迹,但是敦贺莲就那样淡然地站在那里,双手搁在风衣的口袋,目光安稳地直视着她